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生死之門

第18章 第十八章

生死之門 埃勒里·奎因 6799 2018-03-15
“我想吃東西了。”當他們站在中心大街前面建築物的人行道上時,特里·瑞說道。他情緒高漲,“來,我將帶你去遍及各處的馮家店。有一個中國人知道做蛋捲的方法。” “我隨便去哪兒都行。”伊娃說道。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並且帶著罕有的享樂,就好像她剛剛認識到,自由的空氣是多麼的甜蜜,即使在紐約也是如此。 “你怎麼樣啊,醫生?” “不能吃那種東西。”麥可盧醫生心不在焉地說。 “那麼我們去另外的地方吧——” “不必了。”他吻別了伊娃,“四處跑跑,寶貝兒。忘了一切,你能夠做到,不是嗎?” “是的。”伊娃說道,但是她明白她做不到,同時她也了解他知道她不可能做到,“啊,和我們一起來吧,爸爸!我們將去——”

“散步將給我帶來很大的益處。”他停下來,然後突然說道,“永遠不要叫我做另外任何事情,伊娃。”然後在街道上改變了方向。他們沉默地看著他那大塊頭的身軀轉向了警察學校的下一個路口。 “一流的傢伙,”特里對著麥可盧醫生的背影說道,“怎麼樣,奎因?你想到有什麼地方要去嗎?我敢打賭,你已經覺得疲勞了。” “我餓了。”埃勒里說道。 特里看起來有一瞬間失望,然後他叫喊:“喲,出租汽車!”而伊娃朦朧地發現她自己在笑。在去唐人街的短短的路途中,儘管車子搖搖晃晃,但特里仍在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在付給司機鈔票時,他說:“不用找錢了,傻瓜。”然後引導他們穿過狹窄的皮爾大街的人行道,到一個看起來像是地下室的入口的地方。

“別在乎這地方的外觀。它是真正出色的。全部中國人都在這裡就餐。餵,馮。”一個寬麵頰的中國人笑著,在地下室餐館上下忙碌著。那地方只有三個人,一個年老的戴著黑帽子的東方人,除了啤酒瓶子外,在喝著米酒。 “不要介意,馮。我自己選一張桌子。那是嶂螂從來不去的一張桌子。” 他把他們引導到一個角落,獻殷勤地為伊娃搬好了椅子。 “嶂螂,”他說道,“不過是個噱頭。”她再一次微笑了。 “牆壁是討厭的綠色,而且很骯髒,但是,廚房無可挑剔。想看看它?” “不啦,謝謝你。” “就是那個!你的嘴旁邊有個酒窩,你應該更經常地顯示它。喲,奎因!振奮起來。你看起來仍舊很陰沉?”他咯咯地笑著。 “住口。”埃勒里易怒地說道,“你在這種地方,究竟要吃些什麼?”

“把它委託給奧斯卡叔叔。魏!”一個腰上帶著圍裙卻沒打領帶的矮小的中國人急忙奔跑過來,“大大的萬攤。蛋捲,三份。蝦炒雜碎。中國美味。山東風味。在大米上重壓。酒。茶。開始!” “聽上去好像可怕的閹象,”伊娃說道,“我只要一些中國美味和茶。” “我給你什麼你就要什麼。”特里從他的肩上不經意地拋擲了他的帽子,而它卻奇蹟般地掛在牆壁的木釘上了。 “如果你覺得熱,脫掉你的外套,奎因。馮不會介意。” “麥可盧小姐也許介意。” “啊,我不介意!” “說吧,你沒問題了,美麗的小姐!感覺好些了?” “你沒給我感覺任何事的機會。”伊娃說道,“我母親在什麼地方,特里?” 特里向遠處看著。通過極大的廚房門,魏出現了,端著龐大的像個地圖冊一樣的托盤。

“我不知道。” “但是你說過——” “我知道我說過什麼。”他轉過身,拿起她的手,心不在焉地摸著她的手指,“那是一些花炮嗎?我必須說些事情,小寶貝……重心失控,那就是原因。” “那麼你不知道!”伊娃叫喊道,“沒有人知道任何事情!” “別緊張,伊娃。別想了。記得你那老爸說過什麼,他是正確的。忘了它,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魏來到了,在他們前面放下一個巨大的蓋碗,發出了砰的響聲,濺出了一些湯。 “萬攤。”他宣佈道,然後拖著腳走了。 這是地道的中國湯,裡面有丸子,漂浮著厚厚的豬肉塊,就像河流中的屑片,熱氣騰騰,聞上去美味可口。 “啊,”特里蹭了蹭他的手說道,“這裡,小寶貝,把你的碟子遞給我。那些是中國的炸餡餅。知道炸餡餅是什麼嗎?我過去經常買它們,在查理大街下去離老芬克樂斯丁不遠的地方,那時我還是個賣報紙的小孩子。他用一個小的運輸車推……”

埃勒里聽著特里喋喋不休地說著,不給伊娃一點時間去思考,使她笑,使她說話,一切看起來令人感到非常淒涼。 當他喝著湯時,他想到了這個活潑有餘、優雅不足的特里·瑞先生,是個異常地敏銳的青年。他沉思著,你從不會知道瑞先生真正思考的是什麼。 “美味的湯。”埃勒里說道,“現在請原諒我打斷你自傳的細節,但在我看來,特里,你像是一個疑心重重的人,在暗中吹著口哨。” “你這麼認為?”特里嘆息道。 “我應該怎麼辦?”伊娃在驚慌中說,“你是正確的,奎因先生。這不是好的藉口。” “再來一些蛋捲。”特里說道。 “你是好心,特里,但這真的沒有用處。我深深陷入事件之中,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特里瞪了埃勒里一眼:“那麼,你知道你的老爸,他現在打算做什麼?”

“尋找那剪刀丟失的一半。你能確定你沒在任何地方看到它,伊娃?” “確定。” “它不在那裡。”特里厲聲地說,“任何一個人都會向他把這個工作推掉的。你的老爸也知道這一點。他的人用真空吸塵器從頭到尾檢查了那些房間,所有的地窖、庭院、房子內部和外面——” 埃勒里搖了搖他的頭:“我希望我知道應該怎樣做,但是我不知道——完全地迷茫。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案件,在外觀上是如此圓潤,但可以琢磨的事實又如此之少。” “我對一件事情感到高興,”伊娃一邊吃著蛋捲一邊說道,“母親不能——沒有殺人。因為那個門是從卡倫的臥室裡面閂住的。” “那麼,無論如何,我們還有休息的時間。在爸爸發現那個臥室門的事情之前,我們沒問題。”埃勒里說道。

“他怎樣去發現?他惟一能夠發現的辦法,就是我們之中一個人說出來。”特里皺著眉頭,“還有一個人可以。” “誰?”同時伊娃的臉紅了,她知道他指的是誰。 “給你那塊鑽石的傢伙,那個斯科特。到底是什麼使你愛上了他?再來一些炒雜碎。” “我希望你不要用那種方式談論迪克!他在心煩——他不應該麼?他不容易面對,他的未婚妻正處在因為謀殺而要被捕的邊緣。” “那麼,這對你是比較容易的了,是嗎?聽著,小寶貝,他是個卑鄙的傢伙。讓他走開吧。” “請不要說了!” “如果我可以打斷這浪漫的插曲,”埃勒里說道,他正努力用筷子去夾住蝦,但是徒勞無益,他只得放下了筷子,然後用叉子去搜尋,“我認為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們一致叫喊道:“什麼?” 埃勒里用紙餐巾擦了擦嘴唇:“伊娃,當特里朋友走到臥室門時——我指的是那個通向屋頂閣樓,並且發現它被用門槓閂上的門——你在什麼地方站著?” 特里眼睛收縮了:“這一點會產生什麼問題?” “有可能關係非常大。說呀,伊娃!” 她看著他,又看著特里,然後再一次來回看著。 “我想我是正對著卡倫的桌子。有什麼關係?” “那是對的。”特里說道,“為什麼問這個?” “在他去屋頂閣樓門之前,你看了插銷嗎?” “沒有。日本式的屏風一直把它擋住。我告訴了他門所在的地方,他把屏風搬到了一邊。” “然後他的身體被門阻塞了?直到他搬到一邊,你都沒看那插銷?” “那時我一點也沒看它。他正好告訴了我——”

“喲,等一會兒,”特里說道,“你到底搞的什麼把戲,奎因?” 埃勒里猛地坐了下來:“你知道,我有那種類型的頭腦,不能理解不可能的事情的。我是個習慣性的懷疑一切的人,特里。” “跳過這些粉飾辭!” “根據事實所顯露的情況,只能說一種解答是可能的。假定那兒有三個出口在卡倫·蕾絲的臥室裡。一個是窗戶——但是,窗戶被鐵棍欄杆攔住了。一個是通向屋頂閣樓的門,然而,它在臥室裡面被閂住了。第三個是起居室——但是,伊娃說沒有一個人穿過它,並且,她一會兒都沒有離開過那裡。解決方案:伊娃殺了她的姨母。她是有可能去殺人的惟一的一個。如果基本的事實是真的,只能如此。” “那麼,她沒有做。”好鬥的特里說道,“又如何?”

“忍耐一點,我的男孩子。我是假定如此,當然了,伊娃無罪。” “謝謝你,”伊娃冷嘲熱諷地說道。 “那麼,我們有些什麼事實?窗戶——那是我親自驗證的事實,它們根本不能夠用作出口。起居室——如果如同我們做的那樣,我們假定伊娃無罪,另外,我們必須假定她說的是實情,並且任何人真的沒有穿過那裡。這樣,我們就只能把懷疑放在通向屋頂閣樓的閂住的門上了。”埃勒里坐直身子,“而相當奇妙的是,特里,門被用門槓閂上的證據不能被證實。” “我不理解你說的。”特里慢慢地說道。 “我確信你所做的。我們怎麼知道當伊娃走進臥室,發現她的死了的姨母的時候,門是被用門槓閂上的?她看了它嗎?沒有,屏風隱藏了它。然後你到達了,並且終於你把屏風搬到一旁,同時聲稱門被用門槓閂上。那時伊娃看到了嗎?沒有!然後緊接著她昏厥了。事實是,當她甦醒的時候,她知道了插銷——你開始和它搏鬥,發現它顯然地粘住了——但這是在她一段時間的無意識之後。” “你想到你取笑的是誰?”特里的臉再一次變成紅褐色,“她僅僅幾秒鐘的失去意識。而那個插銷真的被粘住了!” “正如你說的,”埃勒里小聲說道,“我們僅僅根據你的話這樣說。” 現在伊娃在用戰戰兢兢的詢問的目光凝視著那個褐色人;這時他是如此狂怒,使她想到他將穿過空間去猛烈抨擊埃勒里。但是,他控制了他自己,並且用噎著的聲音說道:“好吧,讓我們從論證的目的去說,我從伊娃的角度談一下。我們假設當我看到的時候,那門沒有被閂住,我僅僅假設它是那樣。為什麼?我的目的是什麼?” 埃勒里像用叉子似地把中國美味放入了他的嘴中。 “如果門從來沒用門槓閂上,那情形也不是不可能的。那是讚成這種推測的一個觀點。某人通過屋頂閣樓,殺了卡倫,然後經過相同的路線逃脫了,這是可能的。” “但是,為什麼關於那插銷,我要撒謊呢!” “假設,”埃勒里口含中國美味含糊地說道,“作為前提,你已經刺殺了卡倫·蕾絲。” “你這個瘋子,想入非非!”特里喊道。 馮跑過來,緊緊抓住他的手:“特里!你不要叫,你不要吵鬧,你停下來!” “你下地獄!”特里叫喊道,“我殺了她?為什麼,你……” “好了,好了,特里,你沒有沉思的精神。我僅僅在說'假設'。你不能平靜地假設嗎?如果屋頂閣樓的門真的一直開著,你能從屋頂室這條路線進入,當伊娃在起居室等待時,你刺殺了卡倫·蕾絲,然後經過屋頂閣樓逃跑,然後通過房屋的前門,在臥室裡面把門閂住,你是有可能這樣做的人中的一個!” “但是,為什麼?” “啊,那真正的本質其實很簡單,以這種罪行陷害伊娃,做出只有她才是可能的罪犯的樣子。” “呀!”特里譏誚道,“你離開了你的難道。如果我假裝插銷在插座中,那麼我到底為了什麼使它再一次離開插座,以拯救這孩子?” “是呀,”伊娃屏息著說道,“那不能使人信服,奎因先生。” “我也不知道這一點。”埃勒里說道,“嗯,這是真正出色的廢話……那麼,為了這世界上最簡單的理由,特里,在你首次誣陷了卡倫之後,你發覺你反而陷害了你的犧牲品。小說上的推理。像燒焦似的傳奇。廢話——廢話。宏大而且稍縱即逝的熱情。你與她墮入情網了。首先瞄準,你知道。魏!你能不能好心地再灌一些這可詛咒的酒?” 伊娃的臉變成了櫻桃紅色,她擺弄著她的叉子。墮入情網!這是最荒謬的……他如此地自負,高大、強壯,並且目中無人,非常有自信。特里·瑞決不會一見鍾情。他不會。他會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有警惕性地。他總是有著恰當的理由…… 她向旁邊看了他一眼,因而看到他在令人驚駭地激烈地吃著東西,雙眼看著他的盤子,雙手用笨拙的方式拿著筷子,那雙小巧的耳朵尖端一會兒就變得像選舉之夜的紅火把。 “你看,”埃勒里放下他的杯子,感嘆地說,“一切都有了理由。” “別給我說這些,”特里大聲吼道,“我沒殺那個女子,插銷在插座中,同時我沒有墮入任何人的情網。懂不懂?” “好吧,別讓它如此熱烈,”埃勒里站起來說道,“他幾乎不讚美年輕婦女。你們能等我一會兒嗎?魏,你們的電話在哪兒,如果有的話。” 魏用姿勢示意著,而埃勒里溜達著穿過了拱門,走進了馮的附設的商店中。特里和伊娃在沉默中吃著,特里帶著十足的中國人的氣派。伊娃細緻優雅,並且全神貫注。 那三個戴著黑色帽子的年老的中國紳士,看了看特里和伊娃,然後用他們講話的方式,突然地紛紛開始議論著。 懂得一些廣東話的特里,知道他的耳朵裡聽到的是什麼。 他們在說,顯然的,褐色白人的小花,使他不高興了,從他的暴怒去判斷,與忍受漸漸變得不可容忍的女子相比,他寧願去忍受上千次切割的拷問。 “你知道,”突然,伊娃說道,“這是第一次我們真正單獨在一起,我是說——從星期一開始。” “給我那個米酒。”他繼續夾著中國美味,放入他的嘴中。 “我還沒真正感謝過你,為了對我如此之好,特里。別介意奎因先生,我認為他只是努力去引他自己高興。我知道多麼愚蠢——” “什麼愚蠢?”他扔掉筷子,詢問道。 伊娃的臉再一次紅了:“我是指這愛的廢話和其他那些。我知道你幫助我的理由。你對我同情——” 特里艱難的嚥下食物:“聽著,小寶貝,他是對的。”他抓住她的手,“我真地第一次拜倒在裙子下面,所以,幫助我!給我放毒,姑娘。你是我的一個難題。我不能睡眠,不能做任何事情,我一直都在想要看見你!” “特里!”伊娃把手從他手中掙脫,並且環視了一下四周說道。那三個中國紳士搖了搖他們的頭,在他們看來白人的方式真地不可思議。 “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為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孩子而墮入情網,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我總是喜歡大的東西。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是它的豐富。你是這樣這樣地瘦小……” “我不瘦,”伊娃大聲吃喝道,“我體重——” “好吧,也許瘦小這個詞不恰當,”他上下打量著她,公正地說道,“但是,你需要再胖一些。那麼就是你的突出特點。轉過臉來——就這樣,真的就像米瑪·露依一樣,並且還有酒窩。”他皺著眉頭,“為個酒窩發傻!” 伊娃的感覺像要大笑,接著又感到像要大哭。這些天來,事情發生得如此突然。特里·瑞!這高大、粗魯……她即刻感到了慚愧,那樣不太好,並且他真誠而且刺激。你決不會知道他將要做什麼,或者將要說什麼。和他一起生活將……但是,伊娃阻止了她自己的思緒。這全都太荒唐。 她知道他什麼?還有一件事,就是她和另一個男人訂婚了! “我知道,對於你,我看上去肯定像一個畸形物,或者像一個脂肪球似的。”特里喃喃低語道,“除了我的自學之外,我沒受過什麼教育,在街道上胡亂長大了,沒有禮貌或其他之類的東西。我猜想這正是我的糟糕的運氣,墮入了一個我根本配不上的女孩子的情網。” “我不像你說的那樣好。禮貌和教育,以及你是如何長大成人的——那些都沒有多大關係。”伊娃苦苦地說著,“卡倫·蕾絲證明了這一點。” “並非我給了尖刻的評論,你理解!”他吼叫著,“我很好,我生活得很好。並且如果我想學習怎樣在白鯨上使用調羹,啊——可以說,我已經學習了比那個更艱苦的事情!” “我相信你能夠做到。”伊娃小聲地說了。 “你用鉤針編織的是什麼質地的襯衫,我沒有見到過。你把它扔掉吧!沒有內臟,那就是他了。一英里寬的膽怯——那就是他了!” “請不要說了,特里。”伊娃不顧一切地說道,“我不讓你這樣評論斯科特博士。” “他很容易地得到了家庭的溫暖。而我——我在麵包房用力轉動,直到七點才能在碼頭上睡覺。確實,他上過一些高價的學院,而且成為醫學博士,他有機會知道全部的答案,使帕克大街上所有的傻瓜們追逐他——” “夠了夠了,特里,”伊娃冷冷地說道。 “噢,聽著,小寶貝,忘了它。”他擦了擦他的眼睛,“我猜想我是個笨蛋。忘了它吧。” 伊娃突然笑起來:“我不想與你吵架,特里。你對我比其他人更……更美好。”她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胳臂上,“我永遠不會忘了這一點。” “有事情,”馮在特里耳朵邊說道,“特里,你過來。” “唉?另外找個時間吧,馮。我正忙著。” 但是,馮堅持著:“你過來,特里,過來!” 特里朝遠處看去,再一次朝上看著。然後他撫摸著他領帶的結,站了起來:“等我一會兒,伊娃。也許是哪個傢伙打電話找我。” 他跟在那個中國人後面大步走去,伊娃看見他們通過拱門,消失在相鄰的房間中。 伊娃打開她的手提包,拿出她的連鏡小粉盒。她不明白埃勒里·奎因為什麼要使用那種技巧,對特里·瑞說那番話,她感到不可思議。過了一會兒,她周圍的世界收縮了,而她再一次感到了孤獨。 伊娃慢慢地旋開她的口紅,並且放平了連鏡小粉盒內的鏡子。在鏡子中,她瞥見那兩個人正好在拱門的那邊,正在熱切的交談著。她看到了特里的臉,他看上去正在發愁。 而後她也看見了埃勒里傳給特里一件小東西,而特里把它放入衣袋裡。 神秘!很神秘。伊娃塗著口紅——在上嘴唇塗兩下,在下嘴唇中心部分塗一下,並且用她的小指擴展紅色材料,使它符合她嘴唇的曲線。突然,她的心收縮著,好像要停止跳動,她對此覺得不可思議。她放下了口紅,拿起了粉拍,在鏡子中註視著特里·瑞如此熱烈讚美的他的鼻子。同時她更嘗試了做出——迅速地,隱秘地,當然還帶著一點點有罪的感覺——她嘴左邊的酒窩。 當那兩個人回來的時候,為了隱藏那一種無法隱藏的吸引力,露齒而笑的特里難以置信地用一美元鈔票和一些硬幣支付了飯的費用,並且向魏用手指輕彈了半美元硬幣,而魏非常熟練地接住了它。他挎起伊娃的胳臂,引導她到了皮爾大街,試著壓了壓她的胳膊肘,而目的仍然是要她放心。 這時埃勒里·奎因先生嘆息著,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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