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第35章 第五章五湖古琴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飞天 6567 2018-03-22
我換好了衣服,單臂挾起古琴,另一隻手提起牌子,大步走過竹橋,準備回小院去。整晚沒回去,不知關寶鈴與小來會不會擔心? “哎,風先生,還有件事……神壁大師的日記一直在弟子們的看護下,能不能請您抽空過目一下?如果沒有實際價值,不怕外人偷看的話,乾脆放回藏經閣二樓裡好了。”象僧苦著臉,裝出一副“頭疼欲裂、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停下腳步,象僧又追加了一句:“日記本被撕去了二十幾頁,斷茬很新,應該就是夜入藏經閣的小偷撕掉的。我在擔心,是不是神壁大師日記裡記載了什麼秘密,才導緻小偷眼紅的?” “那些日記,你翻看過了嗎?”大哥楊天留下的筆記簿曾給了我很大啟示,不知道神壁大師的日記裡又有些什麼。 象僧搖搖頭,我繼續向前走,隨口吩咐他:“你先去詳細看看,黃昏時,我會去輪迴院,如果有什麼發現,及時通知我。”

倏忽來去的簫聲,讓我倍感疑惑:“難道吹簫的鑑真大師也像藤迦一樣,把自己的靈魂與音樂聲留在了這裡?”論及古董樂器,我知道華人世界裡,沒有人比顧知今更洞察古今。他說的很多關於音樂的玄妙理論,都會給我深深的感悟。 返回小院的路上,我再次仔細觀察著古琴上的朱印——“五湖?中國古代名琴上,似乎並沒有它的名字,能被日本皇室視為寶貝的東西,肯定大有來頭。” 日本人有“考據癖”,特別是牽扯到古玩字畫之類的藏品,一定會給出確切定論,並且有本土五大博物館的十位權威鑑定師簽字認證。風動琴弦跟簫聲相和的那一段聲音,讓我隱隱約約覺得,這架古琴的來歷絕不簡單。 小院的門開著,關寶鈴正抱著胳膊站在天井裡,一見我進來,皺著的眉立刻舒散開來:“風,你去哪裡了?到這時候才回來?”

我第一眼先註意到,她的脖子下面,又多了一枚齒痕,完全在意料之中。這不是噩夢,而是每天必然發生的真實事件。 “我去了藏經閣,一晚上時間都在看書。”我笑著撒了個謊,雖然已經很仔細地洗過,身上淡淡的血腥氣,還是讓她皺了皺眉:“嗯,我剛剛讓僧人送了一面穿衣鏡過來,幾天沒照鏡子,一下子發現脖子下面多了些紅腫的東西,可能是某些異常過敏。” 她摸著脖子下的齒痕位置,憂心忡忡。 無知者無畏,正因為她不知道獠牙魔為何物,才根本不往那上面考慮,也就省了我解釋的囉嗦。 “這可真是糟糕透頂了!本季度用的這家法國化妝品牌應該沒問題的,唉,這可怎麼辦?”她鬱悶地嘆著氣,對昨晚已經過去的危險毫無察覺。不施粉黛的她,長睫毛依舊挺拔上翹,帶著迷人的神采。

她對古琴的熱情很高,立刻伸手接了過去,對我們一起帶回來的牌子卻僅僅掃了一眼,毫不在意。 “真是一架好琴,不過這方古印太生疏了?”她撫摸著黝黑髮亮的琴板,愛不釋手。 如果沒有獠牙魔的詛咒,她的生活應該是充滿陽光才對,可惜就像大亨的遭遇一樣,她也籠罩在詛咒的陰影下。每一個二十四小時過去,她都會向牙蛹的深淵邁近一步。 “這是藤迦小姐的遺物,昨晚發生了意外,她已經去世了。”我省略了所有與忍者激戰的過程,把一切血腥都用微笑遮掩過去。 關寶鈴驚訝地“啊”了一聲,“真是太令人遺憾了!”她的長睫毛垂了下來,神情黯然。 這些江湖上腥風血雨的戰鬥,實在不適合說給她那麼純潔乾淨的女孩子聽。相比才華出眾、動作敏捷的蘇倫來說,關寶鈴不過是江南杏花三月裡嬌柔的小燕子,不經風雨,也經不起風雨,需要有人貼心呵護,一分鐘都不暫離。

“人總會死的,無論是誰,對嗎?”我充滿歉意地對她說。 “我見過她在水晶棺裡的樣子,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就這麼走了,真是可惜。”她撩了撩長發,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漸漸被浸潤了。 這一刻,我幾乎忍不住要脫口說出“誰能有你漂亮”這樣的話——激戰過後的男人,或許更對柔情蜜意充滿了渴望。關寶鈴的善解人意、絕不絮叨詢問,也讓我感到由衷的輕鬆。 她感覺到了我急促的呼吸聲,後退一步,伸出手指在琴板上輕輕叩了兩下,發出“叮叮”兩聲餘韻幽幽的輕響。 藤迦死了,我在楓割寺似乎沒有再停留下去的理由。關寶鈴提到的“上天的神諭”不知何時出現,我希望能先帶她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一起回尋福園去。 激戰整晚之後,滿身疲倦,我希望能躺下來好好睡一覺,把不愉快的記憶全部忘掉,然後重新整理自己的紛亂思想。

“風,你認不認識港島的那個'半仙'小顧?古琴的來歷,他一定會懂。這麼好的東西,如果埋沒在荒山古寺裡,說不准什麼時候就給無知的人糟蹋了,豈不可惜?”關寶鈴輕撫琴弦,對古琴的喜愛溢於言表。 顧知今的最大愛好就是談古董、論神鬼,所以,圈內人才給他起了“半仙”的外號。 我取出電話,立刻撥了他的號碼。等對方來接電話之前,我用手指在桌子上描摹著“五湖”這兩個篆字,覺得一筆一畫飄逸靈動,跟自己以前熟悉的古印鑑雕刻手法完全不同,根本不屬於哪一家哪一派。 接電話的是顧知今本人,依舊是飛揚跳脫的快人快語,讓人一聽聲音就彷彿看見對方春風得意、高談闊論的樣子。 “我是顧知今,哪位?有什麼關照?如果是日常廢話,請不要超過三句或者三十秒——”“閒談不超過三十秒”是他給自己定下的案頭規矩,如果是談論古董,則三小時、三天都無所謂,時間上毫無限制。

“我有一架古琴,想麻煩你鑑定一下。”我故意用平淡如水的口氣。 “啊?風?是你?古琴?什麼古琴?你在哪裡?”一連串簡單問句連珠炮一樣彈出來,源源不斷地飛出聽筒,當然,最主要的問號是“古琴”這一句。 我們打過很多次交道,除了學問上的探討研究之外,我還從他的手裡買過一柄古尼泊爾匕首,當然是以“古董”的價格。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這兩點他從來不會混淆,所以他才能在古董行業競爭激烈的今天,順風順水地名利雙收,成為港島圈內一言九鼎的人物。 “一架朱印古琴——” 我說了六個字,他在電話彼端已經開始倒抽冷氣:“哦?不會是亞洲地下工廠的精仿產品吧?”做古董生意的,懷疑一切是成功的關鍵因素,絕不會大包大攬地相信任何所謂的“極品、珍品”,從他們嘴裡跳出最多的就是“贗品”這兩個字。

“朱印古琴,全球在冊的一百二十一架,價值從三十萬美金到四百萬美金不等,我這裡有所有古琴的資料和來龍去脈,以及目前它們的歸屬主人。再有,各國拍賣行兩週之內,並沒有任何古樂器拍賣會或者古琴轉讓會——風,我知道你神通廣大,難道還能憑空造一架古琴出來?” 顧知今滔滔不絕,先把古琴背景講得清清楚楚,這也是他談生意時節省時間的一個方法,不兜圈子,直奔主題。 “小顧,你想不想听?想听就暫時閉嘴!”我很疲倦,手腳開始一陣陣發冷。 顧知今乖乖閉嘴,他也知道我不是個沒事找事的人,不會大老遠從日本打越洋電話過去跟他聊廢話。 “朱印是用篆字刻成,兩個字——五湖。琴身紫黑色,看不出弦的質地,不過給人的感覺這琴非常陳舊,飽經滄桑似的。”在我打電話的時候,關寶鈴無意中拂動琴弦,發出了“叮叮咚咚”四聲響,由低到高,猶如一串連續冒上河面的水泡,錯落不定,極為動聽。

顧知今又一次打斷了我:“風,剛剛什麼聲音?” 我知道他能聽清,因為古琴發出的聲音,似乎具有穿透一切無線電干擾波的力量,任何時候都清晰透亮,悅耳之極。 “風,剛才就是你說的那架古琴在響?”顧知今著急了,我聽到他喉嚨裡急促的喘息聲,像是一隻發現了獵物的鬥牛犬。 “對,就是它。”我回頭看看關寶鈴,她正側著頭,半瞇著眼睛,醉心於琴聲裡。 顧知今沉默了幾秒鐘,突然大笑:“別開玩笑了,一架沒有任何價值的仿製品而已,如果有人肯送到我門上來,或許能換幾美元。說實話,如果不是你這種老朋友打來的電話,我才懶得理。” 我忍不住笑起來,他急轉直下的態度改變,恰好驗證了他做生意的原則,越是極力貶低的東西,越具有不可預知的巨大價值。

“小顧,我們是朋友,別把做生意的那套手法拿出來。告訴我,這架琴的來歷和最先的主人是誰?我或許可以幫你想想辦法,從北海道弄到你的寶藏室裡去,怎麼樣?” 顧知今持續沉默著,我換了種輕鬆的口氣:“算了,你不感興趣,東京大學那邊,幾個精研東方古琴的老教授必定能給我個答案,說不定價格合適,我就賣給他們了——” 小來從廊簷下閃出來,偷偷地向我做了個手勢。我向他點點頭,慢慢地踱出門口,絲毫沒有驚動關寶鈴。 顧知今在聽筒裡一聲怪叫:“不行!那些老傢伙懂什麼?他們也就是從國際古董販子手裡買點殘羹剩飯而已,拿給他們研究,豈不是明珠暗投?風,開個價,看在朋友面子上,給我個真心實意的吐血清倉甩賣價,我可以自己來拿!唔,你在北海道嗎?只要價格合適,二十四小時內,我會拍馬趕到——”

他沉浸於古董這一行慣了,無論是乘車、坐船還是搭機到某地去都統一叫做“拍馬趕到”。 小來迅速向西走,指向牆外。牆那邊,是另外一座空置的小院,只是大冬天的疏於打掃。他屈膝一縱,單手搭在牆頭上,借勢躍了過去,我也跟在後面,翻牆而過。 顧知今還在叫:“開價吧,誰教咱們是朋友呢?不過你也別獅子大開口,哥哥我也總得混口飯吃吧?” 小院東牆上,赫然釘著五具灰衣忍者的屍體,並且是懸空離地的,被一種末尾帶著五條血色雉雞翎的奇怪的箭從後背射入,死死地釘在牆上。地上沒有鮮血,羽箭似乎具有吸收鮮血的魔力,從箭桿到翎毛,都散發著妖豔的血光。 “我出十萬港幣,怎麼樣?”顧知今試探著開價。 我深吸了一口氣,向側面緊鎖著的房門掃了一眼,台階上鋪著厚厚的一層塵土,沒有任何腳印。這座小院閒置的時間應該超過兩個多月以上,塵土沒有驚擾過,就證明一切格殺行動,只發生在院子裡。 五名忍者的裝束打扮,與藏經閣裡出現的第一批忍者一模一樣,可以斷定也是風林火山的手下。他既然能驅動獠牙魔傷害關寶鈴,就不會在展開圍攻行動時,忽視了關寶鈴這邊的動靜,或許這五個人的使命就是近身監視,但不知被什麼人搶先一步當場射殺。 “風,回個痛快話!加你一倍怎麼樣?” 我仰起臉,對著移近正午的太陽,深深地吸了口氣。冬日寒風也有一定好處,就是把所有的污穢血腥氣迅速吹走,吸進來的空氣永遠都是寒冷清新的。 “小顧,告訴我這架琴的來歷,價格高低不是問題。稍後我會拍圖片傳真給你,先這樣好了……” 我立即收線,不理會顧知今在那邊頓足搥胸、氣急敗壞。 其實,綜合來看,顧知今的學識、眼光都是港島古董商圈子裡的佼佼者,可惜他祖籍北平、骨子裡流著老北平生意人錙銖必較的惡習,金錢至上、友情次之。 “風先生,他們被射殺的時間是在凌晨一點十分左右,我只聽到隱隱約約的羽箭破空聲,第一時間從屋頂上趕過來,便看到現在的情景。當時他們還有殘餘的體溫,我判斷羽箭射入的位置準確無比,一箭穿心,中箭者立即斃命。我已經搜查了五十米範圍內的可疑痕跡,有一行尺碼極小的腳印,可能是屬於射手的,只比十歲兒童的鞋印略大一點。” 小來簡潔利索地匯報了一切情況,雉雞翎在冷風裡顫抖著,像是五條被撕裂了的紅旗。 箭桿的長度不會超過兩尺,射穿忍者的身體後,只留極短的箭尾在外面。 “風先生,要不要把箭取下來看看?”小來之所以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為了保護現場,給我過目。 我搖搖頭:“不必,箭上塗著劇毒。”看到雉雞翎的同時,我已經想到了射手是什麼人。 小來困惑地撓了撓頭:“毒?可是我曾用銀針探測過他們的頸後,肌肉與血液中,都沒有發現中毒的跡像啊?” 小來的思維方式畢竟還是相對死板保守,只是把目光局限在一時一地上,不懂得綜合考慮。大亨單槍匹馬到楓割寺來,身邊沒有一個隨從保鏢,很明顯,保護他的人都隱藏在暗處,並且為了應對這起奇怪的勒索案,他必定會不遺餘力地起用私藏的最精銳力量,而不是倚仗警察系統。 沒有人能清楚了解大亨的勢力,這也是他巋然屹立江湖,幾十年不倒的主要原因。他永遠比別人想像到的、了解到的強大幾百倍,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都不敢說自己已經百分之百了解他。 “這種箭,來自於菲律賓的熱帶叢林裡,專門用來對付巨蟒和眼鏡鱷,倚靠強力機簧彈射出來,可以同時發射十支。小來,如果你看過越戰期間的詭異事件報告,就會對它有點印象,它的中文譯名叫做'毒斑鳩'。” 小來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是菲律賓叢林'卡來拉來'族的秘術!我懂了,上面塗抹的毒素取材於卡來拉來族領地里特有的'箭茅',天然毒素,所以銀針探測不到。” 箭茅的毒素,類似於中國古代的“斷腸草”,只要隨血液侵入任何動物的心臟,瞬間就會產生劇烈的麻痺作用,令血管壁強烈收縮,幾秒鐘之內,流淌的血液就會凝成固體。這種植物極為稀少,只有在卡來拉來族的營地最核心處才有。 大亨的發蹟之地是在南亞、東南亞一帶,所以跟隨他的貼身親隨中,有為數不少的叢林土著人,對他絕對忠誠,成為奴隸與主人的關係。 “是大亨的人!”小來心有餘悸地環顧四周。 可以想像,某個暗處,每時每刻都會有超過十雙以上的眼睛在偷偷盯著我們。所有的消息,會在第一時間傳達到大亨手裡去——“他那麼在乎關寶鈴,他們之間的關係……”我越來越懷疑媒體上的“包養”傳聞了。 東南亞土著對抗日本忍者,應該是勢均力敵、半斤八兩的事,誰都不可能佔據絕對的上風。唯一的好處,是我可以稍微放鬆對關寶鈴的保護,大亨肯定已經下了死命令,全力阻擊任何人對關寶鈴的傷害。 楓割寺里風波不斷,尋福園那邊恐怕也不會風平浪靜,以大亨的鐵腕,不把勒索案的幕後主謀揪出來,只怕永不甘心。到了他那種江湖地位,根本不在乎十五億或者二十五億美金的得失,而是為有人膽敢挑戰他的權威而震怒。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他不得不調動全部的精力,撲滅可能對自己不利的江湖勢力。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中國人已經說了幾千年,或許還要永遠說下去,直到人類消亡的那一天。 我再次向小來重複:“別離開這小院,就算外面塌下天來,都不要輕舉妄動,好好保護關小姐。” 小來的沉默寡言、敏捷幹練,讓我非常滿意。 回到房間裡的時候,關寶鈴正坐在床上,細心地為古琴調弦,長發被一根黑色的絲帶攏在肩後,直垂到腰間。 我走到桌子前,看著那塊古怪的牌子。第一次在幽篁水郡裡發現它上面的鏤刻圖案能夠改變時,我覺得它有點像城市裡最常見的霓虹廣告牌。這又屬於奇怪的第六感,廣告牌會自動變幻表面圖案,只要程式設定允許,它可以無限制地轉換幾十種甚至上百種畫面,成為夜色裡最美妙的風景。 如果把鐵牌想像成立體的廣告牌,上面的鏤空圖案就是構成圖案的霓虹燈管,以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運作方式,不停地改變圖案。到目前為止,它變化過四次——瑞茜卡說過的字、后羿射日圖、六隻胳膊的天神、人與魚的結合體……當然,或許它還會變,在特殊的環境和成因下。 我承認自己的想法有些異想天開,但在特定的條件下,這種變化絕對是可以存在的,就像顯微鏡下的“變形蟲”。 斷斷續續的琴聲不時地響著,不但沒有打擾我的思路,相反的倒是讓我的思想慢慢沉靜下來,思路更加清晰。 鏤刻圖案可以改變,但它的作用卻絕不會是廣告牌,而是在傳遞某種極為重要的信息。 “或者該把它送往東京大學的特種研究室,分析一下金屬的構成?至少地球上已經發現的金屬,還沒有能夠在常溫下變形的特性。” 我似乎抓到了事件的關鍵點——“'銘牌'是用來對某件工具、某棟建築物做簡潔說明用的,這上面表達出來的,會不會就是那個玻璃盒子的作用?來歷?” 它是嵌在玻璃盒子內部的塔形建築上的,是不是可以做這樣的解釋?瑞茜卡看到了它顯露字蹟的一幕,得到了與之相關的所有信息,然後便掌握了某種特殊的途徑,可以從盒子裡逃逸出去—— 如果我的推斷成立,只要再給這鐵牌以合適的外部環境,它當然還能重新顯露那些字跡出來,讓我也能自由進入玻璃盒子。 我輕輕敲打著自己的太陽穴,另一隻手撫摸著那隻半人半魚的怪物,很難把它跟傳說中的美人魚聯繫起來。畢竟出現在圖畫與電影中的美人魚形像,漂亮而且多情,就算是多出來的那條魚尾也是光滑而富有韻味的,絲毫不會引起人胃部的不良反應。 思維跳躍了一下,我想到大人物說過的“鮫人雙肺”的那段話。就在幽篁水郡前,他曾說有位姓楊的中國人,去請教過渡邊幸之助一些關於“鮫人”的事,或者下一次大人物再來楓割寺的時候,我可以藉用他的關係,也會晤一次渡邊幸之助…… 電話又響起來,粗暴地打斷了我的思路。 那是顧知今打來的——“風,我沒收到你的傳真,怎麼回事?不賣給我?” 我不得不佩服商人們的辦事效率,前後不到半個小時,他就等不及了,可見“時間就是金錢”這句名言,對全球任何一個城市的商人都會適用。 “我還沒來得及拍照,下午或者晚上,一定傳過去。”能引起顧知今這麼大興趣的東西,價值不會低於一百萬港幣。以我對他的了解,沒有巨大油水的生意,他才不會搶著去做。 琴聲仍不斷地從關寶鈴手指下流淌出來,顧知今仔細聆聽了一會兒,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大聲說:“風,咱們是不是朋友?肝膽相照、兩肋插刀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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