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歷史小說 其實我們一直活在春秋戰國4

第25章 夫差會盟諸侯,勾踐乘虛而入

一系列的戰爭和外交手段之後,夫差認為自己已經鋪平了稱霸天下的道路,於公元前482年通過魯哀公向晉定公發出會盟的要求,三方確定將黃池作為會盟地點。 為了向中原各國炫耀武力,夫差決定親率吳軍的主力部隊北上,再度討伐齊國,然後一路向西,參加黃池之會。但問題是黃池在今天河南省封丘境內,離吳國距離較遠,不利於部隊大規模行動。吳國的水利工程師解決了這個難題,在原來已經挖通的邗溝的基礎上繼續開挖渠道,接通了沂水和濟水(黃池在濟水故道南岸)。這樣一來,數万名吳軍便可乘船從江南開到河南,夫差出入中原就方便多了。 宏偉的工程背後,是吳國百姓付出了難以想像的艱辛和血汗,再加上那些年光景不好,糧食連年欠收,吳國早就是民怨沸騰,朝野之間對於即將到來的黃池之會更是議論紛紛,夫差聽得頭皮發麻,下令:“誰敢在這件事上發表意見,死罪!”

但仍有人冒死進諫,那就是夫差的兒子大子友。有一天清晨,大子友手持彈弓,從後花園出來,衣服和鞋子都濕了。夫差覺得很奇怪,問道:“一大早的,你拿著彈弓,衣冠不整,成何體統?”大子友說:“剛剛經過後園,聽到秋蟬鳴叫,便循聲去看。只見那蟬附在高高的樹上,飲了清晨的露水,吹著涼爽的秋風,悠然自得,振翅而鳴。不料有一隻螳螂藉著枝葉作掩護,悄悄地跟在它身後,作勢欲撲。螳螂專心致志,志在必得,不知道自身後還有一隻黃雀,悄無聲息地接近。黃雀一心想著螳螂將是一頓美味的早餐,卻不知道我手裡拿著彈弓,正在樹下瞄準它。好笑的是,我一門子心思要射黃雀,跟著它移動腳步,沒有看到地上有一個洞,一腳踏了進去,摔了個狗啃泥,所以才搞得這麼狼狽,讓大王笑話。”

夫差笑道:“只顧眼前之利,不見身後之患。所謂愚蠢,莫過於此。” 大子友不失時機地說:“還有比這更蠢的。魯國承襲周公的福德,無欲無求,而齊國不愛惜百姓的生命,舉兵相侵。齊國大舉進攻魯國,沒有想到吳國盡起境內之士,千里奔襲,打得他們丟盔棄甲。而吳國兵強馬壯,只想著稱霸中原,不知道越王正在偷偷地訓練死士,將趁虛而入,屠我吳國,滅我吳宮。大王,您說世上還有比這更危險的事嗎?” 夫差揮揮手,讓大子友退下,若有所思。然而,黃池之會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公元前482年六月,晉定公、魯哀公和吳王夫差在黃池相會,周敬王也派卿士單平公參加。 七月六日,各路諸侯舉行盟誓。在誰當盟主的問題上,吳國和晉國的官員發生了爭執。吳國人認為,吳國的先祖太伯,本為周室先祖周太王的長子,因為周太王喜歡小兒子季歷,很想立季歷為儲君,便主動避讓,這才讓季歷的兒子周文王得以即位。從這段歷史上講,即便是周天子也得讓吳王三分。晉國人認為,吳、晉同為姬姓諸侯,晉國自晉文公年代開始,就一直是中原的霸主,沒有理由讓吳國爭先。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眼看就要鬧成僵局,晉國的趙鞅在營中大聲呼道:“司馬寅何在?”

司馬寅是晉國軍中司馬,負責行軍作戰的安排,當時正在帳外候命,聽到趙鞅召喚,趕緊進帳。 趙鞅說:“天色已晚,大事還沒有定下來,這是你我二人之罪。馬上擊鼓,命令士兵們做好戰鬥準備。誰當盟主,光費口舌是爭不出個結果來的,還是打一仗再說吧!” 司馬寅大吃一驚,連忙說:“待下臣前往吳營打探一番,然後再請您定奪。” 司馬寅跑到吳營,裝作噓寒問暖,轉了一圈就回來了。他對趙鞅說:“請您稍安勿躁。吳國人的氣氛不對,雖然大夫們都談笑風生,吳王本人卻興致不高,估計是國內出什麼大事了。我聽人說,越國趁著吳國大軍在外,偷襲了吳國,但是不知道具體戰況如何。從吳王的表現來看,恐怕形勢不容樂觀。請再等等,我們有的是時間,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屈服的。”

果然,不久之後,吳國方面傳來信息,願意讓晉定公主盟。夫差雄心勃勃而來,卻以一步之差與霸主失之交臂。 吳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原來,就在吳國大軍抵達黃池的時候,越王勾踐也開始行動了。經過多年的臥薪嘗膽,勵精圖治,勾踐不但獲得了越國民眾的衷心擁護,而且擁有了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軍隊。他將這支軍隊一分為二。大夫疇無馀、謳陽率領其中一隊作為先頭部隊,從南面抵達姑蘇近郊。 當時吳軍主力盡在國外,留守姑甦的部隊不過是些老弱病殘。大子友臨危不亂,帶著王子地、王孫彌庸和壽於姚等人登上橫山(今江蘇省蘇州境內)觀望越軍。彌庸遠遠地看見越軍中豎著一面戰旗,說:“這是我父親曾經使用的戰旗啊!”——彌庸的父親當年跟隨闔閭討伐越國,戰死沙場,其戰旗亦為越軍所獲。彌庸向大子友請求出擊,說:“不可見到仇人而不去殺他!”大子友不同意,說:“我已經派人加急送信到黃池,但是要等父王大軍返回,還有一段時間。現在城內守備空虛,我們憑藉城高池深,堅守不出,或許還能支撐一些日子。主動出擊的話,攻而不克,那就是亡國的大事了,請一定忍耐!”

彌庸不聽,帶著自己的部下五千人開城迎敵。大子友勸阻不住,只得派王子地相助。兩軍在姑蘇城外大戰,吳軍以老弱病殘之師,竟然大獲全勝,彌庸俘虜了疇無馀,王子地俘虜了謳陽,越國的先頭部隊全線崩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勾踐率領的越軍主力趕到。大子友在城內見到,怕彌庸和王子地全軍覆沒,便也率領部隊傾巢而出,料想趁勾踐遠道而來,立足未穩,如果全力一擊的話,或許還有勝算。不幸的是,現在的越軍遠非當年的越軍可比,人數又佔絕對優勢,沒費多少力氣就將吳軍收拾得乾乾淨淨。大子友、王孫彌庸、壽於姚都成為了越軍的俘虜,姑蘇城陷落。 城破之際,王子地派了七名武士趁亂突圍而出,星夜趕到黃池,將消息報告給了夫差。 夫差不動聲色地聽完報告,命親信將這七個人帶到沒人的地方殺掉。應該說,吳軍的保密工作做得還是很不錯,而且夫差本人也掩飾得很好。若非司馬寅看出了端倪,黃池之會說不定還真讓他做成了盟主。

饒是如此,夫差統帥的吳國大軍仍然是一支可怕的力量。黃池之會的時候,夫差要求魯哀公陪同自己會見晉定公,子服何對夫差的使者說:“天子召集諸侯,則盟主帶領諸侯朝覲天子;盟主召集諸侯,則諸侯帶領子爵、男爵朝覲霸主。自天子以下,朝覲時使用的玉帛也各不相同。所以魯國進貢給吳國的,從來都比給晉國的豐厚,那是把吳國當作了自己的領袖才這樣做的。現在諸侯相見,大王打算帶著寡君會見晉侯,請問大王是把晉侯當作盟主了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魯國就要改變進貢的輕重,大王想必不會不高興吧?”吳國使者將話傳給夫差,夫差便沒有要魯哀公陪同,單獨會見了晉定公。 不久之後,夫差又後悔了,要將子服何囚禁起來。子服何很鎮定地說:“我已經在魯國立好了繼承人,早就準備好了兩輛車子和六個隨從,隨時聽候您的調遣。”夫差便將子服何帶走,讓他隨吳軍南下。走到戶牖(今河南省蘭考境內)的時候,子服何對伯嚭說:“按照魯國的傳統,十月要祭祀天帝和先王,包括吳國的先祖太伯也在其列。自魯襄公以來,我家世代都在祭祀中擔任職務,這次如果不參加,祭祀官會說,這是吳國造成的。我擔心天帝和先王聽了,會不高興。再說,貴國認為魯國不恭敬,卻只逮捕了我等七個下賤的人,對魯國又會有什麼損害呢?”

伯嚭最好打交道了,只要有禮,他必從善如流,於是向夫差報告說:“咱們把子服何帶回吳國去,對魯國沒有任何損害,卻敗壞了吳國的名聲,不如放他回去吧。”夫差同意了,於是將子服何放回。 吳國大軍一路南下,經過宋國的時候,夫差還想攻打宋國,因為宋國沒有參加黃池之會。伯嚭勸道:“咱們打下宋國不難,但是國內有事,只怕不能長久呆在這裡,還是算了吧。”夫差這才作罷。 同年冬天,夫差回到了被勾踐洗劫一空的姑蘇。這座曾經繁華的都城,現在城牆破敗,宮室凋零,人民流散,空空蕩盪,就像是一座鬼城。經過城門口的時候,夫差突然想起了伍子胥曾經說過,要將自己的眼睛掛在城門上,好看著越國人打進姑蘇。夫差不禁暗自瞪了伯嚭一眼,一股悔意湧上心頭。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當務之急是派人到越國去談判,否則的話,越軍再打過來,吳國就很難應付了。

收到吳國送來的厚禮後,勾踐很寬容地笑笑,答應了吳國人的請求。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跟夫差算總賬的時候,那麼多年他都等了,不在乎多等幾年。 勾踐能等,楚國人卻不能等了。公元前480年夏天,楚國派令尹宜申、司馬公子結出兵攻打吳國,抵達桐汭(rui,桐水拐彎的地方)。 所謂患難見真情,在吳國的危難時刻,陳閔公派大夫公孫貞子前往姑蘇進行慰問。不料公孫貞子走到姑蘇附近,突然得急病而死。陳國副使芋尹蓋打算帶著公孫貞子的靈柩入城,繼續完成使命。 夫差被陳國人的熱情搞得哭笑不得,派伯嚭到城外慰勞陳國使團,辭謝道:“現在正是雨季,天天大雨滂沱,恐怕雨水毀壞大夫的靈柩,讓寡君更加感到過意不去,請你們還是回去吧!”

芋尹蓋說:“寡君聽說楚國無道,屢次攻打吳國,禍害你們的百姓,因此派人前來慰問。很不幸,碰上上天不高興,使臣在路上喪了命。我們不得不耗費時間準備殯殮的財物,又怕耽誤使命而日夜趕路,帶著他的靈柩每天變換住地。現在好不容易到了姑蘇,大王卻命令不要讓靈柩進城,這不是將寡君的好意丟棄在雜草從中了嗎?” 伯嚭連忙說:“不是這個意思啦!” 芋尹蓋不聽伯嚭解釋,繼續說道:“下臣聽說,對待死者要像他還活著一樣,這就是禮。因此在國事訪問中使臣去世,就要奉著靈柩來完成使命;如果受訪的國家發生喪事,使臣也要繼續完成使命。現在您要我們帶著使臣的靈柩回去,好比我們聽說貴國有喪事就半途而返了,您覺得合適麼?” 芋尹蓋的話說得挺狠,如果是吳國強盛時期,伯嚭說不定早就跳起來了。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的吳國可以說是屋漏又逢連夜雨,人窮志短,伯嚭只能尷尬地笑笑。最後,他終於接受了芋尹蓋的要求,同意讓公孫貞子的靈柩進入姑蘇。

這次不吉利的慰問,似乎預示著吳國的最終滅亡。兩年之後,公元前478年三月,越王勾踐再度討伐吳國。夫差率軍抵抗,在淞江與勾踐隔水對峙。勾踐耍了個花招,夜裡派人在左右兩翼擊鼓吶喊,裝作要渡河進攻的樣子。吳軍不明就裡,分兵防禦,勾踐瞅准了機會,帶著三軍偷渡淞江,直接攻擊吳國的中軍,大敗吳軍。 公元前475年十一月,勾踐第三次討伐吳國。這一次,夫差再也沒有能力組織軍隊與這位昔日的奴隸抗衡了。越軍包圍了姑蘇,吳國岌岌可危。有趣的是,晉國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認為吳、晉兩國有黃池之盟,雖然不能相救,但總得表達一下心意,於是派大夫楚隆頂著寒風,不遠千里來到姑蘇前線。 楚隆先來到越軍大營求見勾踐,說:“吳國冒犯上國已經很多次了,聽說大王您親自討伐吳國,中原的百姓無不歡欣鼓舞,唯恐您的願望不能實現。晉侯特別派我來看看吳國的下場,請讓我進入姑蘇完成使命吧!” 勾踐心想,進就進唄,你單槍匹馬的,還能舞出什麼妖蛾子不成?於是同意了楚隆的請求。 楚隆見到夫差,恭恭敬敬地說:“下臣是晉國趙氏的家臣。黃池會盟那次,我們兩國共同盟誓說,要同好共惡。現在大王處於危難之中,晉國卻無能為力,只能怕下臣來致以慰問。” 夫差心想,好嘛,又來了個動嘴皮子示好的,不過這次比上次好,至少是個活人進來了,於是下拜叩頭說:“寡人沒有才能,不能侍奉越國,讓晉侯操心了,謹此拜謝他的好意。”贈給楚隆一小竹筒珍珠,說:“勾踐不想讓寡人好過,看來寡人是不得好死了。”算是對晉國慰問的正式回答。 楚隆離開的時候,夫差拉著他的袖子,偷偷問了一個問題:“快淹死的人還要強顏歡笑,我也要問你一個問題,貴國的史墨為什麼會被稱為君子?” 前面說過,公元前510年夏天,吳國討伐越國,史墨夜觀天象,曾經預測,不到四十年,吳國將被越國消滅。夫差在這時候問起史墨,多少有些自嘲的意味。楚隆回答得很委婉:“史墨這個人啊,做官的時候沒人討厭他,退休之後沒有毀謗他,是因為這樣才被人稱為君子吧!” 夫差聽了大笑,說:“您說得真是恰當。” 楚隆走後,夫差派大夫公孫雄出城求見勾踐。公孫雄光著上身,跪行到勾踐跟前,說:“孤臣夫差,斗膽向大王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昔日曾經在會稽得罪大王,夫差不敢違背大王的意願,吳、越兩國得以和平共處。今天大王若想要誅殺孤臣,孤臣毫無怨言,只是不知道大王能否像當年在會稽發生的事情一樣,也饒恕孤臣的罪過呢?” 勾踐長嘆一聲,回想當年到吳國為奴,他在夫差面前自稱東海賤臣,現在夫差反過來在他面前自稱孤臣,求他饒恕,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一時間,在吳國餵馬砍柴的日子歷歷在目,彷彿放電影一般經過他的眼前。這是他人生中最不願意記起卻又常常被記起的一段經歷,恨也罷,恥辱也罷,在這個時候似乎都隨風遠去,剩下的僅僅是回憶。他突然眼睛一熱,想答應夫差的請求。范蠡在一旁見了,情知不妙,馬上站出來說:“當年會稽之事,是老天將越國賜給吳國,吳國自己不要而已。現在老天要將吳國賞賜給越國,越國豈可逆天而行?大王臥薪嘗膽,忍耐了二十二年,不就是等著這麼一天嗎?現在這一天到了,您卻無端端地放棄,這樣做明智嗎?俗話說得好,天授不取,反受其咎,您可別忘了會稽之痛!” 勾踐擦了擦眼睛說:“您說得有道理,可是您看看人家的使者,寡人於心不忍啊!” 時值寒冬臘月,公孫雄只穿了條褲衩,伏在冰冷的地上,身體不斷顫抖,那樣子確實十分可憐。范蠡皺了皺眉頭,走到帳外,拿起鼓槌,隆隆地敲起了進軍的鼓聲,下令說:“全軍進攻,直搗吳宮,不得有誤。”勾踐大吃一驚。范蠡回到帳內,對公孫雄說:“大王已經授命於我,即刻討伐夫差,越國大軍已經發動,現在再哀求也沒有用,你可以回去複命了。” 公孫雄看了看勾踐,又看了看范蠡,大哭而去。 勾踐越想越不是滋味,姑蘇城破之日,他派人對夫差說:“寡人想將你安置在越國,賜給一百戶人家。”夫差拜謝說:“多謝好意,只不過我已經老了,不能再侍奉大王啦。”說罷引劍自殺,留下一句遺言:“下葬的時候,將我的臉遮住,因為我無臉見子胥。” 《史記》記載,勾踐命人將夫差厚葬,將吳國併入越國,然後引軍北上渡過淮河,與齊、晉等諸侯相會於徐州,而且派人向周天子進貢。周元王派人賜給勾踐胙肉,任命其為“伯”,也就是諸侯之長。勾踐南歸之後,將淮河上游的土地贈給楚國,歸還吳國侵占的魯、宋等國土地。那時候,越軍橫行於江淮流域,諸侯無不俯首稱臣,勾踐因此號稱霸王。 在中國的歷史上,“春秋五霸”有多種解釋,最權威的解釋當然是指齊桓公、晉文公、秦穆公、宋襄公和楚莊王,但也有很多人支持將夫差和勾踐列入五霸,開除掉秦穆公和宋襄公。從夫差、勾踐的實際表現來看,後面一種說法也不無道理。 值得一提的是,勾踐滅吳之後,曾經立下汗馬功勞的范蠡便帶著自己的親信,悄然離去了——據眾多野史記載,西施也跟著他一起走了。走的時候,范蠡給文種留下一封信,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越王這個人,長脖子鷹鉤嘴,可以共患難,不可同享樂。您何不學我激流勇退,退出他的視線?”文種捨不得離開越國,於是稱病不朝,以為可以倖免於難。不久之後,有人向勾踐打小報告,說文種想要謀反。勾踐賜給文種一把寶劍,說:“您教給寡人伐吳九術,寡人只用了其中的三術,便打敗了吳國,剩下的幾術都還給您,您可以帶著它們到九泉之下幫助先王打仗。”文種只好自殺。 范蠡來到齊國,隱姓埋名,給自己取了個“鴟夷子皮”這樣怪怪的名字,在海邊耕田種地。由於經營有方,數年之後,范蠡父子便成為齊國有名的富翁。齊國人聽說他有才能,想請他出來做官,而且是做宰相。他喟然長嘆說:“我居家則成為千萬富翁,做官則非卿即相,這可真不是件好事。”於是將財產分給朋友和鄉親,只帶了些貴重的珠寶,偷偷離開,來到陶地(今山東省定陶境內)隱居,自稱姓朱。陶地是當時的交通樞紐,商賈雲集。范蠡在那兒耕田放牧,買地經商,沒過幾年,又積累起成千上萬的財產,天下人都尊稱其為陶朱公。 另外還有一個人物的命運有必要作一番交代。吳國滅亡之後,伯嚭認為自己當年為勾踐說了不少好話,替越國辦了不少事,勾踐必不至於為難他。但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勾踐進城後第一件事便是將他抓起來殺了。端木賜曾經多次和伯嚭打交道,對伯嚭的評價是:“順君之過以安其私,是殘國之治也。”據說,至今江浙一帶,仍有些地方用“伯嚭”來形容吹牛說謊、言不足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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