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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大秦東出伐齊,蘇秦車裂於市

大秦宣太后·羋氏傳奇 萧盛 6035 2018-03-13
羋氏這一出手,想是使了全力,直打得魏冉暈頭轉向,腦袋裡嗡嗡作響。白起沒想到魏冉這一句話,會惹得她發如此大的火,一時竟是呆了。 羋氏手指著魏冉大聲道:“你且予我聽仔細了,不管你功勞有多大,權位有多高,你只是秦國的臣子,若是有絲毫歹念,休怪我不認你這兄弟,拿你開刀!” 此一席話說得聲色俱厲,直嚇得魏冉冷汗直冒,“臣不敢有非分之想!” 白起眉頭微微一皺,終於明白了羋氏意圖,說道:“太后收了蒙驁之兵符,王上必然震怒,為避免起更大的爭端,臣以為,應馬上派大臣到王上面前遊說,而且遊說之人越多越好。” 羋氏問道:“派何人去為好?” 魏冉戰戰兢兢地道:“我與白起自是當仁不讓,另外可再找公子市、公子悝等一同前去。”

白起補充道:“實不瞞太后,相國、公子以及臣皆忠於太后,若只是這些人去相勸,會讓王上誤以為是太后一黨合起來欺他,不免弄巧成拙,還須再找些重臣前去才是。” 羋氏讚許地看了白起一眼,深以為然,便朝魏冉道:“你是一國之相,聯絡大臣之事便由你負責了。” 魏冉連忙應諾,“臣馬上去辦!” 嬴稷看到蒙驁兩手空空地從藍田軍營回來時,第一反應是愣怔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到有人會奪他的兵符! 所謂的兵符就是像徵著兵權的虎符,按照秦制,虎符一分為二,右半邊掌握在君主手裡,左半邊掌握在領軍將領手中,只有當左右兩半虎符合併無誤時,才能發兵。此制度源自秦孝公時商鞅所製定,目的是為了安全,防止在特殊時期兵變或動亂等。如今國內無事,君主虎符一出,必然是可以調兵的,可誰承想虎符竟被人公然奪了去!此等情況若是換在十幾二十年前,嬴稷尚年幼,也就忍了,時至今日,嬴稷已步入中年,國家大小事他足以應付,這時候象徵王權的虎符叫人搶了去,豈非是在挑戰王權嗎?

嬴稷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怒睜著雙眼,胸口急劇地起伏著,驀然啪的一拍几案,“大膽!秦國到底是誰家秦國,連虎符都敢搶,這是要反了嗎?” 蒙驁大驚道:“王上,此話不能亂說啊!” “相國是魏冉,大將軍是向壽,軍政大權盡是掌握在太后手裡。”嬴稷怒氣沖沖地道:“如今連我的虎符都拿了去,秦國的王充其量不過是個擺設,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替換,事實俱在,莫非你看不清楚嗎?” 蒙驁雖是領軍之將,但為人頗是穩重,為人作風與齊國名將匡章有些相像之處。他低首略作沉思,說道:“末將以為,越是在這種時候,王上越需要冷靜。眼下無非兩種情況,一是若太后真要奪權,王上該如何應付;二是若太后非是為了權力,她如此做用意卻是何在。”

嬴稷看了蒙驁一眼,心頭一震,情緒略平息了些,一個大大的問號便浮上心頭,母親會奪權嗎? 嬴稷眉頭一沉,這幾十年來,他與母親兩人同甘共苦,相依為命,歷經了多少艱難險阻,方才有了今日,平心靜氣地想一想母親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若說她要奪權,嬴稷是不相信的,在感情上也難以接受。倘若按此想法推想開去,她此番奪虎符,莫非只是出於對他的不放心,出於母親對孩兒的愛? 嬴稷暗吸了口氣,又想,母親不會生奪權之心,可是擁有軍政大權的魏冉、向壽、羋戎會不會趁機起事呢?正如蒙驁所言,若是他們真敢起事,該當如何應對? 正值生疑之時,侍人來傳,魏冉、白起領著一干大臣來了。嬴稷看了蒙驁一眼,眼裡帶著一抹譏笑,似乎在說,他們這時候出現,是來叫我消除戒心嗎?

然而,在見了魏冉等人後,嬴稷方才明白,他們是來替羋氏勸導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訴說太后奪兵符之良苦用心,希望嬴稷不要怪責於太后,只有王上與太后和睦,才能使秦國更加強大云云。嬴稷冷眼看著底下說話的這一幫人,發現除了與太后親近之人外,居然還有其他大臣,嬴稷不由得心想,莫非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些人都是忠心事秦,並無異心? 羋氏走入膳房的時候,裡面的人都吃驚不小,紛紛行了禮後,問太后來此作甚? 羋氏只是微微一笑,與膳房主事說道:“予我準備一隻野兔來。” 主事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但又不敢違令,只得吩咐人去提來。不消多時,一隻活蹦亂跳的野兔便提了過來。羋氏拿過野兔,從旁邊拿來把刀,一刀下去,直入兔子的喉嚨,然後便見其嫻熟地剝皮洗淨,在上面灑了些鹽末等料理,置於火架之上烤了起來。

膳房眾人見狀,無不嘖嘖稱奇,有人讚道:“原來太后還有這般手藝!” 羋氏盈盈一笑,“有些年沒做了,都生疏了。”她坐在火架子旁邊,邊搖動著架子上的烤肉,邊抹些作料,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那神態像極了一位慈祥的母親,絲毫無太后之威儀。不多時,肉香四溢,飄散在整個膳房。 及至把野兔烤熟了,羋氏拿了只木盤過來,裝於其間,便走出膳房,徑往嬴稷處走去。 烤野兔肉是他們在燕國的時候常做的一道美食,那時候他們為了躲避燕國的兵禍,隱居於山中,以打獵為生,往往是由嬴稷負責打獵,羋氏負責燒飯,那時的日子雖然艱苦,卻是他們最為逍遙自在的一段歲月。顯然,羋氏是想通過這一道親自燒烤的兔肉,來重溫親情,消除母子之間的芥蒂。

不過這個法子卻是魏醜夫想到的,若非魏醜夫點醒,心慌意亂的羋氏端的沒有想到用這種方式去喚起母子之情。 那一日,魏冉、白起離開之後,羋氏心裡頗為煩悶,雖說奪了嬴稷的兵符是迫不得已之舉,但畢竟那是王上的兵符,奪了無異於造反,何況為了權力之爭,父母兄弟之間的血腥爭奪在歷朝歷代屢見不鮮,此事如果處理不好,極有可能引起秦國政局的動盪。 在一邊伺候的魏醜夫看在眼裡,也是急在心上,他知道這種事情輪不到他插嘴,但看著羋氏愁眉苦臉的樣子,卻是於心不忍。隔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去安慰道:“太后與王上母子情深,此事王上可能會生一時之氣,但過後他定會理解太后之苦心。” 羋氏抬頭看了魏醜夫一眼,緩緩地道:“連你都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朝廷上下此時怕已是議論紛紛,王上沒了面子,如何肯善罷甘休?”

魏醜夫嘆了一聲,說道:“小人與太后相處的年月雖是不長,但太后所做之事小人卻是件件看在眼裡,太后之於秦國,可謂是勞苦功高。非是小人挑撥是非,秦國若是沒有太后,何來今日之秦國。” “魏醜夫果然懂我。”羋氏微微一笑,眼裡散發出柔和的光,“可惜你雖看到了我所做之事,卻不知我所用之心。” 魏醜夫訝然道:“太后對秦國耿耿忠心,天地可鑑,小人豈有不知之理?”羋氏笑著搖了搖頭,“這許多年來,我所作所為,非是為了秦國。” 魏醜夫瞪大了眼睛問道:“那卻是為何?” 羋氏道:“是出於一個母親對孩兒的愛護。我不要功績,也無須功名,我只是個女人,要那些勞什子作甚?我只要他平安,吾願足矣。” 魏醜夫不由得動容道:“太后拳拳之心,小人今日終於明白了,有母如此,王上端的好福氣!”

羋氏微微一嘆,苦笑道:“我這一生之中,就圍著王上轉,怕他吃苦,怕他受罪,也怕他行事不穩定,給人算計了吃虧,恨不得把他所有的事都攬過來,替他做了,把他所有的苦都攬過來,予他受了。可孩子終究是要長大,有他自己的行為方式,於是開始與母親作對。此等事放在普通百姓家,不過是觀念之爭,可放在宮裡,卻是涉及權力,可大可小啊。” 魏醜夫深為理解羋氏的心,點了點頭,說道:“依小人之見,太后不妨避重就輕,不與王上爭辯政事,可做些王上以前愛吃之食,送予王上,趁機與他談談心,或可消除成見。” 羋氏眼睛一亮,笑道:“你這話說得十分在理!”便想到了去膳房做烤兔。 卻說羋氏端了親自燒烤的那隻野兔,走入嬴稷所在處之時,嬴稷聞到那熟悉的肉香,心頭一怔,及至抬起頭來之時,只見羋氏端著一隻烤兔,臉上帶著母性柔和的光,徐徐走了進來。在那一瞬間,他彷彿又看到了當年在燕國為質時,那一位淳樸勤勞而又慈祥的母親,心裡不由得一陣激動。可幾乎同時,他也想起了前日她剛剛奪了他的兵符,臉上的激動之色,又在瞬間淡去。

這些微妙的表情變化,羋氏都看在眼裡,她把烤兔肉放於桌上,然後又取出來一塊銅製的虎符,放於兔肉旁邊。嬴稷看到那虎符,神色一震,站了起來,看向他的母親。此時,只見她除了慈藹的笑容之外,再無其他表情,於是又低頭看了下桌上所放的兵符和兔肉,愣怔片晌,又用疑惑的眼神望著羋氏。 羋氏卻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笑道:“把虎符收將起來,來吃兔肉吧。這是母親親手為你烤的,別人怕是烤不出這味道來。”她邊說著邊動手去撕肉,細心地一塊一塊地撕下來,放在嬴稷的面前,又道:“自打你繼位以來,我們吃的是膳房所做的菜,理的是天下紛紛擾擾的事,卻是忘了我們本該有的快樂。你看這兔肉,以前在山里時,我們可經常吃,如今有多少年沒有吃過了?”

羋氏抬起頭看向嬴稷,卻發現嬴稷已是淚流滿面,突然撲通跪在羋氏的面前,抽泣起來。是啊,如今雖手握重權,擁有天下人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心裡所想所思,竟也是變了,完全忘記了以前擁有的那些快樂和溫暖。 “來,快些吃一塊,冷了少不得沒了香味。”羋氏遞了一塊肉給嬴稷。嬴稷張開嘴咬住,邊哽咽邊咀嚼,然後和著淚水一起咽了下去。 “稷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母親依然還是原來的那位母親,永遠不會害你。”羋氏抬起袖子邊給他拭淚,邊道:“這虎符如今還予你,倘若你如今依然要執意伐齊,我也無話可說,畢竟這秦國是你的天下,我一意阻止也是沒有用的。” 嬴稷拭了把眼淚,問道:“今日眾臣來勸說,想是母親安排的吧?” “正是。”羋氏說道:“我怕你怪責母親太過強權,更怕你誤解。” “大良造向我保證說,只要按母親所言,讓燕國先發兵,待合縱勢成之後,他必滅齊國。” 羋氏一怔,“白起敢下如此保證?” 嬴稷點頭道:“他說不滅齊國,願提頭來見。那時孩兒雖還怨恨母親,但還是接受了大良造之請。” 羋氏倒吸了口涼氣,道:“齊乃大國,眼下雖國力有損,但依然不可小覷,白起為了緩和你我的關係,居然不惜立下生死狀,忠心可嘉,不愧是秦之柱臣。” 公元前285年,羋氏所等待的時機終於來了。蘇秦見時機成熟,便暗中聯絡燕昭王,讓其派兵伐齊。燕昭王苦心孤詣,等的就是這一刻,遂起舉國之兵,命樂毅為大將,出師伐齊。 那邊燕國剛出師,蘇秦便向田地言道:“燕與齊有血海深仇,此番奔襲必是出傾國之軍,王上該是早作準備。” 田地正陶醉於滅宋的戰果之中,渾沒將燕國放在眼裡,哈哈笑道:“區區燕國,何足道哉,相國可願出師與燕國一戰?” 蘇秦忙躬身道:“王上信任於我,蘇秦必以死報國!” 如此,田地便把軍權交給了蘇秦,由其率軍迎燕。齊燕兩國之軍會戰於晉城(今山西晉城),蘇秦有意讓齊國吃敗仗,一戰下來,被燕軍砍殺兩萬餘人,蘇秦裝作不敵,倉皇逃回齊國,向田地請罪。 田地至此尚未懷疑蘇秦,只說此事須怪你不得,是我太輕敵了,於是又讓蘇秦領兵,與燕會戰於陽城(今山西陽城)之外,結果一戰下來,又損失三萬人馬。 晉、陽兩戰之後,齊國的精銳折損了大半,最為關鍵的是,這兩場戰爭把齊國的士氣徹底打沒了。 眾所周知,田地好戰,今齊國兩戰兩敗,令其十分憤怒,但這個武夫此時依然未懷疑蘇秦之身份,只認為其雖善縱橫之術,卻不善用兵,便罷了蘇秦領軍之職,另點觸子為將,領二十萬雄兵,稱要滅了燕國。然令田地不承想到的是,就在他發兵之前,燕昭王早已派遣使者,去往列國活動,要列國聯合起來,一舉滅齊。 當燕使抵達秦國的時候,剛說到攻下齊國後,可將定陶(今山東菏澤定陶縣)讓予秦國時,嬴稷便打斷他道:“秦距離齊國路途遙遠,合縱伐齊,不在於齊之土地,實乃田地太過猖狂也。”便答應了燕使伐齊事宜,著令白起、蒙驁領兵出征。然這時,魏冉卻也請願,要求一同參戰。 嬴稷聞言,有些猜不透其安著什麼心。按理說五國合縱,各國都派了良將,秦國派了兩員大將出戰,已然足夠了,再讓相國親自去督戰,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但他既然說出口了,嬴稷也不便駁了他的面子,於是答應讓他一同前去。 實際上魏冉此去存了個私心。他出身貧寒,被逼無奈之下,以打拳為生,此後入了秦國,隨著身份地位的提高,一心想要過上富足的日子,不免做些中飽私囊之事。是時雖已是位極人臣,卻依然免不了做這些勾當。那定陶原屬宋國之地,也是一個商業重鎮,魏冉想在攻下齊國後,將其占為己有,作為自己的封地。 在魏冉的眼裡,這麼多年來,為秦國立下了汗馬功勞,拿那一塊遠在齊國的土地,無可厚非,殊不知其今時之舉,卻為日後埋下了隱患。 卻說其他諸國按照與齊國所處的地理位置,紛紛與燕國議定了瓜分齊國事宜後,於公元前284年春,除了楚國外,秦、趙、魏、韓等紛紛出兵,以燕將樂毅為統帥,合五國之軍,撲向齊國。 田地得知五國合縱伐齊之事後,很是意外,問蘇秦道:“之前,只聽說列國伐秦,此番為何合縱伐我?” 蘇秦聞言,暗笑田地是只知用武,不懂計謀的匹夫。但表面上卻是裝作恭恭敬敬地道:“此番合縱,只因王上取了宋國之地。秦懼怕齊國獨大,其他諸國卻是痛恨王上獨吞了宋地。” 田地哈哈笑道:“那幫匹夫,敢來觸我虎威,來了便也好,正好將他們一起收拾了!”當下派人督促觸子,要盡快與五國決戰。 卻說那觸子抵達濟水(今山東濟南)一帶時,見五國聯軍士氣正旺,正打算先安下營來,伺機出戰,卻不想田地派人來催促出戰,不由得怒道:“我既領兵作戰,戰與否自是由我定奪,王上在朝中不明形勢,豈可指揮作戰!”傳話之人自是不敢多言,將原話帶給了田地。 田地一聽,頗是氣憤,蘇秦趁機火上澆油,攛掇道:“那觸子居功自傲,頗是可恨,豈有領了兵便不聽王命之理!” 田地本就是剛愎自用之輩,他認為即便是五國聯軍,也不足為懼,聽了蘇秦之言,更是憤怒不已,又派了人去催促觸子,說若不與聯軍速戰速決,便刨了他家的祖墳。 催戰在各國皆有發生,垂沙之戰時,齊宣王也曾催匡章速戰,但是田地聲稱不戰便要刨了人家祖墳,此言不管是真是假,免不得使在外作戰的將士心寒。觸子聽了此言,頓時就心灰意冷,心想我在外提著腦袋為國而戰,你卻要刨我祖墳,我還為你賣命作甚?許是觸子不想落人話柄,便領了三軍,在濟西與聯軍決戰,由於主將無心為戰,三軍更是士氣全無,雙方一經接觸,幾乎是一觸即潰,二十萬主力,十有六七被殺,觸子逃亡,不明去向,副將達子無奈之下,收拾殘兵,退守臨淄(今山東淄博東北)。 消滅齊國主力後,聯軍長驅直入,佔了齊國半壁江山。事情發展到這等地步,田地終於慌了,欲尋蘇秦商議對策,不想四處尋找,竟是不見其踪,這時才省悟過來,原來蘇秦是燕昭王派過來的細作,不由得把鋼牙咬得格格作響,急遣人全城尋找,誓要將蘇秦抓了處置。 是時,蘇秦正要出城離齊,在城門口被齊兵逮了個正著,便抓了去由田地發落。田地甫見蘇秦,就將其一腳踹於地上,罵道:“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枉我如此器重你,偏你卻來害我,今日不將你車裂了,如何解我心頭之恨!”當下將蘇秦押至鬧市之中,車裂於市,一代縱橫名家終以淒慘收場。 過不多久,聯軍圍攻齊之國都臨淄,齊將達子奮起抵抗,但由於齊軍被打怕了,士氣低迷,形勢異常嚴峻,達子便派人去請求田地,希望他撥些金銀賞賜三軍,以振軍心。田地聞言,勃然大怒,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國難當頭,不思報國倒也罷了,還前來勒索,真是豈有此理,把前去請賞的士卒大罵了回去。 在臨淄血戰的將士們聽說此事後,再無與聯軍血拼之心,逃的逃,降的降,被聯軍順利攻入都城,強大的齊國毀於一旦,田地逃亡各國,無一人敢接納,最後讓楚國撿了個便宜,死於楚將淖齒之手。 後雖經田單複國,擁立齊襄王,但終歸不能再恢復昔日之雄風,從此後一蹶不振,直至被秦國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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