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夜不語詭秘檔案606·惡魂葬

第10章 第六章鬧鬼殯儀館

吃完晚飯回到宿舍,已經七點了。作為一個工讀生,我不敢太靠近屍體,免得別人懷疑。今天是自己來到綠山殯儀館的第七天,沒想到一整天,發生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周岩的踪影沒有找到,我反而深深陷入了何陽州夫妻倆的怪事中,這兩夫妻在兩天中,一個暴斃,一個自殺,將麻煩統統扔給了殯儀館。 殯儀館的行政部聯絡不到何家的任何親戚,頭痛得很。 黑夜再次降臨了這家殯儀館,宿舍外清冷的風不斷刮著,彷彿鬼哭狼嚎,有些悚人。或許不光是我,就連殯儀館匯中許多員工,都感覺那對夫妻的事情有些詭異。 何陽州在張輝的額頭上貼了一張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紙符後,當晚暴斃。第二天他的妻子舉辦完丈夫的喪禮,居然自個兒吊死在殯儀館的大門, 怎麼想,都不尋常。

我看了一眼窗外,夜幕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低沉的風吹過玻璃,尖銳的嘶吼著。我打了冷顫,隨手打開了電腦。 自己的筆電中隱藏著一個楊俊飛的偵探社開發的駭客程式,操作界面很白痴,使用起來也很便利,綠山殯儀館的監控系統是聯網的,我怕被人發現自己的目的,剛好可以利用那個程式駭進系統中,看看中午火化部門在焚燒何陽州的屍體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說實話,那個錢齊的四,我稍微有些在意。 電腦中的軟體很快就駭入了監視系統,我調出今天中午一點半左右的影片,綠山的監視系統像素不算高,而屬虎的火化爐又在鏡頭的邊緣,只能隱約看到些許畫面。 錢齊和老五檢查完屍體,火化爐的電動鐵板自動縮了進去。十分鐘後,屍體出來了,除了衣服,居然完好無損。

錢齊對老五說了什麼,然後自個兒爬進了火化爐中。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人還算細心,爬進去之前還斷掉了電源。老五愣愣的看著沒有焚燒掉的屍體,完全沒有註意,火化爐的門,緩緩的關閉了。 不錯,火化爐的門確實詭異的關閉了,就彷佛門前站著一個看不見的人,那人用力氣將門關上,最詭異的是,門前進的路徑上明明還有鐵板和屍體,但門就是關閉了。 我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自始至終都搞不明白那門如何關得了。舉個例子,就算是普通的門,門的關閉路徑上有障礙物的話,那扇門只能將障礙物夾在門框之間而不可能合攏,但是在我眼前,在影片中,火化爐的門確確實實隔著鐵板和屍體牢牢的關閉了。 就像門與火化爐之間, 什麼都沒有一樣,這是在很難解釋!

我的心猛跳了幾下,感覺自己的科學道理根本無法理解嚴重看到的一切,將這件事暗暗記住,自己繼續播放起影片。 門關閉後,老五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兒,連忙撲過去使勁的敲擊門,想要將火化爐打開。可是無論他怎麼做都無濟於事,我注意到,火化爐的操縱板上,電源鞥就沒有亮。 怪了,既然電源都沒有通,那火化爐中的噴氣嘴是如何噴出天然氣,還點燃火的? 我感覺到自己更加的冷了,難道,是何陽州的冤魂在作祟?想到這裡,我用力的搖了搖頭,這世界上那裡有冤魂這玩意兒!或許,還有什麼,是我沒有註意到的。 猛然間,影片突然晃動了一下,本來就不算清晰的畫面變得更加模糊起來。我下意識的將臉朝熒幕湊了湊,突然,一個白色的影子,突如其來的撲在了鏡頭上。

那個影子遮蓋了光線,立體的像是會從熒幕中扑出來。 我嚇了一跳,連忙向後仰,右手迅速伸出,將筆電的熒幕用力蓋了下去。 心臟被這意外的狀況嚇得險些蹦出來,靠,那個白色的半透明的影子,到底是啥玩意兒! 我緩了好一會兒,這才強自鎮定。緩緩伸出手,將熒幕再次掀開,畫面亮起,那影子並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影子就圍繞著鏡頭轉來轉去,從半透明變得逐漸成形。那貌似是一顆人的頭,男性的頭,板寸頭,皮膚又黃又皺,而且,有些眼熟。 我瞇著眼睛,看著這顆違反常識以及地心引力的頭如同古代的妖怪典籍中記載的飛頭蠻般到處晃悠,恐怖的感覺從頭冷到了腳底。 突然,那顆頭突然不動了,本來鏡頭只能照到它的後腦勺,如同感受到我的視線般,緩緩地轉過了臉。

那張臉,我居然真的認識!居然就是那個已經死掉的中年人何陽州。 我的大腦亂糟糟的,發出嗡嗡的聲響,我不由自主的揉了揉太陽穴。事情,怎麼逐漸朝著越發靈異的方向在發展,自己難道掉進了某部極度恐怖的電影場景中?還是有人利用影片處理技術,早就在監視系統中做了手腳? 可是,做手腳的人,為什麼要幹這樣的事? 如果沒有人對影片做手腳的話,又該如何解釋呢! 我一眨不眨的看著熒幕,畫面裡的何陽州,對著鏡頭,沖我陰惻惻的笑起來。那冰冷的一笑過後,整個腦袋就朝鏡頭衝去。 那顆孤零零的頭撞到鏡頭的瞬間,我的筆電也同時搖晃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想從畫面中掙脫,逃出來。 熒幕不斷的發出撞擊聲,啪啪作響!我沒敢再看下去,再次將熒幕蓋子蓋下去。

蓋下去的一剎那,筆電從內部被撞的幾乎跳離了桌面,一聲痛苦不堪的慘嚎隨之傳遞出來,在不大的宿舍中迴盪,一直迴盪,過了許久才散去。 我心驚肉跳的坐倒在床邊,不停的喘息,手腳發抖的厲害。 從前以為“活見鬼”是一句感嘆詞,現在才發現原來是動詞。如你的,剛才我不是活見鬼了是什麼? 我呆坐了好久,一直不敢去碰電腦,屋外的冷風刮得更加淒厲了,本來還算溫暖的宿舍,也被剛才的情形弄得像冰窟似的寒冷。一個人在宿舍裡,完全沒帶給我安全感。 自己的視線慌亂的轉來轉去,想要看看何陽州的腦袋有沒有跑進宿舍中。孤單單的宿舍只有頭頂的燈和我腳下縮成一團的影。 突然,我的視線愣了愣,一把抓住了被自己隨手放在桌上的紙團。這是昨晚不知誰從外麵包住石頭,打破窗戶玻璃扔進來的。

上面只有五個字:“有危險,快跑。” 落款也很奇怪,名字居然是M。這沒頭沒腦的警告信在現在看來,或許真的有道理。難道這看起來無聊平靜,從開辦以來從來查不出事故的綠山殯儀館,其實深深隱藏著某些部位人道的隱情? 我從行李中掏出衛星電話,逐一撥打楊俊飛和守護女李夢月等人的號碼,可是電波的另一邊,只剩忙音,他們根本無法聯絡上,這讓自己本來就有些亂的大腦,更是充滿了不好的預感。 我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拿著那張落款M的紙條細細打量著。 記得不久前,自己也曾經收到過好幾種莫名其妙的匿名信,那些信件的出現方式,也極為神秘,我以為寫信給我,勾引我過去的人是老朋友趙韻含,可最後證明,我完全猜錯了。知道事件最後,我仍舊沒有將匿名信的主人挖掘出來。

會不會其實這兩個事件中的信件,其實都是一個人所寫的?這樣一來,問題就更多了。是誰這麼好心,連續兩次提醒警告我?他或者她到底是敵是友,抑或他根本就是中間勢力,藉著我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 一整晚,我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偵探社的資源和諮詢管道自己現在是暫時指望不到了,只能自力更生。多少年了,第一次感覺只影形單,哪怕整個宿舍樓還住著四十多人,可我仍舊感覺孤單的受不了。 彷彿整個世界,就只剩下我一個,還活著,心臟還跳躍著。 將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好不容易才有膽子將筆電的熒幕掀開。將頭轉到一旁不看畫面,我迅速的關機,再打開。 熟悉的系統畫面出現了,沒有發現異常,我坐到了桌子前,開始整理起資料來。

對於一直來殯儀館搗亂,搗亂了接近一個月的何陽州夫婦,其實我並不陌生。自己還特意在來之前調查過他們女兒的死亡事件。 那天,準確的應該說是二十三天前。當晚死掉的一共有五個人,分別是孫柳、何彤、劉瑜、張旭、王曉東。五人是大學時的朋友,據說何彤與孫柳是死黨關係,在柳城的兩家普通的公司上班,典型的普通OL;張旭在家裡的蛋糕店工作;王曉東開了一家柳城本地的靈異網站,住家裡吃家裡,是個名正言順的啃老族。 劉瑜的經歷很雜,他靠著自己帥氣的模樣,早年大學畢業時和柳城土豪王貴的女兒王曉談戀愛,然後又甩王曉,和省城天意連鎖超市的富家女李莉勾搭上了。 臨到結婚,李莉的父親覺得劉瑜的人有問題,不像是愛自己的女兒,打死都不同意這門親事,還揚言只要他靠近自己女兒,就買兇殺掉他。劉瑜被嚇得不輕,連忙在兩個月前屁滾尿流的逃回了柳城這小地方。

這五個大學畢業後,除了何彤與孫柳外,就沒什麼交集的人,居然一起相約跑來看冥戲,而且古里古怪的全都猝死在了大門口,這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我突然打了個冷顫。 何陽州的妻子吊死的地方,不正是何彤五人猝死的位置嗎? 雖然五個人的家長在兒女們死後,一直在殯儀館拉橫幅鬧事,但是都雷聲大雨點小,沒有一個像何彤的父母倆那麼極端。 何陽州夫妻正是何彤的父母。女兒死了,父親也死的不明不白,就連母親也在殯儀館自殺,連帶著那張怪異的紙符……何家到底有什麼問題?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別有原因? 我皺了皺眉,總覺得事情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查了一晚上的資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嘴角掛著口水,人趴伏在桌子上,渾身都因為睡姿不好而不太舒服。 窗外洩進了一縷陽光,冷風從窗戶上被石頭打破的裂口中吹進來,就算是貼了一張紙,也掩蓋不住冰冷,我伸了個懶腰,潛入綠山殯儀館的第八天開始了。 和前七天一樣,我按照流程去食堂吃了早飯,然後去休息室等待工作。 路過大門口時,探頭看了看停車場。今天的停車場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一輛車都沒有。往常孫柳等人的家長早就來鬧事了,今天反常的一個都沒有到,難道是因為何彤父母死掉的原因? 何彤一家也算是奇葩了。這家三口人的社會關係如同天上掉下來似的,殯儀館的行政部門查了一整天,都找不出任何親戚,他們似乎不上班,也不去領社會補助。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就算是睡大街上的乞丐,或許都比他們有人緣。 我一邊想一邊走進休息室。偵探社靠補上,只能靠自己的感覺,很微妙,有些打拳用不上力似的。以前也不覺得楊俊飛等人有多大的湧出,但是真的沒依靠了,確實很不爽,特別是守護女李夢月,她以前也常常不在我身邊,可是我卻一直覺得安心,因為夢月會在我出任務時每天晚上打電話給我,一旦我有危險,她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現在,我聯絡不上她,她也聯絡不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危險! 瞇了瞇眼睛,我的心臟猛跳了幾下,直覺告訴自己,如果是某個環節出了問題的話,問題的答案,一定在柳城中。 柳城有一股,甚至幾股勢力在擾亂夢月等人的視線,將他們拖延住。那些勢力,很清楚我就在柳城中,或許正努力想將我挖掘出來。 那些人,應該暫時還無法得知我已經潛入了遠離柳城的殯儀館。話又說回來,自己已經一再高估了周岩以及他手裡的鬼門,或許自己的高估,還估計的太低了,鬼門,比我想像的更加危險,更有誘惑力,甚至不遜於陳老爺子的屍體。 不,說不定鬼門,根本就和那個不知道在哪個朝代,為什麼分屍,分成了幾塊的陳老爺子有聯繫。 一時間想了許多,直到我碰到了休息室的椅子,才清醒過來。 停屍房的老王看了我一眼,“小夜,你昨晚沒睡好?怎麼盯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老王頓了頓,搖頭道:“也虧你沒睡好,昨天一連看到了兩場怪事,作為一個新人而言,能睡的好才怪。”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別有心理負擔,在殯儀館待久了,就習慣了。” “謝謝。”我點點頭,悶不作聲的坐到椅子上。自己一個人必須要低調,在這草木皆兵的柳城,誰知道身旁的人沒有那些勢力的探子?說不定這個老王就是! 老王見我不想多話,也識相的沒有再開口。等了一會兒,當對面的掛鐘敲響九點整的鐘聲時,娘炮張輝才一搖一擺的走了進來。 我的這位娘炮領導今天的氣場更加弱了,一臉無精打采,就連走路都走不穩,虛弱的厲害。他沒力氣裝娘,推開門的手不停地發抖,猶如患上了帕金森綜合症。 老王繞著他走了幾圈,“你模樣不對勁兒啊,昨晚一整晚都沒睡?” “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看到一張紙符在眼簾裡飄來飄去,還有那個何陽州的屍體。”張輝說到這,腿一顫,跪坐到了地上,“那個何陽州,他,他做鬼都不會放過我。” 我皺了皺眉,這世上哪有鬼。何況那張撕扯不掉的紙符,不是已經自己掉了嗎?雖然現在貼在了何陽州的額頭上,被存進了老王的停屍房和自己上吊自殺的老婆躺在了一起。 老王也皺了皺眉頭,他伸手摸了摸張輝的額頭,嚇了一跳,“你的額頭冷的厲害,像冰塊一樣。你敷過冰?” 我一聽,也跑過去摸張輝的額頭。手一接觸到他的皮膚,就感覺指尖一緊,一股冰冷刺骨的觸感從他的額頭上竄過來,直接衝入了身體,那股陰寒氣息凝而不散,我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幻覺,滿耳朵都充斥著厲鬼的尖叫! 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使勁兒往後退了幾步,臉色煞白,“這是怎麼回事。好冷!” 刺骨的冰冷感,花了許久才逐漸在身體裡散去。我打了個抖,心臟仍舊不停急跳。不過是摸了張輝的額頭,居然有種去了地獄旅遊一趟的錯覺。 這種事,已經完全超出了自己的常識。 “我沒敷過冰,就是覺得渾身冷的厲害。”張輝搖頭,喃喃道,“是那個何陽州,他不放過我,他變成了厲鬼。” “好了,我看你是著魔了!”老王搖了搖頭,“我這輩子都在殯儀館工作,從十六歲開始,就在原柳城殯儀館看守停屍房。到了綠山殯儀館,也快十年了,還從來沒見過鬼。” “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何陽州那混蛋貼在我額頭上的紙符算什麼?他的屍體為什麼燒不化?”張輝嘶吼道,“我昨天查過資料了,一個人死後如果怨氣不散,屍體就會化為殭屍。那殭屍如果生前特別用了某些手段,會非常厲害,就連火都燒不化!” “夠了,別嚇到新人了。”老王吼了他一句,沉吟了片刻後,這才緩緩又道:“最近幾天的事情,確實很怪。小張,你最好盡快離開綠山殯儀館,甚至遠遠地離開柳城。如果你跟那些怪事確實有關聯的話,離開這裡,對大家都好。” 張輝愣了愣,覺得老王的話有些道理,可他不由得又迷茫起啦,“我能去哪裡?人家從小在柳城長大,社會關係都在柳城,外地沒有熟人啊!” 聽到這裡,我的心沉了一下,怎麼這番話有些熟悉。上個事件中,其中一個受害者在警局做筆錄時,也有一個老警員如此警告她。但是那個受害者,仍舊沒有逃過,最終慘死了。這次的事件,和上一次在屬性上有所不同,但是卻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老王嘆了口氣,“上次我不是給了你一位大師的地址嗎?你去找他,或許他能救你!” “對,對!這件事科學無法解釋,只能找大師了。”張輝精神一振,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我現在馬上去辭職,等一下就去找大師去。老王,謝謝你了,如果我真的能逃過一劫活下來,這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恩情。” 老王擺擺手,“報恩就不用了, 你好自為之,快去吧。” 我看著張輝屁顛顛的離開了休息室,他的背影籠罩著一層黑暗,就算走廊的燈光也無法刺破。張輝腳下的那團影子,彷彿無數扭曲的蛇,也像無數冤魂亂抓的手。正在將他緩緩地朝地獄中拽。 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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