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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古墓之謎

咆哮山崗 牛哥 11144 2018-03-22
“你們不要再動兇了,為什麼不去開這口棺材?”楊公道又再次說話。 頓時所有在場的人均感愕然,尤其是楊元埠和施素素,因為楊公道一直是極力反對開棺的。 “爸爸,你為什麼說這樣的話了?”楊元埠向他的父親責備。 “棺材內藏著的是什麼東西?”施志驊急問,“這墳墓又為什麼打開了的?” “這是仇奕森打開的!他以為棺材內藏著的是張占魁的錢財!”楊元埠說。 “那麼張占魁的屍體呢?” “據高奎九說,是藏在高山崗'鬼洞'的礦穴裡。” “楊公道,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出賣我?”高奎九伏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 “我不希望你被殺!”楊公道說。 “這樣說,我們開棺吧!”施志驊說。

“好的,我們開棺!”莫力奇說。 芳媽被一名達雅克族武士看守著一直默坐地上,沒有說話,這時候忽的站了起來,咆哮說:“誰敢動那口棺木,我和他拼了!” “去你的!”孫桐彪怒火沖天,衝過去就給芳媽當胸一腳。 芳媽跌倒在地,喘息著,漸漸地,她的兩眼發了青光,臉如紙白,額上是青筋滿罩,一擰首,又是蓬頭散發的,好可怕的一副形狀,只是大家都沒有註意,她的瘋症又發了。 “施先生,山坡上下來人了,兩個!”是金寶在瞭望台上叫嚷。 “嗯,必定是仇奕森和張天娜回來了!”施志驊說,“莫力奇,你去應付!” 莫力奇不放心,說:“我上碉樓去誰來負責開棺?” “我來!”孫桐彪說。 “你的傷口未癒,不宜用氣力!”莫力奇說。

“沒關係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就算是犧牲了這條命,也要將這口棺木撬開!”孫桐彪說。 “莫力奇,現在你的責任只為對付仇奕森和張天娜了!”施志驊說。 莫力奇也知道,在他們的對手之中,也惟有仇奕森這傢伙最難對付。 他立刻就奔上門房的碉樓上去。 孫桐彪真個“要錢不要命”,取起了鋤頭,插在棺木板上釘有棺材釘的地方猛撬。 施志驊也上前幫忙,用斧頭將釘有釘子的地方劈開,以便將釘子拔掉。 孫桐彪一用力,傷口崩裂,血流如注,但是他並不含糊,仍然死命用勁。 “砰!砰!砰……”莫力奇的槍聲響了,他向山野間摸索過來的人影射擊。 果然的,對方就是一男一女,可以證明是仇奕森和張天娜,但是他們很快的就遁掉了,掩沒在黑樹林之中,同時也沒有還槍。

孫桐彪仍繼續撬棺板,“吭呵,吭呵,”的叫個不已。 驀地,芳媽跳躍上前,雙手掐住了孫桐彪的咽喉,死命握下去。 “王八蛋,你什麼玩意兒……”孫桐彪叫嚷。 “你動這口棺木!我殺你……”芳媽咬牙切齒,像一頭兇猛的野獸。 “砰!”槍聲一響,是施志驊開了槍。 芳媽的頭頂上一片血花,腦袋被炸開了一個大窟窿,立即倒下去了。 施素素不忍目睹,一聲尖叫,雙手掩眼背轉身子,幾乎要倒下,楊元埠趕忙將她扶著。 孫桐彪“財迷心竅”繼續撬那口棺木的蓋板,只聽得格勒勒的聲響,棺材釘是鏽了,不容易打開,他力不從心,胸膛上又血流如泉,終於他喘氣了。 施志驊即吩咐看守著楊公道等幾名達雅克族武士上前幫忙。

“砰,砰,砰……”槍聲響了。 是莫力奇發現了樹叢中竄出了人影,可能是仇奕森和張天娜出現了,他不得已“先發製人”,以他最神奇的槍法,阻止黑影向屋子方面接近過來。 “砰”對方也開槍了,槍法也奇準,彈藥正好在他身旁開了花。 莫力奇不得已,只有在障礙物之中掩蔽起來。 “莫力奇,我們又交手了!”仇奕森叫嚷著說,他的槍法也是甚為驚人的,每一聲槍聲,都炸在莫力奇的身畔。 莫力奇不得已,只有蹲伏起來,負責把守在碉樓上的達雅克族武士最怕槍聲,和金寶等人爬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 孫桐彪仍在繼續開棺,棺材板仍在格勒勒地響著,由於他用力過猛,胸膛上的傷口血流如注,那隻用來撬棺的鐵鋤已經彎了。 兩個負責幫忙孫桐彪撬棺的達雅克族武士也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但是棺蓋不知為什麼會釘得那樣牢,也許是鐵釘腐鏽了,可能要將它撬斷始能將棺蓋揭開。

施志驊非常焦急,問莫力奇說:“外面怎麼樣了?仇奕森共有幾個人?” 莫力奇說:“怎麼棺材板還揭不開?仇奕森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是這隻老孤狸非常刁狡,外面又是黝黑的,他忽隱忽現,甚難應付!還不知道他會搞什麼名堂呢!” 孫桐彪因流血過多,滿額大汗,實在已經支持不住了,他伏在棺木上喘氣不止。 施志驊趨上前去幫忙,這也是財迷心竅,無論如何也要將棺木揭開,了解裡面裝著什麼東西,他們沒得到足夠的財富是不肯甘心的。 外面的槍聲又響了,像神出鬼沒地,一忽兒出現在左方,一忽兒出現在右方,莫力奇窮於應付,反正火光一閃,他就得蹲伏下來閃避,槍彈在他的身旁爆炸,隨時會傷及他的人。 莫力奇也不斷地找機會還槍,對準了火花閃光發出的地方射擊,但是仇奕森那老孤狸在打過槍之後,必定更改他的位置使莫力奇無從捉摸。

“莫力奇,你還是棄槍出來投降算了,要不然遲早要炸掉你的腦袋呢!”仇奕森叫嚷著說。 “仇奕森,你有種出來,我們面對面的來一場硬拼!”莫力奇說。 “莫力奇,你無非是想騙我露出身來罷了!”仇奕森說。 趁在仇奕森說話之際,莫力奇急切向他的聲音發出處的地方射擊,打了一陣亂槍。 “砰!”的一聲,仇奕森還槍,莫力奇應聲而倒。 “莫力奇,你怎樣了?”施志驊緊張地呼喊。 “媽的,掛彩啦!還好,只是肩頭上……”他爬起身,以手撫摸著傷口,血跡淋漓,甚是不好受,仇奕森又不知道溜到哪兒去了。 莫力奇縱然有更好的槍法,但是居高臨下,面對著當前一片黝黑,什麼東西也看不見。 仇奕森就是利用了這弱點,由劣境佔了優勢,神出鬼沒的,使得莫力奇好像失去了招架之力。

“還是爭取時間,快把棺木打開!”莫力奇說,“仇奕森那小子不知道會耍什麼花樣呢?” “我們已經在盡力爭取時間,但是這口棺木釘得太牢了!”施志驊說。 倏地,“啪”的一聲,孫桐彪扳著的鐵撬竟斷了,他蹌踉地跌了個“狗吃尿”,跌得滿臉都是泥土。 他臥在地上,正喘著氣,忽的抬頭,一眼看見高奎九偷偷地在地上蛇行,似乎想溜走呢。 孫桐彪怒吼。 “小子,你想溜嗎?”他說著,是企圖找高奎九出氣,一竄上前,雙手掐著高奎九的咽喉,欲將他扼殺呢。 對付一個傷了腿,又手無寸鐵沒有抵抗能力者,孫桐彪是有點太過分了。 高奎九沒命地掙扎,說,“我並非是想溜,我只想距離那口棺材稍遠一點!” “哼,棺材內裝載著既不是屍體,你還怕臭嗎?”

“不!我是害怕棺材板跌下來,壓著我的傷腿……”高奎九吶吶說。 施志驊仍在繼以全力去撬開那塊釘得像死鐵似的棺材板,他早已是滿額大汗了,汗珠子由他那肥團的臉上隨著肥紋下淌。 “孫桐彪,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和他們說閒話了,快來幫忙,馬上就可以打開啦……”他叫嚷著說。 孫桐彪回首一看,哪有這樣的簡單?施志驊雖說棺材板馬上就可揭開了,其實連縫隙都未有撬開。 “嗨!你們兩個!”孫桐彪忽的指著楊公道父子兩人,說:“你們別像木頭似的站在那兒,上前去幫忙!” 楊公道說:“抱歉,我不冒瀆他人的祖墳,這是作孽的!” “媽的,你敢反抗我的命令嗎?”孫桐彪衝上前似乎欲動武揍人。 可是施素素卻一沖上前攔住他的去路,說:“你敢對楊老先生無禮,我就不客氣!”

孫桐彪一看,施素素手中持著短槍對著他的胸脯。 “呸!這是大水沖龍王廟了,我們自己人要自相殘殺啦!” “孫桐彪,你別去惹她,快過來,棺材板快可以揭開啦!”施志驊拭著汗,高聲說。 孫桐彪是負了傷的人,有氣無力地發掘。 這時候,戶外已經沒有了聲息,不再見仇奕森的踪影也沒再見他打槍。 莫力奇已經挨了一槍,頗覺得寒心,心中已漸感恐怖。 “天色將近拂曉了,怎麼棺材還打不開?究竟有沒有希望,是否要我下來幫忙?……”他又伏在台階上向下面問。 施志驊又用斧頭劈開了一枚棺材釘,他高聲向莫力奇回答,說:“已經快了,你只要在上面守著就行了!” 孫桐彪又拾起了另一條鐵撬,幫同幾個達雅克族人撬拔。

棺材板格勒勒響,已經撬起了一條巨縫了,看情形馬上就可以打開了。 孫桐彪更是賣力,他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仍在流血,只顧猛然用力。 天空間的飛鳥已經在鬧晨了,吱吱喳喳的吵個不停。 高奎九拖著一條鮮血淋漓的傷腿,在地上慢慢的爬行,喘息著,好像要找尋什麼地方去逃生的形狀。 楊元埠於心不忍,過去攙了他一把。 高奎九輕聲說:“你別管我了,趕快招呼令尊,還有施素素小姐,快離開棺材稍遠一些!” 楊元埠不解,說:“為什麼?” “別多問,快按照我的話去做!”高奎九說。 楊元埠即招呼他的父親和施素素小姐。 “嗨!快了,快了,快可以打開啦!”施志驊興高采烈地歡呼起來。 施素素和楊公道朝高奎九所在的方向過去了。 高奎九又再次的低聲說:“現在,請攙著我,離開棺木的地方,愈遠愈好!” 施素素不解,說:“為什麼要離開棺木愈遠愈好?” “你別管,聽我的……” “莫非棺材內有什麼鬼祟?”施素素覺得情形不對,立即想阻止開棺。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施志驊、孫桐彪和三名達雅克族人已經合力將棺材的蓋板撬開了。 但見棺材板一揭,轟然一聲爆炸,火光沖天,流火四溢,一團一團的硫黃火光四下里亂射,好不嚇煞人。 施志驊雙手掩面慘叫,孫桐彪立刻就倒下去了,三個達雅克族人也受了傷,爬的爬,滾的滾,沒命地逃走。 原來,由那響爆炸,隨著火光四下里射出來的是千百支達雅克族人所用的毒箭,站得接近的人無一能夠倖免,尤其是幾個開棺者,每一個人都被射得像刺猬似的。 原來,棺木內甚麼財物也沒有,裡面只是一座特製的爆炸發射機,棺木蓋板揭開,抽動了炸藥,即會自行爆炸,棺內藏有千百餘支達雅克族人所用的毒箭,立即隨爆炸的火力飛出,十餘步內的任何人非死則傷。尤其是這種毒箭,有“見血封喉”之稱,若中毒箭者,救治不及,一二分鐘之內即會死亡。 這時候,棺木內仍冒著濃烈的煙硝,和硫黃的氣味,孫桐彪是倒下去了,一支毒箭射中咽喉而亡,施志驊渾身上下,中箭有十餘支之多,他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他連聲呼喊:“中計了……我們中計了……” 三名中了毒箭的達雅克族人,連爬帶滾,猛用土語高喊有鬼,當他們發現所中的正是他們族人所用的毒箭時,喪魂落魄,因為不及時治療,短短的數分鐘之內毒發就會死亡。 他們相繼向大門逃走,但其中有一傷勢較重,爬行起身,沒跑了幾步便倒下去一命嗚呼了。 其餘的兩人啟開了大鐵閘門倉皇逃走,他們得回族人所在的地方去設法用藥物救治,但相信他們未及走至半途,就會毒發喪命的。 當棺木內爆炸時,守在門房旁碉樓上已負了傷的莫力奇嚇得由高樓上摔了下來,擦過一棵矮柏,跌到地上,跌得“七葷八素”直躺在地上遲遲爬不起身。 和他同處在一起負責守望的兩名達雅克族武士也嚇昏了頭,等到煙硝稍為散開時,發現他們同來的幾個夥伴渾身被毒箭射得像刺猬一樣,即高呼著有鬼,他倆連魂也嚇散了,就跨出牆頭去跳牆逃生。 和他們在一起的土人孩子金寶也魂出軀殼,慌不擇路,跟著他們就越出牆外去了。 施素素、楊公道、楊元埠也被嚇傻了,這種事發生得實在是太意外了,原來這口棺木還是一個陷阱呢,任何人開棺都難逃悲慘的命運。 他們三個人還是經過了高奎九的關照,遠離開那口棺木,否則他們也難以倖免。 當前是好可怕的場面,滿地盡是斑斑的血跡和灑滿的毒箭。 高奎九自然是知道棺內機關的,他曾阻攔過仇奕森和張天娜去開那口棺材,相信道理就是在此。 假如說,仇奕森和張天娜將棺木打開了,他倆和所有在場的人,還不是相同的會是如此的下場嗎?現在回溯起來,實在可怕極了。 高奎九讓楊公道父子脫離了逆運,那是應該的,因為他們之間無仇無怨,但是施素素卻是尋仇來的,高奎九為什麼還饒她一命呢?這是頗令人高深莫測的事情。 也許是施素素替他說了幾句公道話,表現出她的心地善良,高奎九特別饒她一死。 目睹當前悲慘的情形,高奎九坐在地上竟哈哈大笑起來了,說: “姓施的,你們財迷心竅,終於得到了報應了吧?” 忽的,施志驊自地上躍起,他渾身上下,插有十餘廿支的毒箭,像“刺猬”也像血人似的,他手執短槍,咬牙切齒地說: “高奎九,我要殺你,我要殺你……” 施志驊中了廿餘支毒箭,竟能起立,那是奇蹟,高奎九大感恐懼,是求生的慾望使然,他手無寸鐵,又傷了一條腿,行動不便,那時奮身躍起,欲奪施素素手中的短槍以拼個你死我活。 “噢,不……”施素素尖聲叫嚷,閃避過高奎九的奪槍:“叔叔,不要再流血了,可怕,可怕……” 施志驊滿身血跡,歪歪倒倒地舉著槍向高奎九趨過來了。 “叔叔,你再過來,我要打你了……”施素素雙手舉起了她手中的一支“勃郎靈”。 “砰,砰,砰……”一連串的槍聲,在屋子背面處躍出了一條人影,以連環槍向施志驊射擊。 那是仇奕森,他以“聲東擊西”的戰略,傷了莫力奇,控制了“上風”局面,和張天娜溜到了後院,仍然是以出院的方法,復又進入了後院,正好及時衝了出來。 一連數槍之後,施志驊仰天倒下去了,惡貫滿盈,一命嗚呼哀哉,他手中的槍支在倒下時拋擲出老遠。 “砰,砰,砰……”自碉樓上摔下的莫力奇,昏了半晌,忽的爬起身向仇奕森射擊。 這也是“冤家路窄”,遭遇上了,莫力奇非得將他殺死而後已。 “臥倒!”仇奕森緊急呼嚷,跟著立刻還擊。 在這一陣猛烈的砲火聲中,莫力奇恐懼不已,他目睹當前一切的情形,心中想:施志驊和孫桐彪是已經一命嗚呼,施素素已經改變了原先的意志,施志驊所僱用的五個達雅克族人是死的死逃的逃,連金寶也不見了。 莫力奇心中想,留他獨個“孤軍作戰”,實在沒有意思了。 他的身上,已經有了取自高奎九的保險箱內搜索而來的五萬元現鈔和楊公道所開出的五萬元支票。 那五萬元支票是否可以兌現?莫力奇不必去考慮,這時候該是逃生的問題了。 天色已告全亮,莫力奇一眼瞥見張宅院內的那扇大鐵閘門已經大開,此時不逃尚待何時? 他扣扳機,且戰且走,遁出大門外去了。 仇奕森不肯就此放過,趕忙追出大鐵閘門外去。 莫力奇的腳步快,早已是鴻飛冥冥了,仇奕森追至門外,不再見莫力奇的踪跡,但是他聽得一陣悲切的呻吟之聲。 一個孩童,蹲伏在張宅的高牆外痛哭流涕。 原來,那是擦鞋童金寶,他在施志驊等人開棺時,發生意外的爆炸,驚恐過度,隨著兩名達雅克族人跳牆逃生。 不幸,他在跳出那丈餘高的牆外時,由於經驗不夠,竟折斷了一條腿,昏厥了許久始才醒來。 他已經不能移動,那條脫臼的腿稍經移動,就痛楚不已,這無知的小孩子,惟有蹲在牆邊哭泣。 當莫力奇溜出張宅的大鐵柵門時,金寶看得很清楚,曾向他呼喊求救。 但是莫力奇只顧到了自己,頭也不回,溜進了森林自己逃生去了。 仇奕森看見了金寶,氣惱不已,來至金寶的眼前,持著槍,向這孩子恐嚇說: “金寶,你是得到報應了,我沒錯待你,為什麼你一再出賣我呢?” 金寶聲淚俱下,說:“我是被逼的,假如我不替他們做事,他們會殺我一家人,連我的老祖父在內!” 仇奕森說:“你就不擔心我也會殺你嗎?” 金寶喃喃禱告說:“老天,救救我……” 仇奕森以慈悲為懷,收起手槍,雙手將金寶抱起,重新回進宅院內去了。 這時候,院子內是多麼的可怕!屍橫遍野,多少條人命案? 阿龍、芳媽、孫桐彪、施志驊,還有施志驊帶來的一名達雅克族人……餘外的四個土人全逃掉了,至於這四名土人的生死下落,誰也不知。 高奎九僱用的土人,吐圖和另一名武士,他們是被捆綁了置在棺材的一旁的。 在棺木內的火藥爆炸時,這兩名無知的土人也中了多枚的毒箭,但是他們無能為力自救,因為手腳盡被捆綁了。 經過了若干的時間,毒性已告發作,吐圖和那武士已雙雙的倒臥地上,口吐白沫,渾身呈現出紫黑色,已經沒救了。 張天娜是隨同仇奕森自後院進入屋子的。 她正在和施素素爭吵。 “施小姐,自你進入我的住宅之內,我沒把你當作仇敵,一直將你當做客人看待呢!現在且請你看看,這家宅內成了什麼樣的一副模樣,好像是大屠宰場了,你應該負全盤的責任……” 仇奕森即說:“施小姐是毫無責任的,張天娜,你錯怪人了!” 張天娜憤懣說:“為什麼不?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所有的問題是在於令尊殺人尚未償命,欠債還未有還錢!”仇奕森說。 “仇奕森,我的頭腦實在昏亂了,我搞不清楚你究竟是幫哪一方面的?”高奎九高聲吼喝說。 “我是站在公道立場的一方面!”仇奕森說,“整個的事情與施素素是無關的。” 施素素大慟,像一頭綿羊般的倒進仇奕森的懷裡,悲咽著說:“仇奕森,我該怎樣才能洗脫我的清白呢?” 張天娜是早已暗戀上這兩鬢花白的“小老兒”了,立時妒怒交加,衝上前,猛揪了施素素一把,說:“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多少條性命丟在此地,你該負完全的責任啦!” 施素素說:“我是無辜的,我的叔叔將我騙到此間說是僅為討債,我並不知道事情會演變得這樣嚴重可怕!” 仇奕森安慰她說:“你的事情很快的就可解決了,因為我已經通知了你的母親,相信她不久就會來接你回去的!” 施素素大愕,說:“你怎樣通知我的母親?” 仇奕森掏出隨身帶著的一本人名小冊子說:“這是你的東西,我在頭一次去拜訪你時,就將它順手牽羊了!” 施素素說:“但是這上面並沒有家母所住的地址!” 仇奕森翻開冊子含笑說:“這些人名上有許多是澳門的地址,大概都是你的親友,我分別寫信央託他們,請通知施素素的母親,她的女兒施素素現在在砂勞越,石隆門這地方,請她的母親快來接她回家……” “唉,你真是狡黠得可以,家母若知道這件事情,不急煞才怪呢!” “但是令堂得到你平安的消息,也可以放心一半了!”仇奕森說,“在當時,我的原意是希望令堂到此地之後,能解決你們與張家的紛爭,她是真正的當事人,應該有權可以決定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沒想到事情演變成如此地步,施志驊和孫桐彪自尋橫死,事情就此自動解決了!” 張天娜忽然說:“不!案子尚未解決,還有一個兇手莫力奇尚在逃!” 高奎九也插嘴說:“莫力奇還帶走了五萬元現款和一張五萬元的支票!” 楊公道說:“莫力奇假如拿支票去取錢的話,等於自投羅網,立刻就會被捕的!” “啊,你已經報了案啦。”高奎九驚惶地說。 “嗯,我的原意是對付陳楓的,不意竟用在對付莫力奇了!” “唉!你報了案豈不是要牽連到我了?”高奎九非常不安地說。 “現在屋子內遍地屍體,難道說,你還打算隱瞞著警方嗎?” 高奎九看著滿地躺著的屍體,也甚感困惑,假如警方派人來調查時,他該如何應付和交代呢? 尤其是那爆炸射出毒箭的棺材!假如說是了解江湖上人的行徑的,必然會知道,張占魁必然是罪惡滔天,種下了不少的江湖仇恨,恐防有人開棺戮屍而設的。 那麼這些中計被殺者,必然就是他的仇人了! 警方必然會查根究底的,高奎九好像有無限的恐懼。 “仇奕森,你我都是江湖上的過來人,我們不會和官方合作的!”高奎九說。 “難道說,高管家你還有什麼隱秘嗎?”仇奕森說。 高奎九說:“我只是不願意和警方合作!” “現在已經不是你個人私秘的問題了,關係著許多人命的問題,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仇奕森說。 “仇老弟!”高奎九招了招手,招仇奕森至他的身邊,輕聲說:“假如你們一定要報案的話,是否可以按照我的意思去報案呢?” “你打算怎樣報案呢?” “這應該是盜劫案,這些進屋的全都是強盜,他們企圖打劫……” 仇奕森說:“他們是劫奪一口棺材嗎?這棺材內的毒箭機關又如何解釋呢?” “應該如何解釋那是我的事情了!”高奎九說,“他們殺了人,又劫奪了五萬元現款及支票那是事實!” 仇奕森要徵求楊公道父子和張天娜的同意。 高奎九並以要求的語氣說:“這樣做,對施素素小姐也比較好些,事情便可以將她撇開了!因為施小姐是無辜的,我不願牽連她呢!” 楊公道很覺為難,他知道事情瞞不過官方的,因為官方必會查出死者施志驊和孫桐彪的身分的,施素素和他們是同道而來的,官方豈會有查不出來的道理? “那麼我們算什麼呢?”楊公道問。 “你們當然是我的客人,可以替我證明這件事情!”高奎九說。 楊公道很感困惑,他是砂勞越堂堂的太平紳士,豈可替高奎九去隱瞞這件事情?這時候最重要的問題莫過於是施素素和張天娜的身分問題。 公開全案的話,張天娜的身分會受到嚴重的影響,年紀輕輕的,將來教她怎樣在社會上立足呢? 還有施素素,公佈全案的真相,這女孩子與盜賊為伍,也是犯法的。 這會兒,天色已經全亮了,忽的二樓上面高奎九的房間內傳出來了清晰的電話鈴聲。 高奎九傷了腿,又挨了施志驊和莫力奇他們的毆打,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他吶吶地說:“誰扶我上樓去聽電話?想必是陳楓那傢伙打來的!” 仇奕森說:“不如我幫你上去聽,瞧他要說些什麼?” 楊公道的形色略顯得有點緊張,建議說:“不行,你假如去說話的話,便穿幫了,不如讓張小姐去,來得比較好些!” 張天娜點首,立刻領在前面上樓而去,關心這件事情的仇奕森和楊公道父子,全跟上樓去了。 在朝陽微露的院子裡,滿地是一片血跡,好不淒慘,高奎九傷心的是忠心於他的芳媽和阿龍都遭殺害了,還有那兩個達雅克族武士,因為被捆綁的地方和那口棺木靠得太過接近,也中了毒箭,毒發而亡,這樣,高奎九便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了,誰再是他的助臂? 況且高奎九還傷了一條腿,行動十分的不便呢! “施小姐,現在是你最好的一個機會,你為什麼還不趕快設法逃走,今天我是特別釋放你的,希望自此以後,你和張家的仇恨就此勾消!” 施素素搖首,說:“我的叔叔,還有帶我到砂勞越的人全死了,我連投奔的人也沒有了。” “離開砂勞越並不困難,買一張船票或是飛機票就可以離去了,是否經濟上發生問題了?”高奎九好像很關切呢。 施素素甚感不解,說:“你為什麼這樣關心我呢?甚至於在經濟上也幫我的忙!” “我已經說過了,我的希望是你們和張家的仇恨就此一筆勾消!”
高奎九的房間內的電話鈴聲不斷地響著。 張天娜趕忙拾起聽筒,仇奕森和楊公道父子都情緒緊張地趨在一起傾耳靜聽對方要說什麼。 “餵!哪一位?”張天娜首先說話。 “我要找高奎九說話。”是陳楓的聲音。 “高奎九受了傷,他的行動不方便,你有什麼話,對我說好了!” “那麼你必是張小姐了。” “是的,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錢準備好了沒有?” 仇奕森在旁,不斷地點頭向她示意。 張天娜忙說:“錢準備好了,是否你親自來取,或是怎樣交給你?” 陳楓赫赫地笑了起來,說:“你們好像很客氣呢!我希望能和仇奕森說話!他一定是在電話旁的!” 張天娜的情緒緊張,立刻就將電話聽筒交給了仇奕森。 仇奕森堵住了聽筒,故意裝做他並不在電話機旁邊,呆了片刻,然後才對著話筒,說: “陳楓你找我有什麼事?” 陳楓說:“聽說你們已經將十萬元準備好了!” “那不干我的事,任何人敲詐我不著的呢!”仇奕森說。 “可是現在你卻是代表了張宅呢!” “閣下找我有何指教呢?”他說。 “高奎九的行動不便,我希望由你和張天娜將十萬元攜出來,我們在山頭上那個黑樹林見面,不得攜帶武器,也不得有什麼陰謀!” 仇奕森再說:“我已經聲明過了,這事件於我是無干的。” “你代替了張天娜,又和楊公道有深厚的交情,豈能對這件事情置之不理呢?” “待我和張天娜商量一番。”仇奕森又堵住了電話聽筒。 是故意拖延時間,他向楊公道說:“陳楓的意思,是要我和張天娜送錢上山頂上的樹林裡去,他選在這天剛黎明的時間,山道上行人稀少,又容易注意我們的行動,假如我們多帶人去圍捕他的話呢,立刻就會被他發現了!” 楊公道也甚感困惑,說:“我們所有的錢,都已被莫力奇奪去了,你不能空著雙手去和他見面……” 仇奕森說:“我只在懷疑,陳楓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他另有幫兇的?” “就算他是一個人,你又如何下手擒他呢?他只准你帶張小姐一個人前去!”楊公道說,“同時,他又禁止你攜帶武器!” 仇奕森說:“武器倒無所謂,我藏在身上,他在事前不會發現的!” 楊元埠插嘴說:“我可以暗中跟踪你們!” 仇奕森搖頭說:“陳楓躲在樹林內,居高臨下,他會發現你的行踪的,反而容易誤事!” “你單槍匹馬又帶著張小姐,未免危險!”楊元埠說,“我相信陳楓讓你帶著張小姐就是利用她來箝制住你的!” 仇奕森矜持著,面對當前的情形,實在也頗感棘手呢。 “還有錢的問題怎樣解決呢?”楊公道一直擔心這個問題。 高奎九已經在樓下高聲呼喚了:“仇老弟,究竟情形怎樣了?”這時候,誰還有空暇去理會高奎九呢? 高奎九便教施素素上來查詢。 仇奕森揮手,教她不再多說話。 “陳楓這時候必不會在樹林之內,那兒不會有電話的,他在什麼地方打電話,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楊公道又說。 “嗯!可惜現在人手不夠了,否則我倒發現了有一個地方,可以阻截他的!”仇奕森說。 “我義不容辭!”楊元埠說。 仇奕森運用了他的智慧,想了片刻,計議便算定了,便舉起了聽筒,再次和陳楓說話。 “餵,陳楓……” “媽的,老狐狸,你又打算玩弄手段嗎?我先警告你,假如耍狡猾的話,我會教你葬身在砂勞越地方再也混不到哪兒去!”陳楓破口大罵說。 “陳楓,你我彼此之間無冤無仇,何必出口傷人,要知道我與這事件是無關的,我不過看在楊公道老大哥的分上想替你們排解這事件罷了!” “假如你想用陰謀的話,我死也不饒你呢!”陳楓說。 “我已經和張小姐商量過,絕對按照你的辦法將錢送到樹林裡去!”仇奕森說。 “限定八時之前送到,不得再有什麼陰謀!”陳楓說,“要知道我隨時有五六支槍口對準著你的!” 仇奕森暗暗吃驚,果然不出所料,陳楓是有幫兇的,但他回心一想,也或是陳楓故意虛張聲勢,假如他有助手的話,應該是早露面了,又說:“我們在樹林內怎麼會面?” “只要你走進了樹林,我就能尋得著你!”陳楓說,“別耽誤了太多的時間!” 以後,他便將電話掛斷了。 仇奕森站起了身,置下了話筒,即關照張天娜說:“你換上馬靴,將那支小型的左輪槍收藏進馬靴裡去!” 張天娜的情緒緊張不已,即匆匆忙忙離開了房間。 “錢怎麼辦呢?”楊公道又問。 仇奕森說:“楊大哥的身上不是帶著支票簿子嗎?” “開支票嗎?” “是的,開支票,你可以故意將簽名簽錯變成廢票,以防萬一時,我們可以在銀行提款時將他拿住!”仇奕森說。 “我到什麼地方去截拿他呢?”楊元埠也要表現他的勇敢。 “在石隆門進口的地方,有著一座電話亭,前不靠村,後不把店,靠山傍水,甚適合為歹徒利用,陳楓打這種電話,當然得選擇地點,很可能就是利用那座電話亭呢!” 楊元埠皺著眉宇說:“我倒沒怎樣注意那地方有著一所電話亭呢!” “因為你不注意犯罪心理。”仇奕森說。 “你能確定陳楓是在那地方嗎?” 仇奕森便考慮了半晌,說:“這僅是我的想像而已,因為在電話裡,我聽到流水的聲音,還有鳥叫,及汽車往來的聲音,那必是公用的電話亭,而且是靠山近水的,我曾注意到石隆門地方所有的公共電話亭!只有那座電話亭最可利用,現在問題只有一點,用那座電話亭後上山頂的樹林去,很需要一段時間,陳楓是否自己不露面,僅派他的黨羽在樹林裡接贓款,這是甚值得考慮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分頭?你們上樹林去,我下山到電話亭截擒陳楓?” “我是這樣想,陳楓打完電話,必須上山的,你在上山必經的道路上守候著,假如他是一個人的話,你將他擒住並不困難,高奎九的槍支你可以藉用!”仇奕森打開了高管家的槍櫥,取了一支長槍。 楊公道已經將支票開好了,他對楊元埠很不放心,這個兒子,由出身開始,就是學習營商的,手無縛雞之力,雖然拿了槍,恐怕要對付陳楓,是對付不來的。 “這樣,我和楊元埠一同去好了!”他說,同時自己也選了一支槍。 仇奕森搖了搖頭,說:“大哥,你放下槍桿已經數十年了,你應付不了陳楓的!” “陳楓總得賣我一個老交情,即算在遭遇上時,他真敢和我動刀槍嗎?”楊公道說。 “現在已經不是談交情的時候了!”仇奕森忽的眼光投向施素素,說:“你可以用槍嗎?” 施素素勉強地點了點頭,說:“莫力奇和孫桐彪臨時教我耍了兩手,不過真的用起來的時候,不知道會怎樣呢!” “你幫著楊元埠,隨時注意他的安全就行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到了必須開槍時,絕不要猶豫,一定要開槍,就算是朝天打也可以嚇唬敵人一番!”仇奕森正色說,他一面選了一支左輪槍,先檢查了彈藥,然後才交給了施素素。 “我說的話,你懂嗎?” 施素素有點戰戰兢兢,點了點頭。 “支票是否有錯誤的地方?”仇奕森又問楊公道說。 “我在簽字的部位上多寫一個X,絕對不能兌款的!”楊公道答。 “那麼大哥就留在屋子內照應高奎九吧,他受了傷,也可能會出意外的!”仇奕森說。 張天娜已更換好了衣裳,一支白金制的小左輪手槍塞進靴統內。 仇奕森還要取那些金銀玉器,用包袱包紮起來,說:“這些是幌子,可以導開陳楓的注意力的!” 高奎九非常關心這件事情,他只恨自己傷了腿,行動不便,實在是有心無力,同時,他的助手,芳媽、阿龍、吐圖,全死光了,無可奈何呢! 他問清楚了原由後,惟有向他們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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