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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二章書法丹青的情思

愛的豐碑 靳全生 2520 2018-03-14
一九九一年三月,淮陰市政協委員吳應宇在市政協會議上提出了“24324四號”提案;周恩來紀念館應向海內外名人徵集書畫作品。 “把紀念館辦成學習週總理的優秀品質、繼承和發揚黨的優良傳統和作風的教育聖地。” 提案反映的正是千千萬萬炎黃子孫的心聲。 於是綠色郵路載著一封封徵集函奔向海內外書畫名人;一幅幅書畫作品,其中還不乏價值連城的精品又很快從天南海北匯集到淮安。 一陣陣墨香、一片片真情,書畫家們把自己心底對周恩來總理的崇敬和懷念凝聚於筆端,寄至於書法丹青。 同時,紀念館的同志也先後奔赴南京、鎮江專門為紀念館組織書畫筆會。 三月上旬,石城春寒料峭。南京市長江路江蘇省美術館畫室,二十多位書畫高手匯聚一室,他們一邊傾訴著周恩來的豐功偉績,品德人格,和十五年來對周總理的思念之情,一邊展紙揮毫,把一腔熱愛潑灑在墨彩之中。

南京藝術學院的教授、已近杖朝之年的著名書法家陳大羽先生在助手們的幫助下,運足功底一氣呵成,揮毫書寫了“名垂青史,功蓋千秋”八個篆書大字的中堂。人們圍聚過來,誇讚他的字寫得古樸,遒勁,可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書法家自己品來賞去,總覺得“千”字韻味尚缺,於是他一把抓起書稿,當眾毫不猶豫地揉掉。稍事休息後,乾脆脫掉外衣,捋袖揮毫,重新寫上一幅。助手見他累得慌,給他的印章飽蘸印泥後準備替他用章,大羽先生連忙制止了,低聲但是虔誠地說:“我這是給我們敬愛的周總理寫的字。”他鄭重地拿過圖章,一枚一枚加蓋上去。那鮮豔的印記像火一樣紅,那正是書法家們一片赤誠的象徵。 南京市的中年畫家蓋茂森收到周恩來紀念館書法徵集筆會的請柬時,父親正病危在醫院。是去醫院還是去省美術館?畫家思考再三,囑咐家人先去醫院照看一下,自己蹬上自行車準時趕到美術館。他略一構思,一幅《品茗圖》不到半小時就在他的筆下畫成。畫面上那肥碩的芭蕉葉,那古色古香的提梁壺,那喝了茶得意地仰首評味的茶翁神態,令在場的行家們交口稱絕。這幅畫是周恩來紀念館徵集到的有價值的藝術品之一。

南京市美術協會的中年畫家洪維勤,聽說為周恩來紀念館舉辦書畫筆會,心情難以平靜。還在他上學讀書的時候,就多次學習到週總理的模範事蹟,心底充滿著對敬愛的周總理的滿腔景仰。他放下自己的工作,犧牲了屬於藝術家的寶貴時間,挨家挨戶地上門,懇請書畫大師們為周總理留下墨跡丹青。他自己也不甘落後,獨自畫了一幅山水畫不算,還和亞明等著名畫家合作繪了一幅,留下了對周總理那永恆的懷念。 一九九一年五月二十日,紀念館收到寄自四川省內江市文聯的一隻大信封,隨著一陣飄逸的墨香,一株盛開的馬蹄蓮花呈現在人們眼前。花知人情,草解人意。據說馬蹄蓮是周總理生前最喜歡的花種之一。一九六四年我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成功,蘇聯赫魯曉夫下台,週總理負命訪蘇,探討改善中蘇關係的可能性。在蘇聯,周恩來了解到蘇共新領導把赫魯曉夫趕下台只不過是換湯不換藥而已。於是,他毅然登機回國。在首都機場,毛澤東、劉少奇、朱德等一起前往迎接,而歡迎人群獻給他的那束珍貴的鮮花就是盛開的馬蹄蓮。縷縷幽香,沁人心脾。是誰這麼熟悉週總理的喜好?畫家叫邱笑秋,是四川省內江市文聯副主席。徵集函寄達他家時,他已出訪新加坡。歸國後,他趕緊作畫,因為在他的心底,早已凝聚著對周總理的敬仰和《深深地懷念》了。

上海著名的老書畫家蘇局仙,是晚清倖存僅有的秀才。由於他壽高一百一十一歲,曾被譽為上海“第一老人”。一九九一年底前,他從朋友那裡得悉淮安正在建周恩來紀念館,心情十分激動,十二月二十九日,他不顧天寒地凍,不顧年事已高,展紙揮毫,寫下了“功名光日月,館舍壯山河”的楹聯。老人運筆瀟灑,筆力渾厚。寫好後就托朋友捎去淮安捐獻給周恩來紀念館。不料天氣驟寒,老人小葉性肺炎復發,第二天即溘然長逝。然而,這位老壽星熱愛周恩來的一片竭誠之心全都溶進在這幅珍貴的楹聯之上,堪稱稀世珍寶。 揚州市的離休幹部朱小平,和已故的“草聖”林散之先生是摯友,又酷愛收藏名家書畫。一九七六年的一月十日,周恩來總理逝世的哀樂震撼著神州大地,“草聖”悲痛欲絕。他徹夜不眠,一邊寫詩一邊落淚,淚水和著墨水,墨水牽扯著散之先生的心。他懷著一腔對四人幫的憤怒,對周總理的崇敬和愛戴。用墨水和淚水寫下五言詩一首:“戾氣延中夏……”寫成後贈送給了他的好友朱小平。朱小平當著傳世珍寶收藏了十五年。如今,“草聖”業已作古西去,這份由淚水和著墨水凝聚成的作品已是價值連城,十分珍貴難得。可是當朱小平同志得知淮安周恩來紀念館將展出名人字畫時,毅然獻出這份林散之先生留下的遺墨。當人們問“您捐獻出這麼珍貴的書法作品不覺得可惜嗎”時,朱小平同志平靜地回答說:“我收在家裡,只能在家人和朋友們之間觀賞,送給周總理紀念館,可以讓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們觀看,從中受到教育。”朱小平同志的回答正表達了炎黃子孫對周恩來的懷念、崇敬和對周恩來紀念館的期望。

周恩來總理生前致力於祖國的統一大業,直到他臨終前;還要人找來負責統戰工作的羅青長部長,詢問台灣方面的情況,未說兩句。病體實難支撐,只好說:“我太累了,讓我休息一會吧。”說完他就昏了過去。過了一會兒,他醒來了,望著守候在旁邊的羅青長同志又說:“我們千萬不能忘記現在仍健在的台灣的朋友,哪怕他們只做過一件好事,只幫過我們一次忙……”話未說完,又再次昏睡過去。他逝世以後,鄧穎超同志最了解他的心願,特地將他的骨灰從勞動人民文化宮轉到人民大會堂的台灣廳,在那裡存放一夜,以彌補周恩來生前未能看到仍在台灣的朋友和未能看到祖國統一的缺憾。他惦記著台灣骨肉同胞,念念不忘在台灣的朋友,台胞們又何嘗把他忘記?一九九一年夏天,周恩來紀念館收到了客居台灣的著名畫家王攀元先生的一幅《山鷹圖》。畫面上,大海上孤島高山,一隻海鷹昂首展翅。在觀賞者的心目中,那孤島高山多像祖國的寶島台灣!那昂首展翅的海鷹在往那兒飛?寓意不言自明。深刻的畫意給人們以無盡的聯想。王先生是江蘇漣水人,丹青的縷縷幽香中滲透著先生的一片桑梓深情,也滲透著對周恩來人格的敬仰,更體現著先生盼望祖國統一富強的心願。

短短幾個月時間,海內外三百多位書畫名家向這位偉人的紀念館奉獻了三百多幅優秀作品,凝進了他們的一腔摯愛,在偉大的中華藝術寶庫裡增添了不少新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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