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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魔島掘寶

猛鬼邨 牛哥 24053 2018-03-22
左輪泰聽了仇奕森的取寶計劃,笑著說: “我相信在你的心目中早就有了決策,根本就不需要我多嘴。憑心而說,我和你鬥智的話,等於是'小巫見大巫'呢!” 仇奕森說:“理論方面我是尋出來了,但是如何下手,到目前為止,我還是一張白紙,毫無主見,有待大家磋商呢!” 左輪泰說: “我還是聽你的指揮!” 仇奕森抓耳搔腮,說: “我們若尋不出寶石接連的孔道,設法將它堵塞,那末撬挖了寶石,神像照樣地還是會發出鬼哮之聲,就算是盜寶成功,逃不出'鬼哮島',也或是鬧出大亂子,傷人無算,那時候,當地的政府也會向我們追緝查究,這不是辦法……” 是時,土著的祭典已告開始,男男女女在神像之前歌舞拜祭,簡直和耍猴把戲沒有差別。

他們的樂器都是原始性的,雖然這海島上的民族開化至早,但進步甚慢,遠落在時代之後。 左輪泰提醒了仇奕森注意: “老狐狸,你看!” 原來是神像的兩側祭壇旁,有著兩扇石門是可以移石啟開的。 那打扮得古怪的祭師已由石門內進去了。 仇奕森即說: “我早說過,土人的祭師都是聰明人,鬼神全都是他們製造出來的,歷代相傳,他們就成為精神上的領導者了,神像之所以可以發出鬼哮的聲響,何嘗不是他們的伎倆呢?那名祭師想必一定知道神像'七竅生煙'的原因,他進入的那扇石門一定可以通往你縱火生煙的石洞,他是在進行檢查原因呢!” 左輪泰說: “這樣說,他會走上山頂上面來了?” 仇奕森說:

“所以我說,我們應該找可供掩蔽的地方躲藏起來了!” 左輪泰說: “樹叢裡有可供我們容身之處!” 仇奕森說: “我們先作準備,將行囊和應用之物先搬進樹叢去!” 左輪泰的動作快,立刻展開行動,幫忙搬運行囊。 “我們早就應該想到,在神廟的下面,有特別的通道可以通往山上來的!”他喃喃說。 仇奕森說: “現在發現也不晚,對我們總歸有幫助的!” “到目前為止,你有什麼妙計可以取得那塊寶石呢?”左輪泰耽心著。 “我還未有想出適當的辦法!” “你的行囊為什麼那樣重?” “我帶著有炸藥,是準備'移山倒海'也或是'移花接木'用的!”仇奕森回答。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的事情多著呢!我們若能替通風的孔道另開闢出口,那尊神像不就不會鬼哮了麼?” “一經爆炸,整個海島上的居民全都會發現有人盜寶了!” “他們或者不會像你那樣的聰明!”仇奕森自行囊中取出了幾瓶飲料和裝藥用的玻璃瓶,將它敲碎,灑在草叢和碎石間。 “你這又是什麼把戲呢?”左輪泰很覺納悶,搔著頭皮說。 “製造玻璃渣!”仇奕森答。 “有什麼作用呢?” “土人和祭師,大部分都不穿鞋子的,假如他們上到此山崗上來,正好扎他們的腳呢!” “防衛作用麼?” “不!是供我們跟踪之用!” “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 “不用焦急,很快的就會揭曉了!”

不多久,他們已經在乳泉石叢背後的叢林內覓著適當的地點掩蔽起來了。 左輪泰在石洞內焚火製造的濃煙,也漸經風力的分化而告消散,好像只剩下了一點餘煙了。 倏地,山崗上有了人聲,一隻桶狀的乳泉石孔內有人鑽了出來。 最先爬出來的正是那衣著古怪的祭師,隨後跟出來的是四名羽毛戰衣披掛的武士,手持鋒利的土製長矛和戰刀。 武士們是光著腳的,只有那祭師的腳上穿著有獸皮綁帶薄履。 仇奕森砸碎了玻璃瓶,灑了滿地的玻璃渣,就是要紮他們的腳的。 想必那四名武士都是祭師的心腹,所以他們可以行走那條捷徑到山頂上來。 他們東張西望地到處巡邏,自然他們不會想通,究竟是什麼人會在石洞內放火,製造濃煙,使得那具神像“七竅生煙”呢?

山下面的歌舞祭典,聲浪越來越高,土人的迷信愚不可及,他們尚以為是歌舞發生的作用,使那尊山神息怒了,所以煙霧也漸消散。 “啊喲喲……”一名武士首先被扎破了腳板心,鮮血斑斑。 其他的三名武士聞聲過來觀看,那倒好,一點也不費勁,他們全都受傷了,都是被玻璃渣扎破了腳。 “讓他們受傷是很缺德的!”左輪泰向仇奕森低聲說。 “這總比大開殺戒流血強得多!”仇奕森說著,以指點唇,教左輪泰禁聲,以免被土人發覺。 那名衣著古怪的祭師已和他的武士湊到一起,他拾起了地面上的玻璃碎片細看,很覺得奇怪,不知道這些玻璃碴子的來源。 山崗上未發現人影,他的幾名武士也都受傷了,煙霧漸告消散,好像不再有亂子發生,他們用土語嘰哩呱啦磋商了一陣子。於是又從原來的乳泉孔一一鑽了下去。

仇奕森和左輪泰重新自叢林掩蔽處露身出來。 俯首懸岩下,土人仍排列在神像之前,有繼續膜拜的,也有靜坐默禱的。 大概是他們得等候那位祭師作最後的一番說教。 左輪泰已搶先趴在土著下去的乳泉石孔上朝下窺看。 下面是黝黑的一片,連什麼也看不見,可是那孔穴也並非是通風孔,它沒有風力吹出來,經火焚的焦臭氣味仍縷縷不絕。 “不想到他們有捷徑在此,可供上下的!”他說。 仇奕森已自行囊中取出兩支小型的手電筒,說:“我們不妨下去窺察一番!” 左輪泰說:“早知道有此捷徑,剛才又何必冒險爬那懸岩呢?” 仇奕森說:“不爬懸岩點了火,你又怎麼能發現此捷徑呢?” 他倆各持手電筒一支,自孔穴攀爬下去,那穴孔頗像是個空懸著的,下面沒有掛著梯子,也沒有可供踏腳的石階,只憑著邊緣上有著凸凹的石縫,可供攀手和踏腳。

“小心會摔下去!”仇奕森已用口銜著手電筒徐徐下降。 光是那穴孔的深度就足有丈高,再下去就是石洞的中心地帶了。仇奕森懸吊著雙腳落地。 石洞內的情形正如左輪泰所說的一樣,像蜂窩似的,四通八達,可供行走的路線較之蛛絲更多。 左輪泰也跟隨著躍至洞穴的地面上了。 “我相信這石洞是分作許多層的,和高樓大廈無異!”他說。 他倆同時用手電筒四下里照射,驀地驚擾起一群蝙蝠四下亂撲,那是蝙蝠窩呢。 “有蝙蝠的地方必是死路,他們躲在角隅里造窩是為避風呢!”仇奕森說。 “我想,循著焦臭的味道找尋,一定可以尋著剛才點火的洞穴!”左輪泰說。 “不!我們向地面找尋,也許能追踪新的足跡,剛才的幾個武士都刺傷了腳,或會有血跡留下!”仇奕森說。

“血跡在這裡!”左輪泰已有發現。 “好大的一隻腳板,比我們的腳型至少要大上一半有多!” 仇奕森趨過來,拍了拍左輪泰肩膊,說:“正好它會指示我們的出路!” 他們兩人便循著足跡向前找尋,那幾名武士被玻璃渣子刺得不淺,路過的地方都有血跡遺下,石壁之上還有被刮下了的羽毛。 石洞內的道路很不好走,它固然是四通八達的,但是他們所走的地方卻是彎曲不已的,有些地方僅只能供一個人側身而過。 他倆穿越過一道狹窄的石壁之時,感覺到風力極猛,且可嗅著陣陣火焚的焦臭氣味,靠神像山壁的一側還可以看到有陽光自石縫中透下來。不用說,那是其中的一個透風口。 仇奕森朝那石縫向上窺看,說:“相信那會是神像的耳朵了!”

“這樣說,我們豈不是將接近神像額頂上的寶石了麼?”左輪泰說。 “但是我們正在朝下走呢!” “瞧!在我們的頭頂上有著許多的洞穴,相信其中之一,一定可以通往坎著寶石的孔穴!” “我們先尋著出路再說!” “我認為那有著光亮透出來的地方很值得我們研究!” “先尋著出口再去研究!”仇奕森堅持己見。 “我們何必浪費時間呢?我們的目的不就是為那枚寶石而來的麼?”左輪泰的語氣表示很不了解仇奕森的意思。 “我們就算可以找到寶石的所在,也無法將它撬下來,你別忘記了那具神像在寶石被人竊走時是會發出鬼哮之聲的,我可不願意被那些土人活擒變成了祭神的活祭品!” 左輪泰一想,仇奕森的想法也是對的,但是他仍在那通風石縫處停留,說:“我們就算先發現寶石的所在處,又有何不可呢?”

仇奕森說:“我們何不先去發現出路,等到寶石挖到手時,好有逃生之路!” “唉!你真是有點頑固!” 仇奕森不和左輪泰爭執,他握著手電筒,穿過了石縫,繼續向前摸索。左輪泰不得已,只有放棄他的成見,握著手電筒,跟隨著仇奕森向前搜索。 “我們已經到了嘴巴之處了!”仇奕森說。 真的,那是一排齒窗,牙齒是用石頭排列起來的,齒縫的地方就是通風的所在處。 由齒縫下望,可以看得到剛才的那位祭師正在向島民們大吹法螺。 島民絕大多數跪地膜拜,也有蹲坐著聽教的。 由於那些通風口處可以下望,也就是剛才可以冒煙的地方。所以不時地還有著一些已經燒焦了的枯草及植物的灰燼繼續由那些的地方透出去。 仇奕森笑著說:“假如說,我們若被那些土人發現時,你猜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不用你說了,我們會變成活祭品!”左輪泰回答。 “這是向壞的一方面想!” 左輪泰已搞不清楚仇奕森究竟是在打算使弄什麼鬼計了,說:“若向好的一方面想呢?” 仇奕森:“會變成神像的神靈,靈魂出竅了!” 左輪泰笑了起來,說:“老狐狸,你真是天真得可以,廿世紀時代,還會有靈魂出竅麼?” “對迷信的土人卻不然!” “土人就算再迷信,再愚蠢,他們總不會將你我當做神靈出竅吧?” “當然不會!” “那末你還打算擺什麼樣的噱頭呢?” 仇奕森笑吃吃地說:“你對那具神像可有特別印象?” “當然有!” “假如用人去喬扮的話,什麼人最相似?” “嗯,堪福力兩兄弟!”左輪泰靈機一動,脫口而出。 仇奕森一拍大腿,說:“一點也不錯,堪福力兩兄弟,給他們化個妝,我們在撬挖寶石時,一個在山頭上出現,表示是神靈顯聖!等到寶石挖到手時,山頭上的神靈就失踪了!一艘漁船載著另外的一個神靈離去,島民在莫名其妙之間,寶石已被我們挖下載走了!” 左輪泰說:“當我們撬寶石之時,若山洞內發出了鬼哮之聲時,他們不是一樣的會被捉了麼?” “我希望它不會發出聲響!” “你有什麼特別的方法呢?” “我仍在考慮,加以設計,將風路阻塞,它就不會發聲了!” “你能辦得到麼?” “事在人為,我正在盡人力而為之!”仇奕森說。 “你真可以有這種的神算麼?” “你只能當它是一種希望,有時候,一個人的智慧是靠臨時的靈感而造成的,也就是說,觸景而成……” “你現在可已產生了靈感?” “我的靈感就是堪福力兩兄弟!” “怎樣通知他們呢?”左輪泰問。 “我倆就需要分工合作了!留一個人在海島上,另一個去搬大隊人馬來,包括堪福力兩兄弟,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 “我知道!你打算將我留在此……” “不!恰巧相反!你回去搬大隊的人馬來,我留守在此!” 左輪泰很感到驚奇,說:“老狐狸,你居然會自找一份苦差事?” 仇奕森說:“搬人馬來的差事可能更苦,你得獨力划船離去。不能被島民發現,又需要趕在黎明之前,將那批亡命之徒載來,我們就可以在清晨間行事了!” 左輪泰有了懷疑,說:“你為什麼要自選這份危險的差事呢?” “關鍵還在那鬼哮的通風口之上,我需要有時間將它想通!” 這時候,神像的廣場前,祭師的說教完畢,島民已開始紛紛地離場了。 “我什麼時候潛逃比較適合?”左輪泰問。 “等他們安靜下來,等到黃昏,不過,你是千萬不能被島民發現的!”仇奕森說。 “我有分寸!” “假如你被擒的話,我們的全盤計劃就此終了!” “你不必觸我的霉頭!” 仇奕森持著手電筒,繼續在前面找尋出路,地面上有著土人武士腳板下遺留的斑斑血跡,並不難找尋。 在最下一層的出口處,是左右兩扇石門,是靠人力將它移開的。 仇奕森和左輪泰各推開了一扇石門,探首外望,廣場上已空無人影。 他倆互相招呼,持槍在手,溜出門外。 祭壇前已經是沒有人了,那些參加祭典的島民,浩浩蕩盪隨著他們的祭師,步下那漫長的石級。 可是在祭壇的進口處,仍然是留下有武士把守的。 這時,他倆再研究那尊神像,約有二丈餘高,寬約一丈,雕工堪說高明,它是循著天然的山勢所刻成的。 神像的二目圓睜突出,獅子鼻,張開了血盆大口,獠牙是用石塊砌成的,牙縫就是通風的孔道,剛才仇奕森和左輪泰就曾經由那地方向下窺望。 神像的前額突出,寶石就鑲在額上,它是翠綠色的,近乎是綠寶石的一種,鑲口處有著密皺的石紋,和乳泉石孔沒有兩樣。 因此,仇奕森的判斷可能是正確的,那是變形的乳泉石孔,一經通風,它就會像吹哨子似地發出聲響。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撬挖出那塊寶石時,如何阻止它發出聲響。 仇奕森很感到得意,說:“我越看這尊神像,越像是堪福力兩兄弟的尊容!” 左輪泰說:“你別得意了,我現在還不了解你能用什麼方法可以製止神像發出鬼哮之聲!” “嗯!”仇奕森說:“那懸岩的高度正好是神像的一半,剛才我們所發現的位置是正確的,我們不難發現寶石通風口的所在處,將它改了道,不就沒有聲息了麼?” “我們什麼時候去發現?什麼時候去動手?” “待我們回到山頂上去吃了午餐再說!” “唉,你還真有這份閒情!” “一個人的智慧和他的精力,全仗吃喝產生的,空著肚子,失敗的機會就多了!” “我認為是急中生智最重要!” “那是機會主義,假如在急中智不生,那豈不是就此完結了麼?”仇奕森說著,又重新向石門走了進內。 他持著手電筒,按照原路上山。 左輪泰不得不對仇奕森加以佩服,他只行走了一次,就好像是識途老馬了,一點也不含糊,輕而易舉地就找原路上到出口處了。 經過了左輪泰認為值得進行調查的寶石通風口道處,仇奕森連腳步也沒有停留,他像是趕時間似地爬上了出口石孔。 左輪泰跟了出來,只見仇奕森正在伸懶腰。 他高張雙手,說:“啊,還是山頂上的空氣好多了!” 左輪泰暗暗盤算,他實在搞不清楚仇奕森要耍什麼樣的噱頭。 “民以食為天,我們還是先果腹再說!”仇奕森進入叢林中,解開了帶來的行囊。 他準備得真周到,簡直好像是旅行野餐一樣的。 行囊內有著一隻小型的餐盒,盒內有齊備的餐具,熱水瓶式的咖啡壺,咖啡還是熱騰騰的。 餐盒內有著夾肉三明治、火腿麵包、熟蛋、還有肉食罐頭、水果等,非常的講究呢! 各項的食品都是兩份,好像仇奕森早就準備拉左輪泰到此似的。 “不用問,是路芙莉雪芙替我準備的,餐具與行囊是過去的盜寶人遺下的,覬覦'鬼哮島'的這塊寶石,並不止於你和蠻牛比爾二世他們的一夥人呀!”仇奕森笑著說。 “你好像對這塊寶石,有如'探囊取物'一樣的方便了?”左輪泰問。 “目前還難說呢!” “你真有把握麼?” “在進食時最好是不要去用腦筋,容易引起消化不良的!” “唉!你簡直是在向我賣關子呢!”左輪泰說。 “我們吃完這頓午餐,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午睡歇息一番,到了將近黃昏時,就分頭分工合作!”仇奕森說。 “老狐狸,我得警告你一次,不要從中搞什麼花樣,我很容易說話,但是蠻牛比爾二世他們卻不一樣,和他們結怨,會被記一輩子的仇恨的!”左輪泰說。 “沒什麼仇恨可結的!”他說。 “我先行向你警告過就是了!” 仇奕森已吃完了他的那份乾糧,拭了拭嘴,收拾好餐具,即走向樹叢深處,找著有草叢的地方向地面上一躺,以雙手為枕,閉上雙目,即行呼呼大睡。 仇奕森的形狀,從容不迫,好像有著充份的把握,這樣,反而使左輪泰分外的生疑。 左輪泰反而是不能像仇奕森一樣倒下地就會呼呼大睡的。 他獨坐無聊,經過一番思索,立起身子,拾起了手電筒,又找著那孔泉乳的進口處,爬了下去。 他打算單獨在地層的石洞內,尋出寶石的所在處。 循著剛才所行走過的路線走,並不困難,他摸索著又來到了剛才發現了陽光的地方。憑他的記憶,順著通風穴爬上了可疑的石洞。 仇奕森的測量方法,左輪泰也有了領悟,那有著陽光透進來的地方,正好就是神像的耳朵。根據耳朵的方位,推測神像額頭的位置,然後不難找出寶石的位置。 左輪泰很費了一番功夫,向著他認為值得可疑的石洞爬了上去。 那裡面漆黑的一片,到處都是石孔,有如蜂窩般的。 在石孔裡穿行,有些是相連著的,有些像是深坑隧道,不知道會通行得多遠,又有些根本被亂石阻塞,是死路一條。 左輪泰的警覺性甚高,他在石孔中穿行,方向不辨,很容易就會迷路的,因此,他摸出了短槍,在行走過的地方,以槍柄敲擊石壁做下了記號,好方便離開時找尋出路。 他又摸出煙斗,裝上菸絲燃上,憑煙斗冒出的煙看它飄流的去向。那就是空氣流通的指標,可以幫助他找尋出通風口的所在處。 石洞內的孔道是密密層層的,可以轉得一個人“暈頭轉向”,假如沒有記號的話,會在裡面迷途,也會被困死呢。 左輪泰很轉了一陣子,測量的位置也感到迷糊了,他的前路有著一堆白骨,形狀至為恐怖。 那經過了腐化的屍骸,衣飾仍在,有著皮靴和像是卡基布一類的獵裝,槍械在它的身畔,已經腐鏽了。 一頂便帽,屍骸的手腕上戴有手錶和指南針,那不就說明了死者是一位探險家嗎? 很可能他的目的,就是為那塊寶石而來,迷途於此,也就喪生了。 左輪泰打了一個寒噤,喃喃自語說:“非常糟糕,我走到死路來了!” 他冷靜下來,心中想,在需要運用智慧的這一方面,他無法和仇奕森比較。事實既已發展到這個地步,何不就乾脆聽仇奕森的?擔驚冒險下去,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他嘆了口氣,便由原路外出,幸好他所經過的石孔,全都在石壁上有敲擊過的記號,所以由原路出去,並不很費氣力。 不多久,左輪泰由原路鑽出了乳泉石洞,重新走出地面上。 仇奕森仍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左輪泰怏怏地在他的身畔坐下,在這段的時間,可以說是百般無聊的。 他倏地瞥見仇奕森身畔置著的行囊,頓想起仇奕森的行囊顯得特別重,裡面裝載著的是什麼東西呢? 左輪泰是頗善疑的,他有心要開來看看,正待解開扣帶。 仇奕森說話了:“別動行囊內的東西,裡面有著炸藥,稍不小心,爆炸開來,準會粉身骨碎!” 左輪泰驚詫地說:“你沒有睡著麼?” 仇奕森揭開了蓋在臉上的帽子,瞪開眼,說:“今晚上我們的事情多著,最好是閉目凝神,到了晚間好有精神辦事!” “原來你是假睡的!” “不!我在保留體力!到了晚間,假如我們失手時,也好有餘力可以逃亡!” “你真行!在嚴重的關頭之前,還可以故作姿態沉得住氣!” “我看見你在白浪費體力只覺得好笑!地層內又白跑一趟了吧?” “我在石洞下面發現一具屍骸……”左輪泰說。 “屍骸麼?” “不!已經變成白骨了!” “古人有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想必是打算發洋財的探險家了!下場夠悲哀的,這也是給財迷們的一項教訓!” “你怎知道是探險家呢?” “路芙莉雪芙向我提及過,有許多探險家到'鬼哮島'之後,就音訊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自然就會有人迷失在地下層的石洞裡!” “你開口閉口不離路芙莉雪芙,好像她就是你的指南針一樣!” “你假如不見怪的話,我還需要休息,距離日落西山,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呢!” “好吧,我不再打擾你就是了!” 仇奕森道了一聲“謝謝”,又重新以帽子蓋上眼睛,再次歇息養神。 左輪泰很覺得洩氣,咬著煙斗在叢林內來回踱步。 行囊的食物簍子裡還有著白蘭地酒,他取了出來,用瓶蓋當做杯子,猛飲了幾杯,終於冷靜下來了。 在百般無聊的情況之下,他也倚在一株樹旁,閉目凝神,不知不覺由打盹而至呼呼熟睡。 仇奕森將他踢醒時,已告日暮黃昏。 左輪泰睜開了眼,自己也覺得難堪,他向來自認是精力充沛的,想不到喝了一點的酒,躺下來就是好幾個鐘頭,連天色也暗了下來了。 “你真的要我一個人回'不回歸海島'去,將他們大隊人馬搬來麼?”他問。 “當然,這是維持你的信譽,言出必行,以達到蠻牛比爾二世他們盜寶的目的!”仇奕森說。 “我們兩人同來同往不更好嗎?” “不!我需要留守在此給你們做內應!” “假如蠻牛比爾二世等人到此之時,石洞寶石的位置仍然沒有尋出來時,那豈不是枉然麼?”左輪泰一直感覺到仇奕森有著隱瞞的地方,也許是存心不軌呢。 “我還有一段時間可以利用,到時候,相信問題可以迎刃而解了!” “你憑什麼如此的有把握呢?” “作一次智慧上的考驗,應該是可以達到目的!” 左輪泰還是半信半疑的,說:“你單人匹馬留在這海島之上,我總覺得有點不大放心呀!” “謝謝你的關心,但是當前的時間問題至為重要,一刻千金,你該在午夜之前可以來回了吧!” “隻身往返奔波實在乏味呢!” “你再次回來的時候就不會寂寞了,有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和你作伴,又有堪福力兩兄弟同行,你會感到熱鬧的!” “你真的需要堪福力兩兄弟扮神裝鬼麼?”左輪泰問。 “藉此分散土人的注意力,又有何不可呢?”仇奕森說:“對了,我想,堪福力兩兄弟的家裡,必有著可供我們利用的藥物,比方說,我們再次在石洞內放火的時候,我需要燒出有顏色的煙幕,製造神奇的氣氛。” “那一類的藥品可以燒出顏色呢?” “彼得堪福力是醫生,他會懂得的!”仇奕森正色說。 “唉,想不到老狐狸還會製造鬼神!” “要知道,我們是在和巫師鬥法,在這種的落後地區,經常是鬼神領導一切的!” 夕陽西下,剎時間,“鬼哮島”上就顯得暮氣沉沉的。 古廟的看守武士正在更班,他們將石級兩旁的許多火柱,一一燃點了。 左輪泰懷著一顆悶葫蘆的心情,開始下山,仇奕森送行至半山腰間,即向他揮手道別。 “別忘記了,在黎明之前,無論如何也要趕回來!”他說。 左輪泰點了點頭。說:“放心,我生平是最守時的!” “最好向他們強調,不到必要時,絕對禁止蠻牛比爾二世他們任何的一個人開火!假如發生了流血事件,你我可能都脫不了身呢!”仇奕森最後叮囑說。 左輪泰便獨自下山去了,他由原來上山的道路朝海邊走去,沿途上對仇奕森的行徑仍感到滿腹狐疑,究竟仇奕森在使弄什麼鬼計呢? 假如說,蠻牛比爾二世等大夥人來到了“鬼哮島”後,他還未有找出盜寶的門徑時,豈不是就會發生衝突了麼? 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全是亡命之徒,到了無計可施之時,必會採取武奪的途徑,照樣的會演出流血事件,那時候場面該如何收拾呢? 左輪泰已尋著了他們用枝葉遮蓋著的木船,將它推出河流,劃出水深的海面之後,才啟動了馬達,以全速駛返“不回歸海島”去。
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仍群聚在“海盜酒吧”之中。 海盜平息之後,這海島上就等於是他們的天地了。他們過著的是亡命者的生活,今朝有酒今朝醉,酒又不離色,每一個人都有了固定的吧娘了。 “海盜酒吧”的老闆娘路芙莉雪芙有過左輪泰的關照,聽由他們每一位賒欠,在這種的情形之下就無所謂了。她們供應一切,連吧娘的墊款也由酒吧開支。 仇奕森和左輪泰失踪了一天一夜,消息傳到了“海盜酒吧”,蠻牛比爾二世首先光火,他認為是左輪泰對他的諾言實行“黃牛”了。 只有路芙莉雪芙比較清楚,她說: “這兩個人,很可能是到'鬼哮島'去探險去了!” 此語一出,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嘩然,他們想歪了心思,認為仇奕森和左輪泰兩人存心不良,有捷足先登的企圖。 “你怎會知道的?” 路芙莉雪芙含笑說: “仇奕森曾經在我這里索取所有的資料。” “什麼樣的資料?” “過去所有的探險家,他們之中也曾經有人打算到'鬼哮島'去盜寶呢!” 蠻牛比爾二世頓時兩眼灼灼,怒目圓睜,一把抓住了老闆娘,說:“你既然有資料在手中為什麼不早說?” 路芙莉雪芙很不高興,說: “你又沒有問我!” “哼,你把資料給仇奕森和交給我有什麼兩樣呢?” “你別存心不良,我可以告訴你資料的內容,許多的探險家都認為他們很有把握,但是我卻沒看見一個人生還的!”她吃吃笑著說。 “可是仇奕森的綽號稱為'老狐狸',也許資料到了他的手中,他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羅拔林在夏勞博士的古堡內受了傷,手臂仍用繃帶吊著,但是他的圖財之心仍然未減。 “假如說,仇奕森和左輪泰企圖獨吞的話,我發誓要將他們兩人剝皮抽筋!”蠻牛比爾二世說。 “寶石到了他們的手中,這兩個人還不逃之夭夭嗎?”一名小槍手,抱著了吧娘,酒醉迷糊地說。 蠻牛比爾二世一腳將他的座椅踢翻,斥罵說: “在我們議計時不許你插嘴!” “為了牽制仇奕森和左輪泰,我們目前只有一個方法!”羅拔林出了主意,說:“先將艾玉琪綁起來!” 蠻牛比爾二世一拍桌子,高聲說: “好主意,聽說仇奕森和左輪泰跟艾玉琪的關係都不弱,有這個小女子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就不怕他們兩人會逃到那裡去!” 羅拔林建議說: “嗯,事不宜遲,我們要動手就得趁早!” 蠻牛比爾下令: “招集所有的人!” “所有的人都在大廳中,只有李旺,他躲在房間裡已經一整天了!” 這句話引起了哄堂大笑。 “將他拖出來!” “要捉艾玉琪勢必要進行突擊,她的兩艘打撈船是戒備森嚴的呢!”羅拔林說。 “海盜之患平息,他們的防衛必也鬆弛,我們不難得手的。”蠻牛比爾二世說。 不久,李旺的房門被拍開,這傢伙衣衫不整,一副面容疲憊的形狀被拖了出來。 “色猴子,你在拼老命麼?”蠻牛比爾二世斥罵。 羅拔林已開始為大家斟酒,七八隻玻璃杯灑得滿滿的。 “來,大家乾一杯就出發!” 當羅拔林和大夥兒舉起酒杯之際,驀地一聲槍響。 羅拔林手中的玻璃杯炸得粉碎,玻璃碎片將他的手也割傷了。 左輪泰站在酒吧的門首,手中的一支左輪短槍,槍口還在冒煙。 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偏首看過去,只見左輪泰怒目圓睜,說: “我看在你有一隻手受了傷,否則我會教你終生殘廢,你分明是在挑撥離間呢!” 蠻牛比爾二世露出了尷尬的笑容,說: “原來是'天下第一槍手'左輪泰回來了!” 左輪泰說:“我什麼時候和你們'黃牛'過的?” “我們以為你和仇奕森兩人'捷足先登',有打算先取得'鬼哮島'的寶石,然後舍我們而去呢!……” “我們從不做言而無信的事情!有言在先,必履行諾言,假如再有人在艾玉琪的身上打主意,我必送他去見閻王!” 蠻牛比爾二世忙說:“你既然回來了,事情就好辦了,我們並不打算無事生非,'鬼哮島'的情形如何?我們可有得手的機會?” “困難重重!”左輪泰將他的短槍還鞘,邁大了腳步來到蠻牛比爾二世的座位跟前,取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慢條斯理地說:“不過,已經有'老狐狸'坐鎮在該海島之上,設法排解各項的難題,希望他能有所成就!我是奉命來召集各位馳援去的!” “根據你的看法,盜寶還有希望麼?” “目前是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一半靠運氣,一半靠人為,你們得先行了解環境,在過去時,曾有不少的探險家有發洋財的打算,但是多數的人,就此一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沒有回頭的,你們應該先有打算!”左輪泰說。 蠻牛比爾二世回顧他的弟兄格格笑了起來,說:“左輪泰豈不是在譏諷我們弟兄貪生怕死麼?” “一個人的生死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可有死得值得與不值得之分。'鬼哮島'是屬於半開化地區,當地的土人信仰神權,他們還會用活人祭神的,我們假若盜寶失敗,可能都會變成祭神的活祭品,你們認為划算嗎?”,左輪泰再說:“再者,假如我們動武,演出了大屠殺事件,就算我們持有火力武器,掃平'鬼哮島'不成問題,但是我們得考慮如何逃出愛琴海而不被官方追捕,否則,寶石能盜到手中也是枉然!” “普加拉堤群島的範圍內,警方的力量極為薄弱,他們可能擒得住我們嗎?”羅拔林說。 “事情鬧大之時,各島嶼警力集合,力量就會大了,我們總不該因盜寶而變成和官方對抗吧?” 蠻牛比爾二世禁止羅拔林爭辯下去,說:“仇奕森除了禁止我們動武之外,還有什麼吩咐?” “帶著堪福力兩兄弟同行!” “哈,那他們兩兄弟一個是醫生,一個是收屍的,帶著他們同行,等於是不祥之兆呢!”羅拔林再說。 “不!他們兩弟兄和那尊神像的形狀十分相似,稍加以化妝,可以使當地的土人神鬼不分,對我們的安全是一項保障,可以減少我們被土人襲擊的機會。” “行得通麼?” “仇奕森是如此地吩咐!另外還希望他們帶一些可以製造彩色煙霧的藥物!” “那又是乾什麼用的?” “到'鬼哮島'去就是要它鬧鬼,以毒攻毒!” “該海島上的土人真迷信到那個程度麼?”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好像有點不大相信。 “他們的生活還是在神權時代!”左輪泰說。 “我們什麼時候動身?”蠻牛比爾問。 “在黎明之前,無論如何要抵達該島,我們不能被土人發現。” “那末我們現在就應該動身了!” “是的,多攜帶補給,說不定我們需要停留一天的時間!” 蠻牛比爾二世即吩咐他的弟兄,派出人去找尋堪福力兩兄弟。 他們所需要的食物就在“海盜酒吧”內採購。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是自命為槍手的,紛紛檢查槍械,好像是預備著進行大戰似的。 左輪泰再次嚴厲叮囑,說:“你得約束你的手下,千萬不要掀起流血事件,否則我們休想平安離開愛琴海!” 這會兒,“海盜酒吧”的老闆娘路芙莉雪芙卻將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們所有的開支,開出了帳單,遞到左輪泰的跟前了。 “現在收帳還早了點吧?”左輪泰說。 “誰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才回頭呢?”路芙莉雪芙說。 左輪泰笑了起來,說:“原來你是沒打算我們可以活著回來?” 路芙莉雪芙說:“在過去,我們損失了不少的掛帳,得了經驗,學了乖,這怪不得我們的!” 左輪泰一看,包括他們七八個人的嫖賭飲吹,將接近千元。那不算是一個小數字,他也只有將錢帳付清。 “玉琴號”的船長譚大鼻走進了酒吧,他趨至左輪泰的身畔,附耳向左輪泰說: “艾玉琪小姐在門外,她希望和你說幾句話!” 艾玉琪跑到“海盜酒吧”裡來幹什麼呢?左輪泰感到納悶。 他即關照蠻牛比爾二世禁止他的弟兄再行鬧酒,一律待命在酒吧之中。 “我們還需要一條汽艇,要設法弄到手,另外警所的巡邏艇要設法使它'拋錨',以避免他們追踪!” 蠻牛比爾二世說:“這些都很容易辦得到的!” 左輪泰隨譚大鼻走出了“海盜酒吧”,艾玉琪穿著短統馬靴,一身勁裝地站在對街的燈下。 左輪泰的心中有著下意識的顧慮,因為仇奕森禁止他和艾玉琪接近呢。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我聽說你和仇奕森有打算到'鬼哮島'去盜寶?是真的麼?”她問。 “你聽誰說的?” “在此海島上,人云亦云,已經傳遍了!”她說。 左輪泰一皺眉頭,說:“這樣說來,包括了警方也知道了!” “是的,康爾威警官正打算將你們拘捕,在人贓俱獲的情形之下,你們賴也賴不掉的!康爾威警官是有打算領功衣錦榮歸的呢!” “真糟糕,準是蠻牛比爾二世和他的弟兄傳揚出去的!”左輪泰嘆息。 “這樣的人,是可以共事的麼?” “可是他們曾經冒死替我們拼了一陣子命,盜寶是報答他們的條件之一!” “唉,我從未聽說過有人到'鬼哮島'去盜寶是活著生還的!”艾玉琪關心說:“仇叔叔人呢?” “他留在'鬼哮島'上!” 艾玉琪一跺腳:“唉,為什麼仇叔叔也會參與這種的事情?” “老狐狸不參與其事的話,我們怎會有成功的希望呢?” “你們真有把握盜得那塊寶石麼?” “老狐狸主持一切時,我們大家都有了信心!” “要知道'鬼哮島'的神廟被列為掘寶者的禁區,你們縱然可以將寶石偷到手,也難逃警方的緝捕,到時候還落個身敗名裂!”艾玉琪說。 “我們只是遵守諾言,寶石到手,就交由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處理,以外的事情我們就不管了!”左輪泰說。 “假如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被捕,你們能置身事外麼?” “我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希望他們不會被捕!” “什麼時候動身?” “馬上就要啟程,務必要在黎明之前趕到'鬼哮島'去!” “我可以參加同行麼?” 左輪泰吃了一驚,雙手亂搖,說:“萬萬使不得,那樣太危險了。同時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全是亡命之徒,你隻身一個少女和他們混在一起,有諸多的不便呢!” 艾玉琪堅決說:“你和仇叔叔來到普加拉堤群島等於是由我所請來的,你們已盡力幫了我的忙,我不能眼看著你們陷法網而不顧,我應該可以有給你們盡力的地方!” 左輪泰保持了冷靜,說:“我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應該保持置身事外才對,要知道我們假如事敗,就得各奔西東逃之夭夭,你還有著'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需要照顧,惹禍上身時該如何地收場呢?” “我不管,我一定要跟著去看看!”艾玉琪又使出了她的刁蠻脾氣。 “你的仇叔叔不會答應的!” “我就是對仇叔叔有所歉意,所以非得去看看不可,否則就顯得我太無道義可言了!” “你對老狐狸有什麼歉意呢?” “為艾玉琴的問題,我看過了警方的檔案,到事後始才明白,夏勞博士研究的是'冷凍屍體'的學術,那些冰箱都是玻璃棺材,艾玉琴早已經被殺害了。當時,我尚以為她還是活著的,因此,在危亂之際,還和仇叔叔發生爭執,差點讓大家一起葬身火窟,現在回憶起來,真有對不起仇叔叔的地方呢!……” 這時,蠻牛比爾二世站在“海盜酒吧”的門首向左輪泰招呼說: “左輪泰,堪福力兩兄弟全到了,該怎麼做,你向他們說明!” 左輪泰說:“我就過來了!請他們兩兄弟先在酒吧內小飲一杯等我,但是千萬別喝醉了!” “你們倒聚集了各類的人才呢?”艾玉琪以譏諷的口吻說。 “不干我的事,我純是按照仇奕森的吩咐行事的!”左輪泰猶豫了半晌,以慎重其事的態度向艾玉琪叮囑說:“你若和我們同行,恐怕礙事的成份高,有幫助的成份少,假如你真有意給我們相助的話,最好是拖牢警方。到警所去,重新翻閱他們的檔案,最低限度要使兩個警官都脫不開身,我們需要的時間並不多,天亮之後,不過正午,不管寶石能否到手,我們一定回來給你消息!” 艾玉琪好像並不放心,說:“據我所知道'鬼哮島'上的居民有著愚昧的迷信,假如有人侵犯神廟的話,他們照樣的將生擒的俘虜實行活祭。你們若用火力武器對抗,勢必會引起流血事件,那也是違法的,終究難逃法律的製裁。你們僅為應許幾個烏合之眾的諾言,以性命去作賭注,實在是不划算呢。蠻牛比爾二世等一夥人所追求的生活,不外乎是酒色財氣,他們的確已經是為我們賣過命了,大可以用金錢打發他們走路。同時夏勞博士的案子偵破,官方必會有獎金贈與,絕不會虧待他們的,'鬼哮島'之冒險,大該放棄了才是!” 左輪泰考慮了片刻,說:“艾玉琪小姐,有一項事情你不會了解的,那就是興趣問題!……” “興趣麼?你們以盜寶作為興趣?”艾玉琪大驚小怪地問道。 “是的,'鬼哮島'的神廟,幾乎是千年未曾揭開的鬼神之談,我和仇奕森很有興趣打算揭開此謎呢!” “是和鬼神鬥法?” “不!是在科學與迷信的理論之間尋求答案,這情形和破除'猛鬼邨'的鬧鬼案是相同的!”左輪泰說。 蠻牛比爾二世又在“海盜酒吧”的門前叫喚了。 “左輪泰,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左輪泰也知道時間迫切了,再耽擱下去,黎明之前就趕不到“鬼哮島”去了。因之,他再叮囑艾玉琪無論如何依計行事,拖延警方的注意力,以方便他們在“鬼哮島”盜寶成功。 堪福力兩兄弟喝得酒醉迷糊的,他倆也在蠻牛比爾二世的身畔出現。 佐治堪福力齜牙咧嘴,結結巴巴地說:“左輪泰,聽說你有召喚,有大買賣給我們做,必定又是需要收屍體了。別忘記包括棺木一具和頌經費,公定價格十五元,童叟無欺!” 彼得堪福力也說:“收屍體為什麼要到'鬼哮島'去呢?那是一個神鬼厭惡之處,生人最忌,我們可不要去把自己的屍體收回來了!” 左輪泰向艾玉琪再三叮囑之後,說:“就此一言為定,我們現在就要啟程啦!” 艾玉琪默然無言,左輪泰就匆忙向“海盜酒吧”過去了。 左輪泰最後的安排,是需要堪福力兩兄弟喬扮“鬼哮島”的那具神像。 他取出了仇奕森交給他的風景明信片,有著那具神像的寫真。 堪福力兩兄弟的膚色必需要改變,他倆必需要塗上油彩不可。 神像的衣飾是土著們的巫師打扮的,上身半裸,下體遮掩著古典圖案的裙褲。這種服飾一定得臨時製造。 “海盜酒吧”的吧娘包括了老闆娘路芙莉雪芙臨時被抓差做了裁縫,她們取了床單經扯碎後用油漆繪上花紋。 堪福力兩兄弟被拉過來扯過去的,被打扮得狀如馬戲班的小丑,他們莫名其妙究竟是在搞些什麼名堂呢。 “嗨!左輪泰你究竟要我們兩兄弟到此,搞什麼把戲?打算組織戲班子麼?”彼得堪福力首先提出抗議。 左輪泰不予理會,說:“臉部也要給他們化妝一番,要完全按照圖片!” “這是土著的巫師打扮?……”彼得堪福力再說:“給土人治病去麼?” “不要多說話,有你們的好處的,會比治傷收屍體的買賣好多了!”蠻牛比爾二世向他倆關照。 “宗教不同,豈不是犯罪!”佐治堪福力說:“我的手中還握著聖經呢!” “你們本來就是罪人!” “狗屁,我們為上帝服務拯救無罪的靈魂!……” 蠻牛比爾二世一擠眼,他的兩名弟兄馬上掏出了短槍,對準了堪福力兩兄弟兩人的腦袋,說: “再多嚕嗦,你們兩人的靈魂才真需要拯救了!” “左輪泰先生,這算是什麼呢?”彼得說。 左輪泰擺了擺手,說:“你們聽他們的吩咐就不會錯!” 這兄弟兩人在槍口的壓逼之下,就只好聽由那些亡命之徒的擺佈了。 不多久,羅拔林和一名槍手回來了,他們和蠻牛比爾二世耳語了一番。 左輪泰發覺他們的態度有點神秘,便說:“你派給他們什麼任務?” 蠻牛比爾二世說:“拆毀警方的馬達船!” “得手了麼?” “這種起碼的事情不用耽憂,警方已無法追踪我們了!” “你們的交通工具可準備好了麼?” “我們僱用了一艘漁船,裝上了馬達!”蠻牛比爾二世說。 “現在應該是出發的時候到了!”左輪泰看了看手錶,估計到達“鬼哮島”的時間。 “我們隨時都可以動身的!” “堪福力兩兄弟的藥物可有攜帶著?”左輪泰再問。 “藥箱在這裡!”那名華人混血種槍手李旺,舉起手中的藥箱說。 “可有供燃燒的藥物麼?” “有好幾大瓶的酒精!” “供燃燒製造顏色煙霧的藥沫呢?” 彼得堪福力很感到有點窩囊,大聲說:“左輪泰,你究竟打算要我們兄弟倆去幹什麼樣的事情呢?” 左輪泰實在不需要和這兩個人解釋,說:“蠻牛比爾二世,我們該出發去啦!” 蠻牛比爾二世即下令出發,他的那些弟兄表現出對首腦的服從,即時各收拾行囊,佩帶了槍械,看起來,十分浩浩蕩蕩的。 其中有多情種子,還和他們的臨時情婦吻別一番。 這些人此去,是否會再回頭?不會有人知道,多情還是要賣弄的。 “不要再製造那種情深款款之狀,我們動身吧!”蠻牛比爾二世一聲叱喝。 這時,大夥兒才魚貫出門,實行盜寶去了,他們的行動等於是明目張膽的。 蠻牛比爾二世將他的兄弟分為兩批,羅拔林被派帶同兩名弟兄押著堪福力兩兄弟,兩人隨同左輪泰登船;蠻牛比爾二世卻和其他弟兄乘上他們的漁船。左輪泰啟動馬達先行,漁船相隨在後。 海面上是黑魘魘的,離開了海岸,就連什麼也看不見,他們還非得啟亮船頭上的照射燈不可。 左輪泰因為已經有過一次赴“鬼哮島”的經驗,他等於變成了領航人。 兩艘裝有馬達的船隻亮著了燈同時出海,是非常耀眼的。被海島上的居民發現還沒有什麼大的關係,被警所的警官發現時,他們必會出來追查究竟的。 將來盜寶的事件案發,這未嘗不是警方的線索之一。 好在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早已經將警方船隻的馬達拆毀,他們不會追踪出來,妨礙他們盜寶的進行。 “等到我們出到海面之後,照明燈就要熄滅,否則我們被'鬼哮島'的居民,發現有人進犯他們的海島!”左輪泰向大夥兒關照說。 “盲目行船麼?”羅拔林問。 “這海域上是安全地帶,不會發生什麼麻煩的!” “可是你又怎麼能盲目駛到'鬼哮島'去呢?” “'鬼哮島'的目標非常容易找,他們的神廟有著兩行火柱,是沿著石級直上半山的,老遠就可以發現!”左輪泰說。 “聽說土人的防守甚為嚴密,仇奕森在什麼地方等候和我們會合呢?”羅拔林問。 “他在神廟的山頂上!” “有把握可以盜寶麼?” “假如說,沒有意外發生時,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最重要的是大家要合作,假如其中有一個人不按計劃行事,出了亂子,那就不保險了!”左輪泰說。 “你所指的是那一方面會出亂子呢?” “你們大夥兒都是愛玩槍的,這一次的行動,就要絕對避免用槍!稍有不慎,大夥兒都會遭殃!” 兩艘馬達船朝著“鬼哮島”前進,過了好一會,已經可以看到海面上有著兩行如豆點似的火把光亮的反映,那就是“鬼哮島”的特別目標。也就是說,他們距離目的地漸漸接近了。 “要將馬達的聲浪降低了,燈光也要熄去!”左輪泰吩咐指揮著。 速度降低,沉重的馬達聲浪也就降低了。他們就以“鬼哮島”的火把為目標前進。 “我們再接近時,就要將馬達完全熄滅,用船槳劃行了!”左輪泰說。 “如此的嚴重麼?”羅拔林似認為左輪泰過於慎重。 “該海島上的居民,蠻悍得出奇,同時,他們的精神領導者就是神廟的祭師。祭師是絕對高明的聰明人,土人迷信,他並不迷信,還說不定文明社會所有的花巧他全懂,因此,我們在登陸之先,絕對不能被他們發現,否則一切全完!”左輪泰說:“我們的此行就枉費心機了!” 經左輪泰此一說,船上所有的人更是小心翼翼的,特別是堪福力兩兄弟更為提心吊膽。 “左輪泰先生,你們既是為盜寶而去,為什麼要把我們兩兄弟也拖下水呢?我們彼此之間都很尊敬,並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地方!”彼得堪福力說。 “你們若是盜寶失敗,總應該有一個收屍人,憑過去的交情,我大可以給你們免費收屍呢。問題是你決心讓我們一起送死,將來暴骨荒郊,那種收場可就悲慘了!”佐治堪福力說。 “少說話,沒你們張嘴的餘地!”羅拔林叱喝。 空氣很沉默了一陣子,和“鬼哮島”的距離是越來越近。 “熄下馬達!”左輪泰吩咐。 他們的一艘木艇在前,漁船跟在後面,漁船後熄馬達還帶著一些衝勁。 不一會,兩艘船便告並肩而行了。 蠻牛比爾二世和左輪泰打招呼,說:“還有多遠的路程?” 左輪泰說:“頂多二十分鐘就可以著陸了,海岸上到處是他們的漁村,你們連說話也要輕點聲音才好!” “反正一切聽你的吩咐就是了!”蠻牛比爾二世的表現倒是蠻溫馴的。 那名混血兒李旺說:“大哥,我們若得到那塊寶石時,它的價值究竟有多少?” “至少是百萬美元以上!” 此語一出,他的弟兄都吐舌不已,好像是這筆橫財已經是發定了。 “大家都不要多說話了,我們繞向右側,不久就可以尋著一條淡水河,那就是我們登陸的所在地點!”左輪泰說。 兩艘船,都全靠划槳前進,漸漸接近了一些。 驀地,左輪泰似聽得女人嬌喘的聲息,出自蠻牛比爾二世的船上。 左輪泰的心中納悶,為什麼他們的漁船上會有女人?是那個多情種子攜帶了他們的情婦同行麼? 左輪泰很惱火,“鬼哮島”盜寶等於是進出鬼門關,非同兒戲,他完全是被逼而參與行事,為的是敷衍蠻牛比爾二世等槍手,為答應酬謝他們而為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蠻牛比爾二世等的一批亡命之徒,原就是過著不法生涯的,他們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 左輪泰是為“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拖了仇奕森“下水”!大家都無需抱怨,左輪泰之所以會來到“不回歸海島”這不毛之地,還不是相同的是看在仇奕森的份上嗎? 蠻牛比爾二世的弟兄若帶著女性同行,那就太不像話了。 他忽的幌亮了手電筒,向著漁船照去,手電筒的光亮在一幌之間,可不是嗎?已經被左輪泰照著了一名異性了。 她用紗巾束著頭,口間縛著有布巾,雙手被反綁著,端坐船尾! “咦,左輪泰先生,你不是說過,禁止亮燈嗎?”羅拔林企圖阻攔。 那位異性是什麼人?左輪泰定睛看去,不禁失聲驚呼。 “艾玉琪……” 艾玉琪以雙腳跺著船板,是發出了求救的信號。 “蠻牛比爾二世,你們綁架艾玉琪同行,用心何在?”左輪泰高聲問。 左輪泰的頸背後,有著一支冰涼的槍口逼著。是羅拔林出其不意地以武力相向了。 “左輪泰先生,非常抱歉,我們請艾小姐同行是為了大家的安全!”羅拔林說。 “什麼意思?”左輪泰表示不懂。 “我們的大哥耽心著你和仇奕森或會耍什麼花樣,我們不得不防!” “因此,你們就綁架了艾玉琪小姐同行,藉此牽制我和仇奕森麼?” “一點不錯!”羅拔林趁機會將左輪泰的槍械給繳掉了! “別忘記了他還有一支煙斗手槍!”蠻牛比爾二世給羅拔林加以提醒說。 左輪泰怒不可遏,但是他的身後卻有著一支短槍逼著,在槍口之下,他又能如何呢? “蠻牛比爾二世,你們的作為也未免太愚蠢了,我們原是好心相助,現在可變成被脅迫了呢!”他說。 蠻牛比爾二世冷嗤說:“左輪泰,別的事情都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要取得神廟的那塊寶石。我們得手時,你們就安全了!假如說,你和仇奕森企圖搗鬼的話,切實記著,艾玉琪的性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你們,這樣做會得到惡果的報應的!” “我們倒是盼望著大家都能活著回去!”蠻牛比爾二世說。 因為兩艘船的馬達均已熄去,全仗划槳前進,所以兩條船是越來越近,幾乎是並在一起了。 左輪泰見艾玉琪被足捆手綁,嘴巴也被蒙著,於心頗為不安。 他沉默了半晌,又說:“你們既然已經繳去了我的槍械,就不必顧慮我會和你們武力對抗了。艾小姐是一位弱女子,她更不會對你有什麼危害了吧!” 蠻牛比爾二世說:“有艾小姐在,你和仇奕森都會比較聽話一些!” “我們並不需要有對抗的立場!我的要求是請你們給艾小姐鬆綁!”左輪泰說。 蠻牛比爾二世即摸出了短刀,將艾玉琪反綁著的麻繩給割開了。 艾玉琪雙手恢復了自由,立刻扯下蒙在嘴上的布物,她幾乎就要哭了呢。 “左輪泰,我早說過,你召來這批地痞流氓,就是不智之舉,他們遲早會惹出麻煩的!……”她由於心情緊張,心理上的恐怖,嗚咽著結結巴巴地說。 “地痞流氓?”那混血兒李旺提出了抗議,他認為是絕大的侮辱。怪叫說:“她稱我們為地痞流氓呢!” 蠻牛比爾二世說:“艾小姐你乳臭未乾,身為一所海上打撈公司的董事長,這並非是你的能耐,而是你的命生得好!假如我們每一個弟兄都有百萬家產時,又有誰不是紳士呢?” 他這一解說,兩條船上他所有的弟兄全笑了。 左輪泰提出警告說:“我們漸和'鬼哮島'接近了,你們拉大了嗓子,多說廢話,是打算引起'鬼哮島'上的土著注意麼?我們若被發現,至少有大半數的人就得葬生在此海島之上了!” “左輪泰真是危言恐嚇呢!”羅拔林說。 “你們別仗著持有火力武器,土人的原始武器和他們的'人海戰術'也是不大好惹的!很多恃有火力武器的探險家,就沒有能活著離開'鬼哮島'的!”左輪泰故意將事實說得嚴重。 蠻牛比爾二世即向他的弟兄下令說:“誰都不許多說廢話了!” “鬼哮島”的神廟更趨接近了,在山巒叢林內的一行深幽的石階,兩行火把,火光跳躍著,朦朧中可以看到高聳在半山間的一尊神像,那形狀至為陰森可怖。 “我們繞到左側的一條淡水河去!”左輪泰指揮著說。 在山頭上,值夜在神廟中的土人武士已經可以看見,左輪泰暗暗納悶,武士的守衛人數增加了一倍有多,照明的火把也增多了,是他們已經獲得消息,知道有外人覬覦神廟的寶石,也或是仇奕森留在海島上發生了意外……? “哈,那尊神像和堪福力兩兄弟的尊容,可以說沒有兩樣呢!”李旺格格笑了起來說。 “蠢豬!你不能閉著嘴麼?”左輪泰叱喝。 “閉嘴!”蠻牛比爾二世的情緒也漸開始緊張起來。 不多久,兩艘木船已漸駛進淡水河了,繞避過神廟守衛者的視線。 左輪泰又再次掣亮了手電筒,他先朝著山頭上打信號。 “仇奕森就在那山上面麼?”蠻牛比爾二世問。 “情形好像不大對勁,山上面沒有反應!”左輪泰說。 “別耍噱頭,我的槍口隨時對準了你和艾小姐的,你別自惹麻煩!”蠻牛比爾二世不加以信任說。 “假如仇奕森已經發生了意外,我們就得隨時準備逃命!”左輪泰再次閃亮了燈光說。 “那末那塊寶石呢?我們遠道而來,就此放棄麼?”羅拔林問。 “假如說性命和寶石任憑挑選時,你們選擇那一項?” “我們總不能說空手而歸呀!” “抱著價值連城的寶石,讓堪福力兩兄弟給你們收屍,那又有什麼用呢?”左輪泰說。 “你別說喪氣話,我們先找著仇奕森再說,不管他是死的抑或活的!”蠻牛比爾二世吩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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