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猛鬼邨

第4章 第三章酒吧浴血

猛鬼邨 牛哥 20127 2018-03-22
康爾威警官已處理完他職責上所應負的責任,監督著堪福力兩兄弟搬移走兩具屍體,如何結案,聽由他如何運用。 “我要走了,聽我的勸告,不要找死!回船上去吧!”康爾威警官臨行時向仇奕森提出了警告。 “警官不陪我們飲一杯麼?”仇奕森問。 “我寧可回到警所去飲!”他說完,已走出了大門。 “你打算在此歇夜麼?”路芙利雪芙改變成一副和顏悅色的臉孔。 “當然我得在此過夜,我怎能離開我的朋友,再說,老闆娘歡迎豪飲的客人,我的酒興未盡!”仇奕森說。 “這樣,我給你最好的房間!這房間,平時是留給我自己用的!” “今晚上,我們共用又何妨?”仇奕森故意露出一副好色之徒的輕佻狀。 路芙利雪芙輕擰了仇奕森一把,擠眼暗示酒吧里還有一個清醒著的,還有一個受了傷的酒保,這兩個人仍還是在眼瞪瞪地看著。

“你的房間在什麼地方?”仇奕森輕聲問。 “一號,那是最好的房間!”她說著,已經在前面領路。裙帶款擺,嬌軀微扭,姍姍跨上了樓梯。 仇奕森執起酒瓶也隨同登樓去了。 兩名酒保,守在吧櫃之旁,兩眼發直,他們知道老闆娘所用的是詭計,拖延時間,相信不久,復仇者就快到了。 二樓上接近樓梯口間的,是第一號房間。 這房間還真不錯,相當的寬大,有著一張雙人的彈簧床,舖有草蓆編織的地毯,一套小型的沙發椅,還有壁燈、衣櫥、套間的衛生設備。 “在'不回歸海島'而言,所有的酒吧旅店,這是最好的一所房間了!”路芙利雪芙翹起了大姆指,一半像是討好,一半像是自豪地說。 “再好也莫過於像是有你這樣的一位美人陪伴了!”仇奕森說。

“我那一點夠得上被稱為美人?” “啊,你的臉蛋、風度、儀態、身材,在'不回歸海島'而言,相信也是首屈一指!” “你是由大都市而來的?” “當然,我途經世界聞名的十餘個都市至此,我們可謂是有緣份了!”仇奕森已關上了房門。 “大都市的美女多的是!” “但是我對你的情趣卻不一樣!” “我有這樣好麼?” “一見傾心!” “凡是玩槍的傢伙,差不多都是色情狂,因為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喪生!”路芙利雪芙露出嬌蠻地說。 “我並非槍手,不到必要時不會用槍的!” “你到'不回歸海島'來,目的何在?” “尋人!” “誰?尋什麼人?”

仇奕森擰開了酒瓶,開始斟酒,他灑滿了兩隻杯子。邊說:“我有一名世侄女,無緣無故地失踪了!就在你們這古怪的海島之上!” “什麼名字?” “艾玉琴!” “啊,'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的女老闆,她有著一個雙生姊妹!” “你怎會知道的?” “她們兩姊妹在此地區,赫赫有名!” 仇奕森覺得情形頗有蹊蹺,便說:“她是怎樣失踪的?” “我不知道!” “沒聽說麼?” “沒聽說過!” “警所已經有案!” “我不和警所打交道,我討厭警察!” 仇奕森將酒杯遞了過去,又說:“你和尤寧斯有打交道麼?” “狗屁,我怎會和海盜打交道?” “你的酒吧不是在做海盜買賣麼?”

“開酒吧,就是要賺各種人的錢!”她語氣很激動,飲盡了一杯酒。 “你的男人是誰?我能知道麼?” “你問這種問題,道理何在?看樣子你需要的不是調情?做愛麼?”她很生氣,已經起立起了身子。 “我妒忌你的男人!” “什麼理由?” “這理由豈不簡單?我想佔有你!” “他死了,被海盜殺死的!”她又坐下了。 仇奕森很冷靜,說:“按照常情推斷,海盜是必然會殺你的丈夫,像你這樣美的美人,誰不想佔有,海盜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一定是海盜殺了你的丈夫!” “你真是一個妖怪!”她似乎開始承認。 “我的綽號就是'老狐狸',是魔妖鬼怪的剋星!因此,我在此等候著,等候你將尤寧斯招來!”

“你這算是什麼話呢?”她憤然起立,有打算離房而去。 “站著!”仇奕森躍起,一把利刃已逼向她的咽喉。 “你得留在房間內陪我!” “你用凶器嚇我麼?”她佯作冷靜地問。 “非但如此,我會刺破你的咽喉!” “我會叫喊救命的!” “不妨試試看!”他手中的匕首一緊。 “你究竟有什麼企圖?” “活擒尤寧斯!” “也好!”她又坐下。 “你為我除害!” 仇奕森笑了,說:“你果真是尤寧斯的姘頭!” “在勢力範圍下,我無從反抗!” “尤寧斯什麼時候到此?” “相信不需要你等很久的時間,因為你們已經在我的酒吧間內出盡了風頭!” “已經有人給尤寧斯通風報信了麼?”

“當然,要不然我怎會趕到的呢?” “告訴我,尤寧斯的巢穴在什麼地方?” “告訴你也沒有用處,你就算有再高的本領,也不會找得著的,同時,我可以告訴你,'不回歸海島',等於是一個'三不管'的海島,治安官員,除了是充軍的之外,谁愿意到此呢?被稱為'不回歸',就是說,大多數的人到此,都沒有回歸故土的希望了!” 仇奕森笑著說:“我們到此,也沒打算活著回去,可是有一點,除惡務盡,至少,我們先要拿尤寧斯墊棺材!” “你會失望的,政府曾派了一營官兵到此圍捕尤寧斯,最後,他們只落得怏怏離去!” “看情形你還是同情尤寧斯的一方面的了;這也難怪,因為你是靠海盜而生存的!但是我在了解詳情之後,就要對你不起了……”

路芙利雪芙有點慌張,說:“你打算怎樣?” 仇奕森趕上前,說:“我得將你捆綁起來,免得臨時誤事!” “你以為我會幫忙尤寧斯反抗你麼?只管放心!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希望有人能將尤寧斯和他的黨羽宰掉,那末,今後的'不回歸海島'就安寧了,同時,我也可以發財,衣錦榮歸,回我的家鄉去了!”她正色說。 “口說無憑,我還是要將你捆綁!” “我假如高聲呼救,我的酒吧里,多的就是保鏢,他們會衝上來將你撕得粉碎!” 仇奕森說:“我一點也不在乎,你所謂的保鏢,全都是飯桶,在剛開始交手時,我們已經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七零八落了!” “你真要將我捆綁?” “抱歉,不得不如此!”

“難道說,我連一點能引誘你的地方也沒有麼?”她的一雙俏眼,秋波頻送。 “現在不是享艷福的時候!最要緊的還是生命,生命喪失一切都完了!” 路芙利雪芙笑了起來,說:“既然這樣,你就將我捆綁吧!” 仇奕森說:“我不得不如此做的,請你原諒!” “我樂意接受!” “假如說,有人批評我是魯夫、莽漢、不解風情,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當前最重要的,我們的目的是為對付尤寧斯而來的!”他說著,已揪起了一把軟繩,遞在路芙利的跟前。 路芙利雪芙並不反抗,她抬起雙手,乖乖地伸到仇奕森的面前。 “你是一個充滿了男性美的中年人,換句話說,也就是最能吸引中年婦女芳心的對象,但是愚蠢的程度,和毛頭小伙子無異!”她說。

“就算你將我當做傻子,我也要這樣做!”仇奕森說:“同時,我還要將你的嘴巴堵塞起來!” “堵塞我的嘴巴!”她驚呼。 “是的,省得你多話!” “一個人不說話多麼的難受……” “你就是說話太多,可能會給尤寧斯提出警告!” “不可能的事,只有傻子才會這樣做!” “你的長相太妖媚,除了美麗之餘,口蜜腹劍,多少人喪生,也就是由於他們不善觀色!” “你自稱老狐狸,但也未免太過份了,等於沒有可供你信任的人呢!” “這是由於上當的經驗豐富!” “你在堵塞我的嘴巴之前,我能有一個要求麼?” “怎樣!”仇奕森已掏出手帕。 “給我一吻!” “這算什麼名堂?” “哈!”她格格笑著說:“也許,這是一個死吻!永別之吻,尤寧斯光臨之後,你能活下去嗎?我和你乍見面時,對你的印象良好,所以,希望留下一點印象,那就是死別之吻!”

“胡鬧!”仇奕森就要用手帕去堵塞她的嘴。 路芙利甩頭避開,邊說:“老狐狸,你無法取勝的,還是聽我的勸告,離開此是非之地,要知道,尤寧斯的人多,你孤身一人,就算你有天大的本領,也絕非是一群亡命之徒的對手,你太自不量力……” “我並不孤單,還有一名神槍手,他就住在我們的鄰室,他的槍法,是天下無雙的,強徒再多,也不是他的對手!”仇奕森說。 “那個招了妓女留宿的色徒麼?” “你怎知道的?” “我早得到報告!” “那名妓女稱為麗華妲,憑她的姿色,在'不回歸海島'該也可以顛倒眾生,自然,也會被海盜幫視為肉臠了,想必她也是尤寧斯麾下耳目之一?” “麗華妲是尤寧斯的手下大頭目龐霸的姘婦,那是殺人如麻、手段最殘酷的暴徒之一!”雪芙說:“同時,這暴徒最為妒忌,任何人碰他的麗華妲,必遭橫死,粉身碎骨而後已!” “你只管放心,我的那位老朋友,是千年老王八,很多人都死掉了,他還是'天下第一槍手'!”仇奕森有意打趣,他還是用手帕將她的嘴巴給堵上了。 路芙利雪芙自是對仇奕森的不信任感到不滿,可是,她無法反抗,是處在聽由擺佈的情況之下。 仇奕森將手帕綁了結之後,路芙利雪芙就無法再說話了,她平直躺在床上,自己生著悶氣,就只等候尤寧斯光臨,救她脫險了。 仇奕森真是一個怪人,他摸出了短槍,檢查過彈藥槍膛之後,也陪伴路芙利躺在床上,還去吻她的臉頰,柔聲勸慰說: “你是一個可人兒,然而,在尤寧斯還沒有落網之前,誰也不會高興去享此艷福,因為和海盜爭風吃醋終歸是不好的,搞得不對,可能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路芙利無法說話,瞪大了眼珠,似像是咒罵,也似是羞懣,反正她是無法反抗,也無法彈動的。 仇奕森一笑,閉目凝神,在尤寧斯這群海盜幫還未有光臨之前,他需要養精蓄銳,因為另外的一場惡戰,不久就要發生了。 他抬起手將室內的電燈滅去。 於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路芙利雪芙而言,她雖是酒吧間的老闆娘,但卻是一名“狼虎之年”的寡婦。 在“不回歸海島”上酒吧,酒與色必須要相關連的,“海盜酒吧”,原就有吧娘二三十名之多,到了有大批顧客之時,一經召喚吧娘就全到了。 然而,路芙利雪芙還是不甘寂寞的,她遇著有自己看中的客人,就會自己客串,甚至於有時候還倒貼,在這種情形之下,難免惹出糾紛的。 路芙利雪芙已經被海盜頭子尤寧斯視為肉臠,他甚不高興路芙利被外人染指。 因之,一些年輕的流浪漢,喪生在尤寧斯的屠殺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仇奕森在電燈熄滅之後,過了不久,聽得門外走廊上有輕微的腳步聲。 他沒動聲息,靜等候事情變化,他以經驗判斷,那絕非是海盜的光臨。 在“海盜酒吧”裡,已經有著兩名海盜喪生了,他們吃了虧,必知道強敵當前,不會輕率從事的,若要報復而來,一定是浩浩蕩盪大隊的人馬。 門外只是一個人的腳步聲,他輕步而來,停留在門外,大致上是想由匙孔偷窺。 房內,沒有燈光,黝黑一片,連什麼也看不見,所以,只有二三十秒鐘的時間,又聽得腳步聲移動,那人又離去了。 以仇奕森的判斷,那偷窺者,是酒吧間內的職員,也就是海盜幫的“眼線”。 根據這情形研判,海盜們該會在不久的時間就會抵步了。
將接近凌晨,“海盜酒吧”門前,有人影蠕動,人數不多,大約不超過十個人。 酒吧的正門是經過了上鎖的,可是後門卻敞開著,有微弱的燈光洩了出去。 顯然是有人等候在門前給他們接應的。 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率先閃身進入門內,他操著德國人的口音,輕聲說: “他們真的只有兩個人嗎?” 酒吧內給他們接應的,正是那名黑白混血種的保鏢。他的頭部受傷,裹上了重重的紗布繃帶,鼻青臉腫的。 “只有兩個人,一個住在樓上一號,一個住在三號!” “一個人住著嗎?” “不!麗華妲陪三號的客人,老闆娘在一號……” “路芙利又偷吃'野食'嗎?”那賊人氣惱不已。 “可不是嗎?她從來是不安於室的……” “可恨,今天我可不饒她了!” “唉,這種女人,遲早是禍患!” 那為首的賊人,自然就是尤寧斯了,他一招手,那近有十名的賊黨已魚貫進入了酒吧。 這時間的酒吧間內,幽燈黯火,除了一些七歪八倒、爛醉如泥的酒客鼾聲如雷之外,一片寂靜。 海盜們的動作至為俐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全聽不見聲息。 尤寧斯不用吩咐,他的弟兄們全都站定在作戰的位置之上。 “據你的判斷,這兩個人是什麼樣的身份。”他再次問。 “可能是槍手!”黑白混血兒答。 “露過了槍法麼?” “槍聲一響,我們已損失了兩名弟兄!” “除了他們會用槍之外,還有什麼破綻?” “拳腳也很厲害,我和阿添都已經吃過虧了!” “你們只是飯桶罷了!”尤寧斯皺眉說:“我們對酒色之徒不必害怕,問題是我耽心他們是官方派來的!” “不!剛才警官康爾威已經來過了,我親耳聽見他們吵架!” 尤寧斯更是感到費解,這突而其來,當眾聲明和他們作對的兩個人,究竟是什麼來路呢? “既然,這兩人不是屬於官方的,可有什麼樣線索,讓我們知道他們所到的目的?”他問。 “據他們自稱是'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請他們到此的,是為找尋一個失踪的小姐!”那混血兒說。 “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尤寧斯兩眼灼灼。 “是的,那間打撈公司,全都是中國人!” “嗯,他們曾經失踪一個女性的主持人,是位年輕的姑娘!” “這樣就吻合了!” 尤寧斯不再遲疑,他躡步輕聲走上了樓梯。他的一些弟兄也跟隨著他們的首領,步上樓梯。 可是,那座樓梯卻很不爭氣,由於年久失修的關係,已經是搖扶不定了,加上有人在上面行走,吱吱作響,特別是在寂靜的夜裡。它的聲音更是清晰遠傳。 “輕一點!”尤寧斯特別關照。 不多久,酒吧內的二層樓上的迴廊間,遍布了海盜的槍手。 一號房的門前是兩個人,三號房的門前,也是兩個人,餘外的環佈在四周,都準備好了真槍實彈。 他們只要發動攻擊,一號房間和三號房間內的兩個人,是絕無僥倖逃生之理。 據那個黑白混血兒保鏢所說,住在第三號房內的左輪泰是一名急色兒,當他發現麗華妲時,就拋開了他的朋友,帶著一瓶酒匆匆登樓進廂房裡去了。 另外的那名槍手,是等待至老闆娘路芙利到場,發現路芙利是天生尤物,他經不起誘惑,始才進入房裡去的。 “大概現在,他們全都睡熟了!” 尤寧斯等候全場完全靜默下來時,遞手打出了實行攻擊的命令。 四名分別把守在一號與三號房門前的歹徒,便實行抬腳踢門。 “海盜酒吧”,原就是簡陋的建築物,經不起暴力衝撞。 一扇紙薄的木板門,立時就被踢折蹬開! “砰,砰!” “砰,砰,砰……” 剎時間,槍聲響了,海盜們是處在挨打的地位,四個踢門者,有仆倒進房內去的,有倒仰翻出欄杆外墜樓的,也有帶傷逃命的…… 戰火已告燃起,海盜們張惶失措,他們搞不清楚是那一方面先行開火的。 但是四名負責踢門的弟兄已率先遭殃了,死的死,傷的傷。 槍聲響時,可以看到房內火光一閃,槍聲過後房內回复黝黑,兩間房間之內,電燈都沒有亮著,證實說,兩間房間之內,都是有著準備的。 尤寧斯的作風,一直是以人多欺人少的,他一陣咆哮,喝令開火。 於是,包圍在迴廊四周的弟兄集體開火,劈劈拍拍一陣亂槍,向兩間房間內密集射擊。 他們的槍,沒經過訓練,純是打亂槍呢,只見兩所房間旁的板壁,有著蜂窩似的槍孔。 一陣槍聲過後,場面回复沉寂,一號房與三號房根本沒有反應。 倒是其他房間內的一些狎遊客,被嚇得魂不附體,光著身體披上衣裳,連爬帶滾地奪門逃命。 另外的就是樓底下的酒吧敞廳中,有酒醉迷糊的醉客,被槍聲嚇醒,狼狽不堪地朝大門外拔足飛奔,他們連酒錢也省掉了。 尤寧斯高聲叱喝說:“房內的朋友聽著,你們已經被困了,無路可逃,聽我的勸告,先將你們的槍械拋出來,然後我們有話好談……” 兩所房間內並無反應,也搞不清楚究竟房內的兩個人是被他們的亂槍擊斃了還是怎的? 為什麼他們沒有聲息呢?若還活著的話,能如此地沉著氣麼? “房內的是死人嗎?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既然有膽量來挑戰,竟連說話的勇氣也沒有麼?”尤寧斯大聲喊話。 他的一名負了傷逃亡的弟兄,由那座搖扶不定的樓梯奔走下樓時,踉蹌摔倒,趴在地板之上,呻吟不迭。 那可憐的哼哼之聲,會擾亂聽覺的。 “大哥,沒有反應呢!”一名沉不住氣的海盜,有著蠢動之勢。 “那末你先過去看看!”尤寧斯說:“要小心,房內是黝黑的,房外卻有著燈光,我們看不見裡面,那裡面卻能看見我們!” 那名海盜看似是一名渾人,他握著一支短槍大步向第三號房間過去。 他伸長了脖子探首門內。 “砰!”又是一聲槍響。 那莽漢擰轉頭,兩眼發直,大家全可以看得到,他的額上眉心間有著一隻槍孔,鮮血涔涔而下,平直地撲通摔倒,龐然大物摔在地板上,連整樓的迴廊也起了一陣震盪。 “王八蛋……”尤寧斯叫罵。 突然房間內火光一亮,是有人在房內劃著了火柴。 尤寧斯立刻開槍,他這一槍是朝著火光打去的,等於浪費彈藥。 驀地,有用繩索縛捆著的幾筒管狀的東西,帶著了火花,自房內拋出來了。 “各位,請吃炸藥吧!”房內的人說。 真的,那是炸藥,正好落在迴廊的地板之上。 一根火藥線上正燃燒著火花,火藥線若燒完了的話,炸藥立刻就會爆炸了。 “炸藥……” 自第一號的房間內,也同樣地投出了一捆炸藥,也是點燃著的。 尤寧斯至為慌張,他是一個成了名的海盜頭子,假如喪生在酒吧間內兩個陌生人的手裡,好像有點不划算呢。 他首先逃避。 尤寧斯有了動靜,他的手下弟兄自然大亂。一個個拔腳飛奔。爭先恐後搶下樓梯。 仇奕森和左輪泰兩人原是互相呼應的,他倆同時竄身衝出門外。 這兩個人都是快槍手,左輪泰用的是雙槍,仇奕森用的是單槍。 三支快槍同時發揮了威力。 “砰,砰,砰……”槍聲響處,但見“人仰馬翻”。 那些海盜嘍羅,僕的僕,倒的倒,有些滾下了樓梯去…… “尤寧斯,你逃不脫啦,不如束手就縛!”仇奕森大叫。 實在說,他還搞不清楚究竟誰是尤寧斯呢。 海盜們連還擊的機會也沒有,已是死傷過半。剩下只有三兩個人奪門逃出了酒吧的大門。 左輪泰真了不起,他縱身跨越迴廊的欄杆,躍下酒吧敞廳的一張圓桌上,足尖一點桌面,抖斜地又躍到正門旁的一扇半開的窗戶前。 “砰!”又是一聲槍響,剛逃出大門外去的一名海盜又應聲倒地。 左輪泰不是傷了一條腿嗎?經醫師的囑咐,不能作劇烈的運動,甚至於他在步行時,有時還得用手杖幫忙。 仇奕森也搞不清楚為什麼左輪泰在忽然之間會有這樣矯捷的身手。 他純粹是表現了一個人的性格,這種能耐是俱天生而來的。在不遇事時則已,一旦在需要對付強敵時,左輪泰本能地以全力以赴。 仇奕森慢步落下了樓梯,他先行注意被擊傷的海盜嘍羅,繳掉他們的凶器。 在那群海盜之中,最重要的還是要尋出究竟誰是尤寧斯? “擒賊擒王”,若可以將尤寧斯拿下的話,許多懸疑問題都可以迎刃解決,同時也可以替普加拉提群島除去一名大患。 左輪泰已越出窗外追拿逃亡的賊人,但他空手回來。 凡是逃離了“海盜酒吧”的賊人,他們在瞬眼之間已失去了踪向。 到底海盜們“熟門熟路”,“不回歸海島”是他們盤據的根據地,正是所謂的“狡兔三窟”,離開了“海盜酒吧”,他們多的就是隱蔽之處,正如康爾威警官所說的,海島上的居民可能就是海盜,海盜可能就是漁民…… “誰是尤寧斯,可有落在我們的手中?”左輪泰問。 仇奕森大步向酒吧的櫃檯邁步過去,在吧櫃內將那黑白混血的保鏢拽了出來。 “這傢伙是海盜的眼線,他給海盜傳遞各種的情報,誰是尤寧斯,他不會不認識的!” 這時候,那黑白混血兒已經是嚇得魂不附體,仇奕森拆穿了他與海盜勾結的事實並不重要,在“不回歸海島”上為了生存,那算不了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他耽心的是兩捆炸藥,引線燃盡之後就會爆炸,留在酒吧內的每一個人,將會血肉橫飛,甚至於整座的樓房都會倒塌,大家活生生地埋葬在瓦礫堆中…… 可是那兩捆炸藥的引線早已經是燃盡了,火花也告熄滅,它並沒有爆炸。 原來那些炸藥竟是假的。 左輪泰和仇奕森以寡敵眾,故意採用恐怖手段,恫嚇賊人,讓他們爭先恐後逃生。然後運用快槍射擊,企圖將他們悉數殲滅呢。 “炸藥不會爆炸了,因為它是空心的,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要將尤寧斯找出來!”左輪泰向那黑白種混血兒說。 “兩枚空心炸藥麼?”混血兒吶吶說。 “是的,再有下次它就不再會是空心的了,必然會將你們炸得粉身碎骨!” “你們與海盜之間何仇何怨,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最重要的問題是我們要活擒尤寧斯,替地方上除害,除此以外,有關其他的人,例如尤寧斯的黨羽,替尤寧斯做'眼線'的,我們都可以放過不問,所以你得先告訴我們,在這些死傷的賊人之中,有沒有尤寧斯在內?”仇奕森說。 “尤寧斯早已經逃掉了!”他很乾脆地回答。 “不可能的事情,我們三支快槍,在迴廊上,任何人奔下樓梯,非死即傷,就算逃脫了的人,也是掛了彩的!”左輪泰說。 “哼!尤寧斯是越窗逃走的,你倆在房內扔出炸藥時,他沒有溜下樓梯,跨窗外出,一縱身落地,就逃之夭夭了。” 左輪泰和仇奕森面面相覷,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尤寧斯竟會是如此地刁鑽,他們枉費了一番心思,所有在酒吧內擊傷擊斃的,全都是尤寧斯手底下的嘍羅。 自然,在那些的嘍羅之中,有不少是“不回歸海島”上的居民,他們和尤寧斯之間略有關連,平時,只替尤寧斯傳遞情報,跑跑腿,或做聯絡事務的。 今晚上的情形特別,尤寧斯臨時抓人,有些人是臨時充數而來的,因此而死於非命,可以說是太不值得了。 “尤寧斯的巢穴在什麼地方,現在你總應該給我們從實招供了!”左輪泰說。 “我不知道,也不會有人告訴你們的!”黑白混血兒直截了當地回答。 “這樣說,你不等於是自討苦吃嗎?”左輪泰已經有了惱火的形狀。 “著實是不會有人知道的,除非是尤寧斯的核心幹部,餘外,居住在'不回歸海島'上的居民,誰敢拗抗尤寧斯的意志?聽從他的指揮,聽從他的擺佈,還可以在此生活下去,要不然,今天不被找麻煩,也許明天就會失踪,也或是沉冤海底……” “尤寧斯的核心幹部有多少人?”左輪泰再問。 “呶,地面上躺著有三具屍體,其中左邊的一個喚做奇蒙,當中的一個叫做亞力山大,都是尤寧斯的核心幹部,已經被你們槍殺了!” “你該也是核心幹部之一了吧!” “不,我是聽命老闆娘的,路芙利吩咐我做什麼事情,她讓我聽命於誰,我絕不反抗!” “嗯,這樣說,我們還有一線的線索!”仇奕森點著頭,又有了新的計劃。 “想必,你是考慮到路芙利雪芙了!”左輪泰說。 “不錯,她縱然不是海盜的核心人物,至少她是和尤寧斯同時獲得通風報信,先後趕到此一酒吧的,因此,我很懷疑,她和尤寧斯是同居的關係!”仇奕森說。 “你的意思,是讓路芙利帶路麼?我想,她不會肯的!” “現在,證據確鑿,已不由得她不肯,這所酒吧之內,大部份的人都是和海盜有關連的!”仇奕森說。 “照說,有被擊傷了帶傷逃亡的賊人,我們循血跡追踪!也不難尋出他們的巢穴的!” “不!若是老百姓,他們會逃回家去的,尚且,我們在夜間追踪,危險性太大,不如等候帶路的好!” “既然這樣,我相信麗華妲也是他們的黨羽之一!”左輪泰說:“可以將她弄下來一併盤問!” “麗華妲還在樓上的房間內麼?” “她被捆綁著!和我們事先的協定沒有差異!” “我以為英雄難過美人關,左輪泰先行溫存一番,就一切全忘記得乾淨了!”他故意取笑。 “老狐狸,你實在是太不相信朋友了!” “有很多人會犯這種的毛病的!” “我若獨來獨往時,有時候也說不定會做荒唐事,但這一次是和'老狐狸'並肩作戰,就算有天給我做膽子,我也不敢呀!”左輪泰也以牙還牙說:“不過,據傳說:'海盜酒吧'的老闆娘路芙利雪芙是一位天生的尤物,她既自願與老狐狸同房,相信老狐狸不會將她放過吧?” 仇奕森並不生氣,說:“我並沒有老色徒的惡名在外,所以你也大可以放心,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 左輪泰親自登上樓,進入第三號房間之內,將那位名妓麗華妲搭在肩膊上,就扛下樓了。 果真的,麗華妲的手腳俱被捆綁,嘴巴上塞著有布物。她在左輪泰的肩膊上還不斷地掙扎,自然是很不滿意左輪泰的作為。 仇奕森卻懶得自己動手,他讓那個黑白混血兒將路芙利雪芙放開,讓她自行下樓。 路芙利雪芙只站在迴廊的欄杆上一看,她已經知道是怎麼的一回事情了。 海盜幫已經是死傷累累,屍橫遍地,然而仇奕森和左輪泰兩人仍然是安然無事。 路芙利雪芙倒是有涵養的,她嗤了一聲,說: “呦!我的這間酒吧間,看情形是不必再做買賣了,關門了事,在一夜之間就被你們搞成了什麼樣兒了?” 仇奕森說:“我們反正是會賠償你的損失的,不過今晚上,我們還是沒有抓到尤寧斯!” 路芙利雪芙撅唇說:“你倒說得簡單,尤寧斯並不是一個飯桶人物,他能會這樣簡單地就被你們拿住了嗎?” “所以我說,還非得要你的幫忙不可啦!” 左輪泰格格笑了起來,譏諷說:“老狐狸對待美女真格兒是彬彬有禮的呢!” “沒有她們的幫忙,我們是很難達到目的的!”仇奕森說。 “其實捉拿海盜,應該是屬於警方的事情,警方都不管,你們操什麼心思呢?”路芙利雪芙也以譏諷的語氣說。 左輪泰已解開了麗華妲嘴巴上紮著的布巾,說:“我知道,你是海盜大頭子龐霸的相好的,我們知道,尤寧斯是已經逃脫了,這里地面上有四五具屍體,除了奇蒙和亞力山大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姓名,可有著龐霸的屍體?” 麗華妲手腳上綁著的繩索還未有解開,不能彈動,可是這名野女郎,刁潑得可以,她唾了左輪泰一臉的涎沫,擰過了臉,沒肯答覆。 左輪泰揚起了拳頭,準備給麗華妲一頓教訓,可是他很快地就體會到當眾毆打婦孺是很失體面的事情,立時,那隻高舉起的拳頭,又自動垂下了,自行解嘲說: “哈哈,一個女人,在耍刁潑時,我們做男子漢的,實在是連一點辦法也沒有呢!” 仇奕森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也就是這個道理。” “老狐狸,這個女人怎樣處理?”他問。 路芙利雪芙邊走下樓梯,她一搖三擺的,姿態極其撩人。 “不用你們處理了,天色已告明亮,我的酒吧內出了人命案,警方自然會來處理,要知道,'不回歸海島'上的警官,在夜間不過問事情,可是到了白天,就是他們執行職權的時候!”她插口說。 “這海島上,總共只有兩名警官,其中一名病了,只剩下一個康爾威,他單槍匹馬的,能處理多少的事情呢?”左輪泰問。 路芙利雪芙笑了起來,她的笑臉也頗迷人,唇紅齒白,臉帶桃花。說:“你說的是那一名警官病了?卓克湯馬士麼?他是被海盜嚇病了的,不瞞你說,就是那個兇暴殘忍的龐霸,也就是麗華妲的相好的,這個人最善妒忌,朋友你要多注意,在不久之間,他就會專程拜訪你來了!”她抬手指著了左輪泰,話帶恫嚇。 左輪泰冷笑,說:“來者不怕,怕者不來,我們就是要和'不回歸海島'的賊寇較量一番來的!” “你們之間究竟有著什麼仇恨呢?” 左輪泰聳肩,說:“不必問我,問老狐狸,我是應邀而來的!” 仇奕森說:“左輪泰老弟,我們怎會反處在被盤問的地步上了?既然已經天亮,我們何不干脆邀同康爾威警官一同追踪海盜?” “嗨,說得簡單,這酒吧里,五六具屍體,你們說打死了的是海盜,可是得提出證明,假如沒有證明的話,他們可就是海島上的良民,也就是我的酒吧內的客人,殺人償命,警官抵步時,我可要提出控告,請你們兩位上絞刑台!” 左輪泰和仇奕森兩人卻沒想到這一著,面面相覷。 “我也可以幫助提出證明,這些屍體全是酒吧間的客人,你們為爭風吃醋殺人,送你們上絞刑台!”那黑白混血兒說。 “我可以去通知死者的家屬,讓他們幫同提出控告!”受傷了的保鏢阿添自廂房內走出來幫腔。 “麗華妲被捆綁著,她可以控告你們非法強暴,妨礙自由!”那位刁鑽的老闆娘再說。 左輪泰倒是真被她唬住了,一時還不知道該怎樣應對呢。 仇奕森到底是“老狐狸”,可以沉得住氣,說:“事情非常簡單,我們誤殺一個人,也是上絞刑台,誤殺多幾個人,也是上絞刑台,這位老闆娘和她的店伙,都生壞了一張刁嘴,讓她們留在世上,對社會只有害處而沒有好處,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殺光了事,就死無對證了!” 左輪泰立刻警覺,說:“老狐狸,你說得對!”說著,已雙手拔槍,臉色也殺氣騰騰的。 路芙利雪芙經仇奕森的反恫嚇,左輪泰的拔槍,臉色大變,雙手亂搖,忙說:“你們二位為什麼經不起開玩笑?” 仇奕森說:“我們也是開玩笑的!” 是時,酒吧的大門內忽地躍進兩個人,全是武裝警官打扮。其中一人手持短槍,另外的一名卻是手執雙管散彈槍,想必那就是副警官卓克湯馬士了。 左輪泰的反應至為靈敏,他以為是海盜幫的回頭襲擊,擰轉身,就打算雙槍並發。 “康爾威警官!”仇奕森高聲喝止說。 “嗨,你們兩位差點兒做了槍下之鬼!”左輪泰說。 “唉,還是你們二位在此興風作浪,我們在凌晨間聽得槍聲,以為又發生變故,所以天色一亮就趕來了!”康爾威說。 “你們已經到遲了,大戰已告過去,可惜被尤寧斯逃掉了。” “你們二位還真有種!——介紹我的副警官卓克!”康爾威指著持雙管散彈槍的警官說。 “你們二位替我們治安人員出了一口氣!”卓克湯馬士說。 “兩位警官,你們可以證明地面上被擊斃的就是海盜嗎?”路芙利雪芙故態復萌,又開始施逞她的刁鑽。 卓克警官說:“門外還有一名海盜,只負了傷還未有死,由他來證明,事情不難解決!” 左輪泰說:“在樓梯底下也有一名是趴著的,也沒有死,你也可以將他帶去詢問,除此以外,這些傢伙,每一個人都攜有凶器,絕非是善良之輩!” 仇奕森聽兩位警官的語氣,就已經心裡有數,這兩位警官已經是傾向他們這一方面的了。 也許是因為“不回歸海島”上的警力薄弱,負責治安的警官,反而要受海盜的氣,他們心中的憤恨所埋藏著怒火,已經不是一天了;一旦得到外來的援助,激起他們的執法精神,因此,他們也願意協力掃蕩群魔。 “警官,我被綁著,我要提出控告,我被綁票了!”麗華妲忽的高聲呼吼起來:“我的手腳俱被捆綁,就是證據!” 卓克警官笑吃吃地來到麗華妲的跟前,說:“淫婦,誰要綁票你,綁票你有何用呢?你只能派一個用場……” “呸!”麗華妲又是一記涎沫唾在卓克警官的臉上,說: “沒良心的東西!” 卓克警官並非“憐香惜玉”之徒,他抬手一槍柄打在麗華妲的腰間。 這個女人,手足俱被捆綁,連招架的能力也沒有。 她原是被放置坐在一張粗木桌上,被這一槍柄打得滾落地上,幾乎閉過了氣,一陣楚痛的掙扎之後,號啕大哭起來。 卓克警官咬牙切齒,舉起槍柄還要再打第二下。 左輪泰的動作快,一躍上前架住了卓克的槍柄,說: “不。別打壞了!” 卓克咽了口氣,說: “這個女人,我為了她,肩膊上的槍傷還未有收口!” “女人禍水,就是這個道理!”左輪泰說:“不過據我的判斷,你對這個女人還是有感情的!” 卓克說:“挨了那一槍之後,一刀兩斷了,反正她也是人盡可夫的!” “唉,風塵女子是很難說的,既然在風塵之中打滾,就該看開一點!” “嗯,看情形,你對這位風塵女子,好像還蠻有意思的?” “上帝創造女人,就是讓我們男人去欣賞的!剛才,我也被唾了一臉的涎沫!”左輪泰說。 “好吧,就這樣說,由現在開始,我就將她讓給了你,這總比交由海盜去玩,使我聽得心煩!”卓克說。 左輪泰回答說: “不,我只是唯美主義者,以欣賞為第一!” “唉,你們二位討論的是什麼碼戲?把當前重要的問題,完全置諸腦後了麼?”仇奕森說。 “卓克警官和這位左輪泰先生,好像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我看他們二位將來可以好好地合作一番!”康爾威警官說。 “乘此天色剛亮,有被我們重傷了的賊黨,若是我們循著血跡追踪,也或許會有收穫!”仇奕森說。 “不!海島上的情況你不大了解,我們在人數上吃了大虧,不如從長計議,將這些可疑人犯一併帶警所詢問,也許可以得到極正確的線索!”康爾威警官說。 仇奕森說:“你是當地的主管,我們著實應該聽你的!” 於是康爾威向他的副警官命令說: “這間酒吧暫時封閉,所有在場的可疑人犯,一律帶返警所,並通知彼得和佐治兩兄弟,到此收屍及治療傷者!” 卓克副警官敬禮,領命正待要走出“海盜酒吧”的大門,有一行人浩浩蕩盪奔走而至。 為首者,竟是“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的女主人艾玉琪,她帶領了兩位船長,和大批的武裝水手匆忙趕到了。 艾玉琪走進“海盜酒吧”,就籲了口氣,因為仇奕森左輪泰兩人全活著,地面上卻是血跡斑斑,有已被擊斃了的屍體,有臥傷仍在呻吟的歹徒。 證明了這酒吧內曾經過一番兇惡的械鬥。 艾玉琪感慨地說。 “仇叔叔,你為什麼瞞著我胡來?……” “事情已經開始明朗化了,我們很快地就可以'擒賊擒王',對付海盜幫,我們一定要快速作戰!”仇奕森回答說。 “唉,我只要求你找尋艾玉琴的失踪,你為什麼要和海盜幫去拼命呢?”她很不滿意。 “艾玉琪,這是主要的關鍵!” “太危險了!連警方對他們也無可奈何……” 康爾威一聲長嘆,說: “從來沒有一個人,對我們是加以鼓勵的!” 艾玉琪的公司名下的兩位船長孫長鑫和譚大鼻全到了。 他倆帶領著的也是自己手底下認為最能幹的弟兄。 艾玉琪率眾而來,完全是盧查禮所造成,他帶著酒鬼廖汗皰回船上去報告,認為仇奕森和左輪泰可能會有危險。 所以艾玉琪帶領大隊匆忙趕來。 看看“海盜酒吧”內的情形,知道仇奕森和左輪泰的危險已告過去,沒什麼可再耽憂的了。 艾玉琪了解“不回歸海島”上的行市,立刻保證說:“酒吧內的損失,一切由'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負責!” 左輪泰說:“艾小姐,假如說'海盜酒吧'有串通海盜的嫌疑,我們還該拿獎金!”
“不回歸海島”之上,有著一個稱為“猛鬼邨”的地域。 那地方的面積不大,只是幾座如塚形的山丘,它原是當地行政官員劃定的亂葬墳場,是指定當地的居民,有規律地埋葬死者的地域。 這原因,是政府有計劃地準備開發普加拉堤群島,因為它是人類文化發源地之一,全世界矚目,廿世紀以還,考古學家自從發現有陸沉之古城之後,這地域還從來沒寂寞過。 人類學家、考古學家、史地家、甚至於淘金者,都認為該地域是人類文化發源地之一,也是發財者天堂。 可是,由於海盜猖獗,淘金者的投資不大,差不多一個多世紀以來,那些等候著開發的海島,仍然是半荒蕪的。 在“猛鬼邨”的山峰上,有著一座跡近荒蕪了的古堡。 據當地的居民說,它是海盜全盛時代的堡壘;在後,又曾經成為“不回歸海島”總督府…… 也有傳說是一位被逐的王室全家老少被幽禁於此。 反正所有傳說都不太可靠,它就是有著這麼的一座古堡就是了。 現在,該古堡的主人卻是一位老年歸隱的學者,稱為夏勞博士,也有傳說,他是一位退休的科學家。 大致上是八、九年前的事情,夏勞博士申請購下那座古堡,本來那座古堡就是荒廢著的,政府也樂得將它出售。 夏勞博士曾經聲明,他選擇這個地方,是因為它的環境幽靜,好像是與凡塵隔絕,正好供他休養,不問世事,讀書,以享餘年。 根據警方的紀錄,夏勞博士非但沒有不良的記載,而且還是一位慈善仁翁,幾乎是有求必應的,海島上的住民,舉凡是生老病死,投告無門時,由警方加以證明,去求到夏勞博士時,他老人家從沒有打回票的。 比喻說:警方的一些官員遭了橫死,夏勞博士也給他們收屍,就埋葬在警所背後空地的墳場上,還僱用石匠給他們刻有墓誌。 因之,夏勞博士,不管他的身份是如何的神秘,“不回歸海島”上的居民,包括了警方都認為他是一位聖人,是一個值得崇敬的人物。 仇奕森和左輪泰大鬧了“海盜酒吧”,借重了警方的力量,逮捕了老闆娘路芙利雪芙和他的兩名保鏢,又扣押了海島上的名妓麗華妲,同時,監牢中又拘禁有兩負了傷的海盜。 海盜的身份,經過了調查證明,他們的戶籍是漁民,家屬已經向警方提出了抗議了。 由於在平日間,警方的力量過於薄弱,島民相信警方不如相信海盜,與海盜打上交道穩可保得平安,任何人若與警方勾結的話,不出一兩天的時間,必慘遭橫死。 所以,問口供好像是多餘的,包括被捕的海盜在內,他們也不會招供的。 路芙利雪芙是“海盜酒吧”的老闆娘,她好像是有恃無恐的,一直是以譏笑的口吻,胡說八道,好像是任何人也奈何她不得呢。 麗華妲倒是無所謂的,警方可以控她風化罪,暫時看管起來。 焦急的是康爾威警官,按照法律上的規定,罪嫌不足,在二十四小時內就得釋放!他純是為了一口心胸中蹩了已久的窩囊氣,經不起卓克副警官的慫恿,所以投向了仇奕森一方面,究竟怎樣將海盜幫蕩平,他自己毫無把握。 向扣押著的幾個人的身上盤問不出口供,問題就相當嚴重。 海盜幫的報復是必然的,所以,若不乘在佔上風時實行追擊,就立刻會變成處在挨打的地位了。 左輪泰的建議是組織搜山隊,有負了傷的海盜逃亡上山,相信賊人的巢穴必在山上,他們可以循血跡和足印追踪,假如運氣好,也許會有收穫。 按照海島上的治安法規,警方的力量薄弱,可是在必要時,可以由警官主持組織民團,委任自告奮勇的島民參加,圍剿盜匪。 “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的船長和水手,悉數參加了民團,作為康爾威警官的後盾。 於是,一支龐大的搜山隊伍組成,準備周詳,進行搜山,分好幾路進軍。在“猛鬼邨”聚合。 “老狐狸”仇奕森臨在出發之前,建議說:“我聽說海盜幫中的大頭目龐霸是最善妒忌的,他的情婦就是麗華妲,我們何不架著麗華妲同行?也許可以引誘龐霸露面!” 康爾威警官說:“你的計策雖然好,但是假如我們拿不著海盜時,麗華妲反咬一口,我們何以應對?那就真是妨礙自由了!” 仇奕森一想,當然警方的顧忌是有他的理由的,法律就是法律,它經常是幫助歹徒湮滅了正義的。 “不要緊,有左輪泰在此,反正他和麗華妲曾有過一宿之緣,男女之間的情感是不可思議的,就當做左輪泰逼她去將情夫找出來,未嘗不可!”仇奕森說。 左輪泰一聽大為跳腳,說:“老狐狸,你出的好主意,將我當做'二百五'了……” 仇奕森說:“逼著情婦找情夫,你是化了錢去買愛情的,頂多是違警法,警方有權處理,康爾威警官自然是會偏袒你的,假如我們的運氣好,不就可以逼龐霸露面了嗎?” 康爾威極表贊同,他格格笑了一陣子,向左輪泰說:“那末,我就將麗華妲交給你了!” 在艾玉琪的跟前,左輪泰很感到有點為難。然而仇奕森卻鼓勵他說: “這種角色,除了左輪泰可以辦得到之外,誰還可以挑得起龐霸的妒火呢?”
龐大的搜山隊開始出發了,分作三路進兵。 仇奕森和“玉琪號”船長孫長鑫率領水手五人組成一隊,繞山進發。 康爾威警官和左輪泰押著麗華妲帶領水手三人,民團一人,循血跡走正路直上“猛鬼邨”。 副警官卓克和“玉琴號”船長譚大鼻帶領水手五人,民團二人,迂迴登山,抄古堡的道路,他們各分有地圖一紙,相約好在亂葬崗的中央地點會合。 康爾威警官臨分手時向仇奕森說:“在去年時,官方曾派有大隊的軍警以同樣的方式實行搜山,可是他們是失望而歸的!” 仇奕森說:“也說不定我們的運氣比他們好,同時,我們是出於志願,他們是屬於官樣文章,我們的條件一定佔上風!” “那末就看運氣了!” 他們互祝好運之後,即分頭出發。 路芙利雪芙仍被囚禁在警所的拘留室中,她趴著鐵窗外望,心中也不免欽佩,這幾個外來的陌生人,真是勇氣可嘉。 麗華妲被左輪泰押著登山,他們走的是平坦的黃泥大道,上山並不吃力。 麗華妲卻是罵不絕口,他詛咒左輪泰,又辱罵康爾威警官,可是這兩個人都沒理會她。 仇奕森和孫長鑫的一隊人馬是最早到達“猛鬼邨”的尖峰的。 那地方就是康爾威警官指定的會合處。 四周一望無際的墳地,由於宗教的不同,墳墓的建造和墓碑的形式都不一樣,可以說是亂糟糟的。 這座亂葬山崗,因為是沒有人管理的,部份地方荒草沒徑,荊棘叢生,一些的草長大成林,比人還高,到處可以看到蛇洞和獸穴,怪不得它稱為“猛鬼邨”,究竟有什麼人膽敢在這地方隻身行走呢? 環山可以遠眺海洋,景緻倒是不錯的,夏勞博士的那座古堡黑魘魘地屹立在山壁之下。假如不是有著怪癖或是精神不正常者,有誰高興在此歸隱? 仇奕森看著那棟古堡,就感覺到情況十足可疑。 沿途上他沒發現有可供海盜隱藏之處。也怪不得軍警搜山,毫無收穫。 以仇奕森的經驗研判,假如說,海盜在逃亡上山之後失踪,那除非是躲藏在古堡之內,沒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再者就是登上最高之山峰。 可是躲上了高山上之後,豈不是死路一條麼? 孫長鑫愛說話,沿途上他的廢話沒完沒了,他認為“猛鬼邨”之鬧鬼,是受“風水”的影響。 他說:“那座古堡,十足像是陰曹地府,可能就是招鬼門戶!不是說笑話,海島上的居民,曾經看見過活殭屍,也有人被殭屍勒斃過,更玄的是有一名樵夫和殭屍接觸過,他觸摸過殭屍的手,說是冰涼的!” 仇奕森不大耐煩,說:“你可曾讀過《聊齋異志》?” “我常讀!” “你可能是太寂寞時,讀多了《聊齋》!二十世紀科學時代,那來的鬼?” “唉,科學是另一回事,二十世紀之中,不同樣地也有人研究靈魂學嗎?” “靈魂學之說,我只認為它是謀生者的一種方式!” 不多久,康爾威警官和左輪泰的一支隊伍由正途上出現了,朝著會合地點而來。 狼狽不堪的是麗華妲,到這時候,她是連罵人的力氣也沒有了。 到達目的地,她就撲倒在地,喘息不止,看來也是楚楚可憐的。 仇奕森感到內疚,只為他的一句話,使得這可憐蟲累得半死,而且毫無收穫。 麗華妲哭了,哭得死去活來。 仇奕森固然是好漢,可是他畢生之中最怕的是看見女人的眼淚。 看見女人的眼淚,他的心腸就比綿羊更軟。 康爾威警官搖首,說:“故事重演,沒發現任何的賊踪!” “看情形,我們只有搜查夏勞博士的古堡了!”仇奕森說。 “使不得,那會惹出大風波的!” “假如說,海盜們著實是利用夏勞博士的古堡作為他們的秘密巢穴,那末居住在'不回歸海島'上的居民,以及普加拉群島以海為生的人民,都只有聽由他們行凶作惡了麼?”仇奕森懊惱地問。 “問題太多了,這原因是夏勞博士在'不回歸海島'之上有良好的紀錄,同時他又是島民心目中的大善人,他的好名聲,不光只是在普加拉提群島,連政府的各部門機關全都知道!雖然我是當地的一名負責治安的警官,但是官職畢竟太小,萬一鬧大了風波時,擔當不起!老實說,我被'充軍'至此,等於是被打進了'阿鼻地獄',不希望再到更糟的地方去了!”康爾威警官連叫帶嚷地說。 仇奕森籲了口氣,喃喃說:“你的正義之火重燃,只燒了一半!” “著實的,仇奕森先生!我曾經被你和左輪泰先生的精神感動,有打算振奮、重建警官的聲威,但是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 “這樣說,我唯有私下進行調查了!” “不過我得給你一個警告,假如你被夏勞博士發現,他將你告發,我就只有將你逮捕!” 左輪泰搖首,說:“有人咒罵警察,經常保護惡人就是這個道理!” 卓克副警官和“玉琴號”船長譚大鼻的一隊人馬所走的路是最遠的一隊,他們繞過了古堡趕至了會合地點,一個個全是氣吁吁的。 卓克副警官因為傷愈未久,身體欠佳,汗淋淋,連他的警官制服所有的鈕扣全敞開,大有體力不支狀,他就地坐下,揭下了他的警帽不斷地搧著。 譚大鼻這個人是一名老酒徒,他不論走到什麼地方去,衣袋中總帶有著一隻扁形的酒瓶。 奇怪的是,他渾身濕淋淋的,用“落湯雞”的字眼正好形容他呢。 “為什麼渾身濕透了!掉下水去了麼?”康爾威警官問。 “可不是麼,譚船長吃醉了酒,過小橋時不小心,竟失足掉進小溪里去了!”卓克副警官報告說。 “胡說八道,我畢生之中還從未有吃醉過酒呢!橋面上潮濕泥濘,將我滑下小溪去的!”譚大鼻提出了抗議,舉起了手中的扁形酒瓶,說:“酒瓶沒有摔破,就足夠證明了!”他又飲了一口。 “可有什麼發現?”仇奕森問。 “沒有!”卓克副警官搖首。 “連一點可疑的地方也沒有發現麼?” “和過去的幾次追踪情形一樣,毫無收穫!” “我是指那座古堡!” “關於古堡,康爾威警官是我的上司,他有主見,我不敢妄出主張!” 康爾威警官立刻聲明他的立場,說:“你們搜翻了'不回歸海島',我沒有意見,可是千萬莫去惹夏勞博士,我可惹他不起!” 卓克副警官向仇奕森一招手,拉至一隅,撅嘴說:“據我看,唯一可以得到線索的辦法,就是向那賣淫婦動用大刑,她一定會從實招供的!” 仇奕森回首一看,卓克警官所指的正是麗華妲,他笑了起來,說:“你無非是打算報復罷了!” “唉,我告訴你是最正確的途徑!” “對可憐蟲,我下不了手!”仇奕森肯定回答。 “你以玩槍為生,難道說,還附帶有一副'憐香惜玉'的心腸麼?” “我並不以玩槍為生!” 忽的,左輪泰又趨了過來,拉著仇奕森向譚大鼻坐著的地方過去。 他附耳說:“你可嗅得出譚大鼻的身上有什麼味道?” 仇奕森皺起了鼻子,像獵犬似地,很細心地以他敏銳的嗅覺企圖得到一點有價值的發現。 “不用嗅了,那是酒氣!”譚大鼻好像是有自知之明,不希望被人出醜。 “不!是阿摩尼亞的味道!”仇奕森兩眼一瞬,開始有了新的疑惑。 “為什麼會有阿摩尼亞的味道呢?”左輪泰問。 “化學藥品!” “化學藥品在溪流之中,那條小溪正好是夏勞博士的古堡之畔,我們該以常情判斷,莫非是譚大鼻失足跌的正是時候,而溪水也正在這時間流著阿摩尼亞?” “嗯,也許夏勞博士真的是一位科學家,他在古堡內研究什麼科學上的理論……” “在此荒島上麼?” “經常有許多的科學家都有奇特的怪癖的,他們是'學問專一',不在乎地方環境!”仇奕森的解釋,有點像是喃喃自語,事實上,他的腦海之中也在尋求智慧之鑰。 “請告訴我,阿摩尼亞這種藥物,在化學上的用途?”左輪泰問。 “我在學校時,化學是從來不及格的!” “以你的常識來判斷呢?” “在這一方面,我的常識有限!” “不妨說說看!” “它與尿素很接近,因為我們常說進廁所時,阿摩尼亞的氣味很濃,有科學家利用它製造毒氣!” 左輪泰格格大笑,不置可否。 譚大鼻著實是有了酒意,他像是在發酒寒似地不斷地在抖索著。 “你們是在笑我麼?”他頗感到羞懣地問。 “不,與你無關的!”左輪泰扯著仇奕森離開他更遠些。 “你再繼續分析!” “尿素,據農業專家說,可以製造肥料!”仇奕森的“智慧發條”好像是已經打開了。 “不錯,繼續想!” “殺蟲劑……” “那是'除蟲菊'與製造毒氣是相同的路線!” “製冰!它也是主要的原料之一,每逢有溜冰歌舞團表演時,他們需要大量的阿摩尼亞……” “對了,你看每一個人熱得發狂,只有譚大鼻凍得直哆嗦!” “高山之上,溪水很涼並不出奇!” “皓日當空,況且譚大鼻又是一名酒徒,飲酒可以取暖,不應該將他凍成這副德行的!” “也許譚大鼻是發酒寒呢?” “我的估計,古堡內仍然是有古怪!溪水正是透過古堡流出來的!”左輪泰說。 “我感覺到有蹊蹺的,還是那座小橋,為什麼在烈日之下,會泥濘不堪,使我們的譚船長會滑跤失足?”仇奕森說。 “古堡內的問題,真有研究的必要!” “你能猜想得出,它和艾玉琴的失踪有什麼樣的關係嗎?” “我無可答覆!” 仇奕森深感困擾,說:“康爾威警官一再阻止我們和夏勞博士發生麻煩!現在,我們和海盜幫已經正面作戰,結下了不解之仇,'不回歸海島'上之居民佔多數以上是和海盜幫有關係的,若我們再和警方交惡,就會三面受敵了!” “你的綽號稱為是'老狐狸',應該有辦法可以解開困局的!” 康爾威警官已經在向他們兩人招呼了,說: “既然沒有發現,我們是否應該可以下山了?” 仇奕森非常了解,康爾威警官和卓克副警官,可能是因為“操行不佳”,所以才會被調派到“不回歸海島”,這種幾乎可以列在“三不管”的海島上來做駐島的治安官員。 他倆都很年輕,正值血氣方剛的年代,因此,還有責任性和正義感。 康爾威比較有心思,他希望早日“脫離苦海”,重返故里,再在警務界中抬頭,榮宗耀祖,所以,在“不回歸海島”上,一定要幹得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保留著活命,還可以有機會實現他的理想。 卓克副警官的情形就稍為兩樣了,是年青的關係,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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