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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緋聞女孩

人生何處不尷尬 赖宝 12669 2018-03-22
第二天一早晨哪,我起來的時候發現陳吉吉早就起床了!我就邊穿衣服邊回憶昨晚的一切,心里美得跟花無缺似的……哎?我已經感覺到有人在咒罵我了!你看書歸看書,罵我幹什麼? 好吧,我知道一定會有人無比憎恨我把昨晚那段給掐了不寫,盼星星盼月亮的等這種情節,居然直接跳過去了。 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很想像所有男人一樣吹吹牛逼壯壯面子地號稱昨晚把陳吉吉拿下了,但事實是沒有。昨晚在她房間,我和她在床上,抱著她躺了很久,但沒敢有什麼深發展,因為她哥大器就在不遠的隔壁!當然更因為,陳吉吉根本沒對我下放所有權力,接觸僅限於擁抱接吻,我連她胸部都沒碰到。 在床上我們聊了很久,基本上是在互相推卸責任。我怪她那晚發來的短信太嚇人了,還當即掏出手機給她看,說什麼半夜耍流氓,以後不要再聯繫,還有三個驚嘆號。陳吉吉嘟嘴說那是怕我真的是喝醉了胡言亂語,萬一她當真了多尷尬,所以那條短信是她給自己找個台階下,證明她也沒當回事。說到這迅速反戈一擊,說第二天還真盼著我再打過去電話和她說點什麼,誰知道我這王八蛋竟然真的忘了!發過來的短信明顯是在試探昨晚的事,她就真的生氣了,覺得被我玩弄了……

女人就是這樣,說到自己的委屈時,說著說著就能把自己感動了,這不陳吉吉竟把自己眼圈都說紅了。我連忙哄了半天,說自己的確是喝了酒壯了膽,但話是真心實意的,平時清醒的時候也不敢說啊,第一因為她是大器的妹妹,不好下手,第二因為她這麼漂亮還這麼乖巧,怕我自己表白完了自討沒趣羞臊一輩子。 這麼一說,陳吉吉就美了。 時間臨近凌晨三點,陳吉吉在我懷裡有昏昏欲睡之勢,我起床告辭,在門口又深深擁吻了許久,那種感覺,真是吻不夠呀吻不夠。 然後陳吉吉推我出門,說:別抿了,快點回去睡吧,我明天還得上班呢! 我抱拳道一聲青山綠水後會有期,轉身使了輕功,順著地面滋溜滋溜地爬到樓下回了房間。一關門就徹底放鬆,捂著小肚子坐到電腦前調出日系科教片子來——親吻那麼久,懷抱個美女那麼久,現在身上還都是她的香味,我這正經的生理慾望早就瀕臨爆裂了,小腹隱隱作痛不止,只能理智而斯文地自我解決……

以上就是昨晚的事兒了。你失望了麼?靠!我比你還失望呢我! 因為處於極度癲狂的興奮狀態,一大早就給自己美醒了,陳吉吉照例弄著早點,看到我很自然地問了句怎麼起來這麼早。我說想你睡不著,她就含笑嗔怪了我一眼。我問大器呢,得到的回答是沒起來呢,我就走過去抱住她索吻。 陳吉吉推開我的臉,問你刷牙洗臉了麼?我搖頭。她捂著嘴做了個嘔吐狀,推我去洗手間洗漱,自己又跑去廚房弄東西,末了叮囑我一句:“洗完了去樓上喊我哥起床啊!” 二十分鐘後,大器一臉迷迷糊糊地跟我和陳吉吉坐在一起吃早點,仨人相對無言,倆人心懷鬼胎。 大器垂著大腦袋,閉著眼睛往嘴裡塞麵包片,塞了一半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然後繼續吃,整個過程都沒睜眼睛。但這個哈欠卻傳染了另外睡眠不足的倆人,我和陳吉吉不約而同地一起打起了哈欠,她還貌似端莊地抬手擋了一下,我則是打完哈欠就開始看著陳吉吉的小黑眼圈無聲地笑。

陳吉吉看我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接著恨恨地翻了我一眼,嘴巴動著,無聲的做著口型:“都怪你!” 我還沒等回應,旁邊的大器“嗷”一嗓子,嚇我渾身一抖險些潑翻了牛奶。再看時,那胖子已經圓睜了二目,張著嘴,嘴角還沾著麵包屑。看著我,又愣愣地扭頭去看陳吉吉,接著表情一扭曲,爆發式哀號起來:“哎呀我靠!誰啊這是?大清早的有多大的仇啊?踢得也太狠了吧?我搶你雞蛋啦?”說完話彎下蠻腰,雙手不停地揉著右腿的迎面骨。 我看向陳吉吉,她當即滿臉通紅,好在非常迅速地做出了聰明伶俐的反應:“該!你還邊吃邊睡啊,不怕噎死你!” 陳大器扭頭瞪了妹妹一眼,嘟囔著什麼,忍氣吞聲。 我還是看著陳吉吉,她也看著我,雖然憋著笑,但眼神中的仇恨更鮮明了。

我倒真是忍不住了,拿一片麵包遮著嘴笑起來——我深知,這一腳是她本欲報熬夜之仇想在桌底下踢向我的,但陳吉吉啊,你殊不知啊殊不知,這幾天幸運之神一直罩著我呢!難道沒發現我已經處於愛情事業雙豐收的階段了麼?哇哈哈哈…… 大器因為這一腳徹底精神了,瞪著倆大眼珠子在廳裡不停地轉,這直接導致了陳吉吉出門上班我都沒能和她吻別。要知道對於一個剛剛進入熱戀中的熱血男青年,這份仇恨是不共戴天的! 這份仇恨一直持續在腦子裡,導致我和大器一起去公司看到新老闆時還有點恍惚。三個人在老闆辦公室開聊。我臉上笑著,點著頭應對著,腦子裡卻在想吉吉,好吧我承認我不爭氣,熱戀第一天,相思成災理解一下麼。但這是在開會呢,我越想越燥得慌,不由自主地伸手摸煙,已經叼到嘴上了才想起面前還有倆人,於是訕笑了一下,伸手讓煙。

坐在老闆桌後面那個不知姓名的新老闆朝我擺擺手,然後從桌上抓起了什麼,示意我一下,丟了過來。 我雙手接住一看,是個Zippo打火機,黑亞漆的,圖案是個小裸體的……“這個是'寶'字吧?”我仰頭直直問過去。 “呵呵,兄弟,正好是你名字麼。”不知名老闆朗聲笑,“送你了啊,不許不要!” ……還有這好事? 大器在旁邊叫囂了,說什麼認識這麼久都沒送他什麼東西,說那個老闆心裡沒有他。 新老闆的名字叫楊小星。名字雖然很清秀甚至充滿童貞,但面相卻是體健貌端器宇不凡,而且他剛才扔打火機的動作十分瀟灑,那絕對是有些經歷和底子才能渾然天成的一種氣勢。 “別,楊總,這怎麼好意思呢?這大恩大德的……”我一邊客氣著,一邊把玩著那個打火機,努力表現出要多喜歡有多喜歡,誰跟我搶我跟誰玩命的狀態來。

楊小星皺眉對我做了個刀削的動作。 “哎,說什麼呢!一個打火機至於麼?再者說了,”說著話轉向大器,“今天只不過是互相久仰,認識一下,那就是朋友,以後賴寶要是願意來我這幹,那才算我下屬,該有的規矩再守著,要是不來,那咱們還是朋友,對吧?” 大器咧嘴笑了起來,朝我一挑眉毛:“哎,我這哥們儿不錯吧?合不合?” 我一豎大拇指:“合!我現在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 我是真心的,其實在之前,根據大器所述的了解,已經對這個楊小星有了些好感,今天一見,還真是不同凡響。從他的言談舉止,自身的氣勢氣度,友善的目光笑容,一身簡約而不簡單的商務休閒男裝,尤其是他丟Zippo給我的慷慨與仁義……這樣的人,無論是給他當朋友還是當下屬,就倆字:值!

還別說,被楊小星扔打火機這麼一打岔,我這心緒倒穩了一些,說是聊天,這等於是面試啊,我得精神抖擻點!燃燒小宇宙吧! 忽然之間這麼混亂煩躁,我把原因總結為這兩天實在是太順了,這人要是太順的話,心裡總會莫名的不踏實。因為人這一輩子都是在不順與更大的不順中一路活過來的,正常的生活狀態是隔幾天就會有點不順的事出現讓人不幸福,遇到心眼小的那每天都會有不順的事,所以一旦連續好些天都讓你事事順意,擱誰都得慌——哎最近怎麼這麼幸福呢?太不正常了。 嗯,我就屬於這類賤人。最近萬事如意得讓我覺得這一切背後潛伏著巨大的危機,類似於那種一觸即發足以吞噬我的活火山群。 因為還未走馬上任,這初次見面跟楊小星還算朋友關係,於是中午他在公司附近一酒家安排了飯局。點菜的時候楊小星跟我抱歉,酒水隨便點,讓大器陪我喝,但他下午還有工作要做,所以這頓就不作陪了,改天閒了一定跟我舉杯邀靚妹,對影成三人。我是那不懂事的人麼?也推開了酒單,便飯一頓,下午各忙各的,機會有的是。

飯局中還簡單聊了我的工作性質啊,工資待遇等問題,活到今兒我也沒當過啥領導,腦子裡壓根兒也沒有“年薪”這個概念,所以楊小星問到我這些時我壓根兒沒準備,而且這方面我算是個靦腆人,什麼事一談到錢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張嘴,乾脆半開玩笑地回了句:“無功不受祿,先看工作吧,等我開始操持起來了,你再看我值多少錢一斤。” 大器低頭吃著菜,瞪了我一眼。楊小星則笑了起來,稱那就不因為大器的關係而對我有什麼忌諱,先按大器的意思有個數打底,到時候看工作看效益隨時漲。 我其實沒聽懂他說的是多少,但場面到這份兒上了乾脆點頭,誰不愛錢呢?只是我特怕被人看成那種掉錢眼兒裡出不來的人,這麼多年了,要錢不要臉的事兒實在做不出來,所以乾了好多回啞巴吃黃連借錢丟朋友的事兒,但我堅信世界上有很多比錢更有價值的東西,比如金子啊,古董啊,鑽石啊……

吃了飯楊小星沒留我,因為新聘總編還沒報到,他在大器那獲知的是我剛辭職,於是玩笑著讓我好好放鬆兩天,因為一旦上班那就是人上夾板驢套車,必然一天二十六小時死忙一段時間,創刊麼。 大器開車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側頭問他:“哎哎,剛才楊小星那個意思是年薪多少啊?” “幾千吧,到不了一萬。”大器撇嘴,不看我:“傻了吧?鬱悶了吧?” 我真心實意地激動了一下:“鬱悶毛啊?你的意思這還少了?” “廢話!你是我介紹過去的執行主編啊!小農意識!”大器抬了一隻手舉手肘假裝打我。 我認真自嘲:“哥哥,你丫富家子弟海龜一隻拿錢不當錢,我可是典型工薪家庭後代啊,不到一萬還少?我以前那雜誌社一個月還不到三千呢!呵呵,我就從沒覺得我有大富大貴的命,打工吃飯麼,我這德行的要真平步青雲一下,我還怕自己小人得志雞犬升天呢。”說著話褲兜里手機響起來,邊掏邊隨口諮詢:“怎麼的你覺得少?”

“也不是,這也算剛開始,不知己不知彼的你要干好了不用你張嘴,小星肯定給你加官晉爵。不信你看著!”大器說得挺激動,扭頭飛快看我一眼,“不過這可都看你自己有幾把刷子了,你給我好好乾哈!” 我點著頭看著手機,話我是聽進去了,可心思沒在這上,手機是短信提示,來信息的是我女朋友——現在我可以這麼稱呼她了吧?哎呀這麼叫著都覺得賊幸福! 當然我不能表現出來,她哥就在旁邊呢,這事我實在是還沒想好怎麼跟大器開口,更不知道開口的後果是什麼。所以只能強忍喜悅裝作無事。 短信內容是:公子,這般春暖花開時節,下午可否有閒暇與小女子一聚? 我沒笑,我真沒笑,心裡都開花了我臉上都沒笑,大器說了半天看我沒回應飛快扭頭掃我一眼:“哎,靠!我說的你聽見沒啊?誰短信啊?看你笑得那麼淫蕩!王什麼欥?” 啊?我笑出來了?那我真不是故意的,誰叫我是戀愛中的寶貝呢……得意中,嘴上應對大器:“我聽著呢啊,誰淫蕩了?就一朋友短信。” 說著話,拇指飛快:娘子既然有此雅興,小人自當陪伴左右,白天做情郎,晚上當牛郎。 手指按鍵發短信,耳朵聽大器在旁邊牢騷:“屁吧!笑得這麼非奸即盜的!肯定是哪隻小狐狸精缺陽氣了,找你去增加修為呢吧!” 心裡一緊,胡亂笑出來應對:“呵呵呵,還真不是狐狸精,是白蛇。”說著話心想著:這廝要是知道罵的是自己妹妹,會不會一打方向盤和我同歸於盡啊? 那邊短信也回過來了:這位大師好不檢點!胡亂叫我娘子辱我清白!算了,小女子還是去尋一位正人君子為伴吧。 這字裡行間的,我幾乎都看見陳吉吉回著短信瞇眼笑的小模樣了,跟我玩欲擒故縱是吧?哼哼,馬上回她:師太莫怪,今晨一別,貧僧對師太的思念百轉千迴,若不能即刻相見,貧僧圓寂的心都有了!您就慈悲為懷一下下唄? 大器開著車,眼睛不停地斜我,滿臉鄙夷:“我靠!你看你笑的,你自己看看!我頭皮都麻了!你這是跟誰對著賤呢啊?都快賤到家了你!”正損著我,他手機響了,馬上按鍵接聽,餵了一聲後,語氣瞬間溫柔起來,“呵呵,嘿嘿,幹嗎呢?吃飯了麼?我開車呢,真沒騙你……” 我抬手給了他一下,直接提高音量:“我靠!你看你笑的,你自己看看!我頭皮都麻了!你這是跟誰對著賤呢啊?都快賤到家了你!” 大器飛快瞪我一眼,沒搭我茬儿,繼續保持通話:“啊?沒有啊,不是,賴寶鬧呢!” 我一聽,哎?這是熟人哪,不然怎麼能直接告之對方我名字呢?正詫異著,大器一臉不爽地伸過來手,把手機遞我面前。 莫名其妙地接過來貼耳邊,那邊尖細的動靜劈頭蓋臉傳來:“死賴寶!你罵誰賤呢?活夠了是吧?” ……無比熟悉,如雷貫耳——周小天! 不顧我的意外,周小天的聲音繼續咆哮:“死不要臉的!自己賤還罵別人!你信不信我……” “我錯了!真錯了!罪該萬死!任殺任剮任打任罰!都隨你行了吧?”我幾乎是喊出來截斷周小天的話,瞬間一身冷汗,這狹小空間裡萬一那丫頭口不擇言一下說點啥不該說的讓大器聽了去……我都不敢往下想。 周小天得意了:“這還差不多,把手機給陳胖子!” 我心有餘悸,不敢就範:“姑奶奶,大器開車呢!為了我的生命安全,咱還是別讓他這時候接電話了,你有什麼指示,我負責轉達,OK不?” “也行,你跟陳胖子說,今天要再不來接我下班,以後連跟我曖昧的機會都沒有了,以後要是有飯局碰一塊兒,除了你好再見,一個字都甭說!” 我這心尖兒啊,聽得一顫一顫的,難道……莫非……哈哈,這還真是奸情無處不在啊! 放下手機扭頭看開車的胖子,故意咬著舌尖裝港澳發音:“陳先生,週女士讓我轉達您,今天要不去接她下班,她就跟我通姦來刺激傷害與打擊您。” 大器猛扭頭“啪”一個小李飛眼,那張肥臉陣陣紅白,點了點頭:“得得,我肯定去,你先掛了行麼?” 我拿起手機繼續蹩腳國語的發音交差:“週女士,陳先生說愛誰誰,打死也不去,讓你有多遠死多遠。謝謝。”話音未落,左側肩膀已經重重挨了大器一鐵肘。 周小天也在電話裡施放血性怒吼:“靠!賴寶你是人麼瞎傳什麼啊?我都聽見他說的話了!我掛了!跟你多說一個字我都嫌煩!你這個大賤人!” 不給我還嘴的機會,掛了。 把大器手機往儀錶盤上一扔,誇張地咳嗽了兩聲:“咳咳,陳大器,你老實點!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老實交代,爭取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大器滿臉被拆穿小秘密的窘相,自我掩飾地訕笑幾聲。 “哼哼,律師沒來之前我什麼也不會說的。”說完余光瞄到我還在盯著他,急急補了一句,“別鬧啊我開車呢!” 褲兜里顫響了兩下,我這心裡一下就被期待給充滿了,馬上收了目光掏出手機看信息:我這就去雍和宮那邊,你下午要是沒事也過來吧。 約會!赤裸裸的約會!唉,早上才分開的嘛,這麼一會兒就受不了想見我了,淘氣! 到了地方我被推下了車,大器探頭叫我:“哎,你盡量早點兒回去啊。” “你怎麼不早點兒呢?” 大器表情一呆滯,收了目光不和我對視,裝出一臉煩躁:“靠!我這晚上不是有事麼!” 我笑著,假裝恍然大悟地長長“哦”了一聲。 “反正你沒什麼事就早點兒回去,最好別喝大啊,我妹下了班自己在家,你別喝醉了讓她伺候你!” 這下輪到我表情呆滯了一下,幸好大器沒看我,急於脫身地擺擺手一腳油門飛馳而去。我看著他的車尾燈心想著:陳兄,泡人外甥女者,其妹衡被泡焉。 根據指示,在糖果KTV大門口等到了陳吉吉,正張望著,手機短信提示響,按鍵看內容:小伙兒,回頭給大娘笑一個! 下意識回頭看,這死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站我身後了,牛仔褲運動鞋,紅格帶帽套頭衫,斜挎著一個帆布包,居然,居然還扎了一馬尾,這也太未成年了吧?難道不知道這種未成年的扮相會激起我的憐愛之心和獸慾麼? “帥哥,等人哪?”陳吉吉背著手,探著身子笑瞇瞇走上來。 雖然她可愛到不行,但我很鎮定,我一向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斯文人。說時遲那時快,我已經目露淫光展著魔爪撲了上去! 陳吉吉裝著驚訝快步後退,抬起一隻手指我:“哎哎你幹嗎你幹嗎?” 我很失落,伸著的倆胳膊頓時委了下去,撇嘴討好笑:“這不是小別胜新婚麼,擁抱一下嘛。” “你誰啊你就擁抱我?什麼就新婚啊?這位大叔你沒吃藥吧?”陳吉吉抿著嘴壞壞地樂,說著話又湊到我面前,伸手端起我下巴看,“嗯,還行,看不出缺心眼,算是拿得出手。” “什麼啊?”我愣了,感覺話裡有話。 陳吉吉抬起一隻手抻了一下我外套領子:“下午你不是沒事麼?陪我見人。” “你爸媽?太快了吧?我還沒想那麼遠呢,”我故意一臉驚訝,伸手翻裡懷,“那我得買點東西啊,不能空手啊。” “屁!想什麼呢你?我一個朋友而已。”陳吉吉一瞪眼。 “哦,那我以什麼身份見呢?” 陳吉吉不好意思地側了臉兒,狠狠剜我一眼:“問你自己!” 嘿嘿嘿,我英俊地笑了。 約好的見面地點就在附近一家咖啡屋,步行前往的時候我故意在陳吉吉面前挺著胸彎起了一隻胳膊留下給她挽著的空兒,她故意扭頭一揚下巴走前面去了。我稍微鬱悶剎那,快步趕上,伸手挽住了她的臂彎。身邊小女子大笑出聲,揮手賞了我幾小拳。打在我身,甜在我心,讓我滿臉洋溢著至賤的笑容。 陳吉吉高度讚揚了我今天人模狗樣的外包裝,剛才見了要是我稍微邋遢點她肯定打發我消失。看看,要不怎麼說幸運之神還眷顧著我呢,今天這不是面試見楊小星老闆麼,我出門前還真就是特地把自己捯飭得花枝招展一點點。 陳吉吉還嚴肅命令我一會兒見了她那個朋友稍微裝正經點,千萬不能這麼不要臉。我應允,反唇相譏說陳吉吉這身裝扮完全是在裝嫩。陳吉吉一嘟嘴擺出一臉孩子氣,晃著腦袋說她本來就嫩!說著話還一躥一跳地往前跑了兩步,斜挎的包包一顛一落地拍著她的屁股。 你要說剛才看陳吉吉那感覺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那這會兒看她就是情人眼裡出泰迪了——都是寵物犬,泰迪多可愛啊! 途中陳吉吉接了一電話,掛斷後說那朋友已經到了,催我快點。然後簡明扼要介紹了她那朋友的背景資料。據說是她大學時代一學姐,最要好的死黨,畢業後各奔東西人分情更濃,一直聯繫密切。最近那死黨突然跑來北京看她,著實讓她驚喜了一番。 我問那乾嗎非得拽著我一起呢?陳吉吉答她這死黨在上海有一年少多金的男友,時不時就拿出來炫耀一番,自己絕不能孤家寡人的讓對方看笑話,不找我的話也會另覓他人前來助陣。 我趕忙拉緊她說那就我吧別換了,心裡琢磨著:這女人是不是彼此關係再怎麼好,有些事也得互相攀著比著的啊? 閒言少敘,電光火石之間倆人就到了咖啡屋了。陳吉吉先我推門進入四下張望,我前腳剛跟進去,就看不遠處靠著窗的沙發座猛站起一人,跨步到了過道伸開雙臂,“啊”的就是一聲拉長音的銳利尖叫。 陳吉吉聞聲望去,馬上回了一聲長長的尖叫。然後這倆女的就這麼互相不間斷地拉著長音尖叫著,伸著胳膊往一起跑,直到互相擁抱住,這高分貝噪聲才算打住。 我訕笑著跟了過去,偷偷打望,滿咖啡屋零星的幾桌客人加上服務員全都一臉驚嘆號,看向這邊。我只好友善地朝著四面八方微笑點頭示意,以證明我是正常人,沒精神問題。 這邊倆女的緊抱在一起,眼角可都見了淚花兒了。我十分多餘地束手站在一旁,持續進門來的尷尬。 倆女的鬆開,互相扶著肩膀對望,滿臉喜悅和激動。 “娃娃老婆!” “小媽媽姐!” 我差點兒直接倒地上,這他媽都什麼稱呼啊這是? 那女子這時候瞟見我了,稍微收斂一點,對我點點頭,拉著陳吉吉邁步到沙發旁坐下,又跟我示意了一下請坐的態度。我很紳士地點頭微笑,坐到了她們倆對面。 服務員過來遞過單子,看見那女孩面前已經有了杯飲品,於是乎我在她倆仍在激動相對打量、此處無聲勝有聲的時候,輕言細語地點了一杯咖啡一杯檸檬茶。並偷偷掏錢埋單,整個過程一點沒打攪到對面,盡顯我的高貴典雅斯文得體,簡直老哇塞了! 對面那對姐妹淘對視良久才想起這邊還一個喘氣的,那女子先扭頭看我一眼,然後用眼神詢問陳吉吉,陳吉吉恍然,朝我這邊拿下巴一點:“我朋友,賴寶。” 我馬上禮貌微笑,豈料那女子看我的眼神依舊茫然,又轉過去看陳吉吉,或者是我的錯覺?我好像看到陳吉吉眉毛一縮瞳孔一閃嘴巴一動,看口型好似無聲吐了句“就是他啦”,然後那女子才恍然一仰頭,長長地“哦”了一聲,轉過來看我:“你好。” “我最好的朋友,萊姐。”陳吉吉朝我歪頭笑。 我也馬上叫了句萊姐好,但怎麼看著這女子也不像比我大的模樣,於是馬上自顧幽默地補了半句:“看著很小啊,我叫姐不是給叫老了麼?” 那個萊姐就笑了,女人麼,哪有不喜歡被人誇年輕的。 “估計也不比你小多少,你就長得老!”陳吉吉牙尖嘴利地接話損我。 我下意識抬手摸摸臉,一咧嘴:“我這是滄桑,有故事的男人都這樣。” 陳吉吉迅速狠了我一眼,那眼神是說:讓你別貧的!正經點兒! 萊姐看看我,又看向陳吉吉,頗有意味地笑:“得了,你是不是還是坐過去的好啊?” 我心潮澎湃了一下,感謝和歌頌的話都到了嘴邊被生生咽了下去。但這個萊姐,真是善解人意啊。 陳吉吉搖頭:“不用,我和他不怎麼熟。” 然後這倆姐妹開始互相問長問短,基本上視我為透明,談話內容對於我來說徹底無關,服務員把飲品端上來後我拿著勺攪著咖啡百無聊賴。好在這萊姐的確是懂事理的人,覺察出來我的落寞與孤寂,不時的插嘴問我點話,讓我也可以斷斷續續加入聊天,還無比好奇地詢問了剛才見面時倆人匪夷所思的稱呼到底作何解。 陳吉吉的回答是萊姐在上學的時候很照顧她,跟媽似的從學習到生活全管,混熟了後就叫萊姐小媽媽,又覺得小媽像叫二奶或者繼母似的,於是創新了個稱呼:小媽姐。而她自己,因為名字叫吉吉,當初開玩笑都喊她吉娃娃,久而久之省略稱呼只喊娃娃,而與萊姐這樣關係好的姐妹,很喜歡互相叫親愛的啊,老婆啊之類的,後來特定稱呼就成了娃娃老婆…… 我聽得云山霧罩,實在是搞不懂這女人之間的小把戲。關係好的姐妹就叫老婆?按這個邏輯,那男人這邊如我和譚墩、付裕這類關係好的兄弟,豈不是互相叫老公?哎呀,想想都覺得脖頸臉頰陣陣犯麻,受不了。 她倆之間聊得都是陳年往事加互相近況,我旁觀者迷,聊到我的時候無非是客套的老家哪里人士,現今在哪高就之類,我故作低調,陳吉吉卻迫不及待地在謙虛中炫耀,說我現在在一家雜誌任執行主編。 萊姐點著頭看我笑:“哦,原來是賴大主編啊!失敬了喲。” 我趕忙搖頭擺手愧不敢當,心裡卻對萊姐這個說法和腔調感到陣陣彆扭。 其實聊天過程中我能參與的機會鳳毛麟角,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坐在深深的沙發里面,聽她們講那過去的事情……期間接到譚墩電話一通,盛邀我晚上參加給瀟瀟的接風宴,並差遣我通知若干人等同赴。我看對面的陳吉吉跟萊姐聊興正濃,於是禮貌斯文地示意了一下,聽著電話起身走開到一旁,迅速恢復原始嘴臉,譏諷譚墩是不是把人都喊著?溫小花要不要一起? 電話那邊的新好男人啞口,旋即報復:“你喊溫小花我就叫上王欥欥!” 顫抖了一下,馬上和風細雨:“別別,都不容易,何苦互相損人不利己呢?好兄弟講義氣!” 譚墩馬上在電話那邊動情地哼唱《食神》裡的那幾句:“情——和——義,值——千——金……” 這兄弟朋友之間,誰還沒互相握著點把柄啊,所以說安定團結才是硬道理。 但沒把話說死,告訴譚墩我這邊正在陪陳吉吉見一朋友,晚上不知道有什麼安排,稍後這邊定了我再聯繫他。譚墩說那就等我這邊靠譜了再通知其他人,我要是不去這局也就散了,畢竟瀟瀟除了我都不認識。 聽得出譚墩語氣較比失落,我心裡隱隱有點過意不去,他和瀟瀟這多年兩地相思一朝得償所望,肯定憋著讓大夥祝福一下呢。於是回他話說一定盡力,不掃瀟瀟的興,到時候也一定給他做足面子,最遲下午三點之前給消息。 譚墩很感動,非要在電話裡就給我磕一個。 掛了電話我回去沙發座,對面倆女子看我的眼神開始詭異起來,臉上都隱著叵測的笑容。我強忍忐忑繼續偽裝成大方得體,笑著坐下好奇詢問:“說我呢吧?” 陳吉吉一撇嘴:“誰稀罕!” 萊姐也笑,往前探了點身子:“我這問了半天了,娃娃說你倆只是普通朋友,我想听聽你的意見。” 對她們之間的稱呼還不是很適應,我一愣,迅速反應過來娃娃是誰,可萊姐這問題怎麼應對?看向陳吉吉,她竟別過臉,這讓我如何揣測聖上的意圖啊?訕笑著搖頭:“萊姐你也知道,一般緋聞男女對外公佈的官方說法,都是普通朋友。” “哦——”萊姐緩緩點頭,笑得意味深長,“那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呀又?”陳吉吉不依了,伸手去掐萊姐。 倆女的嬉笑打鬧成一團,我咽了口唾沫,強忍住想參與一下的慾望。 “那個,萊姐,這邊晚上有個飯局,”我往前探著身子,做真誠詢問狀,“都是很好的朋友,我和吉吉估計要去,你要是沒什麼事又不介意的話就一起吧。” 我問得很禮貌很委婉,很誠懇很用心,應該很難被拒絕。萊姐有點意外,看了看我,微皺眉:“不是那種坐一圈倒點兒紅酒談政治談國際的吧?我可受不了那樣。” 我頓時舒服了一下,同道中人哪!馬上擺手:“放心放心,是那種看著都像正經人似的,但打死都說不出來正經話的飯局。絕對熱鬧。” 萊姐笑了:“那成,不添麻煩吧?那我去湊湊熱鬧,”說著掃了陳吉吉一眼,“也正好看看娃娃在這都認識些什麼人,別學壞了。” “沒那個!都是各行各業的社會棟樑,家裡除了錦旗就是獎狀!”我說著話看向陳吉吉,猛地心裡一顫,她怎麼那麼惡狠狠地盯著我啊? 萊姐也看出陳吉吉的殺氣了,笑著起身說去洗手間,抬腿讓過陳吉吉的時候還摸摸她的臉說別摔杯子啊要賠錢的。 第三者善解人意地離開,就剩了我和陳吉吉倆人了,她呼呼喘氣也不說話,一眼一眼地翻著我,那嘟嘴冷臉的模樣讓我一邊肝顫一邊想笑。過濾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沒找到緣由,只得小心翼翼詢問著探個究竟。 “怎麼了啊?” 陳吉吉抱著肩膀往沙發上一靠:“你喊小媽姐一起吃飯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啊?” 哦,就這事啊,我釋然了,嬉皮笑臉解釋說今天這個局挺有意義的,不好不去;而且感覺萊姐人也挺對我們這圈人的性子,叫著一起熱鬧唄,要不然今天這見面了不也得和萊姐一起吃個飯啊?難道我去譚墩的飯局,你自己陪萊姐吃飯?我是真心實意地不想和你分開,多想得慌啊。 幾句發自肺腑的花言巧語,讓陳吉吉轉瞬即逝地美滋滋了一下,很細微地一翹嘴角又馬上平復,揚著下巴瞪我問晚上是譚墩組的飯局吧?為她女朋友?我說是啊。陳吉吉又問那所有人都得去吧?我說是啊。陳吉吉又問那我哥去不去啊?我說肯定去啊。陳吉吉就自我引爆了,說你瘋了吧?我今天把你帶來給小媽姐看就等於擺明我和你……的事了!但我哥——還有那些朋友誰還知道我們的事啊?你這樣把小媽姐帶去萬一她拿我們倆開玩笑或者說漏了嘴怎麼辦哪! ……大徹大悟,終於明白剛才陳吉吉那眼神為啥像小刀子似的了。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啊,萬一這萊姐也是個性情中人到時候跟那票人喝酒聊天地混熟了,要真把我和陳吉吉拿出來說笑,那還不滿嘴跑炸彈啊?但現在我這都已經張嘴了,肯定不能再收回邀請,多傷人面子啊。唉,本來想得挺兩全其美的,又對得起譚墩又沒冷落這個萊姐,誰知道弄巧成拙了。 “那怎麼辦?”我自知理虧,英雄氣短,討好地笑不停,“要不吉吉,你跟那個萊姐說一下,讓她知道什麼情況,晚上守口如瓶就可以了吧?” “哼!這事解釋起來多麻煩啊?小媽姐肯定問怎麼就不能讓別人知道啊?”陳吉吉很不滿意我剛才的魯莽,氣得小胸脯高頻起伏,“你就是沒事找事!你喝醉了給我打電話唱歌的時候我就該看出來你是個白痴!” 我無言以對。 “算了,我跟小媽姐說說,但到時候飯局上她不留神說漏了你負責圓啊!圓不好我就跟我哥說你耍流氓我!” ……還能再毒點麼? 萊姐從洗手間一回來,我和陳吉吉兵分兩路,她負責策反萊姐讓她在今晚做好保密工作,我負責先致電譚墩開始安排,然後聯絡今晚需要到場的各路人馬。 時間地點定好,人員也配備齊全,除了省外在逃的付裕,其餘人等全部應邀出席。給大器打電話的時候臊了他兩句,說周小天就不通知了,讓大器接人家下班後直接拉到現場就是了。 聯絡完畢扭過頭,想把大器和周小天的貓膩當成天大緋聞跟陳吉吉分享時,赫然發現萊姐正伸手摟住陳吉吉肩膀,長長嘆氣哀怨了一句:“保密就保密吧,娃娃啊,咱這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陳吉吉飛快抬眼睛看了看我,用手肘輕輕頂了萊姐一下。 我雖然懂得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別猜,但憑直覺就知道面前這倆女的有秘密,而且萊姐那句“賠了夫人又折兵”是嘛意思呢?莫非她跟袁老二一樣喜歡裝個知識分子卻總用詞不當? “得了!”萊姐一拍自己大腿,看著我比劃了個打槍的手勢,“反正目前都這樣了,娃娃就交給你了啊賴寶,你得像愛自己老婆一樣好好愛我老婆!” 我連忙點頭賠笑,心裡琢磨著:這話真叫個彆扭,要換個人說出來那肯定是精神分裂前兆。 晚上的事定下來心裡就踏實多了,餘下就是閒聊耗時間,她倆閒聊時問到感情問題,聽到陳吉吉酸溜溜地問那個年少多金呢?萊姐撇嘴擺手說早分了,實在不喜歡那種二世祖。 陳吉吉小小一驚,繼續泛酸說萊姐:還說別人二世祖,你自己還不是?萊姐馬上瞪了眼睛掐陳吉吉脖子,尖聲著說別拿這個說事啊!你還不知道我?我什麼時候靠過我家裡?我現在做的哪點跟我老爸有關係?陳吉吉笑著撒嬌告饒。 我在對面聽得一愣一愣的。二世祖啊!這對我來說是多麼遙遠陌生的詞彙,那是上流社會的玩意兒。我活到今天有幸結識的,撐死就是個暴發戶啥的。看來這萊姐背景不淺呢,一定得跟她搞好關係!萬一能通過她認識李嘉誠啊鄭裕彤或者誰,我認個乾爺爺啥的…… 於是怀揣小九九小心翼翼詢問萊姐目前從事什麼在哪高就,得到的回答卻是剛剛炒了前任老闆魷魚,目前無業閒人。這麼沒營養的答案讓我無從繼續套近乎,卻樂壞了陳吉吉,笑得花枝亂顫地央求萊姐在北京多待些日子。 萊姐下套說今昔不同往日,吉吉哪還有時間陪她,吉吉馬上中招,毅然表示每天下班都陪萊姐,萊姐指著我問那他呢?吉吉說他死去。 我招誰了啊我? 所謂光陰似箭一點都沒錯,轉眼太陽就下班了。黃昏時分我預先通了電話後。攜陳吉吉與萊姐開跋,直奔飯局地點亮馬橋一帶。 在約好的那家川菜館門口下車後,驚見譚墩正如熱鍋上的蟑螂一般在踱步徘徊,我快走幾步喊了一聲,他看見後一個飛縱就到了我面前,二話不說一招黑虎掏心。 我被打得一愣,正欲爆發,譚墩先發製人:“你大爺的!你怎麼通知的啊?” 我預感不好,語氣小心起來:“怎麼了?” “靠!袁老二和小花在一起呢!剛才來電話說他帶著小花來,已經在路上了!” 我也驚了一下,下午打電話的時候袁老二可沒說和誰在一起呢,估計當時溫小花就在,而袁老二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肯定覺得就是一飯局,自然會帶著溫小花。那溫小花呢?毫無意外,她是抱著來看譚墩難堪的心態來攪水的,典型女人心態——你傷我那你也別想好過! 設身處地地為譚墩想,這事還真就有點棘手。稍微平靜了一下,問瀟瀟在哪。譚墩答在裡面呢,骨頭和艾媚來了,他們聊天呢。我以旁觀者清的角度開始出謀劃策,讓譚墩趕緊進去堵骨頭的破嘴,省得骨頭再說出點什麼不得不說的秘密。至於溫小花這邊,到時候我安排陳吉吉跟周小天陪著,等會兒再跟大器打個招呼,飯局上稍有風吹草動我們就負責打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確保一方平安。 譚墩感激涕零,我一把摟過他脖子,貼著耳朵叮囑:“哎,溫小花這邊我搞定,但你別光顧著自己啊,一會兒大器來了,我和吉吉的事萬一有什麼馬腳你得替我掩飾點兒!” 譚墩重重點點頭,卻還是忐忑不已,慌張到都忘了跟我身後的陳吉吉和萊姐打招呼,轉身進了飯館。 陳吉吉拉了我一下問怎麼了,我還沒開口,手機響了,接聽,是大器,說已經接到周小天了,正在往這邊來。我說太好了,我這正有事要拜託你配合呢! “我也有事要拜託你配合我呢!”大器電話里語氣很認真。 我愣了:“啊?怎麼個意思?” “老二是不是也來啊這局?”大器問著,停頓片刻,好像身邊周小天在說什麼,接著通話又銜接上,“那個,寶,我和小天不是你想的那種姦情……哎呀哎呀,別掐啊……哎寶你聽著呢麼?” “聽著呢。”我忍笑。 “反正小天不想讓老二知道什麼,怕老二用舅舅的身份摻和,你明白吧?那個……我呢,也覺得這事吧,你看我和老二通過你認識,也算哥們儿了,你說他要是知道我和他外甥女搞一塊兒了……哎呀!疼啊姑奶奶……我是說,這事要是成了還好說,要是我和小天沒成,你說我和老二以後……啊!疼!能成!能成!肯定成!” “得,我明白了,我就裝傻唄,要是有什麼情況就替你含糊過去,是吧?”我話裡都是笑音,“但我說實話,照小天這麼個掐法,你未必能活到你倆成那天。” “賴寶你個賤人!我都聽見了!”電話裡突然傳來周小天的尖叫,“你有種就站飯店門口,我們開車撞死你!” 掛了電話,我轉頭面向陳吉吉和萊姐,吉吉一臉迷惑盯著我,萊姐在旁邊沒事人似的左右打望,我一個沒忍住開始大笑起來,把陳吉吉和萊姐都嚇得退了半步,看我跟活見鬼似的。 一想到等會兒那各懷鬼胎的場面我真是忍不住笑,我得替大器跟和周小天擋著袁老二,譚墩替我與陳吉吉騙過大器,我和大器還得替譚墩、袁老二與溫小花瞞著瀟瀟…… 今天這飯局,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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