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獨角獸謀殺案

第13章 第十二章第二個偽裝者

這頓晚餐,我想,就是這瘋狂故事的間斷,以及兩段舞蹈間的停頓。但不幸的是,需要推敲的東西太多了。 除了他典型的姿勢之外,HM堅持要完全重構犯罪現場。當我們出演這幕啞劇的同時,我發現我們無疑又陷入另一堆不可能事件當中,也難怪HM會抱怨連連。那傢伙在那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被殺死,但他就是死了。 HM十分現實而且追求完美,他堅持要完全真實地重構被害人跌下樓梯的那一瞬。萊姆斯登不願意這樣做,沒辦法只能我去替他。此舉的目的是要確認,若兇手當時躲在平台上的話,能否完成整個謀殺。看看他是否能發射什麼東西,等被害人跌到平台上之後,再把凶器拔出(當然還有偷走那信封)。通過這些試驗,我們得出了以下結論: 一、首先能確定的是,在同謀殺案發生時完全一致的燈光條件下,沒有人能接近被害人而不被看到。福勒站在自己當時的位置上,我扮演蓋斯奎特,萊姆斯登充當米德爾頓的角色。然後,奧古斯特、德·安德魯以及HM分別嘗試隱秘地靠近我;但所有人都被福勒和萊姆斯登完完全全看到眼中,清楚得很。因此,我們得出結論,死者不可能是被近距離擊倒的。

二、另一方面,我們也證明了不管兇手站在哪裡襲擊死者,近在咫尺或遠在天涯,都不可能實現謀殺。若兇手站在樓梯上的某處,那他肯定會被看到;若他藏在掛毯後面,只要他身體有部分突出來,他就會被站在樓上的埃爾莎看到,或被樓下的HM跟赫伯特看到——除非他幾乎完全平整地躺在地上。就算他完成了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姿勢,整個事件也不可能發生。若他始終平躺在地上的話,就不會同時緩緩爬行又不被看見,也不可能投射出砲彈之類任何東西,不可能在屍體滾過他面前時把凶器拔出,不可能把信封偷出來然後把屍體推下去——這必須要在兩三秒之內完成,否則便會被福勒看見,這同樣是不可能的。 擺在我們面前的是個不可能犯罪,這快把每個人都弄瘋了,當然HM除外。他興致頗高,吃飽後尤其如此。我想肯定會有讀者問這樣的問題:他們隔壁的房間有個可憐的傢伙被莫名其妙地刺穿腦門,他們還能安心坐下來享受一頓晚飯?我的回答是:他們可以,而且感覺良好。

這晚飯簡直堪稱奢侈,有時我回憶起來,都忍不住微笑。餐廳的外面擺放著形形色色的餐前小點心,許多都叫不出名字:有冷雞肉、冷龍蝦,配著廚師最擅調製的調味汁;還有許多豐盛的必備美酒,其中有路易王妃牌香檳和奧·芬德酒莊出品的蘇玳酒。這些都擺在餐廳的蠟燭下面。屋裡有點昏暗,我們到處走動,隨意盛取。德·安德魯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堡主,他永遠不會要求你吃這個、吃那個,他只是讓約瑟夫和路易斯給我們斟滿酒。 HM只喝威士忌,對其他奢侈的東西完全不予理會,對他而言,這個巴拉圭高級古堡似乎有了點奇妙魔力。 我們這群剛剛被淋成落湯雞的傢伙們,感到了無比愜意的來自內心深處的溫暖。剛才我們不僅渾身濕透,還心驚膽戰,所以弗萊明德很容易就觸痛了我們脆弱的神經。我們現在依然十分緊張,卻已經懂得面對了。萊姆斯登像支肆意開放的花朵,不停在別人耳邊說說笑笑。有幾次我覺得他是想對大家公佈什麼事情,但克制住了。埃爾莎和米德爾頓的感情愈發深厚,兩人相互依偎著。德·安德魯和福勒冰釋前嫌,十分愉快地交談著,但不知為何又都有些困惑的樣子。海沃德十分興奮,給別人講述故事,而這些故事的最大看點,就是他講故事時的表情。赫伯特獨自一人,依然非常嚴肅平靜,眼神犀利地看著我們。他私下跟HM談了幾句,但後者的回答似是十分簡單。

香煙的煙霧逐漸蔓延開來。我和明眸皓齒的伊芙琳一同坐在窗台上,碰了酒杯。 “肯,”她邊說邊皺眉道,“我知道這可能很可怕,但是……但是——我還是不想錯過它,你也是這麼想的吧。不過有一件事——就是HM所謂的天不隨人願。我的意思是,我們必須十分注意自己所說的話。” “所說的話?” 她往周圍看了看:“難道這不是貫穿始終嗎?在整個事件裡,你需要做的就是指出某件事很荒謬,然後哈哈大笑,說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然而這話出口之前,需要謹慎再三。在巴黎,在那路上,還有這裡發生的事情,都說明了這一點。你還記得蓋斯奎特被殺之前,我們在你房間裡的談話嗎?你當時在談論獨角獸的傳奇和古老的傳說,你提到了這樣一個傳言:獨角獸能隨意隱身。然後就——”

“喝酒!”我說,“別想那個了。你當時還說你由此想到一個理論,什麼理論啊?” “等等!難道你沒從萊姆斯登身上發現什麼嗎?” “沒有。” “或者由他聯想到的其他關於獨角獸的故事呢?” 我認真地看著她,突然想到一個與此最相關的傳說。 “嗯啊,”我說,“是有這麼一個傳說(我可沒有開玩笑,這是真的),一個蘇格蘭的傳說。如果要抓住獨角獸的話,必須找個處女幫忙……” 伊芙琳睜開雙眼:“然後呢?她需要做什麼呢?”她充滿興趣地詢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她的樣子,覺得很受鼓舞,便說,“這不是最重要的。想想這傳說背後的寓意吧。當那些誠心誠意的孩子們發現保持處女之身還有用時,她們會非常高興的。但這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嗎?對女孩子而言——比如你,總是需要跑出去幫忙解決獨角獸的麻煩,這種奉獻委實不是個很好的安慰,何況捕捉獨角獸的需求又並不頻繁……”

“沒錯。”伊芙琳表示同意。她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情,突然補充道,“我在想,”那表情似是抓住了什麼護身符,“這事不可能發生,它不可能發生!它不可能——” “什麼事不可能發生啊?”那個白痴米德爾頓插嘴道。在我正準備做出適當點評之時,他帶著埃爾莎插了進來。我心裡咒罵了幾句,伊芙琳卻十分單純地續道: “——你們正好趕對了時間。某種意義上,我們剛才在說關於獨角獸的問題呢。”她看了一眼埃爾莎,“你覺得好些了嗎?” “我完全好了,謝謝。”埃爾莎答道,她面帶微笑、兩腮通紅,“我剛喝了杯香檳,如同雪中送炭。”她眼睛望向米德爾頓,後者挺了挺胸膛,這個動作讓我們都笑了,“但歐文一直在胡說……” “我沒胡說!”米德爾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他像個陰謀家那樣,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埃爾莎坐到他的膝蓋上,好像玩偶一樣,米德爾頓身體前傾來強調自己的話,“我說,布萊克,你會明白的。他們剛才在說做調查的事情,然後我給HM提了個建議。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裡,與世隔絕。每個人都說自己是什麼什麼來頭——但我們沒辦法檢查他的話對不對,不可能像警察局那樣進行盤問。若說有什麼能讓人露餡的話,那就是直截了當地提問。那怎樣才能直截了當呢?”

“嗯?” 米德爾頓拿出信封和一支鉛筆。他開始寫每個人的名字。 “必須要說,我們這群人裡國籍真是不少。我們要做的,也唯一能做的,就是交叉詢問,以防有人在我們中間渾水摸魚。我以前曾讀到過,在情報機關里若他們想證明某人的故事是假的,他們就故意問些不對的問題,這讓我十分吃驚。比方說,一個間諜總是假扮成一個從黎巴嫩來的波蘭商人——香皂代理商,或裝成阿拉伯酋長之類很白痴的角色。順便說一句,這些特工會講近乎完美的阿拉伯地方方言,這簡直太神奇了。我花了好長時間才能不想這些。我想說的是——” “夠真實了,”我承認道,“現實生活中我們過去曾是美國人,雖然看上去完全不像美國人,不過這很必要。除非我們戴上草帽,用有濃郁特色的美國姓名來自稱,每次跟人交談都先說句'嗨,伙計!'不然沒人會相信我們是美國人,恐怕被前,我們就先玩完了。”

米德爾頓陷入了沉思。 “所以這東西還是挺有道理的,是吧?”他說,“這符合我們對英國人的根深蒂固的看法,認為所有英國人都會說'殺了我吧,老傢伙!'或者'老天,先生,;呃,什麼,該死的?'很奇怪,不是嗎?滑稽的英國佬被自己人嘲笑,他仍覺得自己有異國情調。滑稽的英國佬被邀請到美國,卻馬上會被同化,然後艱難地清除固有想法。總之,把它當做某人在此行騙的例子好了。 “說到問問題,一般人就是問些比較私人的問題,比如他自己的事情、他的生意、他的家人,等等,以及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之類。總之,像這樣的問題,稍微聰明點兒的騙子早都準備得十分妥當,根本不會難倒他。對嗎? “從某種意義上是這樣的,那你準備問什麼樣的問題呢?

“問一些細節問題,這些細節看起來不怎麼重要,但如果那個人不是冒牌貨的話,他一定會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我剛剛跟海沃德談話,他來自阿德摩爾——位居費城外面的主路上。好了!你不要問他諸如你的家庭如何,你的工作如何之類問題。你可以問他這種事情:從百老匯大街車站到阿德摩爾的火車費多少錢,是在第一個快速停車口之前還是之後?若那個人對這些問題完全沒概念,那他就是個騙子。當然我不是說海沃德是騙子。以我舉例,我住在布魯克林高地上的蒙泰戈平原,距離那裡最近的地鐵站是什麼?如果你開車穿過布魯克林橋,如果要去哥倫比亞高地,要從哪條路轉彎?明白我的意思嗎?” “若你涉獵深廣,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那這是個好主意。”我承認道,“但是你行嗎?”

“我想我們這麼多人一起,一定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不管怎樣,這可能是目前為止唯一的辦法了……該死的!要不然我們簡直就是一群傻子,對彼此的故事完全不了解。事情就是這樣的,拿埃爾莎和我為例——” 埃爾莎警覺地向周圍望瞭望,她說自己不是個騙子。 “噢,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到一個例子。你們相信麼,我甚至不知道她丈夫的名字。如果他們問我這個問題的話,我要怎麼回答?”他眉頭一皺,“順便問一下吧,埃爾莎,你丈夫叫什麼呀?我說的是你最後那個丈夫,你跟他結了三個月婚的那個。” 剛才埃爾莎為了抵禦恐懼而喝的香檳似乎開始幫倒忙了,她似乎越來越害怕。 “你根本不該提起這些事的!”她哭喊道,“我每次說他名字時大家都會笑話我,他們告訴我他的名字是法語中最難發的幾個音。你覺得這真的很有必要嗎?好吧,我寫下來給你看,可以嗎?”

“好的,寫下來吧。”米德爾頓說完之後,把鉛筆和信封遞給埃爾莎。 “當然了,”他轉向我,“這事情不太重要,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我們有可能把它搞砸,陷入困境。然後——” 他突然停了下來,瞟了一下埃爾莎寫下的名字,馬上瞪大雙眼,眼神充滿驚訝和難以置信。他又望了埃爾莎一眼,她沖他點了點頭表示沒寫錯,然後他緩緩站了起來。 “噢,天啊。”米德爾頓說。 “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去找HM,”他聲音低沉,“我們肯定發現那個假扮者了。” 我們迅速向HM走去,盡量顯得不太匆忙,我並沒有看到信封上的內容。 HM正坐在壁爐旁和赫伯特談話。 “先生,我希望您別以為我瘋了,”米德爾頓說,“但是讓我們找個可以談話的地方吧。我現在抓住某人的把柄了,而且我有證據。” HM知道何時選擇沉默,屋子裡很吵,所以米德爾頓的話沒有引起他人注意。 HM看著自己手上的雪茄,慵懶地點了點頭,跟著我們一起出了餐廳,進到客廳裡。米德爾頓開始陳述伊芙琳之前告訴我的關於埃爾莎的事情。 “埃爾莎的丈夫,”他繼續說,“現在在蒙地卡羅,名字一樣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有人借用了他的名字——因為他們兩人實在沒什麼共同點,所以埃爾莎根本沒把這兩個人聯繫到一起;而且埃爾莎的法語不好,她不知道這個名字的準確發音,所以她今晚聽到這名字時並沒反應過來。之前她問了一次他的名字,那是因為她受到了一個可怕的刺激,可是當時他沒有回答。名字她寫在了信封上。”米德爾頓邊說邊把信拿了出來,“勞爾·塞拉雷斯,德·安德魯上校。” 壁爐裡燃燒的火發出劈啪聲,距離這樣遠依然聽得很清楚。窗下的河水還在奔湧,不過大雨停了。房間裡如此潮濕破舊,安靜得讓人害怕,讓人抑制不住要看看身後是否有人。 “怎樣?”米德爾頓問道,聲音都嘶啞了。 HM點了點頭,他吃力地走到壁爐邊的椅子旁,坐了下來,目光一直沒離開自己的雪茄煙斗。 “啊哈,”他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你知道了這些,但是——” “小聲點!放鬆!”HM表情嚴肅,他吐出一個煙圈,看著它在空氣中散盡,似乎這裡麵包含著他說話的思路,“嗯啊,好吧,或許我們應該先把一些事情說清楚。進來三分鐘後我就知道他是個假貨了。這房間實在太怪;為什麼這裡會一點都不真實,沒有人煙,沒有被居住過的痕跡。它僅僅是個空殼,或者更精確些,這是個劇院,目的是上演一場精心設計的、巧妙、瘋狂卻又愚蠢的鬧劇,這劇目完全是因某人想要公演的慾望。唯一不同的是,我們不能把德·安德魯趕下台。” “不能把德·安德魯趕下台?為什麼?” “因為他才是真正的加斯頓·蓋斯奎特,”HM說著,點頭吐了個煙圈,“這是他的表演。” 米德爾頓臉上的表情幾乎就是震驚,他恍恍惚惚地摸到背後有一把椅子,我也摸到了一把——現在我們兩個都急需要這椅子來支撐。 HM還是駝著背,身體向壁爐的方向傾斜。火光打在他的禿頂上,小而敏銳的眼睛看著我們,帶著點諷刺味道。 “是不是輪到你發瘋了?”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我開口說道,“蓋斯奎特?是你自己說的,那個被謀殺的可憐傢伙是蓋斯奎特啊——” HM點了點頭。 “嗯,問題就是……他和我一樣,不可能是蓋斯奎特。肯,”聽起來他經過了深思熟慮,“雖然看起來我陷入了愚蠢的泥潭中,雖然你認為我的行為應被制止,但我請求你相信我。哦,我有理由說明這些!你要相信,當我問他'你是蓋斯奎特,對吧'之時,我很清楚他不是,但我心裡在祈禱他足夠聰明、能明白我為何這樣說。他明白了,他是個聰明的傢伙。我當時猜想了一下他試圖完成什麼工作(現在我已經知道了),而讓他假冒蓋斯奎特是保護他完成任務的唯一方法,相信我,真的是唯一方法!但弗萊明德……嗯,孩子們,我不會再低估弗萊明德了。” “你,”我說,“你讓他被人殺了……” HM摸了摸自己的頭:“我讓他被人殺了?”他大喊道,“是的,是的,我知道這一點,而且這讓我非常難過。但你要相信我,他被傷害的可能性簡直就是微乎其微,而且如果他偽裝成蓋斯奎特的話他會安全得多。我只是幫他得到他想要的,只是要幫他而已。所有的事情都在按計劃進行,這個案子現在本來都應該結了。然而弗萊明德,這個該死的東西——”他對搓了一下拳頭來宣洩憤怒,“事實就是弗萊明德的確聰明絕頂,機智過人。” “若他不是蓋斯奎特的話,那這傢伙又是誰呢?那麼誰又是……你說德·安德魯是真正的蓋斯奎特?” “是的。而且整個計劃都是為我們著想的。聽著,我要嘗試把掩蓋此事的窗戶紙捅破。我們需要理智!我們需要開誠佈公。” 他沉默了一會兒,走來走去,自言自語。然後他繼續說: “從頭開始梳理,你們就明白了。從舒服的飛機上落到草場,然後就進了這房子,讓我們就從這裡開始吧。當時你、伊芙琳·切尼和我跟著大家一起進來。迎接我們的是滿臉笑容、十分殷勤的主人,他扮演著一個好得難以置信的法國東道主,他手裡有封弗萊明德的信,對後面發生的事滿懷期待。可這太不真實了,一切看起來太完美,就像文學作品一樣,對我來說不是夢境就是鬧劇。當然我也能接受這一切都是事實,畢竟那封信很像弗萊明德的風格,而且說不定世界上真有德·安德魯這樣的人。但德·安德魯一開口對我們說話,這個表演就瞬間原形畢露了。 “回想一下。我們一同走進的房間,我們什麼都沒說,因為我們當時沒機會插嘴。我們全都渾身泥濘,看起來完全就是一伙的,都是從幾英里外迫降的飛機上來的。實際上,當我們談到飛機意外時,我講了很多關於駕駛員和機組工作人員的話,這樣他應該會理所當然地認為我們三個也是乘客。但是,德·安德魯沒有別的話,轉過臉來對我說:'那你和你的朋友們沒在飛機上嗎?' “伙計們,這簡直就是禍從口出。他到底是從哪里分析出我們沒在飛機上呢?所有的事情,甚至包括我說的話,都只能證明我們就是乘客。飛機降落的地方距離這里四分之一英里,還被樹擋著,從這裡看去什麼都看不到,他到底怎麼知道都有誰是從飛機上下來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對誰會在飛機上瞭如指掌,他早就知道這些了。 “就在我想這些時,我突然明白了飛機迫降的唯一合理解釋。最困擾我們的事情其實是最簡單的。海沃德說得很對,如果沒有駕駛員和整個機組工作人員的默許和配合的話,飛機是根本不可能迫降的。但這看來似乎不太可能。首先,這位駕駛員是航空公司的一名干將,總是被委以重任;其次,弗萊明德一向獨來獨往。但是,讓我們僅僅假設一下,假設駕駛員有犯罪企圖。設想一下飛機之所以會迫降是因為警察局下了這樣的命令,而駕駛員要配合他所在的航空公司,怎麼樣? “你一定會吃驚的,上述想法讓一切豁然開朗。這個厚紙板房,這里奇怪的主人和不怎麼使用的房間,所有一切看來都像個精心設計的陷阱。的確是精心設計的,為了抓住弗萊明德,他們不惜一切代價。 “那麼,他們要做什麼呢?這是個什麼遊戲呢?在我繼續之前,我們應先搞明白,這是個遊戲。我們加入遊戲,然後發生了什麼?當我們從堤道上走進房間之後,這齣戲就開始登台亮相,計算得分秒不差。現在你知道那個堤道不僅僅是堤道那麼簡單了吧,如果有人把它給切斷了,會是誰呢?你們注意到那個由木頭和石頭製成的堤道了麼,你們能想像麼,我們當中的一個,一個從飛機上下來的人,會朝那個堤道來一腳然後就把它給弄毀了?整件事計劃得像炸彈一樣精準,而且這只有在古堡內部的幾個人合作的情況下才能完成。德·安德魯、奧古斯特、約瑟夫、路易斯……他們全都是警察局的成員。如此多的眼睛在盯著弗萊明德,只要他們確定了弗萊明德是誰,他們就能甕中捉鱉。我們可以繼續說破綻,想想他們之前的言行舉止吧。 “弗萊明德確認自己一定會在那架飛機上,他一般言出必行。他們不知道弗萊明德偽裝成誰,他們只知道他在裡面,試圖搶奪萊姆斯登的——” “什麼?”我問道。 “問他吧,”HM咧嘴一笑,門開了,萊姆斯登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HM朝那邊點了點頭,說道,“問問他吧。我可以繼續給你講述蓋斯奎特愚蠢情節中的破綻和線索,它們非常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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