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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患難逢胞弟,談笑寒敵膽

大秦宣太后·羋氏傳奇 萧盛 6521 2018-03-13
魏冉帶著羋氏剛出了門,便見兩人撲將上來,忙不迭把身子一矮,左手一翻,扣住其中一人的手腕,用力一帶,把那人連人帶刀拉了過來,撞在另一人身上,兩人一同倒在地上。魏冉回頭一拉姐姐就要往外衝。卻聽羋氏道:“你給我站住!” 魏冉不解地道:“為何不走?” “張儀是秦之相國,是我倆的救命恩人,於公於私你都不該把他棄於此!”羋氏杏目圓睜,怒道:“若是他有不測,你我有何顏面存活於世!” 魏冉惶恐地道:“姐姐教訓的是,我這就去帶相國出來!”回身又去找張儀。卻在這時,背後陡起一陣破空之聲,魏冉暗叫不妙,將羋氏往裡一推,拔劍應敵,刀劍相交,金鐵狂鳴,只覺對方來勁甚大,腳下不覺退了兩步。定目看時,只見對方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一臉的殺氣,一刀方落,又是一刀斫將過來。

魏冉遇上了對手,好鬥之心大起,輕喝一聲,與那年輕人打在一起。 是時門外大批人殺進來,那年輕人命令道:“把張儀和那女人抓起來!”魏冉大急,怒道:“有本事一對一比過,休仗人多勢眾。” 那年輕人一聲冷笑,“比個鳥!”見手下的人已經抓了張儀和羋氏,輕喝一聲,便有十餘人上來圍攻魏冉,魏冉雖道是氣力驚人,可這麼多人圍攻,卻也是抵擋不住,不出幾招,就被他們抓住了。那年輕人道聲:“走!”率眾奪門而出。此番秦國本來就沒帶多少武士,這些人個個都是好手,此時已把秦武士殺盡,無人可擋,竟是來去自如。 穿過平原,前面便是一道山澗,那年輕人把張儀等三人五花大綁了後,繼又往前走。及至向晚時分,行至一處林地,一行人停了下來,敢情是想在這個地方歇腳。

魏冉被人扔在地上,石頭硌得他齜牙咧嘴,罵道:“有本事把我放了,看我怎生把你揍扁!” “你很想打嗎?”那年輕人走到魏冉跟前,抬腿就是一腳,踢在魏冉臉上,把魏冉痛得嗷嗷直叫。 “我告訴你,今日你們死定了。” “是楚令尹派你來的吧?”張儀上下打量了那人兩眼,冷笑道。 “張相國料敵於先,什麼事也瞞不了你。”年輕人嘿嘿怪笑道:“可為何料不到楚國會來這麼一招?” 張儀嘆了一聲,“是我沒料到昭陽老兒心胸狹隘至斯。” “要這麼說你就錯了。”年輕人道:“昭陽老兒雖也恨你們,卻也不會傻到利用邦交之時殺秦國重臣。” “原來如此!”張儀突然微微一笑,看著年輕人道:“那就是你太傻了。” 年輕人濃眉一皺,眼中殺氣陡盛,“此話何意?”

張儀道:“楚國借刀殺人,給了你多少好處?” “滅秦!”年輕人忽然獰笑道:“殺光秦人,滅了秦國。” “好重的殺氣!”羋氏美目流轉,“看來你不是楚國人。” 年輕人看了羋氏兩眼,這才發現這女人有些與眾不同。按理說,一般的女人讓人抓了,早已嚇得花容無色,臉色慘白,可她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驚恐。年輕人見狀,不由好奇地打量起羋氏來,只見她眉目含春,面帶桃花,兩隻大大的眼睛好似會說話一般,水靈靈的甚是惹人憐愛。嘴角微微上揚著,完全是一副少女看到了中意的少年一般,臉上散發出異樣的光彩。 那年輕人怦然心動,卻又有些好奇,心想她憑什麼不畏懼於我?當下走了上去,在羋氏面前蹲下,把臉往前湊了湊,“你果然有些與眾不同!我且問你,你為何不害怕?”

羋氏見他直勾勾地望著自己,含嬌帶羞地低下頭去,突然扑哧笑出聲來,“怕你?我為何要怕你?” 年輕人感到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把臉一寒,“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好啊!”羋氏揚了揚頭,將臉抬了起來,看著他道:“你有本事把他們都放了,我便隨你處置。” 年輕人瞇了瞇眼,此時他越看越覺得這女人有些特別,與他之前遇見過的任何女人都不同。她的骨子裡有一股野性,如同一匹剛烈的母馬,她雖不會咬人,但時時刻刻都露出一種傲視草原的姿態。 這少年自小在關外草原長大,在他的眼裡,莫說是女人,便是天下也早晚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難不成還恫嚇不到區區一個女人嗎? 此等心性一起,便有了想要征服她的念頭,冷冷一笑,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羋氏瞟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道:“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卻不自知的關外莽漢罷了!” 那年輕人驀地縱聲一笑,“你倒是把我看透了!不錯,我正是來自草原。但我並非如你所說的莽漢。” 羋氏有心想套出他的身份,佯裝不屑地上下看了他一眼,“哦?” 嬴疾在房裡低首走了一圈,抬頭道:“楚國會藉哪把刀?” 嬴駟目光炯炯地看著嬴疾道:“可還記得八年前,義渠內亂?” “自然記得。”嬴疾道:“王上趁義渠內亂,以平亂為名,發兵義渠,從此後便控制了義渠,直至五年前,義渠王迫於無奈,向我稱臣,如今義渠已是大秦的一個郡縣。” “義渠人野性難馴,雖歸附大秦,復國之志卻從未打消。”嬴駟沉聲道:“這是把利刃,復仇的利刃,刀出必見血。”

嬴疾驚道:“楚國會藉這把刀?” “義渠人以戰死為榮,病死為恥,要藉刀殺人,這是把最好的刀。”嬴駟懊惱地道:“怪我,都怪我!我沒想到此行會如此凶險,挈桑離此千里之遙,想要救援,也是鞭長莫及了。” “我告訴你,我乃義渠之王。”年輕人眼裡寒光一閃,“我父王是被秦人打死的,我對秦人恨之入骨,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才聯合楚國,破壞會盟,進而削弱秦國,伺機報我血仇!” 義渠王的一番話聽得羋氏心驚膽戰,可謂是字字驚心,也終於明白了屈原為何會在會談中拂袖而去,原來他早作了打算。 義渠王見羋氏臉上露出抹驚慌之色,頗有些得意,挑釁地道:“如今可還願留下來隨我處置嗎?” 羋氏哼的一聲,“你敢把他們都放了嗎?”

義渠王看著她略帶挑釁的眼神,心想要是果真把張儀這些人放了,怕是沒法向楚國交差,到時他們若是說我本事不濟,又讓張儀跑了,豈非白忙了一場? 可是轉眼看那女人的眼神,轉念又想,我豈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輸於一個女人?再者破壞挈桑會盟的目的已然達到,楚國也說了要留張儀性命,免得與秦國正面為敵。我便做個順水人情,把他倆放了,卻憑空得一野女人玩玩,再設法將她征服了,有何不好? 如此一想,臉上浮起抹冷笑。卻在這時,陡然聽到魏冉罵道:“你這關外來的野蠻之徒,盡會欺負女人,有本事你就把我鬆綁,一對一的打一場,若是我勝了,便放我等走,我若是敗了,甘願死你刀下!” 義渠王在草原上長大,生性野蠻狠辣,再者平時行事也只憑一時之好惡,此時他看了眼魏冉那凶神惡煞的樣子,頓時又轉變了主意,兩眼微微一瞇,殺氣陡然而生。暗忖:今日我抓了這幾人,與秦國的梁子已結,就算是把他倆殺了,又能如何?

思忖間,走到其中一名義渠人身前,湊上前去耳語了幾句。那義渠人點了下頭,叫上十來人,吆喝著把張儀和魏冉從地上拉了起來,往林子外面趕。羋氏驚道:“你要作甚?” 義渠王道:“放了他們。” 羋氏道:“既是要放了他們,為何不給他們鬆綁?” 義渠王用手指了指魏冉,說道:“此人不老實,我怕他壞了我倆的好事,故將他趕遠。” 羋氏狐疑地道:“你是當真要放了他們嗎?” “你後悔了嗎?”義渠王存心要與她斗上一斗,也用挑釁的眼神看著羋氏,似笑非笑地道:“若是後悔了,害怕了,現在還來得及,也省得我麻煩,便在此地把他們一個一個殺了便是。” 羋氏心想,今日若不依了他,必死無疑。可若是依了他,從此便無回頭路了。此人敢替楚國出頭冒犯秦國,必是性格衝動,有勇無謀,早晚會被秦國所滅,到那時我也多半是死路一條。不如我先救張儀和魏冉脫險,再與此人周旋,看他那有勇無謀的樣子,定會有破綻可尋。萬一要是周旋不開,脫不得身,那也是命該如此,如之奈何?

羋氏生性開朗樂觀,行事幹練,說道:“你以為只有男人說話才一言九鼎嗎?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希望你莫出爾反爾才是!” 義渠王叫了聲好,手一揮,讓那些人把張儀和魏冉送了出去。羋氏不知其中有詐,見他把他們送出林子去,心下略微一鬆。 義渠王一心想征服這個女人,待張儀等人走出林子,便叫手底下的人臨時搭一個棚子,急切地要成了好事。羋氏見情況不妙,忙道:“在這荒郊野外,便想與我苟合嗎?” 義渠王道:“哪來這許多講究,此處有何不好?” 羋氏道:“你若真想得到,須答應我兩件事。” “何事?” “第一,須給我一個承諾。”羋氏本是想拖延時間,伺機尋找脫身之法,不想義渠王這人雖說是心狠手辣,但卻是個直腸子,而且在草原漢子的心裡,喜歡一個人便是要真心對待,並沒想過要與羋氏做露水鴛鴦,心想我既然要將你征服,豈在乎一個承諾?劍眉一動,認真地道:“你若是從了我,此一生我都將對你不離不棄,絕不食言!”

羋氏見他那認真的樣子,不由得心慌了起來,心想此人有勇無謀的果然沒幾分腦子,居然當起真來了!但事情到了這等地步,羋氏也只得繼續硬撐下去,又道:“第二,把我接回義渠,置辦一場大禮,讓我光明正大地成為你的女人!”她如此說,無非是想張儀和魏冉脫身之後,派人來救她。此去義渠千里迢迢,路上再使些計策拖延些時間,等秦軍來救料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義渠王卻是當了真,他認為,一個女人都願與你回家置辦大禮了,此事多半不會有假。當下道:“此話當真?” 羋氏硬著頭皮道:“自然是真。” 義渠王徘徊了兩趟,又朝羋氏看了一眼,道:“便依了你!” 羋氏倒是沒想到他如此快就答應了,心裡油然生出股異樣的感覺。她這輩子所接觸的男人無非就是嬴駟,然其是聯姻入秦的,嬴駟作為一國之王,得到她自然是天經地義之事,故她從未體驗過被一個男人重視的感覺,這義渠王雖說是愣頭愣腦的,卻也是愣得可愛,三言兩語便把他誆住了,居然真答應了給她置辦大禮,且當著眾義渠人的面給了她一個永恆的承諾。 女人都喜歡承諾,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羋氏正值花季妙齡,情竇初開,在一生一世的承諾面前,自然也難免心動。 正自遐想間,突聽得林子外面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是一陣慌亂的嘈雜之聲。羋氏臉色一變,“你是食言把他們殺了嗎?” 義渠王聽到這一聲叫,也是大吃了一驚,因為如果是張儀和魏冉被殺了,他的手下斷然不會傳出嘈雜之聲,很顯然,林子外邊出了意外! 想到此處,招呼了下其他人,就要往林子外衝。可身子剛動,只聽有人在林子外叫道:“我與你說了,那邊有一群軟蛋,把人綁了砍來玩,你偏是不信!你看看,現在可是信了?” 只聽另一人道:“還倒真是!不過此軟蛋非彼軟蛋也。” 先前那人奇道:“軟蛋也分彼此嗎?” “這你便是不懂了。”後面那人道:“軟蛋分作兩種,一種是把人綁了,砍腦袋玩,殺手無寸鐵者是為二級軟蛋;還有一種,不但把人綁了砍腦袋玩,還哄騙女人,那些肉麻的話編的跟真的一般,是為頂級軟蛋,無恥至極。何為男人,你可知道?” 先前那人道:“站著撒尿者是也!” “非也!”後面那人道:“所謂男人,便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改初衷,一諾千金者是為男人。你看那人,說好了要放人,暗地裡卻要砍人家的頭,這豈止是軟蛋,便連站著撒尿的貨也算不上。” 那兩人一唱一和,把義渠王的陰謀盡數說了出來,這義渠王本也是血性漢子,只不過被魏冉激怒了,方才起了殺心,又被那兩人一陣揶揄,頓覺無地自容,大聲喊道:“何人躲在山里,有本事出來相見!” 話音落時,只聽先前一人道:“不行不行!咱們不能出去,此軟蛋喜歡仗著人多勢眾將人綁了砍頭玩,若是咱們出去了,項上頭顱定是也沒了。” 後一人道:“此話在理,要玩的話,咱們就跟他比誰的人多,然後把他也綁了砍頭來玩玩。” 前一人哈哈笑道:“甚好甚好!” 話落間,山上嘩啦啦湧出大批人來,足足有上千之眾,把義渠王等一干人圍了起來。 義渠王大吃一驚,他身處異國他鄉,若此時秦國的軍隊到了,當真便死無葬身之地了。然瞥目間,只見山上的人都是穿著粗布衣衫,並非秦軍,心下稍安,暗忖可能是山寇之流,用金銀打發了便可,當下大聲道:“眾位好漢,在下報的是私仇,與你等並無干系,若眾好漢手頭緊了,在下倒是隨身帶了些財物,可贈與各位!” “義渠王好生慷慨呵!”眾人中走出一位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臉上稚氣未脫,身著一件厚重的裘皮大衣,與瘦小的身子十分的不相稱,倒像是掛在樹幹上,很是滑稽。那少年用拇指摸了摸鼻翼,呵呵笑道:“聽說義渠人生來好鬥,自詡是草原上的雄鷹,以鬥死為榮,病死為恥,聽起來叫人好生欽佩,可敢與我鬥一斗?” 義渠王把眼一瞇,也聽出來他正是先前說話那人。當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那少年一番,心想此人身子瘦小,看上去也沒有多少力氣,卻敢向我公然挑戰,莫非有什麼異術?當下問道:“不知要怎麼鬥?” 那少年走到義渠人中間,微哂道:“你不是喜歡砍頭嗎?咱們就來砍頭玩,如何?” 少年說這話的時候兀自談笑自如,渾不將砍頭當一回事,但義渠王聽在耳裡,只覺脊梁陣陣發涼,他自認為也算得上是殺人不眨眼的了,可與這少年一比,卻還是差了那麼一大截,心裡不由得虛了三分。但人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若是退卻,也著實拉不下臉面,便硬撐著問道:“如何砍法?” 那少年從腰際拔出一柄匕首,在手裡晃了晃,朝義渠王笑道:“你看好了!”話音甫落,寒光一閃,刀起刀落間,一顆人頭隨著一道血光飛向天空,及至眾人回過神來,當中的一位義渠人“砰”的一聲,若樹樁般倒在了地上。 少年談笑間便讓一顆人頭落地,在場人等無不驚駭,特別是羋氏,何曾見過如此駭人的場面,忍不住駭然色變。 義渠人驚呼一聲,都拔出了彎刀,朝那少年圍了上去。那少年朝左右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兀自朝義渠王笑道:“怎麼,難不成你們真想群毆?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就該玩得起。我砍了你們一顆頭顱,現在輪到你們了,在我這邊隨便挑一個砍來玩便是。” 義渠王兩眼通紅,似要噴出火來,盯了少年會兒,驀地一聲喝:“就你了!”彎刀一舉,朝對方當頭劈下。那少年身子一錯,躲過一擊,“我沒拿你下手,你倒是出手了!”退開兩步,打了個呼哨,山上一干嘍囉便湧將上來。 義渠王看對方有上千之眾,自己不過百餘人,若被圍困了,按這少年脾性,說不定都會被砍了頭死在這裡,當下指揮眾人,衝了出去。他這一去,人雖走了,心卻留在了羋氏身上,終日對其念念不忘,想著有朝一日終能將她征服,成為自己的女人,羋氏許是做夢也想不到,她在此地對他的一番虛與委蛇之辭,竟為自己日後埋下了一個天大的禍端。 那少年趕走了義渠人後,走到羋氏面前,親自為其鬆了綁,納頭便拜,“羋戎拜見姐姐!” 這時候,張儀和魏冉已被這幫山寇帶了回來,張儀見這情景,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這痞性十足的少年怎麼成羋氏的弟弟了? 羋氏扶了那少年起身,仔細地看了又看,突然一把擁住那少年,邊激動地捶他的背,邊哭了起來。 魏冉神情激動地走上前去,用力推了那少年一把,然後哈哈笑道:“好小子,長出息了,當起山大王來了!” 那少年將手一拱,一揖到底,道:“羋戎年幼無知,教哥哥擔心了!” 羋氏抹了把眼淚,領了少年走到張儀面前,叫少年行了禮後,說道:“相國,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名叫羋戎。” 張儀一時無法將占山為王、談笑間取人首級的羋戎與羋氏聯繫起來,愣了一愣後才笑道:“原來你還有這麼個弟弟!” 當日,羋戎將羋氏等人領上了山,閒談中,張儀也略微清楚了羋氏與羋戎的關係。原來這羋戎三年前在楚國犯偷竊罪,讓官家給抓了起來,此人生性凶狠,有仇必報,有怨必伸,放出來後把抓他報官的那人給殺了,而後逃出楚國,浪跡天涯,這些年連羋氏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何處,僥倖的是在落難之際,偏使姐弟相逢,化險為夷。 如此在山上住了兩日後,羋氏勸羋戎與她一起入秦,免得空懷了一身本領,無處施展。魏冉也趁機相勸,說哥倆一起投軍,去戰場上建功立業,決不辱沒了姐姐的名聲。 親人團聚,羋戎也是十分激動,不想就此分開,便即答應了下來。隨後羋戎還引薦了一人,他把那人拉到羋氏身邊,問道:“姐姐可還記得他?” 羋氏仔細打量了眼前的人,見此人十二三歲的樣子,長得白白胖胖的,細眉小眼,嘴巴卻是奇大,咧嘴一笑,讓人覺得十分怪異。 羋氏突然扑哧笑出聲來,問道:“你可是向壽?怎麼跟羋戎混在了一起?” 原來這向壽是羋氏母舅的小兒,算起來是表姐弟的關係。在羋氏小時候,羋家和向家都是望族,後來羋氏的父親羋靖戰死沙場,從此後家道中落,而向家那邊也是越來越不濟,母親便帶著羋氏和羋戎姐弟倆改嫁,這才有了魏冉。父母都亡故後,三姐弟就相依為命。羋戎出了事後,不敢再待在楚國,恰此時向壽的父母也都相繼去世,向壽小小年紀無可依靠,便想來投靠表姐,殊知在半道上遇上了羋戎,所謂初生牛犢不畏虎,兩少年一陣商議,就去闖江湖討生活,虧的是在兩三年間被他們闖出了些名堂來。 向壽見過了表姐後,羋氏也是十分高興,就答應他一起入秦,好好的與哥哥們一起幹番大事業。 次日,一行人動身入秦,此時此刻誰也不會想到,這姐弟四人在若干年後,竟叱吒風雲,攪動了戰國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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