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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三十七章蘇武出使

千古漢武 杨力 6454 2018-03-13
長安城門是一座極富歷史意義的城門,這個門曾經為征西將軍壯行,也曾為張騫凱旋歡騰,還為絲綢之路敞開,現在又將為蘇武出使送行…… 這天早上,紅日東昇,金光燦爛。 長安城門旌旗飄揚,人頭攢動,原來蘇武將作為漢使率百多人前往匈奴。 司馬遷及青兒站在城門,他要為蘇武送行。 “老師,您從不肯拋頭露面,今天為何要來為蘇武送行?”青兒問。 “我要讓他轉告李陵幾句話。” 吉時到時,鼓樂響起,蘇武一行向城門走了過去。司馬遷看見蘇武身著漢朝使節服裝,手持旌節騎馬走來,在他旁邊的是副使張勝。蘇武神色莊嚴地走著,到了城門,蘇武等翻身下馬,向送行的人拱手致謝,御史大夫杜周舉杯,代表皇帝向他敬酒,蘇武接過一飲而盡。

“謝聖上。” “聖上祝你們一路平安,你們要很好完成朝廷使命,要讓匈奴知道大漢天子的威力。” 蘇武忙朝皇宮方向拱手道:“請聖上放心,蘇武是大漢使臣,決不辱使命。” 司馬遷走過來說:“蘇大人,司馬遷請您轉告李陵,我雖然曾經為他說過話,但他變節投降,不管他有什麼委屈,他已失去氣節,我決不會為他翻案,而且一定要寫入史書內。” 蘇武說:“李陵雖和我是至交,但他的授降行為既有辱他自己,又辱了大漢朝廷,他辜負了皇上的信任,我要告訴他你為他受了宮刑,要讓他譴責自己。” “司馬遷祝您一路平安。” “謝謝。” 蘇武一行又向家人及親友們告別,然後騎上馬向送行的人再次拱手告別。 蘇武一行西行了三月餘才到達匈奴。他們找了驛館住下後,次日便把外交使文呈給單于且韞侯。

單于召見了蘇武,蘇武把厚禮呈上,說:“這是我大漢天子向貴邦贈的禮物。” 單于見是一匹匹的錦緞絲綢和黃金,頓時眉開眼笑面現狂色,他哈哈大笑,轉過頭對左右說:“這是漢王朝給我敬獻的禮物,哈哈……” 蘇武見單于的狂相,心中甚為反感,但想到他的使命,便不亢不卑地說:“大漢願與貴邦結為友好,互通商貿,大王給天子的使函大王自稱是小輩,對此,天子很讚賞。” “哈哈哈……”單于又是一陣大笑,“是小輩嗎?以後還要請天子老兒多加指教。” 蘇武聽了立即沉下臉來:“請大王自重。” “自重,我們匈奴是小輩嗎?我們原來也在中原生活,是你們大漢把我們趕到西域來的,總有一天我們還要打回去。” 蘇武聽了嚴正地回駁:“大王,我漢朝是在祖先給我們留下的疆域裡生活,從炎黃與蚩尤戰於涿鹿,到秦始皇統一六國,再到當朝天子西征,我們都在自己的家園裡生活,我們趕走的是豺狼……”

“住口!你把誰比做豺狼了。” “再重申一遍,我們把侵犯我們的漠北,偷襲我們的西疆的豺狼趕走了。” “那是你們的地盤嗎?” “有萬里長城為證。” “萬里長城……”單于不屑地說,“早晚我要把它全拆了。” 蘇武嚴肅地說:“萬里長城可拆,但大漢民族用脊梁築成的長城你可拆不了。” “萬里長城拆得了拆不了,不是誰說了算,以後我們走著瞧……不過你這個來使還是很厲害的,欽佩,欽佩,怨話歸怨話,交往還得交往,擺宴,給漢使接風。”單于被這個使節鎮住了。 “是。” 單于在庭外擺上了酒宴,單于偕閼氏(王后)坐在上座,左右兩排的宴幾,右邊是他的重臣,左排是蘇武、張勝、惠常等大漢使臣。

單于舉杯謝漢使送了厚禮,作為回贈,他向漢使送了酥油奶茶。蘇武起身施禮道:“漢使蘇武代漢朝廷謝過大王。” 叛徒衛律舉杯過來向蘇武敬酒,蘇武把頭偏到一邊不理,衛律只好訕笑一聲退了回去。 衛律本是匈奴出身,後來到了中原,因與李延年是好友,被他舉薦出使匈奴。後來李延年因罪被滅族,衛律因受牽連就投靠了單于,單于因為知道他了解漢朝內情,便封他為丁靈王參與議政。 蘇武想,這種背叛漢王朝投靠匈奴的人,是沒有氣節的,所以不屑與他為伍。 優美的西域音樂響起,五個匈奴美女出來跳起了舞。 宴後,單于對蘇武說:“這五個少支如何?” 蘇武臉色一沉,回道:“貴國兒女都不錯。” “既是這樣,今晚就讓她們陪侍你們如何!”

蘇武嚴正地說:“謝大王好意,留著伺候你們吧。” “哼!送客。” “是。” 西域的黃昏落日是殷紅的,映著大漠的黃沙又顯得十分壯觀,讓人有一種遐想的感覺。蘇武眺望著黃沙看著那些驃馬,對站在一旁的惠常說:“漠西真是太美啦,寶馬又那麼多,難怪皇上那麼重視。” 蘇武忽然眉頭一皺,問惠常:“哎,惠常,張勝最近為何總是出去?” “禀大人,可能是跟緱王、虞常出去了。” “幹嗎去啦?” “不清楚。” “他回來,你讓他來找我,最近匈奴內部可能有內訌,叫他不要出去。” “是,大人。” 匈奴果然發生了內亂,緱王、虞常合謀政變,準備奪權,結果事情敗露,單于率兵去圍捕,緱王被殺,虞常被活捉。

蘇武和惠常正在談論,下屬就來報:“大人,單于派人來了。” 武忙走出帳篷。來者說:“漢臣蘇武聽命,單于有請。” 蘇武感到不妙,就急急地去到單于庭,只見單于宮帳內將士高舉刀劍,單于滿臉怒氣,一派殺氣騰騰。旁邊站著兩排匈奴重臣。 那個叛徒衛律立在單于旁邊。 “參見單于。”蘇武施禮道。 “漢使蘇武知罪嗎?” “蘇武受天子之託,摶節來到貴邦,始終奉公守法,不知所犯何罪?” 單于跺足吼道:“你的副將張勝參與了反叛合謀,你知道嗎?” 蘇武吃了一驚,說道:“張勝參與合謀,蘇武實在不清楚,不知有否罪證?” 單于一揮手,下屬便叫道:“帶虞常、張勝。”不一會兒,虞常、張勝被綁著帶了上來。

“虞常,你跟漢使張勝是怎麼合謀的?”單于喝問。 “他……他答應,萬一我失手了,願幫我照看我的母親及弟弟。” 單于擊案喝道:“漢使張勝,有這事嗎?” “我……我……”張勝撲通跪了下去,“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單于輕蔑地一揮手:“我最看不起怕死的人,起來吧,你既然歸我,那就免你一死。” “謝大王。” “張勝!”蘇武憤怒地指著他說,“你身為漢使卻去參與謀反,現又屈膝求降,你……你玷污了大漢的名聲,你……你……我為你感到羞恥……” 單于喝道:“蘇武,你還敢逞強,告訴你,你的副手犯了法,你也要受牽連,除非你降了我。” 蘇武氣憤地說:“我是大漢王朝派來貴邦的正使,我受天子之託完成了使命,我應當返回了,至於副使犯了你們的法,那是他們個人的事,應該由他們個人負責。”

單于喝道:“不行,副使犯法,正使連坐,這是我們的王法,除非你歸降我們。” “住口!”蘇武氣憤地回道,“我乃堂堂漢朝天子的使者,寧願一死也決不受辱!” 單于吼說:“你若不投降我就殺了你。” 蘇武義正辭嚴地說:“大王難道忘了大宛國殺了漢使,他的頭被懸於……” 單于哈哈大笑:“那大宛國是個弱國,我匈奴是西域最強大的,豈能怕你們!” 衛律走過來對蘇武勸道:“蘇武兄,大王是個很講義氣的人,我歸順了大王,受到了大王的器重,封我為王爺,給我十二萬人,如今我牛羊滿山,榮華富貴至極,蘇兄如投降,那也會像我一樣富貴,一樣被大王重用,否則你就會被殺掉,你考慮吧。” 蘇武怒斥道:“衛律,你一個漢朝的臣子,天子待你不薄,你不但不知恩圖報,反而背負了漢朝,你這個無恥的小人,你也配跟我說話!”

衛律惱羞成怒:“你講氣節,好,我成全你!”說著對蘇武舉起劍,蘇武氣憤地說:“讓我自己來吧,我蘇武豈能受小人之辱。”說著奪過衛律的刀劍就往自己的脖子抹去,被身後的常惠擋住,利劍已把脖子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大人……”常惠及下屬們抱住蘇武,並撕下衣袍為他止血。 單于被蘇武的行為驚呆了,與張勝相比,蘇武的氣節實在了不起,便對衛律小聲說:“這個蘇武是個人才,把他先關起來,看他降不降?” “是。” “把蘇武押下去。” 蘇武被關在一個地窖內,單于為了讓他屈服,就斷絕了他的飲食。不給他送吃的,也不給他水喝。天下起了大雪,蘇武又凍又餓,但他不屈不撓,他想他要活著,要讓匈奴人看看大漢的使節是什麼樣的脊粱,於是就把氈毛扯下來嚼,然後用落到地窖裡的雪和著咽到肚裡充飢。

一星期後,單于打發人去地窖裡看他死了沒有,不料,他還活著,單于十分驚奇就來到地窖旁,讓人把他抬了出來,只見蘇武雖形容消瘦,乏力喘息,但目光如劍,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暗想,漢人也有如此剛毅的人,這樣的人既不為我所用,那更不能放他回去。 於是便問道:“蘇武,吃苦了吧,我單于很器重你的氣節,你若能歸順我匈奴,我一定重用你,還要讓你享盡榮華富貴,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蘇武把頭一歪,回道:“寧死不屈。”聲音雖然微弱卻很堅定。 單于聽了愈加欽佩,說:“蘇武使者,你重氣節,我也很講義氣,凡是歸順我的人,我都把他們和匈奴人一樣看待,不分彼此,你看衛律,現在已是我的重臣,你的副使張勝我也待他不薄……” “住口,請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這些小人。” 單于惱怒地說:“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吧,既然你已鐵了心,那我就成全你,來人啦。” “在。” “把他給我押到北海去,讓他去放公羊。” “是。” 單于看著蘇武傲然的眼睛說:“你想回國?等公羊生小羊那一天吧!” 蘇武被押到了北海(今貝加爾湖),單于的兵士把他押到那裡,把幾隻公羊扔在他身旁說了聲:“漢使節,等公羊生了小羊,我們才能送你回國。”然後嘻嘻地笑著走了。 蘇武舉目一望,天哪,白茫茫的湖面,雪花飄飄,四周荒無人煙,刺骨的寒風刮來,幾隻羊凍得嗷嗷直叫。 蘇武在寒風中手持旌節向東喊道:“大漢朝廷,我蘇武在此起誓,決不有辱漢節。” 蘇武冒著寒風在岸邊尋找到了一個被人丟棄的草棚,就把羊趕了進去,然後去拔了一些荒草來餵羊,自己去控野鼠的地洞,掏一些野草籽充飢,晚上就蜷縮在羊群中,讓羊身上的皮毛溫暖身體…… 就這樣,蘇武每天都在北海邊手持旌節放牧羊群……春去秋來,日復一日,蘇武的頭髮逐漸發白,容顏消瘦,但一雙眼睛依然目光四射…… 春天來了,北海碧波蕩漾,岸邊的綠柳迎風飄揚。蘇武手持旌節一邊牧羊,一邊不停地眺望著東方,他在想念中原,想念家人…… 眼前浮現出他和兒子在山坡上追趕羊群,兒子跌倒在草地上哇哇大哭,他跑過去抱起兒子哄著的情景…… “唉,不知老母和妻兒此刻如何?” “我的兒子啊,父親想你啊……” 忽然,遠處傳來了馬蹄聲,一隊狩獵人來到了北海。他們安營扎寨,準備在這兒狩獵一段時間。一個王爺穿著的人在湖邊看見蘇武持旌放羊十分驚奇。 “看你是漢人穿著,莫非你就是漢使蘇武?” “正是。在下是大漢天子的使臣蘇武。” “噢,你就是蘇武,失敬、失敬。”那人從馬上跳下施禮道,“我是單于且鞔侯的弟弟於靳王,早就听兄長說過你的大名,今日得見,不勝榮幸。” 武也抱拳道:“幸會,幸會。” 於靳王把蘇武請到他的帳篷內以酒肉款待,他說:“沒有想到你竟然活下來了,真了不起。” 武說:“我是漢朝的使者,忠於職守是為臣的天職。” “了不起,了不起,來,幹上一杯。” “謝謝。” 於靳王又去看看蘇武的草棚,十分感動地握住蘇武的手說:“你太苦了,我給你留下一個帳篷。” “不用。” “蘇大人,這不是單于給你的,是我自己給你的,你不用介意。” 於靳王走時,又給蘇武留下了一些食物。 可是,一天,蘇武牧羊回來,見帳篷和食物都被人偷走了。蘇武只得仍住回草棚。 一天,蘇武正在湖邊牧羊,老遠就听見有人叫:“蘇武兄,我來看您了。” 那人跑近,蘇武認出是好友李陵。 蘇武已知道李陵投降的事,並知道司馬遷因為他而受刑,所以不想理他,又見他身穿匈奴貴族服裝,就更加討厭,於是看了他一眼,便把頭轉到一邊。 李陵感到窘迫,但還是伸出雙手去握住蘇武的手說:“蘇武兄,我是專門來看望你的。” “是來勸降的吧。”蘇武冷冷地說。 李陵忙說:“不,不,只是看看朋友,只看朋友。” 蘇武望著碧綠的湖水,說:“不錯,你我以前是知交,我也知道你是一個有血性的漢子,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成為朋友,可是想不到你卻……” “蘇武兄,我有難言之隱,我們進屋去談吧。” 李陵的下屬架起了帶來的帳篷,擺上帶來的酒肉,李陵拉蘇武坐下,說:“蘇武兄,不瞞你說,我確是單于派來勸降的,但我決不會勸降,我只藉機看望朋友,我……我是有罪……不過,你聽我慢慢說來。” 蘇武見他說得誠懇,才轉過了頭,說:“這還算句人話,李陵,你知道嗎,司馬遷因為你而受了宮刑,你卻在這兒當王爺,你的天良何在?” “蘇武兄,你聽我說,我並非貪生怕死之徒,我主動向皇上請纓,以五千步兵血戰匈奴十萬主力騎兵,死戰八天八夜,一直戰到受傷,難道我怕死啦!” “可你後來怕死了。” “我沒有怕死。” “依可以選擇自殺!” “那是因為我對李廣利不服,他們為什麼不增援我,我咽不下這口氣。” “後來,那為什麼投降了?” “那是因為皇上聽信了公孫敖的讒言,說我在這兒訓練匈奴兵,其實那是李緒,不是我,皇上就把我的母親、妻兒全都殺了,他滅了我的門,我為什麼還要回去……”李陵哭了起來。 “所以你就投降了,還娶了單于的女兒做老婆,你……你好糊塗。” “蘇武兄,我確是有難言之隱啊,開始我也不是真心投降的,正想尋找機會出逃,沒想到……沒想到……唉,我可憐的老母、妻兒啊……” 蘇武說:“李陵,可是你已經投降了匈奴這是事實,這是不能原諒的,不管你有天大的理由,可你畢竟已經做了可恥的事,成為了可恥的降將。” 李陵低下了頭。蘇武又說:“如果你設法逃出去,以後將功補過,司馬遷還不至於遭此酷刑,司馬遷可是一位正直的史官啊,可你……” “是的,我有口難辯,我有罪,我對不起司馬遷。” 蘇武嚴正地說:“如果你有悔意,就設法歸漢,請求皇上寬恕,然後帶兵攻打匈奴,將功折罪。” “不,蘇兄,不可能了,我全家都被滅門了。再說,皇上只會重用他的寵妃的親戚,是不會重用我們李氏的,李廣的死,李敢的死,我李陵的全軍覆沒,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問趣嗎?” 李陵又說:“蘇武兄,換了你,你又會如何選擇呢?” 蘇武堅定地說:“無論我受到任何委屈,決不投降敵人,這是我蘇武做人的起碼標準。” 李陵傷感地說:“我雖然現在享受他們的貴族待遇,其實我心裡也很苦,背著一個降將的名聲,我……我生不如死……” 蘇武抬起頭看他兩眼眶裡噙滿了淚水,不禁有些同情,憤怒的眼神微微變得緩和了一些。心想,武帝也確實太任人唯親了,如果不是驕縱李廣利,那麼李陵也不至於孤軍深入敵軍,也不至於陷於危難而無救……想到這兒,蘇武又把態度緩和了許多,勸道:“既是如此,那以後就多勸單于少做破壞漢匈邦交,多做點融通兩國的好事。” “謹記兄弟相告。好好,我們不談這些,還是敘敘舊情吧!” 李陵看見蘇武的草棚,十分感動,又看了蘇武的旌節已經脫了多少毛,還插在草棚外,湖風吹著旌節上的毛,李陵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邊飲酒邊嘆息…… 傍晚,天氣炎熱,李陵和蘇武坐在湖邊石頭上,落日把西天染得通紅,李陵嘆道:“蘇兄,我真羨慕你,現在你過得雖然很慘,但今後你將像這壯麗的夕陽一樣映紅了半個天,你的晚年一定名垂青史,成為後世的楷模,而我……我算什麼呀……唉!”李陵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蘇武安慰他:“李陵,你也不要太悲觀了,你以五千兵力血戰匈奴十萬主力,你也做了驚天動地的事,只要你能回歸漢朝,重新做人,你還是有前途的。” “不,不……我已經成這個樣子了,無顏再見中原父老……我更不願見那些在我危難時不增援我的那些人,不管是皇上的命令還是他們的良心……唉,我李陵不服,不服啊……” 李陵抹了抹眼淚,又痛苦地喊道:“皇上,皇上,你為什麼不公平,為什麼對孿氏門將這樣不公平,難道是我們不忠心嗎?” 蘇武嘆息道:“皇上是太偏心了,但身為李氏門將,理應為祖先增光,卻投降變節,有辱家門。雖然這不全是你的過錯,但這投降變節自古是翻不了案的呀,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唉,”李陵長嘆一聲,“我是錯了,我只恨我當時為什麼沒有戰死?那枝箭為什麼沒有射進我的心臟,只射在我的臂膀上!” 李陵又嘆道:“可是現在,我的心臟就好像永遠插著一枝箭,我的心好痛啊!” “李陵,知道反悔就是好事,你還是想法歸漢吧!” “不,不,無顏回去,無顏啊……蘇武兄,如果單于不放你回去,你就永遠在這牧羊嗎?” 蘇武瞇著眼睛眺望著東方,堅定地說:“寧願永遠在這北海牧羊,也決不投降變節。” “那你就是死了也沒人知道?” “死了有無人知道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守住大漢民族的氣節。反正,我蘇武就是死也決不偷生。” 李陵聽了羞愧地低下了頭。 “蘇兄,你真了不起,你才是真正的英雄,我一定要幫助你歸漢。” 李陵又住了幾天,然後把一百頭羊及一頂新氈篷留給了蘇武才告辭回去了。 李陵在馬車上遠遠地見蘇武持旌牧羊的情景,心裡悔恨交加,痛苦地流下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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