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獨角獸謀殺案

第12章 第十一章便攜打字機之旅

我今天頭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錯意了,或者剛才他說的話是什麼法國式的隱喻?我看了看HM他臉部的表情似乎告訴我他跟我一樣不解。他兩隻胳膊抱在一起。 “非常非常特別。”他說,嘴裡嘟囔著口頭禪一樣的髒話,盯著總管家看,“他把行李都扔出了窗戶,是嗎?蓋斯奎特有什麼異樣嗎?他是不是也瘋了?” 奧古斯特的反應很誇張,看來他認為扔行李這事沒什麼不可能的。 “是的,先生。我知道這事情不像是心智正常的人幹的,聽起來也像瞎編。不過,你知道麼,那些行李已經把他搞得很煩了——” “此話怎講?” “就是他剛進屋時。在樓下的時候,他問我:'我的行李在哪裡啊?我需要我的行李!'我說:'已經放進先生的房間了。您跟我來吧,我帶您去看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是他離開我們上樓的時候?” “是的,先生,就是他從客廳裡出來的時候。”奧古斯特做了一個手勢,“我把他帶到這裡,是我把那兩個旅行袋放在這裡的。他看了看這兩個袋子,然後沖我大喊道:'噢,上帝啊,還有呢!還有個公文包呢,棕皮的,上面有鎖。它在哪兒呢?我在樓下還看到它了呢,快去給我找,必須給我找到它!'於是我下樓去找,我還問了約瑟夫和路易斯。他們記得見過那個公文包,但想不起來是在哪裡了。飛機上的乘務員幫我們把行李很好地分類標明了,所以應該不會跟其他人的行李混在一起。但是,說不定它在別人的房間裡。所以我上樓去找,結果看到蓋斯奎特先生從一個房間裡走出來,嗯。”

“誰的房間?”HM急促地問道。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先生。他是個美國人,身材高大肥胖,臉色紅潤,你知道嗎?” “海沃德?” “啊,對的,”奧古斯特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放下心來,“我對蓋斯奎特說:'你在找公文包嗎?你找到了嗎?'他十分好奇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啊,嗯,啊——沒找到。'他看來很生氣的樣子,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他說:'你去其他房間找找看,如果找到了馬上給我送來。'然後他猛地關上自己房間的門,我到海沃德的房間裡看了看,沒有發現那個公文包。我想會不會當時取行李時忘在飛機上了呢?所以我下樓,正好遇到大家都上來回自己的房間。嗯,大家都在。”他略顯笨拙地向HM和萊姆斯登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除了你們兩個和那個醫生。然後,我走到了前門,發現堤道被沖毀了。我想:哦,天啊,應該馬上告訴主人。所以我再次上了樓,路過蓋斯奎特先生的門前時走上前敲了敲——”

福勒的頭使勁往前伸,幾乎都快要閉上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奧古斯特,小聲吹著口哨。 他突然插話說:“沒錯,我看到你了。” “謝謝你,先生。”奧古斯特說。他如此彬彬有禮,反而讓人覺得他在故意諷刺他人。他點了點頭,繼續說: “我進去告訴蓋斯奎特先生髮生了什麼。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點起一支煙,幾乎要氣壞了。但他卻說:'沒關係,我用我旅行袋裡的東西也可以。你出去吧。'然後我就走進了主人的房間——” “他有沒有說他旅行袋裡有什麼啊?” “沒有。他甚至都沒有看自己的旅行袋一眼。當時那袋子就在那兒放著,靠在床邊。你知道麼,我感覺他就像在自言自語一樣。但他看起來非常著急,真的!然後我走進主人的房間,在門廳的最裡面。我去幫他更換晚裝什麼的。”

“當你告訴他堤道被沖垮之後,他是什麼反應?” 奧古斯特睜大了雙眼:“為什麼這麼問啊,先生?他說非常不幸,但我們在早上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好。” “繼續。” “他花了幾分鐘時間吩咐我幾件事情,說晚飯在一點進行。當時主人在他的書房裡擦拭自己的來复槍,然後我進入自己的房間,我的房間與他的書房相對,而且我房間裡的窗戶與這間屋子的窗戶相對(見插圖)。突然之間,”奧古斯特使勁攥了一下手指,“燈熄滅了!就是那樣!你們知不知道主人的房間裡是通電的?” “知道。堡主告訴我們了,當時你也在。” “哦對,沒錯。就在那個時候,我恰巧往外看了看,結果就看到了蓋斯奎特先生靠著窗戶,因為當時我屋子裡很黑,他那裡有光,所以我能看到他。他似乎非常生氣,他把一個旅行袋提起來扔了出去。我當時開著窗戶,可以很清楚地聽見他說:'偷竊!'主人在書房裡很煩惱地對我喊:'奧古斯特,燈怎麼滅了?,我說:'快來看啊,主人,蓋斯奎特把他的行李扔出了窗外。,他說:'啊,真的嗎?好了,奧古斯特,我們不該打擾客人們的興致。'然後他笑了笑。這時另一個旅行袋也飛了出去,然後蓋斯奎特猛地關上了窗戶,他特別使勁,我當時都覺得窗戶要爛了。我的主人說:'奧古斯特,你能去看看我們的燈是怎麼回事嗎?'他從書房裡出來,穿過客廳,走進另一邊的臥室裡。我又往外面看了一小會兒,然後穿過書房走進客廳,準備開門出去。蓋斯奎特先生扔完行李之後就出了房間,當我打開房門時,正好聽到了那聲尖叫,看到他跌了下去……”

“你也看到了?”福勒急促地問道。 “是的,但只看到了一點,先生。”他伸出食指和拇指放到眼前,讓兩個指頭間留下一點距離,來強調他只看到了一點,“我看到的非常少,少到跟沒有一樣。只是個印象!一個轉瞬即逝的場景——一聲尖叫以及跌倒,僅此而已;哦,天啊,簡直就跟一場戲一樣,不是嗎?然後我馬上轉了身。”奧古斯特聳了聳肩,做了一個誇張的手勢,“當時我身邊只有主人,所以我告訴了他,然後他說:'好戲上演了,奧古斯特。'” HM看著萊姆斯登,後者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提問,而HM有些心不在焉。他步伐緩慢地在房間裡來回走動,仔細看著周圍的東西。他經過床邊的桌子時停下了腳步,桌上有一本書,是巴爾貝多爾維利的《惡魔們》。打在窗戶上的雨點越來越輕,看來大雨要停了。

HM向奧古斯特,用英語說道: “伙計,你很好地重述了今晚發生的對話。不過有件事我真是非常好奇,據你所言,當你碰巧聽到我們對話之時,你似乎全都聽明白了。但我們一直說的都是英語,對不對?實際上,你的英語非常好,對吧?” “是的,我會說一點。”奧古斯特承認道,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小心翼翼,“我的主人有很多說英語的朋友。” HM滿臉笑意地望著他,說道:“蓋斯奎特今晚一直和我們說英語,即使他承認他的真實身份之後,依然說著英語。或許這不是一件怪事,畢竟我們這群人的主要語言都是英語,而事實上我們也不得不都說英語。但當他離開我們之後,我聽見他還是對你說英語,讓我來猜猜看,”他微微一頓,“讓我來猜猜看,他一直和你講英語,對嗎?”

奧古斯特鞠了一躬,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德·安德魯走了進來。他全身都換上了晚裝,眼睛轉得飛快,看起來像個上了年紀的和藹可親的。過了一會兒,他的臉色變得很嚴肅。 “我想奧古斯特應該已向你們講述了那個傢伙傻裡傻氣的舉動了吧。”這話一听就是陳述句,根本不是疑問,“樓下的朋友已經在享受晚餐了,或許我們很快就能加入他們了。不過首先——” “你想到什麼了嗎?”HM問道,不懷好意地瞥了他一眼。 “我想到了兩件事。第一個是私人問題,估計可能得不到回答。”他盯著萊姆斯登看,“我想知道為什麼每次提到'獨角獸'這個詞時,萊姆斯登先生都會微笑。你看,他又笑了!與弗萊明德一開始想的完全相反,他根本不傻!”

“謝謝,還過得去吧。”萊姆斯登說。他看了德·安德魯一眼,與他一直習慣虛張聲勢的樣子不同,那眼神中的機智顯露無遺,“但很抱歉,不能回答這個問題。第二件事是什麼?” 德·安德魯的臉龐繃得很緊。 “第二件事是這樣的。先生們,弗萊明德給我的第一封信是真的。我有證據證明它的真實。那為什麼弗萊明德又偷了福勒先生的打字機,寫下第二封信來否認第一封的真實(當然,如果第二封信確實是他寫的話),還把它扔到門廳裡呢?就像我說的,我有非常確鑿的證據證明第一封是真的。” 萊姆斯登咒罵了幾句,HM有些諷刺地眨了眨眼。 “好了,伙計們,”HM做出很隨意的樣子,“就像米德爾頓指出的那樣,別著急。現在我們再次走入了那個瘋狂小屋,所有擺在屋裡的東西都是倒置的。當你適應了裡面的情形之後,這些東西又給擺正回來,這下子讓你更加頭大了——哈,你說你有證據,什麼證據啊?”

德·安德魯走向中間桌子旁邊的一張椅子,很舒服地坐了下來,拿出自己的煙盒。他似乎很厭煩這種淡煙。 “對、對、對,很合理的證據。先生們,我不是個偵探,但有些事是一目了然的。今晚當我給你們讀來自弗萊明德的第一封信的時候,米德爾頓先生(謝謝你剛才的提醒)說:'我想看看蓋斯奎特的回复。'然後我回答:'可以。'” 他把煙盒遞到周圍人面前,眉頭緊皺。 “我收到弗萊明德的信之後,就按照信上的指示去做,也把信寄給了蓋斯奎特。我寄給他原件。我給你們看的那封信(還需要我再加以說明嗎?)是我自己仿造的;我只是希望能收到很好的效果。我不會愚蠢到把一封自己寫的信寄給蓋斯奎特,如果他看到的不是原件的話,他肯定是不會相信我的。

“蓋斯奎特非常清楚弗萊明德的簽名,他給我回了信,告訴我他相信這一切!但弗萊明德卻寫信否認第一封信,這是為什麼呢?我給你們看的那封信是我自己打印的,末尾是我根據原版仿造的簽名,當然弗萊明德可以否認那是他籤的名……然而他怎麼會否認整封信的真實性呢?如果你仔細想一下的話,不覺得其實第一封信是真的,而那封否認信可能是弗萊明德開的玩笑,或者根本不是出自他手?” 沒有人說話,萊姆斯登做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HM緩緩地說道:“不過,我想你現在把這件事情說出來,肯定還有別的用意吧。繼續說,你為什麼要把一切搞得如此復雜,以致讓我們暈頭轉向呢?除非——啊哈,你在想什麼呢?” 德·安德魯平靜地答道: “我想向福勒先生了解一些事情。” 福勒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盯著自己的鞋子看。聽到自己的名字馬上跳了起來。 “剛才福勒先生被要求鑑別兩個簽名,”德·安德魯繼續說,“其中一個是我粗製濫造的仿製簽名,這簽名恐怕連一個知道弗萊明德筆蹟的孩子都騙不了;而另一個簽名來自門廳裡那封從天而降的信上。怎麼樣?福勒當時沒說我的簽名是真的,恰恰相反,他說這是非常好的偽造傑作:說這簽名完全能夠以假亂真,騙過不了解詳情的人的眼睛。他說這是個偽造簽名,但又是個非常好的簽名。可我知道那根本不是!” 德·安德魯急促地舉起了雙手。 “先別說話,當我敞開家門迎接你們時,我根本沒想到謀殺案會發生。現在我不再幫弗萊明德了。既然蓋斯奎特已死,我要儘自己的微薄之力抓住弗萊明德,把他送上斷頭台。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很好。在第二封信裡,我們被要求向誰求證第一封信是假的呢?福勒先生。信里特別說明了被偷的打字機,那打字機是誰的呢?福勒先生的。但打字機怎麼會被偷了呢?所有的行李在大家進房間前都已分發好了,而根據福勒自己的陳述,他是最先上樓的人士之一,因為他想監視蓋斯奎特。所有這一切都把我們帶向了最後的結論: “在謀殺案發生前,儲物間裡面的電源開關被關上了,燈全部熄滅,而打字機也放在裡面。按照福勒先生剛才的話,他一直觀察著門廳裡的一舉一動,你們應該注意到了,他房間的門和儲物間的門是相對的,中間隔著門廳走廊。若他確實一直看著門廳的話,那他就不可能看不到有人走進了儲物間,手裡拿著打字機,關上了電源。那麼,有人走進去嗎?你們可能注意到了,他完全沒有提起這件事,但這應該是他回憶時會首先想到的事情吧。我覺得你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們稍微解釋一下吧。” 雨點輕輕敲打著玻璃。福勒一直站在床邊,手指輕輕敲打著床頭,很有節奏感。通過他的咳嗽聲和蒼白的臉色,你可以看出他十分緊張。不過這緊張感更像一個實力勝過對手的人,被出乎意料逼到牆角時會散發出的感覺。他轉動著發光的雙眼,臉上似乎浮現出一點笑容。 “實際上,”他語氣中帶著點兒輕蔑,“很有條理啊。好吧,我也會盡量有邏輯的。我會做出解釋,雖然這解釋並不是你想要的。你帶著那兩封信了嗎?” “我沒想到你會要這兩封信,但我帶著它們呢。”德·安德魯說。 他把那兩封信平放在桌子上。 “稍等,”福勒繼續說,“我需要讓客觀中立的人們來看看這兩個簽名,看他們能否說出兩者間的不同。等一會兒,我爭取讓我的反駁聽起來合乎邏輯。我很高興你提到了打字機和儲物間的事情,你知道麼,我房間的門和儲物間的門是朝相反方向開的。我會慢慢講述這一點的。 “你說我們的行李,包括我的打字機在內,都放到我們自己的房間了,只是你這麼說而已。聽完蓋斯奎特公文包的事情后,恐怕我就不敢這樣確信。另外,我的確打開房門觀察著門廳,但我說過了,我只是開了一寸左右的距離,沒有開得很大,這樣我就可以斜著看到蓋斯奎特房間的門。當燈熄滅時,我在看我的左邊。明白了嗎?這就是說,我可以看到從這個方向經過的所有人,也就是我的左側。我可以告訴你,在我觀察的這段時間裡,就這麼幾個人從那邊經過,他們是布萊克先生,他走過來進入浴室,然後燈熄滅前出來回到了他的房間:還有米德爾頓,在布萊克先生之後進了浴室,當燈熄滅時他還在裡面。就是這兩個人。明白?” 他臉龐呈現出微微的紅色,似乎正在燃燒,但他的聲音依然非常平靜。他仍然一直敲著床頭,似乎勝利在望,好像整件事發生的畫面都在他頭腦中清楚浮現,而他迅速用言語把畫面表達了出來。 “因為我是通過門口很小的縫隙向外看,而且是斜視的,所以我看不到儲物間的門。若你不信的話,不妨去試試看。我甚至都不知道總開關在哪裡。但有一點我知道:不管是誰從我的左邊走過來進入儲物間,都不會逃過我的眼睛,我不會看不見的。我知道大部分人的房間都在我左側,而且沒人從那邊走來。 “我們現在夠有邏輯了吧?因此那人肯定是來自我的右側,也就是我看不見的那邊,然後偷偷溜進儲物間……你知道麼,這很奇怪,非常奇怪,在整個門廳裡,唯一位於我右側的房間就是您的那幾個房間,德·安德魯先生。” 萊姆斯登剛才從桌子上拿起那兩封信,仔細檢查著它們,而後他怒聲喊道: “我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又把這堆事引出來的?我不知道你們都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事,然而,我看了這兩封信,”他生氣地把那兩封信晃來晃去,“它們看來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那是因為你對筆跡一竅不通。”德·安德魯說,“我明白,福勒先生說他也明白,我相信他說的話。” “但是,伙計,這不是重要的事情!如果福勒先生對於儲物間的事情是對的話……你是怎麼想的呢,梅利維爾?” “噢,這個嗎?”HM顯然正在走神,“一石激起千層浪啊,不過這是個非常有趣的問題。非常有趣。真的,而且云彩的顏色也很可笑。最讓人困擾的就是為什麼德·安德魯要提出此事。但你剛才問我怎麼想的,是吧?我說我想的是蓋斯奎特寫的信。” 我第一次在德·安德魯臉上看到了憤怒。而福勒似乎對自己剛才的爆發十分後悔,他現在有點焦躁不安,覺得還是不說話為妙。德·安德魯從口袋裡取出一個信封,把它扔到桌上。 “郵戳顯示是來自馬賽,”他說,“全部都是手寫的。不過既然你不怎麼在意其他的信,估計這封信也引不起你的興趣。可能你對蓋斯奎特的筆跡會比較熟悉吧?” “很奇怪,我的確很熟悉。”HM說,“這的確是他寫的。” 他從信封裡抽出一張官方專用的信紙,把它平攤在桌面上。他讀信的時候,我也透過他的肩膀看見了信的內容。 先生: 非常感謝你。我想是時候把這個江湖騙子給關起來了。若你害怕他的威脅而決定配合他的行動,完全沒問題,我會隨時隨地把他拿下。 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會搭乘那架飛機,但據我所知,提前預訂者基本都是英國人和美國人。到目前為止,乘客計有:喬治·萊姆斯登、MM卓蒙德、埃尼斯特·海沃德、科伯·福勒,以及史德沃德·赫伯特醫生,或許還有別人。此際,我尚未掌握這些人中誰是弗萊明德。 對你提到的獨角獸之事,我暫時還不能透露任何信息,然而我能告訴你的是,這事對英國非常重要,而跟我聯繫的倫敦總部,一直對此焦急等待。 此致 加斯頓·蓋斯奎特 HM瀏覽了一遍。 “這樣說來他跟總部有聯繫呀,”他笑了笑,“嗯,應該是。你聽到他寫的關於獨角獸的東西了,萊姆斯登?感覺怎樣,有何評價?” “暫時沒有,”萊姆斯登說,臉上又浮現微笑,“以防隔牆有耳。問題是,這封信是真的嗎?” “絕對是真跡,小子。” “那麼,”萊姆斯登邊說邊緊緊盯著福勒,“這封信告訴我們什麼呢?” “告訴我們真相,我是這樣認為的。是什麼讓你如此自大、讓人厭惡,萊姆斯登?你簡直比我還討人厭。我可是知道了一個極大的真相,而且——”他面容僵硬,伸長脖子看向德·安德魯,問了個我從沒想到的十分奇怪的問題:“我說,德·安德魯,你是不是有個很大的圖書館?” 這問題無疑讓我們的堡主手足無措,一直以來,德·安德魯都十分溫文爾雅,然而自從他被擊中要害之後,他塑造的紳士形像開始崩塌。 “是的,挺大的,我的朋友。你對這圖書館很感興趣?我還以為你對重構犯罪現場更感興趣呢。” “噢,那個呀!”HM說,使勁擺了擺手,“那都是陳年舊案啦。我現在已經明白一切是怎樣完成的了。弗萊明德犯了個可怕的錯誤,一個很大的線索猛地從我腦海裡冒出,這線索大得就像台打字機。我們現在不用急著重構犯罪現場。我需要的是一頓飯,有人要陪我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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