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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六章可疑的跡象

荒墟玫瑰園 蔡落如 3509 2018-03-22
地下走道上的鐵欄門大開著,表示剛剛有人過去,那個人是沈華起。這扇鐵欄門似乎在他眼裡不重要了,也的確不重要了,余健死了,沈丹瘋了,吳媚蘭又不知道如何進入地下。 沒看到人,地下客廳跟前次一樣的死寂。葉婉可以猜到沈華起的去向,他一定是進了地下的另一個空間,就是第二間房裡那扇門後的空間,或許其他人也被關進那個空間了。這扇門還是鎖著,她沒辦法打開,無計可施的葉婉只好選擇等待。 她去了趟衛生間,再去廚房找了點吃的,然後就在客廳裡坐著,等著人的出現。寂靜中,忽然傳出一種奇異的聲音,輕微的唔唔聲,是從第一間房傳來的。難道第一間房裡有人?葉婉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那間房,急忙走過去。 一打開第一間房,裡面的情景讓葉婉很吃驚。何俑被雙手反綁在椅子上,雙腳也被繩捆住,嘴裡貼了膠紙,唔唔聲是他發出的求救聲。一定是沈華起與張伯把他抓到這裡,他們還沒有打算殺他,如果要殺人,在上面解決了就行了,沒必要抓到地下來。

葉婉撕下何俑嘴上的膠紙,問他其他人去哪裡了?何俑大大地喘了一口氣後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晚回房只想休息,並不想睡的,可是喝了咖啡後就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幾乎沒有知覺。早上,六點左右醒過來,他起床去洗手間,出來時,看到沈丹在二樓的門上寫著血字,寫幾下又跑上樓,一會兒又跑下來寫。他很奇怪,就上樓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很快發現了四樓樓梯上的血跡,正在這時,有人在後面襲擊了他,把他打暈了,等他醒過來後,卻發現自己被捆綁在這裡。 “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何俑說完後問。 葉婉抱歉地回答說,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椅子上的人沒有要求鬆綁,大概覺得她不會替他鬆綁。他真是善解人意,她的確沒有替他鬆綁的意思,在不知道是誰綁了他,不知道為什麼綁他的情況下,隨意地替他鬆綁,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她現在不敢輕舉妄動。

尷尬間,葉婉聽到第二間房有開門的聲音,很快,這間房的門口出現兩個身影,看到她與何俑,其中一個人氣惱地問葉婉,為什麼把醫生弄到地下來。對沈華起的惱怒,葉婉有點摸不著頭腦:“難道不是你把他捆在這裡嗎?” “什麼?!” 一問一答讓沈華起也明白事情的蹊蹺,他看向身邊的張伯,懷疑的目光讓張伯有點生氣,他向他發誓,這件事不是他幹的,他也沒有將秘道的入口透露,連他的老婆都沒有說。昨晚他們兩個人在客廳裡喝酒,最後都睡在客廳了。早上還是沈華起把他叫醒,叫醒後,他在廚房做早餐吃,沈華起去住宅上面看情況,就是說,從昨晚開始,地下的第一間房,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去過。 張伯的申辯讓沈華起沉默,因為張伯說的內容是真實的。不是他們兩個人幹的,把何俑捆綁到地下的是另有其人,於是,又冒出一個神秘的身影,在住宅里還有其他人知道地下的秘密,這個人深藏不露,究竟是誰?

“這是哪裡?” 大家正疑惑著,客廳裡突然有人問,聽聲音像是高平膺。三個站著的人馬上走到客廳,看著出現在地下客廳的人,臉色更加疑惑了。問話的人果然是高平膺,他看著他們,神色有點不解和迷茫,好像還沒有弄清自己身處何地。 “你怎麼會進入地下空間?”沈華起冷冷地問。 “地下空間?” 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後,高平膺迷茫的目光閃出一絲驚喜的光芒。他向客廳裡的人解釋了自己的出現,昨晚深夜他原本是想守護葉婉的,可沒想到卻莫名其妙地睡著了。等他醒過來時,並不在客廳的沙發上,而是躺在一條昏暗的小通道裡。他左右尋找了一下,又發現通道的一頭左邊有一條走道,右邊有一個螺旋形樓梯,他沿著樓梯走下來,就看到這個陌生的空間。

高平膺說的昏暗小通道,應該是通向狗窩的那條岔道。可惜他的話沒能得到沈華起和張伯的相信,兩個人走到高平膺身邊開始對他進行搜身檢查。高平膺沒有反抗,他也反抗不了,雖然他很年輕,可缺食導致體力不支,昨晚那點餅乾也增強不了多少體力,加上他的單臂,對付一個強壯的張伯都不容易,更何況是兩個人。 沈華起從高平膺的身上搜出一些物品,這些物品有高平膺個人的東西,如錢包、家用鑰匙,還有就是住宅里出現的東西,像舊照片、耶穌詩、恐嚇信等事物。葉婉緊張那把天主教的鑰匙,會不會因此落入沈華起的手中。奇怪的是,沈華起並沒有找出那把鑰匙,他在那些物品裡只注意了三張紙,把其他東西扔在沙發,將手裡的三張紙拿到高平膺面前,讓他好好地解釋解釋。

“這不是我的東西。”高平膺瞟了一眼沈華起右手上的紙,矢口否認。 “不管你承不承認,說不說,反正都是要死的。”沈華起無所謂地將三張紙扔到沙發上,“凡是進入地下的外人,都必須死。” “我明白了。”高平膺冷笑一聲,“那個人的目的,就是想藉你們的手殺了我。” 沈華起和張伯對視了一下,神情微顯疑慮,高平膺的話還是起了作用,讓他們也意識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背後還有雙手在操縱著一切。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把你綁起來,等事情都結束後,再殺了你。”沈華起用陰沉的目光看著高平膺,有點懊悔地說,“也許,我真不該叫你來這裡。” 高平膺提出被綁前的要求,讓他先去趟衛生間。沈華起默許了,他知道高平膺是反抗不了的。兩個人把高平膺捆綁在第二間房的椅子上,在沒查清誰是背後那雙手,他們暫時不會要何俑和高平膺的命,但也警告葉婉,不可以給兩個人鬆綁,否則連她也殺了。

看著他們急匆匆離開地下,葉婉拿起沈華起扔在沙發上的三張紙,這是三張A4打印稿,打印的是住宅四個樓層以及地下空間的平面圖,圖中還有數據說明。打印紙有些發黃,而且還有很明顯的折疊痕跡,應該是陳年舊物。圖紙一是一樓與二樓的平面圖,圖紙二是三樓與四樓的平面圖,圖紙三是地下空間的圖紙。通過圖紙三,很清楚地知道第二間房那扇門後面有一段樓梯,走下去還有一個空間,只是圖上沒有畫出那個空間裡的具體結構。圖紙三的頁碼上面,有個日期,是“1996年12月”,好像是設計稿完成的日期。 細緻的圖稿,說明畫平面圖的人不僅是個裝潢內行,而且還是深知住宅結構的人。圖紙在高平膺身上發現,雖然他矢口否認,可誰會相信呢。一個普通的警察,是不可能畫出這樣專業性的裝潢平面圖的,真是他的話,那說明他的身份遠不只警察這麼簡單,如果是別人栽贓的,就說明操作的幕後人物還一直存在,余健或許只是枚棋子。

“葉小姐。” 第二間房里傳來叫聲,葉婉走進房間,看著高平膺,他正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她。她很直白地告訴他,她不會替他鬆綁,在這裡,她做不了主,也不敢擅自做主。她的直白惹來高平膺幾聲冷笑,表示他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讓她為他弄些熱燙的食物,因為在陰冷的地下岔道上睡覺,他身子有點受寒的感覺,想吃點熱燙的食物驅驅寒。 葉婉滿足了他的要求,拿了三片麵包,倒了半杯牛奶,在微波爐裡加到八分熱。她不想他喝太多,免得又吵著上廁所,她會很難辦。服侍著警察吃完後,葉婉問他,那三張平面圖是不是他的。高平膺再次強調,圖紙不是他的,並坦白自己的誠實,他沒有撒謊,也不會撒謊,如果真是他的話,他一定會承認。 兩個人之間出現了不愉快的沉默,葉婉搞不懂眼前的局面,幕後者把何俑與高平膺弄到地下來,其目的是想讓沈華起和張伯殺了他們嗎?還有兩個女人呢,吳媚蘭和張媽,她們現在又在哪裡?誰會是幕後人物,葉婉還真的感覺不出來。

“你幫我看看皮衣右邊的內袋,那把銅鑰匙還在嗎?”高平膺焦慮地吩咐葉婉。 葉婉翻開皮衣查看了一下搖搖頭,剛才沈華起沒有找出這把鑰匙,她還以為高平膺藏到什麼地方了。有人在高平膺被迷昏後,取走了他身上的銅鑰匙,還把圖紙放到他身上栽贓給他。這個人不僅知道住宅的秘密,還知道那把鑰匙的用途。 “到底是誰呢?” 高平膺不可置信地自語,尋思不出自己犯錯誤的步驟。幕後者應該也在住宅里,卻如此不露痕跡,還步步成功。自己是忽略了什麼重要問題,還是另有其人存在?高平膺的眉頭一皺,看了葉婉一眼:“會不會,還有第十三個人?我想,那句'不祥的數字再次奏響罪惡',也許不是指鑰匙,而是指人數,住宅里一共有十三個人。”

根據詩的字面意思,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寫詩的人早就知道住宅里的真正人數。可這個人躲藏在哪裡,如此神出鬼沒?根據三張平面圖裡的住宅結構來看,住宅里沒有別的密室了,唯一沒有去過的地方,就是地下的另一個空間。可那個空間是沈華起和張伯的地盤,那個人怎麼可能躲藏在那裡。 葉婉想起沈丹說的瘋語,“不要打我,是我爸爸的意思”,難道第十三個人是沈華文?他沒有死,自己導演一出搶奪自己財產的戲。她沒辦法接受這種猜想,寧可相信他已經死了,寧可相信是沈華起搶奪財產。 “想不想听聽十年前的事?”高平膺忽然問。 “你捨得說嗎?”葉婉有點不相信他的慷慨。 “其實,那些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高平膺淡淡地一笑,“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出去,所以,不如說出來,讓你對情況有所了解。”

葉婉向他道了謝,就算十年前的事跟她毫無關係,跟住宅里的某些人一定有關係,他告訴她這些,也是在幫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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