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紀實報告 “總統”歸來·毛澤東與李宗仁

第28章 第九章金山接受特殊使命參與和談

(1949年2月—4月,南京—北平) 李宗仁三天兩頭,不是打長途電話來就是打電報來,向住在北平六國飯店的黃啟漢,詢問各種有關和談的消息,表現得十分焦慮。李宗仁委派黃啟漢在北平擔任聯絡任務,設立電台,就是想盡快直接地獲得消息。 黃啟漢是於1949年2月13日隨同上海和平代表團從上海飛來北平的,14日才抵達。到達的當晚,在六國飯店住下後,他即得到葉劍英單獨接見。他向葉劍英轉交了李宗仁寫給毛澤東的信,也轉述了李宗仁的六點意見,然後他將這次組織上海和平代表團的內情亦向葉劍英作了報告。他並說:“葉參謀長,李先生囑我向你要求,允許我在北平設立一個電台作為和他直接通訊之用。他給了我南京傅厚崗代總統官邸的秘密電台呼號,也給我帶來了專編的電報密碼本。”

葉劍英想了想,說:“設立一個電台也好,我們可以通過電台對李先生多做促進、爭取工作。電台的事我讓我們北平軍管會交際處王拓處長為你安排。” 第二天,傅作義來看黃啟漢。黃啟漢也對傅作義談起:“德公要我向中共方面提出,讓我在北平設立電台作為與他通訊聯絡之用。” 傅作義說:“收發電報之事我也可以幫忙。你把電報交給我拍發到綏遠我的總部去,再由綏遠轉去南京。” 黃啟漢想了想,自己既然已經表示站在人民這邊,設電台的事還是服從葉劍英的安排。當天,葉劍英到六國飯店來會見上海和平代表團四個老人時,也單獨面囑他將帶來的電報密碼本及李宗仁的秘密電台呼號,全部交給王拓處長。由王拓轉給李克農。李克農已指定了一個電台及安排了工作人員為他收發和翻譯與李宗仁往來的電報。電台就這麼設立了。

遵照葉劍英的指示,他將北平這邊有利於爭取李宗仁的消息,經常通過電台發給李宗仁。 2月20日,中共北平市委在北京飯店宴請愛國民主人士、知識分子和工農兵代表,上海和平代表團亦應邀參加。葉劍英在會上作了重要講話。黃啟漢特意將葉劍英講話中強調的建立和平、民主、統一的新中國的兩種基本方式:天津方式和北平方式,電示李宗仁。天津方式,就是以人民武裝力量粉碎負隅頑抗的反動軍隊,掃除和平民主統一的障礙。北平方式,就是通過談判,和平解決問題,這可以減少人民的損失,這取決於國民黨要以人民利益為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傅作義將軍能做到的事,別人也應該能做得到。 2月22日,上海和平代表團四位老人乘專機到了石家莊,晉見毛澤東和周恩來。老人們回來後,都表現十分愉快。章士釗對黃啟漢說,他一生中見過許多大人物,他覺得毛主席是他最佩服的一個偉大領袖;又說,此行所得的一個總印像是和平的障礙在南方,不在北方。黃啟漢也及時將情況電告李宗仁。

2月27日,上海和平代表團飛回南京,黃啟漢叫隨團回南京的劉仲華向李宗仁扯了一個謊,說他已經得到傅作義的支持,在北平建了一個電台,以後通訊即由這個電台收發電報。 2月底,李濟深先生和其他民主黨派負責人、愛國民主人士等數十人,從東北解放區來到北平。黃啟漢特地到北京飯店拜望了李濟深。他向李濟深報告了在香港受託帶信到漢口見白崇禧的經過以及李宗仁謀求和談的情況。李濟深十分堅定地對他說:“你告訴德鄰和健生,要他們一切聽毛主席的,就什麼事情都好辦了。” 黃啟漢覺得這句話很簡單,卻“一針見血”,非常重要。當晚他把這話在長途電話中轉告李宗仁。李宗仁聽了沒有什麼表示,只是說請任公(即李濟深)多多從旁幫助。他在北平這邊遺憾地想,德公還在那裡徘徊不定,下不了同美帝國主義、蔣介石決裂的決心,也就不可能聽毛主席的話。

3月6日,陳劭先到六國飯店來看黃啟漢,說有一位愛國人士王葆真先生最近在上海被捕,希望他電請李宗仁設法營救。陳劭先還帶來李濟深的親筆信,請他即電轉李宗仁。他即用急電轉給李宗仁,稱任公望“德鄰兄即飭上海軍警機關迅予釋放。”他並說明各方面對此事件非常重視,如不設法補救,將對和談前途產生嚴重影響。李宗仁接電後,當天晚上用長途電話答复他,說已派人到上海去調查了解。他對此事原來不抱什麼希望,因為李宗仁曾以代總統名義下令釋放張學良、楊虎城等,但卻無法實現。幾天后,消息傳來,不知道李宗仁通過什麼渠道和手續,使王葆真恢復了自由。 3月19日,周恩來委派齊燕銘到六國飯店看望黃啟漢,告知不日即將宣布定期舉行正式和談,並暗示他可以先給李宗仁打個招呼。黃啟漢即通過長途電話把這消息告訴李宗仁,又鑑於2月間孫科自作主張派彭昭賢、鍾天心二人為和談代表,不受歡迎;他建議李宗仁在確定和談代表人選前,應先徵得中共的同意,以免臨時發生分歧,不好處理。李宗仁同意了,並告訴他,南京方面已內定張治中、邵力子、章士釗、黃紹竑、李蒸五人為和談代表,首席代表是張治中。當天,他把代表名單抄送齊燕銘轉報中共中央,沒有異議;後來,國民黨南京政府才在何應欽主持的行政院政務會議上正式通過。

後來,李宗仁又打來電話,說擬增加劉裴為和談代表,要黃啟漢徵詢中共方面意見。他當即請示葉劍英,很快就得到答复,說沒有意見。 4月1日下午,張治中率領南京政府和談代表團到達北平,也住在六國飯店。張治中在見到黃啟漢時,突然問道:“德公說你在這裡設立了一個電台,所有同南京來往的電報,都是經過這電台收發的,是嗎?” 這個劈頭而來的問題把他難住了,他事前又沒有思想準備,又不好不說,只好硬著頭皮說:“是的,德公讓我在這兒設有一個電台,代表團要和南京通電報,就交由這個電台發好了。” 張治中進一步又問:“電台設在什麼地方?” 他很擔心張治中立即要察看,就含糊地應付說:“就在東單附近,離此不遠。”

張治中沒有再往下追問。黃啟漢和張治中分手後即將情況向徐冰作了反映。 晚上半夜過後,約凌晨2時許,有兩位中共的同志到黃啟漢的房間來將他從夢中叫醒。他倆說,周恩來副主席知道了張治中追問電台的事,特地派他們兩人來商量如何處理這個問題。他們已經準備了電台備查。商量過後,送走這兩個人,他好久也難以再入夢;對於周恩來這樣無微不至地關懷和細緻周到地考慮問題,使他非常感動。 金山這個人怎麼啦?這條金老虎到底要幹什麼?這個著名演員放著現成的戲和電影不演,他究竟作何打算? 上海文藝界的熟人們,在3月下旬聽到國民黨行政院宣布金山為南京政府和談代表團的顧問時,產生了種種議論。 當時,金山和夫人張瑞芳剛剛到上海。他們在北方拍攝的故事片《松花江上》正趕上在全國放映,受到觀眾熱烈歡迎,也得到評論界高度評價。金山是在一片讚揚聲中回到離別已久的上海的。

到了上海,金山卻沒有回文藝界。他和張瑞芳在陝西路、南京路之間的華業大廈領到一套漂亮的住宅。他出門有小汽車;他西裝革履,氣派不小,經常出入於國民黨高級官員、富商巨賈、青幫頭子、文化商人家裡。而且他行動詭秘,忽而在上海,忽而在香港,忽而又去了北平。人們議論紛紛。 有一天,在上海文化界的聚會上,談起金山,眾多熟人都不解,覺得他身上籠罩著一種神秘感。有人問在座的曹禺、陳白塵:“金山到底是什麼人?是左派偏右?還是右派偏左?” 曹禺搖搖頭,說:“不清楚。” 陳白塵笑笑,說:“不偏不倚吧。” 其實,這位叫熟人、朋友側目而視的金山,是中共秘密黨員,遵照周恩來的指示,已經接受了又一項特殊使命,利用他的特殊身份,在國民黨的和談代表團中工作。

金山已經是第二次接受這種特殊使命了。 第一次是抗戰剛勝利的1946年秋天,在重慶。組織上考慮到金山的中共黨員身份還沒有暴露,又是知名藝術家,姐夫潘公弼是國民黨中央宣傳部派往東北的特派員,三哥徐班斧也是國民黨要員,將回上海高就,金山在重慶曾因工作需要拜作青幫頭子杜月笙的關山門徒弟……因而,組織上想利用他在國民黨的社會關係,而讓他去東北作為國民黨接收大員去接收日本人建的東北“滿映”。為此,周恩來專門找他到曾家岩周公館去談話,董必武及徐冰也在座。 周恩來說:“國民黨正以海陸空三路運兵進東北;同時準備派出一個龐大的接管隊伍,從政治、經濟、文化各方面控制東北。在長春的滿洲映畫株式會社,是日本人經營多年的影片生產基地,設備和規模是亞洲最大最好的。我們正設法讓你去接收,而不讓國民黨利用它來拍攝反共反人民的影片。

原來組織上已同意他去美國學習,這一改變,引起他思緒萬端。但他是1932年入黨的老黨員了,還是堅定地表態服從組織安排。 董必武也囑咐他:“你的任務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國民黨要你拍反共影片,你一是頂,二是拖。當然最要緊的是和上層搞好關係。” 很快他就被國民黨內定為“滿映”廠廠長,但必須參加國民黨。當時,周恩來讓徐冰找他作了長談,他才迫不得已硬著頭皮去辦了手續,領了國民黨證。 金山出色地完成了周恩來交給的接管任務,還拍攝了一部反映抗戰的故事片《松花江上》。隨著國民黨在人民解放軍的反攻下撤出東北,金山也服從組織安排,從長春撤到北平,再與張瑞芳一起回到上海。 金山到了上海,正在籌辦一個清華影片公司。由於戰局的迅速發展,中共中央已經在考慮戰爭的結局以及結束以後的各種問題。金山,作為整個棋局中的一個棋子,又被安放在另一個適當的位置上了。 1949年2月間,李宗仁派人在上海籌組上海和平代表團要赴北平活動。他接到組織傳來周恩來的指示,讓他參加這個代表團的活動,便於掌握代表團的活動情況。金山因在抗戰初期在五戰區慰問演出時與李宗仁建立了良好關係,他就很順利地以“中國航運公會董事長代表”的身份兼代表團工作人員,一同隨團去北平活動,他表面上負責談判南北兩方的通航、通郵事宜。

2月13日至27日,上海和平代表團在北平活動期間,金山及時地將代表團的各位人士的思想動態和活動情況,反映給葉劍英和徐冰,使葉劍英主持的接待和平代表團的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而卓有成效,對代表們回去後做李宗仁的工作以及後來參加新政協,起了重要作用。根據他反映的情況,中央得知蔣介石特務在迫害國民黨主和的邵力子先生。葉劍英曾按照中央的指示挽留邵力子。邵力子答道:此次恐怕仍須回去,不過,下次可以再來。 金山在北平期間,已擔任北平副市長的徐冰找他談話,傳達了周恩來的指示,希望他繼續參加即將正式舉行的國共和談,以配合周恩來做好兩黨和談工作,爭取南京代表團成員,揭穿國民黨假和談的陰謀。於是,金山就成了南京政府和談代表團的顧問。 4月1日,南京政府和談代表團乘“天王號”專機飛抵北平,下榻於六國飯店。國共談判進行的這段時間,金山最為忙碌。他原與邵力子、章士釗就很熟了,如今又常去張治中、黃紹竑、李蒸、劉斐等的住房串訪;他是藝術家,名氣很大,又善於言談,很能交際,跟各位代表很快就搞熟了。作為顧問,他有義務為代表提供資料和情況;作為中共地下黨員,他又有必要了解代表的見解和態度。讓周恩來、葉劍英充分了解這些見解和態度,對於談判自然是十分有用的。在談判期間,北平的南京代表和在南京的國民黨首腦李宗仁等之間,隨時可通電話,以請示某些問題,商量某些細節。對於這些動向,金山也及時地了解掌握,使周恩來率領中共方面的代表團,在談判中一直居於主動的地位。亦便於周恩來進行細緻深入的統戰團結工作,既把南京代表作為談判的對手,同時又把他們作為爭取、教育的對象。 金山以出色的工作,受到組織的表揚。 4月20日,國共和談破裂。 4月21日,人民解放軍渡江南下。和談失敗後,金山留在北平。五月間,廖承志在中央領導下建立了中國青年藝術劇院,廖承誌任院長,金山被任命為副院長。金山十分高興地從特別戰線又回到了戲劇舞台上來。在全院大會上,廖承志向大家介紹說:“金山,就是主演過《屈原》的大演員,主演過《夜半歌聲》的電影明星。”全場以熱烈的掌聲表示歡迎。廖承志接著說:“金山,他還是我們中國共產黨的'特務',這幾年搞地下工作,立下了大功……”這番話引起了一片驚愕,謎底揭開,誤會消釋,會場上到處竊竊私議,繼而由驚訝轉為敬佩,響起了長時間的暴風雨般的掌聲。金山的眼睛潮濕了。 張治中站在登機的舷梯上,用沉重而激動的聲音對送行的人們講了幾句話,表示他和代表團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爭取和談能夠得到成功。他是最後一個上機的。他在機艙門口回過身來,最後向送行的人們揮了揮手。在南京明故宮機場上送行的人還特別多,李宗仁、何應欽都來了,立法院還特別休假半天,讓立法委員們到機場送行。在南京的國民黨黨政軍大員幾乎都來了。停機坪上談笑風生,氣氛還相當活躍。大部分的歡送者都希望此次國共和談能夠成功,能夠得到一個“劃江而治”的局面。這天是4月1日上午。 艙門關上。機輪滑動。螺旋槳加速。 “天王號”專機載著張治中為首的“南京政府和平商談代表團”從南京起飛了。 剛才停機坪上氣氛雖然是活躍的,邵力子還趁候機的時刻,在休息室擺開棋盤,與人捉殺;但作為首席代表的張治中,心情卻是沉重的。飛上天空,寂靜下來,他的心情就更覺得沉重了。 現在對國民黨來說,形勢太壞,兵敗求和,想要與中共劃江而治、隔江對峙地平分秋色,真是談何容易!中共所申明的八條原則就是要徹底摧毀國民黨的統治,而國民黨自己卻在作劃江而治的夢想,雙方可謂南轅而北轍,在他答應李宗仁、何應欽作和談的首席代表時,他就已經預感到,和談的失敗是早已註定了的。因而,他不只說過一次,稱此行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在蔣介石下野之後,他作為西北軍政長官公署長官因公務要處理,於1月底從南京飛回蘭州。他本來對國民黨的腐敗有深刻的了解,為此在數月以前曾從蘭州給蔣介石寫了長篇上書,苦口婆心,極言改革,否則無望。但老蔣只是敷衍了他一番,使他極為失望。他回到蘭州後,已想在蘭州安定下來;但是李宗仁的電話、電報不斷來催,他的一些好友也以大義來相勸:“不管和談成與不成,你既然一貫主和,現在雙方又都願意和談,你是不能逃避責任的。”他自己也覺得,20多年來,他一直對和平痴心夢想,此時和談成功的可能性雖然小,但如果置身事外,也不是對人民、對國家應有的態度。經過鄭重考慮,他便接受了李宗仁的邀請,於2月20日飛回南京。 3月初,他曾和蔣介石的心腹吳忠信去溪口看望蔣介石,去商談和談限度、代表人選、勸蔣出國及內閣改組等問題。他看到蔣介石名義上“引退”,事實上還是在溪口指揮一切,跟各地各方面電話、電報聯絡紛繁,特別是各處的高級將領前來請示匯報絡繹不絕。 3月下旬,行政院新院長何應欽召集政務會議,重新指定了和談代表,推郡力子為首席代表,由於邵老剛去過北平,深知和談難以成功,堅辭首席代表;於是,改推他為首席代表。他應允了。行政院又開了四次會,研究出一份《預擬與中共商談之腹案》,國防部也送來一份《對於國共停戰協定最低限度之要求》。對於政府的《腹案》及國防部的《最低要求》,他感到目前國共已經強弱異勢、主客換位了,中共方面絕不可能接受,這只是一廂情願的幻想。在飛赴北平前,他覺得有必要去溪口一行,因為蔣還是國民黨總裁,手中又有實力,和談如不能得到他的支持,談好協議也沒有用。 3月29日,他和屈武一起飛到溪口。蔣看了《腹案》之後,只說:“我沒有什麼意見。你這次負擔的是一件最艱辛的任務,一切要當心。”蔣介石送他出來時,敷衍地說:“我願意和平,願意終老還鄉。”由溪口到筧橋機場,蔣經國和屈武同車,分手時曾對屈武說:“文白(張治中)先生太天真了!現在還講和平,將來是沒有好結果的,我看他會死無葬身之地。”他事後得知,十分氣憤。 飛機在雲海中穿行,越是飛近北平,他越是覺得和談前景的渺茫。他覺得李宗仁有一句話是講對了,那就是“把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他靠在椅背上打了一會盹。這時,聽得身後有幾個隨員在議論—— “你說這次我們代表團到北平,中共方面誰會來接?” “我看,起碼也會是北平市長葉劍英將軍。” “我看不止嘛,我們代表團是文白將軍率領。離開南京時,李代總統、何行政院長以及在京的黨國要員都來了。” “再說上次重慶談判時,文白將軍兩次去延安接送毛澤東。依我看,周恩來會到機場迎接。週還是中共方面的首席代表。” “對。首席代表接首席代表!我也猜周恩來會來接。” 張治中靠在椅背上,自己也在想,估計周恩來是會來接的。他和周先生已是多次打交道了,私交也不錯。 當天下午1點多鐘,“天王號”飛到北平上空時,機艙里活躍起來。黃紹竑還提議:“在地面上游玩北平城不知多少次了,但總沒有從空中看得全面。我建議飛機在城上空繞一兩個圈子讓大家仔細看看。” 有的代表贊同。飛機剛兜了一圈,有的老人已頭暈目眩。飛機趕快就在西苑機場著陸了。 一下飛機,看到來迎接的人寥寥可數,只有幾個穿著同一樣式的軍棉衣棉褲的人。經過介紹,才知道僅有中共代表團秘書長齊燕銘、北平市副市長徐冰、東北野戰軍參謀長劉亞樓等到機場歡迎,顯然規格比較低。代表們心中有的不滿,臉色不快。張治中心裡也覺得納悶。大家隨身攜帶的簡單行李還要檢查,心下更感到不快。代表團被接到六國飯店下榻,門口還貼有“歡迎真和平,反對假和平”的標語,氣氛並不融洽。 他心中確實有點狐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