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第34章 第四章幽篁水郡裡的怪字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飞天 6390 2018-03-22
理想與現實往往相差甚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谷野沉浸在昔日的深刻回憶中,看似平靜的表情下,隱藏的是更深層的痛苦:“我發現了位於冥想堂下的巨大空洞,當天便找來了黑道上最高明的爆破專家,採取小面積、低當量、無聲分層爆破的方式,準備在射線探測的中心,開鑿一條五米直徑的豎井出來……” 在任何人看來,他所採用的步進手段完全合理,甚至能稱得上是有條不紊、訓練有素。 按照火山岩的堅硬程度,高明的爆破專家二十四小時連續工作,理想掘進深度應該在四米左右。以此推論,谷野的探索應該會有令人滿意的發現才對,後來又發生了什麼變故,導致直到今天,他仍然沒能完成自己的心願呢? “谷野先生,好久沒見,您還好嗎?您是什麼時候破關出來的?寺裡發生了極大變化,神壁大師已經去世了……”巨大的震撼下,象僧喋喋不休的問候聽起來囉嗦刺耳,他臉上裝出來的蒼白之極的笑,看起來也非常古怪。

“我知道,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與風先生說。”谷野揮揮手,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我總感覺到像僧的古怪表現後面,掩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做為楓割寺僅存的高僧,他唯唯諾諾的樣子,似乎跟自己的身份很不相稱。 “是是,我們馬上出去——” 看來谷野的地位很特殊,他說出的話,寺僧們不敢反駁,馬上退向門外。 我用眼角余光瞟著象僧的腳步,一直覺得他走路的姿勢,像我見過的某個人。帶血的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我向象僧打了個手勢,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像大師,請幫我準備一套衣服。” 所有人退了出去,走在最後的象僧反手掩上了大門。 “我曾有過不下二十次在岩層上打洞的經歷,並且從未失敗過。從聲波探測儀上得到的數據表明,只要掘進一百五十米左右,就會到達那個神秘空間的頂部。為保密起見,我在冥想堂的內壁上佈置了最先進的吸聲設備,工作時發出的噪聲,一點都傳不出去。”

我不想贅述谷野以往的盜墓戰績,如果他不是日本人的話,也會成為我尊敬的盜墓界前輩之一。 “很快,我們掘進到了五十米深度,突然遇到了一種從未見過的岩層,顏色與普通的火山岩相同,但硬度非常高,每鑽一個投放炸藥的小孔,都要磨損一根風鑽的鑽頭。至於爆破的結果,更是令人驚詫,提高了十倍炸藥用量後,只能崩掉一小部分岩石碎屑。對碎屑進行化學性質分析後,專家們發現,這種岩石中還有超量的碳元素,分子結構,與鑽石非常相似,絕對屬於地球上毫無記載的一種新型岩石。” 我並沒有表示過分的驚訝,谷野具有豐富的盜墓經驗,如果不是匪夷所思到極端的發現,他自己也會等閒視之,不足為怪。 能讓他這樣的盜墓專家也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應該已經是超出地球人的思維範圍了。我只是不動聲色地向下聽,絕不輕易發表自己的意見。

“風,你會不會想,我們掘到了稀有的鑽石礦?一個可以換來無窮無盡財富的寶庫?”本來應該興奮大叫的某些片斷,從谷野嘴裡說出來時,只有艱澀的苦笑。與死掉的谷野神芝相比,他給我的感覺,沉穩得像一塊根基牢固的巨岩。 我搖搖頭:“金錢對你來說,已經不是人生的追求目標。如果僅僅是鑽石礦,你肯定會感到失望,更何況,日本沒有出現鑽石礦的天然成因,一切只是事件的假像罷了。” 火山岩層的化學性質很不穩定,特別是在合適的外界催化劑的左右下,每一次的變化,都有讓化學家們欣喜若狂的表現。不過,那些都是實驗室學術研究上的發現,沒有任何實際應用價值。 谷野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連聲長嘆:“你說得對,我當時擁有的金錢已經足夠多了,多到可以資助全日本的每一位盜墓者,發起一場瘋狂的全球鑽探運動。開掘進度立刻降到零點,在此後的十天時間裡,我們只下挖了一米,原先的電動工具卻損毀了八成以上,被迫停止了挖掘工作,一直到現在,仍是當時停工時的樣子。”

聽谷野敘述的過程中,我一直在想:“如果無法從冥想堂進入穹窿,潛艇和牙神流十聖又是怎麼出現的?可以想像,穹窿的無限深處,一定會存在另外的入口——”谷野的探測結果,從另一方面,驗證了邵黑遙感的準確性。 “風,其實我們可以到冥想堂去,邊看邊談,我知道你會對那裡感興趣的。關於地下探測、關於風林火山的出現,還有獠牙魔的問題——”谷野始終是日本人,不管外表如何沉穩,總會不經意地露出一絲本質裡固有的狡黠來。 他向冥想堂方向指了指,眉骨上的黑痣急遽地顫抖著。 我冷笑著,拍了一下血跡漸幹的袖子,立刻拒絕了他的邀請:“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或者我們可以改天再談。'盜墓之王'也是我尊敬的江湖高手之一,所以我很希望看到你有什麼把握向他發起挑戰?”

谷野的臉因過度缺乏陽光照射而顯得分為蒼白,或者他沒料到我能拒絕這個神秘誘惑,很明顯地楞了一下,有些措手不及。 與日本人打交道,無論對方是趾高氣揚的貴族還是默默無聞的貧民,我都會很小心地避開白送上門來的午餐。很多東西,看上去很美,實際一腳踏進去,卻百分之百是難纏的陷阱。 我站起身,向他禮貌地點點頭,毫不猶豫地向大門口走去。 當然,我很希望弄明白冥想堂底下的事,但卻絕不會冒冒失失地就跟谷野走。他被風林火山囚禁了三年,誰知道性情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所謂的“絕頂盜墓高手”,必定會將全部心思專注於盜墓,思考問題的方法早就大異於常人,我還是小心一些好。 想想埃及沙漠時谷野神芝的表現,就能對日本人霸道專橫的行事方式有所了解,如果不想受什麼傷害,最好別隨便接下他們伸過來的橄欖枝。

“風,請留步——” 谷野迅速追上來,刀鞘裡的利刃發出“錚”的一聲怪嘯。 我雖然一直貶低屠龍刀的鑄造技術,但冷兵器時代早就過去,細數亞洲各國仍在延續這種古老技藝的工匠,幾乎沒有人能超過他了。所以,他手下流出來的每一柄刀,都會是殺人過萬而不捲刃的寶刀。 如果谷野向我動手,或許勝負各半,至少我在正統武功這一方面,不會對任何人甘拜下風。 “什麼事?”我的口氣極其冷淡。 谷野把刀插入腰帶裡,滿是皺紋的臉上堆起了微笑:“風,我會命人打掃冥想堂,隨時等候你過來參觀。你是屠龍刀的朋友,而我跟他恰好也是知己故交,所以,我想咱們一定也會成為朋友,你說呢?” 做為盜墓界的前輩,如果他對別的人如此客氣,對方可能會受寵若驚,恨不得多多向他請教。可惜,他脫開風林火山控制後,遇到的第一個人是我,而我向來對日本的所謂“專家”不感興趣。

“或許吧,希望如此。”他已經伸出了瘦削修長的右手,我只好伸手和他相握。 “預祝我們各取所需!合作愉快!”他笑了,腮上、眼角、嘴角、額頭……到處都是堆疊的細碎皺紋,充分顯示了在此之前,他曾度過了一段極不順心的日子。 跨出大門的時候,我忍不住在想:“谷野經過那麼久的參悟,到底明白了什麼?那麼,穹窿裡的一切,都屬於風林火山控制嗎?他逃走之後,又會去了哪裡?” 東偏北方向,就是藤迦修行的幽篁水郡,我惦記著那塊“海神銘牌”,毫不停頓地穿過四五條橫巷,過了竹林,踏上竹橋。 竹門虛掩著,輕輕一推,竹牆內的一切景物都盡收眼底。從前到這裡時,雖然是嚴冬酷寒,所有的竹子卻都青蔥翠綠,枝繁葉茂。這一次,滿眼的竹葉都枯黃了,無精打采地低垂著。橋下的水也淺了很多,大部分地方都露出水底的青石來。

整個院子靜悄悄的,只有腳下的竹橋偶爾發出“咯吱咯吱”的動靜。 竹亭裡,仍是竹榻古琴,依稀是藤迦在這裡修煉時的擺放位置,可惜她已經死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發生無數變故,生死亡敗,離合聚散,永遠比電影裡的橋段更加百轉千迴。 我在竹榻上坐下來,並不急於去找那塊牌子。正如《碧落黃泉經》的結局一樣,離開藤迦的破解參悟,經書與牌子都是死的,無人可以領會它們的意思,只是毫無意義的廢物。 一陣風吹過,殘石剩水,微波粼粼,不過一條魚都不見了,似乎隨著藤迦的離去,幽篁水郡突然失去了生機。 驀的,我面前的琴弦被風吹動,發出“叮叮咚咚”的琴聲。這是晚冬最寒冷的時候,冷風割面如刀,本來明媚怡人的陽光,似乎被寒風一吹,也變得陰柔無力,照不進這個遍地潮氣的小院裡來了。

琴身的長度約為一米,通體紫黑色,左側末端,刻著一個朱紅色的篆印。我有一個朋友是港島最著名的樂器收藏家,曾經說過“古琴朱印、絕非凡品”的話,如果不是絕世名器,製做者肯定不敢刻以朱印。 “琴聲通鬼神,真正痴迷於琴的人,會把自己的心血化為指尖上的音符,才會彈奏出'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的絕唱。大概古人伯牙與子期,正是在琴聲裡賦予了自己的心情,才會有高山流水的酬唱吧?”——這是他的原話,並且是在他的銅鑼灣豪宅的古琴收藏室裡說的,至今令我記憶猶新。 篆印刻的是“五湖”兩個字,或許是因為年代久遠,邊緣已經磨損,但那種發自木質本身的朱紅色,卻是鮮豔無比。 琴聲一直在響,令我感到奇怪的同時,耳朵裡忽然傳入了另一種清越的洞簫聲。

日本人對洞簫的喜愛可以一直追溯到唐宋,並且歷代皇室中,都專門設有洞簫歌伎。時至今日,日本人的洞簫演奏技藝,冠絕全球。 簫聲如果來自竹牆外或者更遠的地方,根本無可厚非,但很明顯,聲音就在這座竹亭裡,就在我的身邊。 我身邊沒有人,只有一架被風吹動的古琴,那是藤迦的遺物。 簫聲和琴聲應和著,忽而高亢穿雲,忽而嗚咽婉轉,極其合拍悅耳,竟然像是經過多年合作的伙伴一樣。 視線裡的確沒有人出現,我知道又是自己出現了幻覺。藤迦臨死前,也聽到過簫聲——“或者是她的靈魂不死,又重新回來撥弄琴弦了。既然上一個千年不死,下一次呢?下一個輪迴,她會進入哪裡?” 我沒感到恐懼,只是對她的結局唏噓不已。相信宿命的人,自然可以輕鬆地面對一切生老病死,但她的靈魂被拘禁千年之後,這次轉世投胎的過程,也太短暫了,竟然是在年華最燦爛的日子終止的。 一個黑衣的瘦削女人躑躅地出現在了竹橋彼端,木然向我走過來,一直到了竹亭前,幾乎不在意我的存在,在古琴上掃了兩眼,轉身向左,右臂裡突然射出一道紅色的鋼索,直鑽入一堆露出水面大半的亂石裡。 鋼索收回時,那塊巨大的鐵牌赫然被拉了上來,落在她的左手裡。 我們已經見過幾次,她就是數次出現在幽篁水郡裡的女忍者,並且也曾出現在冥想堂外,向我發出旗語。 她把鐵牌舉起來,迎向太陽。陽光穿透了那些軌跡紛亂的小孔,在她臉上、身上形成了斑駁的花紋。 “谷野先生派你來的?”我並沒有離開竹榻,幻覺裡的琴聲、簫聲仍然持續響著。 女忍者沉思著,忽然長嘆一聲,轉身大步走進亭子裡,把鐵牌輕輕放在竹榻一側,取出一塊黑色的手帕,慢慢擦拭著它上面的水滴。我無意中把它從玻璃盒子裡帶回來時,並沒意識到它的重要性。 從鐵牌本身,我無法不記起神秘消失的瑞茜卡。她到底要做什麼?輾轉數次來到北海道,在毫無做為的情況下,竟然先是進入玻璃盒子,與我和關寶鈴一樣有神奇的際遇,然後就無聲地消失了,像一篇攔腰斬斷的懸疑小說,留下了巨大空茫的問號。 “藤迦小姐不在了,這牌子也已經失去了作用。”我原諒了她的漠然,或者每一個成為忍者的男女,都有自己不得不遵守的信條。 牌子左邊的圖形不再是六條胳膊的怪人,而是一條體型頎長的怪魚,有鰭有尾,但分明生長著人頭、手臂、雙腿。這是一個人與魚的結合體,絕不是神話傳說中魚的進化體——美人魚,樣子顯得笨拙而古怪,完全沒有漫畫家筆下的美人魚的灑脫靈動。 牌子右上角,仍舊是看不出天體方位的雲團。很可惜,沒有預先將牌子的奇怪變化拍下圖片,因為這畢竟是非常寶貴的資料。 “谷野先生說,它對您有用。”女忍者抬起頭,狹長的雙眼瞪著我,滿臉都是戾氣。 我冷笑一聲:“替我謝謝谷野先生的好意,有用無用,不是他說了算。”谷野剛剛脫離別人的挾持,關心的事情倒是不少,竟然立刻派人跟踪我。 女忍者已經擦乾了牌子,卻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垂手站在旁邊。多事的象僧,不早不晚也出現在竹橋盡頭。藤迦的死並沒給大家帶來震動,而是恰恰相反,幽篁水郡的禁制令解除,每個人都可以大搖大擺地進來走走。 象僧手裡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塑膠袋子,剛剛過了竹門就報功一樣的高舉著:“風先生,這是您需要的衣服。” 簫聲停了,琴聲也隨著風勢減弱,不再鳴響。 我向女忍者揮揮手:“你可以走了。” 女忍者固執地搖搖頭:“不,谷野先生說,幽篁水郡陰森古怪,或許您需要我的保護。”如此熱情動聽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冷澀如冰。 我再次重複:“你可以走了,回复谷野先生,藤迦小姐死了,我這邊沒有他感興趣的任何題材,死心好了。” 以穀野的身法,向我屈尊就教,並且把他探測穹窿的結果毫不保留地說出來——如果不是有求於我,他根本就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女忍者轉身向外走,她沒有谷野那樣的謙忍胸懷,當然不會把我放在眼裡。與迎面趕過來的象僧擦肩而過時,她斜著身子向外讓了讓,隨後緩緩地走過竹橋。長刀斜插在她背後,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她的神情看起來非常古怪,情緒極其低落,絲毫沒有前幾次見面時的囂張。 象僧跨進竹亭,迷惑地笑了笑:“風先生,您在看什麼?” 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沉思著打開塑膠袋,那是一套嶄新的灰色西裝,還有襪子和皮鞋。 “風先生,昨晚寺裡發生的事實在是太讓人驚駭了,不過幸好谷野先生破關出來,以他的面子,只要他說一句話,任何事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嗯,他已經通知了東京方面,皇室很快便有人過來,畢竟藤迦公主的死,會引起不小的震動……” 他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讓我心裡起了短暫的厭倦。 我起身走出竹亭,踏在一塊突出水面的石頭上,彎下腰,先洗去了雙手上的血跡,然後捧水洗臉。之所以沒急於回小院去,就是怕關寶鈴看見我身上的血會擔心害怕。腳下的水,瞬間染紅,再緩緩地蕩漾開去,並且顏色逐漸加深。 “大人物肯定還會過來,谷野神芝死前說的話,有幾分可信?他曾說藤迦是大人物與天象十兵衛的後代,但目前看不出來大人物與藤迦之間有什麼異常親密的關係——” 象僧無聊地撥動了琴弦,發出“叮咚”一聲。 我剛想回頭斥責他,眼前一花,紅彤彤的水面竟然出現了十幾行清晰的漢隸大字:“自'通靈之井'潛入,遊三十五日,穿過犬嘴豁口,轉折向上,進入另外的空間。'海底神墓'入口就在空間的正東石壁上,高幾百丈,無法攀緣,只能等待水面上升的時候。水面起伏與海潮漲落無關?天下的水都是相通的,為何獨獨此處不同?” 字,浮在水面上,極具立體感,清晰無比。 我長吸了一口氣,把每個字、每一比劃都記在腦子裡,下面還有幾行:“六臂天神與'日神之怒'不屬於這個世界,然則,《碧落黃泉經》上因何能夠記錄它們的存在?並且知道,'日神之怒'終有一天會爆發,烤乾大海。羿射九日、夸父追日、精衛填海,難道以上三個傳說,皆與'日神之怒'有關?萬全之策,唯有破壞它,以水克之。” 字跡停留了五分鐘之久,隨著血水的逐漸減淡,所有的字也緩緩消失了。 我脫下被血浸透的上衣沒進水里,雖然水面又一次被染紅,卻沒有再次出現字符。我聽到向西的水面上,遠遠傳來低沉的嘆息聲,似乎就是藤迦的聲音,裊裊不絕如風裡的琴聲。等我站起身向西面搜索時,除了水波、枯竹、怪石,什麼都看不見。 “是藤迦留下的密語嗎?”我閉目沉思了幾秒鐘,驀的感到身後的象僧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我,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如芒在背,殊為難受。 “風先生,您在看什麼?”他又一次笑嘻嘻地撥動琴弦。 我甩乾了兩手的水珠,跳回竹橋上。 “這架古琴,是皇室的寶貝,據說值不少錢呢!”象僧眨眨眼睛,口氣怪怪的。 我開始換衣服,並且計劃著要小來探探象僧的虛實,看看他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古怪。日本皇室的古物,十有八九取自於中國,只是漂洋過海而來的理由不同而已。所以,古琴的真正主人,應該是中國。 “風先生,兩位邵先生的遺體,今天黃昏時就準備火化,在寺院最北面的輪迴院,您要不要親自過來監督?藤迦公主的後事,會由皇室來處理,至於那麼多被殺的怪人,按照谷野先生的意思,就是廚房側面的菜地位置挖坑掩埋,做為蔬菜的肥料,您還有什麼意見嗎?” 一想到蔬菜會吸收腐屍的養料生長,我的胃忍不住一陣輕微的抽搐。 “這架琴,我想臨時拿到——” 我打斷了他的話:“琴的事,我來處理,讓寺裡的僧人們晚上睡得警覺一點,別等到別人的刀砍到脖子上了,還茫然不覺!”昨晚與忍者的廝殺,前後持續了近七個小時,屍橫遍地,但寺僧們都睡得很香,毫無察覺,這一點,不能不說是楓割寺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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