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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流離

小妖的金色城堡 饶雪漫 6838 2018-03-13
“我已經錯過了暑假市場,絕不能再錯過十一市場!”黃樂在陶課的家裡走來走去,衝著暴暴藍大喊說:“你再把稿子這樣不停地改過來改過去,我就要被你弄瘋了!” “當初是你你說要改的!”暴暴藍咬著手指說,“誰知道一改就成這樣子了。” “我的姑奶奶!”黃樂說,“機會就這麼一次,錯過樂就不會再來,你是要還是不要!” “你喊什麼喊!”暴暴藍不高興地說,“喊就能把稿子喊出來了嗎,我告訴你我現在沒情緒,寫不好!你愛等就等,不等拉倒!” 黃樂頹然地坐到椅子上:“好吧,我最多再給你一個月時間。過了這一個月,你不放棄我放棄。” 暴暴藍下了逐客令:“那你現在走,我要一個人待著好好想想。” 黃樂嘆口氣,拉開門走掉了。

家裡恢復了寧靜。 這是陶課的家,他不在,去了廣州的圖書訂貨會。暴暴藍已經記不清自己坐在這裡到底住了多少天,每次說起租房子的事情,陶課總是微笑著說:“找房子跟相親差不多,要尋到合適的不容易。我這裡沒關係啦,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又不愛出去,就當我請了個保安看門嘛。” “你不用同情我。”暴暴藍聲音硬硬的說,“我的日子,總還是要自己過的。” “等你交稿後吧。”陶課說,“這些天,我剛好出差,你要是不願意做飯,我讓黃樂給你送盒飯。” “你就不怕投資失敗?”暴暴藍說,“我也許永遠也寫不出一個好看的字來了。” “我有信心。”陶課認真地說,“你也不許對自己失去信心。” 儘管陶課從來都沒有把她當作客人,但暴暴藍心理清楚,自己在他家裡,只是一個過客。這樣地騷擾,遲早會有個結束。本來在陶課家住了三天后,暴暴藍是想回家的,那天陶課用車送她到樓下。拍拍她的肩跟她說再見,要好好的。暴暴藍強作歡顏說好啊好啊我一定。這時天已經很熱了,暴暴藍說完就抱著她裝了五萬塊錢的背包慢慢地往樓上走,到了門口,才發現門打不開了,被換了新鎖。

她立刻掏出手機給陶課打電話:“麻煩你幫我弄個斧頭來!” “弄斧頭做什麼?”陶課不明白。 “我要砸門。”暴暴藍說,“門換了鎖,我進不去。” 陶課很快就回來了,她沒有帶斧頭,而是看著坐在門邊的暴暴藍說:“你確定門打不開?” 暴暴藍肯定的點點頭。 “一定要進去嗎?” 暴暴藍更肯定的點點頭。 “那你讓開一點。”陶課說。 暴暴藍讓開了,陶課一腳就踹開了門。這房子太老了,就是換了新鎖也不過是狐假虎威。暴暴藍進去,移看到物理的場景就氣得雙腿發軟差點暈過去,不過三天而已,家里大大小小的東西差不多已經被搬空,四周一片狼藉,只有她的那台小小的電腦,大約都知道它是她寶貝,沒人敢動它的,委委屈屈地蹲在牆角。

舊衣櫥也還在,暴暴藍為數不多地衣服凌亂地塞在裡面。 這三天,媽媽曾打過她兩次手機,看她沒接,也就算了。除此之外沒有人找過她。因為他們要忙著處理這裡,因為誰都知道,找回她,只等於找回一個大麻煩。 看來,房子是已賣掉了。 暴暴藍抱著心愛的電腦,在牆角慢慢地蹲下來。 “這是你的家嗎?”陶課說,“怎麼會是這樣子?” “這是我和奶奶的家。”暴暴藍悲傷地說,“奶奶死了,我再也沒有家了。” “藍藍。”陶課再她面前蹲下來說,“你要振作一點,要相信,不管什麼樣地災難,都會過去的。” 暴暴藍驚訝地抬頭:“你叫我什麼?” “走吧,藍藍。”陶課伸手拖她,“你先跟我回家,一切慢慢來,好不好?”

暴暴藍不耐煩地揮著手說:“你快去吧你快去吧不用管我,我自己會有辦法的。” “我不會丟下你的,我們是朋友。”他堅決地說,“我怎麼可以這樣子丟下你走呢?” 暴暴藍放開電腦,抓住陶課的手,嗚嗚地哭起來。陶課耐心地拍著她的背,像哄一個孩子。 就這樣,陶課又把暴暴藍帶回了家,一起帶回的,還有暴暴藍最心愛的電腦和一些簡單的衣物,他把電腦裝到他朝北的小房間裡,拍拍雙手說:“這個小書房也不錯呃,而且,我們可以共享寬帶。我打網絡遊戲,你寫你的小說,互不干擾。” 做圖書發行是件很辛苦的事,陶課常常回來的很晚,又時候喝得很多,倒在沙發殺過那就能睡著。暴暴藍會給他倒上一杯水放在旁邊,再替他蓋上毛巾被。第二天醒來,陶課已經又去上班,毛巾被疊得很整齊放到沙發邊上。茶几上又一張字條,上面寫兩個字:謝謝。

陶課的房間,暴暴藍從來都不去。 她的小房間裡有個很舒適的小小沙發床,有時候陶課回來得早,暴暴藍穿著大汗衫坐在電腦錢,陶課穿著大汗衫坐在沙發床上,兩人便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暴暴藍講自己小時候的故事,從很小很小的時候說起,媽媽大聲地罵她說:“你不要跟著我,你再跟著我我就把你扔到河裡去!” 陶課瞪大了眼睛,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麼狠心地母親,她內心清澈透明,真的像個孩子。 “我要儘早買回那房子。”暴暴藍說,“等我有錢的那一天。” 陶課笑著糾正她:“不,把那塊地一起買下來,建別墅。” “你可真敢想。” “那是,我什麼都敢想。”陶課說。 “想過找個美女談戀愛嗎?”暴暴藍問。 “沒有合適的。”陶課說,“我一直在等,你呢?”

“我注定孤獨一生。” 陶課哈哈大笑:“我十八歲那會兒,我也老這麼想來著。” 有時候,他們也沒什麼話可說,只是面對面喝一罐啤酒,或者,面對面抽一根煙。暴暴藍吐出煙圈,有些自卑地問陶課:“像我這樣的壞孩子,你心底是不是很看不慣?” 陶課總是溫和地說:“不,藍藍,你挺可愛的。” 或者,他會更正經地說:“你會成一個大作家,我不會看錯,你是一個天才。” 暴暴藍咧嘴笑,奶奶走後,很少這樣子笑。陶課看到她笑就說好,嗯,好,就是要這樣子才對。可是她真的對不起陶課,小說無論如何也寫不好,一個結局來來回回改了十幾次都差強人意。本來打算等陶課出差回來給她看嶄新的情節,看樣子,又要泡湯了。 就這麼想著,門鈴響了。暴暴藍以為是黃樂落下了什麼東西,把門拉開,卻發現門外站著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看上去,有些眼熟的樣子,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你找誰?”暴暴藍問。 “你是誰?”中年婦女問。 “我是暴暴藍。”暴暴藍說。 “我是陶課的媽媽。”婦女說,“你在這裡做什麼?” “哎哎!”暴暴藍連忙把她迎進來,原來不是在哪裡見過,是她跟陶課長得有些像,所以看上去眼熟來著。 “阿姨您坐。”暴暴藍趕緊說,“陶課他去廣州出差了,過兩天就會回來了。” “我知道。”陶課媽媽說,“我每個月都來,替他收拾一下屋子。” “喔。”暴暴藍有些慚愧地看著四周,房間裡真是亂得可以,而且全都是她弄亂的。她從冰箱裡取出冰塊來,給陶課媽媽到一一杯冰水,除了冰啤,這是她在夏天裡最喜歡的飲料。陶課媽媽說謝謝,但並沒有喝,而是離索地收拾起房間來。她把好幾個方便麵的空盒子扔到垃圾堆裡,問暴暴藍說:“你就天天吃這個?”

“是啊。”暴暴藍咬著手指說,“我不會做。” “你家里人呢?”陶課媽媽奇怪地問。 暴暴藍有些艱難地語無倫次地說:“陶課出差,我替他看家來著,不過呢,我很快就會搬了。” 煙灰缸裡又很多地煙頭。陶課媽媽有些狐疑地把它倒掉了。 出於禮貌,暴暴藍繼續解釋說:“我是他們出版社的作者,因為趕一個稿子,所以藉陶課地地盤用一用。” “哦,”陶課媽媽說,“你看上去很小。” “現在流行少年作家。”暴暴藍悄悄把沙發上的煙收到褲子口袋裡,沒話找話地說,“不是說,成名要趁早嘛。” 她本想動手幫著陶課媽媽做事,可是她執意不肯,於是暴暴藍只好回到小房間坐到電腦前裝模作樣地敲字。當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寫點什麼,暴暴藍是個敏感的女孩,外屋那個不停忙碌的女人,她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懷疑和排斥。彷彿一種強大的力量,讓她不斷地在羞愧和不安里徘徊。

等暴暴藍再出去,客廳已經恢復乾淨和明亮。陶課媽媽把空調關掉,窗戶打開說:“每天記得要透一透氣,人悶再空調房裡容易生病的。” “謝謝阿姨。”暴暴藍說,“我記住了。” “不要整天吃方便麵。”陶課媽媽從她的小房間裡收拾出一堆垃圾說,“我在鍋裡給你煨了點稀飯,要是實在不會做飯,樓下不願處就有家常菜館,菜不是很貴的。” “嗯。”暴暴藍心慌意亂地應著,把頭轉了過去,她不能讓人看見她眼睛裡的淚水,這麼多年了,就算是親生母親,也從來沒有這麼關切地跟自己說過話。 這話話帶來的心酸,是讓人招架不住的。 “那我走了。”陶課媽媽說完,輕輕的帶上門離開了。 暴暴藍的淚這才放肆地流了下來。她回到電腦前,打開優諾的網站,優諾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網站很久都沒有更新了,暴暴藍的專欄還是在很明顯的位置,點開來,專欄的首頁是塗鴉的畫,那個被一朵花遮住了半邊臉的女孩。這是一張曾經被珍藏和愛惜的畫,猶豫了很久才放到網上去的。可如今,塗鴉已經徹底地消失,雖然知道注定是分手的結局,但是暴暴藍還是很想很想知道,如果自己委曲求全,這份感情可以多走多遠的路?為了貪戀那段路的甜美,又會多出多少新鮮的傷口?

不過她相信自己沒有做錯,很多時候,放棄才是最好的自衛。 猶記得分手那天,塗鴉堆她說:“其實,我每天都去那個網站……”網站還是那個網絡,曾經讓他們息息相關心意相通的網絡,但現在,縱是伸了再長的觸角,也再感覺不到彼此一丁點兒的信息。 愛情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哪里肯為誰留一點餘地? 門鈴又響了,怪了,沒人的時候好多天都沒人來,一來就是接二連三。 暴暴藍跑出去開門,文外站著的竟然是陶課,曬得黑黑的,背了一個大包,看著暴暴藍驚訝地說:“怎麼,不認得我了?” “怎麼回來了?”暴暴藍替他把包接下來說,“不是說還要兩天嗎?” “手裡的事情辦完就回來了,我沒跟他們一塊去玩,廣州熱得要死,也沒什麼好玩的。”陶課坐下,接過暴暴藍遞給他的冰水說,“怎麼樣,你還好嗎?” “什麼叫我還好嗎?”暴暴藍促狹地問。 陶課不答,而是拉開大包,從裡面拿出好幾件漂亮地新衣服新裙子給暴暴藍說:“大夥兒約著去逛街,我也隨便替你買了幾件,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暴暴藍呆住了。 “喏,接住啊。”陶課把衣服伸過來。 暴暴藍伸手接過,心裡軟得不可開交,嘴上卻說:“拜託,你見過我穿裙子嗎?” 陶課捏著下巴,看著她說:“我認為,你穿裙子會好看。” “你別這樣。”暴暴藍捏著裙子得花邊說,“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白表情。” “嘿嘿。”陶課說,“表完情,沒準就是了呢。” “這樣吧。”暴暴藍挺開心,想了想說,“今晚我請你吃西餐,算是還你人情。” “好主意!”陶課一拍手說,“我還真餓了,快換衣服,我們出發。” 暴暴藍回到房間裡,把門關上,仔細看地看陶課替她買的衣服和裙子,還真是漂亮,她挑了其中一件碎花上衣,套上舊的牛仔褲,又些害羞的走出來。陶課說:“嘿,挺漂亮的,幹嗎不全穿新的?” “害羞。”暴暴藍如實說。 那晚剛好遇上西餐廳牛排半價,還贈送一個好漂亮的冰淇淋。兩個人一開心,喝下一瓶紅酒,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醉。月光帶著夏夜的急躁灑在他們的身上,陶課掏出車鑰匙來,,暴暴藍還算清醒,攔住他說:“你都喝成這樣了,不能開車回去了。” “那我們走回去!”陶課把手放到暴暴藍肩上。 “好重。”暴暴藍推也推不開他。 “怪了。”陶課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廣州老想著你來著。” “陶課你神經。”暴暴藍罵他。 “是啊,我神經。我們回家接著喝。” 結果,回到家裡,兩人又開了冰啤對喝。空調把身上的汗徹底地吹乾了,暴暴藍用啤酒罐遮住半邊臉,問陶課說:“你覺得一個人好還是兩個人好?” “有時候一個人好,有時候兩個人好。你呢?”陶課問。 “其實我喜歡很多很多的人。”暴暴藍說,“大家一起說話一起吵架一起唱歌一起玩遊戲,不知道有多開心。可惜,從來都沒有過,我從來都是一個人。” “哎,說這些多掃興啊。”陶課說,“不如我們說點開心的。” “好啊好啊。”暴暴藍說,“你說我們說什麼?” “說說你的第一次。” “哈哈哈。”暴暴藍狂笑,“陶課你壞壞的,我哪有什麼第一次啊。” “你不說我說啦,”陶課坐到茶几上去,把腿蹺到沙發上,“我的第一次是跟我的一個學姐,她賊漂亮,我一看到她,就丟魂。結果,她嫁了個醜得不得了的男人,去了東北,把我一個人留在相思風雨中……” “哈哈哈。”暴暴藍又狂笑,“陶課你好菜!”她笑著,人從沙發撒謊掛奶笑跌下來,陶課要來扶她,拽住了她的半只胳膊,暴暴藍沒站穩,手裡的半罐啤酒一不小心就潑到陶課的身上。 “啊?”暴暴藍驚呼,“我去拿毛巾給你擦。” “別!”陶課拉住她,兩個人的身體隔得很近,暴暴藍本能地要推開她,卻怎麼也推不動,她聽見陶課在喃喃地說:“藍藍,你今晚很漂亮。”說完,他俯下了他的臉。 他的吻輕而細膩,與塗鴉的有著天壤之別,暴暴藍整個沉淪下去。陶課一把抱起瘦小的她。小房間那個小小的沙發床上,他細心地輕柔地除去了她的衣服,他的臉上是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也許因為緊張的緣故,暴暴藍的全身也很快濕透了。這是一次無聲的糾纏,彷彿持續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陶課進入暴暴藍身體的那一刻,天上下起了雨,是雷雨,雷打在忘記關的窗玻璃上,發出沉悶的巨大的迴響,淹沒了暴暴藍的痛苦的呻吟。 第二天一早,他們幾乎是同時醒來。暴暴藍驚嚇地找到了一件汗衫,想要遮蓋自己裸露的身體。陶課伸出長長的胳膊來奪走了衣服,他翻過身來,把暴暴藍壓在身下,用一種調侃的口氣輕聲問:“怎麼樣,喜歡不喜歡?” 暴暴藍羞紅了臉,試圖要擺脫他的控制,兩人在沙發床上翻滾起來,忽然,陶課的動作停止了,他的眼睛看到了沙發上的一抹鮮紅,然後,他用一種不可相信的質疑的眼光看著暴暴藍。 在陶課的遲疑裡,暴暴藍迅速地套好了汗衫。 “你……”陶課也套上汗衫,他好像想說什麼,但終沒說出來。 暴暴藍默默的取掉沙發上的套子,把它拿到陽台上,扔到洗衣機裡。洗衣機開始轟轟隆隆地工作,暴暴藍看著洗衣機沉默了半天,不知道那片鮮紅能不能順利洗掉,其實不止是陶課,就連她自己也沒敢看第二眼。 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陶課已經坐在了客廳裡,他在抽煙,表情很不安。暴暴藍走到他的身後,環住他的腰,臉靠到他的背上,嘶啞著嗓子說:“沒什麼,我是自願的。”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 “幹嗎要說對不起。”暴暴藍的心劇烈地疼痛起來,她放開陶課,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在說一次,“你聽清楚了,我是自願地。” 說完,暴暴藍回到小房間,關上了門。 沒過一會而,陶課來敲門。她在門外說:“我要上班取了,中午叫盒飯給你。” 暴暴藍把門拉開,對陶課說:“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你媽媽昨天來過了。” “喔?”陶課說,“她說了什麼?” “她問我是誰?” “那你怎麼答的呢?”陶課一邊問一邊到處找鞋子,好不容易找到一雙合心意的皮涼鞋,套到腳上。 暴暴藍惡作劇地回答說:“我說,我是你的女朋友。” “呵呵。”陶課走上前來,揉了揉暴暴藍的短髮說,“乖乖在家寫作啊。我回把你的書發得很好的,放心。” “這算什麼?”暴暴藍揚頭問陶課。 “什麼算什麼?”陶課沒聽懂。 “算代價嗎?”暴暴藍靠在門邊笑了一下,努力地滿不在乎地說,“其實我不在乎的,真的。” “我上班去了。”陶課並不接招,走了。 陶課走後,暴暴藍一個人在房間裡坐了很久,昨晚的啤酒罐還躺在的殺過那,兩個罐子不要臉地帖得很近,暴暴藍伸長了腿,把它們踢飛,然後,她打了黃樂得電話。 “剛和陶課說起你。”黃樂說,“沒想到你電話就來了。” “他人呢?” “剛剛被她媽媽叫走了,好像有什麼急。” “還想要稿子嗎?”暴暴藍問。 “廢話哩。”黃樂說,“你又有什麼新點子了?” “你今天必須替我找個房子,我要關在裡面寫二十天,保證交稿給你。找到後,你弄個車子來接我,我要把電腦一起搬走。” “怎麼了?”黃樂說,“在陶課家那裡住著不好嗎?” “下午五點前,我等你來接我。”暴暴藍說,“不然,你永遠也拿不到我的稿子。” “真任性呢。”黃樂指責她。 暴暴藍掛了電話。 沒等到下午五點,中午的時候,黃樂就來了,他說:“我有個朋友的房子,小是小了點,不過你一個人住夠了。我們這就走吧,車子在底下等著呢。” “黃樂。”暴暴藍說,“別告訴陶課我在哪裡。” “好。”黃樂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估計已經猜到八九不離十。於是又畫蛇添足地加了一句說,“其實,陶課是個好哥們儿。” “我知道。”暴暴藍說,“我只是想安靜一下。” “我先把電腦替你搬下去。”黃樂說,“你快點收拾好下來。” 暴暴藍的東西很簡單,沒什麼可收拾的。除了穿在身上的那件,她沒有帶走陶課替她買的新衣服,她把它們疊得很整齊放在了床頭,並用白紙包了一千塊錢放到茶几上,寫了兩個字:房租。 離開。 就這樣離開。 也許,這樣得方式不算最好。但暴暴藍刻不容緩要維繫得,是自己的自尊。陶課那一刻驚訝的表情,已經成為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 原來在陶課心裡,她早就不是一個乾淨的孩子。 “你的表情很游離。”在車上的時候,黃樂評價她說,“看樣子,你真的要寫出好作品來了。” “你閉嘴。”暴暴藍呵斥他。 黃樂閉嘴了,手機卻響了。本來想按掉,可一看是優諾,又趕緊接起來。 那邊傳來的是優諾焦急無比的聲音:“暴暴藍,七七有沒有來找你?” “怎麼會?”暴暴藍說,“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天。”優諾說,“我在你們的火車站,我們今天一起來看你,打算給你一個驚喜,誰知道剛下車就和她走散了。” “你別急。”暴暴藍說,“你等在火車站,我這就過來,陪你一起找。” “藍。”優諾的聲音從來都沒有這麼無力過,她說,“藍,你開來,我怕極了。” “就來就來親愛的。”暴暴藍說,“千萬別急,不會有事的。” “調頭!”在黃樂吃驚的表情裡,暴暴藍掛了電話,揚聲對司機說,“去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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