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仍群聚在“海盜酒吧”之中。 海盜平息之後,這海島上就等於是他們的天地了。他們過著的是亡命者的生活,今朝有酒今朝醉,酒又不離色,每一個人都有了固定的吧娘了。 “海盜酒吧”的老闆娘路芙莉雪芙有過左輪泰的關照,聽由他們每一位賒欠,在這種的情形之下就無所謂了。她們供應一切,連吧娘的墊款也由酒吧開支。 仇奕森和左輪泰失踪了一天一夜,消息傳到了“海盜酒吧”,蠻牛比爾二世首先光火,他認為是左輪泰對他的諾言實行“黃牛”了。 只有路芙莉雪芙比較清楚,她說: “這兩個人,很可能是到'鬼哮島'去探險去了!” 此語一出,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嘩然,他們想歪了心思,認為仇奕森和左輪泰兩人存心不良,有捷足先登的企圖。 “你怎會知道的?” 路芙莉雪芙含笑說: “仇奕森曾經在我這里索取所有的資料。” “什麼樣的資料?” “過去所有的探險家,他們之中也曾經有人打算到'鬼哮島'去盜寶呢!” 蠻牛比爾二世頓時兩眼灼灼,怒目圓睜,一把抓住了老闆娘,說:“你既然有資料在手中為什麼不早說?” 路芙莉雪芙很不高興,說: “你又沒有問我!” “哼,你把資料給仇奕森和交給我有什麼兩樣呢?” “你別存心不良,我可以告訴你資料的內容,許多的探險家都認為他們很有把握,但是我卻沒看見一個人生還的!”她吃吃笑著說。 “可是仇奕森的綽號稱為'老狐狸',也許資料到了他的手中,他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羅拔林在夏勞博士的古堡內受了傷,手臂仍用繃帶吊著,但是他的圖財之心仍然未減。 “假如說,仇奕森和左輪泰企圖獨吞的話,我發誓要將他們兩人剝皮抽筋!”蠻牛比爾二世說。 “寶石到了他們的手中,這兩個人還不逃之夭夭嗎?”一名小槍手,抱著了吧娘,酒醉迷糊地說。 蠻牛比爾二世一腳將他的座椅踢翻,斥罵說: “在我們議計時不許你插嘴!” “為了牽制仇奕森和左輪泰,我們目前只有一個方法!”羅拔林出了主意,說:“先將艾玉琪綁起來!” 蠻牛比爾二世一拍桌子,高聲說: “好主意,聽說仇奕森和左輪泰跟艾玉琪的關係都不弱,有這個小女子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就不怕他們兩人會逃到那裡去!” 羅拔林建議說: “嗯,事不宜遲,我們要動手就得趁早!” 蠻牛比爾下令: “招集所有的人!” “所有的人都在大廳中,只有李旺,他躲在房間裡已經一整天了!” 這句話引起了哄堂大笑。 “將他拖出來!” “要捉艾玉琪勢必要進行突擊,她的兩艘打撈船是戒備森嚴的呢!”羅拔林說。 “海盜之患平息,他們的防衛必也鬆弛,我們不難得手的。”蠻牛比爾二世說。 不久,李旺的房門被拍開,這傢伙衣衫不整,一副面容疲憊的形狀被拖了出來。 “色猴子,你在拼老命麼?”蠻牛比爾二世斥罵。 羅拔林已開始為大家斟酒,七八隻玻璃杯灑得滿滿的。 “來,大家乾一杯就出發!” 當羅拔林和大夥兒舉起酒杯之際,驀地一聲槍響。 羅拔林手中的玻璃杯炸得粉碎,玻璃碎片將他的手也割傷了。 左輪泰站在酒吧的門首,手中的一支左輪短槍,槍口還在冒煙。 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偏首看過去,只見左輪泰怒目圓睜,說: “我看在你有一隻手受了傷,否則我會教你終生殘廢,你分明是在挑撥離間呢!” 蠻牛比爾二世露出了尷尬的笑容,說: “原來是'天下第一槍手'左輪泰回來了!” 左輪泰說:“我什麼時候和你們'黃牛'過的?” “我們以為你和仇奕森兩人'捷足先登',有打算先取得'鬼哮島'的寶石,然後舍我們而去呢!……” “我們從不做言而無信的事情!有言在先,必履行諾言,假如再有人在艾玉琪的身上打主意,我必送他去見閻王!” 蠻牛比爾二世忙說:“你既然回來了,事情就好辦了,我們並不打算無事生非,'鬼哮島'的情形如何?我們可有得手的機會?” “困難重重!”左輪泰將他的短槍還鞘,邁大了腳步來到蠻牛比爾二世的座位跟前,取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慢條斯理地說:“不過,已經有'老狐狸'坐鎮在該海島之上,設法排解各項的難題,希望他能有所成就!我是奉命來召集各位馳援去的!” “根據你的看法,盜寶還有希望麼?” “目前是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一半靠運氣,一半靠人為,你們得先行了解環境,在過去時,曾有不少的探險家有發洋財的打算,但是多數的人,就此一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沒有回頭的,你們應該先有打算!”左輪泰說。 蠻牛比爾二世回顧他的弟兄格格笑了起來,說:“左輪泰豈不是在譏諷我們弟兄貪生怕死麼?” “一個人的生死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可有死得值得與不值得之分。'鬼哮島'是屬於半開化地區,當地的土人信仰神權,他們還會用活人祭神的,我們假若盜寶失敗,可能都會變成祭神的活祭品,你們認為划算嗎?”,左輪泰再說:“再者,假如我們動武,演出了大屠殺事件,就算我們持有火力武器,掃平'鬼哮島'不成問題,但是我們得考慮如何逃出愛琴海而不被官方追捕,否則,寶石能盜到手中也是枉然!” “普加拉堤群島的範圍內,警方的力量極為薄弱,他們可能擒得住我們嗎?”羅拔林說。 “事情鬧大之時,各島嶼警力集合,力量就會大了,我們總不該因盜寶而變成和官方對抗吧?” 蠻牛比爾二世禁止羅拔林爭辯下去,說:“仇奕森除了禁止我們動武之外,還有什麼吩咐?” “帶著堪福力兩兄弟同行!” “哈,那他們兩兄弟一個是醫生,一個是收屍的,帶著他們同行,等於是不祥之兆呢!”羅拔林再說。 “不!他們兩弟兄和那尊神像的形狀十分相似,稍加以化妝,可以使當地的土人神鬼不分,對我們的安全是一項保障,可以減少我們被土人襲擊的機會。” “行得通麼?” “仇奕森是如此地吩咐!另外還希望他們帶一些可以製造彩色煙霧的藥物!” “那又是乾什麼用的?” “到'鬼哮島'去就是要它鬧鬼,以毒攻毒!” “該海島上的土人真迷信到那個程度麼?”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好像有點不大相信。 “他們的生活還是在神權時代!”左輪泰說。 “我們什麼時候動身?”蠻牛比爾問。 “在黎明之前,無論如何要抵達該島,我們不能被土人發現。” “那末我們現在就應該動身了!” “是的,多攜帶補給,說不定我們需要停留一天的時間!” 蠻牛比爾二世即吩咐他的弟兄,派出人去找尋堪福力兩兄弟。 他們所需要的食物就在“海盜酒吧”內採購。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是自命為槍手的,紛紛檢查槍械,好像是預備著進行大戰似的。 左輪泰再次嚴厲叮囑,說:“你得約束你的手下,千萬不要掀起流血事件,否則我們休想平安離開愛琴海!” 這會兒,“海盜酒吧”的老闆娘路芙莉雪芙卻將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們所有的開支,開出了帳單,遞到左輪泰的跟前了。 “現在收帳還早了點吧?”左輪泰說。 “誰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才回頭呢?”路芙莉雪芙說。 左輪泰笑了起來,說:“原來你是沒打算我們可以活著回來?” 路芙莉雪芙說:“在過去,我們損失了不少的掛帳,得了經驗,學了乖,這怪不得我們的!” 左輪泰一看,包括他們七八個人的嫖賭飲吹,將接近千元。那不算是一個小數字,他也只有將錢帳付清。 “玉琴號”的船長譚大鼻走進了酒吧,他趨至左輪泰的身畔,附耳向左輪泰說: “艾玉琪小姐在門外,她希望和你說幾句話!” 艾玉琪跑到“海盜酒吧”裡來幹什麼呢?左輪泰感到納悶。 他即關照蠻牛比爾二世禁止他的弟兄再行鬧酒,一律待命在酒吧之中。 “我們還需要一條汽艇,要設法弄到手,另外警所的巡邏艇要設法使它'拋錨',以避免他們追踪!” 蠻牛比爾二世說:“這些都很容易辦得到的!” 左輪泰隨譚大鼻走出了“海盜酒吧”,艾玉琪穿著短統馬靴,一身勁裝地站在對街的燈下。 左輪泰的心中有著下意識的顧慮,因為仇奕森禁止他和艾玉琪接近呢。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我聽說你和仇奕森有打算到'鬼哮島'去盜寶?是真的麼?”她問。 “你聽誰說的?” “在此海島上,人云亦云,已經傳遍了!”她說。 左輪泰一皺眉頭,說:“這樣說來,包括了警方也知道了!” “是的,康爾威警官正打算將你們拘捕,在人贓俱獲的情形之下,你們賴也賴不掉的!康爾威警官是有打算領功衣錦榮歸的呢!” “真糟糕,準是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傳揚出去的!”左輪泰嘆息。 “這樣的人,是可以共事的麼?” “可是他們曾經冒死替我們拼了一陣子命,盜寶是報答他們的條件之一!” “唉,我從未聽說過有人到'鬼哮島'去盜寶是活著生還的!”艾玉琪關心說:“仇叔叔人呢?” “他留在'鬼哮島'上!” 艾玉琪一跺腳:“唉,為什麼仇叔叔也會參與這種的事情?” “老狐狸不參與其事的話,我們怎會有成功的希望呢?” “你們真有把握盜得那塊寶石麼?” “老狐狸主持一切時,我們大家都有了信心!” “要知道'鬼哮島'的神廟被列為掘寶者的禁區,你們縱然可以將寶石偷到手,也難逃警方的緝捕,到時候還落個身敗名裂!”艾玉琪說。 “我們只是遵守諾言,寶石到手,就交由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處理,以外的事情我們就不管了!”左輪泰說。 “假如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被捕,你們能置身事外麼?” “我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希望他們不會被捕!” “什麼時候動身?” “馬上就要啟程,務必要在黎明之前趕到'鬼哮島'去!” “我可以參加同行麼?” 左輪泰吃了一驚,雙手亂搖,說:“萬萬使不得,那樣太危險了。同時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全是亡命之徒,你隻身一個少女和他們混在一起,有諸多的不便呢!” 艾玉琪堅決說:“你和仇叔叔來到普加拉堤群島等於是由我所請來的,你們已盡力幫了我的忙,我不能眼看著你們陷法網而不顧,我應該可以有給你們盡力的地方!” 左輪泰保持了冷靜,說:“我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應該保持置身事外才對,要知道我們假如事敗,就得各奔西東逃之夭夭,你還有著'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需要照顧,惹禍上身時該如何地收場呢?” “我不管,我一定要跟著去看看!”艾玉琪又使出了她的刁蠻脾氣。 “你的仇叔叔不會答應的!” “我就是對仇叔叔有所歉意,所以非得去看看不可,否則就顯得我太無道義可言了!” “你對老狐狸有什麼歉意呢?” “為艾玉琴的問題,我看過了警方的檔案,到事後始才明白,夏勞博士研究的是'冷凍屍體'的學術,那些冰箱都是玻璃棺材,艾玉琴早已經被殺害了。當時,我尚以為她還是活著的,因此,在危亂之際,還和仇叔叔發生爭執,差點讓大家一起葬身火窟,現在回憶起來,真有對不起仇叔叔的地方呢!……” 這時,蠻牛比爾二世站在“海盜酒吧”的門首向左輪泰招呼說: “左輪泰,堪福力兩兄弟全到了,該怎麼做,你向他們說明!” 左輪泰說:“我就過來了!請他們兩兄弟先在酒吧內小飲一杯等我,但是千萬別喝醉了!” “你們倒聚集了各類的人才呢?”艾玉琪以譏諷的口吻說。 “不干我的事,我純是按照仇奕森的吩咐行事的!”左輪泰猶豫了半晌,以慎重其事的態度向艾玉琪叮囑說:“你若和我們同行,恐怕礙事的成份高,有幫助的成份少,假如你真有意給我們相助的話,最好是拖牢警方。到警所去,重新翻閱他們的檔案,最低限度要使兩個警官都脫不開身,我們需要的時間並不多,天亮之後,不過正午,不管寶石能否到手,我們一定回來給你消息!” 艾玉琪好像並不放心,說:“據我所知道'鬼哮島'上的居民有著愚昧的迷信,假如有人侵犯神廟的話,他們照樣的將生擒的俘虜實行活祭。你們若用火力武器對抗,勢必會引起流血事件,那也是違法的,終究難逃法律的製裁。你們僅為應許幾個烏合之眾的諾言,以性命去作賭注,實在是不划算呢。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所追求的生活,不外乎是酒色財氣,他們的確已經是為我們賣過命了,大可以用金錢打發他們走路。同時夏勞博士的案子偵破,官方必會有獎金贈與,絕不會虧待他們的,'鬼哮島'之冒險,大該放棄了才是!” 左輪泰考慮了片刻,說:“艾玉琪小姐,有一項事情你不會了解的,那就是興趣問題!……” “興趣麼?你們以盜寶作為興趣?”艾玉琪大驚小怪地問道。 “是的,'鬼哮島'的神廟,幾乎是千年未曾揭開的鬼神之談,我和仇奕森很有興趣打算揭開此謎呢!” “是和鬼神鬥法?” “不!是在科學與迷信的理論之間尋求答案,這情形和破除'猛鬼邨'的鬧鬼案是相同的!”左輪泰說。 蠻牛比爾二世又在“海盜酒吧”的門前叫喚了。 “左輪泰,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左輪泰也知道時間迫切了,再耽擱下去,黎明之前就趕不到“鬼哮島”去了。因之,他再叮囑艾玉琪無論如何依計行事,拖延警方的注意力,以方便他們在“鬼哮島”盜寶成功。 堪福力兩兄弟喝得酒醉迷糊的,他倆也在蠻牛比爾二世的身畔出現。 佐治堪福力齜牙咧嘴,結結巴巴地說:“左輪泰,聽說你有召喚,有大買賣給我們做,必定又是需要收屍體了。別忘記包括棺木一具和頌經費,公定價格十五元,童叟無欺!” 彼得堪福力也說:“收屍體為什麼要到'鬼哮島'去呢?那是一個神鬼厭惡之處,生人最忌,我們可不要去把自己的屍體收回來了!” 左輪泰向艾玉琪再三叮囑之後,說:“就此一言為定,我們現在就要啟程啦!” 艾玉琪默然無言,左輪泰就匆忙向“海盜酒吧”過去了。 左輪泰最後的安排,是需要堪福力兩兄弟喬扮“鬼哮島”的那具神像。 他取出了仇奕森交給他的風景明信片,有著那具神像的寫真。 堪福力兩兄弟的膚色必需要改變,他倆必需要塗上油彩不可。 神像的衣飾是土著們的巫師打扮的,上身半裸,下體遮掩著古典圖案的裙褲。這種服飾一定得臨時製造。 “海盜酒吧”的吧娘包括了老闆娘路芙莉雪芙臨時被抓差做了裁縫,她們取了床單經扯碎後用油漆繪上花紋。 堪福力兩兄弟被拉過來扯過去的,被打扮得狀如馬戲班的小丑,他們莫名其妙究竟是在搞些什麼名堂呢。 “嗨!左輪泰你究竟要我們兩兄弟到此,搞什麼把戲?打算組織戲班子麼?”彼得堪福力首先提出抗議。 左輪泰不予理會,說:“臉部也要給他們化妝一番,要完全按照圖片!” “這是土著的巫師打扮?……”彼得堪福力再說:“給土人治病去麼?” “不要多說話,有你們的好處的,會比治傷收屍體的買賣好多了!”蠻牛比爾二世向他倆關照。 “宗教不同,豈不是犯罪!”佐治堪福力說:“我的手中還握著聖經呢!” “你們本來就是罪人!” “狗屁,我們為上帝服務拯救無罪的靈魂!……” 蠻牛比爾二世一擠眼,他的兩名弟兄馬上掏出了短槍,對準了堪福力兩兄弟兩人的腦袋,說: “再多嚕嗦,你們兩人的靈魂才真需要拯救了!” “左輪泰先生,這算是什麼呢?”彼得說。 左輪泰擺了擺手,說:“你們聽他們的吩咐就不會錯!” 這兄弟兩人在槍口的壓逼之下,就只好聽由那些亡命之徒的擺佈了。 不多久,羅拔林和一名槍手回來了,他們和蠻牛比爾二世耳語了一番。 左輪泰發覺他們的態度有點神秘,便說:“你派給他們什麼任務?” 蠻牛比爾二世說:“拆毀警方的馬達船!” “得手了麼?” “這種起碼的事情不用耽憂,警方已無法追踪我們了!” “你們的交通工具可準備好了麼?” “我們僱用了一艘漁船,裝上了馬達!”蠻牛比爾二世說。 “現在應該是出發的時候到了!”左輪泰看了看手錶,估計到達“鬼哮島”的時間。 “我們隨時都可以動身的!” “堪福力兩兄弟的藥物可有攜帶著?”左輪泰再問。 “藥箱在這裡!”那名華人混血種槍手李旺,舉起手中的藥箱說。 “可有供燃燒的藥物麼?” “有好幾大瓶的酒精!” “供燃燒製造顏色煙霧的藥沫呢?” 彼得堪福力很感到有點窩囊,大聲說:“左輪泰,你究竟打算要我們兄弟倆去幹什麼樣的事情呢?” 左輪泰實在不需要和這兩個人解釋,說:“蠻牛比爾二世,我們該出發去啦!” 蠻牛比爾二世即下令出發,他的那些弟兄表現出對首腦的服從,即時各收拾行囊,佩帶了槍械,看起來,十分浩浩蕩蕩的。 其中有多情種子,還和他們的臨時情婦吻別一番。 這些人此去,是否會再回頭?不會有人知道,多情還是要賣弄的。 “不要再製造那種情深款款之狀,我們動身吧!”蠻牛比爾二世一聲叱喝。 這時,大夥兒才魚貫出門,實行盜寶去了,他們的行動等於是明目張膽的。 蠻牛比爾二世將他的兄弟分為兩批,羅拔林被派帶同兩名弟兄押著堪福力兩兄弟,兩人隨同左輪泰登船;蠻牛比爾二世卻和其他弟兄乘上他們的漁船。左輪泰啟動馬達先行,漁船相隨在後。 海面上是黑魘魘的,離開了海岸,就連什麼也看不見,他們還非得啟亮船頭上的照射燈不可。 左輪泰因為已經有過一次赴“鬼哮島”的經驗,他等於變成了領航人。 兩艘裝有馬達的船隻亮著了燈同時出海,是非常耀眼的。被海島上的居民發現還沒有什麼大的關係,被警所的警官發現時,他們必會出來追查究竟的。 將來盜寶的事件案發,這未嘗不是警方的線索之一。 好在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早已經將警方船隻的馬達拆毀,他們不會追踪出來,妨礙他們盜寶的進行。 “等到我們出到海面之後,照明燈就要熄滅,否則我們被'鬼哮島'的居民,發現有人進犯他們的海島!”左輪泰向大夥兒關照說。 “盲目行船麼?”羅拔林問。 “這海域上是安全地帶,不會發生什麼麻煩的!” “可是你又怎麼能盲目駛到'鬼哮島'去呢?” “'鬼哮島'的目標非常容易找,他們的神廟有著兩行火柱,是沿著石級直上半山的,老遠就可以發現!”左輪泰說。 “聽說土人的防守甚為嚴密,仇奕森在什麼地方等候和我們會合呢?”羅拔林問。 “他在神廟的山頂上!” “有把握可以盜寶麼?” “假如說,沒有意外發生時,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最重要的是大家要合作,假如其中有一個人不按計劃行事,出了亂子,那就不保險了!”左輪泰說。 “你所指的是那一方面會出亂子呢?” “你們大夥兒都是愛玩槍的,這一次的行動,就要絕對避免用槍!稍有不慎,大夥兒都會遭殃!” 兩艘馬達船朝著“鬼哮島”前進,過了好一會,已經可以看到海面上有著兩行如豆點似的火把光亮的反映,那就是“鬼哮島”的特別目標。也就是說,他們距離目的地漸漸接近了。 “要將馬達的聲浪降低了,燈光也要熄去!”左輪泰吩咐指揮著。 速度降低,沉重的馬達聲浪也就降低了。他們就以“鬼哮島”的火把為目標前進。 “我們再接近時,就要將馬達完全熄滅,用船槳劃行了!”左輪泰說。 “如此的嚴重麼?”羅拔林似認為左輪泰過於慎重。 “該海島上的居民,蠻悍得出奇,同時,他們的精神領導者就是神廟的祭師。祭師是絕對高明的聰明人,土人迷信,他並不迷信,還說不定文明社會所有的花巧他全懂,因此,我們在登陸之先,絕對不能被他們發現,否則一切全完!”左輪泰說:“我們的此行就枉費心機了!” 經左輪泰此一說,船上所有的人更是小心翼翼的,特別是堪福力兩兄弟更為提心吊膽。 “左輪泰先生,你們既是為盜寶而去,為什麼要把我們兩兄弟也拖下水呢?我們彼此之間都很尊敬,並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地方!”彼得堪福力說。 “你們若是盜寶失敗,總應該有一個收屍人,憑過去的交情,我大可以給你們免費收屍呢。問題是你決心讓我們一起送死,將來暴骨荒郊,那種收場可就悲慘了!”佐治堪福力說。 “少說話,沒你們張嘴的餘地!”羅拔林叱喝。 空氣很沉默了一陣子,和“鬼哮島”的距離是越來越近。 “熄下馬達!”左輪泰吩咐。 他們的一艘木艇在前,漁船跟在後面,漁船後熄馬達還帶著一些衝勁。 不一會,兩艘船便告並肩而行了。 蠻牛比爾二世和左輪泰打招呼,說:“還有多遠的路程?” 左輪泰說:“頂多二十分鐘就可以著陸了,海岸上到處是他們的漁村,你們連說話也要輕點聲音才好!” “反正一切聽你的吩咐就是了!”蠻牛比爾二世的表現倒是蠻溫馴的。 那名混血兒李旺說:“大哥,我們若得到那塊寶石時,它的價值究竟有多少?” “至少是百萬美元以上!” 此語一出,他的弟兄都吐舌不已,好像是這筆橫財已經是發定了。 “大家都不要多說話了,我們繞向右側,不久就可以尋著一條淡水河,那就是我們登陸的所在地點!”左輪泰說。 兩艘船,都全靠划槳前進,漸漸接近了一些。 驀地,左輪泰似聽得女人嬌喘的聲息,出自蠻牛比爾二世的船上。 左輪泰的心中納悶,為什麼他們的漁船上會有女人?是那個多情種子攜帶了他們的情婦同行麼? 左輪泰很惱火,“鬼哮島”盜寶等於是進出鬼門關,非同兒戲,他完全是被逼而參與行事,為的是敷衍蠻牛比爾二世等槍手,為答應酬謝他們而為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蠻牛比爾二世等的一批亡命之徒,原就是過著不法生涯的,他們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 左輪泰是為“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拖了仇奕森“下水”!大家都無需抱怨,左輪泰之所以會來到“不回歸海島”這不毛之地,還不是相同的是看在仇奕森的份上嗎? 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若帶著女性同行,那就太不像話了。 他忽的幌亮了手電筒,向著漁船照去,手電筒的光亮在一幌之間,可不是嗎?已經被左輪泰照著了一名異性了。 她用紗巾束著頭,口間縛著有布巾,雙手被反綁著,端坐船尾! “咦,左輪泰先生,你不是說過,禁止亮燈嗎?”羅拔林企圖阻攔。 那位異性是什麼人?左輪泰定睛看去,不禁失聲驚呼。 “艾玉琪……” 艾玉琪以雙腳跺著船板,是發出了求救的信號。 “蠻牛比爾二世,你們綁架艾玉琪同行,用心何在?”左輪泰高聲問。 左輪泰的頸背後,有著一支冰涼的槍口逼著。是羅拔林出其不意地以武力相向了。 “左輪泰先生,非常抱歉,我們請艾小姐同行是為了大家的安全!”羅拔林說。 “什麼意思?”左輪泰表示不懂。 “我們的大哥耽心著你和仇奕森或會耍什麼花樣,我們不得不防!” “因此,你們就綁架了艾玉琪小姐同行,藉此牽制我和仇奕森麼?” “一點不錯!”羅拔林趁機會將左輪泰的槍械給繳掉了! “別忘記了他還有一支煙斗手槍!”蠻牛比爾二世給羅拔林加以提醒說。 左輪泰怒不可遏,但是他的身後卻有著一支短槍逼著,在槍口之下,他又能如何呢? “蠻牛比爾二世,你們的作為也未免太愚蠢了,我們原是好心相助,現在可變成被脅迫了呢!”他說。 蠻牛比爾二世冷嗤說:“左輪泰,別的事情都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要取得神廟的那塊寶石。我們得手時,你們就安全了!假如說,你和仇奕森企圖搗鬼的話,切實記著,艾玉琪的性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你們,這樣做會得到惡果的報應的!” “我們倒是盼望著大家都能活著回去!”蠻牛比爾二世說。 因為兩艘船的馬達均已熄去,全仗划槳前進,所以兩條船是越來越近,幾乎是並在一起了。 左輪泰見艾玉琪被足捆手綁,嘴巴也被蒙著,於心頗為不安。 他沉默了半晌,又說:“你們既然已經繳去了我的槍械,就不必顧慮我會和你們武力對抗了。艾小姐是一位弱女子,她更不會對你有什麼危害了吧!” 蠻牛比爾二世說:“有艾小姐在,你和仇奕森都會比較聽話一些!” “我們並不需要有對抗的立場!我的要求是請你們給艾小姐鬆綁!”左輪泰說。 蠻牛比爾二世即摸出了短刀,將艾玉琪反綁著的麻繩給割開了。 艾玉琪雙手恢復了自由,立刻扯下蒙在嘴上的布物,她幾乎就要哭了呢。 “左輪泰,我早說過,你召來這批地痞流氓,就是不智之舉,他們遲早會惹出麻煩的!……”她由於心情緊張,心理上的恐怖,嗚咽著結結巴巴地說。 “地痞流氓?”那混血兒李旺提出了抗議,他認為是絕大的侮辱。怪叫說:“她稱我們為地痞流氓呢!” 蠻牛比爾二世說:“艾小姐你乳臭未乾,身為一所海上打撈公司的董事長,這並非是你的能耐,而是你的命生得好!假如我們每一個弟兄都有百萬家產時,又有誰不是紳士呢?” 他這一解說,兩條船上他所有的弟兄全笑了。 左輪泰提出警告說:“我們漸和'鬼哮島'接近了,你們拉大了嗓子,多說廢話,是打算引起'鬼哮島'上的土著注意麼?我們若被發現,至少有大半數的人就得葬生在此海島之上了!” “左輪泰真是危言恐嚇呢!”羅拔林說。 “你們別仗著持有火力武器,土人的原始武器和他們的'人海戰術'也是不大好惹的!很多恃有火力武器的探險家,就沒有能活著離開'鬼哮島'的!”左輪泰故意將事實說得嚴重。 蠻牛比爾二世即向他的弟兄下令說:“誰都不許多說廢話了!” “鬼哮島”的神廟更趨接近了,在山巒叢林內的一行深幽的石階,兩行火把,火光跳躍著,朦朧中可以看到高聳在半山間的一尊神像,那形狀至為陰森可怖。 “我們繞到左側的一條淡水河去!”左輪泰指揮著說。 在山頭上,值夜在神廟中的土人武士已經可以看見,左輪泰暗暗納悶,武士的守衛人數增加了一倍有多,照明的火把也增多了,是他們已經獲得消息,知道有外人覬覦神廟的寶石,也或是仇奕森留在海島上發生了意外……? “哈,那尊神像和堪福力兩兄弟的尊容,可以說沒有兩樣呢!”李旺格格笑了起來說。 “蠢豬!你不能閉著嘴麼?”左輪泰叱喝。 “閉嘴!”蠻牛比爾二世的情緒也漸開始緊張起來。 不多久,兩艘木船已漸駛進淡水河了,繞避過神廟守衛者的視線。 左輪泰又再次掣亮了手電筒,他先朝著山頭上打信號。 “仇奕森就在那山上面麼?”蠻牛比爾二世問。 “情形好像不大對勁,山上面沒有反應!”左輪泰說。 “別耍噱頭,我的槍口隨時對準了你和艾小姐的,你別自惹麻煩!”蠻牛比爾二世不加以信任說。 “假如仇奕森已經發生了意外,我們就得隨時準備逃命!”左輪泰再次閃亮了燈光說。 “那末那塊寶石呢?我們遠道而來,就此放棄麼?”羅拔林問。 “假如說性命和寶石任憑挑選時,你們選擇那一項?” “我們總不能說空手而歸呀!” “抱著價值連城的寶石,讓堪福力兩兄弟給你們收屍,那又有什麼用呢?”左輪泰說。 “你別說喪氣話,我們先找著仇奕森再說,不管他是死的抑或活的!”蠻牛比爾二世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