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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二章擊斃

我的抗戰1 崔永元 7127 2018-03-14
甄濟培——時為晉察冀軍區一分區三團一營二連戰士 陳漢文——時為河北省淶水縣黃土嶺村村民 黃士偉——時為第二十八集團軍第一四六師獨立工具第八營少校代理營長 阮捷成——時為浙江省保安第六團少尉排長 “擊斃”,每每看到這兩個字,都會莫名地感到振奮。不為別的,只為每次想起抗日之時,中國軍人擊斃日軍那一瞬,對民族、對國家、對千萬百姓而言,是守土、是雪恥、更是安慰。我是一個有熱血情結的人,想到此等情景更加對那時那景充滿嚮往。 當我真切面對這兩個字時,最初得到的資料只是從記者口裡零星聽到的信息。在我們採訪的幾百個口述歷史老兵中,只能得到三個被擊斃的日軍高級將領的名字:辻村憲吉、酒井直次、山縣正鄉,三個幾乎沒聽說過的名字。

關於他們的新聞和資料不多,其中的敘述更是少之又少。甚至酒井直次、山縣正鄉也僅是每人有一張照片,辻村憲吉連照片都沒有。在反複查找資料的日子裡,我對戰爭的殘酷的理解經歷了新的洗禮。 之前對於擊斃日軍的痛快和興奮,都被一串串中日戰場傷亡比和慘烈的故事所取代。抗戰時,中日兩軍傷亡比至今也無法統計出確切的數字,有的只是觸目驚心的數字5∶1、7∶1、10∶1,甚至20∶1…… 那是怎樣的廝殺與較量,那是怎樣的懸殊與決絕,那是怎樣的侵略與反抗,那是怎樣的包圍與剿滅。彷彿一顆顆手榴彈在我身邊炸響,一枚枚子彈從我耳畔劃過……不能想也不敢想像,當一個日軍士兵被擊斃的時候,必須有5個、10個,甚至20個年輕的中國軍人活生生地倒下!此時,“擊斃”對於我已經少了振奮,卻多了份悲壯與直面死亡的勇敢!

當殺死一個普通日軍士兵都是如此困難的時候,擊斃日軍高官,那將是個流盡更多熱血、犧牲更多年輕生命的任務。 於是,悲壯中又多了份對守土衛國將士的尊重。 帶著對為擊斃日軍將領而犧牲的將士的敬佩與緬懷,《擊斃》的故事成形了。 阿部規秀,很多人對他的了解都是通過電影《太行山上》。雁宿崖戰役,是黃土嶺戰役的前奏。正是因為日軍的一個大隊被伏擊,才有阿部規秀的親赴戰場,被迫擊砲擊中而亡。 酒井直次,浙贛戰役日軍的一員猛將,然而卻是他謹慎小心的作風讓其送命。 山縣正鄉,一個前途無量的海軍司令,因為一次陰差陽錯的著陸而葬身江底。 抗戰將士們的血沒有白流。每個故事聽起來都很偶然,但誰又知道,這裡有沒有冥冥之中的必然呢?


1939年11月7日,年僅18歲的八路軍戰士李二喜完成了一個壯舉,日軍第二獨立混成旅的旅團長,被稱為“名將之花”的中將阿部規秀死在了他的砲彈之下。 阿部規秀生於1886年,當時正是日本軍國主義侵略擴張的空前膨脹時期,於是,在年幼時,能夠做一名“馳騁疆場、孝忠天皇”的“武士”就成了阿部規秀所憧憬的理想。 1907年5月,剛滿21歲的阿部規秀躊躇滿志地從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步兵科畢業,開始了他追逐成為真正“武士”的生涯。很快,因為戰功卓越,他就在嗜血的戰爭角逐之中脫穎而出。 1939年6月1日,他成為侵華日軍華北方面軍駐蒙軍獨立混成第二旅團旅團長。 1939年11月7日,阿部規秀率領部隊來到河北省淶源縣的黃土嶺村,他親赴戰場的目的只有一個——雪恥。

那場讓阿部中將感到恥辱的戰鬥發生在1939年11月3日,當時日軍辻村憲吉大佐率獨立混成第二旅團第一大隊1500餘人行至雁宿崖時,遭到八路軍的伏擊,並且傷亡慘重。 當時年僅15歲的八路軍戰士甄濟培參加了那場伏擊戰。如今,面對我們的鏡頭,甄濟培老人分析說,日軍之所以來雁宿崖一帶,是要經過一分區、三分區、二分區,然後到太原,把這整條線打通後,就可以在中間建成敵占區的統治區,把晉察冀隔成兩段了。甄濟培所在的晉察冀一分區三團,接受了埋伏在雁宿崖伏擊敵人的任務。上面命令部隊要在限定時間內到達指定地點,於是戰士們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就開始奔襲。 抗日戰爭期間,日軍的武器裝備要優於八路軍,所以八路軍主動攻擊日軍並且取勝並不容易,但此次伏擊,八路軍佔據了一個有利條件——地形。雁宿崖三面環山,中間是一條溝,這裡的地形酷似一個天然“口袋”,如果兵伏兩側,等敵人進來後再用火力封鎖入口,日軍就插翅難逃。

甄濟培和戰友們很早就到了雁宿崖,剩下的就是等待。在熬過了一個寒冷的夜晚後,日軍終於在清晨進入伏擊圈。隨著一聲令下,輕、重機槍和迫擊砲吐著火舌從三面向日軍打來,在溝裡的日軍頓時亂成一片。 “他們沒有地方可跑,我們居高臨下,他們在底下,我們在上頭。說老實話,他們就只有挨打的份,沒有還手之力。”甄濟培老人說。日軍雖然有小鋼砲,但是一發砲彈都沒放出來,因為八路軍的一挺水壓重機槍,專門對著日軍的砲打。據甄濟培老人說,光日本人的砲手就死了30多個,死一個又上去一個,死一個又上去一個,最後屍體都把炮堆起來了,還是一發砲彈都沒打出來。 埋伏在雁宿崖的八路軍有3000多人,伏擊圈中的日軍為500多人。但伏擊圈中的獨立步兵第一大隊全是戰鬥兵,是按照對蘇作戰裝備的,不但武器精良、訓練有素,指揮官辻村憲吉大佐更是出身關東軍,戰鬥經驗豐富,即使面對突發狀況,也不會輕易束手就擒。

甄濟培當時在二連,二連的三個戰士和一個鬼子拼刺刀,結果三個人卻殺不死一個人!當時,手裡拿著手榴彈的甄濟培跑到那個鬼子後頭,用手榴彈砸中鬼子的後腦勺,鬼子這才撲倒在地。這時,三個戰友拿著刺刀,一起扎在這個鬼子的身上。 由於日軍很頑強,戰鬥就這樣持續了一天,直到晚上雁宿崖才恢復了寧靜,早上鑽進伏擊圈的日軍,除了指揮官辻村憲吉大佐和少數幾個人逃跑外,其餘全軍覆沒,山上、溝裡遍布著死屍。 這次戰役八路軍繳獲炮6門、機槍13挺、步槍210支、騾馬300匹及部分軍用品,甄濟培那個連的戰士,有一半都換了槍。 損失了一個大隊的編制,剛晉升為中將的阿部規秀自覺無法帶著如此的敗績面見天皇,所以留給他的只有一條路——復仇。

1939年11月7日,阿部中將親自指揮復仇行動。 在黃土嶺一帶,阿部規秀率領的日軍與八路軍遭遇,並展開激戰。在戰鬥過程中,八路軍晉察冀軍區第一團發現遠處山包上的一處獨立小院裡有很多日本軍官,判定那裡就是日軍指揮所,於是命令砲手李二喜以迫擊砲對其進行射擊,李二喜手起彈出,連發兩發,砲彈不偏不斜,正擊中小院。 當時李二喜還不知道,他已經在抗戰史上寫下輝煌的一筆。後來,他才得知,他擊斃了阿部規秀,這是抗戰以來八路軍擊斃的日軍最高級別將領。 只是阿部規秀並不是被迫擊砲直接擊中當場斃命的,他當時是在屋子裡,被炸開的彈片劃傷,經搶救無效,在當晚不治而亡。 那座被擊中的小院正是陳漢文的家。採訪中,陳漢文老人指著自己院中的一塊地方說:“咱們八路軍的迫擊砲,就打到這兒了。”老人又領著我們走到屋裡,指著中間,比畫著:“這有個凳子,他(阿部規秀)就坐在這兒。”如今,這個地方已經種上了一朵小花。很多人說阿部規秀是死在外面的,陳漢文老人卻說,阿部規秀是死在他家裡的。他指著屋子裡的一處說:“就死在這兒了,我親眼目睹啊!就這麼躺著,仰在這兒。”

據甄濟培講,八路軍當時並沒有特意打死阿部規秀,只覺得那座小院裡可能有日軍的大官,後來聽到日軍的廣播後才知道,有人被炸死了,而且死的正是阿部規秀。 阿部規秀的死震驚日本,他成為日俄戰爭後第一個在戰場上被擊斃的日軍中將。據調查,抗戰時中日兩軍傷亡比約為5∶1,可見要殺死一個日軍,至少要賠上5個中國軍人的性命。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可以想見日軍死亡的消息,對中國人民來說有多振奮。擊斃阿部規秀的那門砲,現在還陳列在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裡,當年擊斃阿部規秀的砲手李二喜,也因此成了英雄。 在英雄李二喜出生的同一年,重慶榮昌縣一個叫黃士偉的男孩也出生了。 1937年抗戰全面爆發,滿懷愛國熱忱的16歲的黃士偉參加了二十一軍的戰地服務隊。 1937年12月份,不想只在服務隊唱歌跳舞的黃士偉去了湖南工兵學校讀書。工兵負責布雷炸日軍,黃士偉覺得乾這個比唱歌跳舞更能為抗日作貢獻。工兵學校主要是教人學技術,所以又叫教導營。

經過戰火的洗禮,黃士偉的布雷技術也越發老練純熟。 21歲的他,已經晉升為少校代理營長。 1942年5月15日,浙贛戰役打響,為配合浙贛戰役,黃士偉所在的第一四六師赴壽昌、蘭溪一帶,歸浙西方面第二十八軍指揮。為阻止日本人渡江攻占壽昌,黃士偉和戰友們炸毀了橋樑,掩護一四六師四三六團的團長唐紹梧渡過壽昌。 此時日軍部隊已朝蘭溪方向開進,帶隊的少將是酒井直次師團長。他曾多次對江蘇、安徽、浙江等地抗日根據地實行“三光”政策,在掃蕩中,他甚至讓部下進行姦淫比賽,犯下的滔天罪行可謂罄竹難書。此次酒井的目標是蘭溪城。 掩護唐紹梧渡過壽昌不久,5月27日,獨立工兵第八營少校代理營長黃士偉又被調到蘭江東岸布雷,埋雷的地點正是蘭溪城外日軍的必經之路。

據黃士偉老人回憶,5月份,正是江南草長群鶯亂飛的時候,如果地雷埋早了,即使偽裝得再好,過了兩三天,草一枯萎,就被發現了。因此,必須“熱草熱埋”——頭一天把地雷埋好,人員撤離,第二天敵人來時,那些草還是完整的。 5月28日凌晨,日軍在行進的路上,果然不斷踩響地雷,損失慘重。酒井派出一支工兵分隊搜尋道路上的地雷,之後日軍工兵報告,地雷已被全部清除。此時,日軍離蘭溪城僅剩三公里,前進的方向出現一條三岔路,酒井直次決定站到高處觀察一下地形再作定奪。 這個地方,一邊是道路,另一邊就是高地。黃士偉感覺這個高地比較特殊,日軍的指揮官很可能會到這裡瞭望,所以他故意選擇在這裡埋雷。回顧起自己的這一段故事,黃士偉老人說:“結果真的不出我所料。” 1942年5月28日10時左右,正在浙江壽昌一帶進行游擊作戰的黃士偉忽然聽到蘭溪方面傳來幾聲沉悶的地雷炸響聲,直覺告訴他,這是鬼子遭到了他和戰友在蘭溪縣布下的地雷陣的伏擊,但是他沒有想到,他們炸死的竟然是酒井直次。 原來,正當酒井的馬踏上高地之時,只聽一聲巨響,酒井的戰馬當場被炸死,酒井本人左腳被地雷炸爛,左腿皮肉綻裂,血流不止。當軍醫趕來救治時,酒井已失血過多,回天無力。酒井直次(1891~1942,時任第十五師團師團長)於1942年5月28日14時13分斃命。但當時黃士偉只聽到有響聲,並不知道是哪裡,也不知道炸死了什麼人。而日本方面,酒井直次是日本自明治維新後第一個被打死的在任陸軍師團長。因此,日軍大本營決定暫不向外宣布消息。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內黃士偉都不知道當初的炸彈炸死了什麼人。 21歲的黃士偉還是繼續著自己的戰鬥生活。抗戰勝利後,黃士偉退伍回到了家鄉,成了一名會計。直到1984年,從曾任二十三集團軍參謀長的吳鶴雲的文章中,老人才知道了自己在幾十年前做了這麼一件大事。 黃士偉老人說:“兩邊都不知道我,共產黨不知道我的事蹟,連國民黨都不知道。我的想法就是,我給國家立了很大的功,應該在歷史上給我記上一筆。至於以後能不能富貴,當時我沒考慮。”知道黃士偉故事的人也不多,在大多數朋友的眼中,他只是一個愛好書畫和詩詞的退休會計。 1945年3月17日上午,一架日本二式大艇飛機“晴空”,在中國海岸上空3000米高度飛翔。突然它的右後方出現了一群美軍PB4Y-1型轟炸機。 “晴空”發現敵機後立即逃跑,但美軍已經開火,只見幾道火鏈射入“晴空”機身。此時此刻,浙江省保安第六團少尉排長阮捷成正在浙江海門進行日常執勤工作。那時候,海門的防空哨,每天要向他報告。 “報告什麼呢?比如說南方某一個觀察點,發現飛機來了,朝我們這個方向飛來了,那麼就要告訴我,幾架飛機,什麼時間經過我們這兒,往哪個方向去。”阮捷成說。 與此同時,中國海上的空戰還在繼續。突然出現的飛機是駐菲律賓克拉克機場的美軍第一零四中隊。 3月17日早晨,該中隊接到截擊日軍飛機的任務,並被告之機上有日軍高級軍官。聽到這個消息,美軍飛行員們興奮不已。日機中彈後,也急忙還擊。美軍飛機見日機中彈,減速下降,於是駕機飛離。在日軍飛機墜落的時候,身處浙江的阮捷成還像平時一樣做著蒐集情報的工作。 阮捷成老人說那時候因為經常出差,所以比較熟悉從南到北沿海的一帶的地形等常識。因此有些作戰計劃,都是派他去了解情況。 1945年3月17日,在減速下降的日軍飛機中的確有一名日軍高級軍官,他就是日軍駐印度尼西亞第四南遣艦隊司令山縣正鄉。 其實,山縣是中國的老對手。 1932年時為第一遣外艦隊參謀的山縣,為參與策劃日軍入侵上海,竟能在兩週內不眠不休。 1941年太平洋戰爭前夕,日本海軍航空隊開始掠奪中國戰時重要物資。為支配開往日本的船位,成立了特務組織“兒玉機關”,山縣便是創始人之一。 在日軍飛機迫降地點的不遠處有一群中國人,其中的一個人正是身著便裝的阮捷成。阮捷成回憶說:“下午大概四五點鐘,我準備回家去了。卻看見前面有十幾個人圍在一起,朝椒江口在看。於是,我也朝他們看的方向看。結果,看到了一架飛機。” 這架陷在岸邊淺灘的飛機就是剛剛被美軍擊落的日軍飛機“晴空”。阮捷成距離這架飛機大概十幾公尺,他看見機身旁邊有個太陽,這是日本的國徽。於是,阮捷成心想:“這是日本的飛機啊!它來幹什麼?” 山縣此次的目的地是日本橫須賀海軍基地,回國後他將晉升海軍大將,並成為日軍海軍部次官的候補。不知道飛機裡坐著中國人的老對手,阮捷成走向飛機停靠的方向。 阮捷成看到三個人從飛機上走下來,當時淺灘的水里有小船,這三個人就把小木船拉了過來。他們走到阮捷成對面,距離只有幾十公分,問阮捷成這是什麼地方?阮捷成說:“你講話我聽不懂。”最後,這幾個人終於弄明白了這個地方位於黃海之濱的浙江海門,他們的臉上顯出了詫異的神色。 被美軍飛機擊中後,山縣指示飛往上海,所以當知道降落之地是浙江海門時,幾名日軍心中不免詫異。不過此時,阮捷成的心裡也沒閒著。阮捷成開始動腦筋了,他想用吃的東西引誘這幾個日本人上來,然後對付他們。那三個日本人說:“我們要請示一下。”那麼,飛機上肯定還有更大、更高一級的長官。這時,阮捷成也回頭叫他的崗哨趕快回中隊部,把所有的士兵都帶過來。 此時已是傍晚,身著便衣的少尉排長阮捷成正在江邊焦急地等待著部下,好活捉飛機中的大官。飛機上與海軍大將只差一步的山縣正鄉也在等待救援。但是誰都沒有想到,他們等來的是另一群更焦急的人。 隨著幾聲槍響,從阮捷成右面跑來十幾個人,帶著槍,一邊跑一邊喊打日本人。這些人就是剛剛被七區保安司令部收編的一批在海上以搶劫為生的海盜。阮捷成想活捉日軍,日軍中將想活著變成大將,甚至海軍省次長——現在都要看這群剛上岸的海盜同不同意了。 阮捷成回憶說,海盜們膽子很大,紛紛爬到了飛機頂上。最初,這個飛機裡面的人沒有還手,也沒有開槍。但是到後來日本人還是開了槍。最後,可能是子彈打到飛機的油箱裡,飛機著火了。當時正是晚上六七點鐘,潮水退了以後又回漲了。一方面飛機著火,一方面潮水返漲,逐步逐步就把飛機淹沒了。 飛機爆炸後,被收編的海盜們高興地走了。阮捷成後來得知了機上大官的身份——誰都沒想到,山縣正鄉的歸宿竟在中國,他的屍骨和“晴空”飛機在中國的江底一直沉睡至今。他也成為了抗戰中,最後一個被擊斃的日軍高級將領。 林大八:陸軍少將,1932年3月斃於上海 倉永辰治:陸軍少將,1937年8月斃於上海 家納治雄:陸軍少將,1937年10月斃於上海 淺野嘉一:陸軍少將,1937年11月斃於天津 加藤仁太郎:海軍少將,1938年7月斃於長江下游 杵春久藏:海軍少將,1938年7月斃於長江下游 飯塚國五郎:陸軍少將,1938年9月斃於江西德安 小笠原數夫:陸軍中將,1938年9月斃於湖北孝感 飯野賢十:陸軍少將,1939年3月斃於南昌 山田喜藏:陸軍少將,1939年5月斃於湖北大洪 山田路朝一:陸軍中將,1939年6月斃於安徽南部 沼田德重:陸軍中將,1939年8月斃於山東 阿部規秀:陸軍中將,1939年11月斃於河北淶源 小林一男:陸軍少將,1939年12月斃於內蒙古安北 中村正雄:陸軍中將,1939年12月斃於廣西崑崙關 秋山靜太郎:陸軍少將,1940年1月斃於山東 佐藤謙:陸軍少將,1940年3月斃於江西鄱陽湖 木谷資俊:陸軍中將,1940年3月斃於江西 水川伊夫:陸軍中將,1940年3月斃於內蒙古五原 前田治:陸軍中將,1940年5月斃於山西晉城 古川貞佐:陸軍少將,1940年5月斃於河南開封 藤堂高英:陸軍中將,1940年6月斃於江西瑞昌 大塚彪雄:陸軍中將,1940年8月斃於晉東南 井山官一:陸軍少將,1940年10月斃於湖北宜昌 飯田泰次郎:陸軍中將,1940年11月斃於華北 大角岑生:海軍大將,1941年2月斃於廣東中山 須賀彥次郎:海軍中將,1941年2月斃於廣東中山 上田勝:陸軍少將,1941年5月斃於山西中條山 山縣業一:陸軍中將,1941年12月斃於安徽 酒井直次:陸軍中將,1942年5月斃於浙江 塚田攻:陸軍大將,1942年12月斃於安徽 藤原武:陸軍少將,1942年12月斃於安徽太湖 淺野克己:陸軍少將,1943年5月斃於廣東東江 仁科馨:陸軍少將,1943年6月斃於湖南 黑川邦輔:陸軍少將,1943年6月斃於雲南 布上照一:陸軍少將,1943年11月斃於湖南常德 中畑護一:陸軍少將,1943年11月斃於湖南常德 下川義忠:陸軍中將,1944年4月斃於湖北應城 橫川武彥:陸軍中將,1944年6月斃於浙江 木村千代太:陸軍中將,1944年6月斃於河南 和爾基隆:陸軍少將,1944年7月斃於湖南衡陽 大橋彥四郎:陸軍少將,1944年7月斃於湖南 左治直影:陸軍少將,1944年7月斃於湖北荊州 志摩源吉:陸軍中將,1944年8月斃於湖南衡陽 藏重康美:陸軍少將,1944年8月斃於雲南騰沖 南野豐重:陸軍少將,1944年9月斃於雲南芒市 與野山壽:陸軍少將,1945年2月斃於華中 山縣正鄉:海軍大將,1945年3月斃於浙江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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