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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悠哉悠哉(18)

誰的青春有我狂 子尤 1416 2018-03-13
(哎呀!我突然拼出一首詞:樹旁一陣猛吐,淚水吹向何處?短短幾百米路,半點力氣全無。)我剛剛14歲半,但我看見太多別人不可能看見的東西。那種人情間最微妙的東西都被我捕捉到,別人拜年,絕口不提我,好像沒我這人。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只有親人是你永遠都不會失去的,這是最深刻的道理。 胡蘭成《山河歲月》再版序言裡寫: 當時因為身在憂患中,於人於事轉覺異樣的親切柔和。我是在生死成敗的邊緣、善惡是非的邊緣上安身的人,明白昔人說的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那大膽與小心是怎樣的,我是有我的不介意與絕不苟且。這話有些地方也可以用在我身上。 10月初在姥姥家的日子是不容易的,因為開始吃激素,我擔心自己發胖。雖然沒發胖,但全身系統紊亂,吃飯是根本不可能了,其他事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同學們“十一”七天肯定很忙吧!我躺在床上想。王釗“十一”有一天來了,津津樂道那天歡快的場景,說馬勃很想往小雲那兒湊,結果最後還是王釗自己與她坐在一起。我面無表情地聽著,小雲?對我來說已經很遙遠了。我當時正在興致勃勃地寫《記王釗》,他說他最近記我和記小雲的兩篇文章的文筆遠勝於我,我們倆相約某天晚上互相發給對方。

哎!堂堂王釗也拿起他的筆記小云了。寫得當然是很好了,但還是充滿了王釗式的傲氣與居高臨下。某些記錄的地方很有歷史價值,如:“我和她逐漸熟起來,經常聊天或彼此開一些有趣的玩笑。漸漸地,我對她似乎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說喜歡,談不上;說友情,似更高。不是單純的欣賞,更非純粹的敬佩。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形容,更無法理解這感覺,只覺得惟妙惟肖,相得益彰。” 看來幸福的時候都是相同的,不幸的時候各有各的不幸。 文章的結尾有幾句很押韻,於是我將它稍微組裝,再加上自己的句子,成了一首詩: 罷了,不想她了,去選擇那不會擁有的擁有。對於小雲,我給她的已經太多了,多過我給其他人,也多過其他人給她。王釗後來的文章裡也寫過,這詩的最後一句他深刻地記住了,雖然表面上仍不肯苟同。後來,我將最後一句作為詩的名字。

從電話裡我已經深刻體會了班裡同學們的苦痛,但考試的結果並沒有比過去提高多少,慧慧嚷著要吃維生素背降落傘跳樓,其他人也都是疲憊不堪,無話可說。就像我在《我愛我班》裡寫的主題歌歌詞一樣:當狂風鞭打在臉上我會有幾絲難言的痛 任誤會和冷語襲來只無奈浮現不屑的笑容不知道不考試我的前途在何方想桀驁不馴卻又怕迷失回家的路老師規定學生不准早戀可卻有了戀愛的衝動 從小志氣當個中國一條龍為上大學榨乾朝氣成了一條蟲 喊著減負有誰真把青春尊重到頭來全是一場空 忘記最美的夕陽只把頭埋在書堆中 迷離夢醒才知道丟掉了永遠的彩虹 一個人能掌握自己的生活是很不容易的,我身邊的人被學校生活鞭打得喘還喘不過來呢,哪裡還能掌握?我問天兒十一怎麼過的?她說,一天去電影院看電影《2046》,一天去圓明園,到姥姥家玩會兒,再自己讀書,然後就是學習。這就很豐富了!我想。她說, 自己在電影院看電影時,在片頭意外看見《功夫》預告片,異常期待。我告訴她,等自己病好了,陪她一起去看。我就這樣慢慢享受著黑暗中摸索的痛苦。身體稍微好點就在姥姥家呆著。姥姥家於我就像張愛玲一生都在描繪的她童年居住的佈滿鴉片煙的老屋子。能走路,就去門口的胡同轉悠,那是我小時候走過上千上萬遍的地方。

骨穿報告出來了,說我是MDS-RAS,它是骨髓增生異常綜合症,白血病前期,10月12日腫瘤醫院請了腫瘤方面的專家與血液方面的專家一起會診,最後商量著把我轉到西苑醫院血液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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