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網絡玄幻 時光之輪04·暗影漸起

第18章 第十四章梅茵的風俗

當房門在麥特身後關上的時候,佩林搖了搖頭。麥特的樣子好像是如果要他回到兩河去,他寧可用鐵鎚敲破自己的腦袋,他不願意回去的。其實,佩林也希望能有什麼辦法讓他不必回家鄉去,但沒有辦法,他面對的是鐵一般的事實,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他和麥特的差別就是他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即使心裡並不願意。 盡量小心地脫下襯衫,他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一片巨大的瘀傷已經變成了棕黃色,覆蓋了他的整個左肩。在戰鬥的時候,一個獸魔人躲過了他揮出的戰斧,是菲兒快速的匕首阻止了它對佩林造成更深的傷害,這片傷痕讓佩林在沖洗時疼痛不堪,不過在提爾至少不必擔心水會很冷。 佩林整理好行李,做好了準備,鞍袋外面只剩下明天早晨要穿的衣服。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就會去找羅亞爾。今晚去打擾巨森靈沒有什麼意義,羅亞爾也許已經上床睡了,而這也是佩林打算做的事。菲兒是佩林惟一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理的問題,對她來說,即使是留在提爾之岩,也比和他一起走要好。

房門被打開,讓他吃了一驚,香水的氣味隨著開門聲飄進他的鼻子。這讓他想到在炎熱的夏夜綻放的花朵,那是一種帶著挑逗意味的香氣,不太濃,顯然是針對他的。但菲兒不會灑這種香水。當看清楚走進房間的是貝麗蘭,佩林只是覺得更加驚訝。 貝麗蘭扶住門框,眨動著眼睛,讓佩林意識到房裡的光線對她來說有多麼昏暗。 “你要去別的地方?”她遲疑地說,走廊裡的燈光從她背後照進來,佩林必須凝神觀望才能看清她的面容。 “是的,女士。”他鞠了個躬,動作不算流暢,不過他已經盡力做好了。菲兒大可對貝麗蘭嗤之以鼻,但佩林不覺得有理由丟掉禮貌,“早晨就走。” “我也是。”貝麗蘭關上門,將雙臂交叉在胸前。佩林將目光移向別處,只用眼角看著她,這樣她就不會看到他瞪大的眼珠了。貝麗蘭沒有註意佩林的反應,只是自顧自地說著,房裡惟一點亮的蠟燭在她的黑眼睛上映出兩個光點。 “今晚之後……明天我會搭前往哥登的馬車離開,然後再從那裡乘船去梅茵。我幾天以前就應該走了,只是我以為一定有什麼辦法實現我的目的,當然,終究是沒有辦法,我早該明白這一點的,今晚讓我下了決心。他那種……所有那些閃電,沿著牆壁流下來……我明天就離開。”

“女士,”佩林困惑地說,“為什麼你要告訴我?” 貝麗蘭歪頭的樣子,讓佩林想起他在伊蒙村曾經上過蹄鐵的一匹母馬,那匹母馬總是想咬人。 “當然是因為你可以把這個消息告訴真龍大人。” 這個解釋並沒有消除佩林的困惑,“你可以自己告訴他,”他很有些氣惱地說,“我在離開之前沒有時間帶信給他。” “我……不認為他想見我。” 她的樣子非常美麗,任何男人都會想要見她的。這兩件事,貝麗蘭都很清楚。佩林覺得她本來是要說一些別的事情。她是被那一晚蘭德房裡出現的災難嚇怕了?還是這場攻擊和蘭德做的事嚇壞了她?也許是,但她不是一個可以被輕易嚇倒的女性,從她冷靜的眼神中,佩林就能看到這一點。 “找個僕人給你傳信吧!我懷疑我不會再見到蘭德了,在我離開前不會了,任何僕人都能帶信給他的。”

“最好能是你告訴他,一位真龍大人的朋友……” “派僕人去,或者是艾伊爾人。” “你不答應我?”貝麗蘭難以置信地問。 “不,你沒有聽我說的話嗎?” 貝麗蘭再次側過頭,但這一次和剛才不同了,雖然佩林說不出有什麼不同,她若有所思地端詳著佩林,半是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引人注目的眼睛。” “什麼?”突然間,佩林意識到自己的上半身完全赤裸,貝麗蘭專注的目光似乎突然變成像是在打量一匹等待被賣出的馬兒,也許她緊接著要做的事就是揣捏他的腳踝,檢查他的牙齒了。佩林從床上抓起原本打算早晨穿的襯衫,將它從頭頂套在身上。 “把你要傳的信告訴一個僕人,我現在想睡覺了,我要早起,在日出之前就起床。”

“明天你要去哪裡?” “家鄉,兩河流域,很晚了,如果你也要明天離開,我猜你會想先睡一覺,我知道我已經累了。”他誇張地打了個哈欠。 貝麗蘭仍然沒有開門離開的意思:“你是個鐵匠?我在梅茵需要一位鐵匠,製造觀賞用的鐵器,在回兩河之前,先去我那裡待一段時間好不好?你會發現梅茵……非常好玩。” “我要回家,”佩林堅定地對她說,“而你要回你自己的房間。” 貝麗蘭聳了聳肩,讓佩林匆忙地再次把目光移開,“也許再過些日子,我到最後總是能得到我想要的,現在我覺得我想……”她停了一下,將佩林上下打量了一番,“……弄一些觀賞用的鐵器,我可以用它們裝飾我的臥室窗戶。”她的微笑是如此純真,讓佩林的腦子裡敲響了警鐘。

房門又被打開,菲兒走了進來:“佩林,我去城裡找你,我聽說了一個傳聞……”她的動作突然僵住,一雙眼睛直盯著貝麗蘭。 梅茵之主沒有在意菲兒,而是幾步走近佩林,伸出一隻手拂過他的胳膊,然後是肩膀。片刻之間,佩林以為她會按下他的頭頸,給他一個熱吻。她真的抬起了臉,彷彿是要接吻的樣子,但她只是用手掠過佩林的頸側,飛快的愛撫之後,就向後退去,讓佩林沒能來得及阻止她的動作。 “記住,”貝麗蘭輕聲說道,彷彿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我總是能得到我想要的。”隨後,她就走過菲兒身邊,出了房間。 佩林等待著菲兒的爆發,但女孩只是看了一眼床上他鼓脹的鞍袋,說道,“看來你已經聽到了那個傳聞,佩林,那隻是個謠言。”

“但是,黃色的眼睛讓它顯得不止是一個謠言。”她應該像一捆扔進火裡的細幹枝一樣猛烈地爆發。為什麼她會這麼冷靜? “很好,但是,沐瑞是另一個問題,她會不會阻止你離開?” “如果她不知道就不會,就算是她要阻攔,我也會走的,我有我的家人和朋友,菲兒,我不會把他們扔給白袍眾的。但我希望離開這座城之前可以避免沐瑞找我的麻煩。”菲兒的眼睛依然平靜如初,彷彿森林中黑色的深潭,這讓佩林的寒毛簡直要豎起來。 “但這樣的傳聞到達提爾需要幾個星期的時間,而你騎馬趕往兩河也需要幾個星期的時間,到那時,白袍眾也許已經走了。嗯,我是希望你能離開這裡,我不應該抱怨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實際情形是什麼樣的。” “從道裡過去不必用幾週的時間,”佩林對她說,“兩天,也許三天。”兩天,他認為沒有辦法再快了。

“你就像蘭德·亞瑟一樣瘋狂。”菲兒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說。她坐到他的床腳前,盤起雙腿,用教訓孩子的語氣對佩林說道:“走進道中,等你出來的時候,你就會變成毫無希望的瘋子,而最大的可能是你根本出不來。道已經被污染了,佩林,它們已經沉淪於黑暗有……三百年了吧?還是四百年了?問問羅亞爾,他能告訴你,是巨森靈建立了道,或者是培育了道,或者是用什麼辦法讓道出現。甚至連他們也不再使用道了,原因在於,即使你真的能平安地穿過它們,只有光明才知道你出來時身在何方。” “我曾經在那裡走過,菲兒。”而那確實是一次可怕的旅行,“羅亞爾可以為我們帶路,他能解讀那裡面的路標,我們以前就那樣走過。等到他知道這次旅行有多麼重要,他就會再次為我指路了。”羅亞爾也渴望離開提爾,他似乎很害怕他媽媽知道他在哪裡,佩林確信他會幫忙的。

“嗯,”菲兒用力搓了搓雙手,“好吧,我想要冒險,而這確實是一次冒險。離開提爾之岩和轉生真龍,從道中穿越,去與白袍眾作戰。我想看看能不能說服湯姆和我們一起去,如果我們沒辦法帶上一個吟遊詩人,一個走唱人也不錯。我們可以編寫故事,而你和我就是故事的核心,沒有轉生真龍或兩儀師佔盡風頭,我們什麼時候離開?明早?” 佩林深吸了一口氣,以穩定自己的聲音:“我會一個人走,菲兒,只有羅亞爾和我。” “我們需要一匹馱馬,”菲兒的樣子好像根本沒聽到佩林在說什麼,“兩匹,我想,道中十分黑暗,我們需要提燈,還有足夠的燈油。你們兩河人,都是農夫?他們會與白袍眾作戰嗎?” “菲兒,我說……” “我聽到你說的話了。”女孩喊道,陰影籠罩住她的鳳眼和細俏的顴骨,讓她的表情顯得很危險,“我聽到了,你是在胡說,如果那些農夫束手待斃該怎麼辦?如果他們不知道如何作戰該怎麼辦?誰能去教導他們?你?一個人?”

“我會去做必須做的事,”佩林耐心地說,“沒有你也行。” 菲兒一躍而起,讓佩林以為她要咬斷他的喉嚨,“你以為貝麗蘭會跟著你?她會守護你的後背?還是你喜歡讓她坐在你的大腿上,捏著嗓子哄你高興?先把你的襯衫塞進褲腰里去,你這個滿身長毛的白痴!這裡一定要這麼暗嗎?貝麗蘭喜歡昏暗的燈光,對不對?她會在你對抗聖光之子的時候幫上好多忙呢!” 佩林張開嘴想要反駁,卻在中途改了口:“貝麗蘭看起來很適合抱一抱,有什麼男人不想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女孩臉上受傷的樣子,讓他覺得彷彿有鐵條箍住了胸口,但他還是讓自己繼續說道:“等我了結家鄉的事情之後,我也許會去梅茵,她邀請我去的,也許我會去。” 菲兒沒說一句話,她盯著佩林,面孔像岩石一樣冰冷,然後,女孩轉身跑出了房間,房門被重重地甩在門框上。

佩林不由自主地邁步追了過去,卻又停在門前,他的手緊緊抓住門框,直到手指痛不可堪。盯著門板上被他的斧頭砍出的缺口,他發現自己正在對它說出在她面前說不出的話:“我殺死過白袍眾,如果我不這麼做,他們就會殺死我,但他們仍舊稱那為謀殺。我回家鄉是要去受死,菲兒,這是惟一能阻止他們傷害我的親人的辦法,讓他們吊死我。我不能讓你看見那種事,我不能,你也許會阻擋他們,而他們會……” 他的頭撞在了門板上,現在,她不會再因為他的死亡而傷心了,這是最重要的。她會在其他什麼地方找到她的冒險,遠離白袍眾、時軸,還有因緣中邪惡的泡沫。這是最重要的。現在他只希望自己不會傷心得嚎叫起來。 菲兒在走廊中大步前行,幾乎就要跑起來了。走廊裡的人被她一個個掠過,忙不迭地為她讓路,但她視而不見。佩林,貝麗蘭。佩林,貝麗蘭。他只想要個半裸的奶油臉蕩婦,對吧?他不知道他想要什麼。滿身是毛的笨蛋!木頭腦袋的小丑!鐵匠!還有那隻卑鄙的母豬,貝麗蘭,那個只知道扭屁股的母山羊! 她走了許久,突然發現貝麗蘭就在前面,仍穿著不給別人留下任何想像空間的絲衣,腰枝搖曳的姿態彷彿她天生就是如此,而不是故意要引誘男人的。沒等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菲兒已經衝到貝麗蘭面前走廊的一個十字路口上,轉身面對著這個女人。 “佩林·艾巴亞是屬於我的。”她高喊道,“把你的手和你的笑容從他那裡拿開!”聽到自己說的話,菲兒的臉立刻紅到了髮際。她曾經立志永遠不會這樣做,永遠不會為了爭一個男人而變得像滾倒在泥土裡的鄉下女孩。 貝麗蘭冷冷地揚起眉:“屬於你?奇怪,我沒有看見他戴著項圈啊!你們這些女傭——或者你是個農夫的女兒?你們的想法總是很奇特。” “女傭?女傭!我是……”菲兒咬住自己的舌頭,才沒有讓下面的話隨著怒火一同噴發出來。是的,她是梅茵之主,但沙戴亞的領土要遠遠大於梅茵,貝麗蘭在沙戴亞的宮廷中,就連一個星期都不可能待下去。她能在控鷹狩獵中吟誦詩歌嗎?她能整日騎馬狩獵,然後在晚上彈奏著七弦琴,暢談如何擊退獸魔人的襲擊嗎?她以為她了解男人,真的嗎?她是否知道扇語?她有沒有辦法只用手腕的一下扭動,持織扇的一種姿勢,就讓男人知道是該來、該走,還是該停在原地?光明照耀我,我在想些什麼?我發過誓,永遠不會再拿起一把扇子了!但沙戴亞的習俗並不止這些。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匕首,根據她以往受到的教育,除非有確實的用途,否則是不能抽出匕首的。 “就算是沙戴亞的鄉下女孩也有辦法對付偷人家男人的女人,如果你不發誓忘記佩林·艾巴亞,我就會把你的腦袋剃得像雞蛋一樣光。到那時,也許那些養雞的男孩會喜歡你的!” 她不清楚貝麗蘭是如何抓住她的手腕的,只是突然間,她從半空中飛過,她的背重重地撞在地上,將肺裡的空氣全部擠了出去。 貝麗蘭微笑著站在她面前,將她的匕首在手掌中輕輕敲打:“這是梅茵的風俗,提爾人很喜歡派遣刺客,而衛兵不可能總是守在身邊。我可不願意受到攻擊,鄉下女孩,所以這是我要做的。我會把那個鐵匠從你身邊帶走,將他變成一個供我取樂的寵物,直到我厭倦為止。我以巨森靈的誓言起誓,鄉下女孩,他很讓人銷魂,真的,那副肩膀,那對手臂,更不要說他的那雙眼睛了。如果他欠缺一點風雅,我也能補救過來,我的臣子們能教他如何穿戴,替他剃掉那可怕的鬍子。無論他去哪裡,我都能找到他,讓他變成我的。等我玩膩之後,你就能擁有他了,當然,如果他還想要你的話。” 菲兒終於努力吸進了一口氣,她掙扎著站起身,抽出第二把匕首:“我會把你拖到他面前,等我割掉你掛在身上的這些布條以後,我會讓你告訴他,你只是一隻母豬!”光明助我,我真的像鄉下女孩一樣了,做事像,說話也像!最糟糕的是,她這些行為全都是認真的。 貝麗蘭謹慎地擺了一個姿勢,很明顯的,她要使用自己的雙手,而不是那把刀子嗎,她握住它的手勢就像是握住一把扇子。看到她的樣子,菲兒也將身體的重心移到了腳尖上。 魯拉克突然出現在她們之中,高大的身軀完全將她們阻隔開來,沒等兩個女人搞清楚狀況,她們的匕首已經被奪走了。 “今晚你們還沒有看夠流血嗎?”魯拉克冰冷地說,“在所有我認為可能會破壞和平的人之中,你們兩個應該是最不可能的。” 菲兒張大了嘴望著他,沒有任何警告,女孩旋轉身體,將拳頭朝魯拉克最短的一根肋骨搗去,即使是最粗壯的男人也不會對這樣的攻擊無動於衷。 魯拉克似乎根本沒看她一眼,只是一伸手抄住了女孩的拳頭,將她的胳膊扭到她的身側。女孩突然被迫站得筆直,只希望這個艾伊爾人不會將她的手臂向上推出她的肩膀。 魯拉克則彷彿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轉身對貝麗蘭說:“你現在回你的房間去,直到太陽懸在地平線上以前,不許出來。我會傳話下去,不給你送早餐,飢餓可以提醒你慎選爭鬥的時機和地點。” 貝麗蘭惱怒地揚起頭:“我是梅茵之主,我不會聽命於像你這樣的……” “現在回房間去。”魯拉克不帶任何感情地說。菲兒很想試試自己能不能踢到他,她一定是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因為當她這麼想的時候,魯拉克突然加重了手勁,女孩一下子踮起了腳尖。 “如果你反對,”魯拉克繼續對貝麗蘭說,“我們就一起重複我們的第一次談話,你和我,就在這裡。” 貝麗蘭的面孔變得一陣白一陣紅。 “很好,”她僵硬地說,“如果你堅持的話,也許我……” “我並不打算討論,如果等我數到三的時候還看得到你的話……一!” 吐出一口氣,貝麗蘭拉起裙擺,開始奔跑,甚至在這個時候,腰肢還是在來回搖曳。 菲兒愕然地望著她的後背,能看到這場好戲,就算手臂差點脫臼也不算什麼了。魯拉克看著貝麗蘭向遠處跑去,嘴唇上出現了一絲欣賞的微笑。 “你是想整晚都這麼抓著我嗎?”女孩問道。魯拉克將她放開,又將她的匕首插進自己的腰帶裡。 “那是我的匕首!” “沒收了。”艾伊爾人說,“貝麗蘭打架的懲罰,是讓你看著她像任性小孩一樣被趕回到床上去。而對你的懲罰,則是被沒收這兩把心愛的匕首。我知道你還有其他的匕首,如果你反對,我就把那些也沒收,我不會讓這裡的和平被破壞。” 菲兒瞪著他,但她覺得他是認真的。為她打製這些匕首的人,至少還算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它們的平衡相當不錯。 “什麼是你和她的'第一次談話'?為什麼她就那樣跑了?” “這是她和我之間的事,你不會再靠近她了,菲兒。我不相信這場爭鬥是她挑起的,那個女人的武器不是匕首。如果你們再找麻煩,我會讓你們兩個去運垃圾。一些提爾人以為在我宣布這裡的和平之後仍然能繼續他們的決鬥,那些垃圾車的味道很快就讓他們明白了自己的錯誤,你最好別堅持用同樣的方式才能學到教訓。” 菲兒一直等到魯拉克離開之後,才開始揉搓自己的肩膀。這個艾伊爾人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不是因為她父親曾經這樣扭過她的手臂,而是因為他像魯拉克一樣,對於惹麻煩的人很沒有耐心,不論那些人的地位有多高。他也像魯拉克一樣,從沒有被別人成功地偷襲過。女孩開始考慮能否將貝麗蘭引入一個圈套,好讓她能看看梅茵之主是如何在垃圾車中間汗流浹背的。但魯拉克對她們兩個說了同樣的話,她父親說的話從來都是認真的。貝麗蘭。貝麗蘭說過的一些話在她的腦海裡閃了一下。巨森靈的誓言,就是那個,一位巨森靈從不會背棄誓言,說“巨森靈背誓者”,就像是說“勇敢的懦夫”或者“睿智的傻瓜”一樣矛盾可笑。 菲兒不禁大聲笑了起來:“你要把他從我身邊帶走?你這只愚蠢的孔雀,等到你看見他的時候再說吧!即使有那樣的時候,他也還會是我的。”又咯咯地笑了幾聲,揉了揉肩膀,女孩帶著輕鬆的心情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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