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武俠小說 江湖3·仙功奇緣

第7章 第七章靜定五停心觀遙治芍藥還陽

江湖3·仙功奇緣 贾羽 6114 2018-03-12
且說森孩兒在北岳恆山之上,一住便是三年又六個月。期間雖只見過恆山王一面,但收穫頗多。這一日,已到達南嶽衡山。 衡山,乃在湘水之郡,山勢雄偉。 其大小山峰計七十又二,以祝融、天柱、芙蓉、紫蓋、石廩五峰為最著。 登斯主峰祝融,可俯瞰群山,觀賞日出。相傳在遠古時候,舜帝南巡、禹王治水即到過此峰。 南嶽風景絢麗多彩,古木參天,終年翠綠;奇花異草,四季郁香。其中,祝融峰之高,藏經殿之秀,方廣寺之深,水簾洞之奇,為南嶽四絕。 而此時,森孩兒已乘雲化氣,飛翔於祝融峰之上空。 衡山,正是森孩兒聽從師命拜訪的最後一座曠古奇山。 也就是說,五嶽訪畢,一場驚天動地的江湖武林恩怨,就要開始作一了結了。

殺向江湖不留情的日子,就要來到。 此刻,森孩兒心中波濤洶湧,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他想到玄機子師父,為了一塊金骨王牌,一生飄零,無枝可依,還要遭遇毒手;冷四方、李自在、春嬌三位前輩為了一部金山劍訣,走南闖北,風餐露宿,最終下落杳然,生死未卜;更有許多黑道惡魔,喪心病狂,殘害江湖正道,卻無人能夠降妖除魔…… 一想起這些,森孩兒就怒火中燒,憂思難忘。 忽聽得晴空中有人平和無比地言道: “少俠既已到衡山,為何還翔於雲上?” 森孩兒一怔,方才發覺自己早已翔於祝融峰頂,兀自盤旋忘返。 森孩兒急忙氣沉丹田,落下身形。 只見峰頂平台上,有一蒼老胖者,輕搖蒲扇,端坐於石桌前,獨自佈局下棋,卻又不見棋盤。

然而,方才的聲音分明是來自晴空之中。 森孩兒剛一站穩,就急忙拱手施禮道: “大師為何在炎炎烈日之中,獨自一人下棋,而不在陰涼之中找一棋伴相邀為樂呢?” 胖者不急不慢,蒲扇生風,手拿一棋子,半晌才走了一步,方緩緩言道: “'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我屈指算來,少俠要到九九重陽之時,方可來到衡山,卻不知如此快的腳程。今日方是七月初七,烈日雖盛,但靜可生涼。正好,我下棋尋不到棋友,少俠如不介意,老朽請與少俠對弈一局,不知少俠意下如何?” 森孩兒連忙恭然言道: “晚輩向來棋術不精,承蒙大師錯愛,只好斗膽陪大師消磨些時光便是了。” 說著,就找石凳坐下。但左右看過,卻並不見有石塊之類。再看胖者,卻也沒有坐在凳上,而是盤膝虛坐,浮在空中。

胖者穩顏說道: “何必要有石凳。俗話說得好:不要介意別人看你。少俠只管坐下,不就自然有凳了嗎?” 森孩兒見胖者說得甚為有理,便也隨之虛身坐下。這一坐,立即感到有一股遒勁有力的懸浮之託力,正好把森孩兒託在上面。 就听胖者不動聲色地說道: “那就開始吧,少俠請先手。” 對手圍棋,森孩兒雖無興趣,技藝卻十分精湛。然而不用棋盤的對弈,卻尚是初次。 聽見胖者讓自己先下,便眼中精光暗透,已經有一張意念中的棋盤,所謂成竹在胸。 於是,森孩兒謝道: “多呈大師相讓,晚輩就從命了。” 說罷,將一子放置“星位”之上。 輪到胖者走時,他沉思良久,才在棋盤上點下一子。 幾手之後,森孩兒已然佔據一角。看胖者時,卻見棋路散亂,全然不見章法。

森孩兒心中暗自奇道:“怎麼會有如此下法?照此下去,不到中盤,大師豈不已然輸矣?” 但看胖者,卻依然十分鎮定。每點一子,總要有所思忖,方肯落下棋位。 約莫下了二三十子,森孩兒已經十佔有六,勝手已然定矣。 再看,胖者卻不以為然,點子如故,即使在森孩兒所佔棋局中,也要偶爾點上一子。 這樣一來,森孩兒心中就有些不可思議,只是不知胖者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天氣愈發炎熱。熾熱的陽光,彷彿一覽無餘地照在森孩兒身上,悶熱萬分。 森孩兒急忙穩定心神,暗用十二月氣法,驅趕燥念。暗窺胖者時,見他依然沉著冷靜,面容之中,沒有急躁,也無喜悅。 誰知又下了幾子,森孩兒已然心神大亂。 當胖者又不按章法地隨意向森孩兒的“地盤”裡點入一子後,森孩兒竟然神誌恍惚。也不知怎麼,竟在自己已經做成的棋眼中,又點入一子。

卻見胖者抬頭看了一眼森孩兒,靜然說道: “少俠此處已經做活,卻因心脈紊亂,自殺棋眼,這且不算,讓少俠重新走過!” 時間似乎過得很慢,但從胖者每走一步總要考慮再三上看,這盤棋至少已下了三四個時辰。 太陽似乎走得也很慢,而且愈發熾熱,烘烤得森孩兒汗如雨下。到最後,竟然一點也發不出汗來。 當這局棋下到一百手時,森孩兒已然十佔七八。但是,胖者並不罷手,依舊點棋如故。 胖者下得越來越慢,到後來,每下一步,均需遲疑半個時辰。 森孩兒心中越來越焦急,手拈棋子,卻已不知如何落下。 下到第一百零八手時,正好由胖者走棋。只見他沒有絲毫的慌亂,靜如處子一般,手拿棋子,卻遲遲不肯點下。 森孩兒見胖者兀自考慮,而棋面上,胖者的棋子,十有八九已早被自己的棋子吃空,便覺得氣血翻湧,實難抵擋。

於是,森孩兒嚅嚅說道: “大師已經輸……” 誰知話音未落,森孩兒竟“哇”地一下,噴出一口黏稠的鮮血。 就在胖者思忖著落下第一百零八手棋時,森孩兒已經控制不住紊亂的氣血,“哇”地一下,噴出一口黏稠的鮮血。 再看這股鮮血,快落到棋桌上時,胖者雙手微托,不疾不慢地說了聲:“回去吧!” 那股鮮血竟然奇蹟般地又回到森孩兒的口中,只聽“咕突”一聲,竟然咽進肚裡。 血一進肚,森孩兒忽覺有一絲涼意也隨之進入胸中肺腑,頓時精神一振。 胖者這才放下棋子,微微一笑,靄然言道: “少俠果然棋術高明,老朽輸了!” 森孩兒見狀,猛然醒悟,豁然開朗地拱手說道: “其實是大師贏了!” 胖者言道:

“怎說是老朽贏了?” 森孩兒恭敬地說道: “練功習武者,重在對內氣外息的修行,琴棋書畫只是用以調心養神之工具。表面上看,大師在此局棋中,負于了晚輩,但在內質上,卻是大師之內功定力,深不可測。晚輩氣息已然紊亂,這吐出的鮮血便是證明,所以是晚輩輸了。” 胖者又是微微一笑,徐徐言道: “少俠果然悟性超人。看來,老朽沒有白下這盤棋。” 森孩兒忙問道: “大師何故要輸於晚輩呢?” 胖者卻未回答,轉言問道: “玄機子交給你的金骨王牌何在?” 森孩兒急忙掏出呈上,言道: “大師必定是衡山王了!” 胖者靜然說道: “什麼衡山王,徒有虛名而已。少俠就叫我衡山叟吧!” 森孩兒起身叩拜道:

“晚輩怎能如此不知禮數?大師若不見怪,晚輩就稱您師父吧!” 衡山王點了點頭,复把金骨王牌交還於森孩兒。 衡山王轉而言道: “方才你問我,為何一定要輸棋於你。那是因為我一看到你凌空飛來,兀自長久不落,我便知你用的是恆山師兄的住世留形奇功。於是,我決定看看你的內氣定力。我知道,若是一開始你便處於下風,必然會不到中盤就放棄而認輸,所以我決定用雜亂無章之法,逼你佔於上風,形成必勝之局,好讓你下至終局。當棋下至第三十六手時,你又暗使十二月氣法,以求心氣暢達,結果卻無奏效,慌亂中錯點活氣,以至於喪失重要的幾子。但我又一次決定讓你回棋一步,再看看你的定力究竟如何。可是,你還是沒有堅持到我的第一百零八手棋下定,便氣血上湧,吐出肺腑寶血,我無奈之中才送去涼意,用了一手逼血回宮。”

森孩兒聽罷,不覺黯然驚道: “原來師父是一直在試看晚輩的內氣定力!但為什麼我用了十二位嵩山王傳給晚輩的十二月氣口訣,仍然無有功效呢?難道晚輩練此玄秘六年,竟是白費光陰。” 衡山王緩緩言道: “並不如此,我的這幾位師兄所傳給你的功法,我看你都已功成圓滿。但泰山師兄之笑、華山之兄之怒、嵩山十二位師兄之哀、恆山師兄之驚恐,皆屬七情耳。善、怒、哀、樂、悲、恐、驚,是謂七情。喜樂為華山師兄之笑,哀悲為嵩山十二位師兄之哀傷,恐驚為恆山師兄之驚恐,加上華山師兄之怒,剛好被四山十五位師兄佔全。但是,你雖然已能精通這七情之心術,還卻缺乏我這衡山最後一套關門心法。” 森孩兒奇然問道: “七情心術已被四山佔全,師父您的衡山心法,又是七情中的哪一情呢?”

衡山王微微一笑,說道: “衡山心法,說來應該算是第八情,這就是靜!” 衡山王繼續說道: “玄機子當年讓你拜訪五嶽,學滿之後方可闖入江湖,即為此理。” 森孩兒點了點頭,“哦”聲言道: “這麼說,靜是最為重要的了!” 衡山王接著說道:“不可以如此認為!七情也好,八情也罷,均係相對而言。八情頗似八卦,既相剋,又相生;既相生,又相剋。只是'靜'心功法,既可參見另外七情,屬八情之一;又可克制七情,成為七情之綱。只有練完'靜'功心法,方才練完五嶽之玄妙秘功,否則。缺一不齊,缺一不可。練完八法,方成系統,也即建成心脈玄功中的輝煌殿堂。” 聽完衡山王的講述,森孩兒方才真正大徹大悟。他不禁為五嶽山王這玄妙又密切關聯的深奧秘功,而暗自傾倒。 衡山王見森孩兒臉上充滿驚嘆與欽佩之色,便坦然說道: “世上萬物,皆依一個理字,或玄妙異常,或簡明扼要,或變化曲折,或直截了當。然而任何事物,均非十全十美,都有其擅長的一面和缺乏的一面,忽視了任何一面,都將不會完滿。就像這喜不可常喜、怒不可常怒、哀不可常哀、驚不可常驚、靜不可常靜一樣。” 衡山王微微一笑,言道: “我喜靜,但也要微笑,以此來調劑靜之缺陷,即為此理。少俠能夠八情具備,將會超越五嶽十六位異叟之各自本領,成為江湖第一奇人啊!” 森孩兒目光銳然,宏聲說道: “晚輩必會不辜負各位師父的一片苦心,學成大果,發揚武林正義!” “好,這就很好!” 衡山王言道: “我就傳你兩手衡山小技吧!” 衡山王續言道: “第一部衡山叟靜定法,實屬一般根基之功,但其中對精氣神的功用與相互關係均有些論述。這靜定法是我練就玄功之後,才轉而歸納成的。少俠須謹記在心。” 衡山王微閉雙眼,默誦道: “能正能靜,然能定。定心在中,耳聰目明,四肢堅固,可以為精舍。精者,氣之精者也,氣道乃生。有神自在身,一往一來,莫之能思,失之必亂,得之必治。心境無雜念,精將自來。精存自生,神體安榮。內藏以為泉源,浩然和平,以為氣淵。淵之不涸,四體乃固;泉之不竭,九竅遂通。乃能容天地,被四海,中無惑意,外無邪災。心全於中,形全於外,不逢天災,不遇人害,謂之聖體。人能正靜,任督自強,不知淵竭。” 話盡良久,衡山王還沉浸於靜定之中。 森孩兒用心默記了,就見衡山王外體放射出道道紫氣真光,柔和而又深奧。 又過了許久,衡山王才從境界中返回。他感慨萬分,徐徐言道: “藝無止境,意又何嘗有止境呢?我這傳你的第二小技,乃叫泰、華、嵩、桓、衡五停心觀。此乃五嶽同源同息之曠世秘術,集中了五嶽十六叟畢生之心得。精妙乎?平平凡凡!平凡乎?精精妙妙!你不論他精妙也好,平凡也罷,均應牢記!” 衡山王空聲入密,緩緩說道: “五停心觀,實際是藉用了佛教之中的五種修習禪觀。佛學以為,在修四念處之前,應首先修習五停心觀,以清除世俗心緒和慾望,使心思安定。這就是:不淨觀、慈悲觀、因緣觀、界別觀和數息觀,分別抑制貪婪、嗔恚、愚癡、我見與散亂之心。正因為如此,五嶽十六叟才要聯手修煉這五停心觀。然而,五嶽十六叟終於未能達到如此境界,才落個十六叟分佔五念之境況。五嶽之五停心觀,又與佛之五停心觀有所不同,即加入了些許即心是道、以下為基、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之類。又加入了些許若欲安神、演練元氣、氣在身內、神安氣海、氣海充盈、心安神定之類。而最後至關重要者,乃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這至關者,你務必以一十二年為一輪迴,勤以磨煉,不急不躁,不休不止。此至關者,一經煉固,必將日臻化境。” 森孩兒聽了,已牢記於心。尤其是衡山王所說至關者,森孩兒還是第一次想到,頓覺茅塞大開,正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 暮色將暝,落日的餘暉,映照著衡山上空的夕霞紫色,呈現著一派輝煌。 一會兒工夫,冰輪已現。 森孩兒仰視九天,碧空深邃如夢;遠眺四海,萬里霜沙一片。 但見山林風起,酷意頓消;月垂流蘇,分外妖嬈。 時光飛速流逝,森孩兒在這雄奇壯美的衡山之上,度過了此生中重要的一十二年。 為了鞏固業已完成的功業,森孩兒又在這裡多停留了幾載。 這日,已是森孩兒決定闖入江湖的日子。就在森孩兒前去向衡山王辭行的時候,天空陰雲密布,彷彿整個世界都蕩起一股強勁有力的罡氣陰風。 森孩兒凝目住神,突然自語道: “不好,江南萬卉山有難!” 若要趕去,千里迢迢,並非兩日所能及也。 森孩兒立即坐於衡山懸崖一塊凸起之巨石上,力透天地,氣達千里,意通萬卉山中。 森孩兒的意念所達之時,正是震天八卦的一對紫金八卦牌拍向萬卉山女山主茉莉之際。就見茉莉疾身閃過,然而鞭虎神的一條水磨打虎鋼鞭,已然堪堪擊在了茉莉的背上。 只見第二鞭又向茉莉的腿上擊來。 森孩兒的意念已然覺察,在這萬卉山秘功閣內,除了茉莉之外,還有一位內力純正之人,卻不知因何,在一旁袖手以觀。 森孩兒忽然感到這人就是萬卉山主芍藥,而芍藥經絡受阻,大穴被點。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森孩兒的意念已接通在芍藥的心脈中。 森孩兒以傳音入密之法,對芍藥說道: “我距你們太過遙遠,我只能給你三口長氣,助你躍起斃敵。我見你回陽雙修功尚有造詣,你可用此奇功,營救茉莉前輩。” 就在茉莉腿部中鞭,摔倒在地,眼看性命不保之危險關口,芍藥已然深吸一口長氣,凌空飛起,出手如電,只一指,便點中震天八卦的百會要穴;又順手一掌,將鞭虎神的腦袋打回腔肚中。 芍藥這一驟然旋飛,嚇壞了站在一旁的探山大盜、九袋羊妖和九袋蝙蝠。他們明明知道芍藥已身殘多年,何況又被點中大穴,卻為何轉眼之間,竟騰空飛起了呢? 茉莉也怔住了,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茉莉也萬萬不會料到,丈夫只有這寶貴的三口長氣。 只見芍藥又深呼一口長氣,舒展身軀,揮掌如電,力透掌心,對準九袋羊妖便斜劈過去。這一吸一呼,正好用完第一口氣。九袋羊妖猝不及防,待清醒過來,已是不及。 就听得“噗”的一聲,芍藥的一雙肉掌已經擊碎了九袋羊妖的胸膛,肋骨寸斷,不及發聲,倒地身亡。 探山大盜大驚失色,旋不等芍藥撲向自己,也擰身撲上,兜起掌風,撞向芍藥。 芍藥深吸第二口長氣,並無躲閃之意,對著探山大盜兀自狂猛的掌風,銳然撞將上去。 又是“啪”的一聲巨響。就听有人“啊”的慘叫一聲,撞破秘功閣的牆壁,被打出一丈開外,眼見得已是活不成了。 茉莉倒在地上,見丈夫雄風銳不可當,卻不知何故。 因為芍藥的功力,茉莉深知與自己不相伯仲。但此時,芍藥就如同換了一個人。 茉莉見丈夫一掌將探山大盜擊出秘功閣後,卻開始氣色慘白,便甚為焦急,想去助一臂之力,但腿上血流如注,一時間竟無法站立。 這邊九袋蝙蝠見勢不妙,狂展身形,似一隻黑色蝙蝠,倏然飛出窗外,意欲逃跑。 芍藥吐出第二口長氣,似閃電之速,縱身追上,落形於九袋蝙蝠的前面。 九袋蝙蝠眼見逃跑無路,便揚手勁揮,朝著芍藥打出了一把丐幫毒器百寒針。 百寒針夾雜著奇冷無比的陣陣寒氣,銳然飛向芍藥。 芍藥毫不理會,吐掌夾風,朝著九袋蝙蝠直掀過去。 先是聽得“噗噗噗”幾聲,百寒針悉數打入芍藥的體內。 緊接著,就听“啊呀”一聲驚慘狂叫,九袋蝙蝠被芍藥罡猛的掌風打向半空,向萬卉山深谷之中,似斷線風箏,倏然墜去。 芍藥急展身形,飛回秘功閣。 芍藥再吸第三口長氣,溫柔地看著妻子說道: “茉莉,我的愛妻!你不要問,此乃奇人相助,送我三口長氣。長氣一完,你我就永無再見之日。” 茉莉頓時明白,淚如泉湧,張口想說話,卻被丈夫阻止。 芍藥說道: “把最後的時光留給我吧!我死之後,你也不必留於萬卉山。此山基業,已然命喪我手,愧對先師。你快去絳霄宮,去找一念師太,請她收你為徒,以成功果。之後擇機再回萬卉山,重振往日雄威。” 芍藥又吐出第三口長氣,抱住妻子,猛然親吻茉莉的芳唇,口中兀自說道: “這最後的一吐之氣,就讓我留給我的妻子吧!” 有詞為證,詞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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