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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卅七章鈔票攻勢

情報販子 牛哥 7644 2018-03-22
那些隧道,縱深曲折,漫無底止,顏主委左顧右盼,全不認識,好像他所持有的藍圖完全成了廢紙。 “你一天到晚嘴裡掛著我的醜事,究竟我有什麼醜事捏在你的手裡……?”顏主委說。 “譬如說,袁雪芬原是陳毅的姘婦,那時候你們'國際派'欲蒐集陳毅的情報,便指令你向袁雪芬拉關係作內線,因為上海在剛淪陷時。你早在陳毅之先和袁雪芬有了'一杯水'的關係……” “'一杯水'在我們共產黨的眼中是很正常的,這算得是什麼醜事呢……?”顧主委加以辯駁說。 “但是當袁雪芬和陳毅搭上了之後,你還拼命向她追求,還寫了不少肉麻的情書。那就醜了!”駱駝說:“而且這些情書,不知怎的竟落到曾芳魂手裡,這豈不是怪事?”

“……這是我奉組織之命令而行,拆穿了也無所謂……” “但是忘記了情書落到'民族派'的手裡就要變了質,以你的地位和陳毅相碰,相信還碰不過吧?” “這也不致於腦袋搬家,我不在乎!……”顏主委說。 “但是還有呢!修建淞滬砲台時貪污案的全部資料……” 正說間,他們已來到一道交叉隧道口,在隧道的盡頭,正有兩個獐頭鼠目的匪徒在那兒徘徊著。顏主委大喜過望,因為那兩個匪徒,正是他的部下,是他指派下把守在地窖中的打手。 同時顏主委已認出道路,這一段地方,在他所有藍圖中非常顯明。他不明白為甚麼繞了那末多的地道,到這時候才找到了他所知道的道路。 這時候,顏主委坦然了,因為他聽駱駝所說,那些有關他的醜事證據,並非重要,只要能把曾芳魂或“文化公司”所有的文件奪到手中,他便可以穩操勝算,於是,張聲高呼:

“來人哪!來人哪!你們快過來……”他有實行動武之意。打擊駱駝,或打擊李統,都於他有利,反正在地窖之中,他所埋伏的人最多,衝突起來誰都不能阻擋。 “媽的!你想違背道義不成!”駱駝破口大罵。 “那是你自找麻煩了!……” 兩個匪徒聽得顏主委呼喊,如飛鳥般的竄過來。 但駱駝比他們更機警,一閃身,由條岔道竄逃,那兒沒有電燈,黝黑一片,兩個匪徒奉顏主委之命急起直追,吼叫著說: “王八蛋的!你假如再不止步,我就要開槍了!……” 駱駝在曲折迂迴的隧道中,一會兒便遁進一條交叉的道路,倏然失去踪影。 顏主委的原意,本是想趁此機會俘擄了駱駝,因為他已知道了駱駝所有的秘密,曾芳魂的拘留處,“文化公司”的文件存放所在,只要能把這些東西搶到手中,可以不顧任何犧牲,放手大膽的干去。他發現了自己的部下守在這裡,以為即可振臂一呼,所有埋伏的人員全部出動,不怕駱駝有三頭六臂,也跑不掉他。 “文化公司”雖然也有人埋伏在鬼屋四周,但是他們力量薄弱,不堪一擊。

他惡念陡生,招呼兩個匪徒向駱駝襲擊,但是這一著,使他的計劃全盤傾覆,他沒想到駱駝早已安排妥當,究竟是棋高一著。 兩個匪徒追擒駱駝碰了壁,那隻是一條四面不通的死角。雖然他們明曉得那死角處有機關暗門可通,駱駝是由暗門中遁走,但他們找不出暗門的開關。牆壁是堅固的,推也推不開,移也移不動,他們以最大的智慧找尋了半晌,始才垂頭喪氣的回到顏主委的身旁。 “主委!人不見了,那兒是機關暗門,那小子分明由此處遁走,但我們又找不出開關的所在,……” “你們真混帳……都是些糊塗蟲……”顏主委怪叫,當他欲呼喊其他埋伏的人員時,這兩個匪徒卻加以攔阻。 他們說:“主委!不對勁了,我們兩個人是迷失了路途,不知道是怎的,忽然所有的機關暗門,突然失靈,全部堵塞,打不開了……我們的弟兄,有許多被困在密室中,和我們失去連絡。……”

“鄭慶祥呢?”顏主委暴怒。 “他進了一間小小的密室,似是貯藏了什麼東西,但進去以後,那機關暗門便皆自動封閉,再也打不開了……” “混帳!混帳……天底下那有這種事?”顏主委叫罵著,便自動的設法找尋機關暗門。但事實正如兩個匪徒所說,所有的暗門全變成了死板板的牆壁,再也打不開了。 顏主委按著藍圖,企圖找出上鬼屋去的進口,一忽兒,他在一條路口之中,發現一個穿長衫骨瘦如柴的傢伙,在四下摸索,原來竟是李統呢! “李主委,怎麼你也在這裡,你在幹什麼呢?”顏主委趨上前去,拍著他的肩膊說。 李統猛然回頭,他已是面無人色,滿額大汗,看見背後站著的是顏主委時,始才籲了口氣吶吶地說: “我迷路了……走不出去!……”

原來,當駱駝和顏主委走出了貯藏文件的密室後,李統驀的起了惡念,他判斷駱駝在賣弄狡黠,假如肯把曾芳魂交給他的話,即把“文化公司”文件交給顏主委,作為交換條件;相反的,假如把文件交還給他,那末曾芳魂就會落到顏主委手裡。 李統兩者均不可失,所以他在一念之間,突然下了決心,是非動武不可了。他跑出密室,欲走上鬼屋去,招集全部人馬下來。首先搶搬文件,然後打破地窖,搶出曾芳魂,這只是時間問題,要爭取時間,搶在顏主委招集人馬之先,達到目的。 但他沒想到駱駝曾經帶他走了許多的路,而這地窖中的道路,他一點也不認識的。當他自密室中跑出來時,始才想起,駱駝每走進一條隧道或交叉路口時,必定在牆上畫上一個箭頭,或“X”字,作為認路的標記,顯然駱駝對地窖中的道路也很陌生。李統自作聰明,他認為駱駝畫在牆壁上的標記,可以給他指點出路,所以他順著有箭頭標記的道路,胡亂走了一陣。但那些道路,好像迷魂陣一樣,越走越是迷糊,李統的頭也昏了,越是走不出去。

一會兒,他來到一個死角,一條深長的隧道,三面都沒有路,牆上畫著的有箭頭,有X字,也有○字,摸不透是什麼用意。 李統知道是上了駱駝的當,他由死角摸索出來,欲走回貯藏文件的密室,但是那些隧道的形狀都是一樣,而且牆上畫下的標記,全都改變了,三種符號,樣樣都有。 顯然是駱駝故意戲弄他們,李統連走回密室去的道路也不認識了。 走來走去,總是絕路一條,李統也明白了,那些絕路的牆壁上,都有暗門,是可以啟開的,但他找不出暗門開關的樞鈕所在。 正在焦急之間,顏主委突然出現,拍他的肩膊。 “我迷了路,走不出去啦……顏主委!我們全上了駱駝的當,我們應該聯合起來,先對付了駱駝再說。至於我們之間的誤會,那好解決,我們大家都是共產黨呀!”李統說。

“對!我們團結起來,對付駱駝……”顏主委毅然答應,反正他的人多,處於優勢,只要能把駱駝制住,不愁李統不懾服在他的威力之下。 “你既有藍圖,我們可按著藍圖走路,先把曾芳魂、張翠搶救出來……”李統說。 “不!有許多路都封閉了,那些暗門,不知怎的,忽然打不開了,我們有許多兄弟被關在裡面,連鄭組長也不見啦!”顏主委的一個手下,心直口快地說。 顏主委不肯在李統面前丟臉,忙跺了那匪徒一腳,說:“不要緊,駱駝在牆上亂塗標記,故佈疑雲,但我相信總能找得出苗頭。” 顏主委憑著他的記憶,帶領著他們幾個人,如迷途羔羊,東摸摸,西碰碰,他悔恨藍圖並沒有擺在身上,又奇異這些道路何以竟有變化。 “媽的!駱駝把路標全塗亂了……”他掩飾自己的迷惘。

“我們抓到這騙子,真應該把他碎屍萬段!”李統也忿然說。 囚禁曾芳魂及張翠的地窖是無法找得到了,因為有許多隧道都變成了死牆,而且連貯藏“文化公司”的文件的密室,也失去方向。 不一會兒,從一條交岔的隧道中溜出幾個人影,向他們的所在直衝過來。 顏主委忙吩附他的兩個手下人戒備,但不久,兩伙人馬接觸了,原來,來的不是外人,是“三三一”的行動組長鄭慶祥和他的手下人。 “顏主委,你也下來了?”鄭慶祥一面敬禮一面說著。 “怎麼一回事?聽說你們被困了許久!”顏主委說。 “是的,忽然那些機關暗門全封閉了,不論怎樣也推不動……也許是年代過久,機械失靈的原因吧!” “不,相信是駱駝在搗鬼……”顏主委的話經已出口,但腦海之中卻在盤算,駱駝搬進鬼屋,也不過只有一兩天,在這一兩天之內,他不相信駱駝有這樣大的能力,可以把鬼屋地窖的密室完全改造。 “現在,不是研究這些問題的時候,你先帶我們走出這地窖再說!”

“要走出郊外,還是上鬼屋?”鄭慶祥問。 “當然要上鬼屋找駱駝那小子!”顏主委答。 “那末,快跟我來!”鄭慶祥說著,匆匆領在前面,一行人全跟在他的背後,“三三一”持有藍圖,在他的手中,所以地窖的道路只要是藍圖上所有的他都瞭如指掌,不一會,已帶領顏主委李統等人,來到一行石階,那是通上鬼屋的,正就是駱駝三探鬼屋時找出樓梯底下的密道。 他們自樓梯底下的暗門穿出來,顏主委李統和駱駝在地窖中捉迷藏,蹩了約有半個鐘點,到這時始才重行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顏主委避開李統,再命令鄭慶祥帶領他的嘍羅,仍回到地道裡去,儘速找尋曾芳魂及“文化公司”文件的密室。 他說:“不管找到曾芳魂也好,找到文件也好,一律搶到手中,由墳地地道運出去……”

鄭慶祥奉命唯謹,即率手下人回到地窖裡去。 大廳內的宴席雖散,但仍有伶人在拉拉唱唱,幾方面的人馬都有著他們的目的,全不肯離去,大家團團圍坐,欣賞這些餘興節目。 在那些杯盤狼藉的酒席桌上醉倒不少的人,李統和顏主委都很放心,他們的眼睛掃射過全場,那些醉倒的多半為梁洪量的手下,及一些陌生的來賓。 在那兒安派節目的是孫阿七,他看見李統和顏主委又重新來到大廳,皺著鼻子笑個不歇,他心中懷著些什麼詭計,不得而知。 李統的隨員秘書林琳、保鑣何澄、行動組長譚天、狙擊手薛阿根,一窩蜂湧上來向李統問長問短。 “怎麼樣?交易成功了嗎?馬白風率領的人已差不多全數混進來的了,只有少數人留在屋外,各要道路口都有人把守,馬白風躲在廁所裡,隨時可以發動……”林琳邊問邊報告。 “不,有警探在場,我們不要妄動……”李統回答,一面他吩咐大家按照原來狀況分散開。 “你們可看見駱駝那廝嗎?” “他正在書房內和陳探長猜拳喝酒……”譚天答:“我正監視著他……” “現在需要更多的錢,把分藏在你們身上的錢集中起來,交林琳保管吧!我還需要最後的談判……”李統說著,即匆匆趕到書房裡去。 果然駱駝正在興高采烈,和陳探長猜拳行令。那女騙子宋丹麗和梅玲卻不知去向了。 梁洪量見李統來到,慌忙起身讓坐,李統心中詛咒著駱駝,但礙在警署的探長在當前,無法發作。 “你辛苦了!”梁洪量半是譏諷,半是客套地說。 “沒什麼——”李統隨口而答。 “看樣子你們的買賣談判得併不很順利啦!”陳探長歇下猜拳,回頭向李統說。 李統舉杯飲了一杯酒,赫然大笑說:“天底下公理尚在,奸商發財,理無久享,只有誠實的商人,才能夠成功!我們的交易是不會告吹的!” “哈!我們的李董事長竟談起宿命論了,事實上我做買賣向是講究天理良心,對得起國家,對得起民族,就是對不起奸商貪官污吏,假如不做虧心事,只管放膽和我做買賣,我絕不會虧待人家的!”駱駝說時,意氣揚揚甚為自得。 陳探長對他們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半帶開玩笑,又半帶刺探性地說:“你們兩位談的是什麼買賣?假如是有賺頭,採取投標方式,我也願意參加一份!” “陳探長是做官的,對做買賣的事,最好置身事外,假如搞出官商勾結,大家吃不完兜著走,還是免談吧!”駱駝回答說。 陳探長心中另有盤算,裝做識趣地樣子,哈哈一笑了事。 於是駱駝把李統扯在一隅,輕聲說:“其實你不必慌張,要知道,我和你們'文化公司'的來往已經不是一天了,你要曾芳魂,我是不會不給的,顏主委和我交誼尚淺,這次我純是擺他的噱頭而已!……” “你的意思是把曾芳魂交還給我?……”李統大喜過望。但回頭一想,又似乎對駱駝不大信任。 “但你同樣的收了顏主委的貨款,比我還多上一倍的價錢!” “我之索價,是按照對方的心理而行事,假如不向顏主委多要一些,他會起疑的。其實我做好兩口棺材,目的就是要把他們的外圍間諜交還給他們,反正棺材釘封了之後,他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曾芳魂是張翠,銀貨兩訖之後,大家沒有話說!” 李統更是感激零涕,幾乎連話也說不出來。 “究竟我們感情是濃厚一點的……” “不過,我有條件……”駱駝又說:“我生平最恨流血動武,我靠嘴走遍江湖,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讓馬白風那小子帶了一批流氓打手,潛進我的屋子,就是不夠道義的證明,我希望你把他們打發出去。況且屋子內警探密布,鬧出事情,大家都脫不了乾系!” 李統臉色大變,他不明白駱駝為什麼知道馬白風帶人潛進屋子,他自認為計算周密,行動詭譎,但駱駝對他們的舉動卻瞭如指掌。 “你的馬白風躲進廁所,我已經把他鎖在裡面,現在你去把他請出來,打發他走吧!”駱駝再說。 “至於文件問題,我等你付款決定……” 正在這時,顏主委又闖進房來向駱駝辦交涉,駱駝把李統推走,又把顏主委扯至一隅低聲說: “老哥!你又何必急呢?貨款你已經付過了,孤兒又交還給我,我決不能言而無信!主要的問題,'文化公司'的文件你還要不要?還有你的醜事證據要不要?我只等著你交錢啦!” 顏主委已動了氣:“你究竟要多少錢,我可以一併付出,只要你肯賣的東西,我全都收買!不過我就是急著要取貨啦……” “唉!有常老么替你在下面看著曾芳魂,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常老么和我有上十載怨恨,你還怕他把你出賣不成?以常老么的本領和潘文甲相比,如大巫之見小巫,你還愁曾芳魂不落到你的手中嗎?”駱駝指手劃腳說:“不過,你的人馬已經開始準備向我動武了,要不然,我也不會溜得這樣快!”他吐了一口涎沫,再說:“我可以鄭重的告訴你,千萬不能動武,動起武來,後果不堪設想,弄到不可收拾,那時候你就後悔不及了。試想李統的處境已到了山窮水盡,狗急了跳牆,隨時隨地準備拼出死命,挽回大局;而警探方面呢,便衣混進屋子裡來有多少,我也無法估計,你且看屋子內外,在搓麻將的,賭撲克的,可能都有他們的人混跡在內。萬一拼鬥起來,大家都討不了便宜,而且你們也欺侮不了我。梁洪量招了有四十餘個鐵路工人,給我幫場,他們是善於動拳頭弄刀槍的,我只擔憂鬧出事來,警署翻出我的底牌是個騙子,連帶把你們的政治秘密也拆穿,將來便沒有買賣可做了!” 這番話並不足以把顏主委嚇倒,因為他自恃“三三一”的人馬全佈置在地窖,衝突起來,他操有必勝把握。使他傷腦筋的倒是屋子裡的客人,流連堂會竟沒有一個散去,除了那些醉臥酒桌上的以外,都有所準備,正如駱駝所說,他們另有圖謀,只是用搓麻將,賭撲克作為掩飾。 “現在,我們以不動武為原則,你把貨款完全付清,我就把曾芳魂和那些文件全交給你。不過這件事情,我們可要當著李統做,又要瞞著李統做!”駱駝再說。 “你的說法很含糊,我不大懂!”顏主委說。 駱駝聳肩而笑,說:“非常簡單!李統要曾芳魂你也要曾芳魂,他出的是十萬,你出的是二十萬,以價格而言,不容分說,我自然交給你。所以我要和你串通好,騙過李統,那兩口棺材,就是我的巧妙安排。我把曾芳魂和張翠兩個,全用麻藥麻醉,擺在棺材之中,當著你們釘封,你到時可以改變意思,假裝放棄曾芳魂,欲取張翠。那時候李統會誤會你要取那些文件,這樣,他的注意力便全部移到那些文件上面。我設法把兩口棺材掉換,你取去曾芳魂,李統取去張翠,自然你不會顧惜區區的一個張翠了……” “但是假如你不更換,我豈不要上你的當,把張翠取回去有何用處?”顏主委說。 “這就靠信用了,假如沒有信用,我和你那還有下次生意可談?正就等於'文化公司'我和他們建立了信用,才做了長期生意,他們永遠相信我的。” “但經過這一次之後,你豈不是斬斷了'文化公司'的財路?你肯嗎?”顏主委再說。 “'文化公司'是窮機構,你們'三三一'才是財神爺,放棄窮路走富路,天經地義,況且'文化公司'這次失敗後,將永無翻身之日,機構為你們'國際派'控制!我又何需要再巴結李統呢?” 儘管駱駝的話說得入情入理,但看他說話時油腔滑調的姿態,就有幾分靠不住,尤其顏主委對這個騙棍早有認識,隨時警惕著自己,“小心上當”。 顏主委正欲向駱駝繼續辯駁之時,駱駝驀的揚起食指點著唇兒,說: “少說兩句,李統來了,即算不相信我,不妨合作一次試試看,反正已經付過二十萬的貨款了!” 顏主委偏過頭去,果然看見李統滿額大汗地趕回來了,他的背後還多了一個馬白風。 李統氣急敗壞地指著駱駝說:“姓駱的,假如你是存心欺騙的話呢,我就拿命和你拼,大家來個同歸於盡……” 原來,李統趕至馬白風被幽禁的廁所間,問明詳情,他知道已墜進了駱駝的圈套,要不然,駱駝又怎會知道他們“文化公司”的人馬潛進屋子,又怎會知道馬白風躲到廁所裡去,把他鎖在裡面?同時,駱駝還好像不在乎他們“文化公司”開出所有的人馬,顯然他是利用他們“文化公司”“三三一”及警探三方面的矛盾關係,互相牽制。 以各方面的力量比較,萬一沖突起來,警探方面是名正言順,可以光明正大的給他們以打擊。以他和“三三一”較量,則“三三一”人多勢眾,顯然不敵,同時駱駝也有傾向他們的趨勢,所以李統救出馬白風之後感到惶恐,傳令“文化公司”所有的人員,伺機而動,準備總攻擊,非得要爭取時間,把曾芳魂和文件搶出不可。 在這種場面中,稍有動靜,即會引人注意,所以李統不敢大意,他引著馬白風首先向樓梯底下的機關暗門處走過去。在他的計劃中,只要他和馬白風把守了據點,其他的人便可以陸續進入地窖。只要把曾芳魂和那些文件搶到手,即不怕“三三一”和駱駝再施逞什麼陰謀,有警探在場,相信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演出流血事件,他可以率眾從容脫離這塊是非之地。 但李統的如意算盤打得併不高明,那機關暗門早已關閉,而且連一點痕跡也找不到。他們使盡辦法也打不開,所以李統惱羞成怒,只有來找駱駝辦交涉。 是時,顏主委已把他餘下的貨款集中,交駱駝點收。 顏主委第一次給駱駝的原是偽鈔,照常老么的計劃,是先付真鈔給駱駝,等駱駝提高價格時,再以偽鈔補充;但顏主委的意見卻恰巧和他相反,他先把偽鈔付出去,不到必要時,絕不把真鈔付予駱駝。 這時候,他礙在惡劣的環境下,既不能動用武力,又必須及時把曾芳魂及那些文件搶到手中,為表現他對駱駝的信心,所以不惜將全部真鈔票付出。 他偷偷向駱駝說:“我前後共付你四十萬,廿萬買曾芳魂,二十萬購買文件,只要你不存心欺騙,甚至於把任何一件交了真貨給我,我就不再追究。” 駱駝笑口盈盈,說:“你好像比原先更大方了!” 李統看見孫阿七在幫同點鈔票,心中不免驚慌,他已猜出是怎麼回事,顏主委在利用財勢壓人,他再次付錢,自然是購買那些文件的貨款,而李統卻是需得曾芳魂及文件俱想弄到手的。這時候已到達短兵相接的階段,不論顏主委的財勢如何龐大?人力如何雄厚?他即算拼掉性命,也得把曾芳魂和那些文件搶運出去。 進地窖的暗門打不開,機關裝在那兒,李統找不到,他自咎和駱駝爭吵,完全無補事功,倒不如委屈求全,一半盡財力,一半盡人力,以抵擋“三三一”的財力優勢,更希望駱駝向他們“一面倒”,只要拖垮顏主委就行了。 李統原有部分預備金分藏在林琳、譚天及他的衛士何澄手裡,而這些錢已非屬“文化公司”所有,乃是他個人的私蓄,他明曉得駱駝貪得無饜,帶在身邊以防萬一,七拼八湊集攏起來,連十萬元也不到。他再開了一張空頭支票,湊滿十萬元,一併遞交與駱駝,語氣也軟了,輕聲說: “駱駝!連剛才付給你的二十萬,總共已經是三十萬,我們'文化公司'待你可說仁至義盡了,請你別再貪圖'三三一'的錢財,把曾芳魂及那些文件還給我,我現在尚有人力,你和我合作,假如你希望我幫你幹些什麼,我無不照辦,只要把顏主委瞞過。已經付給你的貨款,仍歸你所有……” 駱駝說:“我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嘛!就是你對我不信任而已。” “現在我已信任你了,不過假如有了偏差我寧願流血拼命,要你們全給我陪葬!”李統無可奈何提出最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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