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現代小說 兄弟我在廣州的發財史

第15章 第十五章放縱自己的人無法成功

我說:“我實話告訴你,今天我是陪客戶來的,主要是讓他們玩好。還有,我們兩個人的工作性質其實差別不大,你來這裡是為了賣肉,我來這裡是為了賣笑。所以,自己人就不要搞自己人了,不能骨肉相殘。”別人說你是一個好人,並不意味著你真的就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特別是這句話出自一個女人之口的時候。 到嘴的肥肉不吃,煮熟的鴨子被你嚇跑了,興許會被一些人笑話,覺得你是在裝,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帽。 不過我的確從沒說過自己是君子、是好人。 克里索德在回憶錄《中國先生》中寫道:“有一點是肯定的。在中國做生意,守規矩的人最先出局。” 從商是這樣,做人亦是如此。特別是暗礁叢生的商業環境,天真爛漫的人,可能就不是出局那麼簡單,是要死掉的。

前面提到過,最辛苦的時候,我同時在三家公司裡面打工,確保不穿幫,不露餡,玩的是比“無間道”還“無間道”的“奸詐詭計”。 好人玩不了“無間道”,在故事開始的時候就會被發現,被開槍斃掉了。 我不是一個好人,好人是不會去過聲色犬馬的生活的,不會帶著一大幫人找漂亮女人。 我把鈔票捆在身上,能決定我命運的人跟在我的身後,我跟老鴇打招呼,叫她上最好的洋酒,找最好看的姑娘。 我們一人一個,我指的是姑娘,我自己必須要點,還必須在眾目睽睽下,領進我的房間。 那些能決定我命運的人一看,領頭的已經下水了,咱也別閒著了,也就挎上各自的妞兒,踢開準備好的房間,把女人拋到床上。 你看,這是一個好人的所為嗎?

《古惑仔》裡,山雞和陳浩南們就經常出沒在這種地方,左手一個妞兒,右手一個妞兒,喝的是八二年拉菲,一種高檔紅酒。 老鴇也是媽咪,是小姐們的組織者和管理者。 如果小姐撒潑,把客人從床上蹬下來,或者“非暴力不合作”,玩“木頭人”,客人提上褲子,有權利到媽咪那裡告狀。 我去的地方比較固定,因為出手闊綽,所以深得媽咪歡喜,和電視上演的怡紅院裡的老鴇捧著一坨狗頭金竊喜不已是一樣的道理。 因為這個緣由,媽咪給我挑的姑娘也就格外漂亮,還要目送我拉著小姐進房,才收起笑容。 我把門關上,妞兒很漂亮,但我不准備上她。 有一次讓我始料未及的是,那個女孩子竟然非常迫不及待,說:“咱們開始吧!” 我找把椅子坐下,把電視打開,拍拍床,說:“你坐在這裡看電視吧。”

她“嗤”了一聲,很不屑,可能以前有的男人玩過這種把戲。從她的眼睛裡,我看得出來她很瞧不起我,居然對她欲擒故縱,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她開始發嗲,奶聲奶氣,說:“快嘛,一起玩。” 我被這個小姐氣樂了,反問她,說:“咱們之間,到底是我搞你,還是你搞我?”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待的時間久了,就會發現一個不是規律的規律:男人都是一樣的,而女人各有各的不同。 雖然男人私底下總會說一些諸如“女人關了燈,脫了衣服都一樣”的話,其實真正一樣的恰恰是雄性這個物種。 女人的分類很蕪雜,僅就聲色場上而言,能左右逢源,和各式各樣花心大蘿蔔都能攪在一起而又能全身而退的,被稱作“交際花”。 古代有名的“交際花”有李師師,能和皇帝上床,也能和梁山土匪燕語呢喃;抗戰時期有名的“交際花”有川島芳子,雖然是個間諜,但風流倜儻,把孫中山的兒子都給拿下了;近代有名的“交際花”有陸小曼,她不僅漂亮,花錢也敞亮,把個徐志摩給逼的天天掙稿費,圖便宜坐郵政飛機,結果死掉了。

你看,同樣是“交際花”,都各有各的精彩,各有各的妙處,各有各的不同。 這是上層,有錢人,下層沒錢人的“交際花”叫什麼呢?惡毒一點的,叫“公共汽車”,意為:誰都可以上,誰都可以下,而且價格低廉。 當然我這話很不尊重女性,但不得不說,有些女人確實很煩。 比如上文提到的那個“迫不及待”的小姐,門還沒關嚴,就要急著上床開搞,是很討厭的。 她站在浴室的位置,沖我笑,說:“來了,靚仔,咱們一起洗吧。” 我說:“靚個屁,老子長的不好看,少拍馬屁。”我不喜歡爆粗口,那天是個特例。 她說:“那你來啊,反正錢也花了。” 她說得很對,我收拾她一頓,或者讓她坐著看電視,從這個房間裡面出去,都是七百塊錢。

我說:“我實話告訴你,今天我是陪客戶來的,主要是讓他們玩好。還有,我們兩個人的工作性質其實差別不大,你來這裡是為了賣肉,我來這裡是為了賣笑。所以,自己人就不要搞自己人了,不能骨肉相殘。” 她見我不肯上床,就又想出另一個辦法,自己衝到衛生間,嘩嘩洗澡去了。 出來時裹著浴巾,胸口打個結,故意在我面前站住,問:“我的身材好不好?” 她其實長的很漂亮,七百塊錢在當時是不菲的價格,但她值這個價,當然我不能這麼說。 我說:“不好,哪裡都不好看。” 也許是想證明她“哪裡”都好看,她突然把浴巾扯下來,赤裸著站在我面前,還給我提了個建議,說:“我給你跳一個艷舞吧!” “艷舞就不需要了,”我說,“因為你長的實在太差了,乳房太小,水桶腰,腿又很短,完全不能讓我興奮。”

我盡可能把她貶的一文不值,儘管她長的非常漂亮,完全不是我口裡說的那樣。她很失望,甚至想要發怒了,這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但她不能生氣,這是規矩,是職業道德。 “好吧”,她說,“那我看電視好了。” 我把浴巾從地上撿起來,讓她披上,把電視的遙控器給她。她無聊地看了一會兒電視,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鼓搗手機,似乎她已經放棄了把我弄上床的“任務”——臨開房的時候,我那幫酒肉朋友特意交代過她,只要破了我的“童子之身”,回頭還有小費。 我在這一行比較有名,一是因為能吃苦,有“拼命三郎”的綽號;二是不吃回扣不近女色。時間長了,他們好奇心發作,非要讓我破戒,才想出這個計策。 別人好色不好色我不清楚,但是,如果想坐到主管這一級位子,成為別人口中的“高級白領”,絕對要付出比普通人多幾倍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努力。

有時候,我在某些高檔場所招待客戶,會遇到和我一樣的人,他們看起來很光鮮,但只有我清楚他們吃的苦受的罪。 他們身在香港澳門,其實只是身在香港澳門的某個茶館,逛街的時間根本沒有。談完生意,就要坐上飛機,去下一個酒吧或是茶館。就這樣每天飛來飛去,飛機像是空中自行車,有時候又變成了臥室,是他們睡覺的地方。地方到了,一睜眼,把嘴邊的涎水擦乾淨,只要沒被摔死,就繼續幹活兒。 喝茶不再是單純的享受,而是談判手段,是博弈,在喝茶的過程中要把對手拿下。 所以,我沒有心情咂摸茶的味道,或是欣賞茶藝,耳邊傳來的一首韓國歌曲,都可能給我帶來危機感——歌詞還是可以聽懂的,但是韓語需要提高了,我由此想到公司裡那一群等著看你笑話的韓國佬,還有盯著我總監位置的虎視眈眈的同僚。

對於這一切,急於和我上床的小姐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如果能把我褲子脫了,就能獲得一筆不菲的小費。 她還精通短信打字,一邊看電視,一邊忙著應付慾望掩飾下的各類甜言蜜語。 手機短信裡的男人們打發完之後,她又想到我,說:“你去洗一下吧。” 我說:“你放心,等咱們出門,我就說被你破了身,你的小費一分不少。” 她可能從來沒有見過我這樣的男人,花了錢,就是為了讓女人陪著一起看電視。 她說:“你對我連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我們還是很談得來的呀。” 我問她:“你讀過《二十四史》嗎?” 她切了一聲,說:“我小學讀完就沒再上學了”。 我說:“那咱們還談個屁啊?!” 她可能從來沒意識到自己的文化水平問題,這一行是吃青春飯的,不靠知識、學歷吃飯,就算是個博士,但是長的和鳳姐一樣,也沒生意。

雖然遭受了接二連三的打擊,但是她“不拋棄不放棄”,還在試圖挽救我這根不解風情的木頭。 她說:“雖然我不懂《二十四史》,但是我能讓你在床上舒服。” 為了讓她徹底死心,我說:“我要讓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會搞你,第一,我是嫖客,你是雞婆,咱們之間是赤裸裸的皮肉關係;第二,我很同情窮人,絕不會對窮苦人家的閨女下手,也下不了這個手。” 這些都是實話,我是窮人家的孩子,不會糟蹋窮人家的姑娘。 但也有衝動的時候,比如有一次,也是這種情況,“接待”我的是個湖南女孩,很高,皮膚很白,身材好的沒法說。 我一下就撐不住了,決定破這個戒,洗澡的時候就反悔了,覺得自己是個畜生。 你把窮人家的姑娘弄到床上去,抱著嗷嗷幾聲,完了,下來,有啥意思?

洗完澡,我就把衣服穿上,不干了,那是唯一一次動了心。 我把真心話告訴她,是為了讓她別再騷擾我,打這個主意。她好像也懂了,風格有了改變,說:“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讓我坐著看電視的,你可真是一個好人。” 我說:“別來這套,好人太他媽多了,我是不是好人,自己心裡清楚。” 在這種場合,你不能隨便動情,不然就完了。 她並不在意我的話,繼續說:“你就是一個好人,這樣,你就當我哥吧,我就是你的妹妹。” 果然,難纏的膏藥就要貼上來了。我說:“你可拉倒吧,你是你,我是我,出了這個門,咱們誰也不認識誰。”這些話必須講清楚,心軟了,認了妹妹,早晚得出事兒。 她見我如此絕情,竟然哭起來,向我哭訴苦難的家史,也許我剛才自述的對於窮人的好感啟發了她。 如果在大街上,超市前,或者地鐵通道,遇上這樣的姑娘,我也許會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可惜,這裡是風月場,是舞台,每個人都是演員。 我說:“你不要哭哭啼啼,你說的那些都是廢話,幹這一行的有幾個是家庭條件好的?” 如果我的同情心是廉價的,那我乾脆做義工算了,還做什么生意? 她哭了一會兒,我看她哭,發現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拿出手機玩。 一個人哭是很沒意思的,她很快就停下來,盯著我的手機,說:“好吧,你可以不跟我上床,也可以不認我這個妹妹,但是,能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嗎?” 我說:“不行。” 要拒絕,就拒絕到底,任何機會都不給留。 她絕望了,使出最後一招“殺手鐧”——搶。 她一把搶過我的手機,說:“這樣,我就可以知道了。” 我怒了,在這個我不想待的房間,我浪費了無數口水,只為跟她在床邊周旋。我迅速抽出一把凳子,舉過頭頂,像一個手托炸藥包的解放軍戰士,警告她:“如果不把手機還我,我就不客氣了。” 我當時的樣子很猙獰,任何人看了都不會覺得是個玩笑,雖然我從來不打女人。 “嘁,”她把手機扔過來,“不就是開個玩笑,至於嗎?” 我相信她是害怕了,儘管她裝的滿不在乎。到此為止。我也筋疲力盡了。 假如現在有一個旁邊者經過,看到我們氣喘吁籲的樣子,一定會認為我們剛從床上下來,而不是你死我活的打架。 假如我預先知道,和女人講道理要這麼累,那麼我寧願被她收拾算了,一個小時干什麼不好? 我陰著臉,從房間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媽咪”投訴。 我說:“你的姑娘服務太差,我很不滿意。” “媽咪”認真聽我說完,賠禮道歉,說下次給我安排個更好的。 其他人也從房間裡出來,懶洋洋的,步伐帶著醉意。 他們見我也是剛從“裡面”出來,就熱情地拍拍我,說:“看不出來,時間挺長的嘛!” 我回敬道:“我可不比你們,你們是天天放,老子是千年放一回,肯定時間長!” 又是一陣大笑,他們如約給了破我童子身的小姐幾百元小費,但她看起來並不高興,幾次瞄我的眼神都很犀利。 我們要離開的時候,她在門口堵住我,說:“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說。” 老男人們起哄,風月場上的事就是這樣,女人就是這樣,一日那啥百日恩。 我被他們推過去,要先對付幾句,我說:“你想幹什麼?” 她問:“你為什麼向媽咪投訴我?” 我沒有說話,當時一時衝動,向媽咪投訴,是心情不好,她可能會被扣罰獎金。 我想抽煙,順帶著摸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某機關的科員,這小子找了我很多麻煩,是我的心腹大患。 突然,一個絕妙的主意出現了。雖然有點冒險,但眼下正是機會。 我問:“想不想賺錢?” 她不懂我什麼意思,自己從我手裡搶過煙,抽出一支,點上,說:“這不廢話嘛。” “很好,”我把照片遞給她,“這個男人,我要幾張他的照片,床上的,你能不能辦到?” 她狐疑地看著我,想找出什麼破綻,最後發現我不是在開玩笑。 她挖苦我,問:“間諜片看多了吧?” 我說:“如果你能拿到照片,我會出高價。” 她的一截煙灰,無聲掉落,煙嘴留下一圈殷紅的唇印。 她問:“開個價聽聽。” 我擺出一個旅遊景點拍照時常用的“V”字手勢,說:“一張,兩萬。” 她的眼睛在那一刻亮了,這是私活兒,額外收入。 她伸出纖細的手,輕輕撣掉我西服上的煙灰,然後把那張精緻的臉貼過來,遠處看,像在吻別。 她在我耳邊說:“成交。” 我的團隊要求:1)不恥下問,沒有傻問題,把握時機,在公司吸取養分;2)簡約是美,不要把問題複雜化,要能簡潔地描述你的公司和目標;3)維護團隊精神,平等善待每個員工;4)“領導”要注意你的每句話、每個動作,少說“我”;5)坦誠錯誤,擁抱錯誤,知錯必改。 2011年11月29日晴 每天再累,也要學會休息;事業壓力再大,也要學會在晚上挨上枕頭呼呼大睡;事情再多,也要記得在餓與不餓的時候抓點東西填肚子;天塌下來了,也要睡個飽,哪怕是發生地震。太擔心的人活不好,活得好的人不擔心。 再放不下的事情,也要扔到地上去,不要做錢的奴隸,要做金錢的爹。拒絕浮躁,閉上眼睛就什麼都別想,定定神,尋找一下自己的目標與將來。 走一走,歇一歇,不再做鐵人,鐵人也會生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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