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寓言童話 塞萊斯廷預言

第6章 第五條真知神秘信號

第二天早晨,我一聽到威爾的動靜就醒了。我們在他朋友的房子裡過了一夜,威爾坐在我對面的床上,麻利地穿著衣服。室外天色仍然很黑。 "我們趕緊收拾。"他輕聲說。 我們收拾好衣服,拿著威爾隨身攜帶的物品在房間與吉普車之間來回走了好幾趟。那兒離鬧市只有幾百碼,但是只有零星的燈光劃破夜空。此時的黎明只在東方露出一絲魚肚白。除了幾聲鳥叫報告黎明的到來,四處一片寂靜。 收拾好行李後,我留在吉普車那兒,威爾簡短地和他的朋友說了幾句。在我們收拾行李期間,那朋友睡眼惺鬆地站在門廊裡。突然,我們聽到十字路口傳來聲音。我們看見了三輛卡車的燈光。卡車開到市中心後停了下來。 "也許是詹森。"威爾說。 "我們過去看看他們在於什麼,但要小心。"

我們穿過幾條街,走進一條小胡同,小胡同直通大路,離那幾輛卡車大約一百英尺。兩輛卡車在加油,另一輛停在一家商店門口。旁邊站著四五個人。我看到瑪喬麗走出商店,把什麼東西放在卡車上,然後漫不經心地朝我們這邊走過來,眼睛仍盯著旁邊的幾家商店。 "你過去,看看能否讓她到我們這裡來。"威爾低聲說,"我在這裡等你。" 我溜出牆角,朝她走過去,心裡十分害怕。我第一次注意到,在她身後,即商店前面,好幾個詹森手下的人手裡拿著自動武器。不一會,我的恐懼感加劇了。街對面拿著武器的士兵彎著腰,正慢慢向詹森小組的人靠過去。 就在那個時候瑪喬麗看到了我。詹森手下的人看到其他人後便散開了。頓時機槍子彈聲大作。瑪喬麗驚恐地看著我。我衝上前去,一把將她抓住。我們躲進了旁邊一條小巷子。憤怒的西班牙語叫喊聲中傳來更密集的槍聲。我們絆在空紙箱上跌倒了,倆人的臉差不多碰在一起。

"我們走!"我跳起身來說。她掙扎著站起身,然後又一把將我拉下,朝小巷盡頭點點頭。兩個端著武器的人躲在那兒,他們背對著我們,在朝另外一條街張望。我們一動也不動。最後,那幾個人穿過街道,朝一片樹林那邊跑去。 我知道,我們非得回到威爾遜朋友的房子去,回到吉普車那兒去。我敢肯定,威爾一定會到那兒去。我們小心翼翼地爬到旁邊的街道。右邊傳來槍聲和憤怒的叫喊聲,但是一個人影也看不見。我看看左邊,也是什麼也沒有--沒有威爾的人影。我想他準跑到我們前面去了。 "我們穿過樹林。"我對瑪喬麗說。她此時高度戒備,意志堅定。然後,我繼續說:"我們挨著樹林邊緣,向左邊跑。吉普車就停在那個方向。"

"好的。"她說。 我們快速穿過街道,走到離房子一百英尺左右的地方。那輛吉普車還在那裡,但我們看不到四周有任何動靜。在我們準備衝過最後一條街,跑到房子裡去時,一輛軍車在我們左邊拐過牆角,慢慢向那幢房子開過去。與此同時,威爾衝過院子,發動了吉普車,快速向相反方向開走了。那輛軍車緊追不放。 "狗娘養的。"我說。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瑪喬麗問,臉上又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我們身後的街上傳來密集的槍聲,這一次離我們更近。我們前方,樹木越來越濃密,一直延伸到山上。這條山脈南北走向,高高矗立於小鎮之上。這就是我以前眺望過的那條山脈。

"我們爬到山頂去,"我說。 "快。" 我們順著山脈爬了幾百碼。我們在一個可以眺望的地方停下來,回頭望著整個小鎮。軍車正向十字路口集結,大量的士兵正在挨家挨戶地進行搜查。山腳下傳來低沉的說話聲。我們繼續朝山頂沖去。我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奔跑。 整個上午,我們順著山脈向北走,中間只停了一次。那時,一輛車也順著山脈,在我們左邊平行行駛著。我們匍匐起來。大部分車都是我們先前看到過的那種鐵灰色的軍用吉普車,但偶爾也有民用車駛過。令人感到滑稽的是,在一片荒野之中,這條路還豎著幾個界標和治安崗。 我們前方,兩條山脈挨得越來越近,山坡也越來越陡。谷底全是高低不平的岩石層。突然,我們看到一輛像是威爾的吉普車從北面開來。然後又很快開到旁邊一條路上。那條路繞著圈子通向山谷。

"好像是威爾。"我邊說邊睜大了眼睛。 "我們也往下面走。"瑪喬麗說。 "等等,如果是個陷井,我們該怎麼辦?假如他們抓了他,用他的吉普車將我們引出來呢?"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 "你呆在這裡。"我說。 "我到下面去。你看著我。如果一切正常,然後我示意你跟我來。" 她勉強答應了。我順著陡峭的山坡走到那輛吉普車停著的地方。我透過樹葉隱隱約約地看到有人從車裡走出來,但看不清是誰。我扒開樹叢,在亂石叢中摸索著前進,偶爾順著厚厚的腐殖土往下滑一段。 最後,我終於來到那輛車正對面的山坡上,離車大約一百碼。司機倚在擋泥板上,他的臉仍然看不清楚。我往右挪了挪,為了看得更清楚一點。司機正是威爾。我繼續往右邊衝過去,突然感到自己滑倒了。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我抓住一棵樹的樹幹站了起來,我因恐懼出現了胃痙孿。下面的陡坡足有三十英尺深。我差一點沒掉下去摔死。

我抓著那棵樹站了起來,想要引起威爾的注意。他正眺望著我上面的山脈,然後他的目光往下移,一下看見了我,他立刻站起來,順著樹叢向我走來。我指指下面的陡峭山谷。 他看了看谷底,然後朝我喊:"我看不見路,"他說:"你往下挪挪,從那邊過來。" 我點點頭,剛想向瑪喬麗發信號,就听到遠處一輛車迎面開來。威爾跳上車,快速將車倒到主幹道上。我快速朝山頂爬。我透過樹葉,看到瑪喬麗正朝我走來。 突然,她的身後傳來西班牙語大聲叫喊以及跑動的聲音。瑪喬麗藏在一塊突出來的岩石下面。我改變方向,快速朝左邊跑去。我一邊跑一邊透過樹林尋找瑪喬麗的身影。我剛看到她,就听到她發出大聲尖叫。兩個士兵抓住她的胳膊,讓她站起來。

我貓著腰,繼續沿著山坡往上跑,瑪喬麗那副恐怖的樣子深深地印在我的大腦中。一到山頂,我又朝北面走去,心嚇得砰砰亂跳。 跑了一英里之後,我停了下來,聽聽動靜。周圍沒有人走動和說話的聲音。我仰天躺著,想要鬆馳鬆馳,好好想想,但是瑪喬麗被抓那可怕的一幕總在我腦海裡。我為什麼叫她一個人留在山上呢?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坐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另外一條山脈上的路出神。我剛才一路跑來時,沒有看見任何車輛。我再一次豎起耳朵聽著,只有樹林發出的聲音。我慢慢定下心來。瑪喬麗僅僅被抓而已。她只是想遠離交火地點,沒別的過錯。等她合法的科學家身份清楚後,也許就會獲釋的。 我又一次朝北走去,後背感到隱隱作痛。我渾身上下臟兮兮的,人十分疲勞而且還飢腸轆轆。我一口氣走了兩個小時,腦子裡什麼也不想,什麼人也沒有看見。

這時,我聽到右邊的山坡上有人奔跑的聲音。我停下來,聽聽動靜,但聲音已經消失了。這一帶的樹木比較高大,陽光照不到地上,因此樹下灌木比較稀疏。我可以看到五十--六十碼以遠。四周什麼動靜也沒有。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右邊的一塊大石頭和幾棵樹。路上突出三個大石塊,我走過其中的兩個,可仍然沒有動靜。我沿著第三個岩層走著。身後傳來樹枝折斷的聲音。我慢慢轉過身去。 岩石旁邊藏著一個留鬍鬚的男子,我在詹森農場遇到過這個人。他兩眼睜得大大的,顯得驚恐萬狀,手裡的自動武器對著我的腹部,可手臂在瑟瑟發抖。 "等等。"我結巴著說,"我認識詹森。" 他仔細打量了我一番,然後挪開了槍口。這時,我們聽到身後的樹林里傳來人走動的聲音。那男子手裡提著步槍,經過我身旁,向北跑去。我本能地跟著他。我們拼命奔跑著,躲開樹枝和岩石,還不時朝身後看看。

跑了幾百碼之後,他跌倒了,我跑到了他前面。我一屁股坐在兩塊岩石之間喘口氣,同時朝後看看,想要搞清楚哪兒有動靜。我看到一個士兵就在五十碼遠的地方,正舉槍對準那個大漢。而他正掙扎著站起來。還沒等我發出警告,那士兵開了槍。那男子的胸膛炸開了,子彈從後面穿過身體,濺得我身上血漬斑斑。空中傳來步槍射擊的迴聲。 有那麼一會兒,他一動不動地站著,目光呆滯,然後他的身體向前一弓,摔倒在地上。我盲目地做出了反應,又一次朝北跑起來,想要遠離那個士兵;我和那個區域之間夾著樹。子彈就是從那裡射來的。那條山脈越來越崎嶇不平,石頭越來越多,而且突然變得陡峭起來。 我艱難地順著岩層向上攀登,整個身體因疲勞和恐懼,搖搖晃晃。我在一個地方滑倒了,我壯著膽子往後看了一眼。那士兵正向那個身體靠近,我一骨碌滑到一塊岩石後面,這時那士兵剛好拾起頭來,好像正眼看著我。我匍匐在地上,爬過了幾塊大石頭。岩石擋住了那士兵的視線。我一骨碌站起來,在岩石和樹林之間拼命地奔跑著,我的大腦裡一片空白。此時我只有一個念頭:逃跑。雖然我不敢往後看,但我聽得很清楚,那士兵就在我身後奔跑著。

山脈在前方開始陡峭起來,我艱難地向上爬著,漸漸感到有點力不從心。山崗頂上,地面平坦,上面長滿了高大的樹木和蔥綠的林下植物。這些樹木和林下植物後面是一個岩石面,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上攀登,一邊走,一邊還得尋找可以拉住和立腳的地方。我好不容易爬到山頂上,但是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的心直往下沉。一個一百英尺高的陡坡擋了我的去路,我一步也不能向前走了。 這是命中註定的,我完了。石頭沿著我身後的岩層滾下來,這表明那士兵緊跟在我後面。我一屁股坐下來,疲憊不堪,精力耗盡。我嘆了一口氣,放棄了最後的掙扎,準備聽從命運的安排。我知道,子彈很快就會朝我飛來。而且有趣的是,死亡可以結束恐怖。好像是一種解脫,頗受歡迎。在我等待的當兒,我的思緒口到了童年時代的禮拜天,回到了對上帝抱有的天真想法。死亡會是什麼樣子呢?我要迎接這樣的體驗。 等了好久之後,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我突然意識到,什麼也沒有發生。我朝四周看看,第一次發現自己正處在這條山脈的最高處。其他的山脈和懸崖從這裡看去,都很低矮,我的四周全都一覽無遺。 一個響動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南面的山坡下面,那士兵正悠哉悠哉地朝相反方向走去,胳膊上掛著那支步槍,本來是詹森手下的那個人的。 看到這個,我頓時熱血沸騰起來。我心裡在暗暗發笑。不管怎麼說,我活下來了!我轉過身,盤腿而坐,品味著當時的喜悅。我想永遠呆在這裡。那一大的天空特別藍,陽光也特別燦爛。 我這麼坐著,深為遠處紫顏色的丘陵所產生的親近感而感動,或者說,我感覺到它們離我很近。頭頂上飄過的幾朵白雲,讓我產生了同樣的感覺。我感到好像自己可以夠到這些雲朵,可以用手去觸摸。 在我伸手想觸摸它們的當兒,我發現自己身體出現了不同的感覺。我的手臂輕鬆自如地伸向天空,而且毫不費力地挺起背、頸、和頭。我從盤腿而坐的姿勢站起來時沒有用手臂,我舒展了一下身體。那完全是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我看著遠處的群山,發現白天的天空仍然掛著月亮,眼看著就要落下。月亮看上去只有平時的四分之一,像一隻倒扣的碗懸在地平線上空。我一下就明白了,為什麼月亮會是那種形狀。因為太陽離我好幾百萬英里遠,這時剛好將陽光照射到西沉的月亮頂端。我可以清楚地看出,太陽與月亮表面之間那條線。而這一知覺好像又將我的意識延伸到更遠地方。 我可以想像出,月亮已經沉到地平線以下,我還想像出,月亮對居住在西部的人所呈現的折射形狀。此時他們還可以看見月亮。然後我又想,當月亮移到我腳底下星球的那一邊時,會是什麼樣子。對那邊的人來說,月亮已經圓了,因為我頭頂上空的太陽不再為地球所擋,而是直射到月球上。 這幅圖畫讓我產生了一種興奮之情。我這麼想著時,後背好像挺得更直,不,我體會到,在星球的另一邊,同樣存在著空間,就像我通常感到自己頭頂上空和腳下存在著空間一樣。我生平第一次明白,地球是圓的,而這不是知識上的概念,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感覺。 這樣的意識曾讓我感到興奮,但轉而一想,又覺得非常普通、自然。我所要做的是讓自己產生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而且出現在一個全方位的空間之中。我並不是用踏在大地上的一雙腳來克服重力脫離地球,我現在的感覺到好像被一種內在的飄飄欲仙之感托起來,就好像一隻灌滿了氦氣的氣球,雙腳碰不著地,懸在空中,這種感覺與經過一年的高強度訓練之後,最佳的運動狀態相似,只是更協調、更輕盈。 我坐在石頭上,周圍的一切又顯得那麼貼近。我正坐著的高低不平的岩層,山坡那邊高大的樹木,還有地平線處其他的山脈。在我看著樹枝在微風中輕輕擺動時,我得到的並非是一種視覺體驗,而是一種切膚之感,那些迎風擺動的樹枝就好像我身上的毛髮一樣。 我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是我的一部分。我坐在山峰上,看著原野向四周綿延,我產生這樣一種感覺:我的肉體只是一個更大肉體身上的頭顱,而這個更大的肉體就是我看到的萬物。我體驗到,整個宇宙都是通過我的雙眼來觀察的。 這種感覺引起我的回憶。我的思緒回到了過去,回到了我的秘魯之行,回到了我的童年和出生。當時我意識到,我的生活事實上並非始自我的意識和始自我降生到這個星球。我的生活,在我其他部分形成時,也就是我真正的肉體--宇宙本身形成時就開始了。 我對進化理論一直不感興趣,但是現在,隨著我的思緒--我讀到的有關進化的文章書籍一齊回到我的腦海,其中還包括與一個朋友的談話。他長得像雷諾。我想起來,進化是他感興趣的領域。 一切知識好像都與實際的回憶融合在一起。我只是在回憶所發生的事。這種回憶使得我能夠從新的角度來看待進化。 我看到最初的物質闖入宇宙,而且我意識到,正如第三條真知所說的,物質不存在其實實在在的一面。物質是能量,在一定程度上振動。開始的時候,物質只是以最簡單的振動形成存在--我們稱這樣元素為氦原子,宇宙只有氫原子。 我觀察到,氫原子因為重力開始聚集到一起,就好像這一能量的主謀,即推動力,要發起一個更加複雜的運動。當裝著氫原子的容器達到一定的密度。氫原子開始發熱,燃燒,然後變成了星星。在燃燒的過程中,氫原子融合到一起,並進入更高級的振動,我們稱那種原子為氦原子。 我繼續觀察著,第一批星星開始老化,最後發生爆炸,將餘下的氫原子和新產生的氦原子射入宇宙。整個過程又重新開始,氫原子和氦原子又因重力聚集到一起,等溫度升到一定程度形成新的星星。在新的星星形成過程中,又將氦原子融到一起,產生鋰,而鋰又以更高級的水平產生振動。 如此往復循環……每一代新的星星產生前所未有的物質,到後來形成一系列物質--基本化學元素,並分佈在整個宇宙。物質是從元素氫進化而來的,經過最簡單的能量振動產生了碳,碳以極高的速度振動。這一階段為下一步進化作好了準備。 我們的太陽形成時,物質容器落入其軌道,而其中的一個容器--地球--包含所有新產生的元素,其中包括碳。地球冷卻時,一度被包裹在熔化物質間的氣體升到表面,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水氣,隨之大雨滂淪,在荒蕪的地殼上形成了海洋。當水覆蓋了地球大部分錶面時,天空晴朗起來,熊熊燃燒的太陽用它的光、熱和輻射沐浴著這個新世界。 雷電交加的暴風驟雨時常侵襲這個星球,於是在淺水的池塘和盆地,物質從碳水平振動狀態飛躍到更複雜的振動狀態。這就是由脂肪酸代表的振動。但是,開天闢地第一次,這一新的振動自身極不穩定。物質必須不斷吸收其它物質才能保持其振動。這時進化出現了飛躍--生命出現了。 這種生命只能生活在水中。我看到它分裂成兩種不同的形態。一種形態--我們稱為植物--靠無機物維持生命,通過利用早期大氣中的二氧化碳將這些基本元素變成了食物。植物第一次向世界釋放出其副產品氧。植物很快傳播到各大洋,最後又傳播到了陸地。 另一種形狀--我們稱為動物--只吸收有機生物來維持其振動。我注意到,動物在魚類時代就充滿了各大洋,後來植物向大氣釋放氧氣,它們才緩慢地向陸地進軍。 我看到了兩棲動物--一半是魚,一半是新的東西--第一次離開了水,用肺呼吸新空氣。然後,物質又一次出現飛躍,爬行動物形成了,在恐龍時代,地球上到處都是這樣的爬行動物。隨之而來的熱血哺乳動物,並且同樣佈滿了全球。我意識到,每一個新種類的出現都代表著生命,即物質向更高級的振動發展。最後進展停止。就在這一刻人類出現了。 人類。我的視線終止了。我一眼看到了整個的進化過程。物質的出現,然後進化,而且好像有計劃似的,朝高級振動發展,創造合適的條件,最後人類終於出現了……為我們每一個人的出現創造條件。 我就這樣坐在山上,幾乎弄清了人類生活如何進一步向前進化。進一步的進化好像與生活中巧合的體驗有關係。這些巧事所揭示的道理將我們的生活引向前進,產生高級振動,推動我們進化。但是,儘管我已竭盡全力,我仍然不太理解。 我長時間坐在岩石上,內心感到平和圓滿。那時我突然發現,太陽已開始落山了。我還注意到,在西北面大約一英里遠處有一個城鎮。我可以看清屋頂的形狀,西山上的那條路婉蜒著,直通那個城鎮。 我站起身,從岩石上爬下來。我大聲笑了。我仍然置身於原野之中,所以我感到自己在自己的身體旁行走著,而且我還在探索我身體的各個部位。那種感覺令人興奮。 我走下懸崖,來到樹林裡。午後的太陽在樹林地面上投下了長長的影子。走了一半路我來到一個長著密密地參天大樹區域。我一進入這個區域就感到體內產生變化。我感到身體更加輕盈,動作更加協調。我停下來,仔細打量著這些樹木和灌木叢,把注意力放在它們的形態上。我看到了白色的亮光,看到了每棵樹周圍粉紅色的光。 我繼續往前走,來到一條小溪旁,溪水呈淺藍色,此時我心裡極其寧靜,甚至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最後我走過山谷,爬上另一條山脈,然後走到路上。我爬上亂石鋪成的路面,慢悠悠向北走去。 在我前而,我看到一個身著牧師長袍的男子正在一個拐彎處走著。這一眼可著實讓我吃驚不小。我一路小跑過去,想與他談談,心裡一點也不害怕。我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怎麼做。我感覺非常良好。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人不見了。右邊還有一條路往下通向山谷,但那個方向空無一人。我順著主於道向前跑了一段,但也沒有看見任何人。我想到了往回走,順著我來的路走,但我知道前面就是那城鎮,所以我繼續朝那個方向走。不過有好幾次我還想走另外一條路。 走了一百碼後,我拐過一個彎,突然聽到了車輛發出的隆隆聲。透過樹木,我看見一隊軍用卡車正飛速開來。我猶豫了一會兒,想站在原地不動,不過我又想起了山頭髮生的槍擊恐怖事件。 我剛好來得及逃離右邊的道路,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十輛吉普車從我身邊開過。我呆著的地方完全暴露著,我所能做的是希望沒人朝這邊看。每一輛車開過時僅離我二十英尺。我可以聞到汽車的尾氣,看清每一個人的表情。 幸運的是,誰也沒有註意到我。車輛全部通過之後,我爬到一棵大樹後面。我的雙字顫抖著,我的寧靜、與人相連接的感覺完全消失了。胸中出現那種熟悉的憂慮。最後,我一步一步爬到路上。聽到後面更多的車輛開來,我又趴在山坡上。兩輛吉普車呼嘯而過。我感到要嘔吐。 這一次我離道路較遠,退到我來的那條路上,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我來到先前走過的路上。仔細打量了四周,確實沒有任何動靜,我決定穿過路邊的樹林,折回到山谷裡去。我感到身體又沉重起來。我自己問自己:我一直在做什麼?我為什麼要在路上走呢?我一定瘋了,被那場槍戰嚇昏了頭,沉迷在某種欣喜狀態。你要清醒過來,我告誡自己。你得小心。只要你稍微出點差錯,這裡的人會把你殺了。我呆住了。那位牧師就在離我約一百英尺的地方。他坐在一棵大樹下,樹的周圍全是岩石。我凝視春他時,他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我後退了幾步,但他只是笑了笑,並示意我走過去。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他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他瘦高個,年紀大約五十歲。他的頭髮理得很短,深棕色,剛好與他的眼睛相配。 "你好像需要幫忙。"他用一口地道的英語說。 "你是誰?"我問。 "我是桑切斯神父。你呢?" 我解釋說我是誰,什麼地方人,說著便昏昏沉沉地單腳跪下來,然後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與發生在古拉的事有牽連,對嗎?"他問。 "就此你還知道些什麼?"我沒精打采地問,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我知道,秘魯政府裡有人很憤怒。"他說,"他們不想讓手稿公佈於眾。" "為什麼?"我問。 他站走身,低頭看著我。 "為什麼你不和我一起來,我的教區離這裡只有半英里。你和我們在一起很安全的。" 我掙扎著站起身,意識到自己別無選擇,於是便肯定地點點頭。他領著我慢慢走下大路。他的舉止謙恭,不慌不忙。他說起話來斟字酌句。 "那些士兵還在找你嗎?"他突然問。 "我不知道。"我回答。 他沉默了好幾分鐘後問道:"你是不是在尋找手稿?" "不找了"我說,"眼下我只想活下來,回家去。" 他肯定地點點頭。我發現自己開始相信他了。他的關心和熱情對我產生了影響。他向我提到了威爾。不一會兒,我們到了那個教區。那裡有幾幢小房子,前面是一個院子,還有一座小教堂。那裡的環境非常優美。我們走過去時,他用西班牙語和另外一些穿著牧師服裝的人說了幾句。他們一個個避開了。我想弄清楚,他們走到哪去,但是我疲憊不堪,無心顧及。那牧師領著我走進了其中一幢房子。 裡面有一個生活區,兩間臥室。壁爐裡生著火。我們剛到裡面不久,另外一位牧師端著麵包和湯走進來,我懶洋洋地吃起來,而桑切斯則禮貌地坐在我旁邊的椅子裡,然後,在他的一再要求下,我躺在一張床上,酣然睡去。 夢中,我走進院子,立刻發現地面上非常乾淨。砂礫鋪成的小道兩邊整齊地種著灌木和綠籬。灌木和綠籬的安排充分突出了它們的自然形體。灌木和綠籬都沒有修剪。 我伸了個懶腰,感覺到了穿在身上漿洗過的襯衣。襯衣是粗棉布做成的,領子有點破了,但是很乾淨,剛剛才燙過的。兩位牧師將熱水倒進一個木盆,把乾淨衣服擺好,我已經醒了。我洗完澡穿好衣服之後,走進另外一個房間,發現桌上擺著熱餅和乾果。我狼吞虎咽地吃起來,而那兩個牧師則站在一旁。吃完後,那兩牧師走了,我便走到了外面。 我走過去在一張石凳上坐下來。石凳面對著院子,太陽剛剛爬到樹梢這麼高,照得我臉上暖洋洋的。 "睡得怎麼樣?"只聽一個聲音從後面問。我轉過身,看見桑切斯神父筆直地站著,並低頭對我微笑。 "睡得很好。"我回答。 "可以和你呆一會兒嗎?" "當然。" 我們倆有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實際上時間很長,因此我感到有點不舒服。我看了他好幾次,準備說點什麼,但他看著太陽,臉微微往後仰著,眼睛在眨著。 最後他終於開了口:"你找了個好地方。"顯然他是指早晨這個時候,坐在這張石凳上。 "我想,我需要聽聽你的意見。"我說,"什麼方法回美國最安全?" 他神情嚴肅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這要取決於政府認為你這個人有多危險。告訴我,你怎樣到古拉來的。" 我把第一次聽說了手稿之後的事情都告訴了他。我在山上感到的那種欣喜情感現在有點怪誕,有點裝腔作勢,所以我只是含糊其辭他說了幾句,但是桑切斯立刻追問我這種感覺。 "士兵沒發現你,然後走了,之後,你做了什麼?"他問。 "我在那裡坐了幾小時。"我回答,"我想,這下可以鬆口氣了。" "你還有別的感覺沒有?"他問。 我有點不安,然後又決定試著描述一番。 "很難形容。"我說,"我感到這種欣喜與萬事萬物連在一起,這是一種安全感,一種自信。我不再累了。" 他笑了。 "你經歷了一個神秘的體驗。許多人都說起他們在那個山峰附近森林裡的感受。" 我勉強點了點頭。 他坐在凳子上,身體轉過來,更加直接地面對著我說:"每一種宗教的神秘主義者都描述過這樣的體驗。你有沒有讀過介紹這類體驗的書?" "讀過一些,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我說。 "但就是在昨天,那還不過是個知識概念。" "我想是的。"一個年輕的牧師走過來,對我點點頭,然後和桑切斯耳語了幾句,桑切斯點點頭,那年輕牧師轉身走了。年長的牧師看著年輕牧師走的每一個步子。他走過院子,進入一個公園一樣的區域,那離我們約一百英尺。我第一次發現,那個區域也是非常乾淨,裡面長著各種各樣的植物。年輕的牧師走到幾個地方,在每一個地方都遲疑徘徊,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然後在一個特別的地方坐下來。他好像在做什麼身體般煉。 桑切斯笑了笑,顯得很滿意,然後將注意力轉到我身上。 "我想,現在你回去,可能不大安全。"他說,"但我會把情況弄清楚。你的朋友有沒有消息。"他站起身面對著我,"我得去處理些事情。請相信,我們會盡力幫助你。現在,我希望你在這裡過得舒舒服服。放鬆放鬆,增長一點力氣。" 我點點頭。 他從裡面的口袋裡拿出幾份文件,遞給我。 "這是第五條真知。它講述的就是你有過的那種體驗。我想,你會感興趣的。" 我不情願地接收手稿,而他則繼續說:"你是怎麼理解你讀過的最後一條真知的?" 我遲疑了一下,我不想考慮什麼手稿呀真知呀這類事情。最後我說:"人類一直在相互競爭以獲取對方的能量。我們先是迫使他人讚同我們的觀點,使他們與我們達成一致,將他們的能量奪過來,我們則感到更加強大。" "那麼說,問題是人人都想控制對方,駕馭對方以獲取能量,因為我們能量不足,是這樣嗎?" "是的。" "但是有解決的方法,即另一種能源存在嗎?" "那是最後一條真知所暗示的。" 他點點頭,不慌不忙地進了教堂。 有好一會兒,我身體向前傾著,雙肘支在膝蓋上,沒去看手稿譯文。我仍然有一種不情願的感覺。過去兩天中發生的事件澆滅了我的熱情,我現在寧願考慮該怎樣回美國去。正在這當兒,我注意到路對面的林子時裡那個年輕的牧師站了起來,朝另一地點慢慢走去。那地方離他原來站的地方大約二十英尺。他又一次轉過身對著我,然後坐下來。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搗什麼鬼。然後我突然想到,他也許在按手稿所說的進行某種操練。我看著第一頁,開始讀起來。 手稿對人們過去一直認為是神秘的意識作了出新的解釋。手稿說,在二十世紀的最後十年中,這種意識會昭然於世,好像是一種存在方式,可以觸摸到,而且已經由許多不同宗教的神教大師演示過。說到底,這種意識仍將是一個知識概念,由人們去談論、爭辯。但是對越來越多的人來說,這種意識會成為一種親身體驗,因為這樣的人在他們的生命進程中能夠體驗到這種意識狀態的瞬間。手稿說這種體驗是結束人類衝突的關鍵,因為在我們產生這樣的體驗時,我們從另外一個地方獲取能量--我們最終能夠隨心所欲地開發這個能源。 我放下手稿又對那年輕的牧師看了一眼。他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在盯著我看。我點點頭,雖然我看不清他的臉。讓我感到驚奇的是,他也朝我點點頭,而且淡淡一笑。然後他站起身,走到我左邊,並朝同方向的房子走去,他避免與我的目光接觸。我看著他走過院子,進了屋子。 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我轉過身,看到桑切斯正從教堂出來。他微笑著朝我走過來。 "那沒有花多少時間。"他說,"還想看看別的地方嗎?" "那當然。"我回答,"和我說說這些憩息區。"我指著那年輕牧師剛才呆過的地方。 "我們走到那兒去。"他說。 我們在院子裡踱著步,桑切斯告訴我,這個教區已經有四百年的歷史了,它的創始人是一位獨特的西班牙傳教士。他認為,要使當地的印第安人皈依,得用心去感化而不是揮舞槍劍,用武力去壓服。用心感化的方法很奏效。桑切斯說,部分因為這種方法取得了成功,但又由於這地方偏闢,這裡就留了牧師一人來繼續從事這項工作。 "我們一直保持著他的這一傳統--從內心尋找真理。"桑切斯說。 憩息區設計得整齊乾淨。大約砍了半公頃樹木,林下的灌木和開花植物間鋪著人行道,路面用的是光滑的鵝卵石。這裡的植物和院子裡的一樣,間距相等,這就更加突出了它們獨特的造型。 "你想坐在哪裡?"桑切斯問。 我看了看周圍可以坐的地方。我們前面幾個闢開來的地方--幾個自成體系的休息區,所有這些休息區都有空地,周圍是漂亮的植物、岩石和各種造型的樹木,我們左邊的那個,即那個年輕牧師最後一次坐的地方,有許多露出地面的石頭。 "那兒怎樣?"我問。 他點了點頭。我們走過去坐了下來。桑切斯深深吸了幾分鐘氣,然後看著我。 "再和我說說你在山上的體驗。"他說。 我感到有點抵觸情緒。 "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些什麼。那樣的體驗時間不長。" 牧師用嚴厲的目光看著我。 "這種體驗的消失是因為你又害怕了,這也無法否定其重要性,是不是?也許該重新獲取這樣的體驗。" "也許吧。"我說,"假如有人要我的命,我沒辦法集中精神,產生恢宏的感覺。" 他大聲笑了,然後又用熱情的眼光看著我。 "你在這裡研究手稿嗎?"我問。 "是的"。他說,"我們教他人怎樣才能得到你在山上體驗到的那感受。如果再一次得到那種感覺,你不會介意吧?" 院子裡有人打斷我們說,一個牧師要見桑切斯。那老人向我告退,走到下面的院子裡,和那個找他的牧師交談起來。我往後靠了靠,看著近處的植物和岩石,視線略微有點模糊。我從離我最近的灌木那裡幾乎找不到一點亮光。但當我將視線放到岩石上時,我什麼也看不到。 那時,我注意到桑切斯正往回走。 "我得離開一會兒。"他走到我身旁說,"我要進城去開會,所以也許我可以得到你朋友的消息。至少我可以知道你一個人旅行安全不安全。" "好的。"我說,"今天回來嗎?" "我想回不來了。"他回答說,"可能明天上午回來。" 我一定顯得惶惶不安,所以他才走到我身邊,將手放在我肩上。 "別擔心,你在這裡很安全。也不用客氣。你可以四處看看。與這裡的牧師談談話,但你要理解,他們當中一些人比較容易接受他人,這主要取決於他們的發展程度。" 我點點頭。 他笑了笑,走到教堂後面,上了輛舊卡車,而我事先並沒有註意到。試了幾次後,卡車引擎發動了。桑切斯開車繞到教堂後面,然後開到通向那條山脈的路上。 我在那個憩息區呆了幾個小時,心裡很滿意,因為可以在那裡理一理我的思緒,不知道瑪喬麗怎麼樣,威爾的情況,威爾是否成功地逃跑了。詹森手下的人被殺的情景在我腦海裡出現了好幾次,但我盡量不去想這件事,想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到了正午,我注意到幾個牧師在院子中央擺了一張長桌,上面擺著一碟碟食物。他們擺好後,又有十兒個牧師來到院子,開始自己拿著碟子取食物,然後坐在凳子上慢悠悠地吃起來。他們大多開心地相互微笑著,但我沒有聽到多少人說話。其中一人抬起頭看我一眼,然後又指指食物。 我點點頭,走到下面的院子裡,取了一碟玉米和豆子。每一個牧師都明顯地感覺到我的存在,但誰也沒有和我說話。我好幾次說了食物的好壞,但是他們對我說的話報以微笑和禮貌的動作。如果我將目光直接射向他們,他們便眼睛看著地上。 我一個人坐在一張凳子上吃著。蔬菜和豆子沒有加鹽,而是用香草調製的。午飯後,牧師將碟子堆放在桌子上,一個牧師走出教堂,急速地裝了一碟子吃的。裝好後,他朝四周看看,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們的目光相遇了。他笑了笑,我認出,他就是那個先前的憩息區對我看的牧師。我也對他笑了笑。他走過來,用不熟練的英語對我說:"我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嗎?" "噢,請吧。"我回答。 他坐下來,慢慢吃起來,仔細嚼著食物,還不時抬頭朝我笑笑。他身材矮小,但長得精瘦結實,一頭烏黑的頭髮。他眼睛呈淡棕色。 "你喜歡這樣的食物嗎?"他問。 我把碟子放在大腿上,裡面還有凡口玉米。 "噢,喜歡。"我說,並吃了一口。我又一次注意到他嚼得多麼慢,多麼仔細。我也想這麼做。這時,我突然發現所有的牧師都是這麼吃的。 "蔬菜是這裡種的嗎?"我問。在回答我之前他遲疑了一下,慢慢將食物嚥下去。 "是的,糧食很重要。" "那麼你對著植物一起作沉思默想嗎?"我問。 他顯然吃了一驚。 "你看過手稿了?"他問。 "是的,看過前面四條真知。" "你種過糧食嗎?" "噢,沒有。我是才聽人說的。" "你能看到能量場嗎?" "能,有時能看到。" 我們默默坐了幾分鐘,而他又小心翼翼地吃了幾口。 "食物是獲取能量的第一條途徑。"他說。 我點點頭稱是。 "但是,為了充分吸收食物中的能量,吃東西時應加以品味,嗯……" 他好像在尋找合適的英語詞。 "品嚐。"他終於說了出來,"味道像一道門。你必須去品味。這就是為什麼飯前要做禱告。禱告不只是表示感恩,禱告是為了把吃飯當作一種神聖的體驗。這樣,食物中的能量才能進入你的身體。" 他仔細打量著我,好像要弄清楚,我是否理解了。 我點點頭,什麼話也沒說。他顯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想,他所告訴我的是,這樣精心品味食物才是通常的宗教感恩習慣後面真正的目的,結果從食物中獲取更多的能量。 "但是進食僅僅是第一步。"他說。 "個人的能量通過這種的方法提高之後,那麼你對萬事萬物的能量才會變得更加敏感……而且你不吃東西也可以獲取能量。" 我贊同地點點頭。 "我們周圍的萬事萬物,"他繼續說:"都有能量。但各自都有其特殊的類型。這就是為什麼一些地方能量增加得比另外的地方多。這就取決於你的形體與那裡能量是否相吻合。" "這就是你先前在這裡所做的嗎?"我問,"即增加你的能量。" 他顯得很高興。 "是的。" "你是怎麼做的呢?"我問。 "你得開放自己,與萬物保持聯絡,運用你的鑑賞能力,就如同你看見田野那樣。但是,如果你再朝前走一步,你就會得到一種能量充足的快感。" "我不知道是否聽懂了你的話。" 他對我的愚純皺了盾頭。 "你想不想回到那個憩息地方?我可以指給你看。" "好的。"我說,"為什麼不。" 我跟著他走過院子,回到了那個憩息場所。我們走到那兒時,他停下腳步,朝四周望望,好像在那兒找什麼似的。 "在這兒。"他指著稠密森林邊緣的一塊地方說。 我們順著那條小路,穿過了樹林和灌木叢。他在一棵大樹前找了個地方。大樹長在一堆石塊間,因此樹干好像插在岩石上似的。樹根將石塊團團包住,最後才伸入泥上。樹前長著一些開花喬木,呈半圓形狀。黃色的花朵發出一股奇異的甜香味。後面濃密的樹林形成了一道結實的青紗帳。 那牧師示意我在灌木叢中一塊空地上坐下來,面對著那棵節節疤疤的大樹。他在我旁邊坐下來。 "你覺得這棵樹漂亮嗎?"他問。 "漂亮。" "那麼,嗯……去感覺一下……嗯。" 他好像又在那兒挖空心思找詞。他想了一會兒,然後問:"桑切斯神父告訴我,你在山上有過一個經歷。你還記得當時的感受嗎?" "我感到飄逸、安全、與萬物連在一起。" "怎麼連接的?" "很難用言語表達。"我說,"就像整個山野屬於我一部分一樣。" "但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想了一會兒。什麼樣的感覺?然後那感覺出現了。 "那是愛。"我說,"我感到自己愛萬事萬物。" "對了。"他說,"就是那樣。去愛那棵樹吧。" "且慢。"我申辯說,"愛可遇而不可求。我不能迫使自己去愛什麼。" "你當然不強迫自己去愛。"他說,"你讓愛進入你的體內。但要做到這一點,你必須有這樣的思想準備--愛是什麼感覺,設法再一次去感受這樣的愛。" 我對樹看看,想要回想起在山上的那種情感。漸漸地我開始讚歎起樹的形狀和存在來。這種欣羨之情在我身上不斷高漲到後來,我確確實實感到了愛的潮水。我記得,這種感覺就和我還是孩子時對母親產生的感覺完全一樣,也和我年輕時對一個小姑娘產生的感覺完全一樣,那小姑娘是我初戀的對象。但是,既使我注視著的只是那棵樹,這種特別的愛也只是存在於這種感覺的大背景當中。我愛世間的萬事萬物。 牧師俏悄後退了幾英尺,然後仔細地打量著我。 "好!"他說,"你在接受能量。" 我注意到,他的注意力有點分散。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問。 "因為我能看到,你的能量場在擴大。" 我閉上雙眼,想要達到我在山上頭產生過的那種強烈感受。但我無法重複那種感覺,我當時感覺到的是同一種體驗,只是沒以前那麼強烈。沒有做到這一點讓我感到沮喪。 "出什麼事了?"他問道:"你的能量下降了。" "我也不知道。"我說:"我沒法達到以前的那種境界。" 他只是看著我,先是樂了,然後又不耐煩起來。 "你在山上的那種感受是一種恩賜,一個突破,一種新的見解。現在你必須自己去獲取那樣的感受,而且每次只能得到一點點。" 他又後退了一英尺,然後又朝我看看。 "從現在開始,經常試試吧。" 我閉上雙眼,想要徹徹底底地去感受。那種強烈的情感終於又一次傳遍我全身。我抓住這種情感,想要慢慢地增加其強度,我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棵樹上。 "那樣很好。"他突然說,"你正接受能量,並將能量傳輸給那棵大樹。" 我直楞楞地看著他問:"我在給樹傳輸能量嗎?" "當你欣賞到萬物的美和獨特性時,"他解釋說,"你便接受能量。當你達到了愛的境界時,只要你願意,你便可以將能量送回去。"我在樹邊坐了好長一段時間,我越是將注意力集中到樹上並讚歎其形狀和色彩,我產生的愛意也就越多。這是一種極不平常的體驗。我想像出自己的能量流過去,充滿了那棵樹,但我看不見這個過程。我沒有轉移視線,便注意到牧師站起身來走開了。 "我給樹傳輸能量時是什麼樣子?"我問。 他詳細地描述了那種狀態。我覺得這種現象和我看到薩拉在維西安特向喜林芋發送能量時相同,雖然薩拉成功了,她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要讓這樣的能量傳輸發生,需要有一個愛的境界。她一定自然而然地獲得了一種愛的境界,只是沒齊意識到而已。 牧師走到院子裡,出了我的視線。我一直呆在憩息區內,直到夜幕降臨。 在我走進屋子時,兩個牧師禮貌地朝我點點頭,熊熊的仰火擋住了夜晚的寒意。前面的房間裡點著好幾盞油燈。空氣且散發出蔬菜的味道,或許土豆的味道,或許是湯味。桌子放麥一個瓷碗,幾把調羹,一隻碟子,裡面放著四片麵包。 一個牧師轉身走了,眼睛沒有朝我看,另一個牧師一直們垂著雙眼,朝壁爐前地毯上的一隻大鐵鍋點著頭。把手從鍋蓋下面突出來。我一看見那隻鍋,這位牧師便問:"還需要什麼嗎?: "我想不需要了。"我說,"謝謝。" 他點了一下頭,也離開了屋子,把我一個人留在那兒。我掀開鍋蓋--裡面是土豆湯。土豆湯味道很濃,很誘人。我在碗裡盛了幾勺坐在桌前喝起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桑切斯給我的手稿,放在碟子旁,準備讀一讀。但是湯的味道大好了,我沒有心思來讀手稿。吃完後,我將碟子放在一個大平底鍋裡,望著爐火出神,火焰越來越小。於是我熄了燈,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晨,當我醒來時,感到十分精神抖擻。外面的院子裡晨霧瀰漫。我撥開了爐火,在煤上加了幾塊引火柴,把爐火煽旺了。我正要到廚房去找吃的,聽到桑切斯的卡車聲越來越近。 我走到外面,而他從教堂後面走出來,一隻手拎著背包,另一隻手提了幾件行李。 "我有消息要告訴你。"他一邊說一邊示意我跟他進屋。 好幾個沒見過面的牧師端著熱氣騰騰的玉米餅,玉米粉和乾果走了進來。桑切斯和他們一一打招呼,然後和我一起坐在桌前,而那幾個牧師只匆匆走了出去。 "我出席了一個由幾個南教派牧師參加的會議。"他說。 "我們去商談手稿的事。主要討論政府採取的鎮壓行動。這是第一次牧師在一起公開舉行會議,支持這份文件。我們正準備討論,政府派來代表敲響了房門,要求進來。" 他停了一下,往盤子裝了些吃的,吃了好幾口,仔細咀嚼著。 "那位代表,"他繼續說,"向我們保證說,政府唯一的目的是要保護手稿,以免被外人利用。他告訴我們,秘魯公民持有手稿印件都必須得到許可。他說,他理解我們的憂慮,但要求我們遵守這條法律,交出手稿印件。他答應,由政府複製的印件很快就會發到我們手裡。" "你交了嗎?"我問。 . "當然沒有。" 我們倆連續吃了幾分鐘飯。我想要細嚼慢嚥,品出其味道。 "我們問到了發生在古拉的暴力事件。"他繼續說:"那位代表告訴我們,那是對詹森採取的必要行動。他手下的好幾個人都是來自另外一個國家的武裝間諜。他說,這些人計劃找到並偷走還沒有被發現的那部分手稿,然後帶出秘魯。所以政府別無選擇,只有將這些人逮捕。當然他們沒有提到你和你的朋友。" "你相信政府派來的那個人嗎?" "不,我們不相信。他走後,我們繼續開會。我們同意採取悄悄抵抗的政策。我們繼續複製手稿,散發時備加小心。" "教會的領導允許你這麼做嗎?"我問。 "我們不知道。"桑切斯說,"教會的長者們不贊同手稿,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認真去調查過,誰與手稿有牽連,讓我們最擔心的是,那個住在北部的紅衣主教,塞巴斯蒂安紅衣主教。他反對手稿的呼聲最強烈,而且這人還相當有影響力。如果他說服教會領導發表堅決的聲明,那麼我們倒要作出一項有趣的決定了。" "為什麼他這麼強烈反對手稿呢?" "他害怕/ "為什麼?" "我已好久沒和他交談了。我們總是避免談到手稿。但我相信,他認為人類扮演的角色是要加入到宇宙中去,不需要精神上的知識,只要信仰就行了。他認為手稿會動搖現有的一切,動搖世界上的權威界線。" "怎麼會呢?" 他笑了笑,頭微微往後一仰說:"真理會讓你獲得自由。" 我看著他,想要弄清楚他的意思,同時將碟子裡的最後一份麵包和水果吃完。他又吃了好幾口,並將椅子往後推了推。 "你好像結實多了。"他說,"你有沒有和這裡的人談過話?" "談過。"我回答。 "我從一個牧師那裡學到了與能量連接的方法。我沒聽清楚他的姓名。昨天上午我們在院子裡談話時,他在憩息區裡,還記得嗎?後來我和他說話時,他告訴我怎樣吸收能量,然後再釋放出去。" "他叫約翰。"桑切斯說,然後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那樣的體驗令人吃驚。"我說,"想起我感受過的愛,我敞開了胸懷。我一整天都坐在那兒,沉浸在這種體驗之中。雖然我沒有達到在山上體驗到的那種狀態,但也非常接近了。" 桑切斯表情更加嚴肅。 "長期以來,愛的作用一直沒有得到正確的理解。愛並不是出於某個抽象的道德責任,去做我們應該做的事,或者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也不是讓我們去放棄享樂主義。與能量連接先讓人感到興奮然後是快感,到最後是愛。找到足夠的能量,維持那種愛的狀態,當然有助於這個世界,但直接得到幫助的是我們。做這樣的事應該樂此不疲。" 我完全同意他說的,然後我注意到他又將椅子往後挪了好幾英尺,在目不轉眼地盯著我,目光散亂。 "那麼,我的能量場怎麼樣?"我問。 "大多了。"他說:"我想你一定感覺很好。" "是的。" "好。這就是我們到這裡來所要做的。" "和我說說。"我說。 "我們訓練牧師,讓他們到深山中去,與印第安人一起工作。這是一項讓人感到寂寞的工作,因為牧師必須具有強大的力量。所有到這裡來的人都經過嚴格的篩選。大家只有一個共同之處,每一個人都有過神秘的經歷。 "我研究這樣的經歷已經好多年了。"他繼續說,"在手稿發現之前就開始了。我相信,一個人遇到這種神秘的經歷之後,那麼再要回到這樣的狀態,提高他個人的能量水平就變得更加容易。其他人也能這樣,但需要的時間長一點。牢牢記住這樣的經歷,(我想你已經知道了這一點)有助於這種經歷的再次出現。這以後,這種經歷又慢慢形成。" "發生這樣的事情時,一個人的能量場會是什麼樣子?" "能量向外擴張,微微改變顏色。" "什麼顏色?" "通常從混白變成綠色和藍色。但最重要的是,能量場擴大了。譬如,你山頂上的神秘遭遇,就使你的能量射向整個宇宙。實際上,你與整個宇宙發生了聯繫,從中汲取能量。反之,你的能量出現膨脹,無所不包,無所不在。你記得那樣的感覺嗎?" "記得。"我說,"我感到整個宇宙就像我的肉體,而我是其頭顱,或者確切他說,是其眼睛。" "是的。"他說,"那時,你的能量場和宇宙的能量場統一起來。宇宙就是你的肉體。" "那時,我還記得一樁奇怪的事。"我說,"我好像記得這個巨大的肉體,即我的宇宙是怎樣進化的。我就在那兒,我看到從簡單的氫原子生成第一批星星,然後又看到更加複雜的物質在一代代的太陽當中持續進化。只是我沒有看到物質。我看到的物質是簡單的能量振盪,有系統地向更加複雜的高級狀態進化。突然,生命開始了,一直進化到人類的出現。" 我突然停了下來。他注意到了我的情緒發生了變化。 "怎麼了?"他問。 "有關人類進化的記憶到此為止。"我解釋說,"我感到,故事好像還在繼續,但我沒有完全把握。" "故事確實在繼續。"他說,"人類將宇宙的進化推向更加高級、更加複雜的振盪。" "這怎麼說?"我問。 他笑了笑但沒有回答。 "我們以後再談。我得處理幾件事。過一小時我再來看你。" 我點點頭。他拿了一個蘋果走了出去。我跟在他後面走到外面,然後想起第五條真知的印件還在臥室裡,於是又回去取。在這之前,我想到了第一次遇到桑切斯時,他呆過的那片森林。即使我當時十分疲勞和恐慌,我還是注意到,那地方真美,因此,我順著路向西走去,來到那個地方,然後獨自一人坐在那兒。 我背靠在一棵樹上,整理了一下思路,向四周打量了幾分鐘。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空中有微風吹過。我注視著微風吹拂著我的頭頂上空的樹枝。空氣新鮮,我做了幾次深呼吸。在微風平息的當兒,我拿出手稿,尋找我上次停下來的那一頁。還未等我找到,我聽到卡車發動機的聲音。 我平躺在那棵樹旁,想要辨認出卡車的方向。聲音是從哪個教區傳來的。卡車聲越來越近,我看到那是桑切斯的卡車,而且是他開著車。 "我想你會在這裡,"他一邊將車停在我站的地方,一邊說,"上車,我們得走了。" "出什麼事了?"我問,一骨碌坐在座位上。 他朝主幹道開去。 "我的一個牧師告訴我,他在這村里無意中聽到別人的談話。幾個政府官員已經到了城裡,他們在調查我以及我的教區。" "你認為他們想要得到什麼?" 他用安慰人的眼光看著我。 "我不知道。像以前一樣,我不敢肯定他們會放過我們。我想,為了防備,我們最好開到山里去。我認識的一個牧師住在馬丘皮克丘附近。他的名字叫卡爾神父。住在他家裡比較安全,這樣我們可以好好分析一下形勢。"他笑了,"我想讓你看看馬丘皮克丘這地方。" 我突然產生一種疑惑,他事先跟人談好了交易,現在將我帶到一個地方去逼我就範。我暗暗打定注意,一路上得小心謹慎,保持高度警惕,這樣可以弄清事情的真相。 "你讀完那部分譯稿了嗎?"他問。 "差不多了。"我說。 "你問過人類進化這個問題。那部分讀完了嗎?" "沒有。" 他將目光從路上收回,然後死死盯著我。我裝著沒看見。 "有問題嗎?"他問。 "沒有。"我說:"到馬丘皮克丘還要多少時間?" "大約四小時。" 我下決心不言不語,讓桑切斯一個人說,希望他自己說出真實意圖,但是我無法克服我對進化的好奇心。 "那麼,人類怎樣進一步進化呢?"我問。 他看了我一眼。 "你說呢?" "我不知道。"我說,"但在山頂上時,我覺得人類進一步進化也許與第一條真知談到的有意義的巧合有關。,, "不錯。"他說,"這一點也適合其他的真知,是不是?" 我被搞糊塗了。我差不多明白了但又沒有十分的把握。我仍然一聲不吭。 "你想一想,這些真知是怎樣構成一個系列的。"他說,"我們認真對待這些巧合時,第一條真知出現了。這些巧合讓我們感覺到,在我們所做的一切中,還包含著更多的東西,即精神方面的東西。 "第二條真知告訴我們,我們的意識是真實的,我們知道,我們一直考慮的是物質方面的生存問題,為了安全將注意力集中在如何控制人類在宇宙中的局面,我們知道,我們敞開心扉代表著我們對正在發生的事情的覺醒。 "第三條真知開創了一種新的生活觀。這一條真知給物質世界下的定義是--完完全全的能量世界,這個能量會對我們的思想作出反應。 "第四條則揭示了人類相互竊取能量的傾向。人們通過控制他人,統治他人的思想來實現這一點。我們做這樣的勾當是因為我們經常感到能量不足,與外界失去了聯繫。當然,我們與較高的能源接通後,這種能量短缺可以得到補救。如果我們向宇宙敞開心扉,那麼宇宙可以提供我們所需的一切,這就是第五條真知所揭示的道理。 "拿你來說,"他繼續說,"你經受了一個神秘的體驗,那個體驗讓你看到了一個人能夠獲得的巨大能量。不過,這種狀態在所有人面前閃現,並且讓人展望未來。我們無法長時間保持這樣的狀態。一旦我們與處在正常意識狀態下的人交談,或者想要生活在一個仍然充滿衝突的世界裡,我們就被撞出這一高級狀態,回到我們原來的狀態。 "於是,"他繼續說,"我們慢慢獲得我們看到的東西,每一次只是一點點,漸漸增長,直到我們最後恢復意識。要做到這一點,我們必須學會有意識地加足能量,這是因為這樣的能量可以導致巧合,而巧合又可以幫助我們永遠保持一個新的能量水平。" 我一定顯得迷惑不解,因為他又說:"你想想,一個巧合發生,將我們的生活引向前進,我們便變得更加實在。我們感覺到,我們好像受命運的指引,找到我們的歸宿。這樣的事發生時,首先在我們體內建立起一定的能量水平。正是這樣的能量導致了巧合。我們一出現害怕,就被撞出這樣的狀態,能量隨之流失。不過,這個能量水平是個新的外在限制,很容易重新恢復的。我們成了新人。我們生活在一個高級的能量水平,一個高級感應水平。 "你現在明白這一過程嗎?我們加足能量,我們成長,我們又加足能量,我們再一次成長;這就是我們人類如何不斷地將宇宙的進化推向更高級的感應的。" 他停了一會,好像想起了什麼需要補充,"在整個人類歷史上,這樣的進化一直是無意識地進行著。這可以用來解釋為什麼文明會進步,為什么生命越來越大,越來越長等現象。可是現在,我們要讓這個過程變得有意識。這就是手稿所要告訴我們的,這也就是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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