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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雙面女間諜

人生何處不尷尬 赖宝 12497 2018-03-22
窩在沙發里,喝著啤酒,拿牙籤扎了一塊西瓜塞進嘴裡,眼睛盯著大屏幕,又緩緩掃到陳吉吉的背影上。 拿手機看了眼時間,深夜十點三十分。我都不知道怎麼一激動就來了,面前的茶几上除了果盤和乾果,剩下的全是啤酒瓶子。空的多,滿的少。 前面的陳吉吉和萊姐,興高采烈地拿著麥克風在唱歌,唱的是SHE的《老婆》。歌聲和旋律襯托著曖昧的氣氛,萊姐不時地回頭跟我示意一下,指指陳吉吉,陳吉吉則使勁拉著萊姐,害羞不敢回頭看我。 我努力地強顏歡笑,心裡卻陣陣恐慌,死死盯著手機怕它響起來。 沒錯,我在KTV包房裡,陪陳吉吉和萊姐在唱歌,如此歡樂祥和的氣氛,我卻完全心不在焉,只有一個念頭:千萬別把事情鬧大了,上帝保佑。

還是從頭說起。先摘要一下在我坐到這里之前發生的事,跟上面有個銜接。 昨天上午突然接到付裕歸來的電話,約他到大器家聊了半天,問了我搬來以後的種種近況,直至中午大器還沒起床,於是我們二人出門找了個地方吃午飯,人均一瓶啤酒,席間聊起了溫小花和袁老二,周小天和大器的事。付裕說這麼成雙成對的,他很欣慰。 盡量裝作隨意地也提到了我和陳吉吉,老付一臉意味深長,嘿嘿樂著跟我挑眉毛,那意思是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別惦記。 飯畢,本來晚上就沒睡多久,中午這瓶啤酒徹底把睏意勾起來了,犯困的感覺很難忍,於是和付裕分道揚鑣。 我回家倒頭就睡,連過渡都沒有就睡著了。恍惚中記得睡了一半被大器弄醒一回,說他喝多了頭疼得厲害,但馬上要出門辦事,晚上讓我和陳吉吉在家吃點飯。我含糊著答應,他一走我就又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都黑了。拿手機看時間已經傍晚七點多鐘。屋子裡昏暗一片,起床摸索著開了門,外面客廳裡竟然也是一團黑。 詫異這個時間了陳吉吉居然還沒回來,開了家裡所有的燈,給陳吉吉發短信詢問,對方回話說和萊姐一起吃飯中,並告知晚上不回來睡了,去萊姐那裡徹夜長談憶苦思甜互相話癆個夠。 這條短信讓我備感失落,偌大個家裡只有我一人兒的滋味不好受。簡單吃了點東西,回身開電腦上網。其實上網是最消磨時間的方式,一切東西都是相鏈接的,開一個網頁,頁面總會有一條讓你感興趣的鏈接誘使你開另一網頁,就這麼一鏈接一鏈,時間就從手指與眼睛中飛逝不見。 期間接到莫名短信一條,說什麼雜誌社倒閉這些天你還好麼,在此表示慰問之類的話。詫異了半天,想不出對方是誰,同事肯定不可能,親戚不知道這事兒,朋友誰會這麼無聊?思來想去最後定格在一人,靠的也許又是那個要求我道歉的蔡大小姐又來奚落我了!

不回! 媽的要是早知道雜誌社要易主,或者早知道大器這邊有這等美差,我幹嗎要給那個妖婆刊什麼道歉信啊! 在鬱悶中看完數個無聊搞笑的視頻後,時間已是凌晨,忍不住給陳吉吉發短信:就寢沒有,還是在煙花之地? 她還沒睡,回得很快,而且話語顯得很歡愉:在和萊姐聊天,一百多時尚雜誌封面男模作陪,勿念。 我回:男模也是人,多和他們談談人生理想,不要把人家當花盆。 不會的,我和萊姐在聊天,男模們在給我倆按摩。 聊奧運會了麼?聊經濟危機了麼?聊我了麼? 別的都聊了,但沒聊你,這麼愉快的談話,幹嗎要掃自己的興呢? 別逼我使出我學藝十載的南洋邪術,讓你和萊姐長絡腮鬍和護心毛! 流氓!別打攪我了,帶著我賜給你的東西早點睡吧?

賜我的東西?沒見到啊!在哪兒? 你個笨!放在你在沙發睡覺時枕著的那個靠墊下面了,這都沒發現,難怪你會喝醉了打電話亂唱歌! …… 這條短信看罷,我猛從椅子上彈起,快步跑到客廳,開燈在沙發上搜尋起來。藏得不深,就在靠墊下面,是個信封,半截已經滑進沙發縫裡。 打開信封,竟是一張五寸左右的照片,照片上的陳吉吉嘟著嘴皺著鼻子做著可愛的鬼臉。看得人心癢難忍,憐愛不已。 信封裡還有一張小紙條:弄丟你一張照片,賠你一張,湊合用,別讓錢包空著,能辟邪。 我帥氣地笑了。 一直很不屑用天使啊寶貝啊之類的詞彙去描述心儀的對象,但此刻除了這些詞,還能有什麼呢?把照片放進錢包,大小正合適,緣分哪! 邊看邊關燈回房間,躺在床上還是看,越看越可愛,臉上忍不住在賤賤地笑。拿了手機發短信:謝賞!我後半輩子的快樂就指望它了!

鬼來電,哦不,天使回复:嘿嘿。別看走火入魔了啊,好了你快睡吧,再打攪我,賞賜收回! 不知道大器幾點回來的,第二天起床大器已經在客廳,端著杯牛奶看電視。 閒聊幾句,大器說他昨天隱約聽見付裕的聲音在客廳,是真回來了還是他做夢?我答是真的,又把老付的事簡單跟他作以匯報。大器很感慨,說老付這樣從小就很冷靜很理智的人也會被情所睏啊。 我說:犯賤面前,人人平等。 陳吉吉夜不歸宿,我和大器胡亂弄了一大堆吃的當早餐。邊吃邊聊,我戲謔著問起了周小天,大器含笑不談,但那笑容甜蜜的,跟披著白紗在海邊奔跑似的。 我逗他問進展到什麼程度了也不說,跟兄弟還掖著藏著的。 大器肥顫顫地一笑說兄弟也不能真就互相一覽無餘啊,那我現在問你,你就沒有一點瞞著我的事?有沒有?有沒有?

我就慌了,怔在那不敢點頭不敢搖頭,看著他笑盈盈地又低頭吃起來,臉上表情沒變化,應該不像是別有用心地問我這麼一句,這才讓我放下心來,趕緊打馬虎眼岔開話題,從老付的事聊到新雜誌的事。一提這個,大器又顯得雄心萬丈起來,拽著我飯後一起出門,去公司找楊小星。 到了公司在楊小星辦公室呆坐半小時,喝茶抽煙,看著楊小星不斷在各路人馬送來的文件夾裡簽字,眉頭緊鎖,深不可測,一副老闆模樣。遂相形見絀,覺得自己一輩子也乾不了操持大局、運籌帷幄的事,能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種出糧食來已經萬幸。 忙碌暫停期,楊小星散過煙來和我與大器聊了幾句。我有點走神,思緒很久未入正題,剛緩過來參與幾句,陳吉吉短信來了,問我在幹嗎。正在聊正事,回短信不禮貌,我忍。

聊得很熱鬧,也很默契,雖然是基本沒有方向感的胡扯,但楊小星的意思是先大膽想像,最好不斷有新鮮新穎的念頭和創意,然後普遍培養,重點選拔。而且我大概的想法和楊小星不謀而合,很讓他開心。 末了,我拿到手一份策劃草案,楊小星說是他和他高薪聘來的那位總編一起探討的結果,但很不成熟云云客套話,讓我拿回去看看,熟悉一下並提些建議,這幾天就讓我和新總編還有其他幾位領導班子成員碰碰面,大家一起交流一下。 這個消息讓我有點蠢蠢欲動,不管怎麼說我這執行主編的名號還沒徹底落實,只是小星和大器口中的虛名,就好像天上的浮雲一樣。如今要是可以和新總編等人碰頭聊聊,早點把雜誌辦起來,我就可以……早點去印名片了! 與楊小星握手告別,這位未來老闆笑稱,先提前用上級口吻叮囑我一下,回去快點看抓緊想,就這幾天給我們組織個碰頭會。我欣然答應,要求會議最好在上午十點半左右,這樣開完會可以蹭一頓午飯。小星大器笑。

會談圓滿結束,大器依然背信棄義說公司還有事不送我,我獨自回家,上了地鐵,吉吉短信又來: 下午沒事的話,來接我下班吧。不想來也沒關係,不用顧忌這是我第一次開口要你接我。沒事的。不來是吧?再見。 ……好個兩頭堵,這我還能不答應?迅速回短信問清時間地點。 在外面隨便吃了碗牛肉麵,回家開始進入狀態,仔細閱讀拿回來的策劃草案。看罷不禁讚歎,如果真是按照策劃方案上的想法把雜誌辦起來,那真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反复閱讀策劃草案,接著開了電腦,把閱讀過程中冒出來的幾個想法記錄下來。 其實看完策劃草案,整個人的狀態十分心跳血騰。若是按照楊小星所說,這份草案是他和新聘總編一起商議出來的話,那這位總編一定是同道中人,必有共同語言。如此一來,新雜誌的立意和方向合我心意,新總編的性格想法也合我心意,這還夫復何求啊!

翻著草案對著電腦琢磨半天,反復修改,覺得差不多了,於是整理,打印。琢磨著過幾天的碰頭會,這幾頁紙可就是我的顏面。 一切鼓搗完,無意中看了一眼時間,頓時腮幫子抽筋,已經快五點了。我可是中午一點回到家的啊,這幾大小時的時間,就在我認真地忘情於事業中,悄無聲息地就過去了,這樣說來,剛才我的神情與狀態,該是多麼專注,多麼充滿魅力,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啊! 當然,事業需要堅持,愛情更不能放棄,陳吉吉六點下班,時不待人了。要是第一次接人下班就遲到,必定會被當成把柄念叨許久。 洗澡刮鬍子換衣服出門上地鐵。朝陽門下車,奔至陳吉吉公司大廈樓下,發短信告知:我到了。 陳吉吉回話:到大廈左側那家星巴克等我,我很快了。

轉了一圈,找到那家星巴克,進去要了杯咖啡靠窗拐角坐下。望見窗外人來車往,美女如雲。 其實我對星巴克這種地方有種恐懼感,始終有點格格不入的不自在。以前總能在路過星巴克的大落地窗時看見一爺們儿坐沙發里看一本全是外文的雜誌,面前桌上一杯咖啡,扔著手機、純皮記事本和車鑰匙,特有派,絕對招人羨慕又嚮往。但咱沒到這份兒上啊,手機是山寨的,沒有純皮筆記本,隨包裝的記事本還是那種印著大美人的塑料皮兒的;車鑰匙?以前有,但你說我這一自行車鑰匙就算配一個寶馬的鑰匙鏈,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而且我覺得我這輩子也做不出夾本書到星巴克,要杯咖啡耗一下午的事兒來。我沒說這樣有啥不好,但放我身上扛不住,我還是覺得自己在家,穿大褲衩子窩沙發里喝點茉莉花茶啊或者冰青島啊更自在。不像在星巴克,靠著落地窗坐著,舉手投足都得端著架,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看,就好像動物園展覽似的。 所以說這人哪,要是骨子裡壓根兒就是一庶民,千萬別裝公侯貴族。你說你本身就是一個相聲和二人轉愛好者,非得買票去聽歌劇,你不是花錢找罪受麼? 扯遠了,說回來。 坐在星巴克喝咖啡等陳吉吉,無聊著目光環視,想看看這個本來應該下班回家吃完飯的時間,都是些什麼人在這種地方超越自己的情調。但目光剛環顧半軸就卡住了,一眼就瞅見了那個萊姐,她也看著我,表情沒一絲意外,還笑著對我擺擺手,看樣子是早就在盯著我看了。 我也笑著擺手,當即明白她也是在等陳吉吉的,不然哪有這麼巧的事。正猶豫要不要起身過去時,萊姐已經站起,端著咖啡走過來坐到我對面。 我點頭說你好真巧。萊姐笑,說我又攪和你倆了吧。我馬上說沒有沒有,人多熱鬧,一會兒我請你們吃飯。萊姐盯著我善意一撇嘴,賴主編還挺會說話的。 我不知道怎麼接,然後就相對無言。她弄手機我看窗外,互相使勁躲著對方眼睛,稍一疏忽對視上就訕笑一下。和不熟的人坐一起還找不到話題,在冷場中還得裝無所謂的自然,這滋味真是太難受了。 大概有二十多分鐘的深度冷場期,正常來說時間不久,但對我和萊姐來說,已經漫長的足以讓我們憎恨陳吉吉還沒出現了。 這期間,我們只有過一次交流—— 我說:這咖啡還不錯。 萊姐說:嗯。 好在陳吉吉下班很順利很及時,進了星巴克就看到我們倆,比劃著勝利的手勢笑著飛快走過來,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久等了你們倆聊什麼了沒說我壞話吧之類的。我和萊姐如釋重負地站起身拿了東西準備遠離這不堪回憶之地。 出了星巴克,我長出一口氣點了根煙,余光瞄到萊姐也在做深呼吸狀,看來剛才那段時間於她於我都是一種摧殘,估計她和我在想一樣的問題——剛才不如在星巴克自己坐自己的了,但那種場合互相都發現了還不好意思不坐一起去。有時候這人哪,就是自討沒趣。 果然陳吉吉喊我接她下班是個騙局,她就是喊我來會餐的,而且早有安排,直接帶我和萊姐去了東大橋的一家東北飯館。 落座,推讓菜單點菜,陳吉吉好像心裡盛滿巨大喜悅似的,顯得很亢奮,擼著袖子露出白嫩的小臂,對我和萊姐亮眼睛:“喂喂,喝一點酒吧?” 也不知道她什麼事這麼高興,但說完這話她和萊姐相視而笑,目光閃爍,讓我瞬間開始覺得十面埋伏起來。 要了一瓶白酒,菜上,酒倒。陳吉吉說上次譚墩請那回不算,這次才是給萊姐接風,說著就舉杯,我和萊姐也舉杯,萊姐說看見了吧,我和娃娃單獨吃飯都不算,非得你也到場你們小兩口請我,才算接風。 陳吉吉紅臉,嬌嗔打萊姐:“酒菜堵不住你嘴呀!喝了!” 我已經美暈了,小兩口這詞聽著怎麼這麼美好呢?什麼陰謀詭計十面埋伏的念頭,早已經被這一句“小兩口”給趕出我腦子了。 這館子東北菜蠻地道,倆女孩有說有笑,頻頻舉杯,萊姐也一直拿我和陳吉吉開玩笑,陳吉吉就不斷害羞,我就不斷爽歪歪,這男人一旦熱戀了哪還有智商可言?喝吧! 我是男的自然不能要求她倆和我平喝,於是這一來一往的,大半瓶實際都下了我肚子。也就是在我開始有點犯暈的時候,電話響了,譚墩打來的。 接聽後直接連珠炮:“餵你好貴姓找誰打錯了乾什麼玩意兒我喝酒呢你有病吧?” 電話裡的老譚沒有像往常一樣跟我對罵,而是沉寂片刻,低沉開口:“寶,出事了。”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譚墩這一張嘴,我就知道他不是開玩樂呢,心裡也開始緊張起來,跟陳吉吉與萊姐擺擺手,起身走開到一旁:“怎麼了?” 譚墩磕巴幾聲,甩出一句來:“你先答應你不生氣。” 我一聽,得,這事不但和我有關係,而且出的還是我的事!心裡就更揪著了:“我靠你再跟我廢話這些前提,不生氣我他媽都生氣了!” 譚墩沉默片刻,聲音謹慎而試探:“寶,今天王欥欥上我家來了。” 這名字的確讓人有點慌張,我這心一下就提上來了:“又如何?” 譚墩回禀:“她來了,我沒在家。” 我這心一下又放下去了:“靠!你改姓逗了是吧?逗我玩!” “不是,我沒在家,但瀟瀟在家呢。” 我這心一下又揪起來了:“……然後?” 譚墩的聲音一下就哽咽了:“寶哥,我對不起你!不管怎麼說這事需要我兜著的地方我絕對義不容辭!不過其實可能是我想多了,也許沒那麼嚴重……” 事情不復雜,譚墩這幾天請假一直陪瀟瀟,倆人一天到晚的床上床下電燈電話,但今天下午公司急招老譚晉見,說是他負責的一攤事出了點紕漏,老譚無奈棄了小嬌妻撲向事業,也正是瀟瀟獨自在家的這段時間,王欥欥竟莫名其妙地殺上門去了! 譚墩和我想的一樣,聽說王欥欥上門後第一反應是瀟瀟會不會和她打起來,陌生女子找上自己男人的門總會讓人心生芥蒂。但事態發展急轉直上,王欥欥自報家門是我女友,瀟瀟自然就請她進門。倆人就從客客氣氣沒話找話開始,漸漸攀談起來。 不知道王欥欥使了什麼妖術,說了些什麼淒慘悲苦,竟迅速迷惑了瀟瀟,把瀟瀟策反成她的同夥,然後跟瀟瀟那打聽了不少我的近況。得知我搬到大器那兒與大器兄妹同住後,王欥欥向瀟瀟詢問大器兄妹電話,瀟瀟雖然不知道號碼但已經對王欥欥備加同情,十分仗義地給在公司的譚墩打電話索要大器手機號碼,而且態度強硬不說原因。譚墩在公司忙得焦頭爛額沒做細緻分析就把號碼給了,但好在老譚也不是徹底的先天性智障,在瀟瀟又追問陳吉吉的手機號碼時,老譚起了疑心開始反問,瀟瀟閉口不談最后索性直接挂機。 待譚墩忙完回到家之後,王欥欥早已離開。從瀟瀟口中得知事情始末,譚某人後悔莫及直拍大腿,預計自己的疏忽和嬌妻的出賣將會給我惹來麻煩,於是馬上給我打了電話…… “就是這麼回事兒,寶爺,我錯了,錯信了瀟瀟,真他媽是紅顏禍水啊!”譚墩在電話那邊痛心疾首。 我已經惴惴不安了,衝著手機咬牙切齒:“靠!她是你的紅顏,我的禍水!” “我知錯了啊哥哥!我靠真不知道王欥欥和瀟瀟都說什麼了!我怎麼說都不聽,瀟瀟剛才還罵你不是東西呢!”譚墩迅速使小聰明,想把我的怒火往王欥欥身上引,“我回來的時候她眼圈都是紅的,估計是陪王欥欥哭過一場了!” ……啥也不說了,我大概能猜出來王欥欥都說了什麼,怎麼說的我。也不能全怪瀟瀟輕信於人,女孩之間麼,說起這套有傷帶血的情感故事很容易引起共鳴。 我腦子亂得跟銀行保險櫃報警裝置的線路板似的:“得了,這事你先別管了,你能把瀟瀟那兒給我解釋清我就阿彌觀世音了,這邊我自己處理,你那兒有什麼情況隨時告訴我。” 我深知,王欥欥這會兒她突然殺上門,肯定是有備而來來者不善。當然了,她本來就不善。 心事重重回桌,被譚墩的消息一嚇唬,剛才喝下去的酒也差不多醒了。萊姐和陳吉吉不知情況繼續舉杯灌我,我以強大的意志力保持自己的強顏歡笑。我已下定決心,用真摯的情感與友善的微笑把這頓飯局扛過去,然後獨自昂首挺胸去面對王欥欥的陰謀。為了不讓陳吉吉誤會,不讓這份情感再輕易夭折,吃再多的苦我不在乎,受再多的罪我也要面對,這就是我,一個普普通通為人男友的心聲。 萬沒想到,飯吃完了,時至夜晚八點多,出了飯館陳吉吉突然提議去唱歌,萊姐馬上欣喜附議,此情此景,加上我這個身份,當然不能反對,更不能不去。只好硬著頭皮跟隨他們打車至一家KTV,希望歌聲能陶冶我的情操,忘卻凡間的苦惱…… 於是,我們回到了這章開頭的那一幕。 啤酒,果盤,震耳的音樂,與她們倆的歌聲。她們在享受,我在忍受。 我很怕王欥欥會打電話過來,更怕她不打過來,甚至開始有一陣陣衝動主動給她打過去,問問今天跑去我原來的房子到底要幹嗎。 自從我提出所謂的分手,想就此斷絕與王欥欥的往來後,她總是這麼東邊日出西邊雨的,冷不丁來一下,卻沒下文。 如同兩軍對壘,敵軍的一支先鋒騎兵營,總是不時地向我軍突襲一下,卻只做佯攻,絕不真打,完全是挑釁騷擾。這招其實很陰險,對方意在折磨摧垮我方的意志,讓我方時刻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時間一長肯定會疲憊,出現短暫的鬆懈,敵方便一定會趁這個時機,攻我不備,力求全殲。 我作為我方總指揮,已經越來越耐不住性子,隨時準備揮旗進攻,大舉壓上,魚死網破。但又怕對方是誘敵深入之計,我莽撞進攻,正中敵方下懷,給我來個甕中捉鱉…… 男人和女人,無論以什麼關係為紐帶,都可能會是一場戰爭,而戰爭是殘酷的,將是不能錯的,兵是不厭詐的。 我告誡自己,要沉住氣。以我對王欥欥的了解,她一定是在激將我,等我沉不住氣主動出擊,她好以逸待勞。哼哼,你用拋磚引玉之計,我就以假癡不癲來應對你! 我窩在沙發里正運籌帷幄呢,萊姐走過來把麥克塞我懷裡:“裝思想者呢啊?來與民同樂吧領導!” 我笑著擺擺手,哪有那個心情,你見過哪個輪船失事墜海的哥們儿還有心情弄塊板子衝浪的? 面前這倆悍女紛紛伸手操起一個空啤酒瓶子,握著瓶嘴兒,一起站我面前抱肩抖腿地跟我裝古惑女。我被逗笑了,這倆女孩,尤其陳吉吉那嬌小身子骨裝起拽來,是挺可愛的。於是接過麥克,揚頭無奈看著她倆撇嘴。 萊姐遞我一瓶啤酒,自己也拿一瓶跟我磕了一下,擠眉弄眼地跟我逗:“哎哎,賴寶,你唱你的主打歌吧!” “主打?”我意外,和你很熟啊?沒有過這方面交集啊,怎麼還知道我有主打歌?不對……難道是…… “是啊,主打歌啊,在水一方啊!”萊姐說完,和陳吉吉狂笑,雙雙在沙發上滾抱一團,邊打著萊姐還騰出嘴來損我,“歌唱完了別忘了再加一句我喜歡你,做戲做全套嘛。” 又是錄音門事件!我預感自己要臉紅,馬上在臉上擠出傻笑。剛要張嘴,有手機響,是陳吉吉的。她馬上打開自己的包,拿出手機接聽:“餵,啊。是啊,我和萊姐在第五大道唱歌呢。是啊。啊?沒有啊,就我們倆,哦好,知道了,放心吧……” 掛斷,陳吉吉看向我,吐了下舌頭:“我哥居然問我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我心裡一緊,難道莫非也許可能已然……我靠! 還沒來得及徹底展開心裡的惶恐呢,我的手機響了。不看也知道是誰了。 陳吉吉怔了一下,一臉緊張豎了手指在唇前:“我沒說我們在一起呢啊!” 我點頭,拿著手機出了包房,拐了幾道彎,還是沒找到清靜的地方,這裡到處是音樂聲和鬼哭狼嚎聲,環境和陳吉吉剛才接電話時一模一樣,我怎麼能把這謊撒圓了啊? 瞎琢磨著,手機鈴聲停了,我頓時如獲大赦,剛喘口氣,又響了起來——看來大器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鎮靜,放鬆,接聽,故意很大聲裝信號不好:“餵?什麼情況?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那邊先是一愣,接著語氣低沉:“你在哪呢?” “我在圓明園東門這邊呢,這個KTV叫什麼來著?我和以前同事唱歌呢,六個人。四男三女,今天下午打的電話給我的,都喝大了。哈哈哈哈……” 好吧,在我對著手機狂笑的時候,我已經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犯了個大忌。說謊的人總是想把謊話說的像真的,所以總試圖更詳盡更清晰,一不留神就用力過猛或者語無倫次,我剛才就是。 估計大器也聽出來了,陰著聲音來了一句:“你也唱歌呢啊?” 這回我聽出圈套了,十分聰慧地回話:“是啊,怎麼你也玩呢?” “我沒,”大器挖坑失敗,換了口風,語氣陰沉,“你別玩了,這就回家來,我有事找你。” 我裝茫然:“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回來再說,快點兒。” 回包房,和陳吉吉與萊姐說了幾句,讓陳吉吉今晚別回去了,再去萊姐那忍一宿,因為我不知道回去以後,是鴻門宴還是狗頭鍘。看大器那個情緒狀態,肯定是已經接了不該接的電話了,不知道王欥欥都和他說了啥,所以要是陳吉吉在場,於情於理,都多有不便。 這種時候就看出人品來了,刀山火海,我一人扛! 陳吉吉不知道什麼狀況一直追問,我謊稱是付裕出了事可能需要一起商量怎麼辦。我說這種善意的謊言從來不紅臉。囑託了一番,毅然出了KTV,招手攔車,在上了出租車跟司機說了地點。這一路回家,心中的感慨和上刑場差不多,你不要以為我在搞笑,換成儂在我這個境地,儂想想好伐? 到了家門口,長吁壓心驚,掏鑰匙開門。家裡很靜,燈火通明,換了鞋走過門廳,一眼就看見大器端坐在飯廳中央,面前就是紅木長桌,長桌對面孤零零的一把椅子,似乎大概是給我準備的。 我忐忑走幾步,笑著點頭。大器把手中的煙放下,沒笑,一指他對面的椅子:“坐。” 很嚴肅,我開始覺得印堂發黑,蹭著步子走過去拉椅子坐下,故作輕鬆:“怎麼了?什麼事啊?” 大器瞇眼看著我,沒有絲毫表情,滿臉的肥肉彷彿都僵硬了,眼中閃著寒光:“是你說?還是我問。” 我這心已經皺成一小團了,但還是強作鎮定,咧嘴訕笑:“說什麼呀?我有什麼可說的?你丫真逗!” 大器翹了一邊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點點頭,伸手從他身邊一撿,然後摔到桌面上一個牛皮文件袋:“自己看。” 我有點慌了,哪跟哪啊?怎麼還有這麼一出啊?難道我還有什麼機密身份被大器發現了? 納悶著拽過文件袋打開口往桌子上一倒——照片?無數的照片!那照片上的男主角毫無疑問是我,與照片中的女主角纏綿悱惻,放蕩不羈,接吻的撫摸的吐舌頭的半裸的鹹濕的……而更讓我驚訝的是,女主角除了有王欥欥,竟然還有很多張是陳吉吉! 這他媽都哪來的啊?與王欥欥那些姑且算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幕後黑手偷拍的,但我和陳吉吉有過這種情趣時刻麼?明顯是合成的啊! “我拿你當兄弟,你拿我當小弟?”大器一下提高了音量,在我抬頭與其對視的瞬間,近乎殘忍地瞪了我一眼。 我剛要張嘴解釋,見大器又是伸手從一側拿起了什麼,直接向我指了過來——頂到我額頭我才看清楚,竟是一把鋸短了槍管的雙筒單發獵槍! 我全身一下就涼了,一動不敢動,氣氛在這瞬間完全是他一半是火焰,我一半是海水。大器就那麼舉著胳膊,隔著桌子拿獵槍頂著我額頭眉心,我想說話,甚至想喊,但嗓子啞發緊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想解釋麼?可惜我不想听。”大器冷笑起來。 我眼睜睜看著他的食指伸向的扳機,狠狠勾了下去! 不要啊! ! …… 猛抬頭驚醒,額頭全是汗,感覺後背都濕透了,我站在家門口,拿著鑰匙的手開始顫抖。開始猶豫要不要開門進去,萬一我這一進去,發生的事和我剛才走神幻想的一樣……應該不會吧? 正琢磨著,面前的門開了,大器拎著垃圾袋低頭出來,猛然看見一雙腳,抬頭看我,驚恐地號了一聲:“oh my親娘呀!”轉身往門裡就跑。 本來我剛才瞎琢磨就把自己驚著了,這一嗓子把我也嚇了一跳,緩過神馬上跟進去:“我!我!” 大器滿臉肥肉都嚇失了血色了,瞪圓眼睛盯我半天,一臉受驚開始變幻成怒憤怒:“你大爺的!有病啊你!” “我剛回來要開門,正好你出來,寸了。”我笑,看著大器這大褲衩大背心的造型,不像是會拿獵槍爆我頭的意思,心裡踏實許多,“靠你受驚尖叫都這麼有個性啊,還中西合璧的叫法呢!” “滾蛋!”大器瞪我,側了身子擠過我身邊,去了垃圾房。 我進門廳換鞋,自我慶幸事態好像沒那麼嚴重,但還是有些忐忑,換了拖鞋快步到飯廳桌子周圍轉了兩圈,所幸沒發現牛皮紙文件袋和短筒獵槍。 正猶豫著是坐以待斃還是先回自己房間換套舒服的衣褲,大器回來了,進來後順手一拉門,“砰”一聲嚇我一抖。 我這一哆嗦,大器抬頭注意我了,看我在不自然中努力裝自然的彆扭樣,他好意外好意外:“靠你傻站著幹嗎呢?” “啊?我?”我飛快分析他這話的意思,故作輕鬆,“靠!我這不是等你訓話呢麼!” “我訓你什麼?” “……我怒!不是你打電話回來說有事的麼!” “哦哦!”大器這才點頭,看著我樂了一下,“對,有事,你沒喝多吧?” 我怎麼看怎麼不像是鴻門宴,大器蠻慈祥的啊,挑著眉毛打量他半天:“沒喝多。這麼急把我召回,到底何事?” “當然是有事了,要不你先沖個澡醒醒酒?”大器說著話,擦著我身邊走向客廳,奔著茶几拿煙去了。 我開始認定,大器這般和風細雨的應該不是欲擒故縱,雖然尚且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尿,但估計是我自己想多了。這麼一想,我就豁然尿性了,打了招呼回房間換衣服然後奔了洗手間沖澡。 男的衝個澡比洗個臉慢不了多少,不像女孩,站在蓮蓬頭下像能游泳似的沒完沒了。加上洗頭,我十分鐘搞定,扯了毛巾擦著頭髮出來,看見大器坐客廳沙發抽煙,面前茶几上放著兩瓶青島,都已經開了蓋兒了。看見我出來馬上招手:“快來!酒都涼了,我這有正事和你說呢!” 我一看這情景,當即吹眼瞪鬍子,擦著頭髮大步流星就過去了:“你玩我是吧?你這憋著還跟我喝呢,你讓我衝什麼澡醒什麼酒啊?” “靠,那我弄兩杯橙汁擺著咱倆談事?那像話麼那。”大器反狠窺我,一指斜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我跟你說正事了啊!” 我順手拿了啤酒走過去坐下,仰頭灌一口,急了,趕緊拿毛巾擦沫子。 大器沒理我這個茬儿,反而咧著嘴角顫著肥肉冷笑起來:“哼哼,自己就先緊張了?我倒要看看你倆還打算瞞我多久!” 大器剛剛那麼問很明顯是知道些什麼了,我要是找理由扯藉口的,勢必會搞出更多的漏洞,說更多的謊來彌補,也許會把事態更惡劣化,而且萬一以後這些謊圓不回來,一旦真有真相大白那天,那我和大器必然會心存芥蒂。所以這個事我基本打定主意,要是大器真的是已知而求證,我就一五一十,任殺任剮。 陳大器,爺來了!給爺來個痛快的! 抱著這份決心,整理歸來又和大器斜對面端坐在客廳沙發,我不說話,他繼續冷嘲熱諷,說我心裡有鬼才會人仰馬翻。我不言語,這個時候說啥都是漏洞,應該聽他說,隨機應變。 “不說話是吧,跟我裝是吧?”大器瞇著眼斜我,“你說這事能瞞我多久啊,我早晚不都得知道麼!” 我馬上點頭賠笑:“是是,沒錯沒錯,其實也沒想瞞你,這不是怕你不高興麼。” “我不高興什麼?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啊?那是你倆的事!你就好好跟她弄,別給我丟臉就好了!”大器一拍沙發扶手,接著舉了酒瓶子過來欲跟我磕。 我這下倒誠惶誠恐了,大器啥時候變成開明賢君了?還好好弄?難道我晚上去陳吉吉房間的事她也知道了?那他可誤會大了,我還真沒碰過他妹妹呢! “別,大器,別這麼說,我還真就沒和她……弄過。我誠心實意地跟你說,我不是玩玩的,我也不是那種人啊。”我和大器碰酒,仰了一口。 “靠,誰說你是玩玩的了,現在沒幹過你不早晚要和她一起弄嘛,怎麼的你還有別的想法?” “沒有!絕對沒有!就衝咱倆這層關係我也不敢啊,對吧,嘿嘿。” 大器一臉陽光:“那就得了。” 我開始得意了,事實上我不敢肯定大器是不是接了王欥欥的電話,更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渠道得知我和陳吉吉的事的。但照他這個態度,完全是撥開烏雲晴天日了。 “呵呵,那這麼說這事你同意了?”我見縫插針。茲要大器一鬆口,我巴不得向外宣布我和陳吉吉的戀情,誰有點幸福還不願意到處得瑟啊! 大器愣了一眼:“我同意頂個蛋?這事得小星拍板啊!” 我蒙了一下,小星?哦,楊小星,我老闆。啊?這怎麼還關他的事啊?他最多是我老闆,又不是我君主,莫非還要給我賜婚不成? 大器挪著大屁股往我這邊坐過來,探身搭住我肩膀:“你意什麼外啊?我才應該意外呢,在小星辦公室我看見檔案的時候,嚇了一跳!” 我徹底迷糊了:“你說的是……” “還裝!你和陳吉吉肯定早就知道!”大器咧嘴笑,笑出一副滄海桑田的模樣,輕輕搖頭,“哎呀,我就奇怪了,你說,這是你們蓄謀已久呢,還是世界太小?” 越聽越不對了,我得迂迴著問問:“哎,你說在小星那看到的檔案,都什麼內容啊?” 大器一聽,眼睛就亮了:“我靠!不看不知道,這萊恬恬的背景嚇死人,她老爸的資產估個數,絕對超過精子庫裡的精子!大家族啊!這萊恬恬也了不得,留學回來後人家壓根兒不啃老,自己弄廣告公司,又辦雜誌,辦火了就轉手,又跑外企打工,咱們這樣的還勁勁兒的實現理想呢,人家是拿理想當樂趣玩呢……” 我聽得五官全部張開,直直看著大器,好半天才緩過神,擺手打斷他:“等會兒!你說的是誰?” “萊恬恬啊!靠,就是那天吃飯你和吉吉帶過來的那個萊姐!”大器興奮勁兒還沒過去,聲音高了何止八度。 “萊姐?她怎麼了?” “你逗我玩是吧?那個萊姐不就是小星聘來的雜誌總編麼!” “……啊?!” 大器還在那邊滔滔地白話著什麼,我開始聽不進去了。 實話說這消息真是把我驚著了。短時間內真是轉不過這個彎。那次相識後一直萊姐萊姐的叫,還真不知道她本名,沒想到這次是知道了,又一下子知道得太多了,就在一個多小時前還跟我一起喝酒唱歌的萊姐,竟然會是我以後的頂頭上司?太難讓人接受了。 而且,這事兒陳吉吉也知道吧?合著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雖然可能只不過是個惡作劇,但這會兒我這心裡還是充斥著強烈的被涮感。 最讓我鬱悶的,是原來和大器聊了半天,覺得眼前全是曙光的時候,猛發現原來說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同一件事!之前的喜悅蕩然無存,差一點點浮出水面的奸情瞬間又沉入海底。 “靠,你不知道啊?”大器也明顯看出我的驚訝不是裝的。 我木木搖搖頭,心中百感交集。 大器伸出豬蹄杵了我一下。 “完了,我還洩密了!我還以為你和陳吉吉合夥瞞著我呢!”說著話,他臉上的笑容一定,開始慢慢收縮,轉向我,“哎不對啊,那你剛才跟我聊的都是什麼啊?” 我擺擺手,眼神還有點發怔。 “少來!你壓根兒不知道萊恬恬是總編你跟我聊這麼半天?你是當成啥事跟我聊的?如實招來!” “真沒。”我還在回味無窮中,還在分析萊姐當我領導是福兮禍兮。 “我還就不信了!我今天非讓你說實話不可!”大器站起身,開始假裝擼胳膊,然後在我面前揮胳膊,“看!沙包大的拳頭見過沒有?你再不說實話,我揍你個丰乳肥臀!” “朋友,你就不能在我心裡,給我留一塊屬於自己的綠洲麼?”我做深情狀,拉大器的手,小心試探,“哎,今天你沒接到什麼異常電話吧?” 大器疑惑:“什麼意思?哪有什麼電話?你到底要跟我玩多大的貓膩?” “沒有沒有。”我連忙擺手,“我這不是夜觀星象,覺得你馬上就要春天來了,一隻大男往艷飛……” “還讓子彈飛呢!你又想拿小天兒轉移話題吧?”大器瞪眼睛,琢磨兩秒鐘,猛想到什麼,“哎不對,萊恬恬是主編,難道我妹也知道?你們倆私下串通好的?” “沒有沒有!”我連忙擺手,“吉吉還真就不知道,我們倆怎麼可能背著你私通嘛。” 大器點頭笑笑:“我就說麼,你丫跟我妹比我跟她還好?這不是開玩樂呢麼。” 聞言,我當即決定趁熱打鐵:“我在你眼裡怎麼就這麼不堪呢?你說說我跟吉吉差幾個檔次啊?怎麼就配不上?” 大器繼續笑,拿酒碰我手裡的瓶子:“急了急了,我不就是說說麼,誰說你配不上了,這麼多年我還不了解你?行了,我錯了還不行麼?” “哎你這話我不愛聽!怎麼我就配不上你妹了?”我抓把柄。 大器瞪眼:“配得上也不許上!” “好好,不上不上。”我也笑,“上了也不讓你知道。” 大器一聽,直接放下酒瓶子站起身,擺出個虎爪拳的功夫架:“你敢!” “哎呀嗬?怕你啊?”我也起身,擺出螳螂拳招式。 僵持。 雙方一臉凶險,寸步不讓。高手對決,瞬息制敵。 突然—— “抓奶龍爪手!” “猴子偷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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