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網絡玄幻 時光之輪03·轉生真龍

第40章 第三十五章獵鷹

護法的長腿很快就把佩林拋在了身後,等到佩林從人群中擠進客棧時,嵐已經跨上了樓梯,但佩林卻看不出他有任何匆忙的神態。於是,佩林也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步伐。在他身後的門廊裡,被他擠來擠去的人們發出一連串的抱怨聲。 “又出事了?”這是奧班的聲音,他舉起銀杯,示意女侍將它倒滿。 “唉,就是這樣,我們行進的時候,他們在路邊設下埋伏,當時我沒想到在距離瑞門這麼近的地方還會遇到伏兵。他們尖叫著從灌木叢裡向我們衝過來,只是一次呼吸的時間,他們已經衝到我們中間,長矛朝我們直刺而來。我的兩名最好的手下和加恩的一名手下立刻就死了。唉,我看見他們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是艾伊爾人,然後……” 佩林跑上了樓梯。怎麼,奧班現在知道他們了。

說話聲從沐瑞房間的門後傳來,佩林不想去聽沐瑞對這件事有何想法,他跑過沐瑞的房門,將頭探進羅亞爾的房間。 巨森靈的床顯得低矮而巨大,有人類床舖的兩倍長,一倍半寬。它佔據了房間大部分的地方,而這個房間像沐瑞的房間一樣寬大而精緻。佩林依稀記得羅亞爾曾經說過,這張床是一塊詠唱木,如果是在其他時候,他一定會仔細欣賞這張床上充滿流動感的曲線,這些曲線讓這張床彷彿就是生長在它所在的地方。巨森靈一定是在歷史中的某段時間裡曾經在瑞門居住過,客棧老闆還為羅亞爾找到了一張合身的扶手椅,並在上面鋪滿了軟墊。巨森靈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只穿著襯衫和褲子,正一邊在一本放在椅背上的布皮大書裡寫著什麼,一邊用一隻腳趾甲慵懶地撓著另一隻腳的腳踝。

“我們要走了!”佩林說。 羅亞爾的身子一顫,差點打翻他的墨水瓶和書本。 “走?我們才剛剛到啊!”他嗓音隆隆地說。 “是的,走,盡快和我們在馬厩會合,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你離開。我想,應該有一道後樓梯通到廚房旁邊。”食物的氣味正從那里傳過來,告訴佩林那裡應該有條信道。 巨森靈遺憾地看了看那張床,然後開始穿他那雙高筒靴。 “但這是為什麼?” “白袍眾,”佩林說,“以後再詳細跟你說。”他沒等羅亞爾問更多的問題,就衝出了房間。 他還沒解開自己的行囊,所以他只是將箭袋掛在腰間,披上斗篷,扛起鋪蓋捲和鞍袋,拿起弓,房間裡就再沒有他留下的痕跡了。床角疊起的毯子上甚至沒有多出一絲褶皺,盥洗架上缺口的盆中也沒有濺出一滴水。他發現,就連牛油蠟燭的燭芯都還是完整的。我一定是早就知道我不會久留的,看上去,我沒有打算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就像他推測的那樣,在走廊後方有一道窄樓梯,一直通到一條從廚房旁邊經過,然後可以連到外面的走廊。他小心地朝廚房裡看了一眼,一條狗兒正在一個大柳條輪裡小跑著,連帶轉動著一根長長的烤肉叉,叉子上穿了一塊羊腰肉、一大塊牛肉、五隻雞和一隻鵝,芬芳的香氣從一口懸掛在爐火上的湯鍋中升起。但廚房裡看不見半個廚師,除了那條狗之外,也沒有其他任何活物。一邊感謝著奧班的謊言,佩林匆匆地跑進了夜色裡。 馬厩是一座寬大的建築物,和客棧一樣也是由石頭建造的,不過只有正對大門的一側是拋光過的石頭壁面,一盞掛在柱子上的油燈灑下了一片昏暗的光線。快步和他們的其他馬匹都站在靠近門口的馬棚裡,羅亞爾的大馱馬幾乎佔滿了它的馬棚,乾草和馬的味道讓佩林覺得熟悉而舒適。佩林是第一個到這裡的。

只有一名馬夫在這裡值班。他是個穿著臟襯衫的窄臉漢子,頭上長著稀疏的灰髮。佩林要他給四匹馬上鞍,但他要求先知道佩林是誰,以及誰是佩林的主人,還有他為什麼要在午夜時分收拾行李離開,老闆蓋諾知不知道他這樣悄悄溜走,以及佩林在鞍袋裡藏了些什麼,佩林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是不是生病了? 一枚硬幣在佩林身後的空中彈起,在油燈下閃爍出金黃色的光芒,馬夫伸手抓住了它,立刻把它放在兩排牙齒之間。 “給它們上鞍。”嵐說,他的聲音很輕,卻有著冷鐵般的剛硬。馬夫微微鞠了個躬,便匆匆跑去備馬了。 馬一備好,沐瑞和羅亞爾就走進了馬棚,眾人牽馬跟在嵐身後,走出了馬厩後面通往河邊的街道。馬蹄在石板路上的輕微敲擊聲只引起一條瘦到只剩皮包骨的狗注意到他們,它吠了一聲,就跑開了。

“這讓我們想起了以前的事,對不對,佩林?”羅亞爾的聲音對巨森靈來說算是壓低了。 “小聲一點,”佩林悄聲道,“什麼以前的事?” “怎麼,這不正像原來的時候嗎?”巨森靈又努力讓聲音小了一些,現在他的聲音差不多像是一條狗的嗚嚕聲,而不是一匹馬的了。 “在夜裡悄悄溜走,敵人就在身後,也許前面還有敵人,空氣中充滿了危險,還有那種冰冷的冒險氣味。” 佩林隔著快步的鞍子向羅亞爾皺了皺眉。這麼做很容易,他的眼睛比馬鞍要高,而在快步另一側的羅亞爾連胸口都要高過馬背。 “你在說什麼?我想你是愈來愈喜歡冒險了!羅亞爾,你一定是瘋了!” “我只是在修正我的想法。”羅亞爾說,他的聲音很嚴肅,或者也許能算是抗議,“以我的書起誓,我已經適應這種生活了,我相信我正開始喜歡它。冒險,當然,我是在冒險。”他的耳朵猛烈抖動了兩下,“如果我要把它記下來,我就必須喜歡它。”

佩林搖了搖頭。 到達石砌碼頭的時候,那些駁船般的渡船都停靠在岸邊歇夜,大多數船隻也都是如此。天色還黑得很,只有一艘雙桅船上還亮著燈,旁邊和甲板上還有人影在走動。那艘船上主要的氣味是柏油和繩索味,其間還夾雜著一股很強烈的魚腥味,在離這艘船最近的倉庫里傳出一種刺鼻的辛辣香氣,除此之外,其他所有氣味幾乎都被掩蓋掉了。 嵐很快就找到了船長,這是個又矮又瘦的男人,他在聽別人說話的時候,腦袋總會怪異地側向一邊。和他進行的討價還價很快就結束了,船上的纜繩升降機將馬匹拉了上去。佩林一直在關照著這些馬,不停地和它們說話,馬匹對不尋常的事情忍耐度一直很低,將它們提到空中就屬不尋常的事。但護法的坐騎在他對它耳語了幾句之後,卻顯得很平靜。

嵐給了船長金幣,還給了兩個水手一些銀幣,之後他們就光著腳跑到附近的艙房,扛來幾袋燕麥。幾個船員將馬匹趕到桅杆之間一個用繩子拉成的小圍欄裡,他們一直在抱怨必須清理這些馬匹造成的額外髒亂,佩林相信他們不會以為旁邊的人能聽到他們說話,但佩林卻清楚地聽到他們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這些人並不習慣伺候馬匹。 名叫傑姆·艾達拉的船長下達了簡短的命令,雪雁號准備出航了,出發的時間僅比船長預定的時間提前了一點。一走出升降機,嵐就帶領沐瑞走下甲板,後邊跟隨著直打哈欠的羅亞爾。佩林留在船首附近的欄杆旁邊,不過巨森靈的每一個哈欠都在勾引他的睡蟲。他想知道,雪雁號能不能甩掉岸邊的那些狼,甩掉那些夢境。人們開始讓船槳就位,為船隻離港做準備。

當最後一根纜繩被扔向岸邊,由一個碼頭工人接住的時候,一名穿著開衩窄裙的女孩從兩個貨艙間的陰影裡走了出來,她的胳膊底下夾著一個包裹,一件斗篷收束在她背後。就在船員們準備起槳的時候,她跳上了甲板。 船長從舵柄旁邊的位置上跑了過來,但那個女孩只是鎮靜地放下她的包裹,語音輕快地說:“我要去下游……哦……就是去他要去的地方。”她向佩林的方向點點頭,眼睛卻沒有看他,“我不介意睡在甲板上,冷些濕些也無所謂。” 商量了幾分鐘,她給了三枚銀幣,同時朝找回來的銅幣皺皺眉,將它們塞進荷包里之後,就走到了佩林身邊。 她的身上有一股草藥味,那是一種清新而潔淨的味道,令人感到輕鬆。高高的顴骨上方,一雙黑眼睛斜睨著佩林,然後又轉向河岸。佩林認為她的年紀和自己差不多,他不知道她的鼻子是正好配得上她的臉,還是要更翹一些比較合適。你是個傻瓜,佩林·艾巴亞,為什麼要在意她長得什麼樣子?

現在,船和碼頭之間的距離足有二十步遠了,船槳一下下地探入水中,在黑色的水面上犁出白色的田壟。有那麼一瞬間,佩林在考慮將她扔出船去。 “嗯。”過了一會兒,她說,“我從沒想過我的旅途會這麼快就帶我回伊利安。”她的音調很高,語氣卻很平淡,不過這樣並沒有讓佩林感到不悅。 “你要去伊利安,對不對?”佩林繃緊了嘴唇。 “別生氣,”她說,“你和那個艾伊爾人把這裡弄得一團糟,我離開的時候,混亂才剛剛開始。” “你沒有告訴他們?”佩林驚訝地問。 “鎮上的人都以為是那個艾伊爾人自己咬斷了鐵鍊,或者是空手扯斷了它。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沒確定是這兩種情況之中的哪一種。”她發出一個很像是嗤笑的聲音,“奧班不停地用他那討厭的聲音叫囂說,他的傷口讓他無法親自去追捕那個艾伊爾人。”

佩林哼了一聲,“如果他再看見艾伊爾人,他那該死的原形就露出來了。”他清了清喉嚨,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說,彷彿佩林的評論沒什麼反常的地方。 “冬天的時候,我在傑罕那看見奧班,那時他和四個人對打,並殺了其中兩個,讓另外兩個屈服了。當然,是他先動手的,這為他帶來了一些優勢,不過那些人也不算措手不及,他不打沒辦法保護自己的人。不過,他仍然是個傻瓜,他對大黑林有特別的看法,那是某些人對陰影森林的稱呼,你聽說過嗎?” 佩林瞥了她一眼,她在談到戰鬥和殺戮的時候,平靜得就像其他女子談論廚藝一樣。佩林從沒聽說過什麼大黑林,不過陰影森林就位在兩河流域的南方。 “你一直在跟踪我?在客棧裡,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為什麼你又不告訴他們你看見了什麼?” “一個巨森靈,”她說著,眼睛凝視著河面,“明顯是一個巨森靈,其他人的相貌也很有特點。我對亞莉絲女士兜帽裡所隱藏的看得要比奧班清楚,她的容貌說明了那個石頭臉的跟班是名護法。如果我想讓那個人對我發怒,那還不如讓光明燒了我。他看起來總是這個樣子,還是他的上頓飯吃的是一塊石頭?不管怎樣,讓我感到奇怪的只有你,我不喜歡自己搞不清楚的事情。” 又一次,佩林開始考慮要將她扔出船,而且這一次,他是相當認真的。但瑞門現在只剩下了黑暗中幾點模糊的光點,更不要說判斷這裡距離河岸有多遠了。 她似乎是將他的安靜當作一種要她繼續說下去的表示,“就是說,我在這裡遇到了一個……”她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後放低了聲音,離他們最近的船員是十尺外的一名槳手,“……一個兩儀師,一個護法,一個巨森靈,還有你。一個鄉下人,這就是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能得出的結論。”她抬起眼角微翹的眼睛,專注地端詳著佩林的黃眼睛。看到他拒絕將目光移開的樣子,她笑了:“但只有你放出了一個關在籠子裡的艾伊爾人,還跟他聊了許久,然後又幫他解決了十二名白袍眾。我想,你應該經常這麼做,這對你來說一定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在你們這一隊的旅行者裡,我感覺到某些奇怪的東西,而奇怪的跡象正是狩獵者所要尋找的。” 佩林眨眨眼,她強調的語氣讓他相信自己沒聽錯:“狩獵者?你?你不可能是個狩獵者,你是個女孩。” 她的微笑顯得那麼天真,讓佩林差點對她失去戒心。這時,她後退了一步,雙手一抖,兩隻手心裡各出現了一把匕首,如同老湯姆·梅里林一樣靈巧。一名槳手驚訝地倒抽了一口氣,另外兩個差點絆倒在地。槳手的節奏一亂,讓船槳都撞在一起。雪雁號晃了兩下,在船長連聲喝令之下,才算恢復了正常。而黑髮女孩又在這時讓那兩把匕首消失了。 “靈敏的手指與智能,比劍和肌肉能帶給你的財富多得多,銳利的眼睛也很有用。很幸運,這些我都有。” “還需要謙虛。”佩林嘀咕了一句,但她似乎沒注意到。 “我在伊利安的塔瑪茲大廣場立下誓言,並在那裡接受祝福。也許我是那些人裡頭最年輕的,但在那樣的人群之中,在那樣的號聲、鼓聲、鐃鈸聲和喊聲裡,即使是一名六歲的小孩也會全心立誓的,人們的心裡都不會再想別的事。我們差不多有一千多人,也許是兩千人,每個人的腦子裡都有一個尋找瓦力爾號角的想法。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也許就是那個正確的,但沒有任何狩獵者會白白放過奇怪的蛛絲馬跡,而我從沒見過比你們四個更奇怪的組合。你們要去哪裡?伊利安?還是其他什麼地方?” “你的想法是什麼?”佩林問,“你覺得聖號角在哪裡?”應該是安全地被放在塔瓦隆,希望如此,也希望光明不會再讓我看到它。 “你覺得它在海丹?” 她朝他皺了皺眉,佩林有一種感覺,她一旦找到一點線索,就絕不會放棄。不過他會指引她走上歧途,這樣的歧途,他可以提供很多。這時,她對他說:“你聽說過曼埃瑟蘭嗎?” 佩林倒抽了一口氣,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聽說過。”他小心地說。 “每個曼埃瑟蘭的王后都是兩儀師,而國王則是和她有約縛關係的護法。我想像不出會有這樣的一個地方,但書上就是這麼寫的。那是一個大國,包括了安多和海丹的大部分,還有另外許多地方。它的首都,曼埃瑟蘭城在迷霧山脈裡面。我想,聖號角應該就在那裡,或許你們四個能帶我去找到它。” 佩林有點想發脾氣,她說話時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彷彿他是個沒受過教育的莊稼漢。 “你在曼埃瑟蘭是找不到聖號角的,那座城市在獸魔人戰爭時就被摧毀了,曼埃瑟蘭的王后在那時為了消滅殺死她丈夫的驚怖領主,導引了過多的至上力。”沐瑞曾經告訴過他這一對國王與王后的名字,但他已經忘記了。 “不是在曼埃瑟蘭城,鄉下男孩。”她平靜地說,“那樣一片地方一定能好好地將一樣東西藏起來。而且,在迷霧山脈裡還有其他的邦國,其他的城市,它們都非常古老,連兩儀師也不記得了。想一想,所有那些進入迷霧山脈遭遇厄運的故事,對瓦力爾號角而言,還有哪個地方會比那些被遺忘的城市能隱藏得更好呢?” “我聽過在那片群山里藏有寶物的傳說。”她會相信他嗎?他從來也不擅長撒謊。 “那些故事裡沒有說藏的是什麼,但那一定是這個世界上的大寶藏,也許正是聖號角。但迷霧山脈延伸了幾百里,如果你要找到它,你就不該浪費時間跟著我們,你需要時間,好趕在奧班和加恩之前找到聖號角。” “我告訴過你,那兩個傢伙的想法很古怪,他們認為聖號角藏在大黑林裡。”她帶著微笑望著佩林,當她笑的時候,她的嘴一點也不顯得大。 “我也告訴過你,狩獵者必須追踪不尋常的跡象。你們很走運,奧班和加恩在與那些艾伊爾人作戰時都受了傷,否則他們很可能也會跳上這艘船。至少,我不會妨礙你們,或者想控制你們,或者想和那個護法打一場。” 佩林厭煩地發著牢騷:“我們只是去伊利安的旅行者,女孩,你的名字叫什麼來著?如果我必須和你在這艘船上同行幾天,我不能總是叫你女孩。” “我叫自己曼塔。”佩林差點笑出聲來。那雙鳳眼瞪著他,裡面蘊含著一股火氣。 “我要教你一些東西,鄉下男孩。”她的聲音還保持著平靜,但也僅僅是勉強保持著而已,“在古語中,曼塔的意思是'鋒刃',這是個配得上聖號角狩獵者的名字。” 佩林竭力壓抑住自己大笑的衝動,一邊費力地喘著氣,一邊用手指著桅杆中間的繩子圍欄。 “你看見那匹黑馬了嗎?它的名字就叫曼塔。” 火舌噴出了她的眼睛,嫣紅的顏色染透了她的雙頰:“哦,我出生時的名字是薩琳·巴歇爾,但薩琳不像是個狩獵者的名字,在那些故事裡,狩獵者的名字應該像是羅格斯·鷹眼那樣的。” 說到這裡,她顯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佩林急忙說:“我喜歡薩琳這個名字,它很適合你。”女孩眼中的火焰重新燃燒了起來,有那麼一會兒工夫,佩林以為她又要亮出匕首了。 “很晚了,薩琳,我想去睡了。” 他轉身背向女孩,走向通往船艙的樓梯,刺痛的感覺爬上了他的肩背。甲板上,船員們仍然一前一後地劃動著船槳。傻瓜。一個女孩不會在我身上捅刀子的。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她會嗎?就在他走到艙口的時候,她向他喊道: “鄉下男孩!也許我應該叫自己菲兒,在我小的時候,我的父親經常會這樣叫我,它的意思是'獵鷹'。” 佩林渾身僵硬,朝樓梯邁出的第一步險些踏空。巧合而已。他強迫自己走下樓梯,沒有再回頭望一眼。一定是巧合。樓梯裡很暗,但從背後透過來的月光足以讓他看清面前的路。有人在艙房裡打鼾著。明,為什麼你一定要看見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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