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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十一章春秋首霸齊桓公

東周時光英豪 苏逸平 4420 2018-03-14
東周時期,位於魯國國境的大道之上,一匹快馬像是疾風一般,曉行夜宿,馬不停蹄往魯國境內奔去。 按照計算,此時距離半年之期已不到五日,雖然在秦國功虧一簣,無法取得水嬰罔象,但是如果斐影子司生前所說是實,光是先前找到的三個元嬰便已然足夠救活紀瀛初。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夷羊九跨著快馬,更是奮力往魯國公子糾寄居處飛奔而去。 這趟艱辛至極的尋找元嬰之旅,算得上是損傷慘重,豎貂在元神惡戰中傷得最重,開方也受了傷害,至今仍然留在秦國療傷,夷羊九自己也在簫史同歸於盡的惡戰中受傷,但是為了拯救瀛初,也只得勉力千里兼程奔回魯國。 但是夷羊九在秦國取得的馬兒只是匹尋常的快馬,這一日奔了不久,便在魯國都城曲阜前數十里處口吐白沫,腳步變緩,又奔了一會,便倒地噴血而死。

夷羊九大急,也顧不得馬上的行囊,帶著內裝元嬰的淨瓶,便披散頭髮,大跨步向曲阜狂奔而去。但奔不多時,便在郊道上見到一支兵馬,同樣神情惶急,急速而跑,向著夷羊九的方向迎面而來。 夷羊九隻有孤身一人,遇見這樣的兵馬隊伍直覺便是躲到道旁,讓路而行。他一閃身避到道旁,本想等兵馬過後再行趕路,但是那帶隊領頭之人眼睛卻是極尖,看見夷羊九的身影,便歡聲大叫起來。 “小九!你媽個小九!你真的回來了!” 聽見這樣的熟悉聲音,夷羊九也是大喜。 “管仲,你是管仲!” 那帶隊之人果然是齊國公子糾的首席重臣:管仲,此刻一眾兵馬在魯國邊境停了下來,在兵馬群隊的最後方,此刻有個高大的貴冑公子呵呵大笑,正是齊國公子糾。

看見夷羊九披頭散發的狼狽模樣,管仲和公子糾也知道他和紀瀛初的金石盟約,那公子糾個性極為豪爽大度,知道他急著趕回魯國解救紀瀛初,登時便將陣中的神駿名馬“驊琉”交給夷羊九。 那驊琉駿馬是名列古代八駿圖中的神駿之馬,奔跑起來比尋常良馬快上數倍,只要有了這樣的駿馬,魯國之約便可轉瞬即至。 夷羊九跨上驊琉,心中一動,忍不住回頭,看見公子糾和管仲一行人雖然豪邁一如既往,神情卻是興奮中帶著惶急。 夷羊九好奇一問,才知道就在他離開的這段日子中,齊國已經發生了巨變。 原來,齊襄公死後,和連稱、管至父等人勾結奪權的公孫無知果然登上國君之位,但是因為在政變時殺戮太重,幾名重臣暗自銜怨,因此這國君之位是注定坐不穩的。

果不其然,不久之後,齊國眾臣便和連、管二人起了衝突,幾個大臣密謀之下,便在一個朝堂之會的場合將無知殺死,準備迎接公子糾或公子小白回國主持大局。 因此,據說齊國的另一名公子小白已經快馬加鞭,準備動身回到齊國。 公子小白所居之處莒城離齊國較近,在地利上便比公子糾佔便宜,因此管仲等人才會這樣馬不停蹄地趕路,否則如果讓公子小白的人馬占得先機,那便是千古的憾事了。 公子小白和公子糾兩人的這一趟急行之旅,賭的卻是天下最大的一筆采邑。 只要誰先行抵達齊國,便是這一代的齊國國君! 但是此行當然也大是凶險,因為眼前之勢,公子小白與公子糾二人已然勢成騎虎,變成一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慘烈情勢。 雖然兩人是同胞兄弟,但在這樣一個紛爭的亂世,在爾虞我詐的王位爭奪戰裡,父子、兄弟早已不再是什麼重要的環節。

不說別的,光是夷羊九不久前離開的晉國,便剛剛才上演過一幕父殺子的慘劇。 管仲簡單說完事情始末之後,眼睛一亮,突地興奮說道:“那你呢?小九,你不如也和我們一起去吧!我們一齊為公子爭得天下,公子一定不會虧待我們的!” 當日的臨淄兵變之中,管仲親眼見到夷羊九的不凡本領,此時想起如果邀得此人前去齊國爭位,必然多了不少勝算。 這管仲是個東周時代思慮大開大闔的大人物,對於常人的情愛自然沒什麼強烈感覺,他固然知道夷羊九急著回去解救紀瀛初,但在他的想法中,贏得功名利祿和兒女私情相較之下,還是功成名就來得較有吸引力。 看著管仲興沖衝的神情,夷羊九好生為難,正在不知如何回答之際,一旁的公子糾卻豪爽地笑道:“那還有什麼好想的?我借了你駿馬,就是要你回去救你妻房的,難道你還要把馬還我嗎?去去去,反正你的馬快,先救了你妻子再回來和我們會合不遲!”

夷羊九心下一熱,知道他是體諒自己才這樣說法,對這仁善豁達的公子更是感激涕零。 他也不再多說話,一勒馬繩便飛奔魯國,但是在遼邁的風聲中,夷羊九暗自下了一個決定。日後他便是沒了性命,也要誓死報答公子糾的這份恩情。 那驊琉駿馬果然行走如風,不多時便已經來到魯國都城曲阜,但是管仲卻沒將紀瀛初的石化身子安置在此,而是放在不遠處的另一小城:桓邑。 夷羊九一臉風沙塵土,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越近桓邑,卻越是心跳急速。 管仲安置紀瀛初之處,也是易牙等人家眷的暫居處所,一名開方的家人領著他繞過廳堂,夷羊九走著走著,卻突然恐懼起來,手上不禁緊握裝著元嬰的淨瓶。 如果連桑羊歜銀都騙了他,又憑什麼認定斐影子司說的是真話?

如果一切只是個騙局,這些元嬰根本救不回瀛初,那又該怎麼辦? 如果仍然需要那個找不到的水嬰罔象,又該怎麼辦? 短短的中廊,走起來卻像是千里長路一樣遙遠。短短的片刻,卻像是千年萬年。然而,千里之遙總有個盡頭,萬年歲月總有一天也會過去。 中廊盡頭,便是安置紀瀛初的房間。 推開房門,靜靜地躺在床上的,便是化為土石的紀瀛初。 只見她容色如生,臉上一抹淡淡滿足的微笑,和當日在夷羊九懷中一模一樣。 她的身體因為受了土嬰賁羊的能量,因此已略有常人的光采,但是只要摸上去,依然是不知人事的土石觸感。 夷羊九的雙手顫抖地從淨瓶中取出一個元嬰,信手而取,取出的卻是金嬰:辱收。 只見那金屬元嬰像是溫潤的脂光一般,色作純白,在陰暗的室內發出令人心境安詳的淡淡微光。

但是只取出一個元嬰卻不能讓他放心,於是又小心翼翼將木嬰、火嬰也取了出來。 木嬰泛出青光,火嬰泛著紅光,白、青、紅三道光芒並在一起,映照著陰暗的室內,光影流轉,煞是好看。 緩慢的手指有些顫抖,夷羊九輕輕捧著三個元嬰,湊近紀瀛初的臉,心中開始默禱著所有他知道的神明。 然後,金屬元嬰“辱收”緩緩移出,那溫潤的白色光芒印上了紀瀛初光潔的額頭,緩緩隱沒。但是木嬰、火嬰卻虛浮在半空中,沒有任何動靜。 在這一剎那間,夷羊九的心臟幾乎便要停了下去。 暗黑冰冷的空間,遙遠悠長的夢境。 化為土石的人,其實並不是其的成土變石,只是全身的組織石化,而思緒和記憶便鎖在石化的細胞之中。 長達六個月的漫長時光,對於紀瀛初來說,卻只像是睡了場好覺,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一個讓人全身虛脫無力的長夢。

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心裡想著的,卻是一個紅發的高大身影。 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個看見,卻也是淚流滿面的夷羊九。 漫長的等待,永無止盡的艱險,在盡頭處,終於等到了期待的美好結局。 紀瀛初溫婉地一笑,卻像是大醉初醒一般,渾身癱軟,使不出來什麼力氣。 金嬰的能量雖然融化了賁羊的石化作用,但是她全身的機能停頓日久,自然也不會那麼快恢復。但是,輕聲說句話的力氣,還是有的。 “你……”紀瀛初嫣然一笑,“哭到鼻涕都流出來啦!” 聽見她的語聲,夷羊九終於肯定她已經真正甦醒過來,心下像是灌滿了天下所有的歡樂情緒,狂喜之下,忍不住便像是兒時一樣,歡聲大叫,又蹦又跳。 “妳醒了!”他的笑聲遠遠傳了出去,“妳真的醒了!”

這開朗的笑聲驚動了管仲、易牙等人的妻小,大夥都知道紀瀛初化為土石的奇事,也知道夷羊九幾個遠赴西方就是為了尋找救她的方法,聽見夷羊九的笑聲叫聲,宅院中許多人便擠到這個小房間裡,眾人見到紀瀛初終於回复肉身,甦醒過來,除了驚訝之外,也人人為她歡喜。 幾個手腳俐落的女眷便備了水、面巾來給紀瀛初洗臉,有人還熬了些吃食,準備讓她吃喝一陣,恢復體力。夷羊九歡喜之餘,卻是整個人傻了,只能混在女眷群中,緊緊握著紀瀛初溫暖的手,彷彿生怕一放手她又會突然消失。 這樣忙了一會,夷羊九突然想起一事,不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他的嗓門頗大,這樣叫出聲來,旁邊的女眷們大多嚇了一跳,紛紛詫異地看著他。 “公子!”夷羊九大聲道:“公子那邊還有事要我幫忙!”說完之後,臉上又露出了遲疑的神色,轉頭望著紀瀛初,手上卻仍然握住她的纖手,片刻也不願放開,“妳剛剛醒,我真的好放妳不下,可是公子對我們恩重如山,便是回來救妳的駿馬,也是他借的。”他的眼神中有著萬分的不捨,卻又咬咬牙,一字一字地說道:“現在公子需要我們的相助,我一定要去,妳知道嗎?”

紀瀛初的眼神溫柔,點點頭。 “知道。”她的聲音微弱,卻帶著絕對的堅定。 “只要是你要做的事,我都知道。” 夷羊九深吸一口氣,“虎”的一聲站了起來,轉身便走,走了幾步,卻又回過身來,將紀瀛初緊緊抱住。彷彿要將她的體溫、氣味、觸感一股腦兒記在心裡,永遠不要忘記。從他的耳中,此刻卻輕輕地傳來了紀瀛初的語聲。 “我答應你去,是因為我要你去了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保住性命回來。你要好好顧全自己,因為我和孩子要永生與你在一起。你答應了,我才肯讓你去。” 夷羊九抬頭,藍色的眼睛中彷彿燃著熾熱的火焰,他凝視著紀瀛初的眼睛,堅決地點點頭。 “我答應。” 紀瀛初又笑了,這一次,卻是全然信任的微笑。 “那你還不快去?早去早回,我便在這兒等你。” 夷羊九再不猶疑,大踏步便奔向驊琉駿馬,一人一馬像是流星一般,出了桓邑,經過曲阜,向著公子糾等人的方向追去。 奔了數里,便見到了公子糾的兵馬,此刻所有人正駐紮在道旁歇息,問了問,才知道眾人已經得知了公子小白的行踪,為免打草驚蛇,便由管仲獨自前往,因為他的箭術精湛,與公子糾商議之後,就讓管仲前去暗殺公子小白。 夷羊九听完了眾人的敘述,便一聲呼哨,策馬便走,公子糾知道他的能力不凡,有此人前往相助管仲,自然又多了幾分勝算。 又行數里,遠遠卻看見一人策馬而行,夷羊九定睛一看,卻是管仲一手挽弓,一手駕馬,悠然自得地迎面而來。 看見夷羊九,管仲哈哈大笑,得意地大聲叫道:“小九小九!你來得這般的快,先行恭喜你救得了你那妻子,這趟長旅果然不是徒勞!” 他的見識極為不凡,只是微一思索便得知了夷羊九的情狀。 夷羊九見了他也是大為歡喜,連忙迎了上去。 原來管仲此去不多遠處便遇上了公子小白的車馬,當初在齊國之時,眾公子的家臣都是舊識,即使不相往來也有同僚之誼,公子小白的重臣鮑叔牙便是管仲的少年至交,公子小白的從人見管仲匆匆前來,一時不知道他的來意,便毫無防備地迎了上去。 而管仲的眼力卻是極佳,遠遠見著了公子小白的人馬,仔細一瞧,看見公子小白也站在車額上遠遠望過來,管仲暗自歡喜,快馬奔行之間,抽出弓箭,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便風火驟急地一箭射向公子小白。 這管仲除了智計謀略一流之外,更是齊國著名的神箭手,此刻他看得仔細,一箭射出,“颼”的一聲正中公子小白咽喉,只見公子小白狂噴鮮血,登時倒在車上。 公子小白這一倒,所有從人大驚,紛紛惶急大叫,有人更是躍上車轅,整批人馬登時亂成一團。 管仲看見得手,也不敢久留,便趁亂逃了回來,想起這一箭等於已將公子糾送上齊國國君寶座,不禁得意起來,走不多時便遇上了夷羊九。 大事既成,管仲急著回去與公子糾共商大事,夷羊九見他興高采烈,也為他高興, (因出版社的錯誤,以下缺文,反正就是齊桓公即位,公子糾退回魯,桓公出兵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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