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美國8大名案

第18章 第二節

美國8大名案 胡佳 7146 2018-03-22
11點15分,施黛拉開車去學校接兒子。當經過戴偉和佩娣泊車的地方,她在車燈的光亮中發現那輛棕色冉波勒副駕駛座邊的門敞開著,再一細看,戴偉仰面躺在緊靠車門的地上,佩娣則倒在離車的後部約30英尺處。警方後來推測,這大概是她在試圖逃離兇手的子彈時所能達到的最遠距離。嚇得半死的施黛拉在尋求救援的路上截下一輛正在巡邏的貝尼夏警車。 警官丹尼爾·畢達和警員韋連·沃訥迅速趕到現場。其時冉波勒車還沒有熄火,馬達仍是熱的,估計是兩位年輕人為了讓車內保持暖和。雖然副駕駛座的門敞開著,其餘三個門卻都是鎖上的。從這一點和兩人倒下的位置判斷,兇手有意讓他倆從一個門出去,以免他們朝不同的方向逃跑。點點滴滴的血跡自車門處一直延伸到佩娣的屍體,更多的血從她的鼻子和口中湧出,在她的身邊有一大攤血。佩娣·璐·傑莘已停止了呼吸,戴偉還一息尚存。 12點05分,當急救車載著戴偉·亞瑟·法拉第抵達維列奧總醫院時,醫生宣布他已經死亡。

因為案發地點並不在貝尼夏警署的轄區,畢達警官接到報案後立即通知了維列奧和貝尼夏所屬的索蘭諾地區警署。大約午夜時分,地區警署上士偵探萊斯·倫伯拉德率員趕到。丹尼爾和韋連遂將此案移交萊斯接手。像這種跨轄區的行動通常都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從而增加了偵破工作的難度和復雜性。 好幾位目擊者都曾在案發地點看見戴偉的車,其中包括一對夫妻,他們在10點15分和10點30分之間兩次經過那裡。還有兩名湖邊的狩獵者在11點剛過時見到那輛棕色冉波勒。也許是為了更加隱秘,戴偉在停靠路邊之後又將車調了頭,使副駕駛座面對公路。 那天晚上在荷蔓湖路的這一段還發生了一件或許與本案有關聯的怪事。 9點左右,有人看見一輛淺色或白色的四門轎車,可能是雪佛萊·茵帕拉,停在抽水站大門附近。 10點前後,又有幾個人在同一地點看見同一輛車。 9點和10點之間,大概是快9點半的時候,兩名約會的年輕人把車停靠在離抽水站不遠的路邊。這時,一輛朝西面維列奧方向行駛的車開過他們身旁,減速、停車,然後緩緩向他們這邊倒車。兩位年輕人覺得不對,趕快將車啟動,朝貝尼夏方向開去。那輛車則緊急調頭,窮追不捨,直到他們從遇到的第一個出口下去,看著那輛車繼續沿荷蔓湖路向東行駛。幾位看見戴偉的車的證人也注意到抽水站附近的一輛白色雪佛萊。

兇殺現場沒有發現指紋、車轍印和搏鬥的跡象。警方在車裡車外的地上,及受害者體內共找到10顆溫切斯特公司1967年10月剛推出的鍍銅超級X彈的子彈和彈殼,並由此判斷,凶器應該是點二二高標準101型半自動手槍,或點二二JC赫更斯80型自動步槍。 根據礫石地面留下的輕微鞋印和彈道學證據推測,槍手極有可能是從後面接近冉波勒車,先射擊右面的後窗,再射擊左面的後輪,然後來到前左側,即駕駛座的窗戶。這迫使兩位年輕人打開副駕駛座的前門倉皇外逃。佩娣此時已經受傷,她開始拼命地往前跑。她身中五彈,全部集中在後背的右部,從第五和第六根肋骨之間往下直到骨盆。如果她是在狂奔時中彈,則意味著兇手槍法高超。後來警方又在地上發現了兩顆朝佩娣逃跑的方向射擊的子彈,說明兇手有兩槍落了空。也有可能是,在佩娣因為中彈,或先前的傷痛,或其他別的原因如摔跤而倒下之後,兇犯趕上前來對準她連射數發,直至子彈全部打光。據法醫的驗屍報告,所有的子彈射程都在10英尺之內。當然即便如此,也不排除作案人有一手好槍法。那天晚上月黑風高,而且目標在快速地移動,難免有打飛的時候。戴偉只在頭部中了一槍,從左耳後上方穿過大腦。傷口周邊的彈藥粉末和灼傷的痕跡說明,槍口離得非常之近,說不定就抵在戴偉的頭上。子彈並未穿出,而是在戴偉的腦袋裡炸開,使他的右臉頰隆起一大塊,顱骨碎裂,頭髮被血凝成一片。後來法醫在戴偉的顱骨右側找到了那顆致命的子彈。戴偉倒下後,他的雙腳在後輪旁邊,頭卻偏離車的前部,整個身體與車的側面呈大約45°角。來自新澤西州的專家邁克·阿爾認為,戴偉也是活著從車裡出來的,他剛邁了一兩步,兇手已經到了他的身後。也許兇手用槍抵住了他的後腦,或命令他站住,總之,他是站在右邊的後門處被行刑槍決似的擊斃的。然後兇犯追上佩娣打光了所有的子彈,否則他也許會回過頭來再朝戴偉補上兩槍。

整個過程前後不過幾分鐘,這可由那幾位過往行人的證詞佐證。施黛拉·勃治甚至可能與殺手擦肩而過。她說在她發現兩位年輕人的屍體之前,曾見一輛淺色雪佛萊朝貝尼夏方向開去。 兇殺現場沒有任何線索導致警方得出搶劫或強奸的結論,那這樁槍殺案的動機又何在呢?傑莘家人告訴辦案人員,佩娣曾拒絕過一個男生,後來那男孩一直尋釁騷擾,還威脅過戴偉。但警方的調查發現,那個男孩子在案發當晚有非常可信的不在現場的證明。他先參加了姐姐的生日派對,又和梅爾島一位警察一起看電視節目《全球事件》直到11點。再說假如真是這位男生,又當如何解釋另一對情侶被跟踪之事呢? 儘管索蘭諾地區警署主持本案的偵探萊斯·倫伯拉德盡了最大的努力,並得到多方的協助,儘管維列奧中學和霍根中學的學生們聯合為本案設立了賞金,但仍然沒有任何有關兇犯的線索。正如作者羅伯特·格雷米施在其暢銷書《佐狄亞克》中所稱:“沒有目擊者,沒有動機,沒有嫌疑犯。”

22歲的玳琳·伊莉莎白·佛爾倫,風情萬種,極善交際。她和她的丈夫狄恩·佛爾倫及小女兒丹娜住在維列奧鎮東。荷蔓湖路兇殺案發生後不久,玳琳曾對她在泰利餐館的一位同事說,她認識受害者之一佩娣·傑莘,她們是霍根中學的校友。還說那樁兇殺案讓她覺得很恐怖,她再也沒敢去過鎮子的那一端。 法拉第-傑莘謀殺案之後六個半月,1969年7月4日,獨立節的下午,玳琳先給她的朋友,19歲的邁可·任納特·馬其奧打電話,問他能不能來她家參加晚上的獨立節派對,然後她把女兒丹娜和兩位照看孩子的小姐妹留在家裡,自己來到狄恩工作的意大利餐館告訴丈夫說,她和她妹妹克里絲汀娜約好去梅爾島看海軍的水上船隊表演。狄恩告訴玳琳他邀請了幾位同事下班後一起到家裡開派對,提醒玳琳回來時不要忘了買鞭炮。玳琳到父母家接了克里絲汀娜,姐妹倆一起去泰利餐館邀請玳琳的朋友參加聚會。在那裡玳琳又給邁可打了一通電話,這才動身前往梅爾島。

姐妹倆從梅爾島回到維列奧已經是晚上10點。狄恩還沒有下班。玳琳順路看望丈夫時在意大利餐館打了一個電話回家。小保姆們說泰利餐館有人來過電話,於是姐妹倆又去了一趟泰利,然後玳琳送克里絲汀娜回家。 玳琳本打算到家後先把兩位小保姆送走,再回來收拾屋子準備派對。但她接聽了一通電話後就改了主意。她問照看丹娜的小姐妹倆可不可以多留一會兒,等她先出去買鞭炮。 據邁可·任納特·馬其奧後來對警方的說法,玳琳在11點半左右到他家接他。邁可顯然已經等急了,他從屋裡跑出來的時候燈還亮著,電視也開著,連房門都沒關就上車跟玳琳走了。很快他們便發現有一輛淺色的車在跟踪他們。為了甩掉尾巴,玳琳駕著車七彎八拐,竟不知不覺地順著朝東北方向的哥倫布大道繞出了維列奧,最後來到鎮外約兩英里處的藍石泉高爾夫球場。這兒雖不及荷蔓湖路僻靜,也是情侶幽會之地。當玳琳在停車場泊下她的雪薇·科瓦爾轎車時,一輛來自維列奧方向的車也駛進了停車場。司機關掉車燈,在離玳琳左面6英尺至8英尺處停下,但沒有熄火。那是一輛1958或1959年的棕色獵鷹牌轎車。夜色中他們認不准這是不是剛才追踪他們的車。邁可問玳琳是否認識那位開車人,玳琳答道:“哦,沒事。”邁可後來回憶時說,他弄不明白玳琳的意思是說她認識還是不認識。不一會兒,棕色獵鷹離開停車場,以很快的速度朝維列奧方向駛去。

過了不到五分鐘,那輛車又回來了。這一次,它亮著車燈停在玳琳和邁可的右後方約10英尺處,燈光正好照到雪薇·科瓦爾。司機從車上下來,手裡拿著一盞很亮的燈,更可能是一支手電筒。他伸直手臂,使手電筒與他的肩膀齊高,同時讓自己的臉和全身隱於暗處。強烈的電筒光直射玳琳和邁可的雙眼。那人默不作聲地朝副駕駛座走來,邁可覺得這種舉止很像是警察的作派。他伸手正要掏出證件,來者突然向他們開槍,子彈穿過副駕駛座敞開的窗戶雨點般地落在邁可的臉上和身上。射擊的距離非常近,以至有幾發子彈擦破邁可的皮肉後打到了玳琳的身上。慌亂中邁可連滾帶爬地翻到後座,其間他的左膝又挨了一槍。槍手轉向玳琳,先射擊她架在方向盤上的雙臂,當她轉身試圖躲避子彈時,又朝她的背部連開數槍。邁可覺得那槍聲聽上去很安靜,可能槍管上裝有消聲器,但據附近的居民報告說,他們聽見的槍聲比獨立節的焰火還響。

兇手回到棕色獵鷹旁正要上車,邁可發出一聲呻吟。在兇手轉身的一剎那,邁可看到了此人的模樣。年紀二十八九歲,臉盤子很大,棕色捲髮剪得短短的,就像軍隊的統一發式,身高大約177米至179米,體魄極粗壯,估摸有95公斤到100公斤,身著海軍防風外衣,寬鬆褲,露出微微凸起的肚子。殺手重返雪薇·科瓦爾轎車,對準玳琳和邁可又各開了兩槍。 儘管疼痛難忍,邁可卻並未失去知覺。他掙扎著爬回前座,擰亮緊急閃爍燈,又推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翻滾到地上。在那裡,他眼看著槍手將車開出停車場,掉頭向維列奧疾駛而去。一顆子彈打中了邁可的下巴和舌頭,使他欲呼無聲。所幸有三位年輕人出來找他們的朋友,在停車場發現了渾身鮮血的邁可。

半夜12點10分,警方接到報警電話。此時已是7月5日,星期六。四名值班警員和偵探在10分鐘內先後趕到。現場一片血腥。邁可的臉、脖子、右臂、左腿都在流血。奄奄一息的玳琳撲伏在方向盤上,她身中九彈,雙臂各兩顆,背上五顆。雪薇·科瓦爾轎車還掛在低擋上,收音機和兩面的車窗都開著,引擎尚未熄火,停車閘也沒拉起來。當偵探約翰·林齊把玳琳扶出車外,讓她平躺在地上等待救護車時,玳琳的雙唇囁嚅著,喉管裡發出嘟嘟囔囔的聲音。玳琳在泰利餐館結識了不少警察,還與其中幾位約會過,而且她和狄恩·佛爾倫的家就在警署的隔壁。此時她顯然是想對他們說什麼,但誰也無法分辨她的話語。玳琳·伊莉莎白·佛爾倫在去醫院的路上停止了呼吸,當時與她同在救護車上的還有邁可和一名警員。邁可·馬其奧被直接送上手術台。

其實在三個年輕人之前,約翰·林齊他們曾接到過另一個報警電話。藍石泉高爾夫球場一位管理員的兒子說他聽到數聲槍響和車輛迅速離開的聲音。但獨立節是美國人大放鞭炮焰火的日子,所以警方當時並沒有特別在意。後來在接受記者採訪時,約翰·林齊對這一失誤深表痛悔。如果及時採取行動,他們也許能取得玳琳·佛爾倫的證詞,甚至挽救她的生命,說不定還會在趕赴現場的途中與兇犯逃離的車相遇,那整個案情就將完全是另一個樣子了。 在血跡斑斑的雪薇·科瓦爾轎車裡,警方找到了玳琳的手提包和邁可的錢夾,以及9毫米的子彈殼。根據邁可·馬其奧所敘述的案情,槍手至少連續射擊了九次而沒有重裝子彈,因此凶器應該是一把帶13發子彈的勃郎寧高能半自動手槍。

藍石泉高爾夫球場與法拉第-傑莘謀殺案的發生地荷蔓湖抽水站僅距1英里,警方不可避免地要將這兩宗案子做比較。都是在偏遠僻靜的地點,受害者都是車中情侶男女,日子都挑在節日期間,凶器又都是手槍。不同的是,這一次兇犯一路追逐,幾乎是把兩名受害者趕到了作案現場。 在作玳琳·佛爾倫的背景調查時,她的朋友和熟人都反映玳琳經常與別的男人外出。雖然周圍的人們議論紛紛,但玳琳的丈夫狄恩·佛爾倫卻不以為然,有時還在人前人後為妻子辯護說,她依然年輕少不更事,無非是想玩玩,不會鬧出格的。更重要的是,狄恩·佛爾倫有不在現場的證據,案發時他和他的同事們在一起。另一名嫌疑人是玳琳的前夫簡姆,不但有傳言說玳琳一直懼怕他,而且他還有槍。但他和邁可描繪的兇手外形完全不符。還有一個叫喬治·瓦特的,據反映,玳琳被害前數月喬治一直在跟踪她,因為他對玳琳的多次拒絕耿耿於懷。但他也有不在現場的證據,那天晚上他始終和老婆孩子在一起。 7月5日的0點40分,即第二個報警電話後半小時,維列奧警察總署的接線員南西·思洛娃接到又一個與本案有關的電話。一個男子的聲音說:“我想報告一樁雙命案。”他極為詳細地說明現場的地點,南西感覺他可能事先背好了台詞,或是在照著已經寫好的稿子念。南西幾次想打斷他,向他提問,但那人根本不理會,只管自顧自地往下講。那個男子最後說:“他們是被9毫米盧格手槍打死的。去年的那兩個孩子也是我殺的。再見。” 9毫米盧格手槍只裝8顆子彈,與邁可所言槍手連射9發不符。 7分鐘後,警方查出這個電話撥自一個公用電話亭,地點就在警察分署和玳琳·佛爾倫的家旁邊。一位當時從那里路過的行人向警方報告說,打電話者身材粗壯,與邁可所描述的兇手相吻合。 約一小時後,1點30分,有三個電話分別打給玳琳的丈夫狄恩·佛爾倫,以及狄恩的父母家和哥哥家。 線的另一端無人言語,話筒裡只傳來一陣陣呼吸聲。時至今日,仍有人相信作案者與玳琳認識,因為當時佛爾倫家剛搬到這裡不久,電話黃頁上列的還是他們原先的號碼。 不到一個月,1969年7月31日,當地的三家報紙,《舊金山記事》《舊金山監督者》和《維列奧當代先驅》,分別收到自稱是殺手的三封內容相近的匿名公開信。給《舊金山記事》的信是這樣寫的: 親愛的編輯: 筆者是去年聖誕節在荷蔓湖畔擊斃那兩個年輕人,及獨立節在維列奧高爾夫球場打死那個女孩的槍手。為了證明這一點,我向諸位提供一些只有我和警方知道的事實。 聖誕節 1.子彈的品牌是超級X 2.共發射10彈 3.男孩臉朝上腳靠近車 4.女孩右側身腳向西面 獨立節 1.女孩身著有花紋圖案的休閒褲 2.男孩膝部也中了彈 3.子彈的品牌是西部 隨信寄上密碼的一部分,另兩部分已分寄《舊金山監督者》和《維列奧當代先驅》。請在你們報紙的頭版發表這份密碼,其中隱含了我的身份。 如果你們不在1969年8月1日,星期五下午之前發表我的密碼,我就將從星期五晚上起大開殺戒。我將在整個週末四處遊逛找尋目標,特別是那些單身的夜行者。我將不停地殺戮,直至在這個週末湊夠一打數目的犧牲者。 信的末尾處是一個圓圈和十字交疊的圖案,很像某種古代象形文字或天文學符號,更像槍械瞄準器或望遠鏡裡的十字標線。這就是後來人所盡知的佐狄亞克標記。 在與警方聯繫並徵得同意之後,報社發表了密碼和匿名信的片斷。警方的意思,一是某些內容尚不宜公開,二是想刺激兇手繼續暴露自己。維列奧警署署長傑克·斯狄爾茲則對媒體表示,他懷疑匿名信的真偽。不錯,傑克·斯狄爾茲說,信中確實透露了一些警方尚未公諸於眾的事實,但這並不能說明作者與槍手就是同一個人。實際上,任何當時看到現場的路人都可能寫出這樣的信。傑克·斯狄爾茲希望能收到另一封信,其中確實包含只有凶手和警方才知道的細節。 8月4日,《維列奧當代先驅》收到一封三頁的匿名信。兇犯在信中第一次為自己封號“佐狄亞克”。根據《新英漢詞典》,佐狄亞克——zodiac,名詞,[天]黃道帶。該帶由三組帶紋狀的星簇組成:獵戶座,金牛座和昴宿星團。因帶中共含12個星座,西方國家以此代表一年中的12個月份。中國的十二生肖在英文中也有譯成zodiac的。這個與天文學相關的詞本身聽上去就帶有某種神秘、想像或迷信的色彩。匿名信全文如下: 親愛的編輯: 這是佐狄亞克。 為滿足你們的要求,本人非常樂意向諸位提供更多的有關我在維列奧的美妙時刻的細節。順便問一句,那些密碼是否也讓警方度過了無數美妙的時刻?如果不是的話,請轉告他們開心一點。他們破譯密碼之時,就將是本人束手就擒之日。 7月4日: 車門不是我打開的,車窗本來就已經搖下來了。在我開殺的時候,小伙子先是坐在前座。第一槍我瞄準了他的頭,但他頭一偏,躲過了這一彈。後來他爬到了後座,滾到地板上,兩隻腳不停地使勁踹,所以我又朝他膝蓋上開了一槍。我並沒有像那些維列奧的報紙所渲染的那樣,完事後慌忙逃離殺戮現場。實際上我開得很慢以免引人注意。那個告訴警方我開了一輛棕色車的人是一個黑鬼,40至45歲,衣衫襤褸。當他從那裡經過時,我正在電話亭里和維列奧的警察逗樂子。誰知我剛掛上電話,那勞什子又響起來了,所以那個黑鬼便注意到了我和我的車。 聖誕節警方一直猜測,在那個伸手不見五指之夜,我是如何準確命中活靶的。他們雖未明說,但暗示那天晚上並不是特別黑,我還能看見天邊的光亮。廢話!那一片的周圍全是山巒和樹林。告訴你們我的絕招吧。我用膠布把一支小小的鋼筆手電筒纏在槍管上。如果你把電筒光射到牆上或天花板上,你會看到在光圈的中心有一個直徑為2至3英尺的黑點。當槍管綁上電筒時,子彈會正好擊中光亮中心的黑點。我根本就用不著照明或瞄準,只消把手電晃來晃去,就如同用水管澆水一樣。唯一讓我不滿意的是,我的壯舉居然沒有榮登報紙的頭版。 無回郵地址。 信中提到電話亭的鈴聲又響了,是因為警察總署配備有電話自動回撥裝置。 與此同時,舊金山警方會同海軍情報局聯邦經濟情報局、中央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試圖破譯那份密碼。密碼分成三個均等的部分,每一部分8行,每行17個書寫工整的符號,其中包含莫爾斯電碼、海軍軍用密碼,某些神學、氣象學及天文學符號、希臘字母,等等,還有一些自編碼。最後完成這項令專家們撓頭的工作的,是住在舊金山南面100英里處的北薩林納斯的兩位普通讀者,41歲的中學歷史和經濟學教師唐納德·紀恩·哈頓和他的妻子。夫妻倆花了兩天時間,破譯的結果經專家們的一致認定後,陸續見諸報端。到8月9日,星期二,密碼的三個部分全部登出: 我喜歡殺人因為這非常有趣比在森林裡獵殺野生動物的遊戲有趣多了因為人類是所有動物中最為危險的殺戮賦予我巨大的快感這比在一個姑娘身上發洩性慾更痛快更徹底而最重要的是當我死後我將在天堂重生那些被殺戮者就將成為我的奴隸我不會向你們透露我的姓名否則你們將試圖妨礙甚至阻止我積累生後的奴隸EBEORIETEMETHHPITI 作者並未如事先許諾的那樣透露他的身份,這當然也在人們的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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