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第32章 第二章風林火山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飞天 6256 2018-03-22
我感受到了藤迦身上不斷滴下來的熱血,來不及做任何想法和判斷,因為四面潮水般湧過來的刀光,前仆後繼地纏繞著我的雙刀。 “一點鐘方向,十五步——” “十點鐘方向,九步——” “兩點鐘方向,五步——” 連續轉折三次之後,我又斬殺了十一人,脫手擲出左手長刀,貫透了一個紅衣女人的胸口。不是我有意大開殺戒,實在是身不由己。日本忍者能貫穿政權更替、軍事戰爭的全部歷史,足以證明這個地位特別的族群,有其不可替代之處,尤其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堅忍殺氣。 五步距離,恰好是兩柄長刀對接的長度,我看到了一個極其瘦削乾枯的黑衣人,臉上戴著一張漆黑的金屬面具,只露出熠熠閃光的雙眼。他的背後,插的不是常見的武士刀,而是紅、白、藍、綠四桿顏色各異的三角旗幟。如果不是在殘忍血戰之中,很容易令人聯想到中國京劇裡的武生打扮,惹人發笑。

他的兩側,各站著兩個臉色塗得煞白的女人,身材極其接近,只是穿的衣服分為紅、白、藍、綠,袍袖肥大,隨風飛揚。 我意識到這幾個人站立的位置,就是“四面楚歌局”的核心中樞,整個陣法的發動,都是依靠黑衣人的旗幟運轉的。可惜,沒有長距離攻擊武器射殺他,只要中樞一死,所有的侏儒與女人就會失去了攻擊方向,自然潰散。 “你還好……嗎?”藤迦的聲音夾雜在叮叮噹當的刀劍碰撞聲裡。 “當然!”我冷笑著,抹去不知是第多少次濺在臉上的血,刀鋒一閃,將三步外蠢蠢欲動的一個侏儒前胸貫穿。這些老鼠一樣變態可憎的矮小忍者,隨時都會藉著夜色的掩護,給人造成致命的一擊。 “不殺了那個陣主,今晚就是最後的結局了。”

很奇怪,在雪片一樣的層層包圍中,我們還能平心靜氣地交談。 白霧更濃了,除了遠遠近近的人影,根本看不到任何楓割寺原有的建築物。東瀛遁甲術裡,最重要的掩人耳目的手段就是這種有形無質的霧氣,但高明之極的忍者,卻能穿透霧氣,看清敵我雙方的一切動向。 “我知道,不過對方已經佈設了'縮地成寸'的手段,看似五步距離,實質可能在一百步之外。”攻擊突然停止,給了我和藤迦喘息之機。 “縮地成寸、瞬息千里”都是奇門遁甲中的高明功夫,如果不懂破解,貿然進攻,誰也無法料到這段距離裡有什麼樣的凶險埋伏。 藤迦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翻身落地,臉色蠟黃,雙眼裡的光芒也正在逐漸黯淡下去。 我重現攬住她的腰,低聲問:“他們要的是什麼?你心裡的秘密嗎?”

如果她心裡還藏著被人覬覦的秘密,或者痛快地捨棄掉,才能擺脫目前的困境。 “沒有——”她淒慘地笑著,乾裂的嘴唇上留著絲絲血跡。 我讀到了她的思想,的確除了那幢古怪的立體迷宮建築,再沒有任何奇異之處。 “那麼,在埃及沙漠裡,誰殺了谷野神芝?誰偷了他的心?他吃下去的十九顆佛舍利呢?又去了哪裡?”這個問題困擾我和蘇倫很久了,我不肯相信出手的會是藤迦,蘇倫更是懷疑,詹姆斯博士,才是真正的兇手。 藤迦急促地喘息了幾聲,挺了挺身子,忽然反問:“佛舍利?世上根本沒有佛舍利,至少楓割寺沒有,'亡靈之塔'裡也沒有。” 我楞了楞,谷野神芝清清楚楚地說過,自己偷吃了佛舍利,才會在領悟能力上突飛猛進——“那麼,誰殺了他?你、還是詹姆斯博士?”藤迦甦醒之後,曾經說過自己即使在昏睡的時候,也是清醒著的,只是不能開口說話而已。

“是重生者。”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青龍會麾下的'重生者'嗎?詹姆斯就是重生者裡的人?” 藤迦搖頭:“不是,'重生者'根本不是人,而是……一種……思想……” 谷野神芝被開膛剖心那一幕,給我留下過極深的印象,畢竟是我從萬蛇之窟裡親手把他救出來的,並且嚴密守護了他的屍體二十四小時。最終結果,我沒能保全他的生命,這是埃及之行的最大遺憾。 “思想?催眠術?有人在被催眠的過程中,殺了谷野神芝,取走了他的心臟?”我試探著問。 藤迦再次搖頭:“不,是重生者殺死了谷野神芝,攫走了他的思想。” 我抬腳抹去了刀鋒上的血,重新審視著自己的問題:“重生者被誰控制?如果它只是思想,那麼,這思想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只是以殺人為樂嗎?還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操控著,或者幕後主使就是青龍會?”

青龍會的勢力之強大,令各國警察系統如臨大敵,生怕有一天這些麻煩事找到自己頭上。 “那是一種具有極強掠奪能力的思想,它可以瞬息之間侵入正常人的思維繫統裡,找到系統弱點,然後把全部有價值的資料帶走……”藤迦的話越來越古怪,但我還是弄懂了所謂“重生者”的意思,跟江湖傳說有本質的不同。 攻擊陣勢停止了,但我看到黑衣人身邊的霧氣越來越濃厚。 從藏經閣中埋伏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卻看不到楓割寺裡的任何人被格鬥聲驚醒,很可能已經被黑衣人的遁甲術制住,大家全部處於昏睡狀態。 我長吸了一口氣,凝視著依舊寒氣逼人的刀刃:“你還能堅持多久?我要衝出去,就像刺殺九重郎一樣,你能不能活著等我回來?”

黑衣人身後,影影綽綽地多了很多人,衣服顏色各異,但肩頭都露出斜插的刀柄,神情肅穆,鴉雀無聲。藤迦叫不出對方的名字與門派,但看黑衣人的氣勢,應該是這一大群形形色色的忍者們的頭領。 “或許吧……我盡力,你應該知道我的狀況。”藤迦苦笑,向我身邊靠了靠。 一個已經進入“迴光返照”狀態的人,有據可查的最長生存記錄為三小時,藤迦不會有這樣的幸運。我只是奇怪,她的腦子裡明明應該存在很多秘密,但現在為止,除了迷宮,我一無所知。並且關於迷宮的認知,也僅僅限於無頭無尾的中間部分,怎麼進、怎麼出,絲毫沒有提示。 我放開了攬著她的手,輕輕彈著刀鋒:“好,等我回來。” 藤迦勉強站住,緊緊地咬著嘴唇。她變得那麼老、那麼狼狽,與沙漠裡見到她的第一眼相比,除了相同的名字之外,毫無共同點。

“保重。”她想笑著祝福我,卻沒有做到,嘴角抽搐,與其說是笑容,不如說是臉上肌肉僵硬的抖動。笑靨如花、雙十年華的女孩子與垂垂暮年、乾癟枯澀的老婦人,一前一後的對比,活生生地顯示出了時間的殘酷。 長刀嗡嗡震動,我開始提聚內力,穩定心神,務求對那個黑衣人一擊必殺。 “如果我死了,《碧落黃泉經》的秘密都在那保險櫃裡——不管是不是已經完成了師父的遺願,今天,都是我的死期。風,我們就要永別了……”藤迦說話時的口吻充滿了頹喪悲涼。一千年的靈魂也不會想死,相信世界上任何一個具有人工智慧的生物都對死亡充滿了恐懼。 我的左側太陽穴陡然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發出一陣尖銳的疼痛,立刻伸手去抹,卻什麼都沒有。

霧氣更重了,心情被壓抑得似乎馬上就要喘不過氣來,四面變得一片寂靜,侏儒與女忍者們隱沒在霧氣裡,只有五步之外的人,面容越來越清晰。我明顯看到黑衣人略見灰白斑駁的稀疏眉毛,還有他目光裡說不盡的陰冷與高傲。 他身邊的四個女人毫無表情地木立著,但每個人的右手都背在身後,那裡應該埋藏著最隱蔽的殺手。 “風……你有沒有聽到簫聲?”藤迦又晃了晃,轉臉向左邊望去。 那應該是冥想堂的方向,除了白霧,什麼都沒有。 我沒聽見,所以的心神思想,都集中在出刀殺敵上。 “是師父的簫聲,當年在寒潭月下的最後一夜,他吹得也是這首曲子……”藤迦的語氣越髮變得恍恍惚惚了,突然轉身,踉蹌著向前邁了一大步,從我面前橫跨過去。

我拖住了她的手腕,要製止她的詭異動作,但這一剎那,自己左右太陽穴、額頭三處地方,同時感到了尖銳的刺痛,像是有三隻健壯的馬蜂一起刺中了我,不但痛而且伴隨著一陣麻木,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早已積蓄起來的戰鬥力,隨之一泄千里,全部消失,刀尖也無力地垂向地面。 藤迦連跨三步,動作僵硬機械如同木偶,如果再不能製止她,霧氣就要將我們兩個隔開了。 “藤迦小姐,停步!”我提氣大叫,內力發自丹田,但只運行到膻中穴便忽的泥牛入海一樣消失了。一切變故,都來自於對面的黑衣人,我清醒地意識到如果不能及時反擊,破除這種類似於催眠術的攻擊,很快我們兩個就會變成昏昏沉沉的俘虜。 思想的幡然猛醒只是電光石火的一剎那,而我的動作緊躡其後,陡然雙臂發力,旋轉著將長刀擲了出去。

黑衣人身邊一紅一白兩道人影交叉閃過,手肘後面閃出的一尺長彎刀“咔”的架成十字。我看得沒錯,視線裡明明只有五步的距離,長刀破空飛行的時間超過兩秒鐘才到達對方面前,與短刀相撞,迸出一朵光華燦爛的火星。 刀,重新回到了我的手裡,兩個女人各中了一掌,身子倒飛進白霧裡,遠遠地傳來兩聲慘叫。 “這一次,是真正的五步距離,閣下是誰?”我的刀尖指向黑衣人的咽喉。 刀光在他的面具上隱隱閃動,但他的雙臂仍交叉抱在胸前,陰森森地盯著我:“中國人的武功,早就是被時代拋棄的東西,連槍砲時代的半條尾巴都比不上,而我們的遁甲術,殺傷力卻是十倍於最先進的槍械。所以,你是一定要死的,唯一的不同,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這就是宿命的安排……” 如果邵家兄弟不死、張百森不走,應該輪不到黑衣人來大肆誇耀日本人的遁甲術,畢竟那是偷自於中國老祖宗的學問,還沒到他們抖出來炫耀的時候。 “我只想知道閣下是誰?日本忍者,鬼鬼祟祟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太多了,我們中國人刀下不死無名之鬼!” 又一次,我感受到了緩緩籠罩下來的殺氣,就來自對面。 “我的名字?你真的想知道?”他舉手拔下了一面紅色的旗幟,高舉過頂。 “年輕人,知道這是什麼旗嗎?”他的口氣越來越冷漠蔑視。 我看到了紅旗上繡著的熊熊火焰,隱約猜到了他的來歷——左右、背後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應該是無數忍者正在合圍靠近。 “藤迦怎麼樣了?已經遭對方毒手了嗎?” 第六感驀的起了反應,我的身子向左倏地一閃,長刀劃了一道圓弧,嗖的斬了出去。 半空中有水珠滴落,我收回長刀,舉到自己眼前,刀身上殘留著半片紅色的小蟲,好像兩個月大小的春蠶,但從它身上淌出來的卻是殷紅的汁液。 黑衣人的眉毛挑了挑:“沒用的,火蟲早就侵入到了你的身體裡,雖然只有三隻,已經足夠。最慢二十四小時內,你就能在鏡子裡看到完全不同的自己,世界上,只有我知道解除火蟲的方法。下一步該怎麼做,你明白了吧?”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伸出指甲一彈,小蟲直飛出去。 “我知道,原來是你。”對方的殺氣驟然濃烈起來,我立刻橫刀在胸,運氣抵擋。 “當然是我,從前在亞洲戰場,幾乎每個人聽到我的名字,都會心驚膽寒,夜不能寐。鴨綠江到香江、馬來島到外蒙,我縱橫江湖的年代,亞洲武林最有名的十大門派,來向我挑戰的不下千人,結果如何呢?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死。當然,也有人要降,只是不夠資格。” 我點點頭:“中國人有句話你肯定聽過,好人活不長,禍害一千年。這句話,用到你身上最合適不過了,風林火山。” 黑衣人仰天大“笑”——只有笑的動作,卻沒發出任何笑聲。我叫出了他的名字,一個已經上了二戰日本甲級戰犯黑名單、卻一直沒受到應有懲罰的人。 “風林火山、風林火山,你說得很對,這個名字,很久都沒人提起了。曾經見過我的人,不是死在我的手裡,就是死在老天手裡,所以,可以預想,知道'風林火山'的會越來越少,包括五角大樓情報處的那些蠢才們。” 他的口氣異常冰冷,而我知道,除了死戰,我沒有其它選擇。 “或者,你可以跟我走,就像她們、還有他們……”他揚起下巴,向身邊剩餘的兩個女子點了點,自然也包括站在他身後半隱半現的許多人。 我希望黎明早點來到,忍者的遁術大部分時間要倚靠黑夜的力量,如同暮生朝退的鬼魂,無法抵擋陽光的照耀。 “我知道你的一切,包括現在的心事,解除獠牙魔的威脅,只需要我彈指一揮。你感到無可奈何的困難,於我而言,全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知道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得對方雙眼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邪惡的光芒。 他提到了關寶鈴所中的獠牙魔的詛咒,我開始有小小的猶豫,而這種微妙的心理活動,立刻被他捕捉到了:“如果你有興趣,可以查一查一九四一年九月的《北平日報》,就會明白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風林火山的威名貫穿日本的二戰侵略史,算起來他是超過一百歲的人了,只是隔著面具,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跟我走,或者死,你有選擇的權利——” 我的頭又在痛了,太陽穴位置,像是有兩把細小的電鑽在瘋狂旋轉鑽探著。 “跟你走,做行屍走肉一樣的下忍?”我大聲冷笑,極力抑制著痛楚。 他又仰天大“笑”,我抓住了剎那間的時機,人刀合一,直撲他的咽喉。面對已經淪為“異類”的日本忍者,除了殘酷的“以殺止殺”,大多數人根本沒有選擇。這一點上,顯然美國人要比其它國家的人更聰明,他們懂得用毀滅一切的原子彈來幹掉出產忍者最多的廣島、長崎,毫不客氣地終結了日本企圖用忍者戰術來挽救敗局的如意算盤。 這次出手,我連五成把握都沒有,因為面對的是當年號稱“忍者之魂”的風林火山,死在他手裡的亞洲高手過千,而我會不會尾隨其後? 他的脖子驀的平移了半尺,恰好避開長刀,不等我第二次變招,下巴一縮,夾住了刀身。 我連續兩次空中發力,都沒能抽出長刀,只能撒手,雙臂用“海底撈月”的招數,扭住他的下巴、後腦,迅猛發力。這是美國軍警格鬥術裡的“一招制敵”,簡練實用—— “啪”的一聲,他的下巴一甩,長刀飛出。我只覺得左手五指一陣劇痛,已經被他猝然發出的充沛內力震斷了兩根指骨。身子落地之後,我才明白,太陽穴的劇痛很大程度地削減了我的武功內力,無論是刀術還是搏擊,都無法發出百分之百的威勢。 我們之間沒有了距離,面對面站著,他很矮,只到我的胸口,但氣勢宏盛無可匹敵,是我從沒遇到過的高手。 “我告訴過你沒用的,年輕人,你再修煉三十年,到達中國武功的最高極限,或許能跟我打個平手。當年,中國武師是我的手下敗將,現在仍然是,時間只會改變彼此的年齡,卻無法扭轉勝負關係,你說呢?” 他的聲音仍舊極其冷淡,似乎打敗我並沒有任何值得高興的地方,完全是順理成章的事。 我的血汩汩地向天靈蓋上湧,因為無法容忍一個日本忍者六十年前侮辱了我的前輩們,六十年後,又敢公然侮辱我以及我的江湖同輩。 “你說的沒錯,過了這麼久,其實美國人也一直記得你,就像猶太人的殺手組織當年對納粹戰犯窮追不捨一樣,你很快也會步他們的後塵,上絞刑架或者死無全屍……” 太陽穴的痛感一次比一次更劇烈,很明顯感覺到,有三隻瘋狂蠕動的小蟲,正在我腦袋裡不安分地橫衝直撞。毫無援手的情況下,我已經失去了對事態發展的控制力,就算再次長刀在手,也沒有戰胜對方的機會。 濃重的殺氣,山雨欲來風滿樓一樣撲面而來,他身後的三角小旗,急速翻捲著,更增添了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澎湃氣勢。 “我——” 他只說了一個字,忽然低頭,看著自己的前胸,一截黝黑的刀尖正急速穿透出來。 “誰?怎麼……”他抬手去抓刀尖,刀突然抽了回去,但並沒有鮮血噴濺出來,只在他的黑衣上留下了一個奇怪的裂縫。 他身後,本該是雄壯整齊的護衛人馬,但刀尖出現時,幾百個人影無聲地左右撲倒,像是被颶風襲擊過的玉米地,一棵不剩地全部倒伏,並且是在同一時間裡,可見出刀的人手法已經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誰?是誰?”他身邊的兩個女人也驚懼地大叫著。 這一次,死亡的恐懼降臨到了她們頭上,沒有人會眼睜睜看著幾百個同類被殺而毫不驚慌。 他身後的霧氣裡,無聲地走出了一個人,兩腮和唇上的鬍鬚直落到胸前,頭髮更是亂糟糟地垂到腳後跟。 “怎麼是你?怎麼可能是你?”風林火山身體僵直,氣勢銳減。 “為什麼不是我?咱們的合同到今天為止可以結束了,你控制了我三年,我還你一刀,彼此扯平了。從今天起,我仍舊是谷野神秀,至於你是誰?你想做什麼?都跟我無關、都跟'天忍聯盟'無關——” 這個人抹了把臉,忽然惋惜地看著脫落在掌心裡的一根半黑半白的長鬍鬚長嘆:“我終於又活了,謝謝上天,我已經很久沒看到地球上的月亮了——”他仰起頭,左手食指在黑色刀鋒上重重地連彈三次,發出“錚錚錚”三聲震響,隨即仰面發出一陣淒厲的嘯聲,如孤狼嘯月一般,撕裂著我的耳膜。 嘯聲過後,氤氳的白霧與滿天烏雲都盡情散了,露出西天斜掛著的清冷殘月來,我才恍然發覺,此時已是黎明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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