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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七章會議

與上帝的契約 胡安·高美 7653 2018-03-22
房間裡有一張很大的長方形會議桌,上面整齊地擺放著二十份文件夾。大部分位子都已經坐滿了人。海瑞爾、安東尼和安德莉亞是最後進來的,因此只能坐在最後的三個座位上。安德莉亞坐在一個年輕的美國黑女人和一個老人之間。黑女人穿著半軍事的製服,根本不看安德莉亞一眼,而是跟自己左邊的人在聊天。那個人也穿著和她類似的製服。安德莉亞右邊的那個老人是個禿頂,留著密密的鬍子。伸出手來和安德莉亞打招呼,他的手指又大又粗糙。 “我叫湯米·愛伯格,是司機。你一定是奧蒂羅小姐。” “哦,又一個認識我的人!很高興見到你。” 湯米笑了笑,他有一張圓圓的歡快的臉。 “我希望你現在感覺好一些了。” 安德莉亞剛要回答他,一個人走進門來,很大聲地清了清喉嚨,打斷了安德莉亞,那人看起來很不友好。他上了年紀,大概有七十歲。他的眼睛幾乎埋在他密密的皺紋下,就像給他的眼鏡片加上兩個符號似的。他表情異常嚴肅。他的頭刮得非常光滑,卻留著灰鬍子,好像一塊雲在嘴邊漂浮著。他穿著短袖襯衣,卡其布的褲子,腳上是很厚的黑靴子。他開始說話的時候,聲音就像一把刀刮在牙齒上,令人非常不舒服,他走近會議桌時,一台很小巧的便攜式屏幕已經裝好,在屏幕旁邊坐著凱因的助理。

“女士們先生們,我叫斯克·佛理斯,是這次探險聖經考古教授,來自麻省大學。那不是巴黎大學,但至少對我來說是個家。” 屋子里傳來一些友好的笑聲,那是教授的助理們,對於這個笑話,他們聽了不下千遍。 “毫無疑問,當你們踏上這條船時,一定在琢磨到底這次探險是什麼目的?我希望你們沒有自作主張地去調查,因為我們的讚助者凱因集團要求我們對這次旅行要完全保密,合同要求我們從開始答應參加這個項目一直到我們進棺材之前都要保密。但遺憾的是,我的合同中還有一條要求,就是給在座的諸位介紹我們的行程計劃,這就是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我要做的事情。不要打斷我,除非你的問題是非常明智的,羅素先生已經告訴我你們每一個人都是非常特別的,我對你們的細節都非常了解,從你們的智商到你們最喜歡用的避孕套牌子我都知道。至於德克先生的小組,就根本不要張嘴說一個字。”

安德莉亞特意把身子轉過去對著教授,這時她聽到一個很有威脅性的聲音,是從那幾個穿制服的人那里傳來的。 “這狗娘養的以為自己比誰都聰明。也許我該叫他一顆顆吃掉自己的牙!” “安靜!” 這個聲音不大但是充滿暴力,讓安德莉亞打了個哆嗦。她轉頭尋找,看到這聲音是出自摩根·德克,就是那個臉上有疤的人,此時他正靠著一張椅子,頂著後面的牆。那些士兵立刻沉默不語了。 “好,現在我們都在一個地方了,”斯克教授繼續說,“我先介紹一下,我們一共二十三人,被召集在一起,將參加這次偉大的探險,你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你們已經都認識在我右邊的羅素先生了,是他揀選了你們。” 凱因的助理點點頭和大家打個招呼。

“羅素先生的右邊是安東尼·福勒神父,他是梵蒂岡的觀察員,負責對這次探險做觀察報告。福勒神父旁邊是尤利·宰也特,拉尼·比德克,廚師和助理廚師。然後是羅伯特·弗里克和布萊恩·漢裡,行政管理員。” 兩個廚師都很老。尤利很瘦,大約六十歲,嘴角向下耷拉著,拉尼則是一個很胖的傢伙,比尤利小幾歲。安德莉亞看不出他的年齡。那兩個行政人員就不一樣了,他們都很年輕,顯得幾乎和拉尼一樣黑。 “除了這幾個拿了過多任務薪金的工人,我們還有我的助手們,他們都閒得無聊只會說些奉承的話。他們都有從那些昂貴大學換來的文憑並且以為自己比我懂得多。他們是:大衛·帕帕斯,戈登·杜英,凱拉·拉森,斯都·艾靈和埃拉·雷文。”

這些年輕的考古學家在座位上不自在地扭動,想讓他們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安德莉亞很同情他們,他們大概都在三十出頭,但斯克讓他們看上去像被繩子牽著的狗,這讓他們顯得更年輕也更不成熟,但也許他們真的很專業。這和那幾個穿著制服的人比起來,簡直是天上地下。 “桌子這頭最邊上坐著的是德克先生和他的公狗們:歌特里布雙胞胎兄弟——阿洛斯和阿里克,還有特維瓦卡,帕克·托里斯,馬拉·傑克森,以及劉易斯·馬洛尼。他們負責保安,其實是給我們增加了很多碎嘴。因為那些風涼話很具破壞性,是不是?” 士兵們都沒回答。但是德克倒是衝著桌子坐直了,開始講話。他的話帶著很重的南非口音。 “我們要去的地方,使命可能會變得……當地可能有武力事件。到時候我想斯克教授會感謝我們帶槍的保護。”

斯克教授張開嘴想回應他的話,但是德克臉上的表情似乎在告訴他,現在不是說刁難話反駁的時候。 “你的右邊是安德莉亞·奧蒂羅小姐,我們的官方記者。當她需要任何信息或者想採訪你們誰的時候,我請你們與她配合。那樣她就可以很好地把我們這次的探險正確地告訴世界。” 安德莉亞擠出個微笑,臉朝桌子看了一圈,有些人也微笑地回應她。 “那個長著鬍子的人叫湯米·愛伯格,我們的司機。坐在最後面右手的是海瑞爾醫生,我們官方的庸醫。” “如果你記不住所有人的名字,不必擔心。”醫生說著,舉起她的手,“我們會在一個地方度過很長的一段時間,那個地方可沒有什麼娛樂設施,所以我們會對彼此相當熟悉。別忘了帶上船員給你們在船艙裡準備的身份牌……”

“就我所知,你認識不認識每一個人無所謂,只要你干好你該干的工作,”斯克教授打斷海瑞爾的話,“現在,你們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我要開始講我們這次的使命了。” 前方大屏幕出現了一組電腦生成的一個古老城市的照片。一條山谷上,出現了一道紅牆,還有傾斜的屋頂,環繞著一個三角形的外牆。街道上有很多人在做著他們每天要做的事,照片很清晰,安德莉亞不禁為此感到驚訝,這簡直可以和好萊塢的電影相媲美,可惜這部紀錄片的旁白是教授那沙啞的聲音,這傢伙太自我了,他甚至聽不出自己的聲音多難聽,安德莉亞想,他讓我頭疼。只聽教授的聲音在屋子裡迴響起來: 歡迎來到耶路撒冷。這是公元70年的4月。這是這座城市被那些反對派的狂熱分子佔領的第四年。這些反對派禁止原來的居民居住。羅馬人,就是當時統治以色列的民族,也已經無法忍受那些反對派的狂熱分子,羅馬統治者讓提圖斯來懲治他們。

這時候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非常祥和的畫面:在外牆四周,婦女們在井邊打水,孩子們在玩耍,突然遠處的號角打斷了他們,一些鷹飛舞在上空,那是勝利的聲音,孩子們被嚇到了,他們跑進城裡去。 幾個小時后城市四周被羅馬人圍住。這是第四次圍攻。城里人打退了前三次。提圖斯使用了詭計。他讓清教徒進城去慶祝逾越節,他們可以越過戰線。慶祝活動結束後,他封鎖了包圍圈,不允許清教徒再離開。現在城裡的居民是平時的兩倍,食物和水的供應很快告罄。羅馬軍隊從城北面開始進攻,並且攻下了第三道城牆。現在是五月中旬了,這城的失陷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屏幕展示出一個古代攻城用的大木槌正在摧毀外牆。從耶路撒冷最高的山峰,可以看到殿宇的祭司們淚流滿面,親眼見證這座城市的淪陷。

城市最終在九月失守。提圖斯兌現了他向他父親維斯帕先作出的許諾,城市大部分居民被處死和流放。他們的家被搶劫一空,他們的殿宇被破壞。從燃燒的殿宇中羅馬士兵扛出一個巨大的多連,他們的長官騎在馬上,正微笑地看著他們。 所羅門的第二個殿宇被燒為平地,殘垣斷壁一直留到今天。殿裡很多珍寶都被偷走,很多,但不是全部。在五月份第三道城牆倒塌後,一個叫也莫拉的祭司想出一個計劃,可以挽救至少是一小部分的寶貝。他挑選了二十名勇敢的人,給頭十二個人每人一個包裹,並仔細告訴他們這個包裹要帶到哪里和他們要做什麼。這些包裹裡面有殿宇最“傳統”的寶貝:大量的金子和銀子。 一位年紀很老的白鬍子祭司,身穿黑色長袍,正在和兩個年輕人說話,其他人在等待,他們在一個很大的石頭洞穴裡,洞穴裡插著很多火把。

也莫拉老祭司委託最後的八個年輕人一項很特殊的使命,比其他人的任務危險十倍。 舉著火把,老祭司領著這八個年輕人,他們扛著一個很大的包裹,上面放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作掩飾,幾個人走向隧道深處。 利用廟宇地下的秘密通道,也莫拉帶領幾個人越過城牆,繞過羅馬人的包圍。儘管這裡是羅馬第十軍團的後面,經常有羅馬士兵巡邏,但幾個年輕人設法繞過他們,到達耶利哥城,第二天他們穿戴上沉重的裝備,從此永遠消失了。 斯克教授按了一下按鈕,屏幕變黑了。他轉向聽眾,他們都在等著他解釋。 “這些人當時所做的事非常不可思議。他們扛著一件巨大的東西,走了十四英里路,大概九個小時。而這只是他們行程的開始。” “他們拿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教授?”安德莉亞問。

“我想該是最寶貴最值錢的東西吧。”海瑞爾說。 “別著急,親愛的,也莫拉回到城裡,在接下來的兩天裡寫了一封很特殊的信函,這封信寫在一個不一般的捲軸上。這其實是一份詳細的地圖,有詳細說明,關於如何發現這件被從殿宇裡搶救出來的寶貝的每一部分都藏在哪裡……但是這件事他一個人無法完成,這是一個口頭地圖,被刻在銅軸的表面,幾乎有十英尺長。” “幹嗎用銅軸?”一個坐在後面的人問。 “因為不同於草紙或羊皮紙,銅更具耐久性。當然也非常不容易把字刻上去。這件事用了五個人,每個人輪流刻其中一部分。他們完成後,也莫拉把刻好的文件分成兩部分,第一部分給了一個傳遞消息的人,告訴他為了好好地保存,要放在耶利哥城的一個社區。另一部分他給了自己的兒子,他也和他父親一樣是一個祭司。我們之所以知道這些第一手資料,是因為也莫拉把這些都寫在一塊銅板上。從此以後,這些都不見了,長達一千八百八十二年之久。” 教授停下來,喝了口水。這一剎那他好像看上去沒有那麼多皺紋,也不再是那個高傲的傢伙,看起來更像一個人了。 “女士們先生們,現在你們對此事的了解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專家都多。沒人知道這手稿到底是怎麼寫的。不過在1952年,在死海西岸的一個洞穴裡發現了第一部分,立刻變得非常引人注意,這可是在庫姆蘭會社八萬五千噸殘片中發現的。” “這就是庫姆蘭會社的著名銅卷嗎?”海瑞爾醫生問。 考古學家斯克再一次轉向屏幕,現在上面是一幅圖,正是那個著名的銅卷:那是一個捲起來的黑綠色金屬片,上面的字看不大清。 “這就是它的樣子。研究者們立刻被這個不同尋常的發現迷住了,就是這種奇怪的刻寫原料和上面的文字,沒有一樣是可以正確地詮釋出來的。只有一件事是清楚的,就是當初這個寶貝有六十四個組成部分,這上面寫著那些寶貝都是什麼和如何找到它們。比如說,'在洞穴的下面,朝東走四十步''在瞭望塔下,挖三英尺深,那裡可以找到六條金子'。但是這些說明太模糊,而且說的數量也似乎非常不對,有些說有二百噸的金銀,而那些所謂的'嚴謹'的研究者認為這一定是某種虛構的故事,或者是惡作劇笑話之類。” “這可是個很費工夫的笑話。”湯米說。 “說得太對了,湯米,你這話非常好,沒想到能從一個司機嘴裡說出來,”斯克說,他似乎不知道如何在表揚別人的時候不夾損人的話,“在公元70年,還沒有什麼五金店,這麼大一片含銅量99%的銅片是非常昂貴的東西。沒有人會把一本小說寫在這麼值錢的東西表面。這裡有一線希望之光。這個被叫作第六十四號的東西,也就是庫姆蘭會社銅卷上寫的'一段有說明的文字和代碼,用來發現隱藏的東西'。” 一個士兵舉起了手。 “那麼這個老頭,也莫哥……” “也莫拉。” “管他是哥還是拉,這老頭把這銅片切成兩片,每一片上寫著發現另外一片的秘密?” “並且兩片必須同時放在一起,才能找到藏起來的那些珍寶。沒有第二個銅卷就沒辦法知道任何事情。但是八個月前,發生了一些事……” “我猜你們一定想听一個簡短的故事。醫生。”安東尼微笑著說。 老考古學家盯著安東尼幾秒鐘。安德莉亞注意到斯克教授好像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她想:這兩個男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當然,第二個銅卷最後能被發現,梵蒂岡功不可沒。這是一個神聖的物件,歷代父傳子承,他們家庭的職責就是要保護聖物的安全直到合適的時間才開啟。他們是把銅卷藏在一個蠟燭裡面,但是最後他們自己都忘了裡面到底是什麼了。” “這並不奇怪。多少代了?七十八十代?這麼久他們還能保護著這個蠟燭已經是個奇蹟。”有一個坐在安德莉亞前面的人說,那是行政管理人員,布萊恩。 “我們猶太人是很有耐心的民族。”湯米說,“我們已經為了等待彌賽亞的出現等了三千年。” “你們還得再等三千年。”一個德克的兵說。他說著大笑起來為自己的玩笑鼓掌。但沒有人笑。安德莉亞猜測,因為這些人,除了這些僱傭兵,幾乎參加探險的所有人都有猶太背景。她感覺到屋子的空氣有些緊張。 “讓我們繼續,”斯克說,沒理那個士兵的荒唐笑話。 “是的,這是一個奇蹟,我們來看一看。” 他的一個助手拿出一個木頭盒子,大約三英尺長。裡面有一個玻璃罩,他從裡面拿出那個銅牌,上面有希伯來的符號。每一個人,包括那幾個士兵,都盯著這個銅牌,輕聲發表意見。 “看起來像新的一樣。” “是的,庫姆蘭會社的銅卷應該很舊才對。不應該亮閃閃的還被切成很多小條。” “庫姆蘭會社應該看起來更古老,因為它被暴露在空氣裡。”斯克教授解釋說,“被切成小條是因為研究者們找不到其他方法可以展開銅卷讀上面的內容。第二部分銅卷因為用蠟包裹著防止了它的氧化,因此上面的字至今還比較清晰容易辨認。這就是我們的寶貝地圖!” “那麼你是想把它翻譯出來?” “我們一拿到第二部分,想知道第一部分寫的是什麼就像孩子過家家一樣簡單了。不容易的是能讓這次發現不被其他人注意。請不要問我實際操作步驟,因為我沒有權利告訴你們揭開這些秘密的詳細過程,再說你們也不會懂。” “那麼我們是要去尋找那些金子啦?這麼興師動眾地來一次探險,不是有些小題大做?像凱因這麼有錢的人幹嗎這麼感興趣?”安德莉亞說。 “奧蒂羅小姐,我們不是去找金子。實際上我們已經發現了一些。” 老考古學家對一個助手做了一個手勢,助手拿出一塊黑色的毛氈放在桌子上,然後在上面小心翼翼地放上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那是安德莉亞見過的最大的金條了!它和一個男人的小臂一樣長,形狀不是很光滑,大概是千年前鑄造而成的。儘管金條表面佈滿顆粒小坑,仍然非常美麗。屋子裡每個人的眼睛都粘在金條上了,有人吹口哨。 “從銅卷上找到一些線索,我們發現了一處藏寶貝的地方。那是今年三月的事情,在紅海西岸某個地方。那裡有六條和這個同樣大的金條。” “值多少錢?” “大約三萬美金……” 口哨聲響成一片。 “但是相信我,和我們要去尋找的東西比起來,這簡直算不了什麼。我們要去尋找人類歷史上最有威力的東西。” 斯克又做了一個手勢,助手把金條拿走,毛氈還留在桌子上。考古學家拿出一張紙,上面畫著很多圖,他把這張紙放在剛才放金子的毛氈上面。每個人都站起身湊過來看,他們幾乎立即都看明白了上面畫的。 “女士們先生們,你們是被挑選的探險隊,由二十三人組成,你們的任務是要發現約櫃。” 斯克教授的介紹讓整個會議室裡瀰漫著激動好奇的空氣。每個人都興奮地彼此交談著,然後問題像雪片兒一樣飛到教授那裡。 “約櫃在哪裡?” “約櫃裡面還有什麼?” “我們要怎麼做?” 安德莉亞也被這個消息驚呆了,“約櫃”這個詞像魔法圈套在考古學家身上,讓他們渴望了三千年。 即使對凱因的採訪也不會比這個消息更精彩了!羅素說得對,如果我們發現了約櫃,那就是本世紀最大的爆料!將證明上帝的存在…… 安德莉亞的呼吸變得急促,突然間她有上百個問題要問,但她也知道如果直截了當地向斯克發問不會有什麼效果。這老頭故意把他們引到這裡,然後他在旁邊看大家祈求的樣子,心裡不知道有多得意。 最好的辦法是我們大家合作。 似乎是要證明安德莉亞的想法,斯克此時像只喝醉酒的貓,滿意地看著大家,然後他做出手勢,讓大家安靜。 “今天就說到這裡吧。我不想給你們說太多,否則你們的頭腦不能承受。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告訴你們其他的事。現在,我要把時間交給……” “最後一件事,教授,”安德莉亞打斷他,“你說我們是二十三人,但我數了,這裡只有二十二人。誰沒來?” 斯克轉過頭來望著羅素,眼睛裡帶著詢問,羅素點頭示意他可以說出原因。 “第二十三名成員,就是雷蒙德·凱因先生。” 房間裡突然鴉雀無聲。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名士兵問。 “意思就是我們的老闆將參加這次探險。眾所周知,他剛在幾個小時前上了這條船,他會和我們在一起,這很奇怪嗎,托里斯先生?” “上帝啊,每個人都知道那老人是個瘋子。”托里斯說,“保護這麼多人已經夠瞧的,現在又多了一個……” 托里斯身材矮小,很瘦,皮膚很黑,說話帶著很衝的西班牙口音。 “托里斯你給我閉嘴!”一個聲音在他背後叫。 托里斯立即縮回到座位裡,但是沒有回頭。顯然德克不想讓自己的人給他難堪。 這時候斯克教授坐下了,羅素站起來。安德莉亞發現羅素的衣服上連一個皺褶都沒有。 “下午好。首先感謝斯克教授生動的發言。我代表我個人和凱因集團,非常感謝大家能加入這次行動。我要補充的,只有兩點,非常重要。第一,從現在開始,一切與外界的聯繫都必須嚴格控制,在我們行動完成之前,這裡就是你們的全部世界。你們會明白,這種限制對於安全和這次行動是否成功是非常關鍵的,因為我們的行動對外界來說是一個十分敏感的話題。” 底下傳來一些抱怨的細小聲音,但不是很在乎。每個人都明白羅素說的,因為在他們個人的合同里都有這條,他們也都簽了字。 “第二點可能讓你們更有些難以接受。安全顧問已經給了我們一份報告,還沒有最後確認,但是據查極端恐怖主義組織已經知道了我們這次的行動並要襲擊我們。” “什麼?” “是騙人的吧?” “還有危險?” 羅素舉起手示意大家安靜。顯然他對大家的反應早有準備。 “不必擔心。我只是想讓你們警覺些,而不是做一些沒有必要的冒險。對我們這次的目的地,向外界透露得越少越好。雖然我不知道從這裡洩露的消息會給我們造成多大影響,但是相信我,我們已經作好準備,屆時會採取必要的行動。” “會不會危險來自約旦政府內部呢?”安德莉亞問,“我們這麼一大群人肯定會引起注意的。” “就約旦政府而言,我們是一支商業考察團,是來約旦歐姆達瓦沙漠進行開採磷酸鹽的前期研究。這里和沙特接壤。任何人不許穿過海關,所以不必擔心你們的身份掩護。” “我不擔心這個,但是我擔心那些恐怖主義者。”斯克教授的一個助手凱拉說。 “只要有我們在,你的擔心就是多餘的。”一名士兵驕傲地說。 “這個報告還沒有得到最後的證實。只是一種傳言。傳言傷害不了你。”羅素說,臉上帶著很飽滿的笑容。 證實後就難說了,安德莉亞想。 會議幾分鐘後結束。羅素、德克、斯克教授還有其他幾個人都回到他們的艙裡去了。在會議室門口有兩個推車,上面有三明治和飲料。一些船員偷偷放在這裡的,顯然,探險隊成員和船員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 留在會議室的其他人順手拿了這些吃的喝的。他們一邊興奮地討論著剛才得到的那些信息,一邊吃喝得津津有味。安德莉亞和海瑞爾醫生以及司機湯米說得正帶勁,安德莉亞已經乾掉了一塊烤牛肉三明治和兩瓶啤酒。 “我很高興看到你恢復胃口,安德莉亞。” “謝謝醫生!可惜每次吃完飯,我的肺就會渴望尼古丁。” “你只能在甲板上抽煙。”司機湯米說,“船上禁止吸煙。你知道這是……” “凱因先生的命令。”其他幾個人一起說,大笑起來。 “是的是的我知道。不必擔心。我就抽五分鐘。現在我想看看這車上有什麼比啤酒更厲害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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