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歷史小說 其實我們一直活在春秋戰國

第24章 最早的國際主義援助

葵丘會盟之後,齊桓公在中原的霸主地位得到最終確立。但是齊、楚兩國的競爭態勢並未因葵丘會盟產生逆轉,楚國的攻勢依然凌厲。 葵丘之盟的第三年,公元前649年,楚成王派兵攻打黃國,第二年就將其消滅了。 黃國是贏姓小國,國君為子爵,地處今天的河南。自楚武王年代,黃國就一直受到楚國的侵略與威脅。公元前704年,楚武王舉行沈鹿之會,黃國沒有參加,楚武王派人前往黃國,追究其不赴會的責任。公元前675年,楚文王討伐巴人失敗,被鬻拳拒之門外,楚文王於是率兵北上尋黃國的晦氣,在碏陵打敗黃國軍隊,迫使黃國臣服於楚國。齊桓公興起之後,對楚國採取外交包圍政策,將黃國納入爭取對象,兩次與黃國會盟。黃國也將齊桓公當做自己的救星,棄楚入齊,從此不再向楚王進貢和朝覲。召陵之盟後,黃國的姻親、鄰國弦國以為從此變了天,可以不再侍奉楚國,結果被楚國令尹子文率軍消滅,弦國國君也出逃到了黃國。

弦國的滅亡本來應該給黃國敲響一記警鐘,讓黃國重新認清形勢,至少在表面上與楚國維持良好的關係。畢竟,齊桓公遠在山東,精力又長期被北方的狄戎勢力所牽制,很難照顧好遠在河南南部與楚國接鄰的黃國。 但黃國人顯然沒有從弦國滅亡的事情中吸取教訓。葵丘會盟是如此光彩炫目,使得齊桓公在黃國人心目中的地位有了進一步的提高。 “只要有齊侯支持,楚國人不足為懼。”黃國人如此給自己壯膽。 他們甚至宣稱:“自郢都到黃國有九百里之遙,楚國人鞭長莫及,其奈我何?” 黃國人完全搞錯了,鞭長莫及的不是楚國人,而是齊國人。楚成王一聲令下,大軍立刻北上九百里,將黃國納入自己的版圖。 黃國人眼巴巴盼望的齊桓公對此沒有任何反應。此時他正將眼光放在北方的狄戎勢力和王室事務上。

周襄王在齊桓公的支持下繼承天子之位後,他的弟弟王子帶仍然賊心不死,想篡奪他的王位。公元前649年,王子帶私通居住在揚拒、泉皋和伊、洛之間的戎族,約他們攻打王城雒邑。戎族軍隊一直打到雒邑城下,還放了一把大火燒毀了東門,周王室岌岌可危。這一切,彷彿當年的犬戎之亂重演。還好,這回王室等到了諸侯的救兵,秦、晉兩個大國分別出兵討伐戎族的聚居地,迫使戎兵離開雒邑,王室得以保全。 王子帶犯下這樣大的罪行,周襄王當然不能原諒他,要追究他的責任。有意思的是,王子帶為了逃避懲罰,居然一口氣跑到齊國,請求政治避難去了。 當年周襄王還是大子鄭的時候,受到王子帶的威脅,正是找了齊桓公幫忙才保住大子的位置,順利繼承了王位;現在王子帶犯了罪,第一個想到的居然也是投靠齊桓公。可見姜小白在中原各國(包括周王室)的眼裡,已經成為最高的保護神,“有困難,找齊侯”成為了人們的共同認識。

齊桓公接受了王子帶的避難請求。同年冬天,他派管仲帶部隊前往戎族聚居地,用外交手段和軍事威脅,使得居住在伊、洛之間的戎族與周王室握手言和,保證不再侵犯雒邑。 周襄王對齊桓公感恩戴德,有意提高對管仲的禮遇,以上卿之禮來宴請管仲。對此,管仲謙讓道:“我管仲僅僅是諸侯之臣,齊國還有天子任命的國、高二位上卿,如果他們到雒邑來聆聽王命,您又以什麼禮來對待他們呢?請恕我斗膽推辭。” 周朝初年,王室為了加強對各諸侯國的監管,除了在軍事上保持王軍的絕對優勢外,還確立了一套由王室來任命諸侯卿士的製度。具體地說,一般的侯國設置三卿,其中兩卿由周天子任命,稱為上卿;一卿由諸侯自行任命,稱為下卿。齊國的世襲貴族國、高二氏,就是周天子任命的上卿。管仲作為齊桓公的心腹,雖然執掌齊國軍政大權,但始終只是齊桓公任命的卿士,所以只能算作下卿。

現在天子為了討好齊桓公,要以上卿之禮來對待管仲,當然是“非禮也”。以管仲的智商和情商,肯定不會接受這樣超出規格的禮遇,最終只以下卿的身份接受了天子的款待。 然而,齊桓公卻沒有管仲那麼低調。早在一年前,他就宣稱:“我受命征討,南至召陵,北至山戎,西至大漠,天下諸侯都聽我的。我發起諸侯會盟,兵車之會三次,乘車之會六次,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古代聖賢帝王,所做到的也不外如此吧?我,將要前往泰山封禪!” 要知道,封禪泰山乃是天子的專利。齊桓公這麼說,自然是不把天子放在眼裡,甚至有取而代之的意思了。還好管仲腦筋轉得快,哄著他說,要想封禪泰山,光有蓋世功勳是不夠的,還必須要得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動物才行,比如什麼比目魚啊,比翼鳥啊,鳳凰啊,麒麟啊之類的。齊桓公一聽,覺得太難了,才就此罷休。這時的齊桓公,與葵丘會盟時那位戰戰兢兢接受天子祭肉的齊桓公比起來,真是判若兩人啊。

公元前648年春天,齊桓公又派仲孫湫前往雒邑朝覲天子,並且要他在天子麵前順便替王子帶說幾句好話,請求天子原諒王子帶。結果仲孫湫辦完公事就回國了,也沒有跟天子提王子帶的事。他對齊桓公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天子的怒氣還沒有消除,沒有十年功夫,恐怕是消除不了。” 到了夏天,齊桓公又在衛國的鹹城召開諸侯大會。這次會議的主題有二:一是討論如何防備東方的淮夷對杞國的入侵;二是討論如何防備西方的戎族對周王室的入侵。老實說,我看到這些歷史記錄,都覺得齊桓公這個霸主當得真夠累的,東南西北的麻煩事他都得管,一年到頭恐怕沒有幾天真正能夠休息。 咸城之會的結果也有二:一是同年秋天,各諸侯國派兵到雒邑駐防,戍守王城;二是次年春天,各諸侯國開始為杞國修築緣陵城,準備以此作為杞國的新都,以避淮夷的入侵。齊桓公一再發動諸侯做好事,而且一做就是大工程,全是義務勞動,沒有任何報酬,大夥表面上雖然都應承,心裡卻開始不樂意了。因此,緣陵城遠不如當年衛國的楚丘城修建得順利,在《春秋》上也僅僅書寫了修城的事,而沒寫杞國人遷都到緣陵的事。左丘明解釋說,這是因為有的諸侯沒按約定參加緣陵城的建設,致使工程質量出現問題,沒把好事做到底。至於是誰沒參加,他一字不提。沒關係,我們猜也猜得到,沒參加建設的諸侯,肯定包括了魯國的國君魯僖公,否則魯國的史官也不會如此諱莫如深。

由此可見,葵丘之會確實是齊桓公霸業的頂點。然而頂點也是轉折點,自葵丘之會後,他的霸業便不可避免地出現衰退的跡象——他的號召力開始下降了。 兩千多年後,一個叫雷鋒的人在博客中寫道:“一個人做一件好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只做好事不做壞事。” 對此,我想稍作修改:“一個人發動大家做一件好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都能發動大家只做好事不做壞事。” 回顧齊桓公稱霸以來的歷史,他確實是發動大夥做了不少好事。僅以修城為例: 公元前660年,幫助衛國遺民在曹國建立臨時居住點; 公元前659年,幫助邢國修築新都夷儀; 公元前658年,幫助衛國修築新都楚丘; 公元前648年,幫助衛國維修楚丘的郛門;

公元前646年,幫助杞國修築新都緣陵。 短短十五年間,已經發動諸侯進行五次上規模的基礎設施建設。 在此說明一下,修城不是件小事,而是勞民傷財的大工程。諸侯接到齊桓公修城的命令,好比接到一張巨額罰單,不但要從國庫中拿出真金白銀,還要役使國民不遠千里前往工地充當民工。這樣的好事,做一次已經很不容易,參與建設的諸侯國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元氣。而齊桓公做好事上了癮,屢屢發動諸侯做好事,在那個不知英特奈雄耐爾(國際共產主義)為何物的年代,大夥心有不滿,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再考慮到齊桓公還動不動就把大夥召集到一起開會,而且一開就是一兩個月,又多次發動對楚國、對鄭國、對四夷的戰爭(這些戰爭雖然多數以靜坐觀望為主,但仍然需要耗費各國大量的人力和財力),各諸侯國在齊桓公的領導下,日子過得委實不輕鬆。

就在諸侯們忙忙亂亂為杞國修城,為王室站崗的時候,楚成王不失時機地發動了對徐國的戰爭。 徐國是地處今天安徽的小國。和黃國一樣,徐國原本是楚國的附庸,因為受了齊桓公的感召,開始與中原諸國走得親近起來,有意擺脫楚國的統治。 如果齊桓公再對徐國坐視不救,召陵之盟的有限成果可能全部付諸東流,到時候不只是江漢諸國會回到楚國的懷抱,中原南部的小國也將被楚國席捲而去。 沒辦法,齊桓公只好打起精神,再一次祭起他的法寶:會盟。 公元前645年三月,齊、魯、宋、陳、衛、鄭、許、曹八國在牡丘集會,重溫葵丘會盟的誓言,同時討論救援徐國的有關事宜。會後,各國部隊開赴前線,而各國國君則在衛國的匡地等待戰報。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魯國派了大夫公孫敖為代表,率領部隊加入八國聯軍。這位公孫敖,就是慶父的兒子。叔牙和慶父雖然因叛國之罪先後被殺,他們的子孫卻一直受到季友的關照,擔任了魯國的重臣。

同年秋天,齊、曹兩國部隊入侵楚國的屬國厲國,以緩解徐國的軍事壓力。徐國倚仗齊國的支持,下定決心抵抗楚國的入侵,結果在婁林被楚軍打得大敗。 而到了公元前644年夏天,齊、曹兩國部隊仍然沒有攻克厲國,圍厲救徐的戰略宣告失敗。在這種情況下,齊桓公只好將齊軍直接派到徐國,幫助徐國打退楚軍的進攻。 以齊國軍隊的戰鬥力,為什麼連一個小小的厲國也攻克不了呢? 《左傳》沒有作任何解釋。但如果翻開《史記》,我們也許可以找到原因:公元前645年,管仲去世了。 管仲是春秋時期屈指可數的實干家。他主政齊國期間,對內大膽改革,銳意進取,齊國的國力大振,成為名副其實的東方大國;對外尊王攘夷,建立廣泛的國際聯盟,南則與楚國抗衡,北則抵抗少數民族入侵,為中原地區的穩定與繁榮作出了重大的貢獻。後人對於管仲,卻總是褒貶參半,欲說還休。褒者,成績擺在那裡了,無須贅述;貶者,主要集中在兩點:

其一,他原來是公子糾的師傅,在公子糾失敗之後卻投入了敵方陣營,是為不忠。關於這件事,孔夫子的學生子路曾請教孔夫子:“齊桓公殺死了公子糾,召忽追隨公子糾而死,管仲卻不肯,這是仁嗎?”孔夫子沒有正面回答,只說:“齊桓公九合諸侯而沒有使用武力,這就是管仲的仁啊!”而且說:“如果沒有管仲,我今天恐怕也是披髮左衽之人了(撥發左衽為夷狄之俗)。如果他也像召忽那樣,自縊死在溝瀆中,那還有什麼價值啊?”意思是,管仲如果為公子糾而死,不過是小仁,不值一提;他輔助齊桓公抵禦外族入侵,保護了中原文化的血脈,這才是大仁。 第二,他生活奢侈,富比王侯。關於這一點,孔夫子基本持批判態度,曾經說:“管仲有三個家,每個家都有專人打理,完全沒有節儉的意識。”又說:“國君在大門外設有屏壁,管仲家門口也設有屏壁;國君宴客,堂上有安放酒杯的土幾,管仲也這麼辦。如果說管仲知禮,那麼誰不知禮呀?”在孔夫子看來,功是功,禮是禮,勞苦功高絕不是驕奢自滿的理由。 管仲去世之前,齊桓公親自跑到他府上慰問,並且問了一個人人都想問的問題:“您死之後,誰可擔當大任?” 管仲的回答讓他非常失望:“知臣莫如君。”意思是,您自己看著辦吧。 齊桓公於是試探性地提了三個人的名字。 第一個,雍巫,字易牙。在歷史上,易牙這個名字比雍巫要有名得多,所以就讓我們叫他易牙吧。易牙除了精於算計,還有一項廣為人知的本事:廚藝。傳說齊桓公的愛妾長衛姬生病,易牙做了一道菜給她吃,不但美味無比,而且菜到病除,因而受到衛姬的寵愛,並且推薦給齊桓公,成為了齊桓公的御用廚師。 有一天,齊桓公開玩笑說:“山珍海味我都嚐過了,就是人肉沒有嚐過,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到了中午,易牙端上來一盤蒸肉,味道甘美,齊桓公吃得津津有味,只是吃完了還不知道是什麼肉,於是問易牙。易牙回答說:“這就是人肉啊!” 齊桓公大驚,問道:“這人肉從何而來?” 易牙輕描淡寫地說:“這是奴才的長子,剛剛三歲。奴才聽說,愛君者不顧其家,所以將兒子殺了,滿足您的胃口。” 齊桓公愣了,嘴上不說什麼,從此卻對易牙刮目相看,視為親信。 第二個,開方,原本是衛國的公子,他的老爸就是愛鶴亡國的衛懿公。衛懿公派開方訪問齊國,開方見齊國強盛,便要求留在齊國為臣。當時齊桓公很驚奇,問道:“你是衛國的世子,總有一天會列為諸侯,何必侍奉我呢?”開方說:“能夠在您麾下為臣,勝過在小國為君。”這個馬屁拍得很經典,齊桓公於是拜開方為大夫,並視作心腹。 第三個,寺人貂,又稱為豎貂。我們前面介紹過,所謂寺人就是宦官。公元前658年,寺人貂就有過洩漏齊國軍事機密的行為,由此可見其在齊桓公身邊的地位。 當時齊桓公在管仲面前,先是提了易牙的名字,管仲毫不客氣地批評:“為了討好主公,不惜殺掉自己的兒子,連最起碼的人情都沒有,這樣的人怎麼可以用?” 接著齊桓公又提到開方,管仲說:“為了侍奉主公,忍心離開年邁的父母,同樣是沒人情味,不可用。” 最後齊桓公提到了寺人貂。管仲萬念俱灰,說:“為了服侍您,他連男人都不想做,這樣的人怎麼可以治國?” 將這三個人與管仲相提並論,而且列為他的後繼者,對於管仲來說,實在是莫大的侮辱。 但是,齊桓公聽不進管仲的遺言。管仲死後,易牙、開方、寺人貂成為齊國的權臣,人稱“三貴”。 從管仲到三貴,齊國執政大臣的水平一夜之間降了十八個檔次,加上齊桓公年邁力衰,齊國連一個小小的厲國都對付不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公元前644年冬天,齊桓公強打精神,在淮地舉行了他人生中最後一次會盟,也是唯一一次沒有管仲籌劃的會盟。這次會議的主題是:如何防備淮夷對鄫國的入侵,建立東方國際新秩序。 作為會議的直接成果,齊桓公再一次發動諸侯做好事,為鄫國修築城池。 此次修城,不只是諸侯怨聲載道,連前來參加建設的民工也受不了。某一天晚上,有人發瘋似的奔上附近的山丘,大聲疾呼:“齊國有大亂!” 這一呼很有效,齊桓公聽得心驚肉跳,城也不築了,草草收兵,回到了齊國。 其實,就是在淮地會盟進行的過程中,各諸侯國也已經是三心二意了。以魯國為例,魯僖公一邊開會,一邊遙控國內的大臣,不聲不響地出兵,消滅了小國項國。齊桓公對此十分惱火,將魯僖公拘禁起來,帶回了齊國,直到魯僖公的老婆聲姜(齊桓公的女兒)親自前往齊國求情,才將他放回來。 公元前643年,就在齊桓公燈枯油盡之前,他還率領軍隊討伐了楚國的附庸英氏,以報兩年前楚國討伐徐國之仇。 同年冬天,勞累過度的齊桓公在齊國病逝。 齊桓公的豐功偉績,在他打算封禪泰山的時候,已經一一自述過,在此不再重複。我想強調的是,這些成績的取得,與管仲是分不開的。如果沒有管仲,齊國不可能迅速發展強大,更不可能成為號令諸侯的霸主之國。可以這樣說,數十年來,管仲才是齊國真正的靈魂人物,是他借齊桓公之手實施了自己的抱負——換而言之,如果不是當年那一箭射得太潦草,如果公子糾上台為君,齊國照樣會按照管仲設定的路線走到這一步。 只要有管仲在,齊國的強大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管仲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不注重接班人的培養。因此在齊桓公問他後事時,他只能否定齊桓公的人選,而不能提出自己的人選。 而更要命的是,齊桓公也不注重培養他自己的接班人。 《左傳》記載,齊桓公一生有三位夫人,分別是王姬、徐贏和蔡姬,都沒有生育。同時宮內還有很多小妾,其中六人很受寵愛,待遇如同夫人。後來世人將妾稱為“如夫人”,其典故大概出於此。 這六位如夫人分別是: 1,長衛姬,生公子無虧; 2,少衛姬,生公子元; 3,鄭姬,生公子昭; 4,葛嬴,生公子潘; 5,密姬,生公子商人; 6,宋華子,生公子雍。 上述六位如夫人所生的兒子中,齊桓公和管仲早就將公子昭交給天下第一厚道人宋襄公照顧,並且明確了公子昭的大子地位。按理說,齊國不應該存在所謂的繼承權之爭。 但就在管仲死後,三貴專權,五位沒有得到繼承權的公子便開始四下活動,都要求立自己為大子了。 易牙歷來與長衛姬關係不一般,因此他時常在齊桓公耳邊唸叨,說長衛姬的兒子公子無虧如何如何賢能。齊桓公那時候已經處於嚴重的智商衰退期,居然又口頭答應立公子無虧為儲君。 等到齊桓公病逝,五公子紛紛拉攏大臣,互相攻擊,都想當上國君。而一代霸主齊桓公的喪事,反倒無人問津了。後來三貴發動宮廷政變,殺了一批大夫,終於將公子無虧推上了國君的寶座。大子昭逃到了宋國尋求政治避難。 這時,齊桓公的屍體已經整整在宮中停放了六十七天,蛆蟲都爬出了寢宮的大門。某一天晚上,無虧派人給齊桓公收了屍,草草下葬。 無虧也沒得意幾天。公元前642年春天,宋襄公帶領曹、衛、邾等國軍隊討伐齊國,要替大子昭討回公道。齊國人本來就不滿意無虧的領導,在國、高二氏的帶領下,殺死了無虧,準備迎接大子昭回國。 然而,無虧雖死,剩下的四公子仍然不消停,他們聯合起來,發兵抵抗宋國的干涉。直到夏天,宋軍才打敗四公子的進攻,得以立大子昭為齊國國君,也就是歷史上的齊孝公。 同年八月,齊孝公為齊桓公舉行了風光大葬。一代霸主,終於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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