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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移山倒海

猛鬼邨 牛哥 20286 2018-03-22
左輪泰了解,很可能是仇奕森已經發現了另外的通風口道。他將通風口道劈開,引導了風向的另外出路,那座神像的寶石就算被撬挖掉時,神像也不會發出鬼哮了。 仇奕森在這時候讓通風口發出怪聲,不就是給他和艾玉琪逃走的機會麼? 負責看守左輪泰和艾玉琪的混血兒李旺,也張惶不迭,他立不定主意,是應該自行逃命還是等候蠻牛比爾二世的指示? 趁此混亂當兒,左輪泰驀地抬掌向著李旺的斜肩劈去,李旺受創摔倒,左輪泰一躍上前,踏著他握槍的手腕,一擰腳,手臂也幾乎給他折斷了。 “救命……”李旺狂叫。 可是這時候鬼哮的聲響已掩蓋了所有的聲息,群賊在亂哄哄的情況之下,誰也沒注意到李旺被左輪泰襲擊了。 左輪泰已奪下了李旺手中的槍械,那是一支加拿大製的白朗寧,左輪泰持用這種槍械很不稱手,可是總比赤手空拳要好得多。

“艾玉琪,你還不趕快走麼!”左輪泰向艾玉琪呼喊說。 艾玉琪如夢驚覺,便朝著左輪泰給她指定的乳泉石孔發足飛奔。 鬼哮的聲音並沒有休止,聲響好像越來越是響亮,有如天將快塌下來的那般可怕。 是時天色將近破曉,黎明的曙光出現在東方的天際。 海島上的居民卻被鬼哮之聲驚擾,紛紛由他們的村落蜂湧向神廟而來。 梆鼓和機器敲打之聲相應而起,真是驚天動地似的。 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們在山頭上有如熱鍋上之螞蟻,走途無路似的,他們聽不出聲響的來源,不知道它發生在那裡? 下望山下的那尊神像,寶石仍在神像的額上安然無恙。 為什麼會發出鬼哮之聲呢?並沒有人進行盜寶呀! 羅拔林曾經受傷,神經上最受不得刺激,他雙手堵著耳朵在地上打滾……。

那種怪聲使人耳膜難受,神經脆弱的人甚至於會發狂呢! 一些看守神廟的土人武士已經在神像之前跪拜了,他們迷信著以為是山神發怒,是鬼哮聲響的原因。 忽而,那聲響減弱,又徐徐地滅去。 可是守在山頭上的每一個人仍感到有點吃不消。餘音仍在耳膜上震盪,神經的刺痛未退。 究竟是怎麼的回事,誰也不知道,還好聲響已經消滅了。 海島上的居民漸湧進神廟,其中有著他們的祭師,也就是他們的精神領導人大酋長了。 那位大祭師所穿的服裝還是極古典化,完全像希臘神話裡的神明,這也就是他之所以能領導海島上居民的最大原因之一,他和那尊神像的服飾又有什麼差別呢? 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仍然傻著,那酒鬼醫生彼得堪福力如夢方覺,這時他相信鬼哮的事實不會假了。

固然,那鬼哮的聲浪不是出自那尊石菩薩的口中,但是有人企圖盜寶,神像就會發出怪聲已是事實。 那恐怖的怪聲猶震盪著他們腦海之中的每一根神經。 “怎麼回事……?”彼得堪福力第一個說話,科學與鬼神不能並存之說好像已被推翻。 “多麼的可怕!” “我們還未有動那塊寶石它就已經鬼叫了!”羅拔林猶有餘怖,他以指頭塞進耳朵裡去不斷去揉著。 蠻牛比爾二世忽地有所警覺。兩眼發直,東張西望地吶吶說:“咦,左輪泰和艾小姐怎麼不見了?” “啊喲,被他們逃掉了不成?” “李旺人呢?李旺是負責看守著兩個人的……” 李旺被左輪泰打倒在一叢亂石堆中,他抬起雙手亂舞,斷斷續續地喊救命。 好幾個人溜了過去將他自石堆中扶起。

李旺的額角被石塊擦破了,血流如注,一副狼狽不堪的形狀。 蠻牛比爾二世看李旺的那副形狀就已經光火了。他曾一度關照,左輪泰是一名刁狡之徒,看守他時千萬要提高警覺特別小心!不想到真被他逃掉了。 左輪泰逃掉了還不打緊,他還將艾玉琪也一併帶走了呢。 唯一可供控制的人質被她逃脫,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落在此孤島的荒山上,豈不等於一群無頭的蒼蠅了麼? “左輪泰的人呢?”蠻牛比爾二世咆哮。 李旺口張舌結,指著高聳的乳泉石結結巴巴地說:“他們躲進了石孔……” 蠻牛比爾二世揚手就是一記耳光,再說:“你的短槍?” “短槍被他搶走了……” 左輪泰的綽號是“天下第一槍手”,他有了槍械,就等於“如虎添翼”了。蠻牛比爾二世等人曾經領教過左輪泰的槍法,誰會是他的對手呢?

左輪泰持有了槍械,又和他們對立起來,就難免不引起流血收場了。 “真是飯桶!”蠻牛比爾二世恨不得將李旺摜下山去,將他摔個粉身碎骨。 “不能怪我,大哥原是派我和羅拔林兩人看守左輪泰的。我早知道我自己不行,但是羅拔林也該負責,他去看寶石去了,撇下我一個人看守,鬼哮聲音一響,左輪泰就將我打倒……”李旺吶吶地解釋。 蠻牛比爾二世真是怒火沖天,他咬牙切齒地恨不得也要給羅拔林兩記耳光。 羅拔林連忙雙手亂搖,說:“大哥,我們不要起內訌了。你看,山底下的土人齊聚,其中有著大批的武士,他們可能有搜山的企圖呢!” 蠻牛比爾二世只有壓制著他的怒火,朝山底下看去,土人群聚神廟之前,多得像蟻窩一樣。 有些跪地膜拜,也有的開始跳祭神舞的。

土人的武士還是用原始性的武器,刀戈劍戟,在晨曦朦朧之中,寒光閃閃,也教人觸目驚心。 那位衣飾古怪的大祭師,正面對著他的子民,口中念念有詞,在說些什麼東西,他們聽不見也聽不懂。 瞧他指手劃腳的,也真好像有實行搜山的打算呢。 “看!神像的兩旁有著兩扇門啟開了!”一名弟兄驚叫起來。 真的,在神像祭壇兩側有著兩扇石門,它一經移動就可以推開。 “它是通到什麼地方去的呢?”羅拔林吶吶說。 “不要是通到山頂上面來的吧?那豈不糟糕嗎?” 蠻牛比爾二世在未到達此海島之前,曾考慮到在必要時向這不毛之地的島民展開大屠殺,血洗“鬼哮島”,憑他們兄弟幾個人的快槍,不難將“鬼哮島”的居民趕盡殺絕,達到他們盜寶的目的。

然而,在這時候,蠻牛比爾二世可以看得出,“鬼哮島”的土著之多,與他想像中的情形完全兩樣,他們真可以下手殺盡麼? 同時,這“鬼哮島”上的土人們,迷信的程度,他們為了護神,可能就會纏拼到底的。也怪不得有許多的探險家,他們到達“鬼哮島”之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沒有人發現他們的踪跡。 蠻牛比爾二世只看見山下面土人群聚壅塞的情形有如糞坑里糞蛆,早就已經是汗毛凜凜的了。 可以將他們殺盡嗎?蠻牛比爾二世已經完全沒把握了。 最可恨的莫過於是仇奕森和左輪泰兩人,為他們擬定了盜寶計劃,到最後又忽然“黃牛”了。最先是仇奕森失踪,在後又是左輪泰逃脫,這還不說,連他們綁架著同到這兒的艾玉琪也被左輪泰帶走,不知道逃那裡去了。

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對“鬼哮島”的地理情形,完全不熟,他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呢? 假如說,土人的武士追上山來的時候,他們是應該據地頑抗還是及時突圍逃走?蠻牛比爾二世已經是失去了主見。 “大哥,左輪泰是由這地方下去的!”李旺已經追踪來到了左輪泰和艾玉琪兩人溜下去的通道,高聲呼喚著說。 “我們追下去,一定要將他們拿著!”蠻牛比爾二世說。 “下面是黝黑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呢!”李旺說。 “混帳東西,你們還怕黑不成?” 羅拔林已搶先趕了過去取出手電筒,向下一照,說:“看,下面是四通八達的通道,盡是石頭!” “羅拔林,你先下去!”蠻牛比爾二世吩咐。 “我只有一隻胳膊,爬山不大方便,李旺,還是你先下去!”

李旺臉有難色,實在說,他耽心的是左輪泰不留情,他們的這一夥人,平日作惡多端,錢是要的,命也是要的,誰肯自找死路呢? “左輪泰有槍在手,他或者早已經守候在下面了!”李旺說。 “槍是由你手中奪去的,你應該去將它奪回來!”羅拔林說。 “我害怕呢……” “怕死麼?”蠻牛比爾二世搶上前,揚手就是一記耳光,將李旺打的一個筋斗栽到地上去了。 蠻牛比爾二世有“身先士卒”之精神,他一縱身,已經跳進乳泉石乳裡去了。 他之所以能領導許多的弟兄,最大的長處就是經常有不怕死的表現。 蠻牛比爾二世雙腳落地進入了地道,只見四下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他讓羅拔林拋下了手電筒,鬼頭鬼腦地四下照射了一陣。

嚇,那地道下面的通道可也真多,誰能知道左輪泰和艾玉琪逃下來之後,他們進入那一條通道裡去了呢? “左輪泰,我下來捉你了,你假如不肯出來的話!”他高聲呼喝,是為自己壯膽。 地道下面起了迴聲,那種迴聲令人甚覺可怕,四通八達的孔道相互傳遞,一重又一重。蠻牛比爾二世的膽子雖大,但也不禁毛髮悚然了。 “左輪泰,你若被我抓到的話,我可不饒你了!” 他再叫喊說。蠻牛比爾二世的那些弟兄,見蠻牛比爾二世進入了地下道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便紛紛相隨而下。 羅拔林領在前面,一手持槍,一手持手電筒,企圖找尋左輪泰的踪影。 左輪泰會被他們尋著麼?左輪泰又不是傻子,他已經有過一次在地下道上上下下穿行找尋出路的經驗,那地下層的孔道簡直像“迷魂洞”似的,假如不小心,就會在裡面迷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左輪泰帶艾玉琪,為了逃避蠻牛比爾二世等人的追殺,他是循著下山的路線找尋下去的,他要找到通風之所,有著白骨堆疊的地方,可能就是最安全的地帶了。 蠻牛比爾二世的呼喊他聽得甚為清楚。他一再叮囑艾玉琪不要張聲。那些亡命之徒在惱羞成怒的情況之下,很可能會實行濫殺的。 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一一落在地下道上了,連同彼得堪福力也被他們拖進地道裡去。 他們的心情,比什麼還要緊張,固然仗著人多可以壯膽,但是地道下是陰森森的,不時間會聽到一些古古怪怪的聲音。其實有時候,正就是他們自己的迴聲呢。 人數越多,情形越是雜亂,東穿西轉的,有人驚動了蝙蝠群起飛,一聲怪叫,幾乎震動了整個的下層。 膽子小的越是罵不絕口。 “膽小鬼,真是嚇煞了人了呢!” 蠻牛比爾二世是他們的大哥,他領在前面東穿西轉的,引得大家都在團團轉。 只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已經有人走丟了,在山洞內哇啦哇啦地大叫。 “大哥,你們在什麼地方……?” 地下道內的聲音可以遠傳,但是要尋出它所在的位置可就困難了。 先是一個傻頭傻腦的弟兄走失,蠻牛比爾二世派人分頭找尋,這一分頭,可就糟糕了,連李旺也走丟啦。 最糟糕的莫過於是土人的大祭師和他的武士已經自祭壇的下面進入地道上山來了。 自然,那些的土人武士已發現地道裡有著異聲。他們交頭接耳一番之後,即分頭向地道上去了。 左輪泰和艾玉琪所躲藏的位置是居高臨下的,他們首先發現。 “假如蠻牛比爾二世他們遭遇上了土著時,該會怎樣?”艾玉琪著急地問。 “我想,一場大戰已不可避免了!”左輪泰說。 “你不可以設法警告他們一番麼?” “沒有用處,蠻牛比爾二世他們正打算要取我們的性命呢!” “唉,多麼的可怕……” 倏地,左輪泰德得身後有著古怪的聲息。他回首一看,只見漆黑之中有著一顆火點,像是一團鬼火呢。 左輪泰忙舉起手中的短槍,輕叱喝說:“什麼人?” “左輪泰真該挨揍!”那人說。 “啊,老狐狸,是你麼?”左輪泰喜出望外說。 原來仇奕森正在吸著他的煙斗,他說:“假如我是外人的話,你們兩個早就沒命了!” “你在這裡多久了?” “比你們先到一步!”仇奕森說。 “為什麼不早給我們一點消息呢?我們還一直為你耽心呢!”艾玉琪說。 “你為什麼也跑到'鬼哮島'上來,將我的計劃全盤傾覆了!” “我是被綁架而來的!”艾玉琪解釋。 “左輪泰協助綁架的麼?” “不,但是我得坦率承認這是我的疏忽,在事前我沒有考慮到蠻牛比爾二世他們會採取這種的手段。等到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左輪泰解釋說。 “哼!左輪泰竟是連一個女人也保護不了!”仇奕森取笑說。 “我並沒有讓艾玉琪小姐受到損傷,她不是安然無事在這裡嗎?” “那還不是全靠那尊神像的鬼哮聲幫忙嗎?” “原來是你製造的!” “可不是嗎!當我一發現你們兩人被控制著的時候,我一定要設法給機會讓你們逃走!” 左輪泰對仇奕森的才智一直是欽佩不已的,他驚喜交集地說:“你怎樣使那尊神像發出鬼哮之聲的?是移動那塊寶石麼?” 仇奕森說:“不!我根據山脈的孔道情形,另外給它開闢了一個通風口,起先用好幾重障礙物將它堵著,然後將它移動開,它就像吹哨子似的,發出鬼哮之聲,它並非是由神像的寶石孔發出來的!” “你真是天才!” “不瞞你說,由昨天晚上到現在為止,我製造鬼哮之聲已經有三次之多。初時,土人們以為是有人盜寶,他們進行檢查,搜山,寶石安然無事;第二次,他們相同地到處找尋聲響的來源,疲於奔命,大致上一整夜都沒有歇息呢!第三次就是你們到達了山頂的時候!” “怪不得我們抵步時,神廟內的守衛都是加倍的!” 左輪泰說: “你這樣做時,是有著什麼用意呢?” 仇奕森說: “我要等候當地的土人聽鬼哮的聲響聽成了習慣,然後取出那塊寶石,他們就不以為意了。可是現在,這計劃已完全被你們所破壞,土人們再次搜山,若發現有外人侵入,必然會引起戮殺了!” 他們正說間,忽聽得一陣悲嗆慘叫之聲,大概是土人武士和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們遭遇上了。 土人武士固然所用的原始武器,鋼刀長矛,但在相接觸時,它和現代火力槍械並沒什麼差別。 慘叫者可能是被長矛貫心了,悲慘的叫聲遠傳,透過地道彎曲的孔道,起了迴聲使人毛髮悚然。 砰,砰,槍聲也響了,自是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們展開了還擊,流血事件已經開始了。 “仇叔叔,你就不能阻止這場大流血麼?”艾玉琪爬到仇奕森的身畔,以懇求的語氣說。 仇奕森搖頭,說: “我們被困在這地下道下面,自身也難保呢!” “總該有辦法阻止他們相互廝殺啊……”艾玉琪說。 “我們是處在夾心的地位,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發現了我們,也會向我們開火,土人發現我們也會進行砍殺,情勢對我們非常不利,更別說我們還能去救人了!”仇奕森說:“像蠻牛比爾二世等這批人,無法無天,罔顧道義,只為謀財,他們若被土人活擒處死,也可謂是天網恢恢了!” 左輪泰說: “不過,在讓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被宰之前,可能'鬼哮島'上已經是血腥滿地了,到底他們都是槍手!……” “在當前的情形之下,除了聽由他們自然發展之外,別無途徑!”仇奕森說。 這時,又聽得慘嚎與求救之聲,可想而知,蠻牛比爾二世的另一名弟兄又被土人砍殺了。 槍聲迭起,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在開始打亂仗。他們處在劣勢,相信連方向也分辨不清楚了,處在“迷魂洞”之中,隨時都可能遭遇襲擊,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真夠恐怖的。 仇奕森和左輪泰他們所處在的位置是一幅死角,這地方連土人也不會注意到的。 朝上走的孔道,就是神像首部的位置,差不多耳鼻咽喉各處都是通風的孔道,居高臨下,還可以注意到土人的動靜。 土著的武士,人數不少,在大祭師的指揮之下,增援者不斷地溜進地道。 仇奕森等人,不時地可以聽到他們的腳步聲移動。 槍聲不斷地響著,以現代的武器和土人的原始武器相拼,是有點不公平的。 然而,土人武士有“前仆後繼”的精神,他們有著神的力量在支持著。 甚至於他們挨了槍也不會哼一聲或是求饒的。所以,儘管外侵者有著頗具威力的火力武器,土人佔著人數多的優勢,照樣的還是可以和他們對抗。 特別是蠻牛比爾二世他們被困在地道之中,地利環境不熟悉,土人武士的情形和他們恰巧相反,所以他們一直是處在被襲擊的地位,或是被長矛貫心,對穿兩個窟窿,也或是被毒箭所射……等到毒發時全身痙攣,口吐白沫,要掙扎上好一大段時間才會喪生呢。 羅拔林也突然受到襲擊,一名土人武士自巖穴中躍出揮刀就砍,羅拔林的槍快,迎面一槍打去,武士當場死亡,但是那把刀也告砍在羅拔林的肩上了,傷口有好幾寸深,傷及骨骼,血流不止,情形至為悲慘。 羅拔林在原先已經是傷了一隻胳膊的,這時兩隻胳膊都不能動了,豈不形同廢人一個了麼?在地道下面,隨時都可能遭遇土人武士的襲擊,他無法照顧自己,但誰還有時間去照顧他呢?羅拔林不等於是坐以待斃了麼? 槍聲經常發生,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處在草木皆兵的處境之中,疑神疑鬼的,每有風吹草動,他們立即開槍,浪費了無數的彈藥。 “左輪泰,你在什麼地方?救救我!做做好事啦,我已經被砍傷了,沒有自衛的能力,求求你將我帶出地道去……”羅拔林忽然發出哀鳴,向左輪泰求救了。 “左輪泰,我們被困了,你在那裡?不要計較過去,帶我們走出山洞吧!”蠻牛比爾二世也一起喊著。 跟著,所有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全幫著呼喊。 “左輪泰,你在那裡……?” “做做好事,救我們出險!” “左輪泰……啊呀……”一個人正在呼叫著,忽而變成了慘叫,想必又是遭遇土人的襲擊了。 “救命哪……” 聽他們的求救聲,像是自“十八層阿鼻地獄”里傳遞出來似的。迴聲一重又一重不住地迴旋著,令人毛骨悚然的。 艾玉琪越聽越是感到不安,她已不考慮到自身難保的問題,竟幫同著勸說。 “你們二位怎能見死不救呢?不管怎樣,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都是外來的,不能讓他們被未開化的野蠻人殘殺…” 左輪泰說:“我想不出有什麼好的方法救他們活命,同時,我們自己也在被圍困之中!” 仇奕森估計蠻牛比爾二世一夥人至少已有三人喪生,根據那些慘號聲的次數,他們不會剩下五個人以上了。 他說: “救他們脫險事小,問題是他們活命之後,不會放過我們的,那時候豈不自惹麻煩麼?” 艾玉琪說: “我不相信有如此狼心狗肺的人!” 左輪泰籲了口氣說: “老狐狸,想必你會有方法可以讓他們脫險的?” 仇奕森說: “左輪泰,你可曾記得你在山洞下面放火,製造煙幕?所有的通風口煙幕瀰漫,處在地洞之下雙目難睜?” “你打算在這時候放火麼?” “這是唯一驅退土人的方法,他們會以為是山神暴怒,必會又開始祭拜!” “可是那名大祭師不會相信的,他必然知道是有外人在內作祟的!” 仇奕森說:“一個人就孤掌難鳴了,我們若能將他架持住,就不難平安離開'鬼哮島'!” “這倒是好方法呢!不過現在我們若露身石洞之外,隨時都同樣的會遭遇襲擊的危險!”左輪泰說。 “彼得堪福力的醫箱帶來了沒有?最好是能製造有顏色的煙幕!” “唉,彼得堪福力一直被他們架持著,和蠻牛比爾二世他們在一起呢!” 槍聲夾著蠻牛比爾二世他們求援的哀鳴一起再起,仇奕森的鐵石心腸算是被打動了。 他說:“我們只有按照原有的方法,去縱火燃燒那些乾草和枯葉了!” “我們該由什麼地方通行下去呢?”左輪泰問。 “跟我來!”仇奕森一招手。 “原來你早已經搞清楚所有的通道了!”左輪泰嘆息。 仇奕森領在前面伏地爬行,他真對所有的道路好像完全熟悉,只憑在黑暗之中摸索,就不會搞錯。 左輪泰和艾玉琪相隨著,不時地可以聽見土人武士的腳步迴聲。他們溜進地下層的人數好像是越來越多了。 不一會,仇奕森來到一處尖峰地帶之處。他招呼了左輪泰,兩人合力去移動一塊石頭。 那地方是一個出口,移開了石塊,外望就是懸岩,是時,曙光微露,天快要亮了。 仇奕森說:“天亮之後,我們反而更難藏身了,蠻牛比爾二世他們一夥人給我們招惹來麻煩,他們死不足惜,我們現在卻去冒險救他們的性命,真說不過去呢!” 艾玉琪說:“能救著一個人也是好的,你們二位也不必怨天尤地的了,誰叫你們答應幫同他們到此'鬼哮島'盜寶的呢?” 左輪泰說:“救活他們一人的性命事小,我們自己卻自身難保了!” 在石洞的外面,足有可供一個人立足的地方,在底窪的石縫裡,置著有仇奕森的工具行囊。 “你的行囊為什麼收藏在這裡呢?”左輪泰問。 “這地下層裡,等於是土人武士的天地,他們經常進出,只有收藏在這地方才不容易被發現呢!”仇奕森說:“我還特別找了一塊石頭,將它阻擋起來!” “這就是可以進入通風口的小道麼?” “垂繩可以落到你原先進口的地方去!”他說著,一面自行囊中取出一捆爬山繩。 左輪泰說:“年齡不對了,每爬一次繩索,會感到渾身都不對勁!連每一根骨頭都會酸痛不已呢!” 仇奕森說:“不管你怎樣說,還是得由你爬繩下去!” “老狐狸,所有的計劃,都是由你匠心設計的,你為什麼不勉為其難?自己下去一趟呢?” 仇奕森說:“為了響應你放火,我還得設法製造鬼哮之聲,因此,我們一定要分工合作不可!” “製造鬼哮之聲並不困難,只要尋著聲響發出的來源就行了!” “難就難在要找出它發聲的來源!” “老狐狸,我相信你早就尋出它的根源了,在使用過後,又將它堵塞起來!” “當然咧!我製造了一隻活塞,隨時可以對它揭開,也隨時可將它關閉!” “今後你該可以成為'鬼哮島'的主宰了,鬼哮之聲聽由你去操縱,你的權力該在大祭師之上了!”左輪泰譏諷說。 “不久天色就要大亮了,到時候我們找尋藏身的地方會更覺困難,還是爭取時間,你快下石洞去放火,燒你的枯草乾柴枝吧!” “那末,我就將艾玉琪小姐交由你負責了!” “暫時還不至於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事件!你只管放心!” 仇奕森已經替左輪泰將爬山繩打了一個活結,將它掛牢在一塊高聳起的岩石上。 左輪泰揉了揉雙手,準備好再次一顯身手。 俯首下望,那山澗深淵至少也有十丈,正是整個山谷的通風口道,憑肉眼就可以看得到旋風在那地方打轉。 左輪泰需要爬繩由那地方下去,稍一不慎,失手的話,就會墜岩跌落淵底之中,必然是粉身碎骨,該有多麼的可怕。 “一定需要爬繩下去麼?”她吶吶問。 “艾玉琪小姐,這裡還沒有升降機的設備!”仇奕森取笑說:“你只管放心,左輪泰的出身原就是'偷雞摸狗'的,越牆過屋,原是他的拿手好戲,絕對不會發生什麼危險的!” 倏地又是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自石洞內傳出,又不知道是什麼人遭遇土人的襲擊了。 跟著又是槍聲亂響,蠻牛比爾二世一夥人還是被困在地道內逃不出來。 左輪泰雙手揪牢了繩索,運用雙腳作為登縱的力量,像一隻吐絲的蜘蛛似地,徐徐地沿著峭岩下去。 艾玉琪非常著急,趴在岩石的邊緣俯首下望,她為左輪泰捏了一把冷汗。 仇奕森給左輪泰打手勢,給他指示正確的位置。 在峭岩下面,大小的穴孔,有如蜂窩似地,數之不盡。 左輪泰垂繩下去,“當局者迷”,他不會知道應該由那一個石洞內進去,這全憑仇奕森的指示。 半山腰間,風力特大,左輪泰雙手揪牢了繩索,不時地風力會將他刮得雙腳離開山壁,有時候整個人還會在懸空之中打轉呢。 仇奕森忽地一聲怪叫,伸手掏槍,轉身就實行射擊。 “砰!”的一聲,只見艾玉琪的身後撲通倒下一個毛茸茸的巨人。 原來是一名土人武士,全身羽毛披掛,手執鋼刀,悄悄地摸進他們的後路,正打算向艾玉琪襲擊呢。 仇奕森的槍法雖然不像左輪泰的那樣高明,但是他也是“老江湖”了,隨時隨地都有著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本能。 因此,那武士在一舉刀之間,仇奕森及時拔槍,救了艾玉琪一命。 “好險……”艾玉琪驚呼:“可是又去掉了一條性命了!” 仇奕森說:“現在不是該慈悲的時候了,最重要的還是該保存自己的性命走出'鬼哮島'去!” “他們怎麼追踪進此山洞的?” “陽光的關係,我們已開啟了一扇窗戶!” 他們移開的那塊石頭,正好像啟開了一扇窗戶一樣,嬌陽剛好自山澗梢頂之上。地下層內凡是有絲隙的地方都會有亮光透進去的。有人影移動的位置很容易地就會被發現的。 左輪泰已經由一個石洞內溜了進去。 “仇叔叔,左輪泰在山下面會有危險麼?”艾玉琪關心地問。 仇奕森說:“你不用關心左輪泰,他會照顧他自己的!” “假如他在下面遇困的話,可沒有人給他呼應呢!” “左輪泰稱為'天下第一槍手',他只要有槍械可供使用,就不會被困的!” “你認為他這樣有把握麼?” “左輪泰自己有這樣的把握!”仇奕森說著,將那土人武士的屍體拖出石洞之外,抬腳將它踢下山去。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艾玉琪問。 “是為避免被其他的土人武士追踪而至!”仇奕森說:“現在,我們需要將洞口再堵塞起來,石洞內的情形一目了然,如此我們被發現的機會就更多了!” “我們該怎樣再得到左輪泰的消息呢?” “左輪泰是到地下層的通風孔去做手腳的,只要他有了動靜,我們很快就可以知道的!” “你讓他去放火燒什麼東西……” “石洞內多的就是乾草枯枝葉一類易於燃火的東西,一經焚燒,神廟內的那尊神像就會'七竅生煙'!當地的土人有著愚蠢的迷信,他們會以為是山神激怒,按照他們的習慣,會立刻進行歌舞祭典,我們也就有機會可以逃出此一海島了!” “聽你說,倒好像是蠻簡單的!” “假如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早按照我的計劃行事,早已經取著寶石,安然離開'鬼哮島'了,還犯得上在此流血犧牲性命麼?” 艾玉琪說:“不過,'鬼哮島'的這尊神像的所有財產,是屬於政府的保護物,誰進行'盜寶'都是犯法的!” “盜寶是可以不被發現的!” “只要寶石被移動了,神像就會發出可怕的哮聲!” “現在鬼哮之聲已經被操縱住了,證明說科學已戰勝了自然!” “神像的頭頂上少掉了一塊寶石,難道說不會被發現麼?” “我們不讓它少掉一塊寶石!”仇奕森笑吃吃地說。 艾玉琪怔了半晌,說:“你的意思是打算將它調包?換出來?” “嗯,在過去時,也曾經有探險家們動過了這樣的腦筋!膺品仿造的寶石早預備好了”。 “你也打算用這種的方法麼?”她問。 “這是最聰明的盜寶方法,可惜在過去時,那些曾經動此腦筋的探險家,只急切著調換寶石,他們沒有多費思考,該如何地控制通風口,操縱鬼哮之聲,所以到了最後,他們一個個的失敗了,還將寶貴的生命也拋棄在此荒島之上了!”仇奕森說。 “這樣說,你是很有把握的可以取得寶石的羅!” 仇奕森笑而不答,他自行囊之中,另外取出了一根爬山繩,將艾玉琪連腰栓起,再用爬山鉤扣了起來。 “仇叔叔,這又是乾什麼呢?” “待會兒,左輪泰生起火來的時候,山下面的石洞裡,煙幕瀰漫,會使人雙目難睜,在石洞下的武士們就會一一的向山頂上面逃。我們此處,是他們的必經之地,所以我們一定要設法迴避開!” “你的意思,是需要爬山下去麼?”她探首石洞之外,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數丈深的山澗,正好是山峽中通風之處,憑肉眼就可以看得到,風力在該處旋回呼呼有聲,剛才左輪泰垂繩爬下去時,艾玉琪就曾經為他捏一把冷汗,一不小心,失手下墜的話,必然地粉身碎骨。 艾玉琪做夢也未想到,她也得從那地方爬下去呢。 “你不用耽心,爬山繩扣牢在你的腰間,你只需閉上眼睛,我垂你下去!”仇奕森說。 “我患有懼高症,由高處下望就會頭暈目眩的!” “海上打撈公司的女老闆會有懼高症麼?你只當它是深水的海,海水究竟有多深,就不必去管它了。爭取時間最要緊,我想左輪泰或已經開始在縱火了,不久地下層內就是煙幕瀰漫,對面站著了人也會伸手不見五指的了!” 艾玉琪戰戰兢兢,由仇奕森替她栓牢了繩索,她移動了身體,緩慢地滑行而出石洞之外。 “你閉上眼睛,不要朝山下面望就行了,到時候我會幫助你進入那一個山洞!” 艾玉琪畢生嬌生慣養,那曾經歷過這種擔驚冒險的事情呢?她真的閉上了眼睛,聽由仇奕森對她的擺佈。 艾玉琪需要下去的地方,是第一層洞穴,也就是左輪泰懸繩下去三分之一不到的地方。 她忽地聽得有人聲在洞穴內呼救命。很顯然的又是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遭遇土人的襲擊了。 “仇叔叔,又有人在呼救命了……”她惶恐地向頭頂上呼喊。 她所處在的位置正是通風口的要隘,風力所及,掩蓋了她說話的聲音。 仇奕森向她揮手,意思就是說別管自身以外的任何事情。 那該是艾玉琪爬進去的一個山洞了,她被風力推送得懸吊著直打轉。 艾玉琪手無縛雞之力,又從來未有過爬山的經驗,她被懸吊著,若和山壁磨擦相撞的話,是很容易就會受傷的。 仇奕森著了急,他只有將繩索在岩筍上縛牢了後,打算揉繩下去,穩定了重量後,將她拖進山洞。 這時,地下層內已漸冒出陣陣的黑煙,夾著焦臭的氣味不斷地上升。 大致上是左輪泰已經在下面生起火來了,不久之間,整尊的神像又會“七竅生煙”,使海島上的居民大起恐慌,他們的祭典就會很快的重新開始了。 倏地,“哇啦”一聲怪響,出自仇奕森的身後。 仇奕森猛一回首間,只見又是一名形狀兇惡的土人武士,以雙手握著鋒利的長矛,向著仇奕森心窩直刺而來。 幸好仇奕森還未有揉繩爬出石洞外去,否則他就連閃避的機會也沒有了。 他將手中的繩索一鬆,仰身向地面上躺下,那鋒利的長矛就由他的頭頂刺了過去。 仇奕森雙手執著長矛,那土人武士正好撲倒壓在他的身上。 那武士有打算就利用那長矛壓扣他的咽喉呢。在石洞內很難施展拳腳,若以體力和那野人硬拼的話,仇奕森絕非對方的對手。 他的半隻身子,在一經掙扎之時,已滑出洞穴之外去了,假如不幸下墜,粉身碎骨不說,跌到艾玉琪的身上去時,會連累她受傷呢。 仇奕森使盡生平氣力,沒命地掙扎,但就是無法將那野人推開。 那長矛的木桿已壓在他咽喉之上,呼吸也很感到困難了,身體再向石洞外滑出去,必然下墜沒有第二途徑。 “仇叔叔……”艾玉琪已在山下面發現,沒命地狂喊。 仇奕森逼不得已,只有運用險招,他抬雙腳向石壁上一蹬,整個人滑出石洞外去,趁勢雙手一帶,將那野人也帶出洞外。 兩人同時下墜,一聲慘叫,土人頭朝下,腳朝上,直摔落深澗去了,仇奕森卻是早有準備的,他單手已揪著那根吊著艾玉琪的繩索了。 旋風在打轉,仇奕森一時還很難恢復神智,他全憑一隻手抓牢了繩索,所以才沒繼續跌下山去。 他的視覺也感到有點昏花了,只因一時的大意,沒及早提防到身後的襲擊,差點兒,連艾玉琪的性命也一併送掉呢。 “仇叔叔,你怎樣了?……”艾玉琪呼喊著問。 仇奕森籲了口氣,稍加鎮靜,然後才沿繩爬下去。 他落在那石洞的進口間,跨腿先行邁了進內,然後再給艾玉琪帶了一把。 “多麼的可怕,差點兒我們兩人都沒命了!”艾玉琪喘著氣說。 “在這一層的地底之下,就不要多說話,這是通風的一層穴道,迴聲會到處傳遞的!”仇奕森關照說。 “剛才我聽見有人喊救命!……” “搞不清楚聲音的來源,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等於是自行找死,到了最後,他們誰能逃生,還得看他們的造化了!” “煙霧已經升起來了,會是左輪泰放火焚燒的關係嗎?” “我們處在此一位置也很不安全,還是快跟我來!”仇奕森給艾玉琪解下了栓在身上的爬山繩扣後,牽著她朝石穴的深處內進。 “我們需要什麼時候才能逃出此一海島呢?”她問。 “現在時間上一經耽擱,又需得等到另一個晚上,否則,我們集體都會變成土人們祭神的犧牲品呢!”仇奕森說。 “砰,砰,砰……”又是一陣槍聲。 槍聲的距離甚遠,迴聲的傳遞重複又重複地,很難辨別它的方向。 “會是左輪泰發出的槍聲向我們求救麼?”艾玉琪還關心著左輪泰的安全呢。 “在當前的情況之下,誰也管不了誰,只有各自求生了!”仇奕森說。 “但是左輪泰是聽你的吩咐下去放火的呢!” “這樣大家才都有逃生的機會!” 向前去的地方,是一個交叉的狹窄通道,仇奕森扯著艾玉琪向上層的地方上去。 那正是風力所不能及的死角,山下面冒出來的黑煙不會向那地方湧去。 艾玉琪說:“我們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就是通風口的死角,假如將門扉打開!新的通風穴可以代替鬼哮之聲,待會兒可以假借它的力量,吸引土人們的注意,我們或就會有機會可以逃脫了!”仇奕森說。 “你為什麼不讓它現在就叫哮呢?”她問。 “地道內的煙霧一經通風就完全吹走了!” “唉!這樣被困著也不是辦法呀!” “一定要等到天黑之後,我們大家還有希望!” 地底下面升上來的煙霧是越來越濃了,漸漸地可以聽到有人咳嗽之聲。 是好幾個土人武士,他們抵擋不了濃煙的攻擊,已開始實行撤退了。 他們以土語怪叫怪嚷地,正好經由仇奕森和艾玉琪所在的穴道下面通過。 自通風的石縫中傳出來,是土人祭典的歌舞聲浪。 他們又以為山神激怒而告“七竅生煙”,祭典又告開始了。 他們的祭典要到什麼時候始才會結束呢?是否要等到地下層內的火勢熄滅;神像不再冒煙的時候? 艾玉琪耽心著,她們離開“鬼哮島”還需得等候到天黑之後,蹲伏在地穴中的死角里要等候一整天的時間很不是滋味呢。 可是在當前的形勢之下,除了忍耐與等候之外,還能有什麼方法可想呢? 不時地,地底的石縫中也有刺鼻的黑煙冒了出來,艾玉琪忍不住起了一陣嗆咳。仇奕森連忙將她的嘴巴堵上,說: “千萬要忍耐著,要不然,我們也會被土人們發現了!” 艾玉琪忽地揪著了仇奕森的胳膊,說:“你看,那是什麼?” 仇奕森拭目朝下一看,原來竟是幾名土人武士活擒了蠻牛比爾二世的黨羽一人。 那人已經身負重傷,是被利矛當胸刺了一個窖窿,血流如注,他因之失去了抵抗能力,所以被土人們活擒了。 仇奕森看得清楚,那被擒者正就是蠻牛比爾二世的最有力助手——羅拔林。 “比爾……救救我,我被擒了……”他還在力歇聲嘶地呼喊求救。 艾玉琪著了慌,說:“那些的土人會將他怎樣?” “土人至為迷信,他們認為山神的暴怒就是因外人入侵而引起的,因此,會將俘虜拿去祭神!” “用什麼方式祭神呢?” “書本上不是說得很多麼?用最古老的方式!” “活祭麼?那是多麼的殘酷……” “誰叫被他們捉住了呢?” “為什麼不設法救他呢?免他遭受凌辱之苦!” 仇奕森搖頭,說:“我們自身都難保呢,還說去救人麼?” “唉!怎能見死不救?” “這海島上的土著至少有千餘人,我們無法和他們對抗的!” 羅拔林已經被那些土人連拉帶拖地扯進地下層去了,地面上遺留下了拖拽路過的血跡。 不經通風的穴孔間,焦煙越來越濃,幾乎難以使人睜目呢。 “左輪泰,求求你,帶我們走出地道……”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不斷地高聲求救。 倏地,艾玉琪又發現一個人影,邊咳嗽著,邊自濃煙內摸索出來。 他的服裝是打扮得古古怪怪的,臉上身上都抹著有油彩。 “啊,那不就是彼得堪福力麼?”她驚叫起來。 “這個老酒鬼還沒有遇害呢!”仇奕森說。 “看情形他是迷途了!” 仇奕森已露身洞穴之外,向彼得堪福力招呼說:“醫生,快向這一方面來。” 彼得堪福力被濃煙迷了眼睛,雙目難睜,他不斷地揉著眼,說:“你們在什麼地方呢?” 仇奕森撿了一塊石頭,打在他的身上,說:“抬起頭,向右上方走!” 忽地,他的身背後又有咳嗽之聲,不知道是什麼人朝相同的方向來了,假如說,是土人武士的話,那可就糟了呢。 彼得堪福力還在摸索方向,照說,他的酒精作用早已過去,該是回復清醒的時候了。 仇奕森逼不得已,只有越出洞外跳躍下去,他衝上前,拖了彼得堪福力一把。 “仇叔叔,小心!背後!”艾玉琪在山穴內高聲叫嚷。 原來,有兩名土人武士出現了,他們是追踪在彼得堪福力的身後的。 仇奕森猛然回頭,兩名武士正在怪叫,他們亮出了鋼刀,舉刀就砍。 仇奕森一個滾身,躺在地上射擊,砰,砰!兩聲槍響。兩名武士全倒下去了。 槍響的迴聲遠傳,好像很多的地方都在開槍。 “唉,為了救你一命,兩名無辜的土人先得被犧牲了!”仇奕森埋怨說。 “仇奕森先生,完全是你害人不淺呢,是你出的好主意,將我們兄弟兩人喬扮什麼鬼怪神像的,把我們弄到這不毛的海島上來,又困在地道之中,這時是四面楚歌,我們該怎樣逃生還不知道呢,你還責怨我麼?”彼得堪福力不滿地說。 仇奕森說:“別嚕嗦個不停,沿著石洞爬上去,假如能逃得活命,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為什麼你會選擇這樣好的地方躲藏起來,這裡正是他們的必經之道……” “整個的'鬼哮島'都是他們出沒之處,逃生的途徑就是要躲避過他們!” “啊!艾玉琪小姐也在石洞之內!” 艾玉琪生有一副好心腸,她已伸出手來給彼得堪福力拖了一把。 “你的弟弟呢?”她問。 “唉,他們將他留在海岸處,說什麼待會兒接應我們離開此處!我看准保是兇多吉少了!”彼得堪福力說。 仇奕森忍耐著煙嗆咳嗽,將兩具土人武士的屍體一一拖到兩旁的石穴中隱蔽起來。 剎那間,又有土人武士摸索過來了,他們已經被濃煙熏得“七葷八素”的,腳步也是搖搖顫顫的。 仇奕森躲避過後,又以最矯捷的動作爬上石洞之上去了。 他們仍得繼續等候機會。 石洞的縫隙處傳來神廟廣場上的歌舞祭典之聲,聲浪越來越高,歌聲之中夾著有一股像是祈禱似的哀怨之聲。 他們似是要求神像息怒,殊不知道神像的“七竅生煙”純是人為的。 艾玉琪被那種恐怖的聲音所吸引了,她循聲摸索向前,朝著石洞的深處緩步爬行進內。 仇奕森提出了警告說:“你要小心,石洞內到處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會有滾石,我們自己受傷事小,被神廟外的土人發現就不好了!” 艾玉琪神不守舍,她根本沒注意仇奕森所提的警告。 繞過一節轉彎處,前面有光亮,是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艷陽當空,正好是高照在神像的廣場前,所以也有著光亮透進了地底。 “看!氣流由前面出去,許多的黑煙也順著空氣流出去呢!”艾玉琪好像有了新發現似的。 “那地方是通風口,你要注意,下面有著一個無底的深坑!”仇奕森說。 “也正就是神像的咽喉之地呢,上面就是通往乳泉石孔的地方!” “多麼的可怕!”她說。 “你最好回來,在原地方等候機會!” “不!由這地方可以看到外面去呢!”她指著一座像是窗戶似的亮光之口。 “那是神像的眼睛!” “爬到神像的眼睛上去,不就可以看下面所有的動靜了麼?”艾玉琪說。 “爬到神像眼眶的地方去會有危險嗎?”彼得堪福力緊張地問。 仇奕森說:“小心被土人們發現就糟了!” 艾玉琪被土著祭典的歌聲所吸引,她竭力朝著那有缺口的地方爬上去。 “可需要我幫你的忙?”彼得堪福力也躍過了乳泉石透到地底的深坑。 不一會,艾玉琪和彼得堪福力兩人都爬上了神像的眼眶上方的地方去了。 他倆居高臨下,果然的就可以看到土人們在廣場前的祭典,場面熱鬧非凡,相信整個“鬼哮島”的居民全聚合在那地方了。 除了神廟的廣場前,直通往山下去的那行石級,也密密層層地全都是人頭。 領導在祭壇前高歌狂舞的,是所謂的他們的武士,其餘婦孺和無知份子排列在後。 他們的大祭師也在場,他是剛由地道下面溜出去不久的。 祭壇的石几上排列著有好幾名土人武士的屍體,他們都是剛才在地下道內與蠻牛比爾二世等人接觸時所犧牲的,都是槍中要害身亡。 大祭師正在為他們祈禱呢,祈禱他們的亡魂得到安息。 在那些土著屍體的旁邊,地面上也有著血跡斑斑的人體。 那是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們,他們遭受土人武士殘殺後的屍體,也被拖出祭壇的外面去了。 他們被殺的情形可比土人們淒慘得多,土人武士使用的是土製的鐵器武器,不是長矛就是鋼刀,因此那些的屍體多半是殘缺不全的,長矛貫心事小,有被砍斷了胳膊的,有被削掉了腦袋的,那情形比挨上一槍要淒慘得多了。 屠殺並不因此休止,只看祭壇前聚集著的武士就可以了解。他們正準備著再一次的全面廝殺。 只為神像在憤怒著,石洞內焚燒著的乾草雜物使得那尊山神“七竅生煙”,每一個通風的孔道都在噴著焦灼的煙霧。 無知的土人有著愚昧的迷信,他們全聽由大祭師的擺佈,聽他的吩咐行動,生殺大權就操縱在祭師的手裡,命他們犧牲時還說是神的恩賜呢。 凡是做祭師的都是絕頂聰明的人物,歷代相傳,全仗他們的智慧去控制無知的民眾,成為神力的統治者。 因之,相信只有大祭師會了解,神像的“七竅生煙”是人為的。 他們正等候著煙霧散去後,再進行全面的搜索地下層的內部。 “啊喲,他們還捉住了活的!”艾玉琪忽地驚呼起來。 在那些陳列著的屍體之中,竟有著一個人還是活著的,他被砍斷了一條胳膊,渾身全是血跡,奄奄一息,他可是仍在動彈著。 彼得堪福力已經認出了那活著的一名,那人正是蠻牛比爾二世一夥人的二頭目羅拔林,他說: “羅拔林被擒時我聽得非常清楚,他是被土人突襲時自行走失的,以後就被土人逮住了,他聲嘶力歇地喊救命,可是能有什麼人給他援助呢?” 艾玉琪耽心著,說: “不知道那些的土人待會兒會對他怎樣?” 彼得堪福力說: “不用耽心他們了,待會兒煙霧散去,他們會進行再一次的全面搜索,我們集體無一人能倖免!” 艾玉琪說: “我真為左輪泰耽心,煙霧是他燒出來的,但是他下落何處?我們該怎樣和他取得連絡呢?” 仇奕森還是守在原來的石穴進口間,咬著煙斗,沒理會他們兩人討論的問題,他在考慮如何應付土人們的再一次攻勢。 距離日落的時間尚早呢,他們在應付土人的襲擊時將乾糧丟失了,他們需要維持體力,就需得有果腹的東西。 倏地,祭壇前的歌舞聲浪歇止了,改變了是一陣忿怒的吼聲。 原來又是一個人被活擒了,他被兩名土人武士活扯著拖出了地道。 “李旺……”彼得堪福力驚叫起來。說:“他是最先走失的一個,竟在這時候被活捉了!……” “仇叔叔,為什麼不想一點辦法?”艾玉琪又產生了慈悲之心。 仇奕森瞪了她一眼,自然艾玉琪不會想到她自己的本身難保呢。 土人武士的憤怒聲息圍繞著李旺,他們是要為死去的伙伴而進行報復。 李旺早已經是嚇得六神無主了,他耍槍時候的威風不知道一股腦兒到什麼地方去了?竟然跪在地上求饒呢。 他撲倒在地上不斷地叩拜,涕淚雙流地,口中喃喃有詞。 然而言語不通對他的求饒毫無用處,土人的武士不會因此而放過他的。 差不多未經許可溜進了神廟的外來人,都會被土人們視為盜寶的賊人,褻瀆神靈,就得聽由大祭師的處分。 大祭師操有生殺大權,而且他可以決定犯人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處死的! 羅拔林和李旺的命運如何,尚在大祭師的考慮之中。 那大祭師以代表神權的姿態,指手劃腳嘰哩啦地向李旺問了一大堆的話。 只看他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想了解李旺他們究竟來了多少的人? 李旺只曉得請求饒命免他一死,其餘的問題他都不去考慮,他的一副可憐相全流露出來了。 “不好!那不是左輪泰麼?”艾玉琪又大驚小怪地叫嚷起來了。 仇奕森也受到了驚嚇,左輪泰怎會被擒呢?他連自己也照顧不住麼? “奇怪!左輪泰怎麼也被擒了呢?他的綽號稱為'天下第一槍手'!”彼得堪福力驚奇的說。 仇奕森跳躍過深透地底的深坑,向著艾玉琪和彼得堪福力所在的地方爬了上去。 煙霧已漸開始星散,趴在那通風孔道之上,探首下望。 一群土人武士正將左輪泰連拖帶扯地由那扇側門擁著外出。 左輪泰一身的油垢,他雙目難睜,可能是縱火之後迷失了方向,所以才被土人武士們活擒了。 這情形豈不糟糕麼,仇奕森還巴望著左輪泰能幫助他們脫險呢。 現在連左輪泰也被活擒了,仇奕森對其他的人生死可以不顧,對左輪泰卻不能見死不救。 “仇叔叔,你還不快想點辦法麼?左輪泰來到'不回歸海島',完全是接受你的邀請的!”艾玉琪向仇奕森提出了要求,也等於是逼使仇奕森想辦法呢。 仇奕森直急得抓耳搔腮,怎麼辦?在當前的情況之下怎麼辦呢?整座的神廟內外,聚集著的土著至少有千名左右,似乎全島居民全部聚集在這兒了。 仇奕森單憑一支手槍,加以艾玉琪和彼得堪福力兩個人都不能給他有所幫助,仇奕森能用什麼方法,可以將左輪泰救助出險? 他的綽號是“老狐狸”,原是急智多謀的,這時也告束手無策。 最壞事的還是蠻牛比爾二世他們已展開了殺戒,土人的武士死傷不少,半開化的民族,報復心至為嚴重,他們向來是“以血還血”的。 凡是被他們捕捉的人,免不了都是酷刑處死的,他們稱為祭神,所舉行的儀式是夠殘酷可怕的。 仇奕森心中估計,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除了被擒或是被屠殺的外,相信已經是差不多了,所留下的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個人,包括蠻牛比爾二世在內,他還沒有落在土人的手中。 “仇叔叔,該怎麼辦?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呢!教導他們盜寶,現在,都要喪身在這海島之上了!”艾玉琪著急地一面詛罵。 “別多嚕嗦了,你會使我的心情更亂,待我冷靜地好好想一想!”仇奕森向她喝止說。 “再不想辦法,他們會向左輪泰下毒手……” “看情形,他們下毒手尚早!” 他們正在堆疊柴枝,可能是要將所有的俘虜活活燒死呢! 真的,土人的大祭師正在指揮著他的子民,在祭壇前堆疊柴枝,又豎起了好幾支木柱,那不就是要進行火祭嗎? “彼得堪福力,你的藥箱在什麼地方?”仇奕森好像開始用計了。 “就在我剛才被擒的地方!”彼得堪福力回答。 “距離這裡並不很遠!” “是的,就在你救出我前面的兩層山洞!” “藥箱裡有一些什麼藥品呢?” “唉,你也了解的,我們野居在蠻荒的醫生,會有什麼特別的醫藥呢,紅藥水、消炎粉、雙氧水、酒精、嗎啡……” “嗯,我得將它派上用場呢!” “那還得先將它找回來,但是它能給你有什麼樣的幫助呢?” 仇奕森說: “能派一點用場,都需要用上了!”他摸出了短槍交給了艾玉琪,又說:“你守在這裡,不到必需要時,不要用它。萬一土人們傷害及左輪泰時,你可以向著他們射擊!” 艾玉琪只有唯唯答應。 仇奕森向彼得堪福力一招手,說: “我們就走吧!” 彼得堪福力說: “是找尋藥箱去麼!” 他倆同時躍過透入地底的深坑,向著地道的洞口外出。 “彼得堪福力,另外還有一個問題,你穿著這身的打扮,原就是要請你扮神像來的,土人們的迷信是愚昧得令人驚訝的,所以,想鎮壓他們的殘酷行為,唯有用真神出現的姿態,救左輪泰的性命,恐怕還全靠你了!” 彼得堪福力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呢!” 仇奕森說: “我會指點你的!” “最好給我喝幾口酒,藉以壯壯膽子!” “我的行囊內有著半瓶白蘭地,不過只要尋著藥箱,你有一瓶酒精可以派上用場!” “我很耽心,他們會連我這個活菩薩也一併捉去火祭!” 鑽出了通風的石洞,地道下的烏煙仍然繚繞,空氣污濁,很教人感到難受呢。 仇奕森用手帕蒙著鼻子,循著彼得堪福力給他指示的路線,穿過了兩三層不同的孔道,到一處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彼得堪福力說: “我就是在這地方幾乎被他們捉著的!” 仇奕森摸出了手電筒,不斷地四下找尋。他們極需要那隻藥箱。 “呀!在這裡了!” 彼得堪福力已發現他的藥箱,它是落在一堆乾柴與枯草堆之中。 這時,仇奕森似聽得一陣古怪的聲息,距離他們所在處並不很遠。 “你聽得出那是什麼聲音嗎?”仇奕森問彼得堪福力說。 “像是一個人在哭泣!”彼得堪福力回答。 “一點不錯,一定是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在此附近迷失了!” 彼得堪福力用盡的心力細聽,找尋那聲息的來源,由於地道內的傳音過於重複,倒很難分辨出它的位置呢。 “救救我……”哭泣著哀號說。 仇奕森已經順著聲息朝著一個狹窄的石縫內鑽了進去。 “什麼人在哭喚?”他問。 “我是祖義,我的腿部受傷……”對方回答。 “你不用再哭了,假如可以看到我的燈光,就立刻招呼!”仇奕森說著,用他的手電筒不斷地向各可疑的方向照去。 “我看到燈光了!”對方說。 燈光可以指示出正確的位置,仇奕森就和彼得堪福力找尋過去。 不多久,他們已發現那名傷者。 他的名字喚做祖義,是蠻牛比爾二世底下最年輕的一名槍手。 在他的身畔,還有著一名土人武士的屍體,被槍擊中而喪生的。 祖義的腿部被砍了一刀,傷勢不輕,傷口處用褲帶勒著,但仍還未能止血。 看他的樣子是夠可憐的,哭得涕淚漣漣,平日間做槍手的那副橫行霸道的狠勁已告喪失殆盡,也許是太年輕的關係,初次嚐到了吃苦頭的滋味。 “你為什麼一個人走丟了呢?”仇奕森問。 “不!我和蠻牛比爾二世同行!我被砍傷了,他就將我捨下了,而且他連我的槍械也給沒收掉。他說我已經沒有用了,光只留下一把土刀給我自衛!”祖義說時,舉起了土人武士遺下的一把鋼刀,像孩子受了委屈向親人投訴一樣。 仇奕森向彼得堪福力一招手,說: “治傷是你的事情了!” “我們不是要去救左輪泰嗎?”彼得堪福力說。 “先給他治傷再說!”仇奕森也感到困惑,他所持有的一支短槍,已經交給了艾玉琪作自衛之用,這時,他的手中只持有一支煙斗,那僅是可以射擊一發彈藥的“暗器”。 “蠻牛比爾二世也未免太狠心了!”他喃喃說。 彼得堪福力檢查祖義的傷口之後,搖首說:“假如不設法縫合,這條腿可能就要廢掉了呢!” 仇奕森說: “先用急救法將它包紮起來再說,我去取我的行囊!” 彼得堪福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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