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歷史小說 北洋之虎段祺瑞:北洋兵戈之二

第6章 第五章在泉城辦武備學堂

du8.com版權所有 段祺瑞再到濟南,已是距他第一次整整18年了,正好是他人生歲月的一半。 18年前,泉城對他冷冷清清,連那位族叔也只是滿足他溫飽而已;而l8年後的今天,段祺瑞卻是以山東巡撫最重要的隨官而開防這個古城的。防務、家居安頓好之後,他競微服作了一次舊地重遊,憑著記憶去尋覓那昔日的一番酸楚。泉城,流水依舊,垂楊裊裊,而那位當年逼他發奮的族叔,卻早已離開了人世。段祺瑞望著長空,心情無不悲愴地想:“叔父大人,侄兒更來濟南了。物是人非,歲月滄桑,侄兒總算可以挺胸告慰祖宗了。 段祺瑞在小站的第3年,即戊戍,l898年,這年10月,新建陸軍改名為武衛右軍,由大學士、北洋大臣直隸總督榮祿節制,段祺瑞仍統砲隊,總辦隨軍學堂。這一年,中國發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戊戌變法。

甲午戰爭,大大傷害了中國人的自尊。這一年,廣東舉人康有為來京會試,聯合來京會試的舉人1300餘人上書朝廷,請求“遷都抗戰,變法圖強”。這就是近代史上所稱的“公車上書”。第二年,康有為中了進士,授職工部主事,繼續上書請求變法。朝廷和舊臣都不樂意變法,變法處處受阻,康有為只好跑到廣州、上海和他的弟子梁啟超等人通過輿論,宣傳變法。法國強佔了中國的膠州灣後,朝野大為震驚。康有為跑回北京,第五次上書要求變法。就在小站新建陸軍改為武衛右軍前不久,康有為又進行第六次上書,要求變法。迫於形勢,光緒皇帝終於於l898年6月下了“明定國是”的詔書,變法開始。 變法詔書是光緒皇帝發的,但朝政卻是握在慈禧太后手中,還得她說了算。慈禧一面答應變法,一邊卻讓光緒皇帝開去軍機大臣、協辦大學士、戶部尚書翁同穌的各項職務,令他出京回籍。什麼原因呢?因為翁同轢是光緒的老師,又是支持變法的。慈禧同時調來王文韶參予軍機,派榮祿接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山東要地,袁世凱是榮祿的心腹,袁世凱任了山東巡撫,段祺瑞才有山東之任。

段祺瑞在濟南城跑足了,這才回到新設的山東武備學堂的公署。 袁世凱是來做山東巡撫的,段祺瑞是砲隊統帶隨任,另加了一職山東武備學堂總辦,成了濟南城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剛剛三十過半的人,年輕有為,春風得意,正想舒開膀臂大干一番事業的時候,不想家中遭到不幸。夫人吳氏一病不起,春日未盡,便丟下一雙兒女撒手去了,時年只有33歲。段祺瑞帶著19歲的兒子和12歲的女兒,過起了艱難的歲月。 天有不測的風雲,人有旦夕的福禍。這是沒有辦法的。是福是禍,該來的必來,不該來的也別想。 段祺瑞家遭不幸的時候,袁世凱倒是猛然間動了興奮之心袁世凱來山東,不單單是想有一支軍隊,還想佔有一片地盤。齊魯盛地,河海通達,米糧煤炭都是高產之地。佔有山東即佔有東半中國。袁世凱萌生了野心,他要做山東王,他想要攏絡人,段祺瑞自然便成了他第一關注人物。

段祺瑞家喪那一天,袁世凱親來致祭。致祭一畢,坐在段的小客廳裡,袁世凱說了話。 “芝泉,夫人走了,是一件傷心的事。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你要節哀,要自己保重。” 段祺瑞憂傷地說:“兒女都還不成人,我又沒有時間照顧他們,也不會照顧他們,好生生的一個家,豈不拆散了。” “事情是不錯的,人又有何辦法呢?”袁世凱說:“路還是要一步不停地往前走的,總不能都隨著亡人過去吧?你好好休養身體,待過些時日,欣情平靜了,我想我會找一個合適的人為你重新安一個家。” “心慌意亂,女兒兒子都在悲悲切切中,哪裡還有那個心腸?”段祺瑞嘆著氣、搖著頭。 “以後再說吧,不安家,無論怎麼說都是不行的。”袁世凱十分正經的說:“芝泉呀,這事你就放心吧,我會為你操辦的。”

袁世凱走了。 段祺瑞把他的話當作一般安慰,心裡熱了一下也就放下了——他對吳氏有感情,吳氏剛走,他不忍新馬上再娶。何況兒女們幼小的心靈正在苦痛,更不忍心給孩子增添苦痛。 段祺瑞放下此事了,袁世凱卻沒有放下,他一直左右盤算,前後思索—— 袁世凱經歷的時代,仍然是中國積以成習的“家天下”,皇帝世襲,公侯蔭子蔭孫;就連爭起地盤來,還得是“父子兵”才能團結一氣。袁世凱習慣這些,熟悉這些,更有意效法這些。原先,小站練兵,他就想練成一支自己的親兵,自少是讓那些官兒除了所屬關係還要加一層師生或者什麼親屬關係。對於段祺瑞,他更是另眼看待。當初,他想讓他們之間多一層師生關係。可惜,到小站來,段祺瑞大小也是個“老師”,師之中便很難再分長幼輩了。他想收段為義子或別的什麼晚輩,可是,段祺瑞雖已看透,卻從不就範。 “我只比他小6歲,為什麼要他做父字輩?”弄得袁世凱很有些不高興,但也無良策。

du8.com版權所有 現在,良機到了,袁世凱的靈機動了,他要給段續弦,要把自己的表侄女兒又是義女的嫁給他。 ——這裡,我們得說一點袁世凱的家事。 袁世凱有個姑母嫁給了江西撫巡、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張芾張小浦了,張家卻也轟轟烈烈地過了不少年。後來,原因種種,家敗了,那張巡撫丟了官,不久也別了人世。張巡撫是陝西人,做官時比較清政,並沒有積蓄多少家業,如今官一敗,老家也不像個家了。呼呼閃閃的一個大家族,轉眼間就只剩一個老祖母領著一個不到20歲的小孫女了。老人家無依靠,便來到京城投奔娘家侄兒袁世凱。袁氏姑母哭哭啼啼對侄兒說:“姑母家敗了,歸天天不收,歸地地不留,只有你這個侄兒是親人了,你不會看著姑母下火坑吧?”

袁世凱忙說:“姑母,千萬不說別的話,你永遠是袁家的人,侄兒養你的老。以後就是侄混塌架了,討飯渡日,要一碗也得給姑母半碗吃。你老人家放心吧。” 袁氏揉著淚,說:“我沒有看錯這個侄兒,這個侄兒跟姑親。姑有靠山了,姑活下去!” 跟隨姑母來的孫女叫佩蘅,長得不十分俊秀,人卻聰明,性情又溫柔。一進門,袁世凱便十分喜歡他。那時,大太太於夫人只生袁克定一個兒子,夫婦倆商量之後,便跟姑母說,要認佩蘅為義女,“親上加親,就顯得更近了。”姑母滿口答應。佩蘅給袁世凱夫婦嗑了頭,便改口“爸爸、媽媽”叫得十分親熱。袁世凱樂得眉開眼笑,說:“女兒,爸爸不會虧待你的,以後,你的終身大事也全由爸爸作主了,我會讓你高高興興嫁出去的。”

現在,張佩蘅也是20大幾的人了。袁世凱想把她續給段祺瑞。這一天,袁世凱把段祺瑞請到巡撫客廳,泡上香茶,先問了些武備學堂的事情,又問了陣子家中情況,然後說:“芝泉,咱們來山東二月不短了,事務越來越忙。我想,你是沒有時間過問家中的事了。這樣,我作主,最近把續弦的事辦了吧。” 段祺瑞說:“辦?怎麼辦?八字還少一撇,再說,我也還沒有想過這事。” “為啥不想?”袁世凱說:“這又不是什麼醜事,大丈夫興家立業,理所當然!有什麼左思右想的?至於說人嗎,我作主,保你稱心如意。” “是誰家?”段祺瑞問。 “說起來,你也知道,或許人你也見過。”袁世凱說:“打聽不需打聽,會滿意。” “誰家?”段祺瑞又問。

“就是我家新認的義女,叫張佩蘅的。”袁世凱說:“是我姑母的孫女,跟隨姑母來我家不少日子了。人很正派,又很脫灑。我想你是見過的。怎麼樣?” 段祺瑞略一沉思,便說:“是不是就是那個江西巡撫張芾張大人的孫女二?” 袁世凱點頭稱是。 “從小在爺爺任上也是受過極嚴家教的,人品是沒說的。” 這位張家小姐,段祺瑞是見過的,也頗為同情她。 “生長在衙門中,也算是大家閨秀,不幸的是家敗了,這如花似玉的女孩也跟著落迫流離,真夠可憐的。”想到這,他還曾經甚是讚揚袁世凱呢,“張家雖然敗了,袁大人並未冷眼相待,而是收留家中,妥為關照。這才是真正的至親至友呢!”想到這佩蘅小姐就要成為自己的內助了,心中確實激動,覺得能有這樣名門出身的女子來作續弦,也是自己之福,何況又是自己頂頭上司主婚。袁世凱想拉段祺瑞為肱股,段祺瑞何嘗不想靠袁世凱為靠山!“果然親戚結成了,袁世凱便成了泰山,自己不是根基更牢了嗎!”不過,段祺瑞還是謙謹地說:“袁大人的盛情美意,祺瑞心領了。只是,我是個窮軍人,身邊還有兒子,果然事成了,豈不虧待和委屈了張家小姐。”

“不要說這樣的話。”袁世凱說:“也算你們前世有緣,今世有幸。我再說一句,此事我作主了,議個吉日,我便把佩蘅送過來。”段祺瑞不計較晚袁世凱一輩了,滿口答應了這門親事。從此,袁段二人除了多年袍澤關係之外,又多了一層親戚關係——段祺瑞成了袁府的女婿,從此之後,就連袁克定,也一口一個“大姐夫”的衝著段祺瑞叫。 張佩蘅畢竟是受過嚴格家教和高尚情操影響的,加上自己品行又好,來到段祺瑞家中,遇事公平處理,持家井井有條,待人接物極其平易近人;對待宏業兄妹倆,親生的一般,很快便取得人們的心悅誠服。 段祺瑞又有了一個完美、舒適的家,平靜了心情,一心一意都投進帶軍和武備學堂上去了,很見成效。袁世凱對他更加信任。段祺瑞重組家園這一年,袁世凱又高升了,署北洋大臣、直隸總督,而段祺瑞也跟著水漲船高,以知府補用統砲隊及總辦隨營武備學堂。袁世凱看著“署”官是個空缺,便坐在山東不走,同時奏請留下段祺瑞。所以,他們仍然坐在濟南,享受那片“家家泉水、戶戶垂楊,,的美景。不想就在此刻,濟南城中突然出現一位對袁、對段都極關重要的人物——徐樹錚。這個人與段祺瑞結合後,在軍閥大混戰的歲月起到了煽風點火、推波助瀾的巨大作用。

du8.com版權所有 1901年,冬。 萬木凋枯,寒鴉哭號的濟南,大明湖的三面荷花早已紅消香斷,一片凋零;千佛山的廟寺殿閣也鐘鼓寂寂、煙火蕭條了;唯有趵突泉的流水仍然卷花噴浪,潺潺汩汩地流入乾家萬戶。幾陣蕭瑟的西風,給那縱橫阡陌的流溪增添了飄渺的雲霧;業經穿上棉袍氈褲的市民,也顯得精神萎靡。 這天上午,在山東巡撫衙門外不遠的一個小巷頭,一群閒散的市民圍攏一團,聚精會神地看一個青年人寫春聯。大家一邊看,一邊不住地喝彩,以致塞堵了馬路。 此刻,一隊人馬遠遠地走來,走在前邊的士卒大聲喊道:“讓開,讓開!總辦大人到,總辦大人到!” 人群急忙朝牆邊靠去。但見棗紅大馬的脊背上坐著一位身材魁偉、氣宇軒昂、非官非民的人物——他就是武備學堂總辦段祺瑞。 人們讓道的時候,段祺瑞竟然跳下馬來,一手提著八團坎肩下的青緞子長袍,一手揚起頻頻向人們招手,同時,疾步來到寫春聯的青年人案邊。只見那青年人不動聲色,無拘無束自如揮毫。段祺瑞心中一愣:“氣概不凡!”他仔細打量那青年人,約莫20歲年紀,中等身材,白淨面皮,眉目清秀,舉止端莊,雖然衣單體寒,卻也不失軒昂氣宇;那落落大方的揮毫姿態,那墨跡行草問雜的秀麗中透出的蒼勁磅礴,使段祺瑞既驚且喜,不由地叫道:“好字!好字啊!”青年人抬頭看看段祺瑞,只朝他微微一笑。恭敬欠身,便繼續伏案疾書。 這位寫春聯的青年人就是徐樹錚…… 段祺瑞今天無事,是出來閒逛解悶的。見大街上出現這場面,陡然產生了好奇,駐足不走了,想看看年輕人字寫得如何? ——徐樹錚,又名又錚,江蘇省蕭縣皇藏峪人,20歲剛過。他12歲便中了秀才,16歲補廩生,地方上有“神童”之稱。但是,事情非常意外,17歲去南京考舉,競名落孫山了,從那之後,便再無功名進展。家里人以為是年輕,心神不定,便及早為他娶了妻,卻也無用。功名不就,雄心不泯,徐樹錚下定決心去闖世界。 徐樹錚的內兄叫夏仲陶,正在濟南山東武備學堂深造。徐樹錚想通過這位內兄的關係,到濟南來謀個發蹟的途徑。徐樹錚是春天來到濟南的,不想這位內兄既不願幫忙、也幫不上忙——夏仲陶是一個學生,武備學堂的學生,性格內向,呆氣頗足,二十三、四歲的人便有些老氣橫秋。他把徐樹錚安排一下生活,便明白地對他說:t。又錚,濟南謀事,誠屬大難,就連武備學堂也不可便隨就讀。你想謀事,誠實說,我實在愛莫能助。 ” 聽內兄這樣說話,徐樹錚也就打消了求助的念頭,只好在濟南混混再說。 徐樹錚在濟南閒住這一年,中國很亂:八國聯軍佔了北京,中國老百姓也在紛紛起來造反。山東的義和團被袁世凱鎮壓下去之後,相對地說,地方形勢平穩一些。憑著道聽途說,憑著一知半解,徐樹錚對袁世凱產生了好感,覺得此人是中國的棟樑之材,有意投奔他。於是,經過一番苦心思索,又用了幾天心思,寫了一篇《國事條陳》的文章,竟想從巡撫衙門直接遞給袁世凱,企望袁世凱能夠動心。由動心而器重,說不定會有一條寬闊之道。誰知“閻王”未見,先被小鬼窩了一下——他在巡撫衙門口一站,三句話未說完,就被衙門外的看門狗“咬”了出來。 徐樹錚很氣惱。 可是,氣惱有何用?人家是守門的,不守住門能行嗎? 徐樹錚氣惱了半天,不知是太自信那份《國事條陳》的價值,還是自信自身的價值?他決定變個方式再闖一下。徐樹錚在市面上買了一件官場上通用的封套,署上袁世凱的親戚、侯補道徐彥儒的大名,托武備學堂的公差將“條陳”送到巡撫衙門。 袁世凱批閱文件時,競真的看到了這篇文章。袁世凱正在擴充勢力,又一心經武發展,一見徐樹錚滿紙都是“武力平天下”的敘說,一下子來了興奮—— “好一份《國事條陳》,'條'得有理,'陳'得有節,高見,高見!袁世凱要立即召見徐樹錚。 也是天不遂人願。此刻正是袁世凱家有喪事,他要回原籍河南項城。他只把召見徐樹錚的事委派一位叫朱仲琪的道員去做。又是天不遂人願。這位朱道員也是一位頗有才氣的人,只是性格傲慢,目中無人。他和徐樹錚見面之後,幾句話便鋒芒相撞,不歡而散。 徐樹錚投袁之途被堵死了。 徐樹錚流落濟南,坐吃山空,眼看著囊中空空,生活無依,只是等待家中寄來路費,方好回家。哪知路費遲遲無影,雖心急如焚,卻也毫無辦法。幾天前,幾位失意文友相聚,又談起詩文。徐樹錚一夜之間競寫了20首七絕《濟南秋海棠詠》,在朋友中一舉奪魁,文友們湊些費用,供其生活。這哪裡是長久之計,萬般無奈,徐樹錚才上街賣字。 徐樹錚知道身邊站著的是段祺瑞,便動了思索:“段祺瑞,大人物,又是袁世凱身邊的紅人。”自己暗下決心:“我何不在他面前顯示一二,說不定會時來運轉。” 想到這裡,徐樹錚精神來了,把筆鑲透,用盡解數,想把字寫好,又想寫出自己的心願,讓段祺瑞知道他並非凡夫俗子!但是,事太急了,段祺瑞就站在面前,雖說自己氣挺壯,心裡還是有點緊張的,臨時抱佛腳,實在抱個不著。正是心情焦急之際,忽然想起了幾天前同詩友們一起寫的《濟南秋海棠詠》詩,那是最能表達自己心情的。徐樹錚想一下子都錄出來,讓這位武備學堂的總辦賞識賞識。可是不行,馬路上相逢,沒有那麼多時間,說不定幾行未競段總辦就溜走了。所以,只好揀出其中一首能夠表明自己懷才不遇心情的,用功寫出來。 徐樹錚心定之後,緊握狼毫,刷刷寫下:依稀昔夢小娉婷,消受詞人供養瓶;頑艷一痕難再惹,餘花誰與問飄零?寫完,把筆放下,朝著段祺瑞拱手微笑。段祺瑞雖然一心好武,在文墨上也是有些功夫的人。見字見詩,十分喜歡,一邊絕口稱讚,一邊想:“原來是一位落迫的才子!”此刻,他猛然想起了自己隻身闖濟南的情形,陡然產生了同情和愛惜之情。這青年人想出人頭地,正苦於無人'問飄零'呢。好罷,我來探探他。 ” 於是,笑嘻嘻地說:“年輕人,你這字寫得已是十分難得了,這詩,更是一番情真意切。妙極!請問,這詩是藉來玩味的,還是出自你的心意?” 徐樹錚知道這字、詩起到敲門的作用了,便自謙而又落落大方的說:“閒來無事,偶爾戲作,現醜了。還請大人指點。” 這麼說,詩也是你寫的了?好詩,好詩!”段祺瑞說:“聽口音,年輕人不是山東人,因何流落濟南街頭?” 徐樹錚這才報了家門,然後說:“濟南訪友不遇,待家中彙來路費即返。” 段祺瑞放下詩,朝他再打量,發現年輕人不僅氣質不一般,身上卻也寒磣,頭戴破舊八角帽,身穿灰色夾長衫,寒風之中,有些栗狀。便說:“我想請年輕人到我的武備學堂小敘片刻,不知年輕人樂意麼?” 徐樹錚早明白段祺瑞的身份,正怕攀之不上。聽他這麼一說,忙點頭答應,匆匆收拾紙筆,跟著段祺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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