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歷史小說 盜陵:康煕、咸豐、同治皇帝與慈安太后墓葬盜掘真相

第11章 第十一章公安助理郭正不請自來

“炸得好呀!紹義大哥,地宮裡又炸開了一道石門!”琉璃照壁之下,忽然在煙塵滾滾的洞口裡鑽出一個亂蓬蓬的腦袋來。滿臉黑灰的小伙子是馬蘭峪的田廣山,這個在地宮裡已經熬了三個晝夜的漢子,此時毫無倦意。他得意忘形地向王紹義報告著地宮裡的情況:“關增會這小子真不愧是當年的爆破英雄,他發明的打眼辦法真是又快又好,現在只有一道石門了。大哥,只要咱們把炮眼打好,天明的時候就可以裝炸藥了。到那時候炸掉它,咱弟兄們就可以進地宮取寶了。” 王紹義勝券在握地拍了拍田廣山那落滿灰土的肩頭,說:“好好乾吧,廣山,只要咱能把皇上皇后的棺材劈開,到時候棺材裡的珍寶你揀著挑。” 田廣山卻說:“大哥,盜開棺材以後,別的東西我啥也不要,只想得到康熙皇帝那隻九龍玉杯!咱可把醜話說到頭里,撬地宮打炮眼俺可是把腦袋都掛在褲腰帶上了,到了分棺中財寶的時候,如果有誰膽敢去搶那隻九龍杯的話,可別怪我姓田的到六親不認!”

“九龍杯?什麼九龍杯?”不待王紹義開口,那些集聚在明樓下交頭接耳、等候地宮打開後分財寶的人們,都“忽啦”一聲圍了上來。大家顯然都對田廣山所說的九龍杯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一個個七嘴八舌地問田廣山說: “九龍杯可就是楊香武盜的那隻九龍杯嗎?” “你怎麼就知道九龍杯在康熙的棺材裡?” “如果當真能弄到那隻九龍杯的話,拿到市面上能換多少錢票?”…… 田廣山就像著了魔一般地在那裡搖唇鼓舌,喋喋不休地說:“你們猜對了,我說的九龍杯,就是老一輩上傳說的楊香武三盜九龍杯的那一隻!楊香武是一身好武藝的俠客,為何為一隻九龍杯盜三次都不得手,甚至險些賠上了一條性命呢?就是因為那隻九龍杯是純玉的國寶呀!它是白玉製成,聽說在黑夜裡能閃光發亮。楊香武九死一生盜得了那隻九龍杯以後,親自給康熙皇帝進了貢。康熙聽說九龍杯是世間稀有的無價之寶,當場命人將酒斟在那隻白玉杯裡,果然見杯中有九條金龍在酒裡翻滾。康熙皇帝見了大喜,從此他就把那隻九龍杯珍藏在皇宮裡。每當他有雅興時就會將玉杯拿出來,斟上酒邊喝邊觀賞杯中若隱若現的九條金龍。這只九龍杯,直到康熙皇帝臨駕崩時,還念念不忘,吩咐太監們在他病死以後,務必要將楊香武給他的那隻白玉九龍杯放在棺材裡。康熙是要這只最喜歡的九龍杯永遠陪著他在陰曹地府裡度日子!”

這只九龍玉杯經田廣山如此花言巧語地一吹,使得那些因垂涎地宮裡稀世國寶而來盜陵的亡命之徒們,都立刻精神大振。 “嘖嘖,這九龍杯可是世上少見的奇寶呀!” “只要咱能把那隻九龍玉杯弄到手,就是豁出這條命來也值得呀!” “田廣山,你憑啥先要得那隻九龍杯?他奶奶的,俺爺們也是連著幾天幾夜跟著王紹義在這時刨呀幹呀,為啥你先要九龍杯?!” 那些已經急紅了眼睛的人們,怒沖沖地圍住田廣山一疊聲地喊叫起來。 “他奶奶的,你們這些混蛋怎能跟老子比?”田廣山見這群窮凶極惡的傢伙沖他興師問罪,也不甘示弱。他捋起袖子撲上來,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勢說:“老子這些天一直在地宮裡打眼放炮,一不小心就會被炸飛的石頭砸死的。老子當然有功勞,當然要分到棺材裡上好的寶貝。可你們這些人算老幾?你們守在洞口,沒有風險,莫非盜開棺材還先讓你們搶寶貝嗎?呸!老子非要楊香武的九龍杯不可!”

“呸呸!姓田的,九龍杯如果當真落到你小子手裡,俺就拼命!” “姓田的,你小子那副德性,也不像個能得到九龍杯發大財的人!” 雙方唇槍舌劍,火氣十足。王紹義在旁見田廣山和那些好不容易從四里八村串聯起來的人,因為一隻尚不知棺材中有無的九龍杯,爭吵得互不相讓,擔心沒有將陵盜開就發生一場火拼紛爭。他立刻從腰間拔出一隻擼子槍,高聲喝止說:“他媽拉個巴子,都給我住口。哪個膽敢再嚷嚷,老子就先槍斃了他!” 眾人見王紹義匪性大發,凶神惡煞地瞪眼拔槍,立刻都像老鼠見貓一般地紛紛後退。 “王大哥,王大哥,不好了!消息走漏了!”王紹義剛將田廣山趕進地宮裡,平息了那些因為田廣山想獨得楊香武白玉九龍杯而激怒的人們,不料,在沉寂空曠的景陵前區忽然傳來令人心驚膽戰的叫聲。

“消息……走漏了?”王紹義的幾分睡意立刻被嚇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猛然從石基座上跳起來,在漆黑的夜色裡,他聽到景陵隆恩門外的聖德神功碑亭方向,驀然間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王紹義的一顆心登時懸了起來。他在石基座上翹望著,前方的陵門、大殿和燎爐、朝房等一片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清,但是那嘈雜的人聲卻隱約可聞。王紹義知道,穆樹軒帶領著一隊荷槍的武裝民兵,早在后陵開始撬挖琉璃牆的時候,就已經在景陵前門一帶布防,擔任著警戒。現在,穆樹軒和民兵們似乎遇上了什麼人來闖陵,雙方正在發生激烈的爭吵。王紹義感到震驚的是,究竟是什麼人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到這陰森可怖的墓葬陵區裡呀? 自從王紹義和黃金仲決定以康熙皇帝的景陵為大規模盜掘清東陵的突破口,並將從各村網羅到的為發財而情願鋌而走險的人們,統統拉到景陵來以後,為了防止有外人干擾,他命令穆樹軒帶領民兵封鎖了景陵前後的幾個路口,又在景陵前的聖德神功碑、五孔橋、牌樓門一帶布哨。十幾隻三八大蓋槍封鎖了景陵的兩個大門,任何人難以逾越。正因為王紹義預先有這麼嚴密的佈置,方才能夠保證了他們在景陵方城裡撬掘盜陵取得成功。如今經過幾個晝夜的苦熬苦戰,即將如願以償的時候,居然有人不早不遲地來闖景陵,真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王大哥,王大哥……”王紹義手裡握著那支20年前他在馬福田匪綹子里當“水箱”時所保留下來的德牌擼子槍,在漆黑中穿過隆恩殿旁側的二柱門準備去看個究竟。忽然,迎面氣喘吁籲地疾跑過來一個手拎三八大蓋槍的民兵。從聲音中,王紹義聽出來人是六合村的劉七。他聲音沙啞地向王紹義報告說:“不,不好了!有人來了!咱們盜陵的消息走漏出去了,區上派人來追查了!” “區上的人?他媽的,劉七你怕什麼?膽小就別做發財的夢,既然乾了就別怕什麼區上的。哼,有我王紹義在,你們什麼也別害怕!”王紹義唯恐劉七的叫喊被方城裡那些被他和黃金仲串通來盜陵的人聽見,渙散軍心,所以沖著失魂落魄的劉七一陣臭罵。然後他壓低嗓音問道:“劉七,你別慌,也用不著害怕。天塌下來有地來接著,腦袋掉了不過才碗大的疤!你告訴我,前面到底是誰來了?區上的哪個乾部想管咱爺們哥們的閒事?你說,你快說……”

劉七喘息未定:“我也不認識是哪個區幹部,只知道他是奉命來查問的。穆村長正和那個區幹部頂牛評理呢,是他讓我到陵裡來喊你去的……” “他媽的,什麼區幹部縣幹部?老子是天地人三不管的閒雲野鶴,如今世道亂了,莫非我姓王的還怕你什麼區幹部?”王紹義聽說有區幹部夤夜闖陵,心裡恐慌,但是他還是虛張聲勢地大嚷大叫,為自己壯膽。他將手槍掖進腰間,與劉七一齊沿著青石甬路向前陵疾走。兩人一直來到牌樓門下。王紹義朝前望去,只見昏黑的夜色中人影晃動,幾個奉他和黃金仲之命守衛著陵區正門的民兵,攔住幾個深夜闖陵的區幹部,雙方正在聖德神功碑前發生激烈的爭吵。 “你們是乾什麼的?為什麼深更半夜到景陵來?說,裡面那麼多人在做什麼?為什麼還有放炮的響聲?”一位身材頎長黑瘦、頭戴八路軍帽的區幹部,正嚴厲地質問著守住景陵正門的幾個荷槍民兵。 “你們是哪村的民兵?到這裡來有沒有經過區上的准許?”

“哪村的民兵?哪個村的都有,你管得著嗎?”守陵的民兵也氣洶洶地回話,口氣裡充滿了不友好的火藥味。 “反了天了?!”區幹部說:“是不是有人在景陵裡趁亂盜墓?我告訴你們,不管你們是哪個村的,必須立即停止犯罪活動,盜陵是違法的!從前不准許,共產黨就更不准許。誰敢不聽政府的勸阻,那就是犯罪行為!” “犯罪?哈哈,犯什麼罪喲?姓郭的,你少來這裡嚇唬人!”一位穿灰布短褂子、燈籠褲的大漢,從民兵後面迎出來。王紹義在昏黑中認出那人就是南大村的副村長穆樹軒。穆樹軒面對著趕來製止盜陵活動的區幹部與他身後的七八個武裝民兵,毫不畏懼。他說起話來精聲嘎氣,顯得有恃無恐:“姓郭的,現在守陵的日本憲兵都逃跑了,日本人再沒有權利控制咱們中國的皇陵了。國民黨現在正忙著發接收財和國難財,他們的王法自然不靈。共產黨嘛,目前還沒有派出一兵一卒來守馬蘭峪的皇陵,再說,共產黨怎麼會派兵來為封建的皇帝守陵?你說我們到底犯下了什麼罪、違了什麼法?”

“穆樹軒,我不許你說話這麼張狂!誰說共產黨不能派兵守陵,眼下前方的戰事吃緊,一時抽不下人手罷了,又怎麼能說共產黨不護陵呢?我告訴你,清東陵雖然是封建皇帝的陵墓,可是它是一處不容破壞的古蹟。你懂嗎?”那位頎長黑瘦的區幹部說起話來粗聲大氣,鋒芒畢露,將一隻駁殼槍從槍套裡拔出來,把槍口對準了穆樹軒和幾個持槍的民兵,聲威逼人地說道:“穆樹軒,我可是奉薊縣八區區長介儒的命令,趕來馬蘭峪檢查清東陵防衛情況的。現在看來,介區長得到的消息是有根據的,原來當真有人在景陵裡盜掘古墓!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們,必須馬上給我停止犯罪活動。穆樹軒,你可是個村幹部,你應該有這個覺悟,千萬別以為現在兵荒馬亂,就可以無法無天,胡作非為!我方才已經告訴你了,共產黨決不能容忍破壞古代文物的行為。”

“別吵別吵!大家都不必吵!哦,我當是誰,原來是郭助理來了!”隱身在大牌樓後邊的王紹義,在漆黑中睜大兩隻小眼睛,極力辨認著與穆樹軒爭吵不休的區幹部。後來,王紹義好一陣子才從對方口音與體形上,認出那個夤夜來到康熙景陵裡巡查的人,原來是薊縣第八區的公安助理員郭正!王紹義其實很早以前就與面前這位咄咄逼人的郭正相熟。三年前,郭正在區武工隊當隊員,時常在黃松峪一帶的深山老林裡與日本軍隊進行神出鬼沒的游擊活動。恰好王紹義那時也因為盜陵的兩次失敗,隱居在黃松峪村里務農為生。有一次,日本憲兵進山追捕武工隊,郭正負輕傷在逃。就在日本兵很快追上郭正的危險時刻,王紹義將他藏進自家的地窖裡,救了他一命。從此,郭正對他的救命恩人王紹義一直心存感念之情。後來郭正當上八區的公安助理後,還時常對人說起這段難忘的往事。現在,王紹義忽然發現前來景陵興師問罪的區幹部,原來就是他的老相識郭正,心裡一下子有了底。這時,王紹義見郭正與穆樹軒爭吵之聲愈來愈大,而且雙方各執已見,唇槍舌劍,互不相讓,擔心郭、穆兩人爭來吵去,萬一真的動起槍來,發生火拼,後果必將不堪設想。王紹義急忙從牌樓後邊跑出來,上前大聲叫道:“郭助理,深更半夜你們爭吵什麼呀?”

穆樹軒本就對郭正以手槍威嚇他頗感不滿,這時見王紹義隨民兵劉七趕到了,更感到有了可以依靠的主心骨。他餘怒未消地說:“紹義,你來得正好!郭正他現在是拿區政府來嚇唬咱們哥們爺們,太不像話了,好像只有他是正統的,咱們都是烏龜王八蛋!他姓郭的也不想想,如果咱們背後沒有硬靠山,敢到景陵這種地方來折騰嗎?哼……” “紹義、王紹義,原來……是你在領頭呀?”方才還盛氣凌人、以手槍相脅的區公安助理郭正,見王紹義突然出現在他與穆樹軒中間,立刻收斂了凶煞之氣。他心頭的火氣也消減了許多,忙收了槍。但是,郭正並沒有因為有過救命之恩的王紹義的到來,而改變他對盜陵行為的反感與戒備。郭正將王紹義拉到一邊,放低聲音說:“紹義,你可是我的兄長,我對你不能不正言相告,如果你們當真在景陵裡打什麼歪主意的話,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日後一旦被上級查出來,就是老弟我能饒你,上級也是饒不得你的。紹義老兄,信我的話,你還是趕緊收手吧!” “郭助理,嘿嘿,你對我的一片好心,我自然是領的。可是現在收手恐怕已經晚了,再說,盜陵這件事兒,我王紹義又怎麼能領頭呢?”王紹義機敏地避開郭正的逼問,在黑暗裡齜牙一笑說。 “誰?除了你以外還能有誰領這個頭呢?”郭正見王紹義說話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已經聽出了弦外之音,急忙追問王紹義說:“如果你不是頭,誰還有這麼大的本事呢?” “郭助理,你別在這裡審問我。讓別人聽了,以為咱哥倆又鬧什麼糾紛。其實,咱倆是患難之交,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呢?郭助理,這件事在這裡說是啥用也沒有,如果你當真要知道,就請隨我到景陵裡去吧……”王紹義終究是個久闖江湖的人,平生見過幾多險風惡浪。此時,他見從前有過深交的公安助理郭正,深夜到景陵上來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情知僅以兩個人從前的舊交情是難以勸服郭正的。面對鐵面無情的郭正,他不慍不火,嘿嘿一聲冷笑湊上前來在郭正的耳邊說了一陣悄悄話,郭正臉上頓時現出了大吃一驚的神色,剛才還義正詞嚴的公安助理,只因為聽了王紹義的一席話,頓時變了樣子,跟著王紹義大步流星地向景陵深處走去,過了牌樓又回頭叮囑幾位隨同前來景陵的區公所執勤民兵說:“你們就等在門口,誰也不許再吵。我到裡去去就來……” 穆樹軒見王紹義只用三言兩語,就鎮住了來頭很大的區公安助理員郭正,更加趾高氣揚。他見王紹義和郭正已經走遠,就得意地對幾個區上的民兵們說:“我早就告訴你,別拿雞毛當令箭!其實我們敢到景陵裡來,也是有人在後邊撐腰的!反正大傢伙全是共產黨領導下的人,何必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呢?”景陵內殿閣層層,陰森可怖。王紹義在前匆匆引路,郭正心裡懷著深深的疑惑,緊緊跟隨著他沿一條碎石通道,徑直向景陵的深處走來。王、郭兩人穿過隆恩門,眨眼之間面前就出現了那座雄偉的隆恩殿。危危高聳的殿宇在空曠的景陵裡顯得格外岑寂,儼然像一頭蹲伏在漆黑天幕下的猙獰怪獸。猶令郭正為之詫異的是,平日不會有人的大殿西廂暖閣內卻透出了一抹昏黃的燈火。 “郭老弟,請吧!”王紹義見郭正在漢白玉丹墀之下遲疑著不肯登上台階來,便快步邁進隆恩殿的門檻,將兩扇殿門“吱”地一推,回身向郭正說,“你怎麼不進來?進來後你就一切都明白了!” 郭正怯怯地登上青石台階,躡足走進陰森森的隆恩殿。忽然,一道刺目的強光從大殿裡映射出來,使郭正雙眼發花。漸漸地,他看見大殿的西廂暖閣裡,朱漆斑駁的楹柱之上高高地懸掛著一盞美孚燈。昏暗的燈影裡,一個十分稔熟的身影出現在郭正的面前!那人就是馬蘭峪一帶大名鼎鼎的十五軍分區敵工部部長,人稱“黃大麻子”的黃金仲! “啊——?黃部長當真在這裡指揮盜掘景陵?”公安助理郭正在陰影里呆呆地與近在咫尺的黃金仲對峙著。他大為震驚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在郭正的心目中,功勳卓著的黃金仲是根本不可能與慣匪王紹義這類人搞在一起的。雖然王紹義當年在日寇追捕時掩護過他,可是在郭正眼裡,王紹義與在抗戰中頗有佳譽的軍區敵工部長黃金仲根本不是一路人!然而,眼前活生生的事實是不容郭正置疑的,黃金仲大模大樣地坐在他的面前,生滿黑色麻坑的馬型長臉上掛著躊躇滿志的冷笑。更令郭正為之吃驚的是,黃金仲的對面還坐著一位文質彬彬的干部,那人側過臉來,郭正不禁更為大吃一驚。原來那位幹部就是他在八區的頂頭上司、副區長李樹清。他怎麼也會背著區長介儒在景陵裡呢? ! “你們……”郭正發現,黃金仲和李樹清兩人正圍坐在一張紫檀木的桌案前,大口地啃嚼著熟食,碰杯飲灑。幾乎與此同時,黃金仲和副區長李樹清也發現了站在燈影裡發怔的區公安助理郭正。 雙方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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