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靈異帖殺人事件

第7章 第六章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靈異帖殺人事件 耶马 12429 2018-03-22
任曉凡可不是去“忙”了,而是閒得要死,出了電視台,瞅了兩眼沒見到同事,就吱溜一下鑽進了對面的咖啡屋。 華羽斯已經等在那裡。 見到任曉凡,華羽斯微皺著眉責怪道:“什麼要緊的事,非要約在單位邊上見面?” 任曉凡調皮地吐一吐舌頭,“想你了唄!老姐……不就是一份工作嘛!用不著總那麼緊張!我就算不要這份工作,也不能真的不認我的好姐姐呀!才不要總那麼偷偷摸摸的!” 華羽斯揚起眉毛,微笑著質疑道:“咦?昨天約你去買衣服的時候不想我,今天就想啦?老姐可是難得當一次冤大頭,居然被放鴿子!” 任曉凡嬉皮笑臉地應和著,“人家昨天是臨時有事,才忘了和你打招呼的。不過反正我老姐是位逛街控,一個人逛街也不會無聊吧?”

“切,”華羽斯輕笑著,“我倒想听聽,我家小凡昨天'臨時'遇上什麼大事了,居然連表姐都忘記了!” 任曉凡聽她這樣問,神秘地一笑,說:“我昨天碰上一高人,和他聊了半天,給了我工作上很大的提點。” 華羽斯點點頭,“哦!工作!……不就是一份工作嘛!” 任曉凡嘿嘿一笑,端過華羽斯面前的通心粉就吃。 華羽斯又追問道:“瞧你那饞樣!又沒吃早飯?總這樣可不好。慢點兒吃,我還點了你最喜歡的牛排。” “哇……”任曉凡大叫著停了下來,“那我不吃了,留著肚子。” “說吧,什麼事?這麼著急約我出來吃飯,都等不及回家再說?” 任曉凡喝了口檸檬水,認真地問道:“姐,玉蘭大賽你知道吧?”

“知道呀,怎麼了?” “我聽說裡面負責決賽演出的導演,是你以前的同事?據說關係還不錯?” “咦……你什麼時候跳槽到情報機關了?” “嘻嘻,”任曉凡繼續說,“我就知道我姐法力無邊!我正好在跟玉蘭大賽的新聞,也在跟靈異帖的案子。這兩件事,還正巧有那麼一點點相通的地方。我是想,既然老姐有關係,是不是應該幫她親愛的妹妹引荐一下,去那個玉蘭大賽的組委會裡打個雜什麼的,好零距離接觸一下那些參賽的選手呢?” 華羽斯又點點頭,“哦……不就是一份工作嘛!” 任曉凡撅起了嘴,白了表姐一眼,佯裝正色道:“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乾一行愛一行!既然不小心跳槽到了情報機關,就應該努力做好臥底工作!莫非華老闆不肯賞臉?”

華羽斯聽後一笑,伸手刮了下任曉凡的鼻子,道:“不敢……不敢!” 兩人相視大笑。 未央宮,最大的會議室如今成了選手們的體檢室,下午兩點,這裡鬧騰成了一片。 選手們三人一群,五人一夥地喝著飲料、聊著天,排著隊等待體檢。只有希凡萱,一人坐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悶悶地發呆。她看著那些唧唧喳喳的女孩子們,唇角略略揚起一絲微笑。不用細細對比也能看出,她們是青春的、靚麗的,和她這只醜小鴨根本沒有可比性。 她嚮往著她們身上那種張揚的青春氣息,卻只能沉靜於自己的角落。沈珂說,自己至少也能拿個單項獎,真的是這樣嗎?可是自己,無論唱歌還是跳舞,都沒有一樣是拿得出手的。唯一的王牌,只能在最後一場了吧。那是一個綜合素質的考驗環節,先是出各種冷門的知識問答,讓選手搶答。之後勝出的選手會迎接最後一次挑戰……即興小品。評委出一個題,讓選手們即興編排出一個小品,然後任意邀請其他選手來共同演繹。談到編故事,她的自信又回來了。她知道這一場比試,幾乎是專為她量身定做的,因為沒有哪個選手會有她那麼廣博的知識面,在編故事的時候,更不會擁有她那種縝密的心思、完美的佈局。她甚至已經想好了自己的角色定位。沈珂說過,她不會演戲,那麼在編小品的時候,就要盡量讓自己本色出演,以“酷”制勝。

也許沈珂說得沒錯。當今的選美活動,已經不再只停留在表面,觀眾們更看重的是選手的整體素質。也許她不夠美,可是內在的修養和靈氣,也足以吸引人的眼球。如果她再“酷”一點兒,再神秘一點兒,也許更能迎合草根偶像的標準。 至於短信選舉那一關,她倒不是太擔心。永夜的粉絲本身就不少,再加上有秦風那樣一個大財主的鼎力支持,她知道,在票數上她必然會佔有不小的優勢。 可是,之前的那些關關卡卡,她真的能過去嗎?她真的可以,撐到最後嗎? 同樣的場景,卻在任曉凡的眼裡顯現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意味。 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如今這裡匯集了全省優選出來的二十名佳麗,再加上組委會的工作人員,以及被安排來為選手們進行體檢的醫務人員,她總覺得面前這台戲真是做足了戲份。

這些選手,在殺入決賽前,已經經過了海選、初賽、複賽三道比賽流程,都打過交道,有一些,成了知心好友,也有一些,間隙早生。所以,當任曉凡剛踏進這裡,就隱隱感覺到這裡不一般的氣氛。選手們三五成群地,看似在談笑風生,卻總有些時候,眼角斜斜地向對手們掃過去,接著是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談論著什麼樣的話題。 她理所當然地,也看到了希凡萱。看到她一個人安靜地坐在一旁,發著呆,等著哪邊人空了下來,便去哪邊體檢。彷彿這裡的喧囂,這裡的明爭暗鬥,這裡的一切一切,都與她無關。 沈珂呢?任曉凡條件反射地問自己,卻突然間笑了。沈珂與希凡萱……那是傳說中的形影不離。可是再要好的作家和經紀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和工作範圍,像選美比賽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寸步不離。

正胡思亂想著,有人喊道:“曉凡……過來一下,這些表拿去複印一下!” 任曉凡連忙答應著,跑了過去。 是的,她就是來打雜的。像複印個表單啊、拎個包、倒個水之類的活,非她莫屬。 本來李導有意讓她來負責考勤,可是想想林姐那嚴厲的神情,任曉凡想想還是算了。她這次“臥底行動”,可是個人行為,正巧未央宮和電視台一街之隔,方便她過來加把勁而已。如果接了考勤的活,那就得一切以這邊為重,不能誤了人家正常排練的大事。可是照顧了這邊,欄目組那邊肯定得耽誤不少,到時候林姐那兒交不了差,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檢什麼檢?”剛回體檢室,一個不滿的聲音卻傳來,“又不是夜總會的小姐,必須持證上崗!選美嘛,量個身高體重不就行了?還要抽血?我不要……”

另一個聲音嚴厲地傳來,“劉麗娜!請你說話注意點兒。決賽選手都要同吃同住,當然得檢查清楚有沒有傳染病。如果你覺得沒有必要,你可以放棄這次比賽。組委會絕對沒有異議,自然會有大把替補供選。” 任曉凡知道,這就是李導,表姐的那位相交的導演。看她這嚴厲的樣子,再想想自個單位裡的那位林大媽,任曉凡不禁咋舌:表姐認識的這些人,都是什麼樣的風格啊?真想不通表姐那麼柔弱的樣子,怎麼和她們打成一片的。 劉麗娜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伸出了手指。 一針紮下去,當劉麗娜見到試管裡自己鮮紅的血液,突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尖叫聲響成了一片。 原來,劉麗娜之所以不願意抽血,是因為從小有暈血症。 李導皺了皺眉,“這丫頭,怎麼不早說!”

另一名選手卻笑了,“這樣的事情,她怎麼好意思說?” 有人附和道:“就是,成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好像她老爸是玉皇大帝似的,怎麼好意思讓人家知道她連血也暈。” 李導乾咳了兩聲,“都消停點兒。該干嗎幹嗎去,別沒事在這兒找事。” 說著,李導環顧了一下四周,只找到了任曉凡這一個閒人,於是吩咐道:“曉凡,你留下來照顧她。” “好。”任曉凡放下手中的資料,扶起劉麗娜,脆聲應道。 選手們一一散去,遠遠地,還有人問起剛才第一個發笑的選手,“莫姐,你倒是說說看,她們有暈血症的人,自己來大姨媽的時候怎麼辦?難道一暈就暈個五六天,生活都不能自理嗎?” 一陣轟笑聲傳來。 任曉凡不禁搖了搖頭,心想:這些女孩子們怎麼一個比一個刻薄?一點兒愛心也沒有!嗯,等這邊臥底結束了,有必要做一個選題,呼籲一下素質教育,和選美活動中的素質考核。不過,這差事可是表姐介紹來的,到時候不會被說成過河拆橋,讓表姐難做吧?

正想著,一隻水杯遞到了面前。抬頭,是希凡萱。 “你這樣扶著不行的,自己累,對她也沒什麼幫助。應該餵些溫水或者糖水,再把她放平,仰臥,一會兒就好了。” 任曉凡連“哦”了幾聲,接過水杯,一口一口地餵進溫水。希凡萱搬來了幾張椅子拼在一起,幫著任曉凡將劉麗娜放平。沒幾分鐘,劉麗娜就睜開了眼睛。 劉麗娜才坐起身,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我很丟臉,是嗎?”劉麗娜仰頭看向任曉凡和希凡萱。 任曉凡忙擺擺手,道:“沒有啊。暈血嘛,這很正常!” 那邊,先前被人叫做“莫姐”的選手揚著副墨鏡,叫了起來,“這是誰的墨鏡啊?怎麼丟三落四的?” 劉麗娜騰的一聲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向她衝了過去,搶過墨鏡,惡狠狠地問:“我的墨鏡是你藏起來的?”

莫姐的手臂抱在了胸前,不屑地回道:“麻煩你說話好聽點兒,什麼叫我藏了起來?我是看你丟三落四的,好心幫你收起來,你可別狗咬呂洞賓,倒打一耙啊!” 劉麗娜卻根本不聽她解釋,上前就是一推,“你明知道我暈血,就故意藏起我的墨鏡,想讓我出醜是不是?” 莫姐被她這麼一推,一個趔趄,吼道:“你少動手動腳的啊!想撒潑也看看地方,你以為全天下都是你劉家的地盤嗎?” 劉麗娜氣極道:“莫綺麗,你別給我囂張!你以為就靠你和沈總床上那點兒事,你就能拿冠軍了?想當年你不也跟我爸有點兒什麼嗎?結果呢,還不是被後來人掃地出門?” 莫綺麗沒想到她會把這事當眾說出來,不由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頓了半晌,突然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反擊道:“哦?你也清楚我和你爸的關係?那你是不是應該在這兒叫我一聲'小媽'呢?” 任曉凡在一旁聽著,冷汗直下,不由感嘆道:這世道,還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劉麗娜果然經不住她的反唇相譏,不由分說就衝了過去,兩人扭打在一起,場面一時大亂。 希凡萱無語地掃了人群一眼,對任曉凡笑笑說:“這事沒一兩個小時解決不了,我都體檢完了,先回房了。” 任曉凡聳聳肩,向人群擠了過去。她沒忘,她是這裡打雜的小二,處理糾紛在她的責任範圍之內。 廣貿商場,杜欽帶著肖琳正四處亂逛,每一個女裝專櫃都會過去看看,挑幾件衣服對著肖琳比劃又比劃,可是最終還是放了回去。 肖琳跟在後面,催問道:“你很閒嗎,來逛商場?你到底有沒有約他啊?” “急什麼,那傢伙不用加班,還不是悶在家裡睡大覺。到時候自然會出現的。” “我可是跑了一下午啊,水都沒喝一口就被你拖到這兒來了。搞什麼鬼!” 杜欽卻突然停了下來,托起腮看向一個模特,上下打量了許久。突然他一打響指叫道:“小姐,麻煩把這套衣服拿來試試。” 服務小姐笑盈盈地迎了上來,“請問要什麼型號的?” 杜欽轉頭看看肖琳,“就她穿的型號。” 肖琳一愣,指了指自己,問:“我?” 衣服已經拿來,杜欽不由分說就將她推進了試衣間。 那是一套淑女裙,淡藍色的裙身輕盈飄逸,上身還配了一件純白的小坎肩,使身材顯得修長勻稱,整體感覺清爽淡雅。 看著肖琳喜滋滋地在鏡子前來迴轉著,杜欽讚道:“不錯,不錯。” 肖琳問:“是不是很好看?” “當然,連你這麼野蠻的傢伙穿上都能像個淑女了,實在是難得。” 肖琳突然緊張兮兮地湊了過來,“頭兒,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杜欽有些發楞,“沒有啊!” “是不是我託你辦的事你沒辦成?你心裡不安,所以……” “你是說那根冰棍?不是說了嘛,他一會兒就到。” “那就是……你看我這幾天破案有功,所以……” “破案有功?我看你能不給我添亂就謝天謝地了!” “那……” “快換下來吧,快到點了,你也不想讓那根冰棍久等吧?要是去晚了,他說不定就走掉了,我告訴你,這樣的事他做得出來!” “啊?為什麼要換下來,穿著過去不行嗎?” “穿著過去?怎麼,你也看上這套了?” “我也?”肖琳突然瞪大了眼,茫然地看向杜欽。 杜欽這才有些明白了,很不好意思地問:“你不是……以為我想送給你的吧?” 肖琳白眼一翻,“哼……我才沒那麼自作多情,誰不知道你是警界有名的鐵公雞!等你送禮物,下輩子吧!再說了,這麼拖拖拉拉的衣服,本小姐沒興趣!” 說著,她就重新鑽進了試衣間。 杜欽卻在後面撇了撇嘴,“誤會了就是誤會了嘛,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不過,這樣子找人試衣服,的確很容易誤會的哈。” 杜欽和肖琳趕到電影院的時候,鄭鐸已經到了。杜欽推了推肖琳,“餵,你的冰棍居然沒走,看來有戲!” 肖琳白了他一眼,向鄭鐸迎了上去,卻有些害羞的樣子,彷彿不知怎麼開口。 “鄭哥,早啊。”肖琳勉強地擠出了一句話來,可是剛說完,臉就紅了。 杜欽則在一旁哧哧地笑了起來,學著她的腔調,“鄭哥,早啊。” 鄭鐸卻依然不動聲色,回應他,“很好笑嗎?” “就是啊,很好笑嗎?”肖琳再次奉送了一個白眼給他,“人家本來就比我們來得早嘛!還不都怪你!”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電影十點才開場,先去吃飯吧。想吃點兒什麼?” 鄭鐸說:“我無所謂,你們決定吧。” 杜欽道:“哦,我聽說這附近有家麻辣涮在做活動,好像免費送鍋底,酒水飲料還可以無限暢飲……” “打住打住!”肖琳立即跳了起來,“你沒聽說過嗎?那些麻辣涮啊、火鍋啊之類的店裡,鍋底都是重複使用的。先不說裡面加了什麼化學辣油之類的東西吧,就是想想已經被人家涮過了,你惡不噁心?” “那你說吃什麼?” “我已經踩過點了,前面那條街左轉第三家,有一家意大利餐廳,裡面的海鮮沒得說,另外意大利面也很正宗,配的是西紅柿拌炒鵝肝及培根而成的肉醬汁,還有白葡萄酒和提拉米蘇都很有口碑的。” 杜欽卻有異議,“意大利菜,會不會很貴啊?” “當然會比你的麻辣涮貴了!但是如果你懂得營養和情趣呢,當然會首選正宗的意大利菜。你知不知道,意大利菜可是西餐之母哎!海鮮是意大利菜中樣式最多的一種,海鮮中的不飽和脂肪酸能使血液中的低密度膽固醇減少,同時還能抵抗血液凝固,從而減少患冠心病、高血壓和中風的機率。而蔬菜色拉和甜品,又具有非常有效的減壓作用。咱們這幾天也夠累的了,適當減減壓也沒錯啊!總好過去吃那些又麻又辣又不衛生的麻辣涮,越吃越暴躁!” 杜欽聽她這麼一說,已經食指大動,“百度妞就是專業,我已經被你背的資料打動了,那就去試試吧!” 鄭鐸的手機卻突然響了,是一條短信。收起手機後,他頗有些猶豫。 “怎麼了?”杜欽問。 “我有些事,可能去不了了,要不你們先去吧,晚點兒聯繫你們。” “那電影呢?你會不會來看?” “可能……來不及了吧。記得幫我埋單,吃開心點兒,我做東!”說著,鄭鐸抱歉地向肖琳一笑,向對面的停車場揚長而去。 身後,肖琳已經撅起了嘴,眼眶也紅紅的,似有淚水在裡面打轉。 “不至於吧……”杜欽調侃道,“那麼好吃的意大利菜,少他一個也不會差到哪兒去的呀,走吧。” 肖琳卻一跺腳,甩頭就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吃什麼意大利菜?本小姐現在決定吃麻辣涮!” 杜欽急急地跟上,抗議道:“喂喂……也太不公平了吧?你剛才不是說麻辣涮不衛生的嗎?而且越吃越暴躁。你有沒有聽到啊,他做東啊!當然得吃些好的了!” 肖琳杏目一瞪,“我現在就很暴躁!暴躁的人就最適合吃麻辣涮!” 說著,她就怒氣沖沖地向著那家麻辣涮店走了過去。杜欽愁眉苦臉地跟在後面,小聲嘀咕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怎麼說,我也是你頭兒啊……真是麻煩!” 此時,他們沒有註意到的是,一個打扮入時戴著墨鏡的女子,與他們擦肩而過。女子走到電影院的售票口,道:“後天夜場的3D電影,兩張。” 鄭鐸走進西餐廳,在waiter的帶領下進了包廂,等他的人原來是華羽斯。 鄭鐸笑笑說:“和大明星吃頓飯很難啊,很像特務接頭。” 華羽斯說:“不要忘記了,你也是明星。本市首席法醫,冷面少女殺手。” “那都是誤傳的,我哪有那麼冷,只不過法醫這個職業,會要求我更謹慎些罷了。” “不過我實在是想不通,你也曾是熱情奔放的大好青年,新聞專業的才子,怎麼真的就轉去學醫了?還選擇這種和死人打交道的職業?難道一次意外,真的可以改變人的一生?” “那不是意外。” 華羽斯笑著說:“不管怎麼說,我想安雯如果在天有靈,知道你為她做了這麼多,也會安心了。” 鄭鐸沉默著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 華羽斯接著說:“怎麼樣?我沒有記錯吧,這款墨西哥冰咖啡可是你當年的最愛。只是不知道這些年過去了,你的口味有沒有改變?” “很多事情,即使你很想去改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像人的口味,或者習慣。” “其實改變從來都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關鍵在於,你想不想改變,願不願意改變。如果你根本就沒有作好改變的打算,那不如就擺出你的習慣,不要給人以錯覺。” 鄭鐸抬頭看她,微笑著說:“好像話中有話啊。幾年沒聯繫了,怎麼突然想起約我?難道只是為了敘舊?” 華羽斯頓了頓,突然開口說:“昨天下午,我看到你來電視台接任曉凡吃飯。” 鄭鐸解嘲地笑笑,“有什麼不妥嗎?安雯已經離開那麼多年了,我也應該有新的生活。” “我是想告訴你,曉凡是我的表妹。” 鄭鐸臉色一變,沉默了下去。 七點二十,《第一播報》已近尾聲。任曉凡生澀的模樣再度出現在畫面上。那是她早上採訪玉蘭大賽的鏡頭。那一段“廣告”果然被林姐保留了下來。任曉凡握著手機,果斷地撥通了沈珂的號碼。 “您好,我是《第一播報》的記者,請問沈小姐剛才看了我們的節目嗎?”任曉凡信心滿滿,很是熱情。 本來,她是覺得,幫她打一個廣告,先賣個人情,再約個專訪順理成章。可是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卻很冷淡,“《第一播報》?哦,我現在在外面,沒去看,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任曉凡不禁有些氣餒……是誰說過《第一播報》是本市市民晚間必看的新聞呀,怎麼這麼精彩的廣告橋段對方都沒看到呢?真是遺憾。 不過她依然很有耐心地解釋說:“那您可以抽個空去網上看看視頻嗎?我們節目很關注永夜小姐所參加的這次玉蘭大賽,也在節目里為她的新書做了一些宣傳,希望能藉這個機會,約到永夜小姐的專訪,不知道沈小姐可不可以安排一下呢?” “約專訪嗎?可以。回頭我給你個號碼,是我的助理,你和她聯繫一下,我會讓她備案的,合適的話我們會再聯繫你。”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那不近人情的忙音,任曉凡很是鬱悶,舉起手機,對著話筒吼道:“拽什麼拽!” 那邊,沈珂放下電話,走進了洗手間。這正是未央宮,希凡萱的房間。 “好了嗎?七點半了。別遲到了。” 希凡萱看看鏡子裡的自己,猶豫著說:“我還是把臉給洗了吧。” 沈珂不禁笑笑,“你要習慣化妝。你要知道,你現在是名人了,舉手投足,都要注意自己的儀表。一個人一旦成了名,就不再是為自己而活,注重自己的儀表,不僅僅是為自己,也是對他人的尊重。” 希凡萱無奈地將雙手放在了沈珂的肩上,“我只是提個小小的建議而已!” 二人走出未央宮,一個年輕俊朗的男人迎了上來。 希凡萱歉意地笑笑,看了看沈珂。 沈珂看向男人,溫和地笑笑,“沒事,他每天等我出門都等成習慣了,現在車裡雜誌、筆記本、電影光盤應有盡有,有的是打發時間的道具。” 男人笑笑說:“等女人不是男人天經地義的事情嗎?能為兩位大名人效勞是我的榮幸!” 沈珂拍了拍他伸出來的手,嗔笑道:“貧嘴!你那位朋友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我事先都已經和他說好了。今天只不過想見見凡萱,了解一下她的個人風格,才方便量身定做。” 說著,秦風很紳士地走到車前,為兩位女士打開了車門。 你也許沒聽說過古韻子這個名字,可是如果你鍾愛影視音樂,你一定知道,最近幾年流傳開來的那幾支一度失傳,又被人重新以古風古韻譜出的舊曲……《胡笳十八拍》《離騷》《霓裳羽衣曲》……這些,都出自古韻子的手筆。 有人說,創造經典很難,於是重現經典,無疑是一條成名的捷徑。可是關鍵在於,經典終究是經典,沒有高深的功力,又何談“重現”二字? 而秦風,似乎總能認識這些奇奇怪怪的朋友,像商界精英、影視達人、樂界前輩……甚至有一次,希凡萱寫一本書涉及佛教的知識,他居然請出了一位高僧親自為她講經。 不是不曾感激,只是她所有的表達能力似乎都凝聚在了筆端,而當面,那些感激的話始終說不出口。一切,便成了理所當然。 好在,沈珂知她,秦風也不是那種挑剔的人。他只知道她是他未婚妻的摯友兼拍檔,幫助她,便是為未婚妻的事業錦上添花,他樂得成人之美。 而面前的這位中年男子,一身唐裝,長須長發,果真人如其名,給人從歷史畫卷中走出來的感覺。 屋子不大,只有兩居室,卻被他佈置得古色古香。 入門處,是一個屏風,充當玄關之用。上有梅、蘭、竹、菊,四幅古畫,希凡萱認得,那是鄭板橋的仿品。 古式家具、古式燈籠,博古架上更是各色古玩,真偽未知。 客廳的正面牆壁上,掛著“古”字的多種寫法的書法。看那落款,正是古韻子本人。 讓希凡萱意想不到的是,古韻子見到她,竟然比她見到古韻子更為激動。 他後退兩步,細細地打量著她,長嘆道:“天人!天人!不染凡塵的天人!” 說著,他就奔回房去,取出來紙筆,拉著希凡萱坐下,開始提問。 先是問了她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然後問她對古文化有哪些了解,再問她最喜歡裡的哪個角色,覺得自己最貼近哪個角色,最後,讓她唱了一段自己最拿手的歌曲。 整個過程,希凡萱一直很拘謹,她實在無法理解這位大作曲家突如其來的熱情。 有幾次,沈珂想給她些鼓勵,插了兩句嘴,卻被古韻子不顧顏面地呵斥了回去。 “別打斷!”古韻子說,“我需要她原汁原味,未經任何包裝掩飾的個人風格。” 而後,他重新拿出那份秦風早就給過他的,由希凡萱親自寫的詞,自顧自地誦讀起來,“靜夜……多寂寥……秋蟬……倦……在林梢……倚上……一段小……橋……流水……悄悄……好!好!” 念著念著,他好像突然發現旁邊還有人似的,起身向三人鞠了一躬,道:“抱歉,我現在靈感突現,思如泉湧,要進行創作了,三位請回吧。完成後會立即通知你們!” 沈珂一行就這樣被下了逐客令。 出了門,沈珂和希凡萱面面相覷,秦風解釋說:“你們別介意,他就這脾氣,靈感一來就六親不認了。” “他真的是在為小萱作曲?” “當然。你放心吧,我這位朋友是圈裡有名的直脾氣,他說是就一定是。這件事還真算是有緣分,本來我以為他肯賣我個面子,隨便替小萱作一曲,到時候借他的大名炒一炒也就可以了。沒想到他見到小萱,讀了小萱寫的詞,居然那麼有感覺。我有直覺,這曲一定能火。” 沈珂聽後,喜上眉梢,希凡萱卻突然沉寂了下去,眉宇間,漸漸漫上了一抹憂愁。 “沒我什麼事了吧?”她輕輕地問著。 沈珂這才留意起閨蜜的情緒來,問道:“你累了?也難怪,被那麼個怪人折騰好久了,真是難為你了。” “嗯。”她輕輕回應著,“前幾天送給報社的專欄稿快發完了,這兩天得再趕出來一些。” 沈珂聽了拍拍腦門,“哎呀,真是。這幾天忙著大賽的事,把這些小事還真給疏忽了。” 秦風道:“那好,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開車,先送你回去。” 希凡萱搖搖頭說:“這裡離我家不遠,我走幾步吧,吹吹風,找找感覺。” 沈珂叮囑道:“要是寫晚了,就別回未央宮了。反正你的出入自由是組委會特批的。” 希凡萱點點頭,將沈珂推向了秦風的身邊,衝著他們擺了擺手。 從七點半到九點,任曉凡一直憤憤著。 先是在沈珂那兒碰了個釘子,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情,居然到人家面前變得那麼不值一提,看來,她這初生牛犢還是嫩了些。 然後打電話給表姐,看能不能繼續昨天的約定,好找個機會去商場敗一敗,去去怨氣。誰知道不在服務區。再打給鄭鐸,心想隨便找他出來坐坐,再聽一次高人指點,沒準能氣順一點兒。同樣不在服務區。 她索性就翻開自己手機裡的電話簿,看還有什麼人可約。可是除了那些現在已天各一方的舊友們,全是些新同事。林姐?上班的時候就避之不及了,何況下班?莫洪?人家有老婆有孩子了,晚上約出來總有不妥。安晴?這丫頭好像對錶姐一直心存不滿,不結交也罷。婁紅?算了吧,典型的90後乖乖女,估計已經守著電視機,等著洗洗睡了。 直到接近尾頁,才看到四個字:冤家路窄! 任曉凡拍拍額頭:杜欽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哼,正好他欠我一個人情,拉他出來當一當情緒垃圾桶也不錯! 可是撥過去,對方卻乾脆是關機! 任曉凡憤憤地,將手機扔進包裡。一甩頭,她鑽進了電視台對面的拉麵館,對老闆嚷道:“來一碗內牛滿面!” 於是更悲慘的事情發生了……只一碗麵,居然讓她等了四十分鐘。 可是誰說過?當一個人的霉運走到了極限,好運也就會隨之而來。 她沒想到,就在她穿過驪河公園,準備去廣貿大廈等車的途中,卻撞見了一個人……希凡萱。 這是一個很小的公園,本來就不大,再加上邊上不遠處就是城心廣場,就格外顯得不夠氣派。於是這裡,多半只有附近的居民們才會來晨練、納涼。偶有小情侶出入,也不過是匆匆過客。 希凡萱也是過客,可是她卻希望自己這段路過的時間能夠更久一些。這樣,她才能更長久地擁有這不被打擾的思考空間。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總是心緒不寧。連最摯愛的文字,也漸漸對她淡了吸引力。很多時候打開文檔,大腦里居然一片空白。 很多次,她都想對沈珂說:“退出吧,我真的不適應。” 可是,她不想再看到沈珂那失望的、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她也知道這兩年來,沈珂放棄了自己曾經的事業在外面打拼,經歷著風風雨雨,都是為了她,為了能圓她一個夢想,為了她能帶著她的作品,名揚四海。 與之相比,她的那些小小的不適應,又算得了什麼呢?如果只是小小地退一步,就能讓沈珂安心,那就退吧。 她只是擔心,如果哪一天,真的退到自己無路可走,也無法達到沈珂所預期的效果,又會怎樣? 沒有誰比她更了解自己。縱然她外表看上去溫和、低調,對沈珂幾近唯命是從。可是,她也有她的原則、她的底線,有她不願被人觸犯的堅持。 還是找個機會,和沈珂攤開來談談吧。她這樣想著,由她親自來說,總比讓沈珂直接面對現實要好得多。 任曉凡就是在這一刻見到希凡萱的。 她剛想上前打招呼,卻突然止住了。因為她敏感地覺察到,希凡萱的神情不對。 公園裡很暗,她其實並不能看清希凡萱的表情,可是她的那種步伐、那種姿勢,無意間就透露出深深的憂鬱。 會是什麼樣的心事,擾得這樣一位光環之下的大作家不得安寧?還是她只是太過入戲,不小心陷進了筆下人物的情緒裡? 任曉凡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走上前去,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思緒。 是一個男人。 男人喊道:“希小姐,請留步。” 不容置疑的語氣,讓任曉凡直覺有事要發生。想走又不方便走,她便藉機向一棵大樹後一貓,潛了下去。 “希小姐,請留步。”男人說。 希凡萱顯然沒有準備,遲疑著轉回了身,面前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穿著得體,語氣平靜,只是在舉止中,卻掩不住一種江湖氣。希凡萱心裡,漸漸有了底。 “你是誰?”她問。 “沈先生讓我來問您,上次和您說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 先前的猜測,進一步得到了證實。希凡萱冷靜地答道:“我以為,我的態度沈先生早就知道了。” “可是先生認為,希小姐深思熟慮之後會改變主意。” “我並不覺得我有改變主意的理由。” “請問希小姐,您身為一個文人,來參加選美大賽,是為了什麼?” “這和那件事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我想您參加選美,原因不過有二。其一,是想體驗生活,為您的下一本以選美為背景的懸疑小說作好準備。其二,也是想炒作一下自己的人氣。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做個順水人情?既幫了我們的忙,您也有自己的好處。” 又是這樣的話,希凡萱聽了,苦笑一聲,回道:“只可惜,自我走上寫作道路的第一天開始,就有一個原則,不做槍手。” “這不叫槍手,作品的版權完全屬於您,甚至情節在大體方向上,也由您作決定。只需要將莫小姐作為第一女主角去寫就可以了。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盡量美化她的形象。” 希凡萱低下了頭,思慮半晌,露出勉強的笑容,“這樣吧,我這本書的大綱已經擬好了。第一女主角會在全文結束的時候死去,成為下一本書的引子。只要莫小姐不介意,我可以考慮。” 男人的語氣有些微慍,“我希望希小姐能夠看清形勢。” “什麼形勢?” “您真以為憑秦風許諾的那些合作,就真能讓沈先生動心許你一個名次?現在社會上對各類選美活動的內幕都非常關注,像希小姐這種條件的,想順理成章地捧上去,沈先生所需要花費的,可不是一兩點心力。這不過是一場等價交換,希小姐何必不識抬舉?” 希凡萱的笑容依然溫和,看不出一丁點兒敵意,語氣卻是不卑不亢,“那就多謝沈先生的抬愛了,請轉告沈先生,永夜擔當不起。” 男人怔了怔,無奈離去,卻正向著任曉凡的方向走來。嚇得任曉凡腰彎得更低了,屏住了呼吸。這時候要被發現了,那得多丟人。 那邊,希凡萱看著男人越走越遠,站定了片刻,深深地嘆了口氣。 任曉凡也深深地嘆了口氣。 本來,她隨意那麼一躲,只是下意識的行為,只是覺得當時那種情形,她冒冒失失地現身,有些不合時宜。沒想到,卻成了一場偷聽,並且聽到了這樣一段內容。這……這……這是不是有些不道德呢? 縱然她沒事喜歡標榜自己是無敵八卦大魔頭,可是那些八卦來的消息,全是憑自己的本事挖出來的,還從來沒做過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可真是叫她尷尬得要死。 任曉凡搖了搖頭:算了,還是不要去和人家打招呼了。好不容易撞上個和大作家套近乎的機會,就這麼著又給丟了!今天還真是晦氣! 可是她忘了,很多時候,一些選擇是由不得自己作決定的。比如現在,正當她想繼續貓著“逃離”現場的當口,她的手機突然不合時宜地響起,希凡萱順著鈴聲很自然地就看到了她,讓她無所遁形。 電話是杜欽打來的,說是手機剛充上電,看到她的來電提示,所以回電問一下有沒有事。任曉凡卻不知道自己對他說了些什麼,總之胡亂敷衍一通就掛了電話。 那邊,電影院大廳的萬能充電機旁邊,杜欽看著自己的手機,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肖琳在身後喊著,“頭兒,快點兒,要開場啦……” 坐在希凡萱的面前,任曉凡覺得自己簡直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她想說聲“抱歉”,可是又覺得有些矯情。而希凡萱又是沉默不語,這更讓她如坐針氈。 許久之後,希凡萱終於開口了。 “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好嗎?” 任曉凡立即連連點頭,舉起手道:“我保證,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的!” 又是半晌,希凡萱又冒出來一句,“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任曉凡有些疑惑,遲疑著問:“你是指……什麼對不對?” “拒絕沈先生。” “當然!”任曉凡肯定地回答,“對那些仗著有幾個臭錢就想隻手遮天的人,當然不用去理會!” “那就好。” 說完這三個字,又是長久的沉默。 任曉凡簡直是坐不住了,開始沒話找話。 “其實,如果不是你要求不說出去,我真想給他曝光出來!讓大眾都來點評點評,什麼比賽,什麼大獎!原來都是有黑幕的!” 希凡萱抬眼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任曉凡連連解釋道:“你放心,我只是這樣想過。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的。” 希凡萱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真的不適應,想退出。” “那……那就退出唄。人生在世,最難得的不就是走自己想走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嗎?” “可是我的經紀人,為這次比賽花了很多心思,我不想讓她失望。” “這樣啊……”任曉凡乾咳了兩聲,她意識到,面前這個女人已經對自己放下了防線,需要她的開導和安慰。 “既然你和沈小姐關係那麼好,又一直相互考慮著,有些事,不妨攤開來說個清楚。她那麼費心費力,也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如果她知道你參加這場比賽還要承受這麼大的壓力,也會反對的是不是?” 希凡萱搖了搖頭。 任曉凡自顧自地想了想,問道:“你是怕……如果你真的和她攤牌,她反而會勸你接受?” 希凡萱看了看她,沒有言語。 “我明白了。”任曉凡道,“你了解她,你知道她和你不一樣,她其實應該算是一個商人,遇到任何事,她的第一反應都是計算得失。如果從等價交換上來考慮,這筆交易的確對你有利。而你,你可以承受一切威脅、打壓,可是經不住好朋友一丁點兒的勸說,是嗎?所以你害怕和她談,你害怕,真的攤牌了,你會無路可退?” 希凡萱笑笑,問:“我是不是很懦弱?” 任曉凡搖了搖頭,“這不叫懦弱,這叫重情義。” 說著,任曉凡拍了拍希凡萱的手,“順其自然吧。無論你最終怎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因為就憑剛才那段對話,我已經知道了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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