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殘酷的公正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殘酷的公正 梅尔·康莉 7017 2018-03-15
A5大小的氣泡信封上,用粗筆頭的黑色馬克筆寫著地址和收件人:珞恩·辛普金斯警督。 她戴上一副乳膠手套,打開信封,小心翼翼地把裡面的東西倒在鋪在桌上的一張紙上,是一個泡沫紙小包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警督,這是拼圖的第二部分。現在湊起來了嗎?她撕開泡沫小包,裡面是一團被血浸透的紙巾;打開紙巾,裡面是一個被割下的乳頭。 “這是什麼鬼東西?”皮特露出既困惑又厭惡的表情。 她輕聲地回答他:“金·查爾頓屍體上唯一失踪的那部分……她的乳頭。” “這傢伙真是越來越可怕了。你準備怎麼處理它?” “見完奧利佛,我就把它拿去給阿諾,他可以對紙條和包裝進行分析。我過去以後,你看看其他人早上有什麼進展。幾小時後我就回來。”

看著皮特的樣子她就知道他不太高興被留在警察局裡,但那也沒辦法。
“抱歉讓你久等了,奧利佛。” 他們握了握手,他微笑著,似乎很高興見到她。 “警督,很高興又見面了。我不是故意不期而至的,正好在這附近,想來看看案子有什麼進展?” “我很高興你來,我本來也打算要聯繫你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但恐怕不是好消息。” “我又開始擔心了,我家人又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不是那種事。昨天兇手聯繫我了。”她停頓了一下,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說下去。” “我收到一個大盒子,盒子裡是……”她感到喉嚨發緊,叫來在餐廳服務的女孩,請她替自己拿杯水。 “警督,請直說吧。”

女孩把水送過來,珞恩喝下一大口水。 “盒子裡裝著你媽媽的頭。” 他把頭埋在雙手中。 “我的老天。那人是個什麼樣的變態……有什麼可以追踪的線索嗎?紙條,郵戳?”他臉上的憤怒取代了最初的震驚。 “有一張紙條。你要向我保證,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我們必須瞞著媒體。否則,我們會接到上百通騷擾電話,影響我們的進度。” “當然,我保證。紙條上寫了什麼?” “提到了缺失的那部分拼圖。” “除了我母親和我阿姨,還有別的人被害嗎?” “有,還有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就在剛才,我收到了帶著另一張紙條的第二個包裹。”儘管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珞恩還是坦白了,她覺得他有權知道這件事。 “你沒收到什麼我阿姨的東西吧?我是說沒有包裹也沒有紙條?”

“還沒有,但我也不指望。別忘了,兇手還沒來得及做任何手腳,武裝警察就到場了。” “除了我以外,誰是頭號犯罪嫌疑人?” “你不是嫌疑犯,奧利佛,我從沒認為你會對自己的母親和阿姨下手。” “你搭檔可不這麼想。”他挑起了一側的眉毛。 珞恩沒有回應,她不願在格林納威面前批評自己的搭檔。 “目前我們還沒有確定嫌疑犯,但名單上的可疑人員每天都在增加。我向你保證,一旦我們拘留了嫌疑犯,就首先通知你。” “謝謝。是這樣,我來這兒是因為明天我們要在聖救世主大教堂舉行雙人葬禮,我想也許你會願意來參加。這好像挺諷刺,將同一天來到這世上的兩個人,在同一天埋葬。我們能不能把我母親.……唔……埋葬她時保持完整?”

“我正準備去停屍房。我會確保遺體完整的,奧利佛,別擔心。明天儀式幾點開始?” “十一點。葬禮過後我們會在桑頓酒店守靈,歡迎你到場。” “我未必能參加守靈,但我一定會去參加葬禮,謝謝你通知我。” “那麼明天見了。” “我送送你。”珞恩朝他微笑道。
通往城鎮另一頭的交通遲滯不前,珞恩非常惱火。她真的那麼想盡快到達停屍房嗎?哪個正常人會急切地趕往那麼令人沮喪的地方?當然,要去見在那兒工作的有趣的人就另當別論了。 珞恩在三點二十分抵達停屍房,她隔著驗屍室的玻璃注視了雅克幾分鐘,才敲響了門。 他微笑著,並且見到她似乎有些驚喜,他用口型示意她去辦公室裡等一會,舉起手打手勢說,他還需要五到十分鐘,手上還戴著血跡斑斑的手套。

幾分鐘後雅克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他已經換下了手術服,穿著時髦的黑褲子和駝色針織衫,彰顯著“我對時尚瞭如指掌”的風度。 他走近她,在她的雙頰上各輕吻了一下,她的心翻了個跟頭。 “看來我的魅力讓你無法抵擋,珞恩,你離不開我。”他打趣道。 見她漲紅了脖子,羞紅了臉,他更是笑開了花。 “這就是傲慢的法國男人,他們認為所有的女人都為自己傾倒。”她喜歡和他調調情,但她的眼神裡藏著別的東西。 他立刻覺察出她有心事:“來,坐下,來說正經的吧,我有預感出什麼事了。”他幫她脫下外套,離他那麼近讓她緊張。 “奧利佛·格林納威來找我了,他母親和阿姨的葬禮在明天舉行,我對他說我會確保他的母親.……唔……重新組合完整,可以嗎?”

“當然,我會保證完成。還有別的煩心事嗎,這件事你可以打電話通知我,再說這反正也屬於常規程序。” 她把氣泡信封放在桌上:“打開它之前,或許你會想先戴上手套。” “我猜是兇手寄來的另一個包裹?” “我懷疑裡面裝著的東西是屬於金·查爾頓的,但我想請你替我核實一下,可以嗎?” 雅克朝里看了看:“你覺得他分屍以後再寄給你,是出於什麼目的?” “來的路上我想了這個問題,戰利品?” “也許吧,但根據我的經驗,兇手從受害者身上取下戰利品以後,通常會藏在抽屜裡。”他查看著乳頭。 “我會檢測一下,也許上面有一些能幫助我們對這個惡魔立案的線索證據。我馬上回來。” 他拿著包裹去找同事。一陣疲勞感席捲了珞恩,她的頭枕在桌子上,迷迷糊糊開始打盹。

當她感覺到一雙手在捏自己的肩膀,幾乎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放鬆,你真的太緊張了。脖子還和早晨一樣疼嗎?”他的聲音和他的雙手一樣輕柔。 “說實話,我還沒來得及注意。哎喲,還那麼疼。” “當然,真正的按摩會更有效,需要脫光衣服接受按摩的那種。” 她在他的話語裡備受煎熬,他的法國口音以一種難以解釋的方式打動了她。她企圖掙脫他的雙手,但他決意要有始有終。和他對抗絲毫沒有用,向他的說服力投降的那一刻,她感到自己內心的淤結在他溫暖熟練的雙手裡化開了。 不由自主地,她愉悅地呻吟了一聲,馬上被自己嚇了一跳。 電話鈴聲打斷了這樣的氣氛。他用母語嘟噥著一些聽不明白,無法辨別的句子。 時機消失了,珞恩以太空飛船衝進大氣層的速度猛地回到了現實中,趁他忙著接電話,她衝到衣帽架取回外衣。她抬頭看了一眼,這樣從他的辦公室逃走感覺很尷尬,晚點她會給他打電話道歉。她滿心困惑,她不想逃開他,不想被嚇得落荒而逃,但她同樣不想對丈夫不忠。

她開車回警察局,盡量使自己忘記他雙手放在肩頭的感覺。 她走進大辦公室,裡面鴉雀無聲。 “兇手又聯繫我們了。”皮特通報說。 她甩掉外套:“他說什麼了?” “他不願和任何人說話,你不在這兒他很生氣。” “你有讓他再打過來嗎?” “沒機會說,那個女人就在他旁邊,他打來的最後一通電話裡,他威脅她,她尖叫起來,然後就沒有聲音了。我覺得他把她殺了,頭兒。” 珞恩癱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因為我,他把她殺了嗎?如果她死了,只是因為我不在場?這個變態狂!這是私人恩怨嗎?我認識他嗎? 珞恩清了清嗓子,問道:“監視小組還在花圃守著嗎?” “是的,長官。”特蕾西回答說。 “把他們撤回來。你和米奇過去,把車停在距離那兒幾條馬路之外的地方,並且靠近花棚,以防他再去那兒。”

“我們馬上過去,長官。”特蕾西說。 “你還好嗎,頭兒?”皮特站在她身旁,半倚在桌子上。 “老實說,皮特,就好像有人在我肚子上踢了一腳。我應該在場的,也許那樣能讓她多活一會。最後一通電話是什麼時候打進來的?” “大概二十分鐘之前。你不能把錯攬在自己身上。” “不能嗎?” “不,當然不能。如果這個變態混蛋計劃要殺人,你在不在這兒接他電話,結果都一樣。”皮特走向自動販賣機,替她買了杯咖啡。 “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麼進展嗎?”她問道,盡力振奮起來。 “茉莉給房管會打了電話,根據他們的記錄,鐵路附近有兩條馬路有那樣的房子,地下室大得足夠住人。”他打開地圖,標出那兩條道路。 “這兒,克利爾蒙特路,還有隱藏在這裡的雷曼大道。”

“幫我拿一下出租車司機的文件,好嗎?” 皮特把文件遞給她,繼續匯報說:“茉莉還去了那家中介,你知道就是那個僱傭霍爾夫婦的代理人,茉莉幹得不錯,從那個女人口中套出了不少信息。顯然,在格林納威家工作之前,他們為哈羅鎮上的一家貴族做事——蒙巴頓家族。那家的丈夫總是出差在外,我猜可能是個探險家之類的。總之,蒙巴頓太太對霍爾先生產生了依賴,但有一天他越界了,想親吻她。她威脅他們辭職搬出公寓,否則她就要報警。不久以後他們就開始在格林納威家工作了。” 她不再暈眩了,思維功能恢復了正常:“代理人為什麼接受他們?” “那個女人告訴茉莉,由於蒙巴頓一家並沒有正式提出訴訟,也沒有報警,如果不給他們夫妻提供另一份工作就有失偏頗。那以後他們一直表現得很得體。” “奧利佛通知我他母親和阿姨的葬禮明天舉行,我答應他我們會參加。霍爾夫婦應該也在場,到時候我們可以問他們一些問題。不過我覺得不會有什麼收穫。” “不一定,他們有除掉貝琳達的機會,只是動機的問題。” “可她的姐姐呢,更不用說還要考慮到金·查爾頓。因為是同一個兇手,這些案件顯然互相之間有關聯。所以,霍爾夫婦是怎麼除掉他們的呢?”珞恩皺著眉頭,翻閱著皮特遞給她的文件。 “兇手一定認識多琳,並且知道她的住址,但就像你說的,金和她們有什麼聯繫?她是怎麼捲進來的?” 電話響了。珞恩確認技術部做好了追踪信號的準備後,接了起來。 “餵,我是辛普金斯警督,有什麼可以幫你?” 電話另一頭寂靜無聲。 “餵,有人嗎?” 她仔細傾聽,努力辨別背景的聲音。她聽到來回地腳步聲和沈重的呼吸聲。 “餵?”她再次提示她,“你不開口,我就幫不了你。”她用溫柔一些的語氣說。 一個聲音瓮聲瓮氣地回答說:“你當時應該在,你本來可以救她的。” 珞恩閉上了眼睛,她多想朝他大聲尖叫,但她知道必須克制住自己。按他的套路出牌很重要,這樣才能贏得他的信任。 “我出去辦了點事,我不可能一直在這兒等你的電話。” “昨晚上你和他相處的還不夠嗎?” 珞恩猛得睜開眼睛,撞上皮特的目光。他有些驚訝,而她聳了聳肩,假裝自己不明白兇手在說什麼。 “啊,沉默,內疚的預兆。你們調情我都看見了,你愛慕的是他的法國口音嗎,警督?” “你把那個女人怎麼樣了?”珞恩用顫抖的聲音追問道。這混蛋一直在監視她,謝天謝地昨天晚上雅克陪著她,如果她單獨一個人,也許活不到今天。 “覺得他的口音性感嗎,珞恩?”兇手問,決意按照自己的,而非她的思路進行對話。 皮特瞪大了眼睛,搖著頭,他做著口型:“別回答他,問那個女人。” “我能和那個女人說幾句嗎?” 珞恩對問題的迴避令兇手更為惱怒,他的喘息聲急促起來。 “不能,她已經死了。你沒接我的電話,我把她處理掉了。你讓我很生氣,警督。非常,非常生氣。” “我很抱歉。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會盡力彌補。” 電話斷了,珞恩望向追踪信號的同事,他搖搖頭。她匆匆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摔門而入,感到既無助又內疚。 敲門聲響了起來,她希望如果自己無視它,那個人就會走開,讓她一個人靜靜。然而,沒這麼好的運氣,皮特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關上了門。他一言不發,只是在珞恩對面坐了下來。珞恩的視線越過他,落在他身後那面牆上掛著的那幅畫上,那是她鍾愛的《湖泊》。 “頭兒,我們需要談談這件事。” “這混蛋在監視我,皮特。你能想像這是什麼感覺嗎?他了解我的一舉一動,為什麼?他是怎麼做到的?”她用顫抖的雙手捋著自己的頭髮,她沮喪地想將它們連根拔起。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的,好嗎?” “這不可能,皮特。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和我在一起。”她長嘆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阿諾在這兒陪著你?”他皺著眉頭。 “沒錯,但單純是為了工作。我們從每個角度對這個案子進行了分析,他幫我打了一些電話。我不需要向你解釋我的行動,皮特,我沒做錯什麼。” “你應該把現在的情況告訴湯姆。你知道,有人在監視你,而不是……” “晚點,我會這樣做的。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屍體。讓行動小組展開行動,對不對?” 皮特一離開辦公室,珞恩就拿起了電話。 “是我。” “為什麼一聲不吭就走了?我有那麼可怕?我的甜心。” “我很抱歉,雅克。我剛接到兇手打來的又一通電話。他已經把那個女人殺了,但屍體在哪我毫無頭緒。”她盡力保持職業性的說話語氣,而實際上一心只想在他的懷抱裡尋找安慰。 “電話追踪成功了嗎?” “沒有,通話時間太短。他不傻,他知道昨晚你在這兒,和我一起。” “怎麼可能?該死,他在監視你。” “在我成為受害者之前,我們需要抓住那個混蛋。你能幫我加快檢測嗎?” “不用說,我馬上去辦。晚點打給你,保重,親愛的。” “我會的,一有發現就打給我。” 掛上電話的同時,皮特衝進了她的辦公室。 “前台有個女人,要求見這個案子的負責人。接待警員認為她是個瘋子,但趕不走她。她給我也打了幾個電話,但是……” “也許她能向我們提供一些線索,皮特,目前我們不能把任何人排除在外。” 皮特小聲嘟囔著,動身去叫那個女人過來。 這個女人從頭到腳都是黑的。她用手將一頭黑色的長發撩過肩膀的時候,手上幾枚銀色的戒指碰在一起發出叮噹的響聲。黑色的唇膏和眼妝,強化了她怪異的美。 “我同事說,有關我們手上的一個案子,你有一些線索?” “你是說一些案子,是的,警督。我叫卡蘿爾·珞德,我的藝名是賽里娜夫人。上帝賜予了我天賦,來消滅這世間的罪惡。” 珞恩有些吃驚。 “我明白了……怎麼做到的?”儘管皮特對此心不在焉,她卻饒有興趣。她的余光注意到他抱著雙臂,珞恩知道他對靈媒破案的看法,他稱之為“騙人的鬼把戲”,並且堅信它在警察局裡沒有立足之地。以前,有的警員會對於借助靈媒和他們的“特殊力量”幫助破案持接受態度,而皮特會譴責他們。不過,珞恩對靈媒另眼相看,因為她的叔祖母就是靈媒。 “我看見了一些至今無法解釋的畫面。我想已經有三起兇殺案了。”見兩名探警對她說的話不置可否,她繼續說道:“我透過兇手的眼睛,看到了卑鄙的行為。他冷酷殘忍,併計算著每一步行動。我看到一張紙,上面寫著三個名字。他把紙拿在手裡,並把這些名字念給另一個人聽。” “紙上寫著哪些名字?”皮特問,語氣裡帶著他慣有的懷疑。 “看得出來你不相信這些,先生。如果你能將你的懷疑保留半小時,我會證明我看到的畫面是千真萬確的。” “他能。接著說。”珞恩瞥了皮特一眼,以示警告。 “這幾個名字模糊不清……” “我猜也是。”皮特喃喃道。 “我看過報紙上對案件的報導,但如果我告訴你們一些沒有刊登出來的信息,你們會相信我嗎?”她問皮特。他聳聳肩,表示接受。 “皮特,如果你想走開,請自便。我很願意聽珞德小姐說下去。” “我不走,我保證從現在開始,保留自己的意見。” “其中兩個女人是雙胞胎。我想,是同卵雙胞胎?其中一個是被錯殺的。” “沒錯,但報紙上已經刊登過這一點了。”皮特還沒來得及諷刺地插嘴評論幾句,珞恩就說話了。 “警探,你沒有註意這一點,她說的是'其中一個是被錯殺的'。” “目前還無法證實這一點,調查還停留在初級階段。” “反正,在你整理線索的時候,牢記這一點。金,那個十六歲的姑娘本來也不在計劃內。她做了些事把兇手惹怒了,她是因此而受罰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皮特插話道,“其中一個雙胞胎是錯殺,現在你又說上一名受害者金·查爾頓也是錯殺。我猜你的名單上,就寫著這三個人的名字了,是這樣嗎?” 女人無視他,繼續透露她看見的畫面:“這幾個女人是被綁架的,藏在一個地牢之類的地方。” 珞恩對此感到驚訝,沒有任何媒體提及過這件事。這是昨天特蕾西的朋友分析過錄音以後他們剛發現的。 “說下去。” “這些女人和他的過去有關,他在為許多年前發生的一些事而懲罰他們。我看不到究竟是什麼事,或許將來畫面就會浮現出來了。他用一種又細又長的東西將她們打死,一頭是鉤子,另一頭是尖的。我想,在案發現場,你們至今都沒發現任何精液,我認為這個男人沒有性能力。然後,他的確對她們施加了性侵犯,並在她們身體裡留下類似名片的東西。” “見鬼,你是怎麼知道的?”皮特被激發了好奇心。 “現在你相信我了嗎,警官?你們還通過包裹陸續收到過一些屍體的部件。” 珞恩難以置信:“上一次你看到畫面是什麼時候?” “幾天前。前幾個晚上我難以入睡,儘管看得併不清晰,我覺得他可能挾持了另一個人,是嗎?” “恐怕無可奉告。” “警督,我能幫助你抓到這個人……燃燒,我看到燃燒的火焰了。” 卡蘿爾·珞德用手扶著前額,珞恩心想,這個女人是不是正看見另一幅幻象。 “啊,好啦,這你說錯了。因為還沒有受害者是被焚燒,或是在火邊發現的。”皮特迅速指明。 珞恩仔細端詳著那個女人,她的額頭上湧出豆大的汗珠。她抓緊自己的喉嚨,大口喘著氣。 “我要窒息了。有雷聲,跳動的火焰把我包圍了。我在一個隧道裡,我能看到它的盡頭。幾米之外有一條河,要不是我被捆住,我可以跳進河裡,把火撲滅。折磨,這是天大的折磨!他就站在旁邊,大笑著看著火焰吞噬我,看著我受煎熬。求求你們,救命。” “皮特,拿地圖來。”珞恩下令。 聽到一聲尖叫,皮特衝回了辦公室。那個女人暈倒在了椅子裡,珞恩經過他身邊衝過去倒水。 “怎麼了?” “她剛剛昏過去了。把地圖鋪在桌上,我們回憶一遍她說的話。” “如果你相信她剛才說的,你就和她一樣瘋。” “你怎麼能這麼說?她說出了我們還沒有公開的那些信息。比如寄來的裝著屍體部件的包裹,還有他作案的方式。我們還有別的地方可以下手嗎,皮特?看在上帝的份上,別抱怨了。現在我們要找隧道和河流。”珞恩檢查了女人的脈搏,似乎沒什麼問題。她一邊和皮特研究地圖,一邊留意著卡蘿爾。 “這兒,這兒有河經過,該死,那兒有座橋。老天,這能算是隧道嗎?” “打電話給前台,找人過來照看她。”一陣激動湧上珞恩的心頭。 “馬上去辦。那我們做什麼?” “還用說,立刻過去。”珞恩一把抓起她的鑰匙和手提包。 “但可能不是那樣。誰能保證她說的是真的?” “我願意冒這個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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