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網絡玄幻 時光之輪03·轉生真龍

第50章 第四十五章凱姆林

麥特對於凱姆林還有一些模糊的記憶,但是,當他在日出時分再次看到這座城市時,他覺得自己好像從沒來過這裡。自從第一道曙光出現在天際,道路上就不再只是他們兩個了。現在,他們周圍已經有了許多騎馬人、馬車商隊和徒步趕路的人。所有這些行人的洪流都朝那座巨大的城市而去。 那座城市建在高出地面的山丘上,它肯定像塔瓦隆一樣宏大。五十尺高的城牆全部由白色和淺灰色的岩石砌成,在朝陽的照耀下閃爍著白色和銀色的光彩,圓柱狀的塔樓聳立在城牆之間,上面飄揚著安多的紅底白獅旗。環繞著這座被城牆包圍的城市,彷彿有另外一座巨大的城市,紅色的磚牆,灰色的石牆,白色的石膏牆。小客棧擠在三層、四層的樓房中間,那些漂亮的房子一定都是富商們的。商店的貨物全都擺在店門前的遮陽棚下,而商店的對面很可能就是沒有窗戶的貨艙。大路的兩側立起一長串紅色和紫色的棚子,那裡是露天市場的所在,男人和女人們都在為他們的商品大聲吆喝著,用最高的音調討價還價。圈在圍欄裡的小牛、肥豬、山羊、綿羊,關在籠子裡的雞、鴨、鵝,全都成了喧囂場面的一部分。麥特似乎記得,他上次來的時候,覺得凱姆林實在太吵鬧了,但現在,能再次聽到這樣的聲音,他高興得心怦怦地跳。

大路一直通向二十尺高的拱形城門,由身穿紅衣和閃亮胸甲的女王衛兵守衛著。他們並沒有特別注意經過城門的湯姆和麥特,甚至斜掛在麥特馬鞍前的鐵頭棒也沒有吸引他們的目光,這些士兵在乎的似乎只是人群能夠順暢地移動。不一會兒,兩人已經進了凱姆林城。在城裡,細瘦的塔樓比城牆邊的塔樓還要高峻。擠滿行人的街道兩邊,圓形的屋頂閃耀著白色和金色的光輝。剛一進城,大路就分成了兩條平行的林蔭道,道路被草和樹分隔開來。山丘在城裡逐漸抬升,彷彿是直通頂峰的階梯。在接近山頂的地方還環繞著另一圈城牆,如同塔瓦隆一樣閃爍著耀眼的白光,那裡面有著更多的圓頂和高塔。麥特記得,那是內城,在山丘最高的地方,矗立著安多的王宮。 “沒有停留的必要,”麥特對湯姆說,“我現在就去送信。”他看著穿行在人群中的轎子和馬車,還有街道兩側展示貨品的商店。 “在這樣一座城市裡,湯姆,只要一個男人能找到一個骰局或者牌局,他就能掙到不少金子。”他在牌桌上不像擲骰子時來得那麼有運氣,但有錢人和那些老爺們大概只會玩牌。這些正是我現在要找來對賭的人。

湯姆朝他打了個哈欠,攏了攏走唱人斗篷,彷彿那是披在背後的一條毯子。 “我們整夜趕路,小子,讓我們至少先找些吃的。'王后之祝福旅店'有不錯的飯食。”他又打了個哈欠,“還有舒服的床。” “我記得那裡。”麥特緩緩地說。在某種程度上,他確實記得。那個旅店的老闆是一個頭髮灰白的胖男人,吉爾師傅。沐瑞曾經在那家旅店追上了他和蘭德,那時,他還以為他們終於擺脫了她。現在,她和蘭德玩她的遊戲去了。與我無關了,再也沒有關係了。 “我在那里和你碰面,湯姆,我說過,我到了這裡的一小時之後,我就要讓這封信離開我,你先去旅店等我吧!” 湯姆點點頭,調轉馬頭,向旁邊走去,隨後又轉過頭,邊打哈欠邊對麥特說:“別迷路了,小子,這是凱姆林,一座大城。”也是個有錢的城市。麥特用腳跟踢了一下馬腹,向前方更加擁擠的街道走去。迷路!我能找到該死的路。原先的疾病顯然抹去了他的部分記憶。他看見一家旅店,旅店的第二層被第一層所環繞,它的招牌在微風中輕輕搖擺,發出吱呀的聲音。他記得以前見過這家旅店,卻又想不起周圍的其他建築。街道上,有一百個點會突然在他的回憶中閃現,而這些點之前和之後的部分卻像杯中的骰子一樣神秘。

即使只有這些記憶殘片,他也可以確定他從沒進過內城和王宮。我不可能忘了那裡!不過,他根本不需要認路。新城。他突然回憶起“新城”這個名字,凱姆林的這個部分建成歷史不超過兩千年。新城的街道通向各個地方,但這裡的林蔭大道全都通向內城,而內城門口的衛兵同樣不阻止任何人進去。 在白色的城牆後面,放眼望去幾乎都是和塔瓦隆一樣的建築。山丘上盤曲的街道一直通向纖細的高塔,它們的牆壁全都覆蓋著瓷磚,在陽光下閃耀著一百種顏色。從山上向下望去,許多花園排成了只有在俯瞰時才能看到的圖案。寬敞的街道貫穿全城,一直通到城外丘陵起伏的平原和樹林。麥特發現,無論他選擇哪一條街道,他都能走到安多的王宮來。 沒多久,他發現自己已經穿過了王宮前巨大的橢圓形廣場,一直朝鍍金的王宮大門走去。純白色的安多王宮如果是座落在奇蹟之城塔瓦隆之中,也會顯得很合適。精緻的高塔和黃金圓頂在陽光下顯得輝煌壯麗,有陽台突出在很高的地方,整座建築物上佈滿了花紋絢麗的石雕裝飾。這些圓頂中任何一座上麵點綴的黃金葉都能讓麥特過上整整一年奢侈的生活。

廣場上的人要比別的地方少,似乎這裡是重大事件的舉行場所。十二名衛兵站在靠近大門的地方,他們背後的長弓都精確地傾斜成一個角度,弓弦掛在他們閃亮的胸甲上。他們的面孔全都藏在磨亮的鋼製面罩後面。一名體格魁梧的軍官將紅色的披風收在背後,露出肩膀上的一個黃金結飾。他正在衛兵的隊列前來回踱步,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彷彿是認為他能在這些士兵的盔甲上找出鏽跡和塵土。 麥特放下韁繩,裝出一副笑容:“早上好,隊長。” 軍官轉過身,從面罩後面用一雙深陷在眼窩中精光閃爍的小眼睛望著他,那種樣子讓麥特想起關在籠子裡的胖老鼠。這個軍官比麥特想像得要老,肯定已經老到足以得到一個職銜的程度了,而且說他是粗壯,倒不如說他是肥胖。 “你想要什麼,農夫?”他粗聲粗氣地問。

麥特深吸一口氣,做好點,給這個傻瓜一點顏色瞧瞧,這樣他才不會讓我空等一整天。我可不想被逼到要亮出玉座的那張紙,那樣會讓我在離開這里之後只能拼命地逃跑。 “我從塔瓦隆的白塔來,帶著一封來自——” “你從塔瓦隆來,農夫?”肥胖的軍官發出一陣笑聲,一邊還抖動著他的肚子,但他的笑聲突然打住,彷彿是被一把刀子割斷了。他怒氣沖沖地瞪著麥特:“我們不想要從塔瓦隆來的信,無賴,即使你真的有這麼一樣東西!我們的好女王——願光明照耀她!不會接受白塔的任何一個字,除非王女回到她身邊。而且,我從沒聽說過會有哪個白塔的信使穿著你這種鄉下衣服,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個騙子,也許你以為聲稱為女王帶來信箋,就能得到幾個賞錢,但你能不被送到監獄裡就已經是你的運氣了!如果你真的從塔瓦隆來,那就回去告訴白塔里的那些人,把王女還回來,不要等我們自己去接走她!如果你只是個想要銀幣的騙子,那就離開我的視線,不要讓我把你打扁!不管怎麼樣,你這個弱智的笨蛋,現在就給我離開!”

麥特竭力想在這個傢伙的長篇大論裡插話進去,他總算是用最快的速度說出來:“這封信是她的,是——” “我沒有告訴過你,你現在就要離開嗎?惡棍!”胖子怒吼著,他的臉變得像他的外套一樣紅,“離開我的視線,你這個下水道的渣滓!我數到十,如果你不走,我就以擾亂廣場治安的罪名逮捕你!一!二!” “你用得著數那麼久嗎?你這個肥胖的傻瓜。”麥特喊道,“我告訴你,伊蘭派我——” “衛兵!”軍官的臉幾乎要發紫了,“捉住這個暗黑之友!” 麥特仍然猶豫了一下,胖子這種樣子確實沒法讓別人把他的命令當真,但那些紅衣衛兵已經向他衝了過來,十二名穿戴胸甲和頭盔的士兵全都出動了。麥特只好一踢馬腹,轉身逃走,胖子的喊聲還一直在身後緊追著他。這匹閹馬不是跑馬,但它還是能夠輕鬆地甩掉徒步的人。盤曲街道上的人們紛紛躲開前衝的麥特,一邊在他背後揮動著拳頭,用和軍官一樣的字眼咒罵著麥特。

傻瓜,麥特想著,他先把這個詞給了那個胖軍官,然後又給了他自己。我應該一開始就報出她該死的名字。 “伊蘭,安多的王女,送這封信給她母親,摩格絲女王。”光明啊,又有誰能想到他們會這樣看待塔瓦隆。在他關於這裡的記憶中,那些士兵給他的感覺是兩儀師和白塔一直與摩格絲女王關係密切。燒了她吧,伊蘭應該告訴我。不情願地,他又想道,我也應該問一下的。 在他到達進入新城的拱門前,他放慢了腳步。他不認為王宮的衛兵能追著他跑到這裡,他也不需要從拱門疾馳而過,引起這裡衛兵的注意。這些衛兵現在並不比剛才更注意他。 當他經過高大的拱門時,他笑了,且幾乎立刻就要轉頭回去。他忽然記起一些事,並有了一個看起來比直接走進王宮大門要好得多的主意,即使那個胖軍官沒有看守大門,麥特也覺得這個辦法更好。

在尋找王后之祝福旅店的過程中,麥特迷路了兩次,最後,他還是找到那個畫著一個男人跪在一個金紅色頭髮、戴著金玫瑰王冠的女人面前,女人的一隻手放在男人頭頂的招牌。這是一座三層的高大石頭建築,紅色屋頂下面,立著高高的窗戶。麥特繞過旅店正門,走到馬厩。一個馬臉漢子接過了麥特的韁繩,他身上的皮背心並不比他的皮膚粗糙多少。麥特覺得自己認識這個人,是的,他的名字叫雷米。 “好久不見,雷米。”麥特扔給他一枚銀角子,“還記得我嗎?” “說不上……”雷米開口道。這時,他抓住了通常應該只是一枚銅幣的銀角子,就開始咳嗽了,不經意的點頭變成了大幅度的鞠躬,“當然,我當然記得,年輕的大人。請原諒,我沒注意,我的心思全都放在馬上了,一般都不會太注意人。我知道馬,它們都是好牲口,年輕的大人。我會好好照看它的,您可以放心!”他這段話說得飛快,沒容下麥特說出一個字。然後,也沒等麥特再問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趕著閹馬進了馬厩。

帶著一臉苦笑,麥特將煙火包夾在胳膊底下,用肩膀扛起剩下的行李。一名渾身肌肉的魁梧大漢正坐在廚房門旁一個翻過來的桶上,輕輕地搔著膝蓋上一隻黑白花貓的耳朵。他用一雙眼皮厚重的眼睛打量著麥特,特別是麥特肩膀上那根鐵頭棒,但他並沒有停止逗弄蜷在膝頭的貓。麥特覺得他也很眼熟,但又想不起他的名字。麥特走進廚房門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大漢也沒有開口。他沒有理由記得我,也許該死的兩儀師每天都會到這裡來。 在廚房裡,兩個廚子和三個僕役在火爐和烤肉叉之間來回奔忙著,一個頭髮梳成髮髻的圓胖女人正用一把長木勺子指揮著他們,麥特肯定自己記得這個身材豐滿的女人。珂藍,這是一個常用的女性名字,不過人們都稱她為大廚。 “你好,大廚,”麥特喊了一聲,“我回來了,距離我上次到這裡還不到一年呢!”

她盯著麥特看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 “我記得你,”說著,她笑了,“你是和那位年輕的王子在一起的,對不對?他的樣子那麼像提格蘭,願光明照耀他的回憶。你是他的僕人,對不對?他回來了?那位年輕的王子?” “不,”麥特含糊地說著。王子!光明啊! “我想,他不會那麼快就回來的,我也不覺得你會因為他回來而感到高興。”珂藍立刻表示反對,不停地說著那位王子人有多麼好,是多麼英俊的一個人。燒了我吧,難道就沒有一個女人能不繞著蘭德團團轉,在提到他該死的名字時眼睛不會瞪得像牛眼一樣?如果她知道蘭德現在正在做什麼,她一定會該死的尖叫起來。不過,麥特並沒有繼續和她爭論這個問題,“吉爾師傅在嗎?湯姆·梅里林來了沒有?” “在圖書館,”她用力地哼了一聲,“你遇見貝瑟·吉爾的時候告訴他,我說的,那些排水溝需要清理了。注意,今天就要清理。”她看了正在烤牛肉的廚子一眼,就朝那個廚子走過去。 “不能那麼多,孩子,如果你放那麼多香芋草上去,肉就太甜了。”她似乎已經忘記了麥特。 麥特搖了搖頭,走進旅店去尋找那個已經被他忘記的圖書館。他也沒有回憶起珂藍是否已經和吉爾師傅結婚,但他知道女主人向丈夫發號施令就是這種樣子。一個大眼睛的漂亮女侍咯咯笑著,指點他往大廳旁邊的一條走廊裡去找。 麥特走進圖書館,停下來四處望瞭望。周圍的架子上放了超過三百本書,還有更多的書堆在桌子上,麥特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書集中在一個地方。他注意到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上放了一本皮面的《簡·法斯崔德遊記》。他一直想讀那本書,蘭德和佩林總是告訴他從那本書裡看到的東西,但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時間看他想讀的書一眼。 面色紅潤的吉爾師傅和湯姆正坐在一張桌子旁邊,面對面地下著棋,被他們咬在齒縫間的煙斗裡飄出縷縷青煙。一隻花貓坐在那張桌子上,尾巴繞在腳邊,看著他們下棋。它的旁邊還有一隻木頭骰罐。走唱人的斗篷不見了,麥特由此推斷他已經要了一個房間。 “你比我想像得要快,小子。”湯姆咬著煙斗說道。他一邊捋著長長的白鬍子,一邊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走。 “貝瑟,你應該記得麥特·考索恩。” “我記得。”胖胖的旅店老闆望著棋盤說,“我記得上次你在這裡的時候病了,希望你現在好些了,小伙子。” “我好了。”麥特說,“你對我就記得這些?記得我病了?” 吉爾師傅看見湯姆落下棋子,不由得退縮了一下,從嘴裡拿出煙斗,“想想你是和誰離開的,小伙子,再想想現在的狀況,也許我最好只記得你曾經生過病。” “兩儀師現在的名聲不太好了,對不對?”麥特將自己的東西放在一張大扶手椅裡,把鐵頭棒靠在椅背上。他自己則坐進另一張椅子裡,還把一條腿跨在扶手上。 “王宮的衛兵看起來是認為白塔偷走了伊蘭。”湯姆不安地看了那捲菸火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煙斗,嘟囔了幾句,重新看著棋盤。 “應該不是這樣,”貝瑟說,“但整座城的人都知道王女從白塔消失了,湯姆說她回來了,但我們根本沒有聽到消息。也許摩格絲知道,但每個人,包括馬厩的馬夫在內,現在都放輕了腳步,以防她會切掉我們的腦袋。加貝瑞大人一直在防止她真的會把誰送到劊子手那裡去,但我可沒說過她不會這麼做,而且加貝瑞大人肯定沒有安撫好她對白塔的火氣。實際上,我認為他讓這種火氣更加猛烈了。” “那是摩格絲的新顧問,”湯姆漫不經心地說,“加雷斯·布倫不喜歡他,所以加雷斯已經從他的位子上退下來,去照看他的綿羊長毛了。貝瑟,你下還是不下?” “等一等,湯姆,等一會兒,讓我好好想想。”貝瑟來回嚼著煙嘴,皺起了眉頭,他的煙斗裡冒出一股粗重的煙柱。 “就是說,女王有了一個不喜歡塔瓦隆的顧問。”麥特說,“好啊,所以衛兵會那樣對待我。” “如果你告訴他們你和塔瓦隆有關係,”貝瑟說,“那你能不斷骨頭地逃出來,真的算是運氣了,也許這是因為你遇到的是一幫新人。加貝瑞用他選的人替換掉了凱姆林一半的衛兵,想想他到這裡才多長時間,這算不上一件好事。有人說,摩格絲會和他結婚。”他將棋子落在棋盤上,又搖搖頭,把它拿起來,“時代變了,人變了,太多東西都在改變。我想,我已經老了。” “看起來,你是想讓我們等你這步棋等到老吧!”湯姆嘟囔著。那隻貓伸展身體,溜過桌面,看樣子是想讓貝瑟拍拍它的背。 “聊上一整天也不會讓你找到一個好棋步的,為什麼你不認輸算了,貝瑟?” “我從未承認過失敗,”貝瑟堅決地說,“我還能贏你,湯姆。”他將一顆白棋放在兩條棋盤線的交叉點上,“你看著吧!”湯姆只是哼了一聲。 根據麥特對棋局的判斷,他不認為吉爾師傅有機會贏。 “我會躲開衛兵,把伊蘭的信放在摩格絲的手裡。”特別是如果他們都像那個胖傻瓜一樣的話。光明啊,他是不是真的告訴他們我是個暗黑之友? “你沒有把信送到?”湯姆問,“我以為你很急著想讓那個東西脫手。” “你有一封王女的信?”貝瑟驚呼道,“湯姆,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抱歉,貝瑟,”走唱人嘟囔著,他從濃密的眉毛下瞪了麥特一眼,連嘴邊的鬍子都被他吹起來,“那個男孩以為有人因這件事追殺他,所以我就以為他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起來,他已經不在乎了。” “什麼樣的信?”貝瑟問,“她要回家了嗎?還有蓋溫爵士呢?我希望他們能回家。實際上,我已經聽到有人談論和塔瓦隆開戰的事了,似乎所有人都已經愚蠢到要去和兩儀師作戰。如果你問我怎麼想,我認為這只是我們聽到的所有那些關於兩儀師的瘋狂謠言之一。其他的謠言還有,兩儀師開始支持西方的一名偽龍,兩儀師將至上力當作武器使用。我看不出有什麼原因會讓任何人想要和她們開戰。” “你和珂藍結婚了嗎?”麥特問。貝瑟愣了一下。 “光明保佑我,不要讓我這麼做!如果她是我的妻子,你就可以認為這間旅店是她的了。王女的那封信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麥特說,“你說了那麼多,我以為你一定已經忘記你的問題了。”貝瑟悶哼了一聲,而湯姆則發出一聲冷笑。麥特在旅店老闆開口前搶著說道:“那封信上有蠟封,伊蘭沒有告訴我信裡寫了什麼。”湯姆瞥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他以為我會承認我們打開過那東西? “但我不認為她會回家。如果你問我她想要什麼,我會說,她想成為兩儀師。”隨後,麥特告訴他們兩個自己是如何送信的,同時略過了一些他們不需要知道的事情。 “新人,”貝瑟說,“至少,那個軍官聽起來是個新人。我打賭,他們這些人中的大多數不會比土匪強多少,其中還有一些看眼神就知道不是好人。小伙子,你等到今天下午那些守門的衛兵就會換崗了。直接說出王女的名字,即使萬一新換的衛兵也是加貝瑞的人,只要你頭一低,稍微鞠個躬,就不會有什麼麻煩。” “如果我做得到,就燒了我吧!我不會拍任何人的馬屁,即使摩格絲本人也不行。這一次,我根本不會讓那些衛兵靠近我。”我還不知道那個肥傢伙會傳出什麼話呢!兩個下棋的人全都盯著麥特,彷彿他已經瘋了。 “光明在上,”貝瑟說,“你的意思是說,進入王宮,卻不經過那些衛兵?”他的眼睛睜得老大,彷彿記起了什麼事情,“光明啊,你不是要……小伙子,你需要暗帝本尊的運氣,才能讓你逃過一死!” “你現在要走哪步,貝瑟?麥特,你想要做什麼傻事?” “我的運氣一直都不錯,吉爾師傅。”麥特說,“我回來的時候,你要做一頓好飯等著我。”說完,他站起來,拿起那個骰罐,晃了兩下,將骰子倒在棋盤旁邊。花貓跳到地上,弓起背,向他高聲叫著。五個點骰各朝天露出一個單點——暗帝之眼。 “這是最好的局面,也可能是最差的。”貝瑟說,“這要看你玩的是什麼遊戲,小伙子,我想,你是在玩一個非常危險的遊戲。為什麼你不拿著那個骰罐到大廳去,順便丟掉幾個銅子兒?我看你很想賭一把的樣子。我會幫你把那封信安全送到王宮去的。” “珂藍要你去清理排水溝。”麥特說完話,撇下還在眨眼嘟囔的旅店老闆,轉向湯姆,“如果我為了送這封信而中了一箭,或者背上被捅了一刀,也不會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反正不管怎麼樣,你等著我回來吃飯就好了,湯姆。”他將一枚金幣扔在貝瑟面前的桌子上。 “把我的東西放到房間裡,老闆,如果錢還有剩餘,你拿著好了。小心那個油布捲,它可是把湯姆嚇死了。”當他走出房間的時候,他聽見貝瑟對湯姆說:“我一直都以為那個小伙子是個無賴,他怎麼會有錢的?” 我一直都能贏,就是這樣,麥特冷冰冰地想。只要我再贏一次,我對伊蘭的責任就結束了,這也是白塔對我最後的羈絆,只要再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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