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五章殺死陸華
我掙了好幾下,但絲毫沒有作用,那人的手掌好像跟我的手背長在了一起,半點也掙脫不開。 正在這時,那人慢慢轉過身來,臉上詭異的笑著,聲音木然地說:“你好,異先生!” 我看到面前這個人的臉,心裡不禁一陣苦笑。 是的,這不是別人,而是老相識,他的名字不止一次地出現在我前面的敘述中,他叫——陸華! 這次見面和上次只隔了幾個小時,時間並不長,但是他的樣子卻起了很大的變化。 變化的自然不光是面貌,最多的是神情,如果說上一次在石洞裡他是半醒半迷的狀態,眼神中還有很多迷茫的話,這一次卻是完全清醒了。 我這麼說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他已經恢復了平時正常的神色,而是他的神色中已經沒有了迷茫,變得異常清醒,但是,這種清醒不是正常的神色,而是被徹底控制之後的清醒,清醒得我完全不認識了。 當然,他的模樣也有了一些變化,臉色更加憔悴,頭髮異常蓬亂,這說明在這之前的幾個小時裡他曾經有過劇烈的思想掙扎,而掙扎的結果是,他已經被完全控制了! 也就是說,現在抓住我手掌的陸華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對我施展殺手的陌生人! “你好,陸隊長,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我一邊應付著一邊想著脫身的辦法。 “異先生,白楓讓你騙走了吧?” “不是騙,而是救,我將她救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我糾正著陸華的話,在這個時候,我沒有必要再跟他套瓷,這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你將她帶到哪裡去了?” “我不會告訴你的!”我斷然答道。 “這不重要,我能夠找到她!”陸華很自信地說:“只要你不跟她在一起就好,我不想讓她看到你死在我手裡!” “你覺得你能找到她嗎?”我故意問。 “當然!”陸華笑得更加詭異,“只要我想找,沒有人能夠躲得開,你不是也沒有跑掉嗎?再說她不會想跑的。” “你想明白我的問題了?”我說。 “是的,我想明白了!”陸華答道。 “好,那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殺死老方和小周,他們做錯了什麼?” 陸華笑道:“他們都該死,誰擋我的路就都該死!” “那麼,以前你做的那些為民除害的事都是錯的嘮?”我又問。 “什麼為民除害?”陸華說,“你不要再將一些別人的事情強加到我頭上,我不會再相信你!” 沒錯,除了他在半迷半醒,左右掙扎時所做的事情以外,他確實將以前的事情完全忘記了。 “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了!”陸華說著,突然一張嘴,一條猩紅分叉的舌頭倏然伸了出來,像一條紅色的綢帶一樣將我的脖子完全圍了一圈。 我一直納悶白楓所說的那天晚上陸華舌頭分叉的事情,現在我終於看到了,白楓的每一句話都沒有撒謊,陸華的舌頭確實是分叉的——其實,我在他那晚留下的影像中已經看到了,不過現在是親身感受到了它的威力! 他舌頭的力道很猛,我脖子一被纏住,就感覺到呼吸困難,頸骨好像馬上要被折斷了一樣。 我抬起了右手,豎起食中兩指,狠狠地向那根猩紅的舌頭戳去,眼睛的余光瞥了一下陸華,他並沒有什麼動作,因為他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臉,看著我臉上露出的痛苦表情而詭笑不止! 我神色間不敢有絲毫變化,憑著多年的訓練,用感覺控制著手指戳擊的方位。 就在我手指剛剛觸到那根生有許多肉刺的紅舌上時,驀然間,手指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接著咯咯兩聲輕微的響聲,一股鑽心的疼痛迅速傳到我的大腦裡,我知道,自己的兩根手指已經斷了! 陸華對我笑得更加詭異,支支吾吾地說:“異先生,你不是我的對手!”說著話,我就感覺到纏繞在脖子上的舌頭生出了更大的一股力道,將我的身子完全扯了起來,雙腳離地而起。好像被人用線扯著的風箏一樣飛上了天空。 陸華舌頭一甩,將我拋起來,重重地摔在數米以外的地面上,砰的一下,全身巨震! 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和力氣爬起來,因為陸華好像玩發了性,等我身子著地的一剎那,他又已經將我拖起來,再拋到空中,又重重落下。 就這樣落地飛起,飛起落地有四五下,我已經被摔得七葷八素,眼前金星亂冒。這不全是被摔的結果,還有被勒的原因,因為在他不斷拋摔的時候,束在我脖子上的舌頭是不斷勒緊的。難以想像,他的舌頭怎麼能產生這樣大的力道?更加難以想像,他的舌頭怎麼能延伸出四五米的長度? 我早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是這個陸華的對手,但是我想不到的是自己在他面前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不用多長時間,再有這麼三四下,我的生命也就結束了,就算摔不死,也會被勒死! 就在我腦子漸漸昏迷的時候,隱約中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喝道:“住手!” 我身子再度落地,這次沒有被再次拋起來,我本能地伸手去拉扯套在脖子上的肉舌,這次居然得逞,我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總算將那圈舌頭拉伸了幾寸,勉強呼吸了幾口空氣!這才有時間向那個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涼意襲人的清晨曙光中站著一個滿身泥土衣衫不整的中年人,身體微胖,臉色煞白,雙手緊緊地握著一隻手槍,槍口對著陸華。這不是別人,而是任元生! 任元生緊張而惶恐地看著陸華,道:“陸……陸隊長!你住手!” 陸華支支吾吾地道:“你是誰?” 任元生臉上露出一股深深的驚訝:“我是誰?我……我是任……元生!” “任元生?”陸華古古怪怪地重複了一句,接道,“不認識,你快滾一邊去,不然,我連你一塊殺了!” 任元生手臂微微晃了一下,道:“陸隊長,你……你不能殺人,否則,我就開槍了!” 陸華喉嚨中發出兩聲怪笑,言語不清地道:“好啊!” 他最後兩個字剛出口,身子就向前竄去,一股很大的拖拽力量立即傳到了我的脖子上。 從任元生一出現,我就提防著陸華會暴起發難,所以在我努力了幾次無法從他那條舌頭中擺脫出來以後,我只有將希望寄託在任元生身上。雖然我不知道他的手槍從何而來,使得怎麼樣,我都要試一試! 於是,我在他們交談的時候,悄悄地向離我一尺遠近的一塊突出地面兩三指的石塊挪了挪。然後用兩腳的腳尖鉤住了石塊。 就在陸華猛地向前竄出的時候,我雙腳使力,雖然被拉扯的脖子格格作響,但生死係於一線,我還是拼命地鉤住,不敢有半點的放鬆。 陸華身子一竄,已經晃身移動了幾米,可是他的舌頭被我硬生生地拉住,速度再快也不能靠近任元生。 說時遲,那時快,陸華身子向前一動,便又晃了回來,向我靠近。 我知道一切的希望就在此一舉,剛覺得脖子上一鬆,立即聲嘶力竭地喊道:“快開槍!” 我的聲音剛出口,就听到啪的一聲槍響,陸華啊的一聲慘叫,身子向一旁趔趄了兩步,我只覺得脖子上一鬆,趕緊打了幾個滾,翻到一邊!
我騰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脖子上還有一團猩紅的舌頭圍著,但是已經沒有了絲毫拉力,舌頭從我們兩人中間斷開了! 陸華用兩隻手緊緊捂著臉,身子不停發顫,我向呆在另一邊的任元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再開一槍。雖然陸華本性不壞,所有的這些罪惡行徑都是那個膿包在作祟,但是無論如何,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自保! 任元生呆呆地站著,手裡的槍微微顫抖,我知道他的心裡比我還要緊張。他緩緩地將槍指向了一旁的陸華,瞄準了,然後慢慢地扣動了扳機。 啪! 一聲槍響,我眼見俯身在一旁痛苦哼哼著的陸華,心裡說道:再見了,陸隊長! 可是,我的告別為時尚早,因為就在槍響的那一刻,陸華本來在微微顫抖的身子突然消失了!子彈打在地上,掀起幾片土塊,飛得老高,在空中四散開來。 我心里大驚,急忙回頭向任元生看去,只見他也驚恐不已地望著我,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可是不容我多想,因為就在他身後,我看到了另一條身影,如鬼似魅,無聲無息地向任元生緩緩靠近。 此時天空已經比原先亮了許多,我朦朦朧朧地看到那個人的面容,沒錯,正是陸華! 就在槍響的那一刻,陸華已經憑藉著他近乎光速的速度躲了開去,並且繞到了任元生的背後,好像一隻惡狼,正在緩緩地靠近著自己的獵物! 此時的陸華,面容比原先更加猙獰恐怖,因為他的嘴角流出了一縷很濃的血跡,黏黏連連,像是西方恐怖電影中那種吸血殭屍。我知道,那救命的一槍並沒有打在他身上,而是打在他伸出的長舌上。 我此時離任元生大約只有四五米的距離,可這已經是鞭長莫及了,因為以陸華的速度,我就是再近上兩倍,也完全沒有可能比他先沖到任元生身邊。於是,我只好向任元生使使眼色,希望他能夠看明白我的意思——雖然用言語可以更直接地告訴他情況,但那無疑也會加速他被攻擊的可能,因為耳朵,不光長在任元生的身上,陸華也有! 由於這時天色已經亮了許多,任元生看到了我的示意,也瞬了瞬眼睛,目光開始斜斜地向後下方看著,他已經知道危險就在自己身後。 任元生微微閉了一下眼,然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這是在緩解正處於高度緊張的神經。最後,他緊緊地抿起嘴巴,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然後快速地猛一轉身! 啪!又是一聲槍響。 這次我看得分明,陸華的速度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因為他是在槍響後才突然加快了腳步,但是,就是在子彈還在空中時的微乎其微的時間裡,他已經很從容地避了開去。身子一晃,就到了任元生一邊,右臂猛地一抬,狠狠地向他脖子上攬去! 我知道一切都完了,陸華的這一下足以將一個身強體壯的成年男子的頸骨折斷,任元生已經沒有了生還的希望。 我猛地撲了上去,雖然已經來不急,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任元生被折斷脖子。而且,就算我不撲上去,陸華會饒了我嗎? 我剛剛一動,耳中又聽到啪的一聲槍響! 只見陸華和任元生一起發出一聲驚叫,同時摔倒在地上。 尋聲看去,在離我大約十幾米的距離,靜靜地站著一個人,他手裡的槍還絲絲的冒著一股青煙。 那人一身警服,頭髮斑白,正是劉正! 劉正緩緩地收起槍,向這邊走過來,邊走邊平靜地問我:“異先生,你沒事吧?” 我點點頭,轉頭看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兩個人,暗叫可惜,雖然劉正槍法很好,但還是晚了一步,任元生已經遭了陸華的毒手。 我顧不上問劉正為何在此時正好趕來,更加來不急向他致謝,只是走過去和他一起分開了兩個人。 陸華肯定是死了,因為他的腦袋已經被打破,黏乎乎的腦漿塗的滿臉都是,加上他那張詭異的笑臉和嘴角的血絲,看的人心裡一陣陣地往上冒涼氣。 而任元生並沒有被穿透過陸華頭顱的子彈波及到,但是他一動不動,身子軟軟的。看來已經死了,為了確定他的生死,我將左手輕輕伸到他脖子上,想看看他的頸骨是不是已經被折斷了。 就在我剛剛將冰涼的手指放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任元生突然輕輕咳了兩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疑惑地看了看我和劉正,又看了看躺在自己身邊滿臉腦漿的陸華,急忙一個骨碌翻身爬了起來。搖了搖自己的脖子。道:“好險,差一點就沒命了!” 劉正的槍開的真是時候,就在陸華的手臂剛剛摟到他脖子的那一剎那,子彈也正好射進了陸華的腦子裡!雖然手臂藉著餘勢將任元生打暈在地,但卻並沒有折斷頸骨,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也站起身,看見劉正滿臉惋惜和傷感地盯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陸華,心裡不禁也感到很失落。陸華本來是一個正義凜然兢兢業業的好警察,但是現在卻被膿包改變成了一個渾渾噩噩的殺人機器,這實在是一件令人心痛的事情。 我們三人端端正正地向陸華的屍體鞠躬,也算是向這位命運淒慘的朋友做一個告別。 然後我問起兩人和我分手後的情由。原來,他們和我分手後,劉正突然想到任元生手無寸鐵,現在情況這麼凶險,如果遇到危急,任元生連個抵擋的工具都沒有,於是又折回去將手槍送給了他。任元生走出大約一百米後,就看到了我打開的電光,心裡很驚訝,以為我遇到了什麼危急,於是又趕緊往回趕,想要助我一臂之力。半路上和追來的幾個村民相撞,他逃不過,只好開槍解圍——這就是我聽到的那幾聲槍響。好在追過去的人不多,所以他也沒有遇到什麼大的危險,然後他又看到我的手電筒光(實際上是電棍的光芒,手電筒已經在第一次交鋒中丟掉了)又開始往前跑,他知道我暫時沒有事,也就沒有再往前追,而是熄滅了電筒繼續往遠離翠山的方向跑,跑了一會兒又停下來查看情況。直到我追到這里和陸華打鬥(其實是挨打)發出的聲音才將他引了過來。 而劉正在將手槍給了任元生以後,就一路向前跑,走出了大約一百多米後,將手電筒推亮,放在一株矮樹的枝杈上,自己跑到了一邊藏了起來。等看到沒有人追過來,便慢慢地往回跑,黑暗中也遇到過幾個散開的村民,但是那幾個人都很一般,像行屍走肉,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被他三拳兩腳地打倒在地。於是他一直往前走,直到回到了被掀翻車輛的山腳下。由於那時我已經將大部分人群引得遠了,所以他也沒有遇到多少阻攔。他就在一名遇難下屬的手上拿出了一支手槍防身。等聽到我們這裡的槍聲,才摸了過來。 我聽完兩人的敘述,也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劉正沉吟道:“這樣看來,這些人也和陸華一樣都受了那種不知名物質的控制,但是好像不是所有人都發生了特殊的變異!” 我於是將解剖殭屍的發現簡略說了一遍,最後道:“那枚可以被膿包遙控的眼睛可能不同的人所生長的位置不一樣,有的人像陸隊長一樣擁有超凡的攻擊能力,有的卻沒有,就好像白楓的讀心術和李院長的自殘行為,還有那名撞車而死的中年人,他們雖然加重了心理或者身體上的某種意念或者功能,但不是每個人都變得很有攻擊力!” 正在我們說話的當兒,有兩條光束射了過來,我抬頭看了看,但迎著光看不清楚,正感到疑惑,突然聽到幾聲歡呼,有人叫道:“任市長!原來你們在這裡!”卻是地質院的那五位工程師。原來他們聽到山下的異常聲音以後就躲在一塊石頭旁邊,不敢再往下走,直到山下重歸平靜才下了山尋找我們。 我們見五人都沒有事,心裡很高興,那李胖子問道:“任市長,天馬上就亮了,我們回去嗎?” 任元生看了看我和劉正,說:“劉局長,小異,你們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經過一場生死波折,我們之間的生疏已經消失了,他也不再很見外地叫我異先生,而是拿我當了自己人。 我微微一笑,道:“任市長,劉局,小度聽你們的安排!” 任元生微微一愣,可能是對我自稱為小度感到驚訝,不過,他也只是微微一楞,也隨即明白過來。 很簡單,我這個名字取的很怪,不但異度俠讀著非常拗口,而且無論是稱為小異或者小俠都容易引起誤會,前一個容易令人反感,以為我在佔別人便宜。而無論前一個還是後一個都會使人以為我是個女人,所以只有小度還可以,雖然讀著依然拗口,但畢竟不會叫人誤會。 劉正道:“我們應該聯繫局裡先把遇難者的屍體運回去,然後對附近的村莊展開一次嚴密的檢查,看看這裡到底有多少人被感染了?小度,你們對怪石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我不等幾位工程師說他們得出的各項數據,搶先回答道:“我根據幾位專家的測試結果,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推測,不過還要等專家們做進一步研究才能確認!” 幾乎是同時,幾個人,包括那幾名專家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麼推測?” “我不是想賣關子,只不過這事兒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咱們還是回去後我再仔細跟大家說!現在我們先去看看其他幾位同志還有沒有生還的?” 劉正沉痛地搖搖頭,但還是跟我們一塊兒向前走,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從懷裡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但看著沒有信號,不禁搖了搖頭。 我說:“劉局,這座山對手機信號有很大的影響,您還是離遠一點試試!”劉正聽了我的話,便拿著手機向一邊走去。 此時天基本大亮,晨曦初上,整個地面好像罩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宛如仙境。 我們看看四下里再也沒有人,劉正即使落單也不會有危險,於是先向翠山走去。 我們離得本來就不遠,沒走多長時間就到了山腳下。汽車的玻璃都被砸得粉碎,車身歪歪扭扭地翻到一邊,連輪胎也癟了好幾個,汽油漏了一地,車身凸凹不平,看來如果不經過一次大修,這幾輛車就算報廢了! 五名警察分散著躺在地上,擺著各種形狀,但是每個人都是衣衫破爛,屍體毀壞嚴重,面孔中所露出的神色均是驚疑惶恐,也許他們到死也不明白這些村民為什麼會對自己狠下殺手。但四周沒有發現村民的屍體,看來他們到死也沒有對這些村民還手。五名地質工程師看到這副慘狀,一個個臉都嚇白了! 劉正說得沒有錯,他們沒有一個生還者,我心裡難受,深感內疚,如果我沒有讓王小二打電話通知他們來這裡,恐怕他們也不會遇難。我們將他們的屍體都整齊地擺放在一起,幫他們整理好身上的警服,深深地鞠躬致敬! 我們又將陸華的屍體和幾名被我們殺死的村民的屍體也搬到這裡,將陸華和戰友們擺在一起,而將村民的屍體重新擺在另一邊。對著這些屍體,我們都沒有說話,心情沉重。 過了不多時,劉正走了回來,說電話已經打通,警局裡的同志和醫生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