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第36章 第六章顧家兄妹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飞天 6484 2018-03-22
我無聲地笑了,知道接下來他肯定又要丟一個看起來很美的紅繡球給我。 “是,當然是。”我的食指插進了牌子左上角一個比較大的圓孔裡,下意識的轉動著,希望在圓孔的內壁上發現些什麼。 按照我的想法,既然牌子表現出來的圖案形態是會不斷改變的,那麼藤迦的參悟,就一定會存在局限性。至少,她看到了那個巨大的立方體建築,卻沒能清楚地說出從哪一種途徑進入立方體——“在幽篁水郡的水中看到的字跡是哪裡來的呢?從'通靈之井'進入'海底神墓'的說法古已有之,但可信性有多少?能夠成功的機率有多少?” “風,我開一個天價給你,再不答應的話,別說我不照顧朋友啊?五百萬港幣怎麼樣?一手拿支票,一手交琴,不管你手裡的是贗品還是仿製的假貨,我照單全收,如何?”顧知今的口氣,彷彿是揮動大刀割自己的肉一樣,嘴裡不停地“噝噝”倒吸涼氣。

五百萬港幣,比起他一開始輕飄飄說出來的“十萬港幣”,已經增加了五十倍,但在我心裡,仍然是個絲毫引不起興趣的數字。 “小顧,你誤會我了,價格不是問題,況且琴並不屬於我。如果不能告訴我它的來歷,那麼,權當我沒說過,打擾了。” 關寶鈴忽然抬起頭,若有所思地問:“怎麼?小顧在向你開價購買這架古琴?”同是港島名人,她跟顧知今應該會有過交往,彼此並不陌生。 “對,五百萬港幣——” 關寶鈴右手五指在琴弦上劃出“叮叮錚錚”的一連串高音,大眼睛眨了眨,露出略帶頑皮的笑:“告訴他,這架古琴沒有三千萬美金以上的報價,根本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這幾年,小顧完全成了低買高賣的生意人,眼光、耳力都下降了很多,再這麼下去,古董商圈子裡只怕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她的聲音傳入聽筒,顧知今驚愕地追問:“風,說話的是誰?你跟誰在一起?” 我避開這個問題,直截了當地問:“小顧,我再給你五分鐘時間,你是聰明人,怎麼做不必別人來指點了吧?” 盜墓這一行里,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句行話:黃金有價貴於亂世,古董無價尊享太平。 一件真正的上好古董,亂世時或許只能換幾餐飽飯,到了太平盛世卻是轉眼間價值連翻一百倍甚至一千倍。不到一小時時間裡,顧知今給古琴的開價,已經從十萬港幣到了五百萬港幣,而關寶鈴更是把這個價格直推到三千萬美金的高位上。 “好吧,就三千萬美金,我要了。”顧知今只猶豫了五秒鐘,馬上默認了這個報價。 古琴是藤迦的遺物,但我並不想順理成章地把它交給楓割寺或者歸還日本皇室。如果真的要完璧歸趙的話,它應該屬於中國人,端端正正地擺在國家博物館的展廳裡。

我“哦”了一聲,沉默著,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風,它的來歷,你似乎沒必要知道對不對?你賣我買,錢貨兩清,這是古董圈子裡的規矩,你該明白——” 我略帶不耐煩地打斷他:“小顧,時間不多了。你肯出三千萬,我想別人或許能出五千萬、八千萬。”他越是不肯說出古琴的來歷,就越讓我疑心四起。 顧知今無奈地連連嘆氣:“好吧好吧,雖然還沒見過琴的樣子,但從'五湖'的朱印和剛剛聽到的琴聲,我覺得它會是來自於春秋戰國年代的古董。吳越交戰時期,越國大夫范蠡用'反間計'和'美人計'瓦解了吳王夫差的強權,最終幫助越王勾踐復國,之後帶著美人西施泛舟五湖,採集了蜀國'烏金梧桐'、吳國'赤城龍鬚',經過十年時間,打造成了這架古琴。”

一談到古董知識,顧知今的話立刻變得流暢無比。 我沉默地傾聽,論古樂器方面的知識,他可以毫不誇張地做任何樂師、教授的師父,只是自己沒這個興趣而已。 “據說,范蠡窮畢生精力撰寫瞭如何一統天下的一本秘笈,就藏在古琴裡。其後七國混戰,秦王嬴政得到了它,突然間國力變得無比強大,最終統一中國,成為中國歷史上第一位真正的皇帝。秦始皇派遣徐福東渡大海,尋找長生不老藥的時候,這架古琴也隨船出發,同時跟隨的還有秦國當時最有名的琴師仲孫公。古琴從此在中國消失,一下沉寂了五百多年,所以現代人評選十大名琴時,往往把它遺漏掉。” “古琴的下一次出現是在唐朝,'詩鬼'李賀曾流傳下一首歌詠樂師彈箜篌的名詩,其實,據李氏族譜典籍考證,李賀對箜篌這種外來樂器根本一竅不通,反倒醉心於古琴曲,並且從來自扶桑的某一位'遣唐使'手中高價購買到了一架古琴,帶著'五湖'的篆字朱印。這架琴發出的聲音,才是他詩裡描述的'吳絲蜀桐、空山凝雲'的優美意境。”

關寶鈴也在潛心聆聽,放開了手裡的古琴。 顧知今娓娓而談了近五分鐘,仍舊沒講到我感興趣的部分。如果僅僅是一隻樂器,何必出三千萬美金高價?我知道關寶鈴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她又不是精通行情的商人。 “李賀因為傾囊購買了古琴而家境敗落,但三年之後,那名出售古琴的'遣唐使'返回扶桑時,古琴又神奇地失踪了,從此便徹底在中國絕跡——” 顧知今說到這裡,有一個小小的停頓,或許是覺得耽誤大好時光給我無償講課,有點吃虧了。 “後來呢?據我所知,目前最貴的中國古琴在索斯比拍賣行的成交價為一千萬英鎊,而你的寶藏室裡最珍貴的古琴,也只價值六百五十萬美金。我覺得,這個三千萬美金的報價,似乎已經超出了你的承受能力!”我故意刺激他的表現慾望,看是否能套出一點真話。

顧知今打了個哈哈:“當然,報價是高了一些,不過有個英國人肯高價收購我的部分藏品,所以,我還是有足夠的支付能力把你手裡的琴買下來,不勞操心。” 我開門見山地提了一個看起來很直白的問題:“小顧,我很想知道古琴的珍貴之處,或者想了解它裡面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三千萬美金,我並沒有放在眼裡,也不缺這筆錢,如果哪天心情好了,我或許會一段一段地把它鋸開,一厘米一厘米地放在顯微鏡下研究……” 顧知今立刻氣急敗壞地叫起來:“不不不,你……你不是已經答應要賣給我了嗎?別弄壞它,那沒有任何意義!” 我低聲重複:“告訴我——秘密!”不知什麼時候,肚子咕咕咕地叫起來,該是吃午飯的時候了。 關寶鈴一直都在撫摸著那個朱印,此時向我打了個手勢,低聲說:“不妨答應他,慢慢來。好萊塢那邊的幾大新銳富豪,現在對中國的古代文明非常感興趣,拖延一段時間,可以賣個天價。”

我皺了皺眉,關寶鈴立刻會意地笑起來,聲音壓得更低:“我知道你不會賣它,但至少要對方上鉤,才能吐出一些有價值的秘密,對不對?” 一個年輕僧人,提著碩大的食盒走進院子,停在廊簷下,恭恭敬敬地向我鞠躬:“風先生,午飯送來了。” 其實門一直都開著,我跟關寶鈴各自專心地做手邊的事,竟然沒顧得上一直向屋裡倒灌著的寒意。我指了指門口,示意僧人把食盒放在那裡。 僧人退出院子之後,關寶鈴用力伸了個懶腰,輕輕笑著:“吃飯吃飯,我真的有點餓了!” 顧知今的感覺很敏銳,又一次問:“風,誰在你身邊?不會是你又找了其他買家?” 我笑了兩聲,表示默認。 顧知今很明顯地焦灼起來,大聲說:“風,你明明先答應賣給我的,這樣——我馬上通知我妹妹去北海道見你,並且帶過去足夠多的資料,直到你滿意為止,如何?至於價格問題,咱們可以隨時通電話商量,呵呵,朋友之間,感情高於一切,'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你不是也經常這麼說嗎?”

這就是顧知今的說話特點,除了喜歡引經據典之外,還會中文、英文、官腔、黑話、俚語一起來,泥沙俱下,百路交加。 “她的名字叫'顧傾城',港島大學音樂系教授,二十四小時內到,可以做我的全權代表。”或許顧知今真的是對古琴志在必得,迅速報出了他妹妹的資料,不免讓我感到一絲歉意。 收線之後,我提筆在紙上記錄了“顧傾城”這個名字,隱約覺得有些耳熟。 華裔的文化人給子女起名,最喜歡從古文典籍裡尋章摘句,這“顧傾城”的名字,所取的應該就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意思。那麼,顧知今應該改名為“顧傾國”才合轍押韻,兩兄妹“傾國傾城”,一起闖蕩江湖。 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通宵激戰之後,覺得嚥下喉嚨的每一粒米都香甜得令人陶醉。單獨面對關寶鈴的時候,感情上的希望與對獠牙魔詛咒的焦慮,不停地在我腦子裡纏繞盤旋著,所以,我的目光會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臉上。

“風,對於古琴,你了解多少?”關寶鈴放下小巧的日式漆碗,吃完飯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轉頭看著床上的古琴。紫黑色的琴板上,似乎有一道暗紅色的光華飄移不定,看得久了,竟然覺得有點鬼氣森森的驚懼感。 我謙虛地搖頭,期待關寶鈴的下文。 她捏起桌面上的那張紙,指著我寫下的“顧傾城”三個字,很肯定的接下去:“我們或許不懂,但她一定會懂,因為她是全球古文化遺產研究會的發起人之一,專門研究東方樂器,有五個博士後頭銜,全部跟古樂器、古音律相關。” 我在腦子裡急速搜索了幾秒鐘,華人世界裡出類拔萃的女人不超過一百個,從二十年來東西文化同吃的靳女士到近年來由模特界席捲影、視、歌三棲的馬小姐,包括以寫作聞名全球的幾個港台女作家,我都有所了解,只是沒法把哪一位跟“顧傾城”聯繫起來。

“嗯?是不是化名'江南明珠俠'的那個《朝歌》雜誌的影子主編?”我的腦子豁然開朗,想到了一個兩年來在港台及東南亞炙手可熱的著名人物。不過,那人一直是聞其名而不見其人,據說是位絕世美女。 關寶鈴微微一笑,回了句文言文:“然也。” 我忍不住拍案嘆息:“顧知今那樣的鬧市商賈,竟然有仙風道骨一樣的妹妹?這個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激動之下,我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當著一個美女的面去大聲稱讚另一個美女。當然,關寶鈴在我心裡的位置無比崇高,不可能被別人比下去,我只是覺得顧知今就算有妹妹,也不過是鑽到錢眼裡的女商人而已。 《朝歌》做為高雅藝術雜誌類的佼佼者,讀者遍及全球華人世界,特別是每期都有的一萬字篇幅的“六朝古都遊”的專欄,由署名“江南明珠俠”的影子主編親自撰寫,格調極盡雅緻,文字忽而華麗如雕闌玉砌,忽而又清新如江南杏枝新蕾,在讀者中好評如潮。 帶有神秘感的才女,總是會引起狗仔隊的瘋狂追踪,終於在前年的港島聖誕慈善酒會上,被一名盡職盡責的小報記者,拍到了她的側影,一時間港島為之嘩然。因為那實在是一個完美如良玉雕琢的完美女孩子,婷婷玉立,風華絕代—— 我又一次走神了,思想深處,真的很難把顧知今和“江南明珠俠”兩者的相貌聯繫起來。 “風,她曾是我的短期才藝顧問,所以,我比別人更了解這一點,但我們有君子約定在先,除了合作的那短短的幾週,以後無論在何處見面,都只當作不認識。說到古琴,她的淵博知識可能還在乃兄之上,並且彈奏技藝更是出神入化。” 關寶鈴很少稱讚別人,但這一次,我看得出她所有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 “好吧,希望這位顧小姐不會讓咱們同時失望。我對她的相貌不感興趣,只希望能得到關於古琴的更多資料。” 距離黃昏還有四個小時,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馬上取出電話打給蕭可冷。邵家兄弟的煉化儀式,恐怕需要張百森在場,畢竟他們是一起來的,他必須要對邵家兄弟的結局有所交代。 電話接通後,我慢慢走到院子裡,因為關寶鈴又在調琴,我不想用其它瑣事打擾她。 蕭可冷的聲音很平淡,恐怕不知道昨晚楓割寺裡的巨大變故:“風先生,有什麼吩咐?”話筒裡,不斷的有叮叮噹當聲傳來,大概是別墅的防衛工作還在進行中。 我用最簡潔的措辭,敘述了昨晚的事,很明顯,聽到“風林火山”出現時,她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急促地追問了一句:“真的?真的是他?” 所有的突發事件裡,她不關心藤迦的死與穀野神秀的破關而出,也不理會被殺的幾百忍者或者起火的保險箱——她只關心“風林火山”這一件事。 我謹慎地回答:“至少表面情況看,那就是他。” 蕭可冷的語調放慢了,顯然是一邊思考一邊講給我聽:“風先生,一年前,手術刀先生曾經做過一個關於'風林火山'的專題研究,考證了不下一百本與他有關的傳記,也調閱了日本國家檔案館的很多絕密資料,前後共做了至少超過二十萬字的筆記,前後耗費的精力和時間,非常之多。這些資料,就放在二樓書房裡。” 我“嗯”了一聲,表示我知道。 風林火山做為日本人的驕傲,其事蹟早就改編成了電影、電視劇、動畫長片,還有數十部以他為原型的幻想小說。他的大名,家喻戶曉,與日本的壽司、櫻花一樣,成為每個日本人都熟識的詞彙。 在別墅書房的時候,我翻閱過手術刀的筆記,也注意過這一點。 “手術刀先生說過,風林火山之所以偉大,並不在於他的武功、忍術、機智,而是在於他的獨特思想以及無比開闊的前瞻性。據說當年震驚中外的'蘆溝橋事變',就是他向日軍駐華北最高司令部提的建議,並且同時提供了完整的侵華作戰方案。同樣的提案,他共做過一百多個,特別是日軍在亞洲最猖狂橫行的時候,他已經未雨綢繆地提出了'收縮防線'的建議,預見到了將來戰爭勝負的逆轉——” 話筒裡出現了張百森的聲音:“風,我跟蕭小姐會同時到楓割寺去,邵家兄弟的死,我難辭其咎,必須得送他們一程。” 聽起來,張百森的情緒相當鬱悶,可以理解,邵黑的死屬於發功過度、心智枯竭而亡,邵白則死得不明不白,毫無追查兇手的線索。大陸損失了這兩個國寶級人物,上面怪罪下來,只能由他承擔責任,弄不好會受極大處分。 被他打斷,蕭可冷沒再繼續說下去,但她說的內容,我都在各種風林火山的傳記中瀏覽過。 “那麼,黃昏時候見。”我的情緒受了張百森的感染,頓時低沉下來,匆匆收線。 關寶鈴已經將古琴調整完畢,端端正正地擺在桌子上。價值三百萬美金的古琴,或許世界上只此一架了,如果我也像顧知今那樣貪財,心情應該是開鍋一樣踴躍沸騰才對,但我的情緒始終覺得壓抑,為了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慘死。 “風,顧小姐的相貌堪稱完美,可惜她從來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或許你該偷偷架設一架數碼相機,拍下她的樣子,轉賣給小報記者……”關寶鈴雖然在開玩笑,但很明顯心不在焉,這些話一點都不好笑。 我猜不透她的心事,隱約覺得跟大亨有關。 “我們是不是該離開楓割寺了?你要等的已經等到,'亡靈之塔'的神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或許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等下去對不對?葉先生曾來電話催過我,要帶我盡快返回港島。風,原先熟悉的燈紅酒綠的世界,經過北海道這一段經歷後,突然讓我覺得陌生,並且擔心自己會不會無法重新融合進去了——” 她撐著自己的太陽穴,露出痛苦的表情。 來楓割寺之前,她應該一直是快樂而滿足的,無憂也無懼,身邊最不缺少的就是閨中密友、鮮花讚美。北海道之行,非但沒破解得了大亨中的“黑巫術”詛咒,反而拖她下水,成了獠牙魔的攻擊對象。 “其實,你只是離開現代化大都市稍微久了,只當是一次快樂的田園旅行就好,旅行結束,當然還要回到熟悉的城市裡,畢竟還有很多工作與追求列隊等著你。”我很想撫摸她的長發,又怕是太過唐突,手只能停在半空裡。 電話鈴不早不遲地又響起來,嚇了她一大跳,長睫毛撲扇個不停,好看的眉也慍怒地皺起來。 我接起電話,不等對方開口,先發出長嘆:“小顧,咱們不是已經說定了嗎?怎麼又來電話,求求你先放過我好不好?一切等你妹妹來再談——”以前也跟許多古董商打過交道,但像顧知今這樣窮追猛打的人還真是不多。 電話那端的人楞了一下,柔聲回應著:“不好意思,是風先生嗎?我是顧傾城,顧知今的妹妹,希望請教你一下關於那架古琴的詳情。當然,對於它的來歷,如果不嫌我見識膚淺的話,我們也可以試著探討一二。” 她的聲音柔美到極點,彷彿帶著回味無窮的甜香,又軟又糯。 我的情緒一下子由盛怒轉為冷靜:“對不起對不起,顧小姐,早聽說過你的大名,久仰了!” 顧傾城不露聲色地柔聲笑著:“風先生聽說過我?是從家兄這裡嗎?我只是一介貧寒教師,哪裡有什麼大名?” 聽她說話,措辭之間,隱隱然含著典雅古風,自然而然地就能區別於現代都市裡的女孩子。從聲音判斷,她的年齡絕不超過二十五歲,與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的顧知今相差甚遠。 關寶鈴輕嘆著走了出去,似乎心事滿腹。 我本該追出去的,也知道此時應該好好安慰她,但對於揭示古琴來歷的渴盼卻誘惑著我在床邊坐了下來。 “風先生,如果古琴真的如家兄所說,是出自春秋時大夫范蠡與美人西施之手的'五湖',那麼,君子不貪過分之財,我們會把價格提升到八百萬。按照國際古樂器拍賣的慣例,所有標價都是以英鎊為準,所以,我報的這個價格為八百萬英鎊。” 我聽到顧知今頓足搥胸的動靜,夾雜在顧傾城的聲音裡,一併傳出來。 這個價格,第二次超出了我的預想,從最初顧知今故作大方開出的十萬港幣,一直連環翻滾到八百萬英鎊,猶如變魔術一般。不過,顧傾城的坦率,還是給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與她的聲音給我的感覺完全一致。 我伸手在琴弦上輕輕一拂,一陣激昂跌宕的錚錚聲隨之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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