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網絡玄幻 時光之輪03·轉生真龍

第43章 第三十八章槍姬眾

沒等尖叫聲脫口而出,艾雯已經擁抱陰極力,她看見光暈也出現在伊蘭四周。在那一瞬間,她想到了秦·艾利索是否聽到她們的尖叫聲,會不會趕過來施以援手。藍鶴號就在上游不到一里處。但她很快就放棄求援的打算,開始專心將風與火融合成閃電,雖然她幾乎還能聽到上游傳來大聲喊叫的聲音。 奈妮薇只是站在原地,雙手抱在胸前,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但艾雯並不確定奈妮薇是還沒有發怒到足夠的程度,讓她可以接觸真源。還是說,她早就發現了艾雯剛剛看到的東西。那個面對她們的人是個女人,看起來年紀並不比艾雯大,不過她的個子比她們三個都要高。 艾雯並沒有放開陰極力,男人有時候會愚蠢地以為一個女人不會對他構成威脅,只因她是個女人。艾雯卻沒有這樣的錯覺。她意識到伊蘭已經不再被光暈所包圍了。王女一定還相信這些愚蠢的觀念,她從沒有作過霄辰人的俘虜。

艾雯並不認為會有許多人都蠢到以為她們面前這個女人不會有危險,即使她雙手空空,身上也沒有顯而易見的武器。這個女人有著藍綠色的眼睛,紅色的頭髮被剪短,只剩下細細的一綹垂在肩頭;有花邊的齊膝長筒軟靴、緊身外衣和長褲全都被染成了土石的顏色。艾雯曾經見過這種裝束和衣服,她確定這女人是艾伊爾人。 看著她,艾雯感到一種突然而又古怪的親切感,她無法理解這一點。這個女人看起來就像蘭德的一位表親,但這種親緣般的近似並不是艾雯惟一好奇的事情。光明在上,艾伊爾人在做什麼?自從艾伊爾戰爭以來,他們從沒離開過荒漠啊!艾雯從小就听聞關於艾伊爾人是多麼致命的傳說,這些槍姬眾並不比男性戰士團體弱,但艾雯並沒有感覺特別恐懼。實際上,她反而有些氣惱剛才不必要的害怕。只要有至上力在體內運行,她不需要恐懼任何人。她承認,一個接受過完整訓練的兩儀師也許會強過她,但一個普通女人沒什麼可怕的,即使她是個艾伊爾人。

“我的名字是艾玲達,”艾伊爾女子說,“屬於塔戴得艾伊爾的苦漠氏族。”她的容貌如同她的聲音般平板而沒有表情,“我是法·達雷絲·梅,槍姬眾的一員。”她停頓了一下,仔細打量著三個女孩。 “你們沒有那樣的容貌,但我們看見了戒指,在你們那兒,有那種很像是我們所謂智者的女性,那種被稱為兩儀師的女子。你們是不是白塔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艾雯確實感到了某種不安。我們?她小心地向周圍看了一圈,但在二十步之內,她並沒看見任何樹叢後面還有其他人。 如果真有其他人,也一定還在遠處的小樹林裡,那裡距離她們超過兩百步,更遠的樹林則在四百步之外了。這麼遠的距離,不會對她們構成威脅,除非那些人帶著弓箭。即使那樣,那些人還必須是射箭好手才行。在家鄉的立春節和陽之日的競技場上,最好的弓箭手所射擊的目標距離也遠遠小於兩百步。

但艾雯仍然覺得一束閃電在對付現在這種情況時是有用的。 “我們是白塔的人。”奈妮薇平靜地說。她顯然沒有像艾雯那樣去搜尋別的艾伊爾人,就連旁邊的伊蘭也在不斷地左顧右盼。 “你是不是把我們當作智者是另一回事,”奈妮薇繼續說道,“現在你想要我們做什麼?” 艾玲達笑了,艾雯覺得,她真的很可愛,而她剛才嚴肅的表情掩蓋了這一點。 “你們說話真的像智者一樣,直指重點,這對智力不夠的人可是有點小痛苦。”她的微笑消失了,而她的聲音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平靜:“我們之中有個人受了重傷,也許快死了,智者經常能治好那些沒有她們就難逃一死的人,而我聽說兩儀師能做更多的事情。你們能幫幫她嗎?” 艾雯在一片混亂中搖著頭。她的一位朋友瀕臨死亡?聽起來,她就好像是在詢問她們是否能藉她一杯大麥粉!

“我會盡我所能幫助她,”奈妮薇緩緩地說,“但我不能承諾你什麼,艾玲達,也許我做了所能做到的一切,她仍然會死。” “死亡不會放過我們每一個人,”艾伊爾人說,“我們只能選擇在它到來的時候,如何面對它。我會帶你們去她那裡。” 兩個穿著艾伊爾服裝的女子從不到十步遠的地方站起身,一個藏在一處艾雯認為連條狗都藏不住的小窪地裡,另一個則躲在只到艾雯膝蓋那麼高的草叢中。她們站起來的時候,鬆開黑色的面紗,將它放到肩上,這讓艾雯又哆嗦了一下。她確信伊蘭曾告訴過她,艾伊爾人只有在進行殺戮時才會掩起他們的面孔。兩名女子中,有一個像艾玲達一樣有著紅發和灰眼睛,另外一個有著深藍色的眼睛和火焰般的頭髮。她們兩個的年紀都不比艾雯或者伊蘭大,而她們兩個的手中同樣都握著短矛。

火焰色頭髮的女子將腰間一把寬刃長匕首遞給艾玲達,她的腰間另一側掛了一隻箭袋,一張黑色的彎弓被固定在她背後的一個弓匣內,閃爍著幽暗的光澤;四枝長尖短矛和一張小圓盾被她握在左手。艾玲達將它們一一穿戴起來的時候,就像伊蒙村的一名女子在披圍巾時一樣自然,也同樣像她的伙伴們一樣自然。 “來吧!”她說了一聲,就向三個女孩剛剛走過來的那片樹林走去。 艾雯終於釋放了陰極力,她懷疑在這三個艾伊爾人將短矛刺入她身體前,她能用至上力做些什麼。當然,前提是她們想這樣做;雖然艾伊爾人一直保持著警戒,但艾雯並不認為她們有這種企圖。如果奈妮薇治不好她們的朋友怎麼辦?真希望她在做出這個決定前能好好問一問,但現在我們都被捲進來了!

當她們走向那片樹林的時候,艾伊爾人一直在掃視周圍的地面,彷彿她們相信在這片空地上有和她們一樣善於隱藏的敵人。艾玲達走在最前方,奈妮薇一直跟在她身後。 “我是傳坎家族的伊蘭,”艾雯的朋友好像是想和艾伊爾人聊聊天,“安多女王摩格絲的女兒。” 艾雯踉蹌了一下。光明啊,她瘋了嗎?連我都知道,安多曾經在艾伊爾戰爭中和她們作戰。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但每個人都說,艾伊爾人很難忘記什麼事情。 但火焰色頭髮的艾伊爾人只是靠近她說道:“我是貝恩,屬於沙拉得艾伊爾的黑岩氏族。” “我是齊亞得,”個子稍矮一些,皮膚更為白皙的艾伊爾女子在另一邊說,“屬於高辛艾伊爾的石河氏族。” 貝恩和齊亞得看了艾雯一眼,她們的表情沒有改變,但艾雯覺得她們認為她很不禮貌。

“我是艾雯·艾威爾。”她告訴她們。她們看起來還想知道更多,於是她又補充道:“瑪琳·艾威爾的女兒,我來自兩河流域的伊蒙村。”這個答案看起來才令她們滿意。但艾雯敢打賭,她們對這些話的理解絕不比她對那些氏族或者宗族之類的名詞理解更多,那些詞應該指的是她們的家族。 “你們是首姐妹?”貝恩好像是在對她們三個說話。 艾雯覺得她們所說的一定是兩儀師之間相互稱呼時所用的“姐妹”,就應了一聲:“是的。”而伊蘭卻說:“不。” 齊亞得和貝恩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是認為和她們談話的女人腦子有問題。 “首姐妹,”伊蘭提高聲音對艾雯說,“指的是有相同母親的女人,次姐妹指的是她們的母親是姐妹。”她又轉向艾伊爾人。 “我們對你們了解得很少,請原諒我們的無知,有時候,我覺得艾雯就是我的首姐妹,但我們沒有血親關係。”

“那你們為什麼不去請求智者?”齊亞得問,“貝恩和我就已經是首姐妹了。” 艾雯眨眨眼:“假如你們沒有共同的母親的話,要如何變成首姐妹?我沒有惡意,我所知道關於槍姬眾的知識差不多都來自伊蘭告訴我的那些。我知道你們會在戰場上搏殺,而且你們不在乎男人,我知道的只有這些。”伊蘭點點頭,她對艾雯描述的槍姬眾很像是女性護法和紅宗兩儀師的結合體。 驚訝的神色重新閃過艾伊爾人的臉孔,彷彿她們無法確定艾雯和伊蘭到底知道多少。 “我們不在乎男人?”齊亞得有些疑惑地嘟囔著。 貝恩皺起眉,若有所思地說:“你們所說的很接近事實,不過還不完整。我們與長槍結合,並發誓永不受到男人或者小孩的束縛,但確實有人為了男人或小孩放下手中的槍……”她的表情說明她根本不了解這種放棄的意義,“……但只要放棄了,手中的槍就不可能重新被拿起來。”

“或者如果她選擇了前往魯迪恩,”齊亞得插口道,“一位智者不能與長槍結合。” 貝恩看了她一眼,彷彿齊亞得是在說天是藍的,或雨水會從雲朵中落下,而她望向艾雯和伊蘭的目光似乎在說,她們兩個連這些都不知道。 “是的,這是真的,不過確實有些人在與這樣的規矩抗爭。” “是的,有這樣的人。”齊亞得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她和貝恩在分享某些只屬於她們自己的東西。 “我把話扯遠了,”貝恩繼續說道,“即使我們所屬的部族互相攻殺,槍姬眾之間也不會舉槍對舞。沙拉得艾伊爾和高辛艾伊爾有著超過四百年的血仇,所以,齊亞得和我覺得僅僅是結合的誓言還不夠。我們前去請求我們部族的智者。這麼做,齊亞得就是將她的生命放在了我的手中,而我也將我的生命放在她的手中,智者將我們連結為首姐妹,就像槍姬眾裡其他的首姐妹一樣,我們護衛著彼此,也從來不會讓一個男人只和我們其中一個人在一起。我們不會說我們不在乎男人。”齊亞得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我這麼說,您清楚了嗎,艾雯?”

“是的。”艾雯有些虛弱地說。她看了伊蘭一眼,發現了同伴藍眼睛裡的困惑。她知道,自己的眼睛裡也一定有相同的神情。不像紅宗兩儀師,也許比較像是綠宗,像護法和綠宗兩儀師的結合體,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形容這個了。 “現在,我已經明白了,謝謝你,貝恩。” “如果你們兩個覺得你們是首姐妹,”齊亞得說,“你們就應該到你們的智者那裡提出請求,但你們自己就是智者,雖然你們還這麼年輕。我不知道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 艾雯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臉紅。她的腦子裡一直有個影像,她和伊蘭會分享同一個男人。不,只有槍姬眾的首姐妹會這樣,不是嗎?伊蘭的臉上也透出了一點紅暈,艾雯相信,她想到了蘭德。但我們沒有分享他,伊蘭,我們誰都不能擁有他。 伊蘭清了清喉嚨:“我不認為有必要這麼做,齊亞得,艾雯和我已經在護衛著彼此了。” “這怎麼可能?”齊亞得語音遲滯地問,“你們沒有和長槍結合,而且,你們是智者。有誰會抬起手來反對智者?這讓我感到困惑,你們為什麼還需要護衛彼此?” 艾雯用不著費力去向她解釋,因為她們這時已經走到了樹林邊。河邊的樹影深處還有兩個艾伊爾人。瓊玲,屬於納凱艾伊爾的鹽原氏族,她是一位藍眼睛,有著和伊蘭一樣金紅色頭髮的女子。她正在照顧戴琳,那是一個和艾玲達來自同一個部族和氏族的女孩。汗水浸透了戴琳的鬢髮,讓它變成了暗紅色。當一行人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只是睜了一下灰色的眼睛,很快便又閉上了。她的外衣和襯衫都被放在了一旁,鮮血染紅了包覆她上半身的繃帶。 “她被砍了一劍,”艾玲達說,“一些背誓的毀樹者稱他們自己為士兵,他們愚蠢地以為我們是一幫在這裡孳生的盜匪。我們別無選擇,只好殺了他們,但戴琳……您能治好她嗎,兩儀師?” 奈妮薇跪倒在受傷的女子身邊,掀起一些繃帶,好讓自己能看清楚她的傷勢。她看了傷口後,不禁哆嗦了一下:“她受傷之後,你們是否挪動過她?她的傷口有結痂,但都已經破了。” “她想死在水邊。”艾玲達看了那條河一眼,然後又迅速挪開目光,艾雯覺得她好像也在發抖。 “愚蠢!”奈妮薇開始翻檢她的草藥袋子,“你們這樣移動傷者會害死她的。她想死在水邊!”她厭惡地說,“只因你們像男人一樣帶著武器,並不代表你們要像他們那樣思考問題。”她從背包裡拿出一隻深深的杯子,將它塞給齊亞得。 “把它裝滿水,我需要將草藥混合,好讓她喝下去。” 齊亞得和貝恩走向河邊,又一起回來。她們的表情一直沒有改變,但艾雯認為她們肯定是在害怕河水沖上岸,將她們吞沒。 “如果我們沒有把她帶到河邊來……,兩儀師。”艾玲達說,“我們就不會遇到您,她就死定了。” 奈妮薇哼了一聲,開始將藥粉倒進杯子裡,一邊還自言自語地說:“金雞菊根能幫助止血,狗芽草可以收斂傷口;當然,還有百藥草,還有……”她的喃喃聲逐漸低弱,變成聽不見的細語。艾玲達一直皺著眉頭望著她。 “智者會使用草藥,但我沒聽說過兩儀師也會使用它們。” “我使用我該用的!”奈妮薇吼了一聲,又轉過身,一邊低聲嘟囔著,一邊繼續挑揀她的藥材。 “她真像是一位智者。”齊亞得小聲地對貝恩說,她的同伴緊張地點了點頭。 戴琳是惟一一個手中沒有武器的艾伊爾人,而剩下的艾伊爾人看上去都能在一次心跳的時間裡讓她們的武器發揮功用。奈妮薇顯然沒有讓任何人放鬆心情,艾雯心想,應該和她們說些什麼,說什麼都可以。沒有人在安靜聊天的時候會想要戰鬥。 “不要這麼緊張,”艾雯小心地說,“不過我發現你們都對這條河感到很不安。除非刮起風暴,否則河水會一直這樣安靜地流下去。如果你們想的話,你們甚至可以在河裡游泳,不過水流在遠離河岸的地方還是很強的。”伊蘭搖了搖頭。 艾伊爾人看起來沒什麼反應,艾玲達說:“我曾經……看見一個人,一個夏納人,在做這個……游泳。” “我不明白,”艾雯說,“我知道在荒漠沒什麼水,但瓊玲,你說你是'石河氏族'的。你不是可以在石河中游泳嗎?”伊蘭看著艾雯,彷彿她瘋了。 “游泳,”瓊玲笨拙地說,“那就是說……走進水里?身邊全都是水?沒有什麼可以立腳的。”她打了個冷顫,“兩儀師,在我越過龍牆之前,我從沒見過這種無法走過的水流。石河……有人說,它曾經有水,但那隻是誇談而已,那裡只有石頭,智者和部族首領最古老的紀錄裡說,自從我們氏族從高原氏族中分裂出來佔有這塊地方的第一天起,那裡就只有石頭,更別提游泳了!”她緊握住手中的短槍,彷彿要和這個詞作戰。齊亞得和貝恩都從岸邊後退了一步。 艾雯嘆了口氣,當她的目光和伊蘭相遇的時候,她的臉上沖出兩團火雲。是啊,我不是王女,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我會學的。她的目光轉向艾伊爾人,發現自己不但沒有給她們什麼安慰,反而讓她們更緊張了。如果她們有什麼越軌的舉動,我就用風鎖住她們。艾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一次鎖住四個人,但她還是向陰極力張開了自己,在空氣中編織著風流,為戰鬥做好準備。至上力在她體內脈動,激發著她使用它的渴望。伊蘭身上沒有出現光暈,艾雯對此感到很奇怪。伊蘭直視著她,搖了搖頭。 “我從不會傷害一位兩儀師,”艾玲達突然說道,“我要讓您知道這一點。無論戴琳是活下來,還是死去,這都不會改變,我永遠也不會用這個……”她稍稍舉起一根短槍,“……去攻擊任何女性,而且您還是兩儀師。”艾雯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艾伊爾人正在試著安撫她們。 “我知道,”伊蘭似乎是在對艾玲達說話,但她的眼睛告訴艾雯,這些話是對她說的,“人們對你們並不了解,但我曾被告知艾伊爾人從不傷害女人,除非對方……你們是怎麼說的?與槍結合。” 貝恩似乎是在認為伊蘭還沒有真正看清事實。 “這麼說並不正確,伊蘭,如果一個女人沒有與槍結合,卻拿著武器攻擊我,我會等到她對武器了解更多的時候擊倒她。而男人……如果你們這片土地上的一個女人帶著武器,一個男人也許就會以為她已經結合了。我不知道,男人可以變得很奇怪。” “當然,”伊蘭說,“但只要我們不用武器攻擊你們,你們就不會傷害我們。”所有四名艾伊爾人看起來都很震驚,伊蘭在這時給了艾雯快速而又意味深長的一瞥。 但艾雯還是維持著陰極力。伊蘭所學到的知識畢竟不算完全正確,即使艾伊爾人這麼說,她還是感到不安。而且擁抱陰極力的感覺是……那麼好。 奈妮薇抬起戴琳的頭,將藥汁倒進女子的嘴裡。 “喝下去,”她堅定地說,“我知道這藥的味道很不好,但你要把它全都喝掉。”戴琳吞嚥著,哽咽著,繼續吞嚥著。 “即使你們攻擊我們,我們也不會還手,兩儀師。”艾玲達對伊蘭說。不過,她的眼睛仍然望著戴琳和奈妮薇。 “據說在世界崩毀之前,我們效忠於兩儀師,雖然事實是怎樣,現在已經沒有記載了。我們沒有能完成任務,也許這就是我們被驅往三絕之地的原因,我不知道,沒有人知道那個罪行是什麼。也許智者或是部族首領能知道一些,但他們從來都不說。據說,如果我們再次對兩儀師有所冒犯,她們就會摧毀我們。” “都喝下去,”奈妮薇嘟囔著,“刀劍!就只知道刀劍和肌肉,卻沒有大腦!” “我們不會摧毀你們的。”伊蘭堅定地說。艾玲達點了點頭。 “如您所說,兩儀師,但古老的故事裡全都說明了一點,我們絕不能和兩儀師作戰。如果您用閃電和烈火攻擊我們,我會躲閃它們,但我不會傷害您。” “該死的,”奈妮薇大喊著。她放低了戴琳的頭,將一隻手放在那名女子眉上。戴琳的眼睛又閉上了。 “該死的女人們!”艾玲達動了動身體,再次皺起眉頭。其他艾伊爾人幾乎和她有著一樣的表情。 “烈火,”艾雯說,“艾玲達,什麼是烈火?” 艾伊爾女子皺起雙眉望著她。 “兩儀師,您不知道?在古老的故事裡,兩儀師都會使用它,它在那些故事裡是一件可怕的東西,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據說,我們已經忘記許多我們曾知道的事。” “也許白塔也忘記了許多。”艾雯說。我知道,它就在那些……夢裡,無論它是什麼,它都像特·雅蘭·瑞奧德一樣真實。為了這個,我可以和麥特打賭。 “不對!”奈妮薇大聲喊道,“沒有人能這樣傷害身體!這不對!” “她是不是生氣了?”艾玲達不安地問。齊亞得、貝恩和瓊玲不停地交換著擔憂的目光。 “沒什麼。”伊蘭說。 “比沒什麼要好,”艾雯說道,“她正在生氣,這比沒什麼要好得多。” 陰極力的光芒突然包圍奈妮薇。艾雯向前靠去,想看清楚些,伊蘭同樣望了過去。戴琳尖叫一聲猛然坐起,雙眼大睜。轉瞬間,奈妮薇向後坐倒,光芒消失了。戴琳又猛地閉上眼睛,躺倒在地,不停喘息著。 我看見了,艾雯心想,我想……我看見了。她甚至無法確定自己能不能看清所有那些能量,而奈妮薇是如何將它們編織在一起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了。奈妮薇在這幾秒鐘裡所做的在艾雯看來,就像是她閉上眼睛,同時織出了四張地毯。 奈妮薇用染血的紗布擦拭著戴琳的胸腹,將亮紅色的鮮血和乾黑的血痂揩淨。那裡再見不到傷口,也沒有疤痕,只有比戴琳的面孔更加蒼白的健康肌膚。 苦著臉,奈妮薇拿起那堆血布,站起身,將它們扔進河裡。 “把她洗乾淨,”她說,“給她穿上衣服,她現在很冷。為她準備好食物。她會非常飢餓的。”她跪到河邊,開始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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