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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六章暗夜之梟

封魂罐 铁鱼 6135 2018-03-22
“我、二哥、十五哥、九哥,咱們先過去找。”我指著遠處沿海路上的一座橋說,“小如開車從那邊轉過去,過去後分頭找,再會合。” “小心點。”王富貴叮囑了一句,上車離去。我跟老九、阿十五幾個人則小心翼翼地過了河,沿著小熊的腳印跟了過去。 河的另一邊是一片樹林,走著走著海拔有了慢慢的提升。腳下的石頭越來越多,身邊的樹也越來越粗。有些地方全是灌木,連路都沒有。 在這樣一片黑暗的山林裡,去尋找一人一狗,無異於大海撈針。而且,那腳印從進了樹林後,就時斷時續。 “媽的,這個王八蛋什麼時候跑這麼快了?連狗都攆不上?”我氣喘吁籲地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渾身上下就像是散了架一般。 “他們不是跑得快,”阿十五看著地上的腳印,斜了我一眼,“而是在帶著咱們兜圈子。”

“兜圈子?”我低頭一看,不錯,確實有些腳印是重複的。 此時,天邊泛起魚肚白。我看了下表,已經是早上五點多鐘了。再過一個小時,天就大亮。而小熊卻像是失踪了一般,連叫聲都聽不到了。 “是不是咱們找錯地兒了?”老九也是氣喘吁籲地坐到我身邊,把鞋子脫下來甩了甩灌進去的沙子,四處張望道,“咱可是上山了?” “上山就對了!”我咬著牙,又想起電腦裡那個山洞的畫面,隱隱覺得那地方應該離這兒不遠,說不定就在我們腳下的某個地方。 “咱們分頭找。”我歇了歇感覺好了點,“一會兒到山頂集合吧!” 於是,我們四個人分別從四個方向上山,進行拉網式搜索。因為有對講機,相互照應也方便,好在這山並不大,要是誰有什麼發現,最近的人也能在十五分鐘內趕到。

山林裡沒有路,四周盡是一些葉子落盡了的老樹,張牙舞爪的讓人覺得心裡發毛。地里長滿了可以把人埋起來的長草與灌木,穿行其間彷彿看不到盡頭。我在山林裡慢慢地摸索,尋找著每一個可能的角落,小心地往山頂上走。 來到半山腰,眼前突然出現一片建築。我走到近處,發現它竟像是一座小廟。廟門已破敗不堪,門前是一隻巨大的贔屃,背上馱了一塊石碑,看起來像是被荒廢了很久的。靠海吃飯的人大都迷信,不過信奉的卻各不相同,像南方一些地方大都信奉媽祖,而北方則大多數信奉龍王爺,另外也有不少其他的神靈,所以時常我們在沿海地區會見到很多古怪的廟宇。我曾經在某地見到過供奉烏龜的,一隻碩大的龜殼被擺在大殿裡接受善男信女們的香火。

但這座小廟從外表,端的看不出是供奉的哪路神仙。我用手電筒照了照,隱隱約約看著廟門像是開著的,我心裡突然一陣緊張,握著槍的手心也出了汗。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廟門前,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逢廟莫輕入”,這是一句老話,大體意思是,在不知道廟裡供奉的是哪方神明時,不要輕易走進去,因為你並不知道裡邊的神仙到底是吃葷還是吃素,喜歡善男還是喜歡信女,或者壓根就是一些黃皮子、蛇精這類山精野怪的邪廟;遇到一些真神真佛問題不會太大,但若是些邪物,就難免有些晦氣了。 我沿著廟徘徊了幾步。突然,在用手電掃過廟門口的石柱下面時,有什麼東西像是反了一下光。我走過去查看,卻是一攤水漬。我又蹲下身看了看,一股騷臭撲鼻而來。

“難道是小熊尿的?”我看著這攤“地圖”,心裡咯噔一下。它果然是進去了麼?我不敢再猶豫,一腳踹開了半掩著的廟門。 我把手裡的雷明頓上膛,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廟裡“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院中有幾棵高大的柏樹,柏樹旁邊是正殿、偏殿。那幾間破敗的建築,陰森森的,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 “嘩啦”,只聽正殿中傳來一聲響動,像是有東西被碰翻了。我心倏地緊了一下,端著槍快步走了進去。 進去後我仍然緊靠住身後的牆。被風化的牆皮已經很鬆脆了,被我擠得“噗噗”掉落著。 “小熊!”我壓著嗓子喊著,心臟怦怦直跳,夾雜著我口鼻中傳來的喘氣聲,讓我神經繃得快要斷了。 我用手電往上照了照,大殿很破,頭頂上已經有幾處見了天光,一個角已經塌了,幾根樑柱的木料胡亂地橫在那裡,還長出了很多雜草。

慢慢往下看,大殿正中擺有一副香案,香案後有一座高大的泥胎神像。 那神像的顏色竟是不與平常神佛造像一般五彩斑斕,而是通體呈現出暗紅的顏色,就像是被血液塗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年代久遠,上面的胎漆也開始紛紛剝落,在手電筒發出的LED白光下更顯得詭秘無比。 我捏了一下藏在懷中的眉輪骨,略略定了一下神,繼續小心翼翼地搜尋起殿裡的犄角旮旯來,“小熊……老羊……別怕,是我……”我壓著嗓子又叫了幾聲,“我來了……我是老魚。”聲音因為緊張變得有些顫抖。 一陣山風不知道從哪裡吹了進來,風裡若有若無地帶了一絲臭味兒,吹得我脖子後面涼沁沁的。突然,神像後面的陰影處傳來一聲響動。 “誰!”我立刻緊張地用槍指住那裡,悄悄將身體移過去,“是老羊麼?”

到那裡一看,卻還有什麼人。 我緊張地把身體靠在背後的神像上喘了一口氣。這裡臭味兒更濃了一些。只聽見背後“咔嚓”一聲,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頭頂落下,趕忙躲開,只見神像上滾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約莫足球大小。那東西咕嚕嚕徑直從神壇上滾到我的腳邊。 腐臭味驟然濃烈起來,我用手電筒一照,立刻覺得頭皮發麻。那分明是一個怒目圓睜的人頭,糊滿鮮血的臉上,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直嚇得蹬蹬蹬後退幾步,卻感覺背後撞到一個人。回頭一看,我身後立著一個人影。我剛要摸槍,就見那人伸手按住了我:“是我。” 我趕忙用手電一照,那人臉上戴著一副眼鏡,一條刀疤從額角拉到耳根,正是阿二! “二哥……”我有點語無倫次地指著地上的人頭,“有……死人……”

“死人有什麼好怕?”阿二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用手電筒順著我指的地方照過去。他“咦”了一聲,又用槍管撥拉了人頭,然後蹲下身看了看,倏地朝我一笑,“在墳裡那小鬼你不怕,一個泥捏的人頭怎把你嚇成這樣?” “泥捏的?你少誑我。”我有些納悶。 “你看!”阿二伸手把地上的人頭拿在手中掂了幾下,“噌”地朝我扔過來。我本能地伸手一接,還未反應過來,就覺得懷裡一沉。 “媽呀!”我一聲尖叫,當即一屁股坐到地上。而懷裡的人頭正好和我面對面碰了個鼻尖。鼻子里傳來的腐臭味更大,我差點吐了出來。 此刻我腦中一片空白,愣愣地捧著那東西坐在地上,只看到那雙空洞的眼睛正瞪著我。 “兄弟,你看清楚。”阿二哭笑不得地用手電指著我手裡的物件,“這分明就是泥捏的。”又指了指旁邊神壇上的泥塑,“你看看,是它的。”

我這才看清楚,神壇上的塑像只剩下一具身軀杵在那裡,就像一具梟首後還未倒下的屍體。而那“人頭”此刻正在我手裡怒目圓睜,說不出的醜惡,看得我無名火起,一把將它扔到地上。那人頭咕嚕嚕在地上滾了幾下,一直滾入香案底下,消失不見。那股臭味兒也似乎隨之淡了一些。 “魚兄弟,這是個什麼神仙?”阿二伸手把我拉起來,看著那神像問我。我吐了口氣,那暗紅似血的無頭神像,身上並沒有多少服飾,僅在肩膀上有一副翹著的肩甲,雙手空空也不帶任何法器,只捏了一個奇怪的手印。可惜我對手印沒什麼研究,若那老道在這裡,或許還能找到些線索。 “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這個模樣的造像。”我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可一時又說不出來。我問阿二:“二哥,你剛才聞到什麼味兒沒有?”

“什麼味兒?”阿二使勁抽動了幾下鼻子,聳聳肩膀,“沒有啊?” 我再使勁聞了一下,臭味果然消失。 “奇怪了……”我嘀咕道。 “怎麼了?”阿二問我。 我搖搖頭,覺得這里處處透著邪異,而且這地方已經久沒人供奉修葺,估摸著吃香火的也不是什麼好神仙,更斷定此地不宜久留。 “走吧,他們不在這裡了。”我說。 我跟阿二又在廟中轉了一圈,仍然一無所獲。臨出門時,我看著小熊在柱子上撒的那泡尿,心裡不免惴惴,它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兒啊! “走吧……”阿二背起槍往前走去。我跟在後面走了幾步,只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渾身肌肉劇烈酸疼。晚上在樹上待了大半宿,又追著小熊一直跑到這裡,剛才一番驚嚇、折騰後,後遺症全部爆發出來。

“還行麼?”阿二回頭問我,“不行你就在這休息一會兒。我們去找,一會兒再下來接你。” “還能行,”我咬著牙把槍當拐杖拄在地上,“走吧。” 阿二拿著一把砍刀在前面開路,我拖著腿在後面跟著。漸漸從海那邊的方向飄過來一陣霧,一時間身邊的能見度只剩下五米左右。 “媽的,快入冬了還這麼多霧。”我有些煩躁地抱怨著,在霧裡怕是更難找出線索了。我在對講機裡問了一下其餘人的情況,老九阿十五已經快到山頂了,還沒有任何發現;王富貴他們則沒有上山,只在下面轉著,好像也沒有什麼收穫。 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前面的阿二突然停下,口裡嘀咕道:“怎麼又回來了?” 我緊走幾步趕上他,斜倚在旁邊的大樹上,喘著氣問:“怎麼了?” “你看,”阿二指著在霧氣裡若隱若現的建築,“咱們又回來了。” 馱著碑的贔屃,破舊的廟門,出現在我們眼前,我甚至還能感覺到小熊那泡尿水漬未乾。這怎麼可能?我們剛從廟裡出來,可一直是往上走的呀!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鬼打牆? 倏地我腦海中飄過那顆“人頭”,特別是那雙怒目圓睜的眼睛,空洞而詭異。我突然打了個冷戰,難道我們真的招惹到“它”了? “進去看看!”阿二提著槍往廟門走去,我還沒來得及阻攔,他就已經一腳踏入了廟中,快步消失在門後。我顧不得多想,趕忙跟了進去。 霧越來越大,走進廟裡,已經不見阿二的身影。 “二哥……”我喊了幾聲,沒有任何回應。我心裡懊惱,這數字三兄弟整天擺出高深莫測的樣子,特別是阿大阿二,更加冰冷陰鷙,身上有一股血沫子味,總讓人不由自主地敬而遠之。要說起來,我倒更喜歡斜眼兒的阿十五一些。 我獨自在霧中轉了幾個圈,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好不容易辨清楚大殿的方向,我卻突然覺得背後一陣異樣感,像有人在霧裡偷窺我一般。 我猛地一回頭,一道黑影嗖地在霧氣裡躥過去,像進了大殿。 “老羊?”我彷佛瞬間恢復體力,朝大殿追過去,口里大聲喊道,“二哥,老羊進去了!” 還沒進到大殿,就听到嘭的一聲槍響,槍聲在黑夜里傳出去很遠,緊接著傳來幾聲打鬥聲,像有兩個人扭打到了一塊。 “操!別開槍!”我心裡一顫,怒叫著朝大殿裡衝過去。等我衝到殿中,打鬥聲已經停止。大殿裡又比先前暗了許多,這讓我更加茫然。 我用手電筒照著地上,發現一支雷明頓獵槍掉在了門檻下面,旁邊還有一些瀝瀝拉拉的鮮血,我心里大叫,完了完了……“二哥……”我緊張地叫著阿二,順著血跡找過去,在手電光中,一個人影出現在神壇後面,竟是阿二!他渾身是血,半躺在地上不斷地抽搐著,雙手緊緊地摀住脖子,大股的鮮血猶自從他的手指縫裡冒出來。 “二哥!”我心裡一驚,趕忙過去,把他扶起來,“這是怎麼了?” 阿二嘴裡冒著血沫子,眼睛直勾勾瞪著大殿塌陷的一角,而那外面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大霧。 對講機里傳來了幾個焦急的聲音:“誰開槍?”“出什麼事了?” “二哥受傷了,山上廟裡。”我扔掉對講機,也顧不得多想,伸手掰開阿二摀住脖子的手。他脖子上裂開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鮮血汩汩地往外冒著。此時,他的身體繃得更直,不時抽動一下,喉嚨裡像破風箱般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撕掉自己的棉襯衣,緊緊地給他包紮起來,很快鮮血便把包在他脖子上的襯衣濕透。我把他平放在地上,脫下衣服把他蓋住。他的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看著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傷他的東西從那裡跑出去了。而我也在疑惑,那個黑影到底是誰,真的是伊山羊麼? 這時從外面奔進來兩個人,正是老九與阿十五。我忙把他倆喊過來。 看樣子他們恰好在附近,是順著槍聲找來的。 “出什麼事了?”老九著急地邊喊邊跑過來,看到這個情形一愣,失聲叫道:“二哥!”阿十五皺著眉頭過來沒說話,半跪在地上翻開阿二的眼皮看了看,又按了按他的脈搏,扭頭斜楞著眼睛問我,“誰幹的?”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充滿殺意,我恐怕自己回答稍有不慎,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給我一槍。 “沒看清。”我苦笑著搖搖頭。 阿十五不再言語,彎腰把地上的阿二抱起來,背到背上,大踏步走出大殿。 老九擔心地看了我一眼,拍拍我肩膀悄聲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走吧,下山。” “不找了?” “先不找了……”我無力地擺擺手。 走到大殿門口,我看到地上那隻雷明頓,嘆了一口氣,彎腰撿起來。 不經意一回頭,我心裡又是一陣猛跳。 那站在香案後的神像,正一臉怒意地盯著我,因為在它肩上,赫然是那顆怒目圓睜的頭顱! 老九站在門口看到我發楞,叫了我一聲。 “怎麼了?” “走吧……”我跟老九出了廟門。阿十五背著阿二早就消失在霧氣裡。我跟老九辨別了方向,也往山下走去。 山下,車正在等著我們,阿十五背著阿二已經到了,車上有急救包,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地給他包紮傷口。我走過去瞧他,他脖子上被纏了厚厚一層繃帶,但仍不斷有血滲出來。他躺在阿十五的懷裡,神情安詳了許多,身體也不再僵直,看樣子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 阿大見到我,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對不起,大哥,我……”他的眼神讓我覺得很是愧疚。我望著阿二:“快送醫院吧。” 阿大笑笑,把手裡的小獵刀翻了幾個刀花,也看著阿二說:“沒事兒,他死不了。不用去醫院。” 我有些不放心:“二哥傷得這麼厲害……” 阿大擺擺手:“小傷而已,算不上什麼。”低啞的聲音仍如夜梟般難聽。 老九在一邊偷偷拉了我一把,給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事出有因,便不再堅持。 王富貴湊過臉來,悄悄問我:“是'他'幹的麼?” 我搖搖頭,回頭看著藏在迷霧中的山林,疲憊到了極點,眼前一黑,一個趔趄。王富貴忙把我扶到車上。我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回去再說。” 回到安老漢的家庭旅館,已是快七點,時間又過去一夜。大家七手八腳把車上的阿二抬進房間裡,取了急救包,又重新給阿二處理了一下傷口。阿大找了手術針線,手法嫻熟地把他脖子上的傷口縫合起來。我此刻又不免揣測起他們的身份來,還有什麼是這三人不會的麼? 那道大約十五公分的大口子,像一條大蜈蚣趴在阿二的脖子上,看形狀竟和那頭死去大公羊脖子上的完全一樣。 等一切忙完,看著阿二在床上沉沉睡去,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走出房間,看到小桃正站在門外等我。她一臉擔憂地看著我,嘴唇動了幾下,欲言又止。我張開雙臂,抱了她一下,安慰她道:“沒事……” “哥……”小桃伏在我肩膀上輕聲道,“咱們回家吧……” 我明白她的意思,危險的氣息讓她想放棄了。在此之前並沒有人受傷流血,而阿二這次卻差點送命,而傷到他的人,極可能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小桃的哥哥,我的兄弟——伊山羊。空氣裡濃重的血腥味兒刺激著我們每一個人的神經,小桃有些扛不住了,她認為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可是,我們還能回去麼? “嗯,等找到你哥,咱們就回去……”我拍拍她的肩膀。 “不找了……”小桃哭著說,“不找了,我不要他了,他現在……” “別說傻話,你哥不會有事的……”我扳住她的肩膀,抹掉她臉上的淚痕,“你還記得那個老道麼?” 小桃抽泣著點點頭。 “等他來了,他肯定會有辦法的。”我想起老道臨走前爻的那卦象,“……陰愁伏匿,習坎,有孚,維心亨,行有尚習坎,入於坎窞,大凶……” 眼見我們來這兒第三天了,可是老道啊老道,二大爺啊二大爺,你把我誑來,自己卻在何處呢?以你的神通,應該不難尋我們,可你為什麼還不來? 小桃聽我說起老道:眼裡彷彿恢復了一點神采。我笑著說:“去給我們弄點吃的,都累了一宿了。” 她應了一聲去了。王富貴從我身後鑽出來,看著小桃的背影遞給我一支煙,“你說那老道靠譜麼?還能指望上麼?這可都是第三天了,人影兒也沒見。” 我點著煙,狠狠地抽了一口。 “靠譜!”我打斷他的話,徑自走進洗手間胡亂抹了一把臉,冰冷的自來水讓我清醒。我甩甩頭,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一臉憔悴,雙眼紅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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