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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逆火難調

五大賊王6·逆血羅剎 张海帆 19104 2018-03-12
賽飛龍雖說自己從奉天城內剛剛趕到逍遙窩不久,但對逍遙窩發生的事情比趙霸、煙蟲更加清楚,所以三人沒說幾句,賽飛龍就把目光聚集在火小邪身上。 賽飛龍捏著鬍鬚,和顏悅色的問道:“火小邪兄弟,最近這段時間,你有何經歷?不妨說來聽聽?若不介意,把你的身世也講講如何?” 火小邪正色道:“大把頭,我的事情涉及到五行世家,當說不當說。” 賽飛龍笑道:“不妨不妨,,五行世家雖說我不甚了解,但皮毛上的事情還是挺清楚的。我一看小兄弟的面相,就知道你本事過人,身懷各種驚天秘密,你挑你想說的說說便是。煙蟲,你說呢?” 煙蟲說道:“行啊,有大把頭賽大哥在,心裡踏實!”說罷看了看火小邪,示意火小邪隨意。 火小邪掐頭去尾、避重就輕的把自己的過往身世;日本忍軍圍剿火家祭壇;火王嚴烈戰死,火家慘敗;鄭則道劫走一件火家信物;自己回憶起父親不是伊潤廣義而是炎火馳;趕回奉天尋找妻子不見,等等這些事情與煙蟲、趙霸講了。

煙蟲抽著煙,瞇著眼睛說道:“鄭則道若還活著,火王是當定了。” 火小邪不信,問道:“鄭則道只有一件火家信物,還有一件在我這裡,兩件不全,他怎麼能當火王?” 煙蟲笑道:“火小邪,鄭則道是敗者,但有時候敗者也是勝者。多方平衡之下,鄭則道當火王雖名不正言不順,但時局所致,必有特事特辦的說法。嘿嘿嘿,這就是政治了!” 賽飛龍捻著鬍鬚,笑瞇瞇的點頭,表示認同煙蟲的觀點。 一旁趙霸心思不在誰當火王上,只是不住的唏噓道:“五行火家,竟被小鬼子圍剿慘敗,如果不是你親口說,我真是不信。到底是火家太弱,還是小鬼子的忍軍太強?” 火小邪說道:“火家內部不和,所以此次圍剿,火家人手少,而忍軍是傾巢出動,加上有數万日軍鐵桶一樣包圍著火家祭壇,才落得大敗。”

煙蟲哼道:“小日本真捨得花本錢啊,動用數万日軍!他們是勢在必得啊。” 賽飛龍盯著火小邪,並不討論火家和忍者的事情,而是收了笑容,頗為嚴肅的問道:“火小邪,你說你是炎火馳的孩子,可有什麼證據嗎?” 火小邪說道:“我在此次圍剿火家之前,幼年時的記憶全部記不得,直到火王嚴烈臨終講起炎火馳,我方才回憶起來。記憶不會有錯。” 賽飛龍輕笑一聲,說道:“口說無憑。我以前做野校督的時候,見過有人會催眠和藥物之術,讓人產生假的記憶,所以你說你的記憶沒錯,我還是懷疑。” 火小邪輕輕嘖了一聲,賽飛龍倒是給自己出了個難題,他看了看煙蟲,煙蟲抽著煙,只是撇了撇嘴,沒有替他說話的意思。 火小邪心頭反倒一靜,說道:“我是火盜雙脈,我父親炎火馳也是火盜雙脈。”

賽飛龍本來一對細長眼,此時也瞪圓了,低喝道:“五行邪火,五行難容的火盜雙脈!好的很,如若你不是,今天你難逃此地!來!” 賽飛龍“來”字剛剛出口,嘴里三道細芒已經破口而出,直射火小邪面門。 火小邪和賽飛龍兩兩對坐,距離不過三尺,賽飛龍突然用嘴巴吐出暗器,更是出乎了火小邪的意料。 火小邪只見細芒飛來,一眼便看明白是三根黑色的鋼針,反倒心如止水,腦海中剎那便閃現了七八種避開細芒的對策,以他現在的身手,最簡單的是仰面一躺即可避過。可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火小邪猛然想到,賽飛龍此舉是考驗他是否有火盜雙脈的。 所以火小邪竟不閃避,頭一偏避過第一針,去勢已有,第二針就是抓他避開第一針的去勢的,常人來說,火小邪此行為下下策,討著挨一針去的。但火小邪的火盜雙脈可不是假的,體力勁力生出另外一股,好像有人從一旁猛拉他的腦袋一下,硬生生把脖子扭了過來,避開第二針,去撞第三針。火小邪用同樣的方法,避過第三針,體內兩道勁力一勻,依舊端坐在原位,身子不動分毫。

就听呲呲呲三聲響,那三根從賽飛龍嘴裡射出的細針,全部扎在火小邪身後不遠處的牆壁上。 儘管是電光火石之間,火小邪的動作在其他人看來,已然是匪夷所思,這種連續動作根本不是一個人獨自做的出來的,好像火小邪身後有二隻無形的大手,分別控制火小邪的動作,才能達到這種神乎其神的狀態。 火小邪使火盜雙脈避過三針,默默的看著賽飛龍,沉聲道:“這樣可以嗎?” 賽飛龍眼睛一眨不眨,剛才的一切他看的真真切切,聽火小邪說完,賽飛龍突然長身而起,噔噔噔連退三步,咕咚一下跪倒在地,重重的嗑了一個頭,伏在地板上顫聲道:“恩人!我終於找到你的孩子了!蒼天有眼,蒼天有眼!” 如果說賽飛龍向火小邪突然發難,讓人驚訝,這番跪拜更讓人震驚。

火小邪眼見這種轉變,驚的說不出話來,而旁邊的趙霸早已一躍而起,攙扶著賽飛龍要起來。 賽飛龍就是不起來,只是咚咚咚不斷的磕頭,涕淚交流的嚎哭道:“此生無憾,此生無憾了!” 煙蟲也被賽飛龍弄了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趕忙起身上前,喚道:“賽大哥,起來說話,起來說話。” 火小邪跟著煙蟲站起,連連擺手,臉漲的通紅,他這輩子不怕刀子架在脖子上,就怕這種情景,結結巴巴的說道:“賽大哥,啊啊,呀呀,你這是。”真是上前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賽飛龍哭了半晌,方才一抹眼淚,站起身來,由趙霸攙著重新坐下,仍然不斷拭淚。 眾人落座,也無人願意此事打擾他,只是等賽飛龍平復下來。 賽飛龍本就一副五十開外的樣子,這一通宣洩,又似老了十歲。

賽飛龍喘了幾口氣,異常蒼老的說道:“見笑了,見笑了,近三十年的心願今日得償,實在忍耐不住。” 火小邪緩過勁頭,懇切的問道:“賽大哥,你見過我爹炎火馳?” 賽飛龍眼睛一眨不眨,剛才的一切他看的真真切切,聽火小邪說完,賽飛龍突然長身而起,噔噔噔連退三步,咕咚一下跪倒在地,重重的嗑了一個頭,伏在地板上顫聲道:“恩人!我終於找到你的孩子了!蒼天有眼,蒼天有眼!” 如果說賽飛龍向火小邪突然發難,讓人驚訝,這番跪拜更讓人震驚。 火小邪眼見這種轉變,驚的說不出話來,而旁邊的趙霸早已一躍而起,攙扶著賽飛龍要起來。 賽飛龍就是不起來,只是咚咚咚不斷的磕頭,涕淚交流的嚎哭道:“此生無憾,此生無憾了!”

煙蟲也被賽飛龍弄了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趕忙起身上前,喚道:“賽大哥,起來說話,起來說話。” 火小邪跟著煙蟲站起,連連擺手,臉漲的通紅,他這輩子不怕刀子架在脖子上,就怕這種情景,結結巴巴的說道:“賽大哥,啊啊,呀呀,你這是。”真是上前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賽飛龍哭了半晌,方才一抹眼淚,站起身來,由趙霸攙著重新坐下,仍然不斷拭淚。 眾人落座,也無人願意此事打擾他,只是等賽飛龍平復下來。 賽飛龍本就一副五十開外的樣子,這一通宣洩,又似老了十歲。 賽飛龍喘了幾口氣,異常蒼老的說道:“見笑了,見笑了,近三十年的心願今日得償,實在忍耐不住。” 火小邪緩過勁頭,懇切的問道:“賽大哥,你見過我爹炎火馳?”

賽飛龍點頭道:“何止見過,我還追隨過他一段時間,他對我有救命之恩,再造之德。我能夠苟且偷生的活到今天,全靠他當年的鼓勵啊。火小邪,火盜雙脈乃是世所罕見,你爹炎火馳當年就是用和你同樣的法子,避過我三枚口針。今日見你同樣施為,恍如炎火馳再世,往日恩情一一浮現,不得自已。” 煙蟲吊兒郎當的笑道:“恭喜賽大哥了!嘿嘿,賽大哥認識炎火馳,怎麼從來不說,瞞著我們兄弟這些年?不會你還認識我那死鬼師父吧?” 賽飛龍呸道:“煙蟲,你別擠兌我,你什麼時候對我老實說過話了?” 火小邪打圓場道:“賽大哥,我對我爹的事情所知甚少,能否告知一二。” 賽飛龍看著火小邪,沉聲道:“雖說你相貌不像你爹,但看的久了,你確實很像你母親珍麗。唉……我就把我年輕時那段羞於見人的事情說給你聽吧。”

“哇!嗚……賽大哥!”賽飛龍還沒有開始說話,突然趙霸嚎哭了起來,搥胸頓足,淚如泉湧。 火小邪不知趙霸在鬧哪一出,趕忙問道:“趙大哥,你怎麼了?” 趙霸哭道:“我一想起賽大哥原來這麼慘,就忍不住了!哇!一想就好心酸好苦痛的。” 煙蟲衝火小邪聳了聳肩,笑罵道:“他神經太大條,比別人慢半拍,沒事的。” 賽飛龍、煙蟲、火小邪三人只好看著趙霸嚎哭,頗為無奈。 趙霸哭了一會,才止住哽咽,愣神看著賽飛龍三人,問道:“嗯?你們講完了?我沒聽到!” 賽飛龍這才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悠悠然說道:“三十多年前,大清朝危如累卵,慈禧太后和光緒帝兩人行將就木,孫中山領導的同盟會在各地起事……” 賽飛龍慢慢講述,道出了一段與炎火馳有關的過往。

當年的賽飛龍身為夜校督,往來於黑白兩道,對全國的局勢有一番自己的見解,他清楚地認識到清朝滅亡也就是最近幾年,而同盟會勢大,順應天意民心,不由得也有了造反的心意。當年天下的漢人,只要稍有學識的,的確沒有幾個不想造反的。 賽飛龍幾番運作,很快就與同盟會取得了聯繫,同盟會用人之際,對賽飛龍也很器重。可是政治畢竟就是政治,滿清垂暮,牆倒眾人推,各地軍閥大鱷無不想趁機收羅勢力,布陣中華,以便在清朝滅亡之後,分得一杯羹。象袁世凱這種大軍閥,明里是要革命,暗地裡仍然做著皇帝夢。 於是傳說中的五行至尊聖王鼎被擺上了日程,成為許多軍閥眼中的一塊大肥肉,畢竟有得鼎者得天下之說。可是聖王鼎在哪裡?傳說中的五行世家又在哪裡?仍然是眾人心頭沉甸甸的一塊心病。 賽飛龍是夜校督,在溥儀之父,醇親王載灃手下當差。當時朝廷中已經基本明確,由載灃攝政,所以載灃必然是知道五行聖王鼎的下落的。賽飛龍接受袁世凱指使,密切留意載灃的動向,以求聖王鼎的蛛絲馬跡。 可賽飛龍沒想到,這一個可能使她揚名立萬的任務,鑄成了他今世的慘禍。 從載灃那裡了解五行聖王鼎的下落,比賽飛龍想像中更難,用盡了手段,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跡象。賽飛龍知難而退,本想作罷,可是這條路是沒有回頭路的,袁世凱懷疑賽飛龍已經掌握了情報,故而對賽飛龍軟硬兼施。賽飛龍一言不慎,得罪了袁世凱,袁世凱心想既然問不出賽飛龍,別人也別想知道,乾脆殺了賽飛龍。 賽飛龍一家五口,除了他自己逃出,妻兒子女全數被殺。賽飛龍憤怒之極,本想與袁世凱同歸於盡,可他畢竟只是一枚棋子罷了,根本不是袁世凱的對手。沒等賽飛龍動手,白道、黑道兩方人士,已經對賽飛龍展開追殺,不僅僅是袁世凱這邊,同盟會的其他成員,也對賽飛龍不管不顧,甚至與袁世凱聯手誅殺他。做為一個政治犧牲品,賽飛龍確實冤枉!但他的性命,如同草芥,誰會在乎救他? 賽飛龍好在輕身功夫厲害,才能多次逃過劫殺,躲躲藏藏了一年有餘,越來越感到報仇無望。自己孤家寡人,眾叛親離,天下沒有容他之地,不禁心灰意冷,不想再苟活於世了。 賽飛龍是個硬氣的人,寧肯找地方自盡,也不願被人生擒,終於有一日,被一群非常厲害的殺手圍堵在荒山之上。賽飛龍死命逃出,已經身負重傷,殺手仍窮追不止。 賽飛龍半昏半顛的狀態下,躲在一處破廟中,自知今日必死,哪怕拼著最後一口氣,殺一個便賺一個。賽飛龍混亂之下,見有一人無聲無息的走來,蹲在他身邊端詳,他管不了是敵是友,射出三枚口針,竟讓此人用匪夷所思的法子避過,這法子與火小邪所用一摸一樣。賽飛龍記得真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敢還手,打量此人是誰! 此人長方臉,面孔頗有棱角,但眉清目秀,神色間透著一股子書卷氣,根本不像身懷絕技之人,倒更似一個晚清破落的秀才。他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袍,不持兵器,只在腰間掛著一塊紅彤彤的牌子,略顯特殊。 此人十分平靜而柔和的問道:“是有人想殺你?” 賽飛龍不知為何,一下子便被此人折服,翻滾而起,跪拜在地,顫聲道:“大俠,救我!” 此人笑瞇瞇的說道:“哦!你是好人還是壞人?你要是壞人,我救你不是違背了良心?再說了,我也不是什麼大俠,我是個賊,沒好處的事情,不做。” 賽飛龍跪地不起,說道:“我被奸人所害,家破人亡,身無二物,大俠若能救我,我今生今世願為大俠做牛做馬!” 此人笑道:“我可沒這個福分,什麼做牛做馬的,你是個人,又不是家禽。” 賽飛龍哭道:“大俠,你若不救我,你還是快走吧,我命薄,不想拖累了你。” 此人還是笑道:“真會說話。” 話說到此處,已有殺手破窗而入,見到賽飛龍身邊還有一人,不免一驚。有殺手喝道:“你是何人?” 此人笑哈哈的站起,說道:“過路人。” 殺手罵道:“不干你事,給老子快滾!刀下無眼!” 此人也不生氣,笑哈哈的說道:“哦?讓我滾?你先滾一下我看看是怎麼個滾法。” 殺手大怒,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二個也是殺,幾人使了個眼色,一起向此人攻來。 此人的身法詭異難料,所用動作和躲避賽飛龍三道口針一樣,絕非常人可以做到,就拿一個指頭東戳西戳,對一人就用一招,便讓殺手們丟了手中兵器。 這些殺手知道碰見了高人,根本不是對手,慌忙退去,臨走時丟下狠話,說讓他活不過三日。 可殺手們剛剛退出屋外,就听連聲慘叫,不一會沒了聲息。有一個絕色女子走了進來,對此人責怪道:“火馳,你又這樣,給自己找麻煩呢!”說是責怪,還不如說是一種關切。 這救下賽飛龍性命的一男一女,正是火小邪的父親炎火馳和母親珍麗。 炎火馳笑道:“小麗,我不惹麻煩那還是我嗎?” 珍麗唾了一聲,將手中一個圓盤丟了過來,炎火馳一把接過,撩起衣角,將圓盤收在腰下。 珍麗笑罵道:“這個九齒盤又大又重,你還總喜歡帶在身邊。家裡還缺精細的玩意嗎?” 炎火馳拍了拍后腰,笑道:“這東西吧,又能攻又能守,還能削皮切菜當菜板用,其他人不愛用,那我就用唄。哎,小麗,你沒把那些人怎麼樣吧?” 珍麗說道:“沒死啊,用你的大盤子把他們拍暈了,重死了!” 賽飛龍半跪半趴在地上,看著炎火馳和珍麗嬉笑怒罵,不免感慨萬千,他這輩子見過的江湖奇人不少,但像炎火馳、珍麗這般兒戲一樣應對事情的,實屬少見。 炎火馳牽著珍麗的手,很是親密的按摩了一下她手腕,說道:“好些嗎?” 珍麗這個奇美的女子,臉上飛出兩朵紅暈,抽回手來,說道:“還有外人呢!你總不分場合。” 炎火馳哈哈大笑,摟住珍麗的細腰,衝賽飛龍說道:“兄弟,別見怪!現在你安全了,趕快走吧。我們先走一步嘍!”說著兩人便走。 賽飛龍跪地大叫道:“兩位恩人!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炎火馳擺了擺手,笑道:“沒事,沒事!回見!” 賽飛龍心頭一震,他此時湧起強烈的好奇心,張口便大叫道:“恩人,你們可是五行世家裡的火家人?” 炎火馳頭也沒回,只是乾脆的答道:“是啊!” 賽飛龍連滾帶爬,趕到炎火馳身邊,跪地不起,大叫道:“恩人,請容我跟隨你左右!” “不用了不用了!你自己珍重,切勿對人說起我們啊!”炎火馳笑了笑,與珍麗腳步加快。 賽飛龍本想起身去追,可是身上有傷,行動不便,再者炎火馳去意堅決,斷然不會答應他。賽飛龍只好衝著炎火馳離去的方向,拜了又拜,洒淚離去。 賽飛龍本以為和炎火馳、珍麗緣分已了,誰知一月之後,又在一處荒郊野外的黑店中碰到了他們。這回他們身邊,還多出了三人,一個是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一個是孔武有力目光堅毅的高挑大漢,另一個男人則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這間黑店是專門殺人劫貨做人肉包子的,賽飛龍身體不便,等他察覺到的時候,已經中了黑店伙計的圈套,被綁在地下室等死。 炎火馳、珍麗等五人毀了這間黑店,救下賽飛龍,而黑店的幾個匪寇,全被書生打扮的男子用奇怪的法子,張著嘴巴嚇死。賽飛龍見又是恩人施救,再也不肯離去,寧死跟隨炎火馳。 炎火馳這次奇怪,沒有拒絕賽飛龍的請求,讓賽飛龍跟隨著他。他們五人很快分道揚鑣,好像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辦。 賽飛龍跟隨著炎火馳、珍麗,一路小心謹慎,細心服侍著炎火馳、珍麗,方才知道他們的名字。原來另外三人,只有一個叫流川,另外兩個都是姓炎。 半個月後便為炎火馳做了一件古怪異常的事情,可他立下重誓,今生不可說出這件事情是什麼。但這件事的結果很清楚,炎火馳似乎得到了一件極為珍貴的物品。 賽飛龍做了這件事以後,炎火馳很是開心,給了賽飛龍一個地圖,上面畫著一處隱秘的山谷,讓賽飛龍去這個山谷收拾打點,建屋搭舍,開荒種地,他時不時會來看看。 賽飛龍言聽計從,依炎火馳囑咐,找到這個山谷。這個山谷無名無姓,極為難找,若不是炎火馳指點,是絕對找不到此地的。山谷內百花盛開,河流潺潺,懸崖飛瀑,真是神仙勝地,世外桃源。 賽飛龍是夜校督,精通五穀雜學,生存之道,花了一年光景,在谷內建了數間茅屋,開出大片良田,圈養了十多隻野鹿、兔子,十足耐心的等著炎火馳大駕光臨。可這一等,又是兩年。 賽飛龍本以為炎火馳讓他來此,只是讓他避禍,空谷幽寂,寂寞難耐,賽飛龍不禁回想自己家破人亡,此仇終身難報,恩人又不來找他,便數次起了自盡的心思,甚至把墳墓都挖好了。 就在賽飛龍打算了卻殘生的時候,炎火馳、珍麗終於到來,使賽飛龍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賽飛龍知道,此生此世,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有這兩個恩人。 炎火馳、珍麗來的時候,炎火馳、珍麗兩人全無盜術,而且珍麗還有身孕在身,不久後即將臨盆。賽飛龍無微不至的服侍兩人數月,可炎火馳、珍麗就是決口不提為什麼他們盜術盡失。 數月後,珍麗生下一個孩子,起名叫做炎慎,有謙虛謹慎之意。 賽飛龍見此孩子,內心中又燃起生的希望,炎火馳何等聰明,很快看出,便讓賽飛龍離開此地,重新過自己新的生活,並告知賽飛龍,袁世凱那邊他已經打過招呼,應該不會再追殺賽飛龍。 賽飛龍跪謝炎火馳、珍麗夫婦,出了谷去。果然世間已經物是人非,大清朝已經亡了,袁世凱正想著當皇帝,全國各地興兵討袁,軍閥割據,內鬥不休,再也無人惦記他的死活。 賽飛龍這一走,就是五年,期間遊歷全國各地,看到天下大亂,民生聊賴,家不似家,國不似國,哪有安生立命之處?於是五年之後,賽飛龍決定了卻塵緣,回谷去找炎火馳夫婦,願伴隨著他們在谷內了此殘生。 可是賽飛龍一路艱辛趕回炎火馳所在的山谷中,卻發現此谷已經被火盡數焚毀,亂草叢生,毫無生氣。賽飛龍大驚失色,在谷中苦尋炎火馳的下落,才終於在一片亂草中找到炎火馳、珍麗的墳墓。 整片山谷,也只有墳墓附近,還有人來往祭拜的痕跡,地上香灰紙錢,應該是一月之前留下的。 賽飛龍在山谷中嚎哭數日,方想起炎慎的下落,再度起身尋找,方寸之地也一一找過,就是沒有炎慎的絲毫踪跡。於是賽飛龍斷言,炎慎一定是沒死!可炎慎只有五歲年紀,又能去哪裡?能有本事埋葬炎火馳、珍麗之人,會不會將炎慎帶走?或者殺死炎火馳、珍麗的對手,會不會將炎慎斬草除根? 賽飛龍害怕啊!他害怕極了!他不是在乎自己的生死,而是擔心炎慎的命運,依炎火馳生前所述,他的火盜雙脈是五行難容的邪火,五行世家根本容不下他的存在,所以五行世家是敵非友!天下又有幾人敢挑戰五行世家?賽飛龍就算想為炎火馳報仇,也無異於蚍蜉撼大樹! 所以,尋找炎慎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便成了賽飛龍此生目標,縱然尋到天荒地老,縱然是大海撈針,也要弄個清楚。 於是賽飛龍出了山谷,重操舊業,在黑白兩道間四處專營,終於讓他建立起逍遙窩這樣的一個龍蛇混雜之地,只求能尋到炎慎的些許下落。 斗轉星移,一眨眼二十多年已過,炎慎如果還活著,應該是而立之年。所以賽飛龍追踪、了解過無數大盜、土匪、小賊、孤兒的身法,收買、打探過千百人家子女的身世,可無論怎麼辛苦,這位應該身懷火盜雙脈、天賦異能的炎慎,就是渺無踪跡!賽飛龍只恨自己無能,不能一眼看出什麼人有火盜雙脈! 眼下,炎慎,火小邪就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英姿颯爽,生龍活虎,怎能讓賽飛龍不喜極而涕? 賽飛龍說完這些舊事,再次老淚縱橫,掩面不能自己。 火小邪聽的是滿眼淚水,感慨之餘,也欣慰世間變化無常!他和伊潤廣義反目,進了逍遙窩又被江湖責令誅殺,簡直是山窮水盡,可瞬然間,柳暗花明,絕處逢生,竟能見到與父母親相熟的故人!還是逍遙窩的大把子賽飛龍! 世界真大,大的一個人如同滄海一粟,千里難尋;世界又真小,驀然回首,故知竟在左右之間。 火小邪長身而起,衝著賽飛龍恭敬一拜,說道:“賽大哥,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賽飛龍趕忙站起,扶住火小邪,嚷道:“這麼多年,委屈你了才是!炎慎,怪我無能!我無能!我有何面目受你一拜啊!” 煙蟲站起身,鼓掌道:“精彩精彩,團圓團圓,看來我帶火小邪來逍遙窩,還真是來對了!” 賽飛龍衝煙蟲喜道:“煙蟲,我這輩子算欠你一筆還不完的債了!你這個臭小子,我真是懷疑你早就知道炎慎的身份,專門來找我邀功的!” 煙蟲呲道:“老賽啊老賽,成人之美的事,讓你嘴巴上一說,就酸溜溜的!去去去!我就是來邀功的!你說怎麼報答我?嗯?” 賽飛龍嘿嘿一樂,臉上豪氣一現,再不是一副蒼老的摸樣,目光炯炯有神的喝道:“來來來,今天高興,我們喝個不醉不休!頂天嬌,倒酒!” 頂天嬌趙霸還在發楞,賽飛龍這一喝,才清醒過來,也不倒酒,轟隆一下站起,將賽飛龍抱住,嚎哭道:“大哥,你為啥不早說啊!好難過啊!嗚嗚嗚!也讓妹妹我給你分擔一下嘛!” 賽飛龍被趙霸抱的喘不過氣,一邊猛拍趙霸的脖頸,一邊大罵道:“鬆開!你這個要命的假娘們!” 趙霸還是不放,大腦袋在賽飛龍肩頭左蹭右蹭,賽飛龍是個小個子,趙霸足足有他三倍大小,這一幕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火小邪、煙蟲兩人不禁樂了。火小邪心情一朗,端起桌上的酒壺,大聲道:“賽大哥!趙霸大哥!我們喝酒!” 火小邪喝多了,他活了這麼大,今天是他喝的最多的一次。絕對不只是因為見到父母的熟人賽飛龍,哀傷,憤怒,感慨,希望等等的感情,五味雜陳。 火小邪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是誰將他扶到床上躺下的,他既感到安全又感到害怕,既希望自己保持清醒又克制不住的想忘掉一切。就在迷迷糊糊的矛盾中,火小邪睡著了,他夢到無數的事情,從失去的幼年記憶,到他人生中的每一個軌跡,只是沒有任何邏輯可尋,不知因也不知果,隨性而來,隨性而去。 不知道多了多久,火小邪才依稀感覺到自己的身旁坐著一個人,這個人沉默不語,只是默默的看著他。 只是感覺到這一點,火小邪就立即睡意全無,唰的一下坐了起來,立即做足了攻擊的打算。而火小邪定睛一看,坐在自己床邊椅子上的人,就是煙蟲。 煙蟲抽著一根煙,對火小邪反應一點也不奇怪,泰然自若的說道:“睡的不踏實?” 火小邪長喘了一口氣,放下心思,按著額頭說道:“煙蟲大哥……是你啊……你來了多久了。” “也就半個時辰。” “哦……煙蟲大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天黑了。”煙蟲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鋼製手錶,“晚上九點。” 火小邪驚道:“我居然睡了這麼久!”說著翻身就要起來。 煙蟲並不阻止,說道:“這麼晚了,還不如繼續睡吧。” “睡不著了。” “那你起來要做什麼?” 火小邪正穿上鞋係好鞋帶,聽煙蟲這麼一問,略略愣了愣,慢慢的坐直了身子,說道:“煙蟲大哥,說老實話……儘管我知道有很多事要去做,可一下子毫無頭緒,不知道從何處著手。” “你醒酒了?剛才你醉的很厲害。” “我頭一次喝這麼多……但現在我很清醒。” 煙蟲看著火小邪,嘿嘿笑了聲,抽了口煙,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道:“火小邪,隨我到外面逛逛吧。有些事先不要著急,越急越容易出亂子。來,隨我來!” 火小邪點了點頭,清點好自己隨身物品,抖擻精神,跟著煙蟲離去。 一路上火小邪略略問了幾句,才知道賽飛龍、趙霸、煙蟲和他四個人,只有他喝多了睡下,趙霸、賽飛龍打點好一切,又去忙碌了,具體去忙什麼,煙蟲並未告訴火小邪。 火小邪也不便多問,說了幾聲慚愧,再不多問,跟隨著煙蟲七轉八繞,再次來到了逍遙窩的大廳。 白日里逍遙窩人滿為患,極為熱鬧,晚上卻顯得分外冷清,諾大的廳堂內,儘管如同白日一樣燈火通明,但十幾張賭桌前,已經是空無一人,只是在大廳各處角落中,有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有的已經喝多了,趴在桌子上酣睡,有的則十分警惕的彼此竊竊私語。 煙蟲帶著火小邪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尋了張桌子坐下。很快便有衣著輕薄的女子窈窕的走來,給煙蟲、火小邪遞上酒水。好像只有這些女子,是永遠保持著同樣的狀態。 煙蟲還是給自己拿了一杯酒,再給火小邪拿了一杯茶水,打發侍奉的女子離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火小邪看的出,煙蟲眼神一直看著一邊。 火小邪低聲問道:“煙蟲大哥,你在等人?” 煙蟲抬腕看了看手錶,說道:“是!我估計他也想見你。不著急,按規矩,他該到了。” 火小邪問道:“誰?” 煙蟲扭頭一笑,並不多說話,看向一旁,又看了看手錶,說道:“他來了。” 火小邪順著煙蟲的目光一看,只見一個藍衣大漢,提著一個麻袋,快步走入大廳。 煙蟲伸出手指,在腮幫子處點點戳戳,發出咕咕咕的鳥叫聲。那邊的藍衣大漢聽了,立即扭過頭來,看著煙蟲,很不耐煩的皺起了眉毛。 而藍衣大漢目光向火小邪面上一落,突然呆了一呆,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臉上的肌肉明顯的抽動不止,如同被火小邪吸引一樣,徑直走了過來。 火小邪當然看的真切,這個藍衣大漢,正是御風神捕鉤漸!他那藍色衣服的胸口上繡著的盤雲,正是御風神捕的標誌! 眼前的這個鉤漸,和白天見到的那個走路東倒西歪的醉漢迥然不同,精氣神絲毫沒有白天的頹廢之處,真正對的起御風神捕鉤子兵的稱號。 鉤漸提著麻袋,直勾勾的走到火小邪面前,方才站定,瞇了瞇眼睛,沉聲道:“火小邪!” 火小邪緩緩站起,抱了抱拳,說道:“是我,鉤漸兄弟,好久不見!” 鉤漸嘿嘿嘿嘿嘿嘿的連聲悶笑,竟帶著無數傷感:“是啊,七年了,七年了……” 煙蟲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說道:“鉤漸,坐!聊聊!” 鉤漸把麻袋咚的一下丟在腳下,端坐在凳子上,他只是盯著火小邪,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像依舊不敢相信眼前坐著的是火小邪。 那麻袋裡僕一落地,便有一股子血腥味隱隱透出,而且聽落地的聲響,似乎是兩隻胳膊……火小邪記得鉤漸在逍遙窩接下的路子,就是斬人兩條胳膊,所以不足為奇,只是當天便把這事做成了,倒不得不佩服一下鉤漸的身手厲害。 有服侍的女人端著盤子走來,鉤漸也不答話,一杯又一杯的拿起女人托盤上的酒水,不管青紅皂白,無論是酒是水,統統一口喝掉。女人還是笑盈盈的,看著鉤漸喝完,將酒杯收拾好,快步離去。 鉤漸眼中顯出一股醉意,看著火小邪悶聲道:“火小邪,你在地宮裡救了御風神捕,卻不知道我們的下場吧?哈哈,我們的下場,我們的下場,哈哈……”說著說著,又慘然笑了起來。 鉤漸慘笑幾聲,招手喚道:“酒!拿酒來!酒!” 火小邪自然不知道該對鉤漸說什麼才好,煙蟲則把鉤漸手腕一拉,按了下來,嘟囔道:“找你有事商量,現在沒必要喝。” 鉤漸機械似的一扭頭,直勾勾的對煙蟲說道:“什麼事比一醉解千愁重要?” 煙蟲按著鉤漸的手腕,哼了一聲,說道:“報仇!”然後慢慢鬆開了鉤漸的手腕。 鉤漸瞪大了眼睛,整個人也僵硬了,從嗓子裡擠出話語來:“殺伊潤廣義……” 煙蟲點頭道:“我幫你報仇,你幫我做事。” “你騙我!伊潤廣義如果能殺的掉,我早就去殺了!”鉤漸怒目圓睜。 煙蟲抽了口煙,指了指火小邪,說道:“有他在,我們有機會。” 鉤漸唰的又是一扭頭,看著火小邪,半晌才說道:“火小邪,我一直以為你也被伊潤廣義殺死在五行地宮裡,今日見到你活著,我信了!你一定有辦法贏過伊潤廣義這個奸賊!對不對!” 火小邪低聲道:“我自己贏不了他。” 鉤漸嘿嘿嘿嘿笑了起來,不住的連喘粗氣,又是苦笑,又是狂喜似的說道:“我,可以,一命換他半條命,只要你能殺的了伊潤廣義,我這條命你隨時拿去!” 火小邪默默吸了一口涼氣,看著煙蟲,說道:“煙蟲大哥,我鬧不明白,你的計劃是?” 煙蟲最後抽了一口煙,把煙頭狠狠的丟在地上,用腳碾爛了,說道:“我們要去一個地方,火小邪,你願意跟我去嗎?” 火小邪毫不吃驚,反而心如止水,他一直在等待的似乎就是煙蟲這句話。 火小邪問道:“去哪裡?” 煙蟲沉聲道:“萬年鎮。” “萬年鎮?”火小邪從未聽說過這個地名。 鉤漸反而喃喃念道:“長白山下,遠望天池,古鎮娑佑,今名萬年。” 煙蟲說道:“就是此地。” 鉤漸皺眉道:“依山而立,跨水而建,日軍的秘密要塞,歷時七年修建。生人若近,格殺勿論,乃是東北境內最為凶險的地方。娑佑古鎮早就不存在了,今天的萬年鎮,只是傳言,沒人知道那裡面是什麼樣子的。” 煙蟲笑了笑,說道:“鉤漸,你看著嗜酒如命,該知道的你還是知道嘛,御風神捕的威風一點不減。” 鉤漸沉聲道:“伊潤那狗賊真的在萬年鎮?” 煙蟲說道:“至少比其他地方,更有可能。” 火小邪回國時間不長,和江湖人士接觸的極少,更別說聽聞過什麼是萬年鎮了,如果是日本人修建的軍事要塞,怎麼伊潤廣義等人從來不和他提起?但一回想,伊潤廣義若存心想瞞住自己,實在太容易了。 火小邪沉聲道:“煙蟲大哥,鉤漸兄弟,我本來想說,伊潤廣義可能在奉天郊外涼山庵,那裡是日本忍軍的中國總部,我們是不是先以此地為目標?長白山路途遙遠,一來一回耗時漫長,我們是不是捨近求遠了?” 煙蟲說道:“先殺伊潤和先救老婆,你先選哪個?” 這個問題問的火小邪一時語塞,這兩者之間,若讓他他猛然一想,只是覺得先救妻兒最著急,殺伊潤可以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這種率性的答案,火小邪卻突然間覺得,難以在煙蟲、鉤漸面前不假思索的說出。 煙蟲見火小邪沒有張口就答,便不等火小邪回答,自問自答一樣說道:“殺伊潤十年不晚,救老婆迫在眉睫,不救出老婆,怎麼殺的了伊潤?僅此而已。” 火小邪一聽,心頭慚愧,為什麼他心裡想的和煙蟲差不多,卻感覺說出來會完全不一樣呢? 火小邪說道:“煙蟲大哥說的是……我確實是想先救我妻兒……” 鉤漸低喝道:“火小邪,只要你真心殺伊潤,其他事情我也願意幫你!剛才煙蟲說的對,不救你老婆,怎麼殺的了伊潤!” 火小邪咬了咬牙,問道:“煙蟲大哥,雅……”想到有鉤漸這個恨日本人入骨的人在,火小邪改了口,“雅……我老婆千雅難道會在萬年鎮?” 煙蟲淡淡一笑,抽出一根煙,打著火點上,抽了兩口,啵的吐了個煙圈,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對火小邪說道:“你覺得你父親發明的正反羅剎陣,要用什麼開陣?” 火小邪咋一聽,尚未覺得什麼,這只是一個未知的問題,可是一陣寒意從腳底板漸漸升起,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幾乎在瞬間瀰漫了全身。 火小邪頭皮一麻,熱血上湧,血氣沖的眼前漆黑一片…… 火小邪狠狠的激靈了一下,將這股血氣壓住,顫聲道:“是血嗎?” 煙蟲不置可否,抽了口煙,淡淡的說道:“關於這個羅剎陣,世界上清楚的恐怕只有四人,一個是我的師傅炎尊,一個是你的父親炎火馳,還有一個就是伊潤廣義,當然還剩下一個知道不少皮毛的……就是我。” 火小邪問道:“羅剎陣就在萬年鎮裡?” 煙蟲叼著煙,微微顫動著身子,看著像是點頭,卻不完全是,所以煙蟲說道:“我的把握只有五成,記得幾年前我們在張四爺後院下看到的那些賊人了嗎?” 火小邪點了點頭,而鉤漸一聽張四爺這三個字,眼睛驟然瞪圓了:“怎麼!你們進去過?” 煙蟲答道:“去過,而且我知道,很多被抓的賊,被運到萬年鎮附近去了,從此渺無音訊。大概是都死了吧……” 鉤漸一口鋼牙咬的嘎嘎作響,低罵道:“小鬼子!操你們祖宗!”想當初,鉤漸可是御風神捕中的高手,專門與賊人做對的,時至今日,竟也站在了盜賊這邊。 火小邪說道:“伊潤廣義想用羅剎陣守鼎,萬世不能盜走。我明白了,煙蟲大哥,時不我待,我願和你一起去萬年鎮走一趟!一探究竟!” 鉤漸抱拳道:“願與兩位同生共死。” 鉤漸嘿嘿嘿一笑,堆出一副嘻哈的摸樣,擺了擺手,說道:“不急,不急,急不來的,想進萬年鎮,必須有十足的準備。” 鉤漸喝道:“要人有人,要命有命,逍遙窩大把的豪傑!” 煙蟲笑道:“人不再多,而在於精。”說著,煙蟲噴出一口煙,沖一旁叫道,“騷婆娘,偷看夠了就過來吧。” 只聽嘻嘻嘻的嬌笑聲傳來,花娘子帶著一個同樣美豔的女子,水蛇一樣扭了過來。 那美豔的女子走到煙蟲身邊,看也不看火小邪、鉤漸,一擰身子,就坐在了煙蟲的懷裡,嬌滴滴的說道:“哥哥,你用不上人家,是不是就不想我啊。” 煙蟲摟著這美豔女子的細腰,一臉坏笑的說道:“柳桃,嫂子若答應了,我就娶你做小的,好不好?” 花娘子唾了一口,笑罵道:“柳桃你這個浪蹄子,滾起來,小心姐姐我發飆。” 這個叫柳桃的女子擺了個不願意的神情,摸著煙蟲的臉頰,磨磨蹭蹭的站起來,哼哼道:“姐姐,柳桃好羨慕你哦。” 柳桃一起身,花娘子就鑽到煙蟲懷裡,坐在煙蟲腿上,得意的說道:“氣死你這個浪蹄子。” 柳桃扭了扭身子,笑而不語,一轉身看著火小邪和鉤漸,臉上春光無限,要多風騷就多風騷的喚道:“兩位哥哥,小女子名叫柳桃,哥哥們要多多愛惜我哦。” 煙蟲罵道:“柳桃,彆扭你的大屁股蛋了,浪的水響了!坐下坐下,說正經事呢。” 柳桃這才嬌笑了兩聲,挑逗似的摸著鉤漸的肩膀,又故意碰了碰火小邪的身子,才軟弱無骨的坐在火小邪身旁。 煙蟲哼哼兩聲,問花娘子道:“騷婆娘,你那邊的事有沒有問題?” 花娘子勾著煙蟲的脖頸,說道:“有柳桃這個浪蹄子幫忙,事已經成了。” 鉤漸一直對柳桃沒有好臉色,不悅道:“煙蟲,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柳桃是奉天最大的窯姐,專門拐賣良家女子當妓女的!什麼事要求她!和她做事,我心裡彆扭!” 柳桃立即呦呦呦幾聲,媚媚的笑道:“鉤子爺,你和我還沒做過事呢,怎麼會彆扭?再彎的絲瓜,讓妹妹我坐上一坐,也能捋直了呢。” 鉤漸悶哼了一聲,並不搭理柳桃,只是看著煙蟲。 柳桃見鉤漸不理他,一反手勾上火小邪的肩膀,豐滿的胸部緊緊貼著火小邪的手臂,衝火小邪耳邊吹了口蘭花氣,笑道:“這位哥哥一看就知道厲害著呢,不像你裝模作樣的,哼!” 火小邪收了收身子,耳朵已經發燙了,說道:“得罪得罪,姑娘你不要作弄我。” 煙蟲嘿嘿嘿坏笑幾聲,說道:“能靠近萬年鎮的方法,的確要靠柳桃出面。鉤漸,你也不要多心,柳桃找來的人,全是破鞋,打小就是褲襠裡不肯空著的主,沒事沒事。” 柳桃說道:“你這個壞男人,得了便宜還總賣乖,世界上要不是你們男人,哪有小妹這個行當?” 花娘子伸出手指戳了下柳桃的額頭,罵道:“浪蹄子,正經說話,你答應我三天把姑娘找齊,有譜沒譜?還有,放開他。” 柳桃白了白眼睛,鬆開了火小邪,軟綿綿的說道:“放心吧,小鬼子的開襠褲裡是什麼操行,我比自己手指還清楚。” 火小邪鬆了口氣,問道:“煙蟲大哥,我們這一行,去幾個人?” 煙蟲數了數手指:“我,你,大把子,二把子,騷婆娘,浪蹄子,鉤漸,還有些娘們,沒了!” 鉤漸心急,問道:“何時動身?” 煙蟲把煙嘴向空中一彈,說道:“三日後。” 六日之後,夜,長白山腳下一處山口,一輛黑色轎車和兩輛箱式卡車晃晃悠悠的開了過來。 三輛車繞過一處彎角,再開了一小段,就立即有數道探照燈劃開夜空,指在汽車上。三輛汽車立即乖乖的停了下來,不再前行。 大喇叭嘰里呱啦的吼叫起來,非常生硬的中文:“停下!接受檢查!”隨後又是日語念了一遍。 前面的小轎車車門打開,一個穿西裝的男子和一個穿和服的女子快步走下,向著車前小跑而去。 在強烈的探照燈下,一群衣著筆挺的日軍,荷槍實彈圍了上來。 西裝男子和和服女子被探照燈晃的睜不開眼睛,只是不斷鞠躬,男子用日語叫道:“我是坂本鬼次,我是坂本鬼次!” 圍住的日軍中一個軍官這才哈哈笑了幾聲,用日語罵道:“鬼次郎,你又來晚了!”說著一揮手,探照燈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一眾日軍也把槍口微微移開,略略放鬆了警惕。 穿西服的名叫坂本鬼次的男子趕忙上前,衝著軍官恭敬的鞠躬。 軍官本是一臉嚴肅,突然露出了淫笑,拍著坂本鬼次的肩膀問道:“姑娘們?在後面?” 坂本鬼次連聲道:“在,在!兩卡車的姑娘!精挑細選的。大佐,我介紹一下,她是奉天城最紅的媽媽桑,柳桃!這次她親自選的姑娘!絕對能夠滿意!” 坂本鬼次一招手,身旁那個和服女子立即上前,向軍官鞠了一躬,嬌滴滴的用日語說道:“山本大佐,我記得您,一年以前我服侍過您,我是柳桃。” 軍官瞇起眼睛一看,和柳桃一對視,回想了一下,立即喜笑顏開,奔上一步:“柳桃小姐!記得!記得!那一夜實在銷魂,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柳桃借勢貼近了軍官,大腿微抬,直接頂上了軍官的命根,身子微微晃動,嬌聲道:“山本大佐,你還能記得小女子,太榮幸了!我天天想著你呢,你為什麼再來找我呢?” 軍官被柳桃這恰到好處又隱蔽的撩撥,弄的是心花怒放,大手一摟,直接摸到了柳桃的屁股上,說道:“軍務繁忙!柳桃小姐原諒。” 柳桃嬌笑道:“那我來找你了,你高興嗎?” “當然高興!” “我還帶了很多姐妹,我親自挑選的。” “呦西!” 一旁的鬼次郎見親熱的差不多了,插過話來:“大佐,你看,我們應該怎麼辦?” 軍官故作正經的咳嗽了幾聲,退離柳桃幾步,大手一伸,說道:“拿來!” 鬼次郎連忙從懷中摸出一張紙,遞給了軍官。軍官展開一看,見上面幾行人名,數個簽章,便放了心,將紙張拿好,回頭叫道:“放他們進來!” 其實後面的一眾鬼子兵早就按捺不住,盯著柳桃豐滿的胸部直吞口水,聽長官一聲令下,跑的比兔子還快,手腳極為麻利的將路障移開,打著手勢讓車輛入內。 柳桃見路障已經挪開,衝軍官一鞠躬,甜甜的說道:“山本大佐,我們安頓下來了,你一定要來找我哦!” 軍官笑的屁股開花,連聲道:“肯定,一定!請!” 鬼次郎和柳桃快步回到轎車上,將車門關好。鬼次郎才長喘了一口氣,飛快的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用夾生的中文說道:“柳桃,這次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柳桃伸出小手,一把握住鬼次郎的褲襠,嬌聲道:“最後一次?” 鬼次郎支吾道:“不是,不是,柳桃,太危險了,真的是太危險了。” 前面開車的司機低低的說道:“鬼次郎,這次一百兩黃金給你準備好了,你不用擔心。我覺得你還要繼續幫我們幾次,下次二百兩,再下次四百兩,如果還有下次,就八百兩。這樣你就有足夠的錢去海外,瀟灑的過一輩子了。” 鬼次郎面露難色,但是柳桃手勁加重,鬼次郎也不掙扎,更不敢掙脫,只好說道:“我會考慮,我一定會考慮。” 司機嘿嘿坏笑一聲,說道:“鬼次郎,你的命在我手上,記清楚了。” “是,是的!” 這位司機,竟是煙蟲李彥卓喬裝打扮的。 三輛汽車緩緩前進,駛過了戒備森嚴的崗哨,慢慢前行,大批日軍端著槍,守在三輛汽車左右兩側,護送著一同向前。 車輛沒有行使多遠,便到了一處空地,空地一邊,無數營房燈火通明,許多輒重車輛和工程機械分散在四處,說是個大工地,又不盡然。穿過營房再往前看,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山脈,山峰直插入黑色的天幕中,高不見頂。 車輛沒有行使多遠,便到了一處空地,空地一邊,無數營房燈火通明,許多輒重車輛和工程機械分散在四處,說是個大工地,又不盡然。穿過營房再往前看,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山脈,山峰直插入黑色的天幕中,高不見頂。 有掌旗的日軍打著旗語,指揮三輛汽車移入空地,那位叫山本的軍官也已走來,站在車輛一邊同另幾個軍官竊竊私語,並出示了鬼次郎提交的文件。幾位軍官講著講著,都露出了淫笑。 鬼次郎、柳桃、煙蟲依次下車,依次向山本大佐和其他軍官行禮,山本大佐叫道:“鬼次郎,動作快點!” 鬼次郎趕忙答應了,招呼後面卡車上的司機,紛紛下來了幾個,其中一個副駕駛,身材矮小,形象猥瑣,似乎害怕的手足無措,眼睛都不敢抬。但是細看才知,此人乃是大把子賽飛龍裝扮。 煙蟲、鬼次郎、柳桃與賽飛龍等人一道,趕到箱式貨車後面,打開了車廂,拉出了梯子。 就听到車廂裡全是女子的抱怨聲,一陣雜亂之後,便有濃妝豔抹的女人,提著行禮,依次從車廂中下來。看這些女人的言行舉止,一看就知道她們全是歡場上的妓女。 整整兩車廂的妓女!這些妓女,有的是中式打扮穿著旗袍,有的是西式洋裝,有的是朝鮮裝束,有的則是日本和服穿戴,甚至還有兩三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 隨著這些豔色女子下來,旁邊的營房窗口處立即擠滿了人頭,全都是日本軍人,垂涎三尺的觀看。可是隨著幾聲責罵,兩聲哨響,窗口處的人立即不見。 一個個女子紛紛下車,擠在一堆,不少女人已經開始搔首弄姿,勾搭著四周守衛的士兵,那些士兵猛嚥口水,恨不得脫光了就衝過來禽獸一番,只是這裡的軍紀很是嚴明,雖然心癢難耐,也無人敢造次。 一個穿和服的女子下到車下,煙蟲正好接著,兩人對視一眼,煙蟲忍不住的飛快悶笑一聲。那和服女子白了煙蟲一眼,牽著煙蟲的手,扭扭捏捏的下來,在煙蟲耳邊低聲罵道:“煙蟲大哥,咱們是不是玩的有些大了,我這樣的……” 煙蟲罵道:“閉嘴!記住裝女人,說日語!” 原來這穿和服的女子,竟是火小邪裝扮的……火小邪也算是“淒慘”,臉上塗了厚厚的一層白粉,畫了濃妝,戴了假髮,隆了假胸,塗了指甲油,喉結也被圍巾巧妙的掩飾住,猛一看,還真是一個別具風情的窈窕淑女。 火小邪一下車,賽飛龍便也過來,將火小邪接了過去,早有柳桃一旁等著,嬌滴滴的召喚一聲,讓火小邪站於自己身旁。 煙蟲繼續接人,隨著火小邪之後,下來一個非洲黑人女子,膚色之黒,近乎於炭,黑夜之中,光看到兩隻雪亮的眼睛。居然還有黑美人!看來柳桃這次的確花了功夫。 煙蟲把這黑人女子接下來,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這“黒美人”身材高大,穿著獸皮製成的奇裝異服,對煙蟲著一巴掌,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身子微微抖了抖,突然側過臉去,在煙蟲耳邊用男人的聲音,壓低了嗓子厲聲罵道:“你媽的巴子的!你等著。” 這黑美人是誰?不是別人,乃是御風神捕鉤漸喬裝。 車內各色女子下完,就見到一個身材極為龐大的“婆娘”,背著一個能塞進三四人的大包裹,穿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從車上咚的跳了下來,震的地面亂響。 這巨人似的婆娘,穿著中式女子衣服,燙著捲髮,塗著艷紅的嘴唇,滿臉厚厚一層胭脂,看著倒是白白淨淨的,兩隻銅鈴大的眼睛,瞄著眼線,打著眼影,半個指頭長的假睫毛忽閃忽閃的。此婆娘相貌雖醜,形態驚人,卻有豪乳一對,簡直要撐爆了胸前,大乳溝深不見底。要說她是男人假扮的,可她腳下踩著一對巨大碼的高跟鞋,而行動仍然便捷;背著一個大包裹,舉手投足之間,卻比女人還羞澀做作。 這“大婆娘”的出現,引得周圍日本人一陣低聲的驚嘆,而這婆娘笑隱隱的,扭著自己成噸重的屁股,花枝招展的向旁邊的日本人飛吻不止,發出嬌媚的叫聲:“嗨!嗨!帥哥!” 火小邪和這個婆娘同一車下來,他一路已經忍了許久,才不至於嘔吐出來,慢慢也就習慣了。因為這個婆娘,就是逍遙窩二把子,頂天嬌趙霸。 話說趙霸得知自己能名正言順的裝成女人,招搖過市的時候,興奮的一天一夜沒有合眼,立即把自己的鬍子、胸毛、腿毛刮了個乾淨,然後將自己珍藏的女子衣裳全部拿出來試了一遍,連臉上的妝容也是自己畫的,沒讓柳桃、花娘子幫他。再說趙霸的大胸脯,的的確確是真肉,這是柳桃、花娘子教他的法子,生生給擠出來的,因為趙霸胸肌巨大,而且脂肪肥厚,若按柳桃她們的法子,的確能得到這對“豪乳”。趙霸打扮停當,高興的連路都走不了,又是一天一夜不睡,在鏡子前端詳,擠眉弄眼,賣弄個沒完。 原來此行,就是利用萬年鎮外鎮守的日軍好色,有派駐慰安婦的習慣,這才有了合適的機會混進來。本來鉤漸、火小邪堅決反對打扮成女人,特別是鉤漸聽到自己要裝成黑人女人,更是抓了狂,打死不從。後來讓煙蟲和火小邪說服,理由很簡單,就是鉤漸的摸樣,只能裝成黑人才好蒙混過關,而且日本人不會找黑人睡覺,大可放心。 起初火小邪也擔心不已,自己打扮成日本女人的樣子,他勉強可以接受,但萬一日本人拉自己上床,怎麼可能忍得住?掩飾的住?可煙蟲拍著胸脯擔保,只有火小邪暴小鬼子的屁股,絕對輪不到小鬼子暴他,絕對安全。於是火小邪一咬牙,才同意下來。 這種邪門歪道的辦法,也就煙蟲這種人想的出來。 其實火小邪還不清楚,煙蟲觀察了萬年鎮接近七年,對萬年鎮的險惡程度,心知肚明。別看借柳桃之手,玩的是下作之事,但在當時而言,正是最好的辦法! 柳桃見所有人全部下來了,招了招手,一個美豔的讓人心癢的性感尤物,妝容是風塵絕代,媚眼迷人,穿著一身合體的緊身洋裝,更是曲線畢露。她盈盈走到柳桃面前,衝柳桃一笑。 柳桃嬌聲說道:“姐姐,你還是這樣好看。” 此女正是花娘子。 花娘子風騷的笑道:“妹妹,若不是做事,我家賊漢子不讓這樣打扮了。” 柳桃勾著花娘子的手,真的象拉皮條似的,領著花娘子來到山本大佐和一眾軍官面前,介紹道:“各位長官,這是我以前在杭州認識的好姐姐,花仙兒,這次她來幫我帶著姑娘們斥候。長官們多多關照啊?” 花娘子嬌羞無限,又一副淫蕩成性的摸樣,勾勾搭搭的用日語說道:“長官們好。嗯~~~~” 山本大佐等日本軍官,見花娘子的美色比柳桃青出於藍,更有幾分成熟女性的魅力,心裡那個高興,如同喝了蜜一樣。 山本大佐叫道:“花小姐真是個美人!” 一個日本軍官在山本大佐耳邊低語道:“依田大將一定會喜歡!” 山本大佐一聽,連連點頭! 此時依田還沒有回到萬年鎮,招來這些妓女,不僅僅是兵營裡慰安之用,還有給依田開慶功會的淫亂用途。 寧神淵二教授呢?他當然也狗命長的很,好端端的活著,而且就在萬年鎮裡做顧問,與依田極人一同監工萬年鎮的修建。 且說火小邪、鉤漸、趙霸三人偽裝成女子,混在妓女堆中,柳桃、花娘子與管事的山本大佐等軍官介紹認識以後,回到妓女前,分成兩組,領著便向裡走。 這片日本人的營房,沒有一扇門是衝著院子的,因為按照軍事防御用途建造,要想進營區,必須從一側的崗哨通過。 那位山本大佐等一眾軍官,儘管心癢難耐,規矩還是做的一絲不苟,守在崗哨處,一個個的檢查妓女的證件。 所有人都必須持有奉天警備廳印製的通行證,上面有照片,姓名,年齡等信息,加蓋數枚公章,一樣都不能少,否則禁止入內。 所有此行的人士,人手一張通行證,需在崗哨處一一比對之後,方能進入營區。 煙蟲李彥卓的身份是司機兼雜務,大把子賽飛龍是賬房兼醫師,煙蟲的身份還好理解,跑堂的龜公,賽飛龍相對比較有趣。其一是幫妓女們收錢的,錢不能交到妓女的手裡,明碼實價,不能給妓女小費,以保證統一的“服務質量”;其二的醫師,說白了就是弄各色春藥和補品的,保持妓女的持久“作戰”能力。 這兩個行當,在舊社會的窯子裡,屬於必備的角色,所以柳桃帶著,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煙蟲本來就一副吊兒郎當的摸樣,裝流氓很有一套,眼睛一擠,露出坏笑,活靈活現,一身的淫賤勁,說他不像都沒有人相信。賽飛龍那就更出彩了,他這副尊榮,山羊胡眯縫眼,瓜皮帽一戴,說窮不窮說土不土,裝也不用裝,十足就是。 所以煙蟲、賽飛龍兩人,加上柳桃、花娘子,輕而易舉就蒙混過關。 略微麻煩的是火小邪、鉤漸、趙霸三人。 一眾妓女一個一個的過關,火小邪跟著低頭走著,來到崗哨前,山本大佐正等著查證件。火小邪戴著手套,老老實實把證件遞給山本,山本低頭一看,扭頭對候在一旁的柳桃問道:“她是日本女人?” 柳桃笑道:“父親是皇軍。” 山本似乎對和他個頭一般高矮的火小邪挺有興趣,看著火小邪輕蔑的問道:“你會說日語?” 火小邪只好憋著嗓子哈伊了一聲,一肚子的火氣,如果不在這裡,估計早就一刀把山本捅死。以前火小邪對日本軍人沒有好感,但至少也不太討厭,可是時至今日,火小邪覺得這些日本皇軍,簡直是十惡不赦之徒! 山本似乎對火小邪這種回迴避避的摸樣很有好感,哈哈大笑著對柳桃說道:“不錯!很害羞,柳小姐物色的不錯。” 山本把火小邪的證件塞還給他,手一揮,示意火小邪進入。 火小邪強忍怒火,點了點頭,踩著木屐,踏踏踏的走入。 接下來是趙霸,這個假婆娘挺著大胸,直逼山本大佐面前,山本若是不退,臉就能埋在趙霸的胸前。 山本略略退了一步,皺起了眉頭,對柳桃說道:“柳小姐,這個是……” 趙霸眼睛一瞪,把證件硬塞進山本懷中,氣憤不已的嚷嚷道:“怎麼,覺得我不好看?” 柳桃盈盈一笑,貼著山本大佐耳邊低語道:“別看她粗,她可是打屁股的高手!全東北也找不出第二個比她更懂行的了!” 山本恍然大悟,連連點手指頭,說道:“柳小姐,你這個壞姑娘!” 柳桃所說,一般人是難以明白的,打屁股是什麼意思?原來日本軍人裡,有不少人生性變態,喜歡“臀愛”,就是裸體趴在一個健碩的女子腿上,裝作孩童,讓這個女子打屁股,據說是讓他們能夠懷念起年少時母親的責罰,以解思鄉之苦。能享受這項慰安服務的,一般士兵還沒有資格,只有軍官和有特殊功績的人才可以。 山本看了看趙霸的證件,手一揮,放行! 再輪到鉤漸,本來最讓人擔心,因為他對日本人恨之入骨,縱然千番叮囑,他可不是煙蟲這樣能屈能伸的大盜,只怕掩飾不住。 但現在的鉤漸是個黑人女子,本來就是異邦人士,黑乎乎的臉上,配上奇裝異服,加上是黑夜,縱然做任何表情,也是奇奇怪怪的。 那山本大佐看著鉤漸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臉只有兩隻眼睛最清楚,不禁翻起眼睛瞄著鉤漸。鉤漸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罵:“操你媽的八字的小屄毛。” 別急!鉤漸絕不是愚蠢之人,他罵是罵,卻是抖摟著舌頭罵的,聽起來只是嘰里呱啦的一陣鳥語。 柳桃在一旁解釋道:“她說,照片上就是她。” 山本大佐覺得有理,點了點頭,把證件丟還給鉤漸,手一揮,放行! 於是這般有驚無險的,煙蟲一行混入了軍營,接近了萬年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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