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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聖鼎升宮

五大賊王5·身世謎圖 张海帆 18136 2018-03-12
火小邪所想不錯,這裡就是五行地宮的主宮,亦是存放五行至尊聖王鼎的地方!這主宮也稱之為大清聖王宮! 原來火小邪讓毒發的林婉喝血後,毒氣攻心,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萬幸的是,林婉喝了火小邪的鮮血,竟很快安靜下來,恢復正常,就是暫時行動困難。田問、水媚兒見狀,這才敢上前來,均用各家續命絕學,力保火小邪不至於速死。可火小邪命懸一線,施救困難,田問只能將火小邪抗起,衝入主宮之內,尋了個地氣厚重之處,讓林婉專心救助。 火小邪排盡體內毒素,昏昏而睡之時,田問感覺到孽氣沖天而來,定是有強敵急速接近。田問招呼大家萬萬小心,本想自己出去查看,但眾人一心,暫把熟睡的火小邪舍下,一起出去查看。田問等人還沒有走出多遠,水媚兒便認出有人隱在暗處,林婉亦憑嗅覺分辨出來人所在方位,田問更是麻利,聽兩人這麼說,即刻帶著大家站於地利方位,可攻可守,眼界寬廣。伊潤廣義見這些人如此快便識破了忍者隱匿之術,這碩大的主宮除了五塊石碑,就是牆壁上密密麻麻的一層石洞,要想無聲無息的接近他們,已無可能,於是直接帶著主力出現,排好陣型,打算硬碰硬的與田問他們會上一會。

其實伊潤廣義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田問他們亦是同樣難受!要說原因,其實簡單,就是這個巨大的主宮內,地面平坦,根本沒有放置聖王鼎的祭台,更別說看到聖王鼎了!田問在林婉救治火小邪的時候,已經和水媚兒花了許多心思打探,看過五面石碑,也只能確定聖王鼎應該仍在地下存放,必須找到方法,將地下的祭台升出地面才行。可方法是什麼?就非朝夕之功了。 伊而潤廣義帶著忍軍潛入主宮,不見一人,不見聖王鼎,覺得奇怪,以為來晚了一步,鼎已被人取走,正在懊惱之餘。就見田問他們出現,手中空無一物,並很快道破了忍者的行動,且不做退卻,伊潤廣義方才明白,這些人同樣沒有得手,也在尋找讓聖王鼎出現的方法。 眼下,伊潤廣義非常清楚一件事,只有出面對峙才是最好的方法,既然已被發現,田問這些人是絕不會當著他們的面取鼎的。田問同樣限於兩難的局面,若與對方一戰,勝負難料;若是暫退,又怎能捨棄此地留給他人。

兩派人各懷心事,田問不願草率迎戰也不願離開,伊潤不願立即衝突且還想利用田問等人取鼎,結果是誰也不願擅動,已經一言不發的對峙在此近兩柱香的時間了。 直到火小邪突然出現,這個僵持的局面才開始激起了微弱的漣漪。 火小邪不敢大意,一小步一小步的向田問那邊走去,眼看著就要與大家會合,就听伊潤廣義呵呵大笑,倒是爽朗:“呵呵!呵呵!你們又多了一個高手相助啊!呵呵呵呵!” 伊潤廣義突然發笑,讓火小邪立即站穩腳步,生怕有變,盯緊了伊潤廣義那邊的大批忍者。 田問他們同樣以為伊潤廣義要來攻擊,全都凝神以待。 誰知伊潤廣義身後的大批忍者,動都沒有動一下,只見伊潤廣義用手一指田問,朗聲道:“這位小兄弟,你一定是帶隊的人吧,我們已經在此對峙了許久,也不是個辦法,不如我們坐下來談談如何?”

伊潤廣義雖穿著和服,但是中文說的非常地道,若只聽聲音,根本聽不出他是異邦人。此人雖說嚴肅,但面色並不陰沉,眼神也十分清澈,威嚴之中還有幾分英雄氣概,頗有大家風度。若是伊潤廣義穿著中國人的服飾,恐怕沒有人會認為他是日本人,甚至會以為他是某個著名的人物,不是一派宗師就是綠林幫主之類。 田問沒有說話,水媚兒倒先嬌笑一聲,說道:“你這個日本人,中國話說的很地道嘛!” 伊潤廣義呵呵笑道:“當然地道!我雖然出生在日本,但從小在中國的土地上長大,中國乃是我第二故鄉,更何況,我的祖輩就是中國人,我的血脈中流淌著中國人的血。所以說我是中國人也不為過。” 伊潤廣義這一番話,還真是前所未聞,把田問他們都說的一愣,這個日本人是腦子出問題了,還是故意套交情。

水媚兒嘻嘻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像你這樣的日本人自稱中國人的。” 伊潤廣義平靜的答道:“我的日本名字叫伊潤廣義,但族譜上清楚的記載著我姓趙,乃是宋朝皇族後裔,是蒙古滅南宋時,飄揚過海東渡日本。我們這批東渡之人,歷來保持血統純正,若我不是中國人,誰還敢說是中國人?” 水媚兒暗諷道:“伊潤先生,看你的意思,你穿著和服,還覺得你比我們更像中國人嘍?” 伊潤廣義哼了一聲,說道:“崖山之後,已無中國。你們經蒙族人、滿族人奴化數百年,連所穿衣物都是滿族人的常服,早就不見了中華體統,我這身衣服,明明是大宋漢服的風格樣式,雖與和服近似,卻是中國人的正統著裝!連中國人該穿什麼樣的衣服,你都忘了,我當然要說我比你們更代表中國人。”

伊潤廣義說的振振有詞,一下子讓水媚兒無言以對。 水媚兒還想強辯,田問伸出手阻住水媚兒,沉聲喝道:“你是何意!” 伊潤廣義笑道:“這位小兄弟,你終於說話了,你是誰?可否告知?” “土家田問!” “呵呵!土家田問!果然你們是五行世家的人!那我的意思說出來,你們更容易理解了。這五行至尊聖王鼎,乃是中國人鎮國鎮邦的信物,理當由血統純正的中國人保管。韃虜佔了此鼎已經有三百年,把好好一個中華大地,無數中國人,變成一幫未開化的野蠻人,愚昧墮落,禮數全無!我今天來此,就是將聖王鼎重新收回到中國人的手中,得以光復中華。屆時日本天皇將遷都於中土,登基稱帝,再建中華之輝煌。我意如此,再多說也無益。我不管你們來此的目的,是將鼎盜走後交給誰的,但日本天皇陛下才是中華正統,是真正應該擁有此鼎的中華帝王!還請你們審時度勢,要么幫我取鼎,要么與我為敵。”

田問沉聲道:“天皇?中國人?” “當然是!天皇乃是秦代徐福的後人,在日本萬世一基!此乃不可置疑的事實!但你們要弄清楚一件事,現在中華大地上,絕大多數人都是支那人,而不是中國人。你們既然是五行世家,我才當你們是中國人,所以你們更應該與我合作!”伊潤廣義還是一副義正詞嚴的樣子。 田問看著伊潤廣義,兩人片刻對視。 田問的臉輕輕的動了動,突然哈哈大笑二聲,雖說笑的實在彆扭,但連火小邪他們也都是第一次聽到田問這樣大笑,雞皮疙瘩足足起了一層。 幸好田問只是笑了兩聲,如果繼續笑下去,難說對火小邪他們會造成什麼後果。 田問笑聲一停,立即斬釘截鐵的喝道:“荒謬!” 田問雖不能伶牙俐齒的反駁,但就哈哈二聲笑,加上荒謬兩個字,卻比揚揚灑灑的千言萬語更讓伊潤廣義臉上掛不住。

伊潤廣義頓時表情一沉,臉上肅殺一片,說道:“田問,看來你們是要與我們一較高下,分出個勝負嘍!” 田問喝道:“放馬過來!”說著亮出手中兩柄挖土的怪刀。火小邪、水媚兒等人見狀,都瞬間之內將各自兵器持在手中。火小邪持獵炎刀,水媚兒持兩把細尖刀,林婉只將一隻手放在腰側挎包前,潘子一手持銀色手槍一手則拉滿了手腕上的齊掌炮,喬大持兩塊鐵板,喬二手戴尖爪,這一眾人已有全力一戰的準備。 伊潤廣義的手慢慢鬆開,垂了下來,他這些細微的動作,卻對身後的忍者有巨大的拉力一樣,黑鴉鴉的一片,如同潮水一樣從後方蔓延開,整個隊形從原本的扇形,一下子變成了半月形。 伊潤廣義眼中的殺氣不住閃爍,他只需要輕動手指,這一戰就在所難免。而伊潤廣義手雖然已經垂下,卻不動彈,眼中殺氣一滅,又恢復最初與田問、水媚兒說話時的表情,沉聲道:“且慢動手,再聽我說幾句。”

火小邪、潘子等人想著反正要打上一架,嘴巴里也不客氣,火小邪只是髒話在嘴裡滾了滾,沒有罵出生,而潘子直言罵道:“不要說了!要打就來打!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喬大、喬二這兩個粗人,也立即跟著潘子一通亂罵。 伊潤廣義如同聽不見,高聲道:“我很欣賞你們!實在不願意與你們動手!是你們一路帶我們來到這裡的,為何不能再幫我一次?我得到聖王鼎以後,無論你們有任何心願,我都可以幫你們達成!我非常誠懇的希望你們能幫我!” 潘子他們繼續漫罵不止,其實倒不是他們沒心眼,而是潘子滿打滿算的認為,此時不罵白不罵,罵的對方急怒攻心,喪失理智才好。潘子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也有他的道理,所以田問、林婉、水媚兒、火小邪一點都不阻止,隨便潘子、喬大、喬二咒罵便是。

田問哼道:“不必多言!” 伊潤廣義繼續高聲道:“你們能闖過五個地宮,實在不簡單,但我對你們客氣,遲遲不肯動手,並不是害怕你們。我可以保證,你們真要與我交手,半成的勝算都沒有!田問,我再說一次,若你們非要與我為敵,也可以先合作,一起把鼎升出地面以後,再一較高下!” 田問正要拒絕,只聽伊潤廣義朗聲道:“田問,你是土家人!聽好了!龜甲三四穿七武,一念直進辯六重,赦引不忘競二道,坤呈勾攏放九尺!” 田問剛聽到第一句,就整個人略略一滯,立即揮手讓潘子他們閉嘴,仔細的聽伊潤廣義的怪詩念完。 伊潤廣義念完後,笑道:“田問,你明白嗎?我們現在是合作呢,還是繼續打個你死我活?” 田問沉聲道:“此訣何來?”

伊潤廣義笑道:“那就沒必要告訴你了,你是土家人,應該能聽懂吧?” 田問沉聲道:“你想怎樣?” 伊潤廣義說道:“我可以與你們盟誓!只要你們幫我將聖王鼎升出地面,我們公平一戰,一對一,七戰四勝,勝者將鼎拿走,此言既出,駟馬難追!” 田問說道:“我怎信你!” 伊潤廣義說道:“在乎你一念之間!我能得到這個口訣,將鼎取出是遲早遲晚的事!你要么現在退出,要么現在與我混戰一氣,如果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鼎取出地面以後,七戰四勝的勝負局對你們最有利!我既然敢對你說出這個口訣,我就是個可信之人!此為君子之約,信不信由你!” 田問並不立即答話,而是與伊潤廣義久久對視,半晌之後,田問才沉聲道:“好!就依你!” 伊潤廣義爽朗的大笑起來,說道:“英雄識英雄!很是過癮啊!”說著手指一抬,呈半月形布陣的眾多忍者,迅速的收回到伊潤廣義身後,繼續呈扇形佈局,靜立不動。伊潤廣義哼了聲,轉身便走,忍者軍團如影隨形,陣法絲毫不亂,隨著伊潤廣義走到遠處,也不散開,似乎在就地休整等待。 田問將手中雙刀一收,轉頭對眾人道:“不打了!” 眾人不敢放鬆警惕,水媚兒問道:“田問,你信的過這個日本人?” 田問既不點頭又不搖頭,說道:“先戰為玉碎!” 水媚兒接著道:“後戰為瓦全?” 田問說道:“是!” 火小邪腦子一轉,頓時明白過來,呵呵一笑,輕聲道:“我明白了,田問的意思是說,我們的目的是把鼎那個掉,而不是帶走。日本人一定想不到,鼎一出來,我們就——咔嚓!咔嚓完了,還比什麼比,各自逃走,回家吃飯!”火小邪所說的“那個掉”、“咔嚓”即是說田問要毀鼎,這也是田問此行的最終目的。 田問看了眼火小邪,說道:“是。” 火小邪擠了擠眼睛,說道:“田問啊,別看你悶,想壞招的時候,比誰都壞。也難怪,你還是個賊啊,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林婉插話道:“田問,那個叫伊潤廣義的日本人,口中念出的口訣是什麼?好像對你有很大作用。” 田問答道:“是土祭句!” 水媚兒驚道:“土祭句不是土家祭奠祖先才用的嗎?我聽過土祭句,根本不是這樣的啊。” “故非同一般。”田問說著,指了指腳下,慢慢的低聲道,“亦是升宮訣。” 除了喬大、喬二這兩個棒槌以外,火小邪、潘子、水媚兒、林婉都明白過來,田問之所以聽伊潤廣義念出此句後,決定和伊潤廣義合作,乃是這四句莫名其妙的句子,很可能就是將五行至尊聖王鼎從地下升出的秘要! 水媚兒問道:“這個自稱中國人的伊潤廣義怎麼會知道這個?難道土家有人是內奸?早就私通了日本人?” 田問皺眉道:“無人敢……”但田問沉吟片刻,又道:“除非是我爹。” 水媚兒、林婉異口同聲道:“土王?” 田問沉吟一聲,並不做肯定,而是說道:“你們靜候!”說著頭也不回的跳了開,沿著石碑方向快步尋去。 田問不做解釋,自然留下許多疑問給大家。十里縱橫宮是五行地宮中唯一完好的一座,有強敵入侵,土家應該履行防御之職,可到現在,土家人的身影都沒有見到一人,難道土王真的與日本人私下達成某種協議,默許日本人盜鼎? 田問更是心緒難平,伊潤廣義所念的土祭句是他從未聽過的,外人聽著可能莫名其妙,但田問一聽便馬上明白,這四句話實在是非常契合主宮的風水,極有可能是土家開啟主宮,把聖王鼎升出地面的口訣,即是土祭句中的升宮決。但升宮訣只有土王才知道,並由土王親自保管,伊潤廣義這個日本人想從土王口中知道,幾乎是難如登天,而且以田問對土王的判斷,土王的性格比他更加固執,怎麼可能說給伊潤廣義聽?莫非土家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 田問並不喜歡這個時候反复推理,他的性格內斂,知道這時候就算推斷出結果,也是毫無意義,所以田問心中一沉,便把私心雜念抹去,專心致志的按照這四句口訣,在地宮中一番行走。 田問依這段口訣走了一小段路之後,心中豁然開朗,開啟地宮之法呼之欲出。 田問雖喜,但不露聲色,也不急於現在就把聖王鼎從地下升出來。田問要去找一個人再聊聊,這個人便是伊潤廣義。 伊潤廣義一直穩穩噹噹站在火小邪他們的正對面,相隔甚遠,雖說聽不清田問、火小邪等人在說什麼,但他們的一舉一動,一眸一笑,盡數收入伊潤廣義眼底。伊潤廣義是何許人?他是日本忍軍的頭目,宗師級別的人物,無論武力、謀略、眼界,都比田問等人只強不弱。伊潤廣義早就看出來,田問他們這一批人,人數雖少,但比張四爺的鉤子兵不知道強出多少,而且各有所長,特別是那個灰白頭髮的嬌小女子,看似清秀溫柔,卻極可能是用毒的行家,乃是伊潤廣義最忌諱的一個。但伊潤廣義看破了一件事,就是田問他們七人,並不是很合得來,而且都自視甚高,彼此之間的關係亂糟糟的,若不把他們拆開個個擊破,一旦田問他們結成陣型,把林婉護在中間放毒,就算能強攻下他們,必然傷亡慘重!伊潤廣義心裡明白,地宮一戰必須盡量減少傷亡,真正的血腥大戰不在地下,而很可能是聖王鼎到了地面,護送的過程中! 伊潤廣義暗哼一聲:“你們幾個,少年英雄,智慧超群,可惜還不夠老辣!急於求成,鋒芒太露,不知進退取捨,都是做盜賊大忌!呵呵,但你們能讓我把口訣說出來,也算你們不簡單了!” 伊潤廣義的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一遍,卻不由自主的多看了火小邪幾眼,心中微微一盪,暗想道:“這個小子是誰?奇怪,我的感覺很奇怪!” 伊潤廣義並不盯著火小邪久看,只在心裡打了一個待解的問號,更多的注意力還是轉移到田問身上。 田問向伊潤廣義快步走來,與十步外停下腳步,目光平靜的抱了一拳,說道:“先生你好。” 伊潤廣義臉上微微浮現出一絲和藹,同樣抱拳還禮,說道:“田問英雄,有何指教?” 田問沉聲道:“口訣從何來?” 伊潤廣義說道:“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何來此?” 田問沉聲道:“孫中山認得?” 伊潤廣義呵呵一笑,說道:“當然認得!我和他有數面之緣,不過中山先生只知道我是宋朝趙氏後裔,不知我其他的身份。我曾經資助給他大筆的財物和軍火,算是交情不錯!只可惜中山先生英年早逝!恢復中華的重任少了中山先生這樣的領軍人物,實在可惜啊!怎麼?田問先生和中山先生很熟?” 田問問道:“口訣從何來?” 伊潤廣義答道:“從土王處得來。” “不可能!” “當然可能!” 田問看著伊潤廣義,慢慢喝了聲:“好!”說著將右掌伸出,喝道:“擊掌盟誓!” 伊潤廣義說道:“你將聖王鼎升出地面,我們七戰四勝分出勝負,勝者將鼎取走?” 田問說道:“正是!” 伊潤廣義哈哈大笑,也將右手掌伸出,說道:“好!田問英雄,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甚和我心意!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此誓僅在地宮中有效,無論誰輸誰贏,上到地面之後,仍可爭奪!” 兩人幾乎同時向前走來,各走了五步,在空中擊掌盟誓。 田問轉身就走,再不回頭。 伊潤廣義緩步退回陣前,心中一驚,暗想道:“好你個田問!雖說我們回答的都是半截子話,但我猜你八成是想毀鼎!而我怎麼從土王那裡得來的這個口訣,保證你這小兒猜不到!呵呵,田問,你實在太天真了,真以為能勝過我嗎?真以為能在我眼皮底下,先碰到鼎嗎?有趣有趣,很久沒有這麼有趣了!” 田問回到火小邪他們這邊,並不說話,而是在蹲在地上,畫了一個金字塔的形狀,眾人圍攏過來觀看。田問畫好後,用刀在金字塔一邊刻了九道印記,用手指點著一級一級跳上頂部,再在塔頂畫下一圈。 水媚兒問道:“會從地下升起一個九重階梯的尖塔?聖王鼎在最頂?” 田問點了點頭,看向火小邪,問道:“體力如何?” 火小邪全身感覺了一下,說道:“有平時的九成!” 田問繼續說道:“登頂後擲下!” 火小邪心中一熱,說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我一定辦好!” 水媚兒在一旁說道:“火小邪,若是直線登頂攀爬,你是比我還要快的,你肯定能行的,而且你力氣比我大,將鼎擲下的事,你是最佳人選。” 火小邪心頭火熱,覺得自己能得到田問等人的認可,著實高興的很。 田問又看向潘子,說道:“擲下時槍擊!”田問在地上畫了一個圓,用線條指引,中間打了個破折,意思是讓潘子在鼎落在半空時,用槍把鼎射向另一個方向。 潘子一見有自己的任務,也是眉飛色舞,說道:“放心放心!我保證槍槍命中!” 田問在鼎落地的位置畫下一個田字,說道:“我斬斷龍頭!”接在在田字周圍圈了個小圈,看向林婉。 林婉說道:“我給你布藥陣,不讓忍者能夠輕易接近,為你爭取斬斷龍頭的時間。” 田問點了點頭,看向水媚兒、喬大、喬二,說道:“三位隨我來。” 水媚兒也不問話,帶著喬大、喬二便走,田問帶著他們從一個洞口進入,片刻之後就走了出來,聚回一處。 火小邪、潘子不解的看著水媚兒,水媚兒輕笑一聲,說道:“那裡是我們逃走的洞口,地宮升起時,我和喬大、喬二三人早進去一步,能將一道三叉暗門升起,等你們完成後過來,那道暗門裡的機關,能阻攔日本人追擊。嘻嘻,我對三叉暗門還真是比你們都熟悉呢!” 火小邪讚道:“好周密的計劃!田問,那口訣上的信息,竟能讓你掌握這麼多?” 田問說道:“是御嶺結法!” 火小邪完全聽不懂了,只好又看向水媚兒和林婉。 水媚兒說道:“我也不明白,應該是說每一步都對應著有其他信息,這些信息是早就準備好的,只要能找到線頭,就能提起一大串別的情報吧。禦嶺嘛,是從嶺的一脈而知全局,故能御之。” 田問說道:“差不多。” 田問站起身來,用腳將地上的圖案抹去,然後分別拉著大家,讓大家分佈在不同的位置上,並做最後的叮囑。 伊潤廣義在遠處見田問他們忙碌起來,並不安心,手一招,喚來一個身後的忍者。伊潤廣義在這個忍者耳邊低語兩句,那忍者嗨了一聲,迅速退開。隨即,伊潤廣義身後的大批忍者的隊形,開始慢慢拉長,最後形成一個半圓形。 田問見忍者變陣,知道這是伊潤廣義有所防備,田問依計行事,以不變而應萬變。 田問舍下眾人,獨自在空曠的地面上四處遊走,不時的蹲下身子,用怪刀插入磚石的縫隙中試探,逐漸尋找了七八十處方位,這才慢慢的退回到林婉身旁。 田問向分散在四處的火小邪、潘子、水媚兒等人依次遞了個眼色,猛然喝道:“啟!” 火小邪等人會意,皆在田問所標示的磚石上大力踩踏,只聽碩大的地宮突然一靜,然後雷鳴般的響聲從地下爆裂出來。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地面亂震,幾乎讓人站不住腳,眼看著地宮中央飛快的升起第一層尖塔,隨後五個石碑為界,一座五邊形的石塔拔然而起。這種景象來的如此突然,又如此恢宏,簡直讓人看了驚訝的動彈不得! 好在火小邪他們早有準備,地宮升起的時候,火小邪已經跳入界內,手足並用的向正中央爬去。震動如此的劇烈,火小邪拼勁全力,也是跌跌撞撞,無法行的太快,眼看著高牆聳立,攔住了前進之路。 火小邪根本不管這些,抓著縫隙之處就向上跳躍攀爬,雖說從遠處看並不是很快,但若是身體力行,就明白火小邪的這種身手和速度,已經是普通人萬難達到的了。 這座從地宮下面升起的五邊形巨塔,慢慢顯出形狀,果然是分作九層!但每一層並不是平平整整的,而是凹凸不平,磚石彼此之間犬牙交錯,忽高互低,就算是走一層的平地,也是要不斷跳躍!而到了層與層之間的分隔處,大部分磚石陡然拔高近二丈,只留下稀疏幾處略低的地方,能夠讓人踩腳攀登。火小邪在淨火谷中三年,跑亂石灘跑的多了,跑一步能看前方十步,所以算得上得心應手,一路攀爬,幾乎沒有停頓。 轟隆隆隆幾聲,這座巨大的九層塔停止了震動,完完全全的從地面下升了起來,隆隆隆的餘聲退去,再也不動,已是成功!從田問等站在最下面的人看去,這座塔高達四十餘丈,須仰頭才能依稀看到最高處,而且看上去幾乎已經碰到石室的天花板了。這般高度,頂部是不是有一個放著五行至尊聖王鼎的祭台,則從下面根本看不到。 火小邪已經爬至四層,震動停止,他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只聽一個忍者突然吱呀大叫起來,指著火小邪不住叫喊。伊潤廣義本來見到這座九層巨塔從地下升出,還異常震驚,讚歎此工程太不簡單,並沒有動作!可是一聽有人發現了火小邪在攀爬,這還得了!伊潤廣義唰的兩道濃眉一豎,也不招呼,一縱身就跳上前去,他竟然不管不顧的也向上攀登。伊潤廣義爬上去了,呼啦啦,幾乎全部忍者都不顧一切的尾隨而上,半邊巨塔都佈滿了黑衣忍者。 伊潤廣義邊爬邊暗罵道:“這幫傢伙真是賊性難改!竟玩這些不入流的手段!” 伊潤廣義的攀登方式,和火小邪有異曲同工之處,但速度竟比火小邪快了接近一倍。一道白影唰唰唰的向上直升,碰到高牆處,竟不做半分迂迴,垂直向上,似乎是手上有吸盤,拿手一按,就能粘在牆上似的。伊潤廣義有這一手,眼看著與火小邪越來越近! 火小邪余光已經掃到黑衣忍者上來,但他稍加註意,突然看到伊潤廣義的白色身影如電一般向來追來,其速驚人。火小邪驚的一身冷汗,暗罵這個小日本身手這麼好,簡直是見鬼了!手腳更是不敢有半分停滯,舞的和風車一樣,眼看著就登上最後一層。 火小邪大喝一聲,跳上最高處的平台,飛快的向下一掃,都不敢想像自己能這麼快的爬上來。火小邪上了最高處,左右一看,竟不見有什麼祭台,心中頓時一涼,低下頭在地上亂踩,罵道:“鼎呢!鼎呢!還沒有出來嗎?” 可哪有鼎的影子,地面死硬一片,根本不似有機關開合之處! 火小邪急的大叫,側頭一看,伊潤廣義已經只差一層就上來了,若是讓他們佔據了最高處,幾乎是完敗。火小邪唰的抽了獵炎刀在手,打算無論是誰上來,都先給他一刀。 火小邪準備拼死一戰,下面的人更是心急如焚,他們只能依稀看到火小邪的身影晃過來晃過去,卻不知火小邪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還不把鼎擲下來。 火小邪心中狂呼怎麼辦怎麼辦,四下亂看,當然也包括頭頂。火小邪抬頭一看,天花板和這個塔尖也就一丈多高,先還不覺得怎麼的,再看一眼之後,突然靈光乍現,想道:“為什麼和天花板靠的這麼近?會不會是……” 火小邪想到這裡,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豎起耳朵一聽,真的能聽到天花板裡有機關做響的聲音,而且有微微的震動,將天花板上的灰塵紛紛震落! 火小邪大叫一聲:“你奶奶的!”一甩手就把獵炎刀砸到了天花板上,只聽一聲脆響,那片天花板的聲音非石非木非金,隨後只聽嗵的一聲,一大片天花板居然整個的裂開,向下降來。降了不到三寸,便已能看出,明顯是一個刻滿了文字的八角祭台! 天花板突然降下祭台,連下面的人都看出來了!田問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巨塔里根本沒有聖王鼎,升起來的目的,居然是迎接從最上方的天花板中落下的祭台的! “鼎!聖王鼎!五行至尊聖王鼎!”所有人都在心裡狂呼著。 伊潤廣義已經爬了上來,就差最後兩步即可跳上塔尖平台,他當然看得和火小邪一樣清楚,知道天花板上降下來的,就是聖王鼎! 伊潤廣義厲聲大喝道:“不准動!動鼎一下就殺了你!”話音剛落,他已經跳上了塔尖! 火小邪見伊潤廣義已經上來了,事已如此,反而頓時冷靜下來。火小邪從小就有這個本事,越是燃眉之急的時候,反倒越能冷靜,這個本事讓他屢屢險中求勝,化險為夷。無論在奉天當小賊;與黑三鞭盜玉胎珠;被鉤子兵追擊;落馬客棧救嚴景天;火門三關功虧一簣等等這些時候,都全靠著這份意外而至的冷靜。 火小邪一把撿起落下地的獵炎刀,以備搏命一戰,同時抬頭一看,八角祭台已經降下有近一丈。火小邪猛吸一口氣,狠狠助跑兩步,腳尖發力,騰的一下跳起,一隻手抓住祭台邊緣,哇的一聲大叫,整個人翻身而上,竟一躍而上。 伊潤廣義呀的一聲怒哼,就往前衝,腰間黑光暴起,一柄黑的發亮的長刀已經拿在手中,就是日本最著名的密刀之一——烏豪!伊潤廣義殺氣騰騰,那架勢顯然是要隨著火小邪跳上祭台,將火小邪斬於刀下。 火小邪不管不顧,挪了個身子,以祭台掩護,轉到伊潤廣義看不見的背面,跟著伸手上掏!這時候就算祭台上面擺著一條張大嘴巴的毒蛇,火小邪也會毫不猶豫的抓住。 火小邪伸手一摸,果然在祭台上摸到一個溫熱堅硬的物體,火小邪心頭一喜,一把就抓住了此物的一隻腳,“特”的一聲將其拔下。 火小邪拽著此物,縮回手一看,只見這個東西,乃是一個雙拳剛好可以抱住的腦袋大小的圓鼎。此鼎古色古香,鼎身上佈滿文字,鼎口處有五條盤龍,張著大嘴,四條龍的龍嘴中黯然一片,只有一隻龍的龍嘴裡放出黃色的亮光,如同這條龍活的似的。而此鼎的五條腿,就是五條龍的尾巴! 火小邪眼睛都瞪圓了,這就是田問等人描述的五行至尊聖王鼎是也!以前只是聽說,這回讓火小邪親自拿在手中,方覺得此鼎充滿了貴重之氣,不僅如此,拿在手中,真有雄霸了天下一般的豪氣在身體裡升騰不息。 伊潤廣義眼見著火小邪從祭台上摸出一個發出黃色光芒的鼎狀物件,寶氣刺激的他眼睛都紅了,呀一聲大喝,黑光就向火小邪腰腿處斬來。 火小邪雖說拿到鼎激動萬分,但絕對沒有忘了伊潤廣義近在咫尺,虎視眈眈,所以一拿到鼎,沒有先跳下,而是哧溜一下,居然鑽到祭台上面去了。 啪嚓一聲悶響,伊潤廣義的烏豪刀幾乎貼著火小邪的腳底掠過,將八角祭台生生的砍下一個角來。 火小邪當然看的分明,他持鼎在手,佔了先機,絕對不想傻乎乎的充英雄和伊潤廣義正面對抗,當下之急,就是盡快將聖王鼎從高處拋下,讓潘子在半空中射擊,把鼎打向田問。 伊潤廣義一刀不中,大罵道:“小子!滾下來!乖乖把鼎交給我,不然一定把你砍成兩段!” 伊潤廣義是個聰明人,他絕對不會現在就攀上祭台,那一定會給火小邪可乘之機。所以伊潤廣義一邊威脅,一邊提著刀遊走,只要祭台完全降下,火小邪絕對插翅難飛! 火小邪趴在祭台上,祭台仍然在不斷下降,火小邪心裡明鏡似的,知道只需十多秒鐘的時間,祭台一旦降到底,就會對伊潤廣義有利。火小邪額頭一層層的冷汗直冒,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此時,只聽啪啪啪三聲槍響,伊潤廣義身子一側,就讓三枚子彈擦身而過,打在天花板上,已經沒有多大的勁頭。 伊潤廣義頭也不回,暗罵一句:“槍法還不錯!如此高的地方,還有這種準頭!算是厲害了!” 原來潘子等人在下方看的是心急火燎,雖說沒有忍者對他們動手,但緊張的如同刀架在脖子上,隨時要砍一樣。眼見著火小邪攀上祭台,從祭台上拽出一團黃光,而伊潤廣義黑刀猛劈,火小邪危在旦夕,潘子再也按奈不住,看了田問一眼,舉槍就向伊潤廣義的身影射去! 安河鎮劉隊長給潘子的銀槍,果然是好槍,火力非常強橫,一百步內平射,子彈的軌跡幾乎是筆直,準頭夠的,可保指哪打哪。可是這麼遠而且高的距離,子彈軌跡必有偏差,而且伊潤廣義在不斷移動,更是難以打中。潘子不管這許多,僅憑藉對槍械的直覺,拔槍就射。 儘管三槍都讓伊潤廣義輕鬆躲過,卻給了火小邪喘息的機會! 伊潤廣義剛剛在暗罵有人放冷槍,就听祭台上火小邪叫道:“看招!” “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向著伊潤廣義撲面而來。 伊潤廣義心頭一驚,暗喝一聲好,烏豪刀一卷,噗的一聲,也沒有金鐵交擊之聲,將此物斬成兩段。 伊潤廣義眉頭一皺,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隻臟兮兮的鞋子被砍成兩段。 “再看招!”火小邪在祭台上又是一聲暴喝,再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撲面襲來。 伊潤廣義在半空中已經看清又是一隻臟鞋,用烏豪刀劈砍臟鞋,簡直是一種侮辱!伊潤廣義火冒三丈,但也不得不跳開,避過這只臭鞋。 就在伊潤廣義避開之時,火小邪一個翻滾,便從祭台上滾下,一手摟著鼎,一邊玩命向伊潤廣義相反的地方狂奔而去。 伊潤廣義大怒道:“好個小賊!”提著刀,奮起直追。 火小邪是逼急了的耗子,伊潤廣義是發了瘋的厲貓,可惜這裡是平地,而不是崎嶇之處,全靠腿腳發力了。所以火小邪認為繞著祭台狂奔,伊潤廣義再能,也不是眨眼就能追上的。 可伊潤廣義的想法同樣不同於一般人,他根本不繞著祭台追火小邪,而是沖向祭台,雙手舉刀,一刀便將還沒有完全落下地面的祭台從正當中劈開,黑光亂閃,不止是劈開了事,還將剩下的一半祭台斬成幾塊,不知他用的什麼手段,使祭台上無數碎裂開的石塊齊齊向火小邪砸過來。 火小邪挨了幾記石塊,也不覺得疼,只覺得伊潤廣義的白色身影從灰塵中跳出,擋住他本來計劃好的線路。火小邪的目的是為自己爭取一眨眼的時間,跑到潘子所在的方位,就能擲下聖王鼎,可潘子提前開了三槍,讓伊潤廣義辨明了方位,所以火小邪一跑,伊潤廣義直接用這種強橫的手段,阻止火小邪去向潘子的方位。 火小邪大罵了一聲操!避開伊潤廣義繼續逃走! 火小邪跑了個直線,那架勢明顯是想從塔頂平台跳下,伊潤廣義緊追不捨,不落分毫。而火小邪並不是真想從塔頂跳下,他奔到邊際,突然狠狠的一扭身子,一個側踹,哧溜一下橫滾向另外一邊,依舊是潘子所在的方位。 伊潤廣義速度也快,見火小邪突然改變方向,還真是有點收不住腳。伊潤廣義暗罵道:“好狡猾的臭小子!” 伊潤廣義如果剎不住身子,從塔頂掉下,那就肯定阻止不住火小邪了。伊潤廣義何等本事,怎能甘心被火小邪這樣騙住,那把烏豪刀噌啷一聲,直插入地上,其勁力激的刀身一彎,生生將伊潤廣義止住,再彈回來時,伊潤廣義已經扭過了方位,繼續追著火小邪而去。 火小邪是就地打滾,連滾帶爬,速度已經慢了五成,伊潤廣義比他快的多,真的已經追上。 伊潤廣義下定決心,再不與火小邪糾纏,一刀劈死就好,所以他將烏豪一擺,嗡的一聲刀響,以擺出殺式,隨即唰的一聲,直劈火小邪的腰間,要將火小邪懶腰斬斷。 火小邪雖然狼狽,但不是狗熊,他聽到嗡的一聲時,就明白伊潤廣義要下刀了,所以乾脆一個前衝,抱著聖王鼎咕嚕嚕向前一滾,伊潤廣義這一刀幾乎是貼著火小邪屁股過去,削下一片衣物,讓火小邪半個屁股都露了出來。 火小邪屁股一涼,還被刀鋒卷的火辣辣的疼,知道伊潤廣義的刀一碰即死,可現在,他根本不知道能不能躲過第二刀。 伊潤廣義一臉肅殺,暗喝道:“我不信你能躲過第二刀!” 伊潤廣義緊追一步,火小邪正從地上爬起,恰好側面對著伊潤廣義。 伊潤廣義暗喝道:“你死定了!”手腕一抖,烏豪嘶的一聲破空而去,斬向火小邪的胸側。 伊潤廣義之所以敢說火小邪死定了,是因為火小邪爬起來的時候,身子其勢不減,力道全部偏向伊潤廣義一側,就好像全力擊出一拳時,若沒有準備,是絕對不可能半途而止的。 所以伊潤廣義斬向胸側的這一刀,火小邪是避無可避,甚至是直接迎上。伊潤廣義是日本數一數二的刀手,他算的清楚,他這一刀下去,不能把火小邪斬斷,否則會波及到火小邪懷中抱著的聖王鼎,只需斬入三成,就能把心臟切開,火小邪必死無疑。 而火小邪見黑光向胸側湧來,也明白連躲避的能力都沒有了,身子直接迎著刀尖就去,除非體力還能生出別的勁力,才能把身子扳回來。火小邪知道死定了,但仍要全力掙扎,腦中電閃雷鳴一般,全憑求生意志自動的驅動身體,真是邪門,連火小邪都不相信,他體內好像真有另一套經脈似的,就在刀尖貼近之時,猛然爆發,硬生生的把自己身子拽了回來! 這種動作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不合常理的,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就像一個鐘擺,突然有一次沒有擺到最高處,在半途就一下子折回,能不讓人吃驚才怪。 火小邪在淨火谷中,就偶然有過這種情況,當潘子的石子打來的時候,明明避無可避,但下意識的會生出一股力道,將自己身體拉到相反的方向。火小邪雖然以前就覺得奇怪,但僅僅覺得是巧合,並未深究。 伊潤廣義的刀尖貼著火小邪肌膚而過,只是劃出了一道血槽。 火小邪好不容易從刀下撈回一條命,哪有功夫琢磨,順著這股力氣,扭身又跑。 伊潤廣義的驚訝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他居然愣在了原地,目光發呆,嘴中喃喃道:“這是天生的火盜雙脈!難道是他!怎麼可能!” 火小邪哪知伊潤廣義在發呆,就憑這一眨眼的功夫,火小邪已經奔到合適的方位,藉著奔跑之力,如同擲鐵餅似的,要將聖王鼎向著潘子所在的方位擲去。 可就在火小邪即將擲出的一剎那,聖王鼎上唯一亮著的龍嘴燈閃了閃,一團原本還算明亮的黃光居然滅了! 雖說這只是毫微的變化,卻足以把火小邪驚的微微一滯,他知道這龍嘴裡的黃光,代表著土家還守護著此鼎,非常非常的重要,怎麼在自己手中——熄滅了?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為什麼他剛拿到手不久就熄滅了?自己真的是五行難容的災星?會聚滅五行? 火小邪就只有這麼一點點的遲疑,毫秒之差的功夫,伊潤廣義已經來到近前!火小邪見失了最好的擲鼎機會,狠狠責罵了自己一聲,還是拼起全身所有的勁力,將聖王鼎擲出,同時大叫:“潘子!打!” 潘子三槍不中,正想繼續放槍,卻看到火小邪身影晃出,略略一滯之後,擲出了一件事物,同時潘子依稀聽到火小邪高叫一個打字。 潘子知道這回是正主來了,一抖精神,舉槍便要瞄準。 時間好像靜止了是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被火小邪擲下來的聖王鼎。 這整個過程看似複雜之極,其實也就是三十多秒的時間。如此短的時間內,各方做出種種判斷,特別是伊潤廣義和火小邪,幾乎每一秒都要有一個新主意,不是頂尖的盜賊,根本沒這種腦筋和本事!別看火小邪有幸運和狼狽之處,換了田問,都不見得能支撐住這麼久,還能把鼎擲下!田問沒有看錯人,火小邪早已不是幾年前在奉天小偷小摸的毛賊了! 在塔頂的火小邪擲出了聖王鼎,哪還管的上伊潤廣義,撒腿跳下高台,逃的越快越好,因為火小邪明白,這個時候,伊潤廣義和忍者們都盯著聖王鼎,來不及顧上他,按照田問的計劃,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伊潤廣義見聖王鼎從火小邪手中飛出,大叫了一聲不,真的不顧火小邪,猛沖向前,竟踏著塔尖邊緣,隨著聖王鼎飛身而下。 火小邪眼見著伊潤廣義從頭頂飛過,伸著手憑空要將聖王鼎抓住,緊張的閉不上嘴巴,都顧不上逃跑了,直勾勾的看著。 如同慢鏡頭一樣,伊潤廣義伸出手,指尖已經在空中碰到了聖王鼎的邊緣,但聖王鼎不住打轉,還是沒有讓伊潤廣義抓住,已經漸漸離伊潤廣義遠去。潘子穩穩舉槍,只待聖王鼎再落下一些,便有足夠的把握連續命中鼎身,把聖王鼎打到田問的方向去。 就在伊潤廣義與聖王鼎失之交臂的一剎那,最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伊潤廣義在空中見聖王鼎遠去,哞的一聲悶哼,叫道:“影丸!”說時遲那時快,伊潤廣義一身的白色和服,幾乎在瞬間之內就變成黑色,一道黑色的模糊人影居然從伊潤廣義的背上“脫出”,如同踩著伊潤廣義的背部,黑鴉鴉的一片直向前衝,一道黑索電射而出,竟追上了聖王鼎,叮的一聲脆響,聖王鼎已被這道黑索“擒住”!唰的一下拉回到伊潤廣義的背後,隨即伊潤廣義背上的黑影一晃,居然帶著聖王鼎與伊潤廣義分開,滾落下方去了! 這回輪到火小邪、潘子、田問等人難受了,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了,快的來不及思考是怎麼回事,就眼睜睜看著聖王鼎被伊潤廣義以不合常理的方式奪去。 伊潤廣義哈哈大笑,在空中大袖一鼓,整件黑色的外套順勢褪下,如同在空中撐起了一個降落傘,毫髮無傷的跳落地面!伊潤廣義剛一落地,身子一晃,衣服又全部變成了白色。 火小邪還能想什麼花招,這時候就一個字,跑! 火小邪剛剛飛逃出幾步,就听伊潤廣義在身後緊緊追來,同時大喝道:“站住!你叫什麼名字!” 火小邪頭也不回的大罵:“我是你爹!” “我有話想問你!” “呸!你當我傻嗎?” 火小邪連番叫罵,不做絲毫停留,只顧著往下方跑。大批日本忍者也已經爬上來了,見火小邪狂奔而下,唰的一下圍攏過來,要將火小邪去路攔住。 “讓他走!”伊潤廣義用日語大喝道。 火小邪聽不懂日本話,但忍者們聽令,立即乖乖的給火小邪讓開了一條路。 潘子本想開槍給火小邪開路,卻見到忍者如同潮水一般退開,由著火小邪逃跑,納悶不已,扣著扳機不敢放槍。 其實火小邪也奇怪的很,他捏著獵炎刀,準備殺出一條血路,誰知還沒有與忍者碰面,忍者就在伊潤廣義的喝令下退開了,火小邪想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伊潤廣義放他走?” 火小邪逃出忍者的包圍圈,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伊潤廣義,只見伊潤廣義垂手肅立在上方,已經不再追趕他。伊潤廣義的眼神複雜,竟透出幾分慈愛,默默的看著火小邪。 火小邪被伊潤廣義的眼神帶的心頭一顫,朦朧間竟升起一股子親人的感覺,刺激的全身觸電一般,對伊潤廣義的好感頓起,一下子遠超了敵人之仇。 火小邪暗哼一聲:“怪!我這是怎麼了?他到底是誰,怎麼感覺著有幾分熟悉!” 火小邪雖說心思澎湃,腳下還是不敢停,強忍著停下來問一問伊潤廣義的衝動,身形如電一般,從巨塔上逐級跳下,踏上平地。田問、林婉等人見聖王鼎在空中被伊潤廣義奪去,一時無計可施,只能都趕往一處,接應著火小邪下來。 火小邪與眾人會合之後,首先還是回頭看了看伊潤廣義。 伊潤廣義站在巨塔的第七第八級之間,俯視下方,靜立不動,與火小邪他們相隔甚遠,已經看不清他的表情了。忍者們繼續飛快的游移,向伊潤廣義聚攏,在他腳下布成了一個防禦的陣勢。 不知何處吹來的勁風,將伊潤廣義白色的衣服吹動,整個人透出一股子威嚴之氣,卻又籠罩在一片哀愁之中。 此時的火小邪心中,居然滿腦子都是伊潤廣義剛才看著自己的眼神,連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剛才丟了聖王鼎的所有事情都忘了。 眾人都覺得火小邪有些不對勁,但一下子猜不出火小邪的心事。潘子最了解火小邪,快言快語的問道:“火小邪,你沒事吧!你怎麼有點發呆啊!” 火小邪如夢初醒,心裡狠狠的責罵了自己幾句:“火小邪啊火小邪,你是昏了頭嗎?聖王鼎剛剛讓日本人奪走,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伊潤廣義是你的敵人,你的感覺一定是弄錯了!” 火小邪長喘兩聲,努力把伊潤廣義拋向一旁,慚愧的說道:“對不住大家!聖王鼎還是讓他們奪走了!” 水媚兒說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那個叫伊潤廣義的日本人在空中奪鼎的方式,根本無法想像!” 林婉看著火小邪,柔聲道:“火小邪,你不要自責了,我們還有機會。” 田問上前來,輕拍了一下火小邪的肩頭,沉聲道:“還可一戰!” 火小邪狠狠攥了攥手中的獵炎刀,卻覺得力不從心,竟有幾分厭戰的感覺,甚至火小邪還有幾分後悔,為什麼剛才伊潤廣義叫他停下有話問他的時候,他沒有停下。可是當著田問他們的面,自己又怎能把這樣的心情說出?火小邪想不明白,為什麼他一直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卻在內心裡還有如此軟弱,連一個眼神都經受不起的隱秘之處? 林婉是最善解人意,她看在眼裡,儘管嘴上不說,但隱隱約約猜到火小邪一定和伊潤廣義發生過什麼。 火小邪硬起心腸,喝道:“我沒事!我們把鼎搶回來!” 田問微微打量了火小邪一眼,也不再問火小邪到底怎麼了,站前一步高聲喝道:“七戰四勝!” 站在高處的伊潤廣義頓時哈哈大笑,答道:“差點讓你們得逞!差點讓我抱憾終身!田問,你與我立誓,卻賊性難移,派人幹偷雞摸狗的事情,你這等無信無義,你以為我還會答應你嗎?” 田問高聲道:“不戰休想走!” 伊潤廣義說道:“田問!無論你表現的如何忠信,剛才能把我都騙的信你所說,可你這個賊就是個賊,逃不脫自私自利、薄情寡義!你派無辜之人在我刀下奪鼎,根本無視他的性命,如果我剛才砍死了他,你可否有一絲悔意!有一絲良心難安?現在你的陰謀未能得逞,又繼續用你所有朋友的性命,和我對賭!如此無恥,還敢公然叫喧!你若還是個正常人,立即帶著他們離開!” 田問聽的牙都要咬碎了,雖說他沒有表情,但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水媚兒看出田問難受,嘻嘻一笑站出來嬌聲喝道:“伊潤廣義,你不用講這些大道理了,我們這些人都是自願與田問同生共死,不分你我,早不在乎生死!你想逼著田問心生愧意,讓你輕輕鬆松逃走,你嚇唬的住田問,可嚇不住我們!” 水媚兒一扭頭,對田問說道:“田問,不用聽這個小日本的!他是故意激你呢!” 田問緊咬牙關,抬起頭來盯著伊潤廣義,大喝道:“你我一對一!” 伊潤廣義哈哈大笑,指著田問說道:“好!你是個無信無義的無恥小人,但我卻不是,我本可以不再搭理你,但你既然這麼說了,我就與你一戰!你剛才差點害了我,我當要把你手刃在此地,以解我心頭之恨!” 伊潤廣義說完,又用日語喝了聲號令,他下方的忍者立即分開,讓出一條路。 伊潤廣義衣衫飛舞,徑直從高處跳下,筆直衝著田問而來。 田問轉頭對大家喝道:“你們退開!”說著雙手持怪刀,也向巨塔上沖去。 眼見著兩人勢必生死一戰! “嘎嘎嘎嘎”巨響不止,就在伊潤廣義和田問要大戰一場之時,塔頂的天花板處勁風暴起,一大段屋頂居然裂開,一半向塔頂降下。凡是明眼人都看的出,這是一個碩大的樓梯,正從屋頂脫離,一頭要搭在塔尖的平台上! 這番驚變,讓伊潤廣義和田問全都站定了身子,凝神細看!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過來,這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秘道! 樓梯降落的越多,風從湧入的就越急,呼呼呼呼,在這個巨大的石室內激的風聲大做,響成一片!這道樓梯降下來的也快,眨眼的功夫,便一頭搭上了塔頂,轟隆一聲不再動了!樓梯上方,有數顆夜明珠奪目生輝,裡面乃是一個寬大的通道! 這條秘道,就是苦燈和尚一生苦尋的賊王專用的秘道,乃是直通五行地宮之外!僅在取鼎和放鼎的時候,才由五行賊王發動,顯現出來! 伊潤廣義是何許人,他見秘道降下,心中頓時了然!這五行地宮如此繁複巨大,危機重重,困難到連賊王都不願費力一一過宮,必有其他出路,定是眼前出現的這道樓梯! 伊潤廣義立即回身大喝:“守住塔頂!”忍者們聞聲而動,全向塔頂聚去! 田問大吼道:“不要走!”挺身向伊潤廣義追來。 下面的火小邪等一干人見屋頂秘道降下,雖不知是通向哪裡,但也明白這極可能是出宮的便捷之處,水媚兒尖聲道:“我們也上!”說著身子如同狡燕似的向上攀去。 火小邪、潘子、林婉、喬大、喬二還能有何意見,跟著水媚兒便上。 伊潤廣義喝令一番,他卻站著不走,乾脆站在原地,等著田問上來,同時高喝道:“田問!我不會走,你不用擔心!” “咯咯,咯咯咯咯!伊潤大人!你不走的話,我走了!你不要忘了,天皇陛下怎麼叮囑我們的,千萬不能失手!”古怪而尖銳的聲音,從伊潤廣義背後響起,那聲音難聽之極,如同一面鋼鋸切割金屬發出的噪音。 伊潤廣義一聽,立即喝道:“影丸!我殺了這個田問就走,不會失手!” “咯咯咯咯,那也不行!我只是你的影子,你唯一的影子,我才不管什麼信義!我只要結果!有一點風險,我都不干!”這難聽的聲音響過,一道黑影從伊潤廣義的背後跳出,只能依稀看出是個四五歲孩子高矮的人形,這個黑影一落地便收成一團,貼著地面飛速的移動,更像是一團影子。 這團影子完全走的就是直線,直衝塔頂,第一個鑽入了樓梯之上,隨即咯咯咯咯的怪叫傳來,那些守護在塔頂的忍者如同得了伊潤廣義的號令似的,黑鴉鴉一片,都向樓梯上湧去。 伊潤廣義見所有忍者都湧向樓梯,狠狠的罵道:“影丸!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影子,我就不敢殺了你!”說著,伊潤廣義也不再等候田問,也快步向塔頂攀去。 田問眼看還差二級就要與伊潤廣義碰面,突生這種變數,他也沒有想到。 田問大喝道:“倭寇休走!” 伊潤廣義腳步不停,一偏頭大罵道:“田問!暫時饒你一命!下次讓我見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伊潤廣義的速度比田問快的多,很快就來到塔頂,一身白衣,混在黑鴉鴉的忍者中,分外顯眼。嗖嗖嗖,如同一群黑蟒入洞,頃刻間全部走了個乾淨。 田問跳上塔頂,徑直的追入樓梯,可是剛跑到樓梯上端,卻被一團團黑乎乎的東西纏住,滾到在地。田問揮刀猛劈,可身上的東西韌性極大,一片一片的像是漁網,又輕又薄,一時竟劈不開。田問抬眼一看,這些黑乎乎的網狀物遍布在秘道入口的通道中,看著和影子一樣,能夠和黑暗融為一體,若是後面藏了人,很難發現。 田問不敢貿然上前,一則怕纏在身上的黑網越來越多,行動吃力;二怕有人在暗中伏擊,不好應付。 田問悶喝一聲,又氣又恨,卻只能身子一翻,暫時從樓梯上滾落回來。 田問丟了追趕伊潤廣義的先機,又被伊潤廣義羞辱一番,連他這個沉默木納不苟言笑的木頭都有些癲狂。田問大喝連連,將身上的黑網死命扯下,又衝到樓梯裡的通道內,對著密密麻麻的黑網不住拉扯砍切,可那些黑網也真是強橫,切是毫無用處,使勁拉扯下來的話又直往身上反捲。 田問豈能罷休,仍然忙個不停,卻進展甚慢。 “田問!你這樣沒用的!”水媚兒的聲音響了起來。 田問回頭一看,水媚兒和火小邪已經一前一後的跑至身邊。 田問見來了幫手,總算心中靜了一靜,知道剛才自己急怒攻心,失了分寸,反而判斷無當。 田問停下手,向水媚兒看了過來。 水媚兒說道:“這些黑網與水家的灰蠓帳有點像!都是用來藏身的,只是忍者更善於藏身在陰影之中。” 水媚兒拾起地上的一段黑網,摸了一把,繼續說道:“與灰蠓帳的材質不同!這黑網很有彈性,表面上有無數小齒,專門勾粘衣物的,若在身上纏實了,解開可就費勁了!” 火小邪急問道:“那怎麼辦?一把火燒了它們?” 水媚兒丟下黑網,說道:“不可,燒了只怕有毒……我看可以這樣……” 潘子這時呼哧呼哧的跑了進來,見田問、水媚兒、火小邪三人站在原地商量,嚷嚷道:“怎麼了?是追還是不追?” 火小邪喝了聲:“稍等!沒看到前面一片一片的黑網嗎?” 潘子飛快掃了幾眼,說道:“黑網?沒有啊?就是一片黑濛濛的。” 水媚兒也不與潘子多說,走到牆邊一摸,說道:“好大的手勁,這些黑網的繩頭全部打入牆中了。田問,麻煩你從這裡挖掉繩頭,我們就好走了!” 田問應聲而來,順著水媚兒所指之處,拿怪刀一探,咔一下,就剜下一大塊土石,頓時眼前的一片朦朧的黑影垂下地面。 潘子嚇的叫了聲:“這些影子會動!” 田問得了方法,與水媚兒配合,不斷在牆內剜出黑網的繩頭,使得黑網一片一片落地。伊潤廣義所轄的忍者,這麼倉促的離開,居然能夠在通道入口布下五十餘道黑網,這種速度和配合程度,也不得不讓人感嘆。 所有黑網降下,顯出了道路,喬大、喬二、林婉也早就趕來匯集,眾人見人來齊了,再不多言,奮力向前追去。 通道漫長無邊,九曲蜿蜒,寂靜無聲,伊潤廣義他們早就不知跑了多遠,毫無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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