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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三章危難童年

千古一帝 杨力 8779 2018-03-13
小政兒攥緊了拳頭,暗暗發誓,有朝一日,我若得了天下,定要把你們這些狗兒全部活埋…… 為救子楚,呂不韋又忍痛把家中的六百兩黃金拿去賄賂獄守及城牆守卒,終於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兩人從城牆上用繩索吊了下去,才逃回了秦國。 趙王得知子楚逃走,大怒,就派人搜捕趙姬及政兒,從此,趙姬帶著政兒開始了東藏西躲的日於,政兒的童年也進入了最苦難的時期。 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趙姬和政兒睡在一個破屋裡,趙姬被漏進來的雨水驚醒了,她趕快起來用木盆子接住漏水。雨下得更大了,雨水漏到了小政兒的臉上,政兒醒了過來,睜大了眼睛看著,過了一會兒,雨越下越大,房屋發出了咯吱聲:“母親,您聽,房屋快倒塌了。” “快起來,我們得馬上離開這兒,否則房屋倒下來,會把我們娘倆壓死的。”

就在他們母子倆剛要離開時,房屋開始坍塌了,門向屋內坍倒下去,他們出不來,而整個房屋卻快要倒塌了。 母子倆嚇得急呼:“救命呀!”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候,一個閃電中,出現了一個壯漢,他用有力的雙臂撐住了快要倒塌的門叫他們娘倆:“快出來。” 趙姬急忙拉了政兒跑出了門,他們剛出門,整個破屋便轟然倒塌了。 “是你……”趙姬認出了他。就是那年,她在街上賣藝時,碰上了流氓,就是他跳出來和那幾個流氓打了起來。 “是我,嫪大,你還好嗎?” “還好。” “他爸爸呢?”嫪大指了指政兒。 “唉!別提了……”趙姬哭了起來。 “別哭,雨又下大了,快上我住處先避一避。” “你家在哪兒?”

“嗨,我呀!四海為家,那次惹了禍,我被班主趕走了,只好到楚國去了,今年又回邯鄲來了,沒想碰到了你。” 到了嫪大的住處,趙姬一看,也是一間破屋,不比她住的那間好多少。他把他們娘倆讓進屋裡,便架起吊鍋為他倆做飯。 飯做好了,一碗豆腐,一碟鹹菜和幾個餅子。飯桌就是搭在幾塊磚上的一塊木板。 小政兒大口大口地吃著,他實在太餓了。 嫪大問趙姬:“他爸爸是誰?現在何處?” 趙姬只說:“他爸爸是秦國人,現在逃走了,趙國見秦國人就抓……”趙姬又哭了。 “噢,是這樣,以後就和我一起住吧,我雖然很窮,但只要我有一口,就有你們娘倆的一口。現在是非常時期賣不了藝,所以掙不了錢,等戰亂平定了就會好的。那時,我還耍雜技,你還歌舞,我們會發起來的。”

趙姬注視著嫪大誠摯的眼睛沒有說話。 雨停了,趙姬準備走,嫪大勸她說:“到處都在搜捕你,上哪兒去呀?別走了!好嗎?” “不,我得走。” 趑姬堅決地拉了政兒就走,她回頭對嫪大說:“我還有幾個認識的朋友,去找她們躲躲,我……我會報答你的。” 嫪大無法,只得看著趙姬走了…… 趙姬是呂不韋的愛妾,後來呂不韋又把她讓給了子楚,這件事邯鄲不少人都知道,加之趙姬原先又是邯鄲街頭上賣藝的歌舞伎,所以許多人都看不起她,使趙姬的生活十分艱難,趙姬幾次不想活了,但想到政兒還小又只得硬撐下去。於是就在幾個熟人家中藏來藏去。 一天,趙姬在井邊幫人洗衣服,小政兒哭著跑了回來:“政兒,誰欺負你啦?”趙姬把手上的水擦了,走過來關切地問。

“他們罵我是野種,母親,什麼是野種?” “別理他們,你不是野種,記住,你不是野種。”趙姬心裡一沉,眼淚幾乎湧了出來…… “他們還用小石子砸我。” “以後別跟他們玩,來……給你洗洗小手。” 趙姬非常希望秦人把邯鄲攻下,這樣她就可以帶著政兒回秦國去找子楚了,就可結束這苦難的日子了,然而事情卻不是這樣。 一天,小趙政飛跑進來,說:“母親秦兵退了。” “啊!回秦國的願望又成泡影了。” 趙姬去問人才知道,原來是趙惠文王的弟弟平原君的夫人,是魏國赫赫有名的信陵君無忌的姐姐。趙國告急,於是平原君派人向信陵君求救,這樣就在公元前257年濱出了中國歷史上的一段悲壯的竊符救趙的故事。

秦兵雖然退了,但邯鄲人對秦國人依然恨之入骨,作為秦國公子夫人及兒子的趙姬和政兒的命運可想而知。 一個美貌絕倫的少婦帶著一個兒童,孤兒寡母的又是被通緝的人,自然難逃厄運。 又是一個暴風雨的夜晚,雷電閃閃,政兒被哭喊聲驚醒,他看見媽媽幫工的那家男主人正騎在他母親身上,政兒一個翻身爬了起來拼命地去咬那個男人的手臂,被那個男人一巴掌把小政兒打昏在地…… 趙姬衣裳不整地衝出了房子,向河邊奔去……她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顧了,頭腦里白茫茫一片,她只想死,只想用奔騰的河水去洗掉羞辱、洗掉仇恨……她的神經徹底崩潰了,生活的希望徹底破滅了,她要以死來結束這苦難的人生……這時的趙姬發瘋一樣的在雷電中向河邊奔去,她已經忘掉了自己,忘掉了昏倒在地的孩子,忘掉了一切……

然而人還不到死的時候,偏就死不了,正當趙姬要往河裡跳的時候,被一個男人緊緊拉住。 一個電光閃過…… “是你……趙姬,你怎麼啦?” 趙姬在嫪大懷中暈了過去…… 嫪大把趙姬背了回去,遠遠就听見小政兒的哭喊聲。 嫪大問趙姬:“告訴我,那人是誰,讓我去殺了他。” 趙姬只是哭,不說話。 “你倒是說呀!” “媽媽……”政兒撲到母親身旁。 趙姬把政兒一把抱在懷里大哭,她什麼也不說,為了政兒的安全,她不能說。 小政兒攥緊了拳頭,他發誓,有朝一日,他當了皇帝一定要殺死凡是欺負過媽媽和他的人。 “上我那兒去吧!我雖然窮,至少能保護你們的支全。”嫪大誠懇地說。 實在活不下去了,趙姬只得帶著政兒住到了嫪大的棚屋裡。

摻大的家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個窩,簡單得只有一個木板床鋪,一個飯鍋。但嫪大還是把木板床讓給趙姬母子住,他自己只在窩棚外的小棚內另外搭了一張草鋪。 嫪大說,他因為打傷了人,逃到這兒來躲避,所以搭了個簡棚棲身。 趙姬不在乎他一無所有,只感到和他在一起有了安全感。 渭河旁邊的蘆葦蕩裡,嫪大、趙姬、政兒三人坐在小船上,嫪大張弓對準了幾隻野雁射了過去,野雁應聲落到了蘆葦洲上,政兒光著屁股高興地游到了小洲上。 攫大把船撐到了小沙洲上,把趙姬扶上岸後,三人在小沙洲上架起柴禾燒野雁吃。 政兒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吃到肉了,他大口大口地吃著雁肉,小腮幫鼓得圓圓的。 趙姬感激地看了看嬤大,嫪大高興地站起來,一個猛子撲下水去,又給政兒捉了一條魚上來。

直到傍晚,他們才回到住處,嫪大的籮筐里裝了野雁、魚,至少他們母子可以吃上兩天野肉了。 一天,政兒病了,想吃魚,嫪大和趙姬便到河邊蘆葦蕩裡去捉魚,嬤大高捲著衣褲,彎腰捉魚,趙姬拿著筐跟在後面,筐里已經有一條不大的魚在蹦跳。趙姬直起腰,看了看碧綠的河邊,厚厚的葦葉在隨風起伏,發出沙沙的聲音,河風拂來,十分涼交。 “快,又一條。”嫪大叫道。趙姬忙接住。 趙姬的小筐里已有兩條魚,嫪大還想再捉一條,不料卻下起了大雨。 “嫪大,快,用我的衣服擋一擋。” “不,雨太大了,擋你一個人還不及呢!” “嫪大,你快過來……” “還是用我的衣服吧。”嫪大用他寬大的衣服把趙姬的頭擋住,趙姬抬起頭,深情地看著他,雨水中的趙姬,更加動人,嫪大忍不住把她抱住,漸漸地,他們擁抱著的身體開始向蘆葦傾斜,終於他們躺到了蘆葦上,雨越下越大,兩人也越抱越緊……

這天,趙姬在棚屋裡煮好了晚飯,可是等到天黑也不見嫪大回來…… 他為什麼不回來? 是被抓走了?還是丟下我們娘兒倆了……不,他不會丟下我們的,一定是被抓走了,這幾天老抓人,有的抓去當兵,有的抓去做苦力,他不知被抓去幹什麼了? 趙姬把政兒攬在懷裡,久久地等著,可是再也沒見嫪大回來,趙姬母子從此又陷入了躲躲逃逃的日子。 “媽媽,他們要吃我……” 遠處,一群餓瘋了的邯鄲人正追著小嬴政跑來…… “抓住這個小孩,別讓他跑了。” 正在摘野菜的趙姬看了,嚇得拉住嬴政的手,鑽進一蓬蒿草中,伏在地上不敢動…… 那些人過來時,母子倆緊張得透不過氣來,小嬴政的手都發涼了。 幸而,天漸黑下來才沒有被他們搜出,等那群人走過後,母子倆抱頭大哭。

“媽媽,他們已經抓住一個小孩子,說要煮了吃。” “以後你一步也不要離開媽媽,聽見了嗎?” “嗯。” 原來,趙姬和政兒在一個好心的老大娘家暫時棲息下來,老人的老伴去年死了,兒子被抓去當兵生死不明,只剩下婆媳兩人相依為命。 趙姬怕被搜捕,就白天垛著,夜晚才出去摘些野菜,並做一些洗衣縫補的活計,跟她們娘兒倆艱難度日。 趙姬身上的全部手飾都拿給她們去當了,她和政兒苦熬著,等待著子楚來接的那一天。 呂不韋和子楚逃回秦國岳,老邁的秦昭王還未死,五十幾歲的蜜國君依然是太子。不過這次回國和上次已經大不一樣了。子楚蠢經是嫡子身份。而且是在趙國當人質,為秦國已經立了一定功勞的公子了。 呂不韋和子楚回到秦國後,日子也並不太好過,子楚雖然是嫡子,但大家都知道不是華陽夫人親生的,而長子子傒是今後競爭太子的勁敵。於是雙方逐漸形成死黨,暗中展開了劇烈的鬥爭,而且愈演愈烈,到秦昭王死後,更是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當!當!當!秦王宮殿響起了喪鐘,當政五十六年,老邁的秦昭王終於壽終正寢。 弓時間是秦昭王五十六年(公元前251年),全國舉哀,咸陽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秦宮內外都掛起了素幡和白燈籠,靈柩就停在大殿上,大殿內設了靈堂,靈桌上點著靈燭,青銅香爐,靈香繚繞,殿堂內外,跪滿了文武百官。太子安國君在祭悼先王后,將在靈柩旁即位。 年逾花甲的安國君身著白袍,頭系素巾,率嫡子、長子及二十幾個公子立在左側,華陽夫人率眾嬪妃立在右側,文武重臣跪在殿+內外。秦王宮的國君喪禮間隅了將近八十年,秦昭王在位五十多年。 祭禮開始,鼓樂齊鳴,安國君念了祭悼秦昭襄王的祭詞,頌揚他為政五十多年來,為秦國的繁榮富強、疆土的擴展,對六國的蠶食以及為日後兼併六國奠定了基礎云云。 然後便是率眾向老國王的靈柩行叩頭跪禮。 祭禮畢,鼓樂又鳴,安國君在老國王靈柩旁舉行了即位典禮。 在“大王萬歲,萬萬歲”的叩拜聲中,太子安國君宣布即位。是為秦孝文王。 一天,呂不韋坐在轎輿中聽到街旁有少女的哭求聲:“哪位好心人,救救我,卑女願賣身葬父。” 呂不韋掀開簾子看去,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披麻戴孝,頭上插著草,跪在街上,旁邊圍了許多人。呂不韋看了很感動,覺得這個小女子很有孝心,便讓停轎。呂不韋下了轎,走過去,這才見這姑娘衣服雖然破舊,頭髮雖然零亂地散在臉上,但卻長得十分動人,一雙烏黑的淚眼楚楚動人,如雨打梨花。紅紅的桃腮,櫻桃般的嘴,……即使是哭容也十分妖嬈…… 呂不韋一怔,這姑娘可是個絕色,便上去扶起了她,問明原因後,呂不韋當即表示要收她為義女,並替她埋葬亡父。 姑娘小名桃兒,並無大名,桃兒聽了萬分感激地向呂不韋拜了下去。 “民女桃兒萬分感激大人,噢,不……感激父親……” “我兒快快請起。” 於是呂不韋命人給桃兒的亡父買了棺木葬了,又把桃兒接到了府上。 安國君即位後,年齡已大,身體狀況又不佳,立太子迫在眉睫。 於是朝廷晦展開了以士倉為首的長子派,及以華陽夫人為首的嫡子派的最後決戰。 一天,早朝秦孝文王坐在殿上,老臣士倉出班奏道:“啟禀大王,大王所言關於立太子一事,依老臣之見,長子子傒應立為太子。子傒為人賢德,品性仁義,受到臣民們的愛戴,太子人選菲他莫屬,請大王多加考慮。” 長子派的一個大臣聽了出班奏道:“大王,士倉大人所言極是,子傒是長子,又無過錯,立幼不立長,恐怕不合祖制。” “是應該立子候為太子。”又有幾個大臣禀道。 安國君的心有點矛盾了。 一個嫡子派的大臣出列奏道:“大王,老臣以為太子應立子楚,子楚雖不是華陽夫人親生,但他已被華陽夫人立為嫡子,既然是嫡子,就應該不受長幼的約束。何況子楚被派到趙國,長期做人質,他為趙秦的關係已經做出了貢獻,可謂有功之臣,所以子楚當太子是理所當然之事。” 幾個大臣立即出班幾乎同時禀道:“我等也認為應立子楚為太子。” 秦孝文王一會兒看看這邊,一會兒聽聽那邊,心裡拿不定主意便宣布散朝。 呂不韋得知消息,急壞了,心想決不能功虧一簣,決心背水一戰。便同子楚、陽泉君、華玉夫人一起去找了華陽夫人,五人在一起密商。 呂不韋說:“現在我們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如果大王立子傒為太子,士倉為相,那我們全都完了。所以,我們一定要力挽狂瀾。大家出出主意,要怎樣才能扭轉局面。” 陽泉君說:“今天朝上兩邊爭執得很厲害,看來大王已經有點動搖了,我準備再去找幾位老臣說說。” 華玉夫人很著急,她說:“大王這邊,還得妹妹再使點勁,我們這些人,只有你最能接近大王。” 華陽夫人嘆了口氣說:“難啦!這次跟上次立嫡子不一樣,那次只是父親認一個兒子,而現在是國君立太子,看來他雖然是國王,可不一定他一人說了算。” “那可怎麼辦呢?”子楚著急地看著呂不韋問。 呂不韋沒有說話,他的心在滴血,他付出的實在太多,簡直可以說是傾盡家產,如果失敗了,他將一無所有。 “殺了他。”陽泉君說。 “什麼?你想殺了我父王?”子楚對他瞪大了眼。 “沒有,沒有,他是說氣話。”呂不韋忙替陽泉君擋駕。不過,呂不韋想,必要時,是得殺了他……一個主意在呂不韋的心中想好了,他看了看四人說:“自古美人計最起作用……” 華陽夫人聽了沉下臉來,呂不韋勸道:“王后不必顧忌,我的這一切計劃都是為了您能當穩王后,當上太后。現在,只要王后幫我一個即可。” “說吧!要我幫你什麼忙?” “我新收了一個義女,年方十六,是個絕色,想請王后把她獻給大王,以後的一切就由我來安排。” 華陽夫人聽了不高興地說:“不行,你是要讓我失寵嗎?” 呂不韋搖搖頭,一臉嚴肅地說:“王后為什麼不想遠點?她只是一個小姑娘,而您是王后,尤其是有嫡子的王后,就算她得寵也爭不過您。再說,大王現在是一國之君,后妃肯定要按禮制增加,如果讓大王寵愛我們的人,不是更有利嗎?” 華陽夫人想了想,見別無他法,只得同意了。 這天晚飯後,呂不韋在書齋裡撥瑟,聲音時而激昂,時而婉轉,桃兒在園中澆花,便駐足聽了起來,桃兒從琴瑟中聽出呂不韋一定有什麼憂愁事,便進屋去,問道:“父親莫非有什麼憂愁事?” 呂不韋停下撥瑟,嘆了一聲,說:“不錯,為父大禍即將臨頭。” 桃兒聽了大驚,問:“啊!足何災禍?” 呂不韋說:“不是天災,是人禍。” “那……父親,桃兒能幫您躲過這一劫嗎?” “也許能,也只有你能幫助我。” 桃兒當即向呂不韋跪了下去,泣道:“父親,您對我恩重如山,桃兒願為您度過難關,雖死無憾。” 呂不韋十分感動,扶起了她說:“為父豈能讓你去死,為父是要選你為王妃,去大王面前巧為周旋。” “讓我當王妃?” “是的。” “女兒遵命。” 秦孝文王下朝回到后宮,見一個十分貌美的宮女向他跪迎,便望著她發怔。 華陽夫人笑吟吟地過來說:“大王,她叫桃兒,是我給大王敬獻的美女。桃兒,今天你好好侍候大王。”說罷便回自己的寢宮去了。 “啊,桃兒,多誘人的名字。”孝文王扶起了桃兒,呆呆地看著她。秦孝文王是個好淫樂的國君,見到如此妖嬈的美女簡直無法自已。 桃兒緋紅了臉,低下頭去,孝文王捧起她的臉,驚呆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的人,一雙含羞的杏眼嫵媚掠人,緋紅的桃腮水靈欲滴,啊!難怪叫桃兒……華陽夫人雖美艷無比,然而畢竟已是盛開將謝,這少女年僅十五六歲,恰似一朵含苞欲放的桃蕊,秦孝文王越看越愛,便一把將美人攬進懷裡抱進了寢宮,抱上了龍床…… 次日,華陽夫人過來請安,秦孝文王還在紗帳中摟著桃兒酣睡。華阻夫人等了半天,秦孝文王才起床。 秦孝文王來到外屋對華陽夫人說:“王后真是太賢德了,寡人要重重賞你。” 華陽夫人忙說:“只要大王高興,以後我還可以給大王再獻美女,只是大王得依我一樁。” “王后儘管說,別說是一樁,就是一百樁寡人也答應你。” “臣妾請求大王立子楚為太子,只要大王答應這一樁,今後要臣妾怎麼侍候您都行。” 秦孝文王聽了一愣。 華陽夫人見狀,便哽咽著說:“大王,看在我侍候您十多年的份上,您就答應了吧,讓我這個孤苦伶仃的人也有一點依託吧……” 觸到心痛處,想到今後的日子,華陽夫人眼淚止不住湧了出來…… 秦孝文王見了頓生憐憫,畢竟十幾年的感情了,便擁著她勸道:“王后不必傷心,寡人答應你便是。” 華陽夫人這才破涕為笑。 次日秦孝文王為立太子一事升殿,儘管長子派與嫡子派鬥爭仍很劇烈,但由於秦孝文王堅持立子楚為太子,反對派也只好奈何不得。 士倉跪禀道:“請大王收回成令,太子不立長子,恐怕天下難服。” 秦孝文王怒道:“不服的恐怕是你,子楚在趙國做了多年人質,功不可沒,立太子一事,寡人意已決,不必再爭議了,退朝。” 士倉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嘆道:“秦國恐怕將大權旁落矣。” 呂不韋又鬆了一口氣,他的十年計劃終於又過了一個坎兒,,而且是一個大坎兒。 自從子楚當了太子後,趙國才忽然想起了趙姬和政兒母子。 於是趙王派人四處尋找,準備送他們回國,這樣也好同當了太子的子楚拉拉關係。 這一天,趙姬母子正在田野裡摘野菜,忽見一群入朝他們走了來,為首的還有兩個官員。 趙姬以為是要來抓他們,便把政兒拉過來,護在胸前,怒視著等他們過來。 那些人走近後,沒想到為首的官員卻說:“趙夫人不用害怕,我等是受趙王之命來找你們的,總算找到你們了。” “找我們幹嗎?” “趙王吩咐要送你們回秦國了。” “回秦國?”趙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為首的身著官袍的人又重複了一句:“送你們回秦國去,因為你的丈夫子楚已經當上秦國太子了。” “啊!”趙姬聽了竟激動得暈了過去…… “母親、母親……”小政兒哭著叫喊了起來。 趙姬醒過來後,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兩輛馬車馳進了秦朝都城咸陽,車上坐著趙姬母子倆,另一輛坐著趙國的兩個官員。 車子進入咸陽城的街道,小政兒掀開車簾,興奮地看去…… 啊!好繁華的街道,人們都穿著與趙國完全不同的服裝。 啊!好大的王宮,比趙國的要雄偉得多。 到了王宮,小政兒和母親被領著到了太子宮門前。太子子楚及呂不韋已從宮門內出來迎接。 “父親。”小政兒高興地喊了一聲。 “政兒,我的政兒,都長這麼高了。”子楚高興地撫摸著政兒的額頭,然後對趙姬深情地說:“你辛苦了。” 呂不韋也說:“你受累了。” 沒等他們問候完,趙姬早已淚如泉湧,多少辛酸湧上心頭,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痛哭不止,傷心得幾乎暈了過去,子楚趕快把她扶住。 進到廳堂後,子楚安慰她“夫人不必傷心了,苦日子已經過去了。” 呂不韋也勸道:“很快你就要被封為太子妃了;你沒有白辛苦,應該高興才是。” 趙姬瞪了呂不韋一眼,心想,都是你的生意經才把我害成這個樣子,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跟了你。 呂不韋知道趙姬對他有怨氣,怪不早點接她母子過來,唉!她哪裡知道我們在這裡度過的是殺機四伏的日子。 呂不韋目不轉睛地盯著政兒看,我的兒子終於長大了,子楚做了太子,小政兒是王孫了,唉,這一切是多麼不容易啊! 呂不韋又把目光移向趙姬,只見她哭得淚人兒似的,子楚正憐愛地替她擦眼淚,看著趙姬如梨花帶雨的淚面,驚嘆她六年的磨難居然還有如此姣好的容顏,不禁有點失落感,唉!呂不韋啊,你付出的太多了,絕色美人都屬於別人的了,若再不把江山握在手,那我還是什麼男子漢! 子楚已經把趙姬擁在懷裡,趙姬把淚面貼在了子楚的臉上,她也想當著呂不韋的面和子楚親熱些,讓這個薄情郎好好的後悔去吧! 呂不韋只得起身告辭回府去了。 晚上,燭光下,子楚和趙姬久別如新婚。倆人相擁著坐在床榻上,子楚雙手捧著趙姬的臉痴痴地看著,哦,六年不見,這容顏依舊是這樣的美,這樣的動人,竟勝過他所有的美妾。 “夫人,你還是這樣的醉人……”子楚一面呢喃地說著,一面把她抱在懷裡拼命地吻著,六年了,雖然未在一起共患難,但也少不了夢寐縈懷,情戀異國。 子楚一口氣吹滅了燈_把趙姬壓在丁身下,於是幾乎又重演了他第一次得到趙姬時那_夜的狂熱,那一夜的縱情…… 次日,秦孝文王及王后華陽夫人接見了趙姬母子。穿上太子妃服飾的趙姬越髮美艷出眾,趙姬手牽著政兒隨著太子子楚進入內堂。 他們一齊向國王及王后行了跪拜禮。 “大王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 秦孝文王笑瞇瞇地喚道:“嬴政,過來,讓朕好好看看我的孫兒。” 嬴政忙走了過去。 “幾歲啦?” “八歲。” “哦,好八歲是個吉歲,是個吉歲。哈哈……” 秦孝文王對政兒說:“以後要好好完成學業,就拜呂不韋為師吧,練騎射可與嶠兒一起。禮、樂、射、禦、書、數……都必須學會。” “是,祖父。” 華陽夫人也把政兒叫過來,攬在懷裡,笑道:“看他一雙眼睛多明亮,就跟大人似的,比嶠兒還要帥氣,不愧是我們帝王的後代。” 趙姬這才敢看了華陽夫人一眼,啊!好華麗的婦人,王后冠上飾滿珠寶不說,衣袍上也綴滿了明珠,從頭到腳碧光閃閃,不僅如此,這位王后還有一副艷麗動人的容貌,真是美麗和華貴雙絕。 華陽夫人說:“子楚夫人辛苦了。”說時抬起眼皮看了看殿下的這位子楚夫人,啊!華陽夫人驚呆了:但見這婦人,服冠的華貴雖然遠不及我,但卻美貌非凡,這是一種不僅讓男入銷魂,就是女人也為之傾倒的美。美得像天上的彩霞一樣,讓人如醉如痴…… “謝王后關切。”趙姬謝道。 “噢噢,沒什麼,沒什麼。”聽到趙姬的話,華陽夫人才回過神來。 “這幾年,你一人帶著政兒在趙國,聽說吃了不少苦,真難為你了,本來早就打算去接你們的,怎奈遇到國喪,政局又不穩,所以才拖延至今。” “哦,沒什麼……”趙姬哽咽了,一提往事,辛酸的淚又湧上了眼睛。 “好啦,好啦,不要傷心了,圄來了就好,今天睦上,、特設宴為你母子倆洗塵,大家好好團聚一下。”秦孝文王安慰道。 “謝大王,謝王后。”趙姬施禮謝過。 傍晚,華陽夫人在寢宮正堂設宴為趙姬母子的到來接風,陽泉君夫婦、華玉夫人都來了,還有幾個大臣也來了。桌上擺滿了佳餚美酒。 華陽夫人舉杯說:“為慶賀太子一家團聚,讓我們舉杯。” 大家都高興地酌飲起來。 華玉夫人向趙姬敬酒,讚道:“早就听說太子妃美貌無比,今日見了,果然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真叫我大開眼界了。” 趙姬忙起身答禮,並說:“夫人誇獎了。” 酒過三巡,子楚的美妾們出來獻歌獻舞,趙姬才知道原來子楚已經有了十幾個美妾,心裡不禁湧上一股怨恨。 華陽夫人一手擁著政兒,一手擁著嶠兒,趙姬才明白子楚和呂不韋逃回秦國後,子楚當年就要了兩房夫人,現在正坐在她的對面,兒子成蟜只比政兒小兩歲,長得十分可愛。 成蟜的母親西晴夫人,過來給趙姬敬酒。 “姐姐,請多關照。” 趙姬見她長得柔美動人,心裡一酸,痛恨起子楚來,暗罵道:跟呂不韋一樣的薄情郎!但表面上卻又裝著一臉笑容,舉杯與西晴夫人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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