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第31章 第一章下忍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飞天 6401 2018-03-22
突如其來的戰鬥,一開始便令藤迦受了重傷,特別是最後中的這一箭,端端正正地貫穿了胸口位置。幸好,我已經射殺了屋頂上的伏擊者,攬住藤迦的腰,飄然而下,落在天井正中。 “小……心,小心,'天忍聯盟'的人馬都……出現了……”藤迦的聲音似乎都被哽在喉嚨裡,低得幾乎聽不到,渾身的血腥氣越來越濃。 一陣炫目的白光過後,四面閃出的灰衣人分成三隊,每隊手裡都擎著一張狹長的漁網,網扣上懸著精光耀眼的短刀,腳步一錯,把我跟藤迦圍在中間。 冷兵器格鬥聲,並沒有驚醒近處的僧人們,依舊只見月光不見人影。 火把就要燃盡了,大概幾分鐘後,藏經閣上下,又會只剩下朦朧的月光。 我左手握住箭桿,右手屈指一彈,將帶著箭鏃的部分折斷。只是我不敢替她拔出羽箭,在沒有有效的止血工具時,拔出箭桿,只會加速身體失血。

合圍過來的,共有二十一人。樓上窗口附近影影綽綽來回晃動的,還有不下十人,我知道自己必須在幾分鐘內結束戰鬥,然後帶藤迦去見象僧,先找紗布止血再說。她身上的傷口不止這幾處,僧袍上已經被射穿了數不清的小洞,到處都有鮮血浸出來。 只要不是槍械對峙,我就有把握帶藤迦脫困,至少我還沒有把這幾十個人放在眼裡。 “風,要他們……找谷野神秀出來說話……他是盟主……”藤迦的身體重量全部靠在我身上,不到一分鐘,站立的地面已經形成了淺淺的血泊。 幽篁水郡裡的女忍者曾說過,谷野神秀是“天忍聯盟”的盟主,掌握對日本忍者各流派的調度權,也即是所有忍者的主宰。 “我要見盟主,見谷野神秀先生。”我向著距離最近的灰衣人用日語大聲說。

他低沉地罵了一句日語,屈膝一彈,甩出手裡的漁網,向我當頭罩下來。這是他今生能夠完成的最後一個動作,因為他揚起的手臂還沒完全放下,我的拳頭已經狠狠地打斷了他的右側肋骨,並在拔出他肩頭長刀的同時,一腳將他踢飛。 刀是好刀,既亮又鋒利,我只用了半招“夜戰八方藏頭式”,右面的兩名灰衣人便失去了半邊頭顱,向後跌倒。 忍者以完成任務為最神聖的使命,所以他們的所作所為,像是被上滿了發條的生肉機器人,除了一刀砍翻在地,根本沒法脫離他們的糾纏。 我下手不會再有絲毫留情,每一次揮刀,都會聽到鋒刃切進骨肉裡發出的“噗嗤”聲。藤迦的生命很寶貴,如果有什麼閃失,就算殺掉所有的人,都得不償失。她剛剛講給我聽的,不過是所有秘密的冰山一角,我渴望知道更多,而不是錯失良機。

很久沒這麼痛快淋漓地大開殺戒了,手法、身法發揮到極致之後,渾身熱血沸騰。 二十一世紀的江湖,槍械佔據了絕對主導地位,武功高手們,基本沒機會參加這種毫無後顧之憂的兵器格鬥,而我卻無意中適逢其會。 最後一名擎著漁網的忍者中刀,身子奇特地扭曲著後退,腳跟撞在台階上,噗通一聲翻倒。 “別太……大意,這只不過是聯盟裡的小嘍囉,真正有實力的,還沒上陣。”藤迦有氣無力地提醒著。 我刀尖一挑,一柄還沒來得及拔出的長刀從一名死者肩膀上躍在半空,我拋出手裡已經有些卷刃的刀,再換了那柄。危機並沒有解除,我能感受到茫茫夜色中的澎湃殺氣。 一樓、二樓的燈突然大亮,隨著窗戶“砰砰砰砰”被踢碎的聲音,至少有七八十名忍者出現了,全部穿著灰衣,蒙著灰色面巾。

一樓大廳正中的太師椅上,一個身穿黑袍的蒙面人穩穩地坐著,膝蓋上橫著一柄黑色刀鞘的長刀。在他兩側,則是兩排垂手肅立的灰衣人。 這種陣勢,似乎不該發生在楓割寺裡,應該放在江湖幫派勢力的老巢裡比較合適。我輕輕挽了個刀花,左手更用力地攬住藤迦。大敵當前,我要給她足夠的信心活下去,並且看著我單人匹馬殺退這批不知天高地厚的忍者。 記得在埃及沙漠的軍事譁變中,我也面臨過叛軍的重重包圍,但那是在無數柄快槍之下,根本容不得我有反撲的機會。傳統武功對現代槍械,一個人對一群,百分之百毫無勝機。 “知道——我是誰嗎?”蒙面人操著生硬的中文。 “伊賀派九重郎。”藤迦先一步低聲報出對方的名號。 我手中的刀尖斜指地面。可惜沒有吹毛斷發、永不捲刃的寶刀——這時候我很懷念剛剛通過電話的屠龍刀,從他手下流出來的好刀,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削斷江湖上有名的緬刀、英吉沙、英國馬刀。如果此刻我手裡有他鑄造的刀,再多十倍的敵人,也絲毫不必擔心。

“知道我們要什麼?”蒙面人很囂張,聲音懶洋洋的,似乎並沒把我放在眼裡。 我輕輕搖頭,江湖廝殺,無非就是為了財寶、權勢,必取其一。他要什麼,我不必去問,反正一旦雙方開始交手,到最後就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是我。 蒙面人揮了揮手,用日語下了命令:“拿下他們,快!” 兩排灰衣人反手從肩膀上拔刀,緩緩魚貫而出。二樓的人居然斯斯文文地沿室內的樓梯下來,並沒有採取一擁而上的群毆戰略。 我低頭向藤迦微笑著:“我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做大將的,必須要做到'萬馬軍中取上將人頭如探囊取物'。你等著,看我取九重郎的人頭,替你報仇。”擒賊擒王,既然九重郎自以為是這群人馬的大頭領,我就先殺了他再說。

月亮仍被陰雲遮住,門檻以外,光線不明,並且半夜裡的風,又一次加緊,吹得剛剛跨向院子的人不由自主同時扭頭閉眼,用袖子遮住臉頰。 我像一枚飛碟速射鏢靶一樣彈了出去,腳尖一共點地三次,已經飛進大廳,長刀使了“五虎斷門刀”趙家的一招“順水推舟式”,九重郎的人頭立刻飆飛起來,如同一隻被用力拋起的紅色繡球,帶著詭異無比的表情。 我計算過,彈出、殺敵、撤回,只用三秒鐘,暫時失去了扶持的藤迦也能支持住,不至於跌倒。 真正值得忌憚的,就是曾經發出逆向漩渦般劈空掌力的高手,功力極其深厚,不可小視。 “停手吧!”忽然耳邊有人陰森森地冷笑著,讓我毛骨悚然。只是一秒鐘的停頓,灰衣人的腳步驟然加快了十幾倍,在我與藤迦之間組成了一道長刀霍霍的人牆,徹底把我們分開。

“是誰?”我在刀刃上輕輕一彈,九重郎的血跡未乾,如果要從人牆中殺出去,只怕要讓天井裡血流成河了。 “在日本地盤上,敢跟'天忍聯盟'對抗,你真的是太愚蠢了。我們要的東西,無論什麼時候出手,絕不會落空,連皇室都不願與我們為敵,你算什麼?你們中國人的愚蠢,就在於只懂得瞻前,不理會後面,怪不得當年,關東軍的鐵騎可以縱橫長白山……” 刀刃“嗡”的一陣顫抖,不過我已經能抑制住內心蓬勃的怒氣了,大敵當前,衝動就是死亡的前兆。日本人喜歡打嘴上官司,即使全球各國的歷史教科書上都明明白白地註明他們是“戰敗國、侵略者”,他們仍然死硬到底地咬牙拒不承認。 關東軍的確槍械精良、訓練有素,但最後結果如何?豈不也是像秋天的高粱一樣倒在中國人的大砍刀下?就像眼前,整齊冷漠的這群忍者,只要我出手,沒有一個能逃得過殺劫。

“你要什麼?難道不敢站出來說話?”越過刀叢,視線裡藤迦艱難地挺直著身子,還沒有頹然倒下,只是那件僧袍,完全被鮮血浸成了紫黑色,像一幅剛剛染完的土布。 外面起霧了,白茫茫的霧靄從敞開的大門裡湧進來,漸漸包圍了藤迦。 天井裡出現了暫時的寧靜,眼前每一名灰衣人手裡,都高舉長刀,有點像我曾參觀過的秦俑展覽室,凝立不動,神情詭異。 “我在這裡,你看不到嗎?日本人的領土之下,埋藏的任何東西都屬於我們,無論是珠寶還是石頭,所以我希望你——還有你所代表的神槍會,能夠老老實實地滾出去,不要勞煩我們親自動手,明白嗎?” 囂張的聲音,就混合在霧氣裡,分明有一個高瘦的黑衣人身形飄忽地出現在藤迦身邊。

我沒有感受到那股強勁之極的殺氣,所以,黑衣人也只是供高手驅使的走卒,而不是幕後的主使者。 “我要見……谷野神……秀……”藤迦艱難地叫出聲來,心力交瘁加猝受重傷,她的內力已經消耗殆盡,一句話分成三次,並且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聲。 霧氣一分一合,藤迦已經被黑衣人舉過頭頂,絲毫不能掙扎。 一瞬間,我集中意念,在心裡重複默念:“不要動,我來救你,不要動,我來救你……”既然能讀懂藤迦的思想,我懷疑自己已經能夠跟她心靈相通,自己的話能夠傳入她心裡。 如果不斷逡巡著發出殺氣的人是神秘的谷野神秀,至少對我而言,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因為深藏在幕後的敵人終於走到台前來了,脫離開怪屋和東瀛遁甲術,或者戰勝他的機會大一些。

“谷野盟主沒時間見你,把密碼交出來!我要密碼、密碼……”黑衣人囂張地大喝。 霧氣越來越重,充滿天井之後,順序飄入一樓大廳。 在我看來,“下忍”猶如黑客攻擊裡的“肉雞”電腦群,毫無自己的思想,只為主人的一聲命令、一個眼神便輕易扔掉自己的性命,毫無價值。他們的生與死,既不能為社會做貢獻,也不會令世界覺得遺憾,只相當於水底的一個氣泡,悠悠浮上來,啪的破裂,如此而已。 所以,不必將他們當作“人”來看待,他們只是一群“人肉盾牌”或者“人肉屠刀”。 “我……沒有……我要見……他……”曾貴為皇室公主、受楓割寺僧侶崇敬如天神的藤迦,突然間便淪落到狼狽受制的境地,際遇轉換,比情節最跳躍起伏的電影劇本更令人瞠目結舌。 “什麼密碼?谷野需要什麼密碼?”我讀懂了藤迦的思想,卻沒看到任何與“密碼”有關的思想片斷,只有一層層急速閃回的迷宮。這種情況,足以證明她全部的思想智慧都放在推理迷宮的路徑上,根本沒有餘暇思考別的東西。 “那你去死吧——”黑衣人大笑著,吹動霧氣,露出蒙著黑紗的長臉。 這是他第一次暴露出自己的確切位置,並且霧氣分合的間隔非常短暫,但這已經足夠了,我的刀脫手飛出,用的是中國武術裡的“鏢槍”招數,以刀代槍,呼嘯而去。 雙方對敵,最重要的是臨陣應變,特別是冷兵器格鬥中,高手永遠都能掌握戰局。 我已經奪到了距離最近的兩柄長刀,伏身向外衝。中國武林對於刀的用法,已經研究到深入骨髓的地步,“什麼場合、哪種敵人該用何種刀法、身法”都有最細緻明確的界定。 我此刻施展的,是處於下三路攻擊“地躺刀”與上三路攻擊“亂披風刀”之間的一種刀術,出自少林寺,後來被著名的北平江湖豪俠“大刀王五”改良,最終命名為“迴旋斬”的雙刀刀法。以攻擊敵人的腰帶到小腹這段身體要害為主,不要姿勢美觀,只求一擊必殺,將敵人開膛破腹。 一瞬間死於刀下的忍者超過二十人,我要做的事,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所以,當我再次丟棄同時卷刃的雙刀時,已經衝到黑衣人面前,探手握住了他腰帶上插著的那柄長刀,“嗆”的一聲脫鞘而出。 雪亮的刀光,映在黑衣人的脖子上,一柄將他喉結對穿的長刀,仍在不停地嗡嗡顫抖著。 我接住藤迦的身體,挾在腋下,順手一推,黑衣人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背後主使的人,是谷野神秀嗎?我能感覺到,有個極其危險的敵人,就在左近,隨時會出現。”藤迦需要救治療傷,等她的血流乾了,一切秘密終將化為泡影。 “不……不是……他是我們的……朋友,我懷疑是……是……” 對話的同時,我帶著她迅速退出天井。此時最好的辦法是去見象僧,而不是奔回小院,把戰火燃燒到關寶鈴身邊。任何人都不如她的安全重要,這一點毫無疑問。 我們穿行在茫茫白霧裡,頭髮和眉睫在十步之內便被霧氣打濕。要見谷野神秀,必然是奔向東南方向,我陡然感覺,有某種巨大的力量從側前方的高處俯衝而下,如同一隻發現獵物後全力撲擊的猛禽,帶著驚心動魄的洶湧殺氣。 狹路相逢勇者勝,我手裡的長刀舞成一片光幢,挾著藤迦直沖向前。 白霧裡不知埋伏著多少凶險,或者後退一步、閃避一步,就會恰恰跌入忍者們設下的埋伏。 這是在黎明即將到來的楓割寺,一個二十一世紀日本法制社會的著名佛寺裡,不過卻沒有警察、沒有法律、沒有槍械,只有倒退二百年之後的冷兵器廝殺格鬥。並且,我面對的是毫無理性更沒有人性的忍者,一群被教授以武功的“奴隸”。 “是'聲色犬馬鬼面伎'?”我又一次感受到了藤迦的思想,不必她開口說一個字。 殺氣散了,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狹窄的十字路口,頓時感覺不妙,因為這很明顯是一個“四面楚歌”的佈局。雖然在東瀛遁甲術裡,不一定是這個名稱,但凶險格局完全相同。 “小心……對方好像……比谷野——” 我低下頭,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思想,別說話,斂氣療傷,或者我們還有一場惡仗要打。” “四面楚歌局”脫胎於漢軍師張良的《仙機捲》,當年韓信就是用誘敵、設伏的手段,將霸王項羽引入了四面八方沒有可供隱蔽遮擋的垓下,牢牢困住。 如果沒有這些揮之不去的白霧,我應該能發現佈局者就在附近的某個制高點上;如果沒有帶著重傷的藤迦,我可以發揮輕功,以快制高,先把佈局者格殺;如果…… 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當一陣枯澀的彈撥樂器聲從正前方一路傳來時,十步之外,霧氣裡隱約出現了一隊臉色雪白的女人,全部赤裸著左肩,露出白花花的胳膊。 鬼面伎是忍者門派的一種,“聲色犬馬”四個字,則是被中國人後加上去的,因為這一派的忍者,最擅長把真正的殺機隱藏在裝神弄鬼后面。 “我快要……死了……”藤迦苦笑起來,伸手撩開臉前的頭髮。手上是血、臉上是血、頭髮上仍舊是血,只是她似乎突然變得有了精神。 “一千年……想想真是足夠漫長了,漫長得讓我開始厭倦了生命,厭倦在蝸居在蟬蛻裡的日子。現在,我終於能夠隨意地舒展身心,遨遊於天地之間,可以去尋找師父的靈魂,在另一個世界裡……” 她的語氣流暢了許多,但我明白,如果一個人重傷之下猝然好轉,肯定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 “沒有經過漫長等待的人,不會理解一下子脫困時的喜悅,師父說過的'當頭棒喝、一朝頓悟',我現在終於領悟了……” 那隊女人筆直地向我走過來,身上的白衣隨風飄展。 下一秒,是真正殺戮的開始,即使是揮刀衝下這群手無寸鐵的女人。我深吸了一口氣,左側、右側、身後也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我並沒有扭頭去看,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正前方,因為我在任何情形下,都不會選擇轉頭或者退後,只會一直向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你還沒有告訴我哪裡是迷宮的入口呢?”我的刀尖,指向身前兩步的地面。 “入口……”藤迦迷惘地反問了一句。 從她的思想裡,我只看到錯綜複雜的迷宮,卻沒弄清迷宮外圍的情況。至少應該存在某一個封閉著的門戶,以阻隔海水的進入對不對?就像在邵黑的遙感中,那兩扇應該是由蓮花鑰匙打開的門。 “對,入口——” 銳器劃破空氣的聲音驟然響起,不過卻是在我身後。我鼻子裡聞到的,是夾雜在十幾種動人檀香里的腥味——淬煉過劇毒的刀刃發出的獨特氣味。 我向前猛衝,那隊女人的白衣呼啦啦地飛揚起來,衣服下面顯露出來的並非美妙迷人的胴體,而是一大群面孔猙獰、刀鋒耀眼的侏儒殺手。近距離的格鬥迅速展開,沒有任何顧忌的殺戮,讓我逐漸忘記了真實時間的存在。 以殺止殺、以暴止暴,本來就是原始社會里赤裸裸的生存原則。不可否認,日本民眾當中,也有熱愛和平、喜歡與中國人平等交往、友好互助的正常人,但身邊這群野獸一樣的忍者裡面,卻絕不存在那種人。 “對,我沒看到進入迷宮的入口,但師父說過,沿寒潭向下,一定能找到'海底神墓'……他從《碧落黃泉經》上領悟到的,已經全部傳給十大弟子,卻真的並沒有提到入口……我不知道,我的頭好痛……” 藤迦掙扎了一下,一蓬不知屬於侏儒還是女人的熱血撲面而來,噴在她的肩頭。 “難道……我並沒有完全……破解那塊'海神銘牌'?” “咯”的一聲,她嘴裡陡然噴出一口鮮血。這一瞬間,我又斬殺了兩名侏儒,但同時發現,自己正陷在越來越多湧現出來的敵人陣中。白衣女人的武器,是腕底藏著的半尺長峨嵋刺,刺尖上的精光不斷地在我眼前閃動著。 “或許是吧——”我長嘆一聲,長刀削斷了一柄橫向旋斬的彎刀。幾經衝突,自己仍沒有離開十字路口的交叉點,有布陣者在高處指揮,任何時候,攻擊的忍者們都不會失去阻擊的方向,這也就是當年自負“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霸王項羽最終被死死困住的原因。 “那麼,我還不能……死……”藤迦的身子靈活之極地一閃,從我腋下鑽出來,攀升到我肩頭,並且迅速直立起來。 我不希望這是另一種“迴光返照”的表現,右臂發力,連斬四人,左手也奪到了一柄長刀。 “一點鐘方向,向前。”藤迦低聲叫著。 一點鐘方向是灰乎乎的牆壁,但我毫不遲疑地衝了出去。她在高處,看到的應該就是陣勢的最薄弱處。 刀鋒入肉,沒有任何人的慘叫聲,所有的忍者都變成了標準的啞巴,或者是天生沒有痛感的畸形人。 “一點鐘方向,布陣者在十五步之外。” 藤迦的聲音剛剛傳來,我已經屈膝彈跳起來,帶著她的瘦削身體,一起左轉,腳尖踏過一隊黑衣女人的頭頂,平躍十五步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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