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夜不語詭秘檔案606·惡魂葬

第9章 第五章火化爐的怪事

無論是什麼人,總有一天會踏上死亡這條不歸路,在面對死亡時,或許才能看出什麼是平等,任你生前為何人,多麼了不起的大人物,最終的歸宿,不過是那一小小的或華麗或寒酸的骨灰盒而已。 從屍體成為骨灰盒裡的堆積物,也只需要十分鐘。 十分鐘,充分詮釋了人類,究竟有多脆弱。 火化爐裡的火燒起來,人體的油脂被點燃,皮膚、指甲、毛髮、骨肉,一切的一切,全都盡為飛灰,再也不復存在,留下的只剩白色的殘留物以及不容易被燒掉的些許骨頭。 一般而言,火化部門在許多地方都是劃歸火葬場的職能範圍,不屬於殯儀館的基本功能。但是在這綠山殯儀館,倒是將一切都壟斷了,所以整個佔地面積極大的殯儀館,才會顯得比別的殯儀館更加的陰森可怖。

其實因為設備複雜的關係,火化部門是最容易出現危險的部門。綠山殯儀館的火化爐一共有十二個洞,按照十二生肖的順序排列,焚燒屍體的時候,會將往生者放入相同屬相的火化爐中。 這個習俗,不止在柳城有,在中國的南北地區都有些講究。 但是這一天,焚燒屍體時,工作人員卻發現了一件怪異的事。 一具屍體運進來後,老五核對好死者的身份和年齡屬相,將其放入了虎屬相的火化爐中,然後吼了一聲:“何陽州的親屬進來看他最後一眼。” 火化爐外的走廊空蕩蕩的,只有微風在吹拂著冷清的地面,捲起一地的樹葉。 老五皺了皺眉,又喊了一聲:“何陽州的家屬在不在,進來看他最後一眼?” 還是沒人回答,老五和身旁的同事對看了一眼,不無憐惜的說:“這傢伙明明活了五十一年,結果一個親戚朋友都沒有,還真是夠可憐的。人情冷暖啊,只有死掉後才看的出來。不知道這叫何陽州的四人,現在有意識的話,是什麼心情!”

“他什麼心情還不用你管,趕緊燒完這個,後面的後還多著呢。最近柳城可不太平,死了不少人,好多都是非正常死亡。”同事擺擺頭,在單子上打了幾個勾,然後又走到門口探頭看了看。 門外果然一個人也沒有,他示意老五按下電鈕。 “老錢,你看這具屍體的臉上還蓋著一張紙符。” 老五看著平躺的屍體,覺得這屍體明明是手腳舒展的躺著,可是姿勢卻越看越奇怪。那張紙符,黃燦燦的,明明老舊的很,卻非常醒目,猶如白色的干淨馬桶裡沾了一滴黑漆漆的東西,礙眼的很,令人有種將其沖掉的慾望。 難道是自己的強迫症又犯了? 老五一邊想,一邊伸手想要將紙符扯開看看,可是他手抓住紙符一用力,就頓時感到了阻力,自己無論如何,居然無法將這張薄薄的紙從屍體的額頭上扯下來。

“別鬧了,那張紙符可能是某些風俗,別亂扯,被死者親戚看到了可是要遭到投訴的。”叫做老錢的同時打斷了他的無厘頭舉動。 “好啦,好啦,這紙符也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的,居然這麼堅忍不拔。”老五也怕被投訴,連忙將紙符擺好,這才按下了電鈕。 一陣電流聲響起,火化爐的舌頭緩緩往裡縮進去,連帶著屍體進入了煉屍用的圓筒中。老錢簽了最後一個字,老五仔細的關上火化爐的門,檢查已經密封好了,然後按了燃燒電鈕。 無數天然氣從火舌孔噴出來,炙熱的火焰充斥滿整個圓筒內。 老五和老錢各站一邊,有些無聊的掏出手機玩。焚燒需要十分鐘,老錢有些不爽,死者家屬不來,等一下骨灰還要自己送去管理處,增加的工作量可沒錢拿。這何陽州生前的人緣也太差了,怎麼就一個親戚都不願意來參加他的葬禮?

人死了就死了嘛,幹嘛要給不相識的陌生人增加麻煩,活該他孤獨的化成灰。 拿著手機玩的起勁的老五突然耳朵移動,像是聽到了什麼。他疑惑的拍了拍老錢的肩膀,“老錢,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什麼動靜?”老錢一愣。 “像是誰在使勁兒的抓撓火化爐的金屬壁。”老五眼皮使勁兒的跳了幾下,不敢確定的說。 “別傻了。”老錢看了看對面的鐘,“都燒了三分鐘了,那具屍體的手骨估計都沒有了,拿什麼抓!老五,早就叫你不要看恐怖電影,你就在殯儀館工作,什麼恐怖的屍體沒見過。恐怖電影裡的場景能有這地方恐怖?” “不是,你仔細聽聽,現在那聲音都還有。”老五喉結動了動,“老錢,你說,醫院是不是檢查錯了……那個何陽州根本沒是,他在火化爐裡醒過來,現在正在求救呢,許多電影小說都有這個橋段嗎?”

“屁的電影小說,那些都是瞎編的。你看到所有小說和電影在開始的時候都有一行小字,赤裸裸的提醒你,故事純屬虛構嘛!”老錢撇撇嘴,“退一萬步,就算他還活著,現在也死了,火化爐的溫度高達三千多度,誰能在裡面活的過三分鐘?” “也對。”老五點點頭,他想自己或許真的是多心了,可是仍舊沒有死心,透過火化爐的玻璃往裡面看了看。 滿眼都是高溫的火焰,屍體若隱若現,或許是因為高溫的原因,內部的空氣扭曲的厲害。老五揉了揉眼睛,雖然看不真切,但是也沒見屍體在動,這讓他安心了不少。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當火化爐開啟,一股熱浪頓時襲了過來。屍體被電動鐵台推出爐子內部,老錢和老五的視線一接觸到屍體,嚇得差點沒有暈倒。

只見屍體仍舊完好無比,和放進去前一個模樣,只是全身的一副已經被燒化了,隨葬品也被燒成了灰,可是屍體卻連皮膚都沒有燒黑絲毫,甚至額頭上那張泛黃的紙符也沒燒毀,被一陣不知從那裡吹來的惡風拂動,輕輕搖了搖。 “這,這算什麼?火化爐出問題了?”老錢第一時間覺得恐怕是爐子出了問題,火力不夠。 老五搖了搖腦袋,“不對,如果是爐子出了問題,那他身上的衣服和隨葬品怎麼回事?有些隨葬品的燃燒點比人體高多了,為什麼偏偏屍體沒問題,隨葬品卻成了灰?” 老錢搖搖腦袋,他感覺全身都在發冷。 “你剛才說火化爐裡有東西發出抓撓聲?”老錢突然問。 “對啊。”老五點頭,疑惑的問:“你想到原因了?” “或許是噴氣嘴出了問題。唉,真麻煩,等一下我還要急著走,老婆有事,女兒上幼稚園要我去接呢。”老錢不耐煩的說,他想快點把屍體搞定了早點走人。火化爐在屍體運進來之前就已經確定好了,基本不能夠更換,如果臨時更改需要一級級申請批報,麻煩的很。

如果只是噴氣嘴的原因,他倒是能修好。老錢一邊想,一邊噴冷卻劑,然後將火化爐的電源鍵關掉了。 “我進去看看。”老錢說完,就順著鐵架爬入了鐵桶中。路過屍體時,一瞬間他似乎看到身下的屍體本來緊閉的眼睛睜開了,白色的眼仁死死的盯了他一眼後,又再次閉上。 屍體眨眼的速度太快,老錢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也沒太在意。 好不容易爬入鐵桶後,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抓住噴氣嘴一個個的檢查起來。兩排噴氣嘴,一共十八個,似乎都沒什麼問題。老錢檢查完微微皺了皺眉頭,突然,他看到了鐵桶壁上,有幾道抓撓的痕跡。 那痕跡像是什麼東西用利器刮出來的,將厚厚的鐵層都刮開了一層,顯得很突兀。每一個痕跡都有微微的弧度,到底是什麼東西才能造成這種傷痕?老錢有些奇怪,這些火化爐每天早晨都會檢查一遍,派出安全隱患。

這麼顯眼的痕跡,今天早上明明都沒有的,難道剛才老五聽到的抓撓聲是真的?就是那些抓撓聲造成了這些痕跡? 老錢渾身猛地一抖。他越看那些痕跡,越像是人的手指刮出來的。誰的手指那麼可怕,竟讓能將堅硬的合金刮出這麼深的印子? 他額頭上冒出幾滴冷汗,見鬼了,真是見鬼了。那具屍體有古怪! 老錢想著,覺得有些害怕。他拼命地擺動雙腳往後退,突然聽到吱呀一聲,火化爐的門關上了。 “不可能,火化爐的電動架都沒勁來,怎麼可能關上門。”老錢用力的用腳踹門,可是門牢牢地關著,根本踢不開。 “見鬼了!老五,快把門打開。老五!”老錢撕心裂肺的吼道。 火化爐外沒人回答,就如同現在的爐子內部已經變成了另一個空間,和原本的時空分割開了。

沒有電的火化爐中,噴嘴開始噴出天然氣,火焰燃燒起來。 老錢瞬間被點燃,他能清晰的感到全身的脂肪在發熱,然後才傳來刺痛感。在死亡的前一刻,老錢的意識中只剩下那叫做何陽州的屍體睜開的全是白仁的眼…… 當我跑出休息室時,一切都亂了。殯儀館所有工作人員都在亂七八糟的朝火化部門跑去,鬧鬧嚷嚷的,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老王從停屍房走出來,我連忙湊了上去。 “前輩,怎麼回事,怎麼大家都一臉恐慌?”我問。不錯,身旁的工作人員每個人都惶恐不安,拿著手裡的對講機吼著什麼。 老王也拿著對講機,滿臉陰鬱,“據說是火化爐裡有一個員工,因為意外死掉了。” “殯儀館的火化爐不是用電控的嗎?應該很少出意外才對,居然一出意外就死了人!”我有些意外。電控的火化爐有許多應急機制,不同於從前的老式火化爐,究竟要出什麼樣的意外,才會致人死亡?

答案,我很快就知道了。 一個叫做錢齊的員工為了維修火化爐,居然被活生生的燒死在了爐內。他的同事癱軟在地上,顯然早就嚇壞了。 錢齊的屍體從火化爐中被掏了出來,說是掏,這個字還真的很貼切。錢齊的屍體已經碳化,手腳部分甚至化成了灰,或許是爐子是意外啟動的原因,火力不均勻,他的上半身還倖存,只是倖存的那部分,還不如不倖存好一點。 死者的臉部肌肉燒融了,脂肪也燃燒了大部分,整張臉都塌了下去。甚至能看到內部沒有燒到的骨頭和一些說不清究竟是什麼的噁心液體物質。 胸部以上,衣服燒沒了,皮膚燒掉了,露出了大部分的內臟,但是錢齊的髒器顯然被烤熟,一股烤肉的味道從他腹腔中緩緩散發出來,遊蕩在空氣中,很香。 燒烤肉香味,飄入我的鼻子,讓自己險些沒有吐出來。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淡定,許多看慣屍體的員工,倒是很少見識這種可怕的場面,他們忍不住捂著胃狂吐不已,直吐到膽水都嘔出來了,每個人的臉色都慘白無比。 火化部門的主管是個四十八九的中年人,他臉色鐵青,一把抓住了那個發呆員工的肩膀,“老五,老錢究竟是怎麼死的?說話啊,你別發呆了!” “他被燒死了。”叫做老五的員工眼睛發直,呆呆的回答。 “廢話,老子知道他是被燒死的,總有個原因啊!”主管吼道。 這一吼,像是把老五吼清醒了一些。 老五捂著臉,大聲哭道:“今天送來了一具屍體,我和老錢焚化他。剛開始還很順利的,可是等出爐的時候,屍體居然沒有被燒掉,老錢有些著急,就沒有通知維修組,自己跑進火化爐裡修理噴氣嘴。” 說到這,老五的思維總算利索了許多,“老錢進去後,我繼續檢查那具沒燒掉的屍體,沒有註意他。可沒想到,火化爐居然自己關了門,然後噴氣嘴開始噴氣燃燒起來,等我發覺的時候,想要救他,結果怎麼用力都沒法將門打開。我,我,我眼睜睜看著老錢被燒死,什麼都做不了……” “混蛋,怎麼可能,你根本就是在說謊!”主管也快哭了,自己管理的部門出了這種事,他的位子還坐得穩才怪,“火化爐的鋼板架都沒伸回去,門怎麼可能關的了?” “可門就是關了。”老五哭道。 我身旁的老王掃視了幾眼,突然愣了愣。我順著他的眼神望去,只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冒了上來。老五所說的沒燒掉的屍體,居然是今天早上的那個中年人何陽州。 屍體好好的躺在鋼板架上,已經沒有了衣服。可是那張本來貼在娘炮張輝額頭上的泛黃紙符,卻仍舊牢牢的貼在何陽州的腦袋上。 紙符被風一吹,緩緩飄動了幾下,偌大的火化部門,幾千多平方米的空間,似乎就因為這一張小小的紙符,而變得更加陰森起來。 我有些害怕,便移開了視線,朝頭頂的監視器看了看。老錢的死似乎有很大的疑點,還是去監控室看看錄影更直觀一些。 正想著,各個部門管理者的對講機突然又響了起來。主管們聽到管理樓發來的指令,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變得更加難看了。 “我們快去殯儀館大門口。”來不及管老錢的事情,火化部的主管匆忙吩咐其中一個員工處理他的後事,便和其他人一起,慌張的朝殯儀館的大門口跑去。 我很是疑惑,今天還真是忙碌的一天。怪了,有什麼事比員工死了還要重要? 和數百員工跑到殯儀館大門口後,只看了一眼,我的大腦就亂哄哄的響個不停。 只見殯儀館大門口,高達五米的大門門樑上,飄蕩著一具屍體,一具穿著紅色衣褲的女性屍體,屍體上的紅刺眼的很,也淒厲的很,就連她周圍的空氣,彷彿也因為那層紅色而凝固了。 屍體使用繩子自個兒活活吊死的,在初冬的寒風中,搖晃不止。 那女人,自己早晨還見到過,赫然是何陽州的妻子!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中年女人,為什麼要自殺?退一萬步,就算是要自殺,她究竟是怎麼爬上五米高的門,躲過保全的視線,生生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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