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歷史小說 一寸河山一寸血5·歷史不死

第10章 第十章大號飛虎隊

在第三次長沙會戰中,如果沒有飛機的集團式掩護,熊本師團幾不能脫,而與當時地面戰場的狼狽不同,日軍航空隊在空中戰場上已逐漸成為絕對主宰。 勝負的根本性轉折,來自於日本海軍航空隊推出的一種最新機型,這就是著名的零式戰鬥機。它在速度、靈活性、火力乃至空中的持航能力上,都遠遠超越了96式戰鬥機,更為蘇聯飛機所不及。 1940年9月,中國空軍經歷了抗戰以來最慘痛的一戰,即重慶空戰(也稱璧山空戰)。當“零式”出現時,“黃鶯”和“燕子”立刻被打得像落葉一樣紛紛墜落,最後的戰果為二十四比一,即中方飛機損失二十四架,零式僅在回航之後毀損一架。日本零式戰機在問世之初,幾乎在空中找不到對手 意識到問題首先出在機型上後,蘇聯應中國之請,緊急提供了“黃鶯”的升級產品,然而在性能上仍不是“零式”的對手,中、蘇聯合空軍漸落下風。

那位幕後總教頭在哪裡,我們需要你。 二流和一流 自“國際飛行中隊”無果而終後,陳納德又在昆明訓練了一批中國飛行員,但這批飛行員連起碼的作戰經驗都沒積累起來,就在重慶空戰中非死即傷,令過往的努力皆付之東流。 陳納德很惱火,惱火極了,但他能做的,也只有一個人站在山坡上用望遠鏡進行觀察,然後把零式戰鬥機的特點、編隊戰術逐一記錄下來,或者與消防人員一道,用水搖抽水機給遭到空襲後燃燒的城市滅火。 對於美國人來說,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什麼難題能真正考倒他,但是面對眼前這種局面,他也再次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沮喪和無可奈何之中。 1940年10月,蔣介石緊急召見陳納德。 “不是機型不行嗎?去美國買。不是沒有飛行員嗎?去美國僱。從而組建一個'美國戰鬥機聯隊'。”

陳納德聽完後,卻比當初讓他拼湊“國際飛行中隊”還要來得悲觀。 飛行員能不能僱到暫且放一邊,單說買飛機。 據我所知,美國製造的一流飛機,除了自用外,早就被歐洲國家搶購一空,剩下來的全是中不溜的二流飛機。 為了解釋何謂“二流飛機”,陳納德不得不給對方補一則小貼士。 “淞滬會戰前後,中國從美國進口的戰鬥機主要是鷹式飛機,型號為P-36,我所說的二流飛機乃P-36的升級產品,即P-40,綽號'戰斧'。'戰斧'的特點是價格低、交貨快、數量多,別的機型才生產五架,它就已經生產了五百架,所以我們美國多的是這種飛機。” 蔣介石若有所思,插了句嘴:“戰斧足以當零式乎?”

陳納德坦率直言:“固不如也。零式輕,戰斧重。零式靈活,戰斧……” 陳納德以他專家的角度,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蔣介石其實沒幾句聽進去,他真正聽懂的是前面那句“價格低、交貨快、數量多”。 一流飛機雖好,但我也得花得起那個錢,倒不如買這種戰斧式。至於買來之後能不能打得過零式,只能試了再說,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戰斧式,就它了。 蔣介石不由分說地結束了談話,並且拍下板來,“訂個計劃,告訴我一共需要多少錢,然後你就趕快回美國去把事情給辦妥”。 陳納德“奉旨”返回美國,但他起初想竭力爭取的仍然是一流飛機。 東西方的思維是如此不同,我們常常一方面說要唯物,另一方面卻又強調精神能夠變成物質,或者精神可以戰勝物質。

西方人則是反過來,他們平時也許會執拗地相信上帝的存在,但上陣之後,卻絕不會迷信到以為上帝他老人家真的在身邊含情脈脈地照應著自己。 按照陳納德的設想,要么不做,要做就得配備到最好:買第一流飛機,僱第一流飛行員,這樣的話,才可以擊敗零式。 陳納德連數據都已經測算出來了,雙方只要以一流對一流,交火之初,即能達到五比一,也就是“美國一流”損失五,日本零式損失一,在日本航空隊由此失去信心後,比例還可以升到更高。 先前美國的一流飛機確實被歐洲人訂完了,不過,不還有後續生產嗎?可以把它們給買下來。 但陳納德很快就失望了。 敦刻爾克大撤退後,隔著一座英吉利海峽,德、英兩國主要進行的就是空戰。英國人對美國一流飛機的需求也達到了飢渴的程度,人家就在車間外面等著,生產線上下來一架,立刻拖走一架。

中國戰場那時還遠沒有引起美國的足夠重視,其分量哪裡能與歐洲戰場相提並論,倫敦大轟炸也遠比重慶大轟炸更能觸動美國政府和民眾的神經。 在這種背景下,你跟英國人搶飛機,豈非天方夜譚? 既然爭搶“一流飛機”失敗,那就只能爭搶“一流飛行員”了。 陳納德是個獨來獨往、頗有個性的人,素不喜與軍政部門的官僚打交道。但為了獲得飛行員,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展開“穿梭外交”,一個部門一個部門地去賣嘴皮子。 美國有海陸兩大航空隊,但沒有哪個航空隊缺得了一流飛行員,任陳納德講到口乾舌燥,軍方給予的答复仍然斬釘截鐵:“哪怕抽走一名軍官都不行。” 想挖我的人,沒門! 如果美國沒有宋氏兄妹、胡適這些神人在不停運動,善於打仗卻不善於應酬的陳納德幾乎就要崩潰了。

中國在美的“遊說集團”最後通了天,使用了總統個人直接干預的辦法,而羅斯福當時能夠接受的一個觀點就是,猶如蘇聯志願空軍那樣,美國將從中國這個對日空戰的競技場上得到寶貴的作戰經驗。 1941年4月15日,歷史性的一天,羅斯福親自簽署了一項未公開發表的命令,允許航空隊中的優秀飛行員退役,以平民身份加入美國志願援華航空隊,一支日後聲名大噪的國際空軍終於誕生了。 “要你命三板斧” 志願航空隊還沒籌備完成,中國的空中防禦卻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隨著蘇、日簽訂“中立條約”和蘇聯志願空軍退出,中國空軍因此失去了最後一點還手之力,重慶也成為一座實質上的不設防城市,一月之內,竟遭到日本航空隊的十四次大轟炸。

日機對重慶的長時間瘋狂轟炸給中國造成了巨大損失 1941年6月,在持續不斷的大轟炸中,重慶發生了較場口隧道慘案,死傷民眾千餘。 8月,日本航空隊實施“斬首行動”,蔣介石的黃山官邸遭到突襲,他本人雖倖免於難,隨身衛士卻被炸死炸傷多人。 蔣介石驚怒之餘,再次在重慶緊急召見陳納德,說:“這裡的所有情況,你都看到了,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吧?” 陳納德要做的,就是盡快趕到位於緬甸東瓜的訓練基地,在短時間內打造一支空中防禦力量。 陳納德剛到東瓜,迎頭澆過來的卻是一盆冷水。 五名飛行員一人交給陳納德一張紙,陳納德定睛一看,卻是辭職報告:“這是什麼鬼地方,是人待的嗎?” 陳納德四顧,他看到飛行基地周圍,不是泥沼,就是叢林,空氣中瀰漫著的是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腐味。

飛行員們抱怨的還不只這些,“給我們燒飯的是一個緬甸廚子,這廝弄的伙食那叫一個難吃……” 陳納德笑了笑,說:“我是一個老朽不堪的老軍頭,相信我,如果我這樣的老頭都能在這種環境中生活下去,你們這些小伙子也一定沒有問題,所以我不能同意你們辭職撂挑子。” 飛行員們覺得不舒服的那些事,個個都能克服,陳納德擔心的不是這個。 基地蚊蟲很多,起先也沒準備蚊帳,美國大兵皮糙肉厚,被叮兩下不要緊,最怕的就是因此染上疾病。 志願航空隊對外屬於商業機構,陳納德也不再是宋美齡的私人航空顧問,他現在是宋子文僱傭下的“美國農民”。 陳納德向宋子文請援,後者立即想盡辦法準備了足夠藥品,並派出由美國醫生組成的醫療小組專駐航空隊。

在宋老闆的鼎力相助下,陳納德邁過了第一道坎。這是基本保證,以後無論訓練還是戰鬥,志願航空隊都沒有一人因病退出。 要開始訓練了,然而陳納德的一句話,卻差點讓所有飛行員都從板凳上摔下去:“我即將講授的第一課,是如何駕駛飛機。” 航空隊的小伙子,除個別從航校走出不久外,其他大多是美國空軍飛行員中的佼佼者,年紀最大的一個,飛行時間幾乎和陳納德一樣長。 有沒搞錯,我們不會開飛機?老頭是不是在雨林中把腦袋給弄迷糊了。 陳納德很清醒,也知道隊員們的實際水平。 在美國時,一名即將加入航空隊的飛行員曾當著陳納德的面做過飛行表演。在短短五分鐘的表演過程中,他能多次從翻過來倒過去的機身中探出身體,這令陳納德本人都為之驚嘆不已,因為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誰能在高難飛行中頻繁地完成這一動作。

擁有一流飛行員,正是陳納德自信能擊敗對手的最重要條件,可是,他仍然要這麼說:“我知道你們很棒,但是大家想到過沒有,給我們的飛機只是二流,一流飛行員駕駛二流飛機,要想戰勝一流飛行員駕駛的一流飛機,豈是易事?所以我要教給你們的,並不是簡單的駕駛飛機,而是如何在駕駛過程中,讓二流的飛機變成一流。” 對眼前這個“老朽不堪的老軍頭”的話,飛行員們起初似信非信。 然而,隨著訓練的開始,小伙子們卻從盲目的樂觀滑向了極度的悲觀,特別是在見到同在緬甸待命的英國皇家空軍以後。 英國空軍駕駛的,正是傳說中的“一流飛機”——公牛式戰鬥機。 陳納德問隊員有什麼感受,答:“地獄已經在向駕駛二流飛機的美國人招手了!” “我們不明白,您究竟有什麼辦法讓我們的飛機變成一流?” 陳納德從容不迫,說道:“當然有。不管一流還是二流,任何一種機型都有自己的優缺點,關鍵就是如何用自己的優點去進攻別人的弱點,如果能夠那樣,你手中的二流飛機就將成為戰無不勝的一流飛機。公牛的弱點是靈活性不夠,戰斧的優點則是速度很快,那你為什麼不能搧著翅膀快速地圍著這只肥牛轉呢?” 沒人信。 你就扯吧,照這麼說,人家一流的豈不等於廢物? “不信,那就試試看。”正好英國飛行員自己也沾沾自喜,三番五次地來顯擺。於是,雙方決定公開比試一場。 按照陳納德的指點,志願隊飛行員繞著公牛轉起了圈,而後者也果真被轉得暈頭轉向。 對於空戰來說,最怕的就是昏了頭,這時候只需一炮便能輕鬆搞定。 把公牛直比下去的經歷,讓戰斧在飛行員們的心目中頓時身價倍增,可是戰斧的未來對手,不是公牛,而是零式,這是必須弄清楚的。 從零式出現的第一天起,陳納德就像對付96式那樣,做了無數次的觀察和記錄,在當時,他大概算是對零式研究最深的非日籍空戰專家了。 零式的最大優點是什麼?異常靈活,能以很小的半徑轉彎,如果你被它逼入轉圈作戰,那你必死無疑! 聽課的飛行員們坐不住了。 那可怎麼辦,我們轉圈轉得過公牛,卻轉不過零式啊。 陳老師啞然失笑,“為什麼一定要比轉圈?戰斧的優點是速度快、火力強,因此我們將要採取的是'要你命三板斧'——全速接近,迅速開火,然後全速擺脫。記住,你瞄準零式的時間,絕不能超過在零式面前停留的時間。” 喜愛顛覆理論的陳納德無意中再次顛覆了一個理論。 在傳統的空戰理論中,這種一打就跑的運動戰術不光是旁門左道,它還會被視為是動搖軍心的膽小鬼行為,就連英國皇家空軍的飛行員這麼做,事後也會被送上軍事法庭受審。 陳納德不管這一套,實用就是真理,當敵機被擊落,你們就會知道,有的所謂固定不變的“公理”或者規則,純屬狗屁。 快樂贏天下 中國空軍名存實亡,日本航空隊肆無忌憚,到了張狂的程度。 在成都機場,日本飛行員可以堂而皇之地把飛機降落下來,然後走出機艙,平靜地點上一把火,把機場上來不及撤出的教練機焚之一炬。 等到機場上空空蕩盪,沒有什麼東西可燒的時候,這些傢伙就拔根旗帶回機艙——你對他們毫無辦法,因為上空還有其他日機在對著地面掃射,這時候衝上去,唯死路一條。 在這種情形下,中國人對在緬甸集訓的志願航空隊寄予了無限期望。重慶政府在資金相當困窘的情況下,仍開出賞額,規定飛行員每擊落一架日機,就獎勵隊員五百美元。 然而,從那里傳來的消息似乎並不美妙,有人說志願航空隊的紀律十分糟糕,哪裡是什麼訓練有素的航空隊,分明是一群“無組織無紀律的暴民”。 耐人尋味的是,帶出這一消息的並非別人,正是前去緬甸視察的美國軍事代表團。 說志願航空隊是“暴民組織”,來源於代表團的切身感受。 當他們走近飛行基地時,沒有看到立正姿勢擺得有模有樣的歡迎隊伍,卻看到地上到處錯落的空啤酒瓶。 只要不在訓練時段,這些美國牛仔完全沒有紀律可言,打打鬧鬧的惡作劇充斥著每一個角落,甚至有位飛行員被大家選為“東瓜國王”,在慶祝“加冕”時,腦袋上還挨了啤酒瓶,不得不讓醫生給縫針。 美國軍事代表團的主要成員也都是正規軍人,平時接受的無外乎是紀律嚴明這一套,於是回去後他們就向上寫了份報告,說志願航空隊就算是參戰,也堅持不了兩個星期。 事實上,陳納德實施的管理方式,就和現在的微軟等企業一樣,是一種快樂管理。 陳納德和洋小伙們要以快樂贏天下 陳納德明白,他所製訂的戰術,對飛行員個人的應變能力和心理素質都要求極高。只有讓小伙子們在生活中做到隨意和開心,到時他們才不會緊張,也才能充分發揮出他們的冒險潛能和機靈勁。 天才的作為,從來不是一般俗人所能理解的,面對外界的爭議與不解,成績才是反擊的最好武器。 1941年12月20日,志願航空隊與來襲的日本轟炸機群在昆明上空不期而遇。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本對重慶的集中轟炸行動已經結束,其主要目標也轉向昆明,因為那裡是分發援華物資的集散地。 此時,日本海軍航空隊已移師東南亞,在中國大陸上空耀武揚威的變成了陸軍航空隊,值得注意的是,遠襲昆明的這支陸航轟炸機群卻並無戰鬥機用於護航。 人一自大,腦子裡往往就不存在“規則”二字。淞滬空戰時,海軍航空隊以慘重的代價總結出一條規則,即轟炸機必須由戰鬥機護航。這條規則曾經被兩家航空隊視為金科玉律,如今則早就被拋到了爪哇國,原因很簡單,都可以到對方機場去拔旗了,還不是想炸哪裡就炸哪裡,要戰鬥機作甚? 然而,單純的轟炸機群也並不容易對付。 經過四年在華作戰經驗的積累,日本轟炸機飛行員大多是精於空中格鬥的高手,尤其戰術紀律非常嚴格,轟炸機編隊的每一架飛機都可以做到高度協同。 陳納德破解轟炸機群的法子,同樣是擊其弱點。 日本的榆木腦袋們已經被訓僵化掉了,只知道擺一種陣形,只要你想辦法把陣形打亂,他們就會像一群被拔掉電源的機器人那樣停止運作,這時候你想怎麼點名就怎麼點名。 志願航空隊沖過去後,當頭便是“要你命三板斧”:高速俯衝,瞬間猛射,高速脫離。 日本人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詫異的戰術,一時間驚得目瞪口呆。 和陳納德預計的一模一樣,被攪亂之後的轟炸機根本不知如何應變,個個像丟了魂似的停留在原先的位置,幾乎是任人宰割。 這一頓嘁哩喀喳的大嚼,對於喜歡在地面嬉笑打鬧的“暴民”而言,與其說是在激烈戰鬥,倒不如說是在享受一場盛宴。 有一個隊員連著擊落兩架轟炸機,剛想繼續,一扣扳機,機槍卻卡了殼,氣得他大罵飛機製造商是一夥奸商,竟然在這要命的關頭誤人好事。 然而著陸檢查後才發現,不是機槍出了毛病,而是他過於興奮,按著扳機的手一刻不停,結果幾分鐘就把子彈給打了個精光。 當天的戰績是,日本十架轟炸機,共被擊落九架,志願航空隊只有一架因長距離追趕,油料耗盡才在實施迫降的過程中受了點輕傷。 隨後,陳納德將志願航空隊整師移往昆明,專負保衛昆明之責。在他們的威懾下,日本航空隊很長時間內都不敢再遠襲昆明。 然而,使志願航空隊真正成名的,卻並不是昆明首秀,而是仰光空戰。 仰光神話 與昆明空戰不同,仰光空戰是戰鬥機飛行員們刺刀見紅的直接肉搏。 仰光當時已成為中國進口軍需物資的唯一入口,作用無可替代,日本人很清楚,只要能控制仰光的製空權,就可以扼住中國的咽喉。 依靠在泰國南部建立的飛機場,日本陸軍航空隊幾乎把大半個家當都搬到了那裡,每次出動的飛機都能接近百架的規模,而且轟炸機旁邊均有戰鬥機進行護航。 日本兩家航空隊雖同處一國,卻屬於兩條道上跑的火車,誰也不答理誰。照理,無論戰鬥機,還是轟炸機,海軍航空隊都要比陸軍航空隊更為出色,後者私下也承認這一點,然而承認歸承認,到現實之中,凡是海軍使用過的機型,他們仍然是連碰都不會碰。 海軍航空隊被派往太平洋戰場與美軍作戰,零式也跟著去了,但陸軍航空隊還擁有自己的王牌飛機——97式戰鬥機,這種機型不僅在外形上與零式很相似,而且同樣非常靈活,可稱“準零式”。在優秀飛行員的駕駛下,“準零式”的威力大體能夠接近正宗零式。 盟國用於保護仰光的空中力量,則主要是英國皇家空軍。英國空軍的主力集中於歐洲戰場,用於緬甸的作戰飛機數量不足,所以顯得很是被動。 原先,英國人還瞧不起陳納德,等到志願航空隊在昆明空戰中初顯崢嶸,才趕緊伸手請求幫忙。 1941年12月25日,仰光上空展開了一場大廝殺。 日機編隊浩浩蕩盪,共有六十架轟炸機和三十架97式戰鬥機,看上去煞是威風,不過那是在“利斧”還沒有出現的時候。 志願航空隊的十二架戰機一頭闖進日機編隊。十二比九十,看上去猶如小船劃進了大艦隊,地面觀戰的人們睜大眼睛,都找不到美國飛機在哪裡。 滿天都是飛機——日本飛機,隨後它們卻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掉下來,不一會兒,就在地上落了滿滿一堆。 不算多,總共十五架轟炸機、九架戰鬥機,它們剛剛還張牙舞爪,轉眼之間全成了廢鐵。 “砍”它們下來的,自然是“利斧”。 陳納德在東瓜重點練的就是如何打“零式”,現在“零式”變成了“準零式”,還有什麼覺得特別費勁的? 還是“要你命三板斧”,“砍”完之後,洋小伙們以一語概括:簡直像打野鴨子一樣輕鬆。 志願航空隊也損失了兩架飛機,但人員無一傷亡,代價是把整整一支日機編隊都給打得掉了魂。 陳納德在仰光出戰三十一次,每次能動用的飛機最多超不過二十架,最少時只有五架,但是他卻成功地把“昆明奇蹟”發展成了“仰光神話”:在六個月的時間裡,先後擊毀日機兩百一十七架,志願航空隊自身只損失飛機十四架,戰死飛行員四人。 一比十五的勝率,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同樣參加仰光空戰的英國空軍算是超水平發揮,但也只能勉強達到一比三的勝率,應該指出的是,英國皇家飛行員全都經過嚴格訓練,並非俗輩,他們在歐洲空戰中甚至蓋過德國空軍。 作為仰光神話的創造者,美國志願航空隊不光是出名了,而且出大名了。 飛虎隊的標誌其實是“鯊魚頭” 休息之餘,隊員們愛給飛機“文身”,他們曾在畫報上看到英國飛機塗有鯊魚牙齒的圖樣,覺得挺帶勁,便畫在了機頭上,結果這就成了航空隊的一大標誌,反而沒人記得首創者是誰了。 更讓陳納德本人都摸不著頭腦的是,不知怎麼傳來傳去,“鯊魚頭”又演變成了“飛虎”,到處都在評說飛虎,評說飛虎隊。 美國迪斯尼公司後來專門為飛虎隊製作了隊徽,上面是一隻插翅猛虎,正從象徵勝利的大寫字母“V”上一躍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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