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盜寶世家之新朝寶藏

第10章 第一章解州秘寶

我父親的年齡比我母親大一輪,在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我父親時年二十八歲,而我母親丁思梵那一年還不過是個不懂事的黃毛丫頭,怎麼看他們兩人都沒有什麼可能結合,但人生就是這麼有趣,在王莽地宮歷險後的第三年,我父親突然收到了丁思梵的一個郵包,這就導致了他們之間的第二次“合作”。 郵包是一隻大大的牛皮紙信封,這種牛皮紙信封後來一度風靡整個中國,至今還有許多政府機關在使用,已經成為了一種獨特的標誌。但在當時,這種信封還不多見,只有非常重要的資料文件,才會使用這種信封,而且,這種信封在當時是身份的標誌,等閒人物,是很難弄到的,拿這種信封到了郵局,連郵遞員都會對你肅然起敬。 這只信封讓我父親心生狐疑,丁思梵的母親雖然是社會知名人士,但也未必會使用這種信封,拆開來,裡邊的東西更讓我父親吃驚。

裡邊是一堆黃裱紙。 破破爛爛,零七碎八,上面有著明顯的雨水打濕再曬乾復又打濕復又曬乾的痕跡,更多的紙張早已發了黴,黑一塊白一塊,看起來讓人極不舒服。 我父親把這堆廢紙拎起來,對著陽光看了看,發現這些黃裱紙上還有淡淡的硃砂痕跡,只是時日久遠,早已是模糊不清了。 再仔細瞧那硃砂的痕跡,只見字跡曲裡拐彎,鬼畫符一般沒個頭緒。 然而這堆扔地上都不會有人看一眼的黃裱紙,卻令我父親突然緊張起來,他馬上命令警衛員撥通了電話,打給他的一個老戰友:歪把子。 我父親的老戰友歪把子,正是我的鐵哥們儿歪把子的親爹,父子兩代共享一個綽號,這標誌著這個綽號之於他們這一家族的不凡意義。 歪把子的親爹,老歪把子,也是沙場上一位撓死之士,此人打起戰來的風格之野蠻,不在我爹之下,都是屬於那種嫌命長的主兒。而且老歪叔這人一上戰場就瘋瘋顛顛,端一挺歪把子機關槍就往上沖,連平時走路,都要拄著一支歪把子機槍,久而久之,人送綽號歪把子。

當時老歪叔叔正在華東軍區的政治部,天天忙得腳打後腦勺,接到我爹的電話就破口大罵:有話就說有屁快放,老夏你他別媽的跟我扯犢子……我父親當時只說了一句:老歪,我這兒有張繼先的禁符。 那邊老歪叔叔詫異的問了聲:“誰?張繼先是哪個?” 我父親回答:“你知道就行了,我等你。”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過了大半天的時間,老歪叔乖一輛跑冒滴漏的老吉普趕到了,下車之後大步就往門裡衝,我父親門口的哨兵是新兵,不認得他,攔了他一下,被他揚手一個耳光:“去你媽的……連老子你都敢攔!”總之很野蠻,跟我爹一樣不得人心,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那都是說給別人聽的。 幸好我爹一個箭步從房間裡衝了出來:“老歪你他媽的別給我惹事……”順手把老歪叔拖了進去,進門後匆匆往裡走,里屋的桌子上,攤開來擺放著那堆碎爛的黃裱紙。

“你先看這兒……”我父親指著黃裱紙上的一個模糊印痕讓老歪叔看。 老歪叔定睛一看,吸了一口冷氣:“果然不錯,是東漢時張道陵的玉印……從太平天國時代起就再也沒見到過了……” “你再看年號……”我父親指著另一片碎紙。 老歪叔把腦袋一歪:“我操,元符,那是北宋時宋徽宗時候的事了……那時候龍虎山第三十代嫡傳天師張繼先在位……我操老夏,你哪弄來這麼多的封建迷信……你他媽的可要好好的注意一下思想改造了……” “這符籙的正文,我也謄寫好了……”我父親又說。 “龍虎山第三十代嫡傳天師張繼先……”老歪叔哭一樣的哼哼起來:“解州斬蛟的事兒不就是他幹的嗎,還有關羽……”說著話,他的眼睛落在我父親謄寫出來的符籙正文上,霎時間他的眼珠猛的向外一凸,大嘴巴闊張,一聲驚呼正欲脫口而出。幸虧我父親縱前一步,摀住了他的嘴巴:“嚷他媽什麼,找死呀你!”

幾乎是呻吟一樣,老歪叔把他的豬嘴從我父親的手中掙脫出去,一字一句的,低聲念出那黃裱字上的天書符籙: 〖起於太玄,終於太淵。 是邪非正,陰陽之間。 太上疾走,老君歸山。 非不除魔,天地無邊。 〗 道家的文字,又稱元始天書,係由天空雲氣轉化而成,字體似篆而筆劃多曲疊,正所謂:八龍雲篆,明光之章,自然飛玄之氣,結空成文。這種文字對於大多人來說是地地道道的天書,卻是三清門下弟子入門所必修之課。 許多人對道士做法捉妖拿鬼都有印象,無外乎一雜毛老道,鬍子一定要長,越長越好,越長顯得道行越深,袍子一定要肥,越肥越好,越肥越有風度,還要有一柄桃木劍,一隻活該倒霉的大公雞,幾張不值錢的黃裱紙,一碗硃砂。做法的時候先由道士披髮仗劍,步罡踏鬥,用筆醮了硃砂在黃裱紙上一通狂書,書寫的什麼,只有道家自己才認得。

既然大家都不識得這種鬼畫符,那就好唬弄了。所以古往今來,道門中騙子多如牛毛,但真正成為品牌的,不過是龍虎山的正一派、茅山的上清派和丹鼎派等幾個源遠流長的門派,只有這幾家的符籙,天宮諸神和野狐妖鬼才賣帳。 而丁思梵寄給我父親的那一堆陳年舊符,恰恰是龍虎山上第三十代嫡傳天師張繼先的親筆。 說起這龍虎山張氏一門,在中國道家中佔有不可動搖的地位。中的開頭,洪太尉誤走妖魔,說的是梁山上的一百零八條好漢原本都是關在龍虎山張家的地窖裡,一不溜神,讓洪太尉給放出來了。 想梁山好漢是何等的野蠻,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這麼大的本事還被關進了龍虎山張天師家的地窖裡,這張天師,豈不是更加怕人了嗎?

說起來龍虎山張天師一家,時間還要往前推,推到什麼時候呢?要一直推到後翌射日的年代,那已經是中國的神話史時代,人剛剛進化到類人猿階段,正在樹上盪來蕩去跟猴子較勁呢,可是突然之間,天上冒出來十個太陽,曬得大地干裂,樹木枯死,江河斷流,大地焦黑,總之是猿不聊生了。這時候一位叫後翌的類人猿勇敢的跳下樹,衝著天上開弓搭箭,嗖嗖嗖,一傢伙射下來九個太陽。 這就是眾所周知的翌射九日的故事。然而,類人猿後翌兄弟射下來的那九個太陽,跌落到什麼地方呢? 青城山! 道家說,這九個太陽從天上跌下來之後,摔得鼻眼烏青,就成了青城山的九大邪魔,敲骨砸髓,食人無算。就這樣到了人類的文明進入了東漢階段,一個叫張陵的小官吏生氣了,就去了趟青城山,揮起桃木劍,嘁哩咔嚓,一口氣剁碎了八個魔頭,還剩下一個,從此棄暗投明,跟在張陵屁股後面上了龍虎山,專門蹲在老張家的灶台前生火煉丹,這個由魔而仙的燒火童子,就是我們夏家供奉的尋寶財神趙公明了。

連騎黑虎的趙公明最多只混個在張天師家里當廚房火工,可知這張天師有多厲害。 由此張家世代傳承,到了北宋徽宗年間,張家第三十代天師張繼先橫空出世,再次重演了他祖上的輝煌功業。 史載,北宋徽宗年間,解州鹽池出現了一條怕人的蛟龍,作大霧瀰漫週天,凡是被裹入霧中的生靈,盡為蛟龍所食,妖龍為孽,血污四野,解州鹽池,竟爾七年未產一粒鹽。於是道君皇帝下旨,命龍虎山張天師除妖。當時龍虎山上第三十代天師張繼先年方九歲,接了聖旨之後他抱著奶瓶到了解州--那洪太尉就是趁張天師出門的工夫,把梁山好漢從張天師家菜窖裡放出來了--娃娃天師張繼先畫了一道靈符,便有金甲武士自天而降,躍入鹽池之中與蛟龍一番好鬥,直殺得天昏地暗,飛砂走石,終於成功的斬除了蛟龍。

道君天子宋徽宗問此蛟龍系何方妖孽,張天師回答說:此蛟龍乃黃帝年間的蚩尤,早年黃帝斬蚩尤之時,正在解州,所以解州一帶的蚩尤墓附近,天空總是呈現一片血紅,史稱蚩尤血。而北宋趙氏皇族恰是黃帝的後裔,所以蚩尤不忿,怨靈再次做怪。 宋徽宗聽了很是滿意,又問,然則那斬除蛟龍的甲士,又是何方神祇? 九歲的張天師答曰:此甲士便是三國年間的關羽關雲長是也! 正如我們所知,中國的五大財神,其背後隱匿著五個神秘的尋寶世族,我們夏家供奉的是黑虎趙公明,而武財神關羽,卻是比趙公明名氣更大群眾基礎更深厚的武聖人。 但是,關羽關雲長並非是死後立即名滿天下,相反,在北宋徽宗之前,關羽一直是默默無聞,此前中國老百姓所信奉的武聖人是那位垂釣於渭水的薑太公姜子牙,而關羽最多不過是列於姜子牙座下的一名“衛士”,但解州斬除妖龍,卻使得關羽關雲長一舉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從一名值班衛士不斷晉升,最終一腳踢開了姜子牙,他老人家大模大樣的坐到了武聖人的位子上。

至今在解州,關羽除蛟龍一事仍然在流傳,當地有一個村莊,名叫原王村,據說此村原來的名字叫冤枉村,村中的居民們老實巴腳,沒招誰沒惹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臉朝黃土背朝天,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瓢……但是就在關羽接到九歲的娃娃天師張繼先的命令,下界除蛟的時候,關羽卻將冤枉村的全村居民的魂魄全都召集起來,跟他一塊去打去殺,打打殺殺沒意見,除魔衛道,那是好事啊。但等到戰事平息,蛟龍頭斷,眾魂魄歸鄉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屍體早已腐爛生蛆……全村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冤枉死了,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找不到,所以此村被名之為冤枉村…… 但是宋徽宗才不理會你冤枉村的居民們死得多冤屈,他只是好奇,想瞧瞧關羽長得是什麼模樣。 沒辦法,在這位道君皇帝的糾纏之下,娃娃天師張繼先只好又寫了一道符,把關羽從天上叫了下來,據說關羽下來的時候身高十丈,可憐的宋徽宗還不如他老人家的一個腳趾頭大,而且關羽來了之後還不樂意走了,請神容易送神難嗎,最後宋徽宗急得直哭,還是聽了娃娃張繼先的勸告,封了關羽祟寧真君這麼一個稱號,關老爺這才幸福的打道回天。

從此以後,武聖人關羽就迅速的成為了民眾心目中最為祟仰的神祇,到了今天,已經很少有人還記得姜子牙的風光了。 但是據我母親在日記裡說,我父親和老歪叔曾對她解釋過有關北宋年間解州鹽池何以七年不出鹽的怪事因由,據我父親考證,在解州的冤枉村附近,還有一個叫從善村的小村子,這個村子的村民自稱是蚩尤的後人,不敬關羽,實際上,這個村子是上古時代護寶遺族的後裔,只不過,年代過於久遠了,連他們自己的後人都不記得這些事了。 我父親和老歪叔嚴重懷疑,關羽解州斬除蛟龍一事,很有可能是尋寶秘族“玄機洞天地”中的機字門的人在北宋時期的一次尋寶行動,其所尋秘寶,多半是蚩尤時期的古物,但很顯然這次尋寶活動失控了,最直接的後果是導致了冤枉村的一村居民無端死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委實是件缺乏慎重考慮的莽撞行動。 那次事件應該是奉關羽為祖師爺的尋寶秘族進入蚩尤的藏寶之地,結果卻不小心放出了什麼危險的東西所導致的結果,然則,關羽本是武聖,何以又被奉為尋寶的祖師爺呢? 這是因為,關羽此人不僅精於打仗,還精於“術算”,須知大凡藏寶之地莫不是迷宮遍布,陣法重重,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不懂陣法的人就算是到了門口,也不得其門而入。所以精研五行八卦之人以關羽為祖師爺,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龍虎山張天師一家是有身份的人,斷不會捲入尋寶這種危險的活動之中,娃娃天師張繼先在那次尋寶活動中究竟起了什麼作用,這就是一個難以猜透的謎了。 道宗門人捲入民間尋寶活動,是歷史上常見的事情,但解州蛟龍事件鬧得規模太大,連正史上都大書特書,尤其是解州本是北宋的產鹽之地,卻一邊七年沒有產出一粒鹽,直接影響到了北宋的財政,所以從我祖爺爺起,我們夏家就對這一歷史事件表現了高注關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正因為這樣,我們夏家才會對張繼先留下來的符籙有過專門的研究,所以我父親一眼就辨認出了這是八百年前的娃娃天師張繼先的遺筆。 我父親認得北宋張繼先的遺筆符籙,不足為怪,然則老歪叔他又怎麼也有這種一眼辨認出來的本事呢? 老歪叔這個人,雖然打仗勇猛,但是有一個居功自傲的臭毛病,跟上級領導端架子,對部下士兵說罵就罵說打就打,但他這樣胡作非為,上級領導卻從不怪罪,下級士兵更是對他死心塌地,他之所以這樣無法無天,據說他“是一員福將”。 福將這東西大家都曉得,比如說我們老夏家供奉的那位黑虎趙公明,北宋年間他老人家的那隻黑虎偷跑了出去,轉世為抗金名將牛皋,這牛皋就是一員福將,不管多麼糊塗的爛仗,輪到他出手的時候,想贏就贏,才不管你對手有多厲害。 老歪叔就有這個本事,在戰場上,別管多麼鬧心的惡仗,派了他去,也不見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反正給你贏回來就是了。 但是想贏就贏,這個最多也不過“受到各級領導的表彰”,距離戰士們的衷心愛戴還差得遠了去了,而老歪叔的脾氣又是那麼粗暴,何以戰士們也那麼願意追隨他呢? 這個理由說透了,很是讓人乏味,戰士們跟著老歪叔,據說是從來不愁吃喝,這在戰爭年代,就這一條理由就足夠了。 戰爭年代,紅軍的給養最是饋乏,經常是三四個人一支槍,十幾個人一粒子彈,一排的人馬分一隻鍋盔,兩個班的戰士爭搶一條牛尾巴,那是絕對的艱苦,就連堂堂的陳毅陳大將軍,也經常餓得手扶牆壁,吟詩曰:天將午,飢腸響如鼓,山中缺糧已七日,野菜和水煮……但是老歪叔的部隊卻從來吃喝不愁,可想而知這是多麼的讓人羨慕。 我父親說過,老歪叔這人天生的好運氣,他經常走著走著路,一腳就從地下踢出一塊金子來,尤其是在給養缺乏的情況下,他踢到金子的概率就更高。比如在過雪山的時候,不知有多少紅軍戰士餓斃途中,但是老歪叔的隊伍卻是安然無恙,因為他可以拿那隻腳踢出來的金錢換吃換喝甚至金銀買路,最邪門的一次,他竟然在荒無人煙的草地裡“踢出”一壇子一百年前的稻穀,一下子救了十幾條性命。但這種事一旦發生的概率過高,就難免會露了馬腳,早年老歪叔在四方面軍,就因為老是踢出金子來,被懷疑為天生的地主剝削階級,差一點被槍斃。從那以後老歪叔學乖了,就把他的特長轉移到打仗上來,這樣久而久之,就沒人再記得他這種好運氣了。 老歪叔矇騙別人可以,但遇到我父親,那他可就混不過去了。 據說我父親第一次見到老歪叔的時候,劈頭就問:“玄機洞天地,你是哪一門?” “我是天……”老歪叔張嘴漏出仨字兒,掉頭就飛走。 卻又如何走得了?被我父親追上去,三拳兩腳放倒,拖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倆人“交心”,才知道我們夏家是玄字門,拜趙公明,而老歪叔家則是天字門,拜的是陶朱公。只因為老歪叔恨透了陶朱公這種地主老財,才參加了革命,要掃除害人蟲,全無敵。 無敵歸無敵,但老歪叔家裡拜的陶朱公,在中國歷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陶朱公原本是春秋年間越國的大臣范蠡,此人幫越王勾踐弄來了中國第一美女西施,把她獻給了吳王夫差,搞得吳王天天泡在西施身邊窮膩歪,結果讓越國一錘子把吳國搗得滅亡了。 吳國滅亡之後,范蠡知道越王勾踐不是可以同富貴之人,就拐了美女西施,弄條船跑到了齊國,正史載,范蠡這個人一輩子老是搬家,但不管他搬到哪裡,第一件事都是“大富”,富到了流油的地步。於是范蠡就說,錢財這東西,不是好玩意兒,我不喜歡,你們誰愛要誰拿走吧……史載,陶朱公范蠡曾經三次散盡家財,家財散盡之後的結果,是他又一次暴富,就這樣富來富去,富得大家都習慣了,所以被人尊為財神。 但實際上,陶朱公范蠡的暴富,不是無緣無故的,正史上左查也查不到他是怎麼富的,右查也查不到他家裡如山的金子是怎麼來的,反正大家已經習慣了他們家金銀多,其實真正的原因就一個: 陶朱公知道上古的遺寶都埋藏在什麼地方。 所以陶朱公不停的搬家,可不管他搬到那兒,都是換個地方挖寶而已。只要把上古的遺寶拿出來一點點,這就非要暴富不可的了。也正是這樣一個原因,正史上說什麼也弄不清陶朱公是憑什麼暴富的。 史官不知道,但老歪叔知道。 就這樣,尋寶秘族的兩個門戶,黑虎趙公明的傳承者夏家和陶朱公范蠡的老歪叔,終於相遇了。據我母親的日記載,這兩老傢伙相遇之後,互幫互學,狠批了以黑虎趙公明和陶朱公范蠡為代表的封建剝削階級思想,最後兩人深有同感的認為,一定要將革命進行到底,不到底只到了半截,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行的。 據老歪叔“批判性的研究”指出,中國歷史上,玄機洞天地五門之中,活動最起勁的是機字門的人,只是我爹和老歪叔弄不大清楚他們是誰,但是在唐朝有一塊古碑上,刻了銘文,說是關羽顯聖帶領兵將劈開高山,填滿深潭,運來木材,在七天七夜內建起了玉泉寺。這一段歷史還以信史的形態記入了佛家的《佛祖統紀》一書中。 由此老歪叔批判道:所謂的關羽玉泉山顯聖之說,實則不過是奉關羽為祖師爺的尋寶秘族在玉泉山發現了遠古寶藏而已,誰有這本事七天七夜劈山填潭建出一座新寺廟來?除非那寺廟早就建在了地下,只是由於地殼運動把寺廟給暴露出來了而已。 對於老歪叔的批判,我父親連連點頭,他可是剛剛從王莽的地宮裡逃出來不久,如果當時火山爆發的時候噴出來的焰流再小一點,把那座地宮給翻到地面上來,這要放在古時候,那人們不得逮住什麼信什麼?就說是黑虎趙公明騎黑虎下界,斬了王莽妖孽,老百姓也不會有絲毫的懷疑。 總之,我父親夏鳳孜和老歪叔都對階級敵人充滿了刻骨仇恨,對革命同志充滿了飽滿的階級感情,所以他們兩個才會在一起研究丁思梵同志寄來的有關階級敵人的新動向。 這個動向發生在公元1104年,正是那一年,娃娃天師張繼先掛著奶瓶仗劍下山,奔赴解州召喚關羽前去斬除蛟龍。此後娃娃天師張繼先返迴龍虎山繼續吃奶,臨走之前警告宋徽宗要提防“赤馬紅羊之厄”,宋徽宗拼命研究這個赤馬紅羊是個什麼玩意兒,一直研究到農曆丙午年和農曆丁未年,金人大舉入侵,宋徽宗這才恍然大悟,敢情丙午年就是赤馬,丁未年就是紅羊,於是急召張繼先天師入京,畫符念咒把天兵天將全都叫下來,以抵禦金人。 張繼先接到聖旨,哈哈一笑,就死掉了,擺明了是不陪宋徽宗玩了。 史載,張繼先死時年僅三十六歲,其人於解州鹽池斬除蛟龍之事,正史上也有得載,但是蓋了張天師家的玉印,由張繼先親手畫的鬼畫符,過去了已經八百來年,恐怕那紙張早就朽爛成灰塵來。 然而丁思梵卻給我父親寄來了這麼一堆,雖然臟爛得已經不成樣子,但竟是八百年前張繼先之親筆,這如何不令我父親心驚? 驚亂之下,我父親就把老歪叔叫來了,希望兩人能夠共同學習,共同進步。 當時兩個老傢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黃裱紙上的符籙,臉色陰晴不定: 〖起於太玄,終於太淵。 是邪非正,陰陽之間。 太上疾走,老君歸山。 非不除魔,天地無邊。 〗 “老歪你說,丁思梵那小丫頭,從哪兒弄來的這東西?她為什麼要寄給我?”我父親問道。 老歪叔嚴肅的思考道:“毛主席教導我們說:掃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自己跑掉,凡是反動的,你不打,它就不倒……這張繼先肯定是碰到什麼反動的東西了,他不敢打,並警告後人不可亂打,因為……那反動的東西太厲害了,冤枉村的村民死得莫名其妙,那這東西……老夏,八百年前的符籙還能夠保存下來,這肯定是貼在地下乾燥的秘穴之中,只怕那姓丁的小丫頭已經進了秘穴了,所以才會……” “丁思梵鑽秘穴裡去幹什麼?”我父親惱火的問。 “去打倒那反動的東西啊,”老歪叔道:“我操老夏,你的麻煩來了。” 老歪叔說得不錯,我父親的麻煩真的來了。 就在他們共同“批判”張繼先的符籙的當天下午,上面打電話命我父親立即接受一項秘密任務,應一位高層人士的要求,吩咐我父親去解州去尋找一位叫丁思梵的姑娘。 直到這時候我父親才知道,到得上面吩咐他行動的時候,丁思梵已經失踪了整整一個星期。但是丁思梵的這一次失踪同上一次情形不同,上一次是被花疙瘩匪幫擄走,是營救,而這一次,卻是意外的失踪。 丁思梵是隨同她在北平大學的葛教授赴解州古鹽井考察的時候失踪的,他們一行一共六人,除了葛教授、丁思梵之外,還有丁思梵的四名同學,三名男學生一名女學生,這次失踪事件絕對是一起意外,所以才會被大家所忽視,以至於丁思梵的母親連續向當地提出兩次要求,要求與女兒通話的時候,當地才意識到這些人失踪了。但當時解州一帶的治安已經好轉,潛伏的特務多半已經被捕或處於被監控之中,當地政府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等到遍尋不見,才緊張起來,出動了駐軍進入丁思梵一行的失踪地區進行尋找,卻終無所獲。 至於我父親收到的丁思梵的那個郵件,說起來就更麻煩了,那是丁思梵失踪之前寄給她母親,並委託她母親轉寄給我父親的,丁思梵還在郵件中附了封給她母親的信件,信中說:她在解州發現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感覺到有一種危險,如果她要是真的遭遇到了什麼危險的話,就讓她母親無論如何也要請那位“夏大叔”去找她。 丁思梵的信上說:“如果我失去了消息,只有夏大叔才能夠找到我。” 雖然丁思梵當時只有十八歲,但她的母親卻是非常清楚她這個女兒的,既然她說只有“夏大叔”才能找到她,那麼,丁思梵的母親毫不猶豫的向高層提出派出“夏大叔”去找人的要求。 找個人還用得著“夏大叔”?軍方卻是知道我父親夏瘋子這個人的,並不認為夏瘋子在找人上有什麼過人的本事,但等到連續派出幾批人員都是無功而返的時候,我父親這才浮出水面。 接到命令,我父親提出了兩個要求,一是要老歪叔與他同行,三是他需要足夠的武器裝備。 說老實話,我父親的要求,在當時是很過份的,因為老歪叔也是正師級的軍銜,找個人要出動兩個師,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笑掉人的大牙?可是我父親堅持,於是軍方就徵詢了老歪叔的意見,還生怕老歪叔不答應,可是老歪叔早就等著這事呢,當即表示堅決完成任務,就這樣,我父親和老歪叔就踏上了奔赴解州古鹽井探險之路。 在路上,兩人就商量了辦法,丁思梵和葛教授一行人,肯定是誤入了解州古鹽井那裡的地下秘寶之處,丁思梵寄回來的張繼先的符籙就是明證,這世上哪來的鬼神之說?無非不過是上古藏寶之地的護寶邪靈在作怪而已。很明顯,丁思梵並不認得符籙上的文字,但是她肯定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所以才事先把這些東西寄回來,提供給我父親作為資料。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用不著緊跟著丁思梵一行的腳步亦步亦趨,只要由我父親和老歪叔這兩個人合在一起,觀天星察地脈,找出上古寶藏埋藏之所,進入其中,就不難找到丁思梵一行。 事情的麻煩在於,解州古鹽井之下的秘寶,多半有可能是史前蚩尤所埋藏,那是真正的上古遺寶,其隱傳的術法早已秩失,誰知道進去之後會遇到什麼?傳說中蚩尤兄弟八十一人,皆銅頭鐵額,食砂啖石,刀槍不入,水火不浸,這在晉代人干寶的《搜神記》中也有所記載,哪怕這些記載中有一成是真實的,那都足夠我父親和老歪叔喝上一壺的。 再聯繫到上古時代黃帝與蚩尤之戰,蚩尤作大霧,黃帝造指南車,還曾殺死了獨腳獸夔,並用夔的皮蒙成了一面大鼓,以夔獸的足為鼓槌,解決了大霧中指揮信號傳遞的問題,這才戰敗了蚩尤。 這些傳說是如此的怪異,其間隱藏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所有的這些問題,都對我父親和老歪叔的此行構成了挑戰。 我父親和老歪叔,他們到了解州之後,每人的裝備足足超過兩百公斤,這些裝備有火焰噴射筒、燃燒彈、歪把子機關槍一頂,衝鋒槍三支,手槍四把,子彈數百發,信號槍兩支,照明彈數百枚,飲用水、壓縮餅乾……當地的接待人員看了,大驚曰:這麼多武器,足夠武裝一支坦克連的了。 “只怕僅僅一支坦克連,也不足敷用啊。”我父親嘆息,他是太替丁思梵擔心了,這年頭,有良心的小丫頭不多啊,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卻又這樣無聲無息了,我父親心急如焚,哪怕把解州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找出來。 當地接待人員向我父親和老歪叔介紹葛教授一行的失踪路線。 古解州,臥雲崗,物華天寶,地傑人靈,為歷代國人所供奉的東嶽大帝關羽就出生在南25公里的常平村,其正南2公里土垣之上,是唐大歷年間神賜瑞鹽,地稱銀湖,鹽白如雪,西池神惠康公為歷代所尊祟。但自明清以來,銀湖廢井日多,雖有修葺,終無所得,唯餘那千古蒼蒼,任人憑弔。 葛教授一行,卻是向北而行,原因是葛教授認為大唐時代的解州北部才是採鹽重地,除了丁思梵之外,另有四名學生與葛教授同行,但這六人一去,卻如泥牛入海,從此沒了消息。 聽當地的接待人員介紹過情況之後,我父親和老歪叔要了一輛吉普車,裝上全部的裝備,循著葛教授一行的方向出發了,行將午時,到了一個小村子,問隨同而來的當地接待人員這村子的名字,接待人員茫然搖頭,當地村落多如牛毛,誰又記得了那麼許多? 只好進村詢問,才知道這個村子叫雲台村,村莊不大,稀稀拉拉的不過三五百戶人家,雞犬相聞,頑童相逐,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接待人員帶我父親和老歪叔去了村部,見到了村支書,一個模樣憨憨厚厚的中年漢子,聽說要找北平來的一個老頭和五個青年學生,村支書爽朗的搖頭,聲如洪鐘:“沒有,沒有見過。” “哦。”聽說葛教授一行沒有來過,我父親和老歪叔卻不肯離開,坐下來東拉西扯,聊起了當地的民風奇事,足足聊了二十多分鐘,才見那支書壓低了聲音,說道:“要說這些怪事啊,我們村子也有,不過呢,現在解放了,那些封建迷信,都不許提了,所以這種事就少了許多,可少了歸少了,怪事還總是有的……” “有什麼怪事呢?”我父親和老歪叔不當回事的抻長了脖子。 “是……這麼回事,”那支書政策水平是極高的,說話前猶豫再三:“咱們私下里聊聊還行,盡量別跟外人說,以免被壞人利用……是這麼一回事,在我們村子西北有一個蚩尤冠,那地方經常出怪事,怪事……總之是很怪……” “到底有什麼怪事?”我父親和老歪叔聽得迷糊,忍不住問道。 “那地方……那地方……”村支書吱吱唔唔,說什麼就是說不清楚:“等一會兒我帶你們過去看看,你們就知道了。” 車到了村子北邊的一個小土包前,村支書率先下車,指給大家看看:“你們看,你們來看……這就是蚩尤冠,傳說上古時黃帝大戰蚩尤,蚩尤戰敗被殺,死的時候頭上戴的戰神冠掉在這裡了……所以叫蚩尤冠。” “這哪像什麼戰神冠啊?”我父親和老歪叔看不明白:“這不就是一個小土包嗎?” 確切的說,那就是一個尋乎其常的小土包,更像是鄉野間經常見到的墳丘,土包上寸草不生,四周生長著茂密的草木,鬱鬱蔥蔥,兩側地形奇特,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而像是被一種什麼怪異的力量將地下的土層翻捲了上來。 “這個蚩尤冠嗎……”村支書搔了好半天的頭皮,才解釋道:“是這個樣子的,我剛剛懂事的時候,這個土包就是這個樣子的,據我爺爺說,這土包保持這個樣子已經好幾千年了,以前曾有大戶人家看中了這片地,就剷平了這個土包,想在上面蓋房子,可是不曾想,只不過一夜的工夫,這只土包又從地里長出來了,而且最奇怪的是,動手剷平這個土包的人,第二天全都莫名其妙的發瘋了……總之,我爺爺說起過,這蚩尤冠是戰神冠,動不得的,誰動誰遭殃……” “你說的那都是以前的事兒,”我父親假裝漫不經心的道:“你親眼見到過碰這土包的人出過什麼事沒有?” “這還真有,”那村支書回答道:“就是頭兩天的事兒,我們村二合子新娶的小媳婦回娘家,嘖,你還別說,就二合子那醜八怪模樣還娶了一個漂亮媳婦……那小媳婦,皮白肉嫩,水靈靈的,看了就讓人流口……我是說啊,那二合子的小媳婦騎驢回娘家的時候打這兒路過,突然感到尿急,就下了驢來這土包後面撒泡尿,這土包不是高嗎,躲這兒撒尿路上的人也看不到,誰知道等她回到娘家之後,臨睡覺前突然發了瘋,光著屁股滿村子亂跑,那白花花的屁股和奶子,看了就讓人想捏……人都說這小媳婦發瘋一點也不屈了她,這是什麼啊,這是蚩尤冠啊,是戰神蚩尤戴過的頭冠,她個小娘們怎麼敢光著屁股衝蚩尤的頭冠上撒尿呢?那人家蚩尤能樂意嗎……” “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陪同我父親一起來的接待人員聽不下去了:“我說你這個同志腦子真成問題,解放都這麼久了,你還滿腦子封建迷信……” “閉上你他媽的臭嘴,”老歪叔凶狠的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卵毛還沒長出來呢,知道個屁封建迷信,老子破除封建迷信的時候,你爹還沒把你操出來呢!” 那位接待人員之所以阻止村支書,就是知道我父親和老歪叔是“有來頭”的,生怕那支書說出什麼錯話來,卻不料他好心阻止,竟然遭到了老歪叔一頓破口大罵,直罵得那接待人員羞惱成怒,卻又不敢吭聲。 我父親和老歪叔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心眼比任何人都多,知道老歪叔故意找楂罵人,目的就是想攆走這位“接待人員”,以便著手工作,所以他也不勸阻,不吭聲,只管對那村支書說道:“你繼續說,繼續說。” 這邊都罵人了,那村支書哪還敢再說下去?當即哈哈一笑:“也就是當個笑話說來聽聽……其實,咱們村子裡的群眾覺悟最高的了,從來不信那一套。” “不信就對了。”我父親不當回事的繞著那小土包,仔細的看著,這裡的地勢是如此古怪,只能是說明這地下肯定有什麼怪異的東西,影響到了地面上的形態。但這東西是什麼呢? 一看我父親的臉色,老歪叔就知道找到了地方,當即他哈哈一笑,拍了拍那羞忿不已的接待人員的肩膀:“小同志,別你媽跟老子愁眉苦臉的,老子打日本人的時候你還在你媽的肚子裡呢……那什麼,我覺得你這個小同志警惕性非常的高,這地方,就是有問題。” “有……問題?”其實那接待人員根本就沒想到這地方有什麼問題,可是人家“上級領導”已經誇了他警惕性高,再時候再抬槓非要說這地方沒問題,那他可就是存心找不自在了。 那接待人員之所以被挑選出來接待我父親和老歪叔,就是因為他的精明過人,當即他連連擺手錶示謙虛:“領導過獎了,過獎了,其實……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嗎……” 你做了什麼了?做了你媽了個蛋。老歪叔在心裡罵著,臉上卻是非常的誠摯,握住接待人員的手:“非常感謝你的幫助……等我們回去之後,我們一定會向你們領導反映你的優異表現……” “什麼?”那接待人員吃了一驚:“兩位首長,你們的意思是……” “我們不回去了,”老歪叔大大咧咧的道:“我們今天晚上就留在這裡,替人民群眾站崗放哨,防止暗藏的美蔣特務搞破壞!”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那接待人員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那美蔣特務破壞這小土包乾什麼?腦子有毛病了不成?可是首長已經決定了的事,那接待人員除了服從,別的意見是不敢亂提的。 打發走了接待人員,又打發走了村支書,蚩尤冠那個小土包前,只剩下了我父親和老歪叔。 兩個人心知肚明,這個小土包,看似尋乎其常,卻是決計動不得的。 到了深夜,兩個人爬到車頂,先觀帝車,以便找到進入地下秘寶的出入口。 帝車為鬥,運於中央,臨制四鄉,分陰陽,建四時,均五行,移節度,定諸紀,皆係於鬥。所以觀天者莫不觀之於鬥。北斗七星,第一天樞,第二旋,第三璣,第四權,第五衡,第六開陽,第七搖光。魁四星為璇璣,杓三星為玉衡。 可憐我父親和老歪叔在當時也算是有知識有學問的人了,可是觀天星看地脈這活生疏久矣,實際上他們兩人全都不曾在這方面用過心思,如今突然趕鴨子上架,那真是說不出來的尷尬,兩個人站在車上,看一眼北斗星,再瞧一眼對方,滿心指望著對方能夠看出來個眉目,也省得自己在黑暗中摸索了。 看了半晌,老歪叔瞧著我父親,我父親瞧著老歪叔,雙方都有點回過味來了,敢情這玩意兒自己弄不明白,對方卻比自己更糊塗。 這可怎麼是好? 倆老傢伙頓時傻了眼。 傻眼了之後,就剩下絞盡腦汁了,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麼管用的來,想來想去,我父親忽然想到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說得是大唐玄宗年間,唐玄宗天天跟楊貴妃在華清池裡洗桑那,不理國政。其時中國著名科學家僧一行,還是窮光蛋,餓得快要死蹺蹺了,幸好鄰居家的王老太太天天餵他點吃的,才讓窮光蛋僧一行活了下來。 後來僧一行發達了,研究出來許多國際領先的項目,受到了國家領導人唐玄宗的親切嘉獎,成為了國際上知名教授,著名博士生導師……恰巧這時候王老太太的兒子犯了法要砍頭,於是王老太太急忙來走著名科學家僧一行的後門,可是僧一行卻說:這個王老太太,不是我不幫你,問題是咱們現在講究以法治國,所以呢,你這個忙,我還真不能忙。僧一行話說得在理,可王老太太是個樸實的勞動人民,只知道我餵過你,你就得幫我,如今僧一行竟然不幫她,王老太太就跳腳大罵僧一行忘恩負義,早知道他這人如此沒良心,當初餵他的糧食還不如餵了狗,罵得僧一行欲哭無淚。 沒辦法的情況下,僧一行就帶著倆研究生去了渾天寺,給那倆孩子一隻大缸,說:你們今天晚上就給我蹲在這兒,到了午夜,有七隻豬進來,你們給我把七頭豬統統逮到,放進缸裡蓋上,我就准許你們畢業。如果少了一頭豬,哼哼,畢業證你們就甭想了。 那倆孩子只好蹲在黑暗中,苦苦等到下半夜,果然見有七頭豬跑了來,被這兩人大顯身手,統統捉了活的,然後全都扔到大缸裡,蓋上蓋,可憐的豬們只能壓在一起哼哼唧唧……此時,司天監正在夜觀天相,突見北斗七星全都消失了,司天監嚇得兩腿發軟,連滾帶爬跑去皇宮報告:“陛下,陛下我靠不好了,那北斗七星不見了,要出大事了……” 唐玄宗一聽這怪事,頓時嚇醒了,急忙推開楊貴妃,急召僧一行進臥房:“北斗七星突然不見了,這……可主何事?” 僧一行狡滑的道:“這個……也沒什麼,就是陛下殺戮過重,這個這個……只要陛下大赦天下,就沒事了。” 就這樣,王老太太那該殺頭的兒子大赦回家了,而僧一行呢,悄悄吩咐他的學生把那七頭豬放了,七頭豬跳出缸來,頓時劃做七道星光,直奔高天,又成了懸掛在天空上的北斗七星…… …… 講完這個故事,我父親道:“老歪,你說這事怪不怪?我們的祖先竟然認為北斗七星是七頭豬,也不知那些古人是怎麼想的……” 說著這話,我父親的語速越來越慢,慢慢的,他扭過頭去,正見老歪叔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兩人同聲發出一聲怪笑: “哈哈哈,原來如此!” “維斗得之,終古不忒,黃帝得之,以登雲天”。 這句話語出《莊子·大宗師》,意思是說,北斗七星因為地球自轉一個晝夜旋轉一周,一年後又因為地球公轉轉回原點,終古不變,不會有差錯。而黃帝是傳說中的中央天帝,又身兼宇宙之神,可以自由巡行在天地宇宙之間。因而黃帝是將天地的定位在北天極。 所以,只要我父親和老歪叔向著蚩尤冠的正北方尋找,只要能找到一頭或是幾頭豬,就應該找到地下藏寶的確切方位。 事實上也真是這樣,兩人開著車向著北方磕磕碰碰的奔行了一段時間,就見前面有一座土丘阻住去路,仔細看那土丘,不高不矮,沒什麼特色,但我父親和老歪叔此時已是先入為主,從他們的角度看上去,怎麼看,那土丘怎麼像一隻豬頭。 就算是那土丘像一隻豬頭,可自打黃帝打敗蚩尤而至今,至少過去五六千年了,這五六千年以來,難道地殼沒有發生過變化嗎?說不定這山丘以前像只狗頭,最近才有點像豬頭…… 我父親和老歪叔還不放心,就下了車仔細尋找,搜索了一會兒,老歪叔突然發現地下有塊石頭古怪,就招手叫我父親過去,我父親近前一瞧,也感覺那塊石表面的紋質不對頭,雖然是經過了數千年之久的風雨洗刷,可怎麼看都不像是自然裂開的紋理。兩人就從車裡拿出工兵鏟,動手開始挖掘,挖出一身的臭汗,才挖出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來。 這東西,腦袋大,嘴巴長,肚皮肥,後世人稱之為望天吼,可我父親和老歪叔卻更願意用豬來稱呼這種東西。 沒錯,就是這裡了。 正如我父親所講述的那個故事,傳說中的北極星君都是豬,是來源於遠古時代的豬祟拜。至於遠古時代的初民為什麼要祟拜豬呢?這就讓那些科學家們操心去吧,我父親和老歪叔才懶得管這麼多。 兩人開始摸黑在岩石上打洞,填入炸藥,跑得遠遠的用雷管引爆,如此這般折騰了足足半宿,炸得那豬形的小山丘面目全非,終於炸出來一個密閉於岩石之中的石室。 扭亮手電筒,兩人向石室中照去,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石室中有一個人,雙手雙腳反縛著,正躺在石室一角拼命的掙扎。再仔細瞧瞧那人的嘴巴上,居然還貼著兩道封條。 我父親和老歪叔面面相覷,這密閉的石室,是被封在一塊完整的石塊之中,多半是用燒成流汁狀的鐵質澆灌成形的,那麼這塊石頭就封在不為人注意的地方有多少個年頭了?怕是五、六千年不止吧? 可這里居然有一個大活人,而且全身還貼滿了封條,你說這嚇人不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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