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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條真知權力之爭

吉普遇到山路上的凹坑顛了一下,我醒了過來。我看看手錶,是下午三點。我伸個懶腰,想要清醒一下頭腦。忽然,我感到腰背部一陣疼痛。 這旅程使人疲憊不堪。離開維西安特,我們走了整整一天;車一會朝東,一會向西,好像威爾在尋找什麼不易找到的東西。我們在一家小客店過了夜,被褥又硬又粗,讓人睡不好覺。連續兩天的艱難旅行,我滿腹牢騷。 我看看威爾。他注視著路面,神情專注而警覺,我決定不去打攪他。他似乎還像幾小時前那樣嚴肅,那時,他停下車來,說我們需要談談。 "你記得我告訴過你一次只能發現一條真知嗎?"他問我。 "記得。" "你相信每條真知實際上是自我呈現的嗎?"

"嗯,是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是這樣。"我拖腔帶調他說。 威爾表情肅然地看著我,"發現第三條真知不難。我們只需訪問一下維西安特。但從現在起,要見識其它真知就難得多。" 他停了一會又說:"我想我們應朝南到靠近魁勒斑巴,一個叫做古拉的小村子去,那兒也有一處原始森林,我認為你應該去看看。然而你得警覺些,這是至關重要的。巧合會一再發生,但你必須去注意它們。你懂嗎?" 我對他說,我想我懂,我會把他所說的記在心裡。此後,我們不再說話,我則沉沉地睡了一覺。現在後悔睡那麼一覺,因為睡得腰酸背疼。我又伸了個懶腰,威爾看了看我。 "我們到哪兒了?"我問。

"又到安第斯山脈了。"他告訴我。 這兒多半是高山深谷。植被變得粗糖起來,樹木更為低矮,現出被風吹得歪斜的形態。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空氣稀薄,清冽。 "最好穿上這件外套,"威爾說著從包裡拽出一件棕色的棉風衣,"今天下午山里會很冷。" 前面,路拐了個彎,出現了交叉的小道。一邊,在有著白色框架的商店和加油站附近,一輛車停在那兒.車蓋打開著。一塊布攤在輪胎擋泥板上,上面有一些工具。當我們開車經過時,一個皮膚白皙的男子從店裡走出來,掃了我們一眼。他圓圓的、臉,戴著一副深色眼鏡。 我盯著他看,思緒回到了五年前。 "我知道這不是他,"我對威爾說。 "但那個人看上去很像以前和我一起工作的一位朋友。我已有多年沒見到他了。"

我發現威爾在端詳著我。 "我說過你要密切注意發生的事。"他說,"我們把車倒回去,看那人是否需要幫助。看來他不是本地人。" 我們在路邊找了塊空地把車掉過頭來。當我們回到商店,那人在搗鼓著馬達。威爾把車停下來,頭伸出窗外。 "看上去你遇到了麻煩?"威爾說。 那人往鼻子上推了推眼鏡,這也是我朋友的習慣動作。 "是的。"他回答,"汽車的水泵壞了。"那人約有四十多歲,身體單薄。說一口標準的英語,但帶有法國口音。 威爾馬上下車,作了自我介紹。那人微笑著向我伸出手來,這音容笑貌我也很熟悉。他叫克里斯·雷諾。

"聽口音你是法國人?"我說。 "我是法國人。"他回答。 "但我在巴西教心理學。我到秘魯是來尋訪已被發現的一件古代文物,一份手稿。" 我猶豫了一陣,拿不准能否相信他。 "我們也是為手稿來這裡的。"我最後說道。 他興致勃勃地看著我。 "你能對我說說手槁的事嗎?"他問,"你看到過手稿嗎?" 我剛要回答,威爾從房子裡出來,隨手把紗門關上。 "運氣不錯,"他對我說。 "店主有空地可以給我們宿營,還有熱菜熱飯。我們不妨在這兒過夜。"他轉身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雷諾,"你不介意和我們作伴吧。"

"不,不。"他說,"我樂意和你們作伴。新水泵要到明天早晨才能弄好。" 雷諾和威爾談論起他的流動出租小汽車的裝置和性能,我則靠在吉普車上,曬著和暖的陽光;雷諾勾起了我對老朋友的思念之情。我的朋友濃眉大眼,好奇心強,這頗像雷諾;他讀起書來孜孜不倦。我幾乎能想起他喜歡的理論,但時光模糊了我的記憶。 "我們把行李搬到宿營地去。"威爾拍著我的肩膀說。 "好的。"我隨口答應了一聲。 他打開汽車的後車門,把帳篷和睡袋拿出來放到我手上,隨後提起裝滿替換衣服的行李袋。雷諾把車鎖好。我們繞過商店,走了一段石階路。房子後邊的山峰十分陡峭,我們沿著小路折向左邊。走了約二三十碼,能聽見流水聲響,再走幾步,我們看見一條溪流從山壁上流瀉下來。這兒的空氣更清涼,我能聞到很濃的薄荷香味。

正前方,地勢平坦,溪流形成一個直徑約二十五英尺的池塘。宿營地已被打掃過,還用石塊壘了一個可以生火的灶台,木柴堆放在附近的一棵樹旁。 "不錯。"威爾邊說邊開始打開他的四人大帳篷。雷諾在威爾的右邊撐起他的小帳篷。 "你和威爾都是搞研究的嗎?"雷諾有一次問我。威爾已撐好帳篷,張羅晚餐去了。 "威爾是一個嚮導,"我說。 "我眼下沒有多少事做。" 雷諾充滿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笑著問:"你已見過手稿的一些部分?" "我讀過第一和第二條真知。"他走近一步說,"我可以給你談談我的看法。我認為,事情的發生真如手稿所預言的。我們正在改變我們的世界觀。我能從心理學的角度認識到這一點。"

"這怎麼理解?" 他吸了口氣。 "衝突是我研究的領域,這樣的研究可以了解人類為什麼彼此傷害。我們都知道,這種傷害來自於人想要控制和支配對方的急切心理;然而,只是最近我們才從內部,也就是從個體意識的角度來研究這一現象。我們不禁要問,到底是何種內在因素驅使人去控制他人。我們發現,當某個人與另一個人相遇互相交談,生活中這種事極為普遍--那麼十有八九會有這種事:分手時那個人要么感到強悍要么感到虛弱,這取決於交往中出現的具體情況。" 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為他在這個話題上貿然大發議論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請他繼續說下去。 "出於這一原因,"他接著說,"我們人類似乎總是採取一種咄咄逼人的姿態。不管具體情況如何,也不管談的是什麼話題,我們習慣於說一些必須說的話,以便能在交談中佔上風。我們每個人想方設法要控制對方,這樣好在爭辯中處於主動。如果我們如願,如果我們的觀點駁倒了對方,我們就覺得自己不是軟弱之輩,精神也為之一振。

"換句話說,我們人類之所以爭強好勝,不只是為了要在入世間達到某個明確的目標,而是因為我們要獲得一種心理優勢。這就是世界上無論個人之間,抑或種族之間無理性衝突何其多的緣故。 "心理學領域的一般看法是,這個問題現在正引起社會公眾的注意,我們人類意識到互不相讓的嚴重性,結果,我們得重估我們的動機。我們要另覓交往的途徑。我認為,這種重估將是手稿所說的新世界觀的一個部分。" 我們的交談因威爾的到來而打斷。 "他們已準備好了飯菜。"他說。 我們快步走到房子的底層,這是店主一家的生活區。我們穿過起居室,走進餐廳。餐桌上擺放著熱呼呼的食物:雜碎,幾樣蔬菜和色拉。

"請坐,請坐。"店主一邊忙不迭地搬椅子,一邊用英語招呼我們。他身後站著一位上了年紀的婦人,顯然是他的妻子,還有一個十五歲上下的女孩。 威爾坐下來的時候,手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叉子。叉子眶啷掉在地上。店主掃了一眼那個婦人,她則斥責小女孩,因為她沒有去拿一把新的來。小女孩趕緊跑到另一問房子拿來一把新的,畏畏縮縮地遞給威爾。她弓著背,手微微發抖。我和雷諾隔著桌子對望了一眼。 "請吃。"店主說,他遞給我一盤菜。餐間大部分時間,雷諾和威爾時不時談些有關學術、教學改革和出版等話題。店主離開了餐廳,而那婦人就站在門口。 當婦人和她的女兒開始給每個人上餡餅,小女孩的肘碰翻了我的水杯,水潑到了我面前的餐桌上。老婦人見狀大怒,她衝過來,用西班牙語對女孩大叫大嚷,並把她推在一邊。

"非常抱歉。"一邊把水抹去婦人說,"這丫頭太笨手笨腳。" 小女孩發作起來,把吃剩的餅朝婦人砸去,沒砸上,叭的一聲打碎了桌子中間的一件瓷器,此時,店主恰好走了進來。 店主吼叫起來,小女孩逃出了餐廳。 "很抱歉。"他說,快步走向餐桌。 "沒關係。"我回答,"別對小女孩那麼兇。" 威爾起身付了帳單,我們趕緊離開了。雷諾沒吭聲,但當我們出了門,走下台階,他開口了。 "你見那女孩了嗎?"他看著我問道,"她是心理暴力的典型受害者。這便是人們想要控制別人,最後趨向極端的結果。店主和婦人完全支配著女孩。你沒見她是多麼緊張和瑟縮嗎?" "是的。"我說,"但看得出來她是受夠了。" "說得對!她的父母一刻也沒有放過她,而對小女孩來說,她除了猛然發洩一通,沒有其它選擇。這是她控制別人的唯一方式。不幸的是,當她長大起來,由於這一早年受到的創傷,她會想,她必須奪取控制權,以同樣嚴厲的方式去支配別人。這偏見是如此根深蒂固,就會使她如同她父母現在所做的一樣,就知道去支配別人。尤其當她周圍的人是弱者,比如兒童。 "實際上,在她之前,她父母也必定遭受過同樣的創傷。他們如今支配別人,而先前他們的父母支配他們。這就意味著,精神暴力一代代沿襲下來。" 雷諾突然住口。 "我要到車上去拿我的睡袋。"他說,"我過一會兒就來。" 我點點頭,威爾和我繼續朝宿營地走去。 "你和雷諾談得很投機。"威爾開口道。 "是的,我們作了一番交談。"我說。 他笑了。 "實際上,主要是雷諾在講。你只是聽,也回答一些直截了當的問題,而提供的情況不多。" "我對他所說的很感興趣。"我辯解說。 威爾並不在意我的口氣。 "你注意到那個家庭成員之間的能量運動了嗎?店主和婦人在汲取那孩子的能量來充實他們自己,她都快沒氣了。" "我忘記觀察能量流動了。"我說。 "你不認為雷諾樂意看到這種情況?你究竟怎麼看待與雷諾的邂逅?" "我不知道。" "你不認為這有某種含義嗎?我們驅車而過,這時,你看見的一個人使你想起你的一位老朋友;當我們與他相見,真巧他也在尋找手稿。這就不僅僅是巧合了,是嗎?" "是的。" "也許你們相遇,你可以獲得某種信息,從而延長你在秘魯的旅程。反之,你也可能為他提供某種信息,不是嗎?" "是的。我想是的。你認為我應該告訴他什麼?" 威爾看著我,臉上又現出他慣有的親切表情。 "真實。"他說。 我剛要說些什麼,雷諾沿著小路大步朝我們走來。 "我帶了把手電筒,夜裡可能用得上。"他說。 我這才注意到已是日暮時分。我看看西邊,太陽已經下山,但天邊仍是一片明亮的橘黃色。薄雲呈現出一種暗紅的色彩。此時,我彷彿看見了前景中植物周邊能量的白色光圈,但圖像模糊。 "多美麗的落日!"我讚歎道。我見威爾鑽進了他的帳篷,雷諾從他的旅行包裡取出他的睡袋。 "是很美。"雷諾看也沒看隨口應了一聲。 我朝他正在忙乎的地方走過去。 他抬起頭來說:"我還沒有問你呢,你見過手稿的哪幾個部分?" "人們只對我說過頭兩個部分,"我回答。 "但我們剛在靠近薩迪坡的維西安特山莊住了兩天,在那兒從事手稿研究的一個人給了我一份第三條真知的抄件。這部分極為有趣。" 他兩眼發光。 "你身邊帶著嗎?" "帶了。你想看嗎?" 他一下子跳起來,抓過那份抄件鑽進他的帳篷閱讀去了。我找到火柴和幾張舊報紙,開始生火。火熊熊燃燒起來,威爾從他的帳篷鑽了出來。 "雷諾上哪兒去了?"他問。 "他在讀薩拉給我的那份譯稿。"我說。 威爾走過來,坐在火堆旁一段光滑的圓木上。我也坐了過去。夜幕低垂,除了左邊影影綽綽地能看到樹林的輪廓,後面的加油站隱隱約約有些燈光,還有從雷諾的帳篷透出的柔和的光線,其餘的一切都沒在黑暗中,一點也看不清楚。夜晚的樹林,並不寂靜,發出各種聲響,其中一些聲音我以前從未聽過。 過了約半個小時,雷諾從他的帳篷走出來,手裡拿著手電筒三他走過來坐在我的左邊。威爾打起了哈欠。 "第三條真知十分有趣。"他說,"真的有人能看見那些能量場?" 我簡單地對他說了我的經歷,從我們到達山莊說起,一直說到我自己親眼看到能量場。 他沉默了一會,隨後問道:"他們真的做那種實驗,將他們的能量釋放給植物來影響它們的生長?" "還影響植物的營養成分。"我說。 "但手稿的所說還不止這些。"他幾乎是自言自語,"第三條真知認為,總的來說,宇宙是由這種能量構成的。通過我們所擁有的能量,即我們能夠控制那部分能量,也許我們能夠影響的不僅是植物,還有其他東西。"他又停了一會兒,"我在想,我們如何用能量去影響他人?" 威爾看看我,笑了。 "我來告訴你我所看到的,"我說,"我見到過發生在兩人之間的一場爭論,他們的能量所表現出來的才叫稀奇呢。" 雷諾又往上推了推眼鏡,"決告訴我。" 威爾這時站了起來。 "我想我得去睡了。"他說。 "這一整天真累。" 我們跟他道了晚安,威爾進了他的帳篷。隨後,我盡量簡明地敘述薩拉和另一位科學家之間的爭論,特別強調他們能量場的變化。 "等一下。"雷諾說道,"你是說爭論中他們的能量互相拉扯,比如說竭力要攫住對方?" "不錯。"我說。 他琢磨了一會兒。 "我們應該好好分析一下。有兩個人在爭論誰是誰非,誰對誰錯,每個人都想壓倒對方,摧毀對方的自信,甚至發展到互相辱罵。" 突然他抬起頭來。 "是的,這一切都很有道理!" "你說什麼?"我問。 "這種能量的運動,如果我們系統地加以觀察的話,有助於理解人類為何爭強好勝和彼此傷害。當我們控制別人,我們就在獲取了他們的能量。他人的虧損就是我們的豐盈,豐盈就是我們的動機。喔,我必須學會觀察能量場。維西安特山莊在哪兒?怎麼走?" 我告訴他山莊的大致方位,建議他問一下威爾確切的位置。 "好的。我明天問他。"他這麼說,"現在我要去睡一會兒。明天想早點動身。" 他向我道過晚安,鑽進了他的帳篷,單留下我同劈啪作響的篝火和不歇的夜聲作伴。 當我醒來,威爾已經走出帳篷。我能聞到熱燕麥粥的香味。我鑽出睡袋,從帳篷的縫隙向外看。威爾正拿著一隻平底鍋在火上烤著什麼。看不到雷諾的身影,他的帳篷也不見了。 "雷諾在哪兒?"我問,邊穿衣服邊向火堆走去。 "他已經收拾好行李。"威爾說道,"此刻正在那兒弄他的汽車,他要作好準備,等新水泵一來就動身。" 威爾遞給我一碗燕麥粥,我們坐在一根圓木上吃起來。 "你們兩個談到很晚吧?"威爾問我。 "並不太晚。"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他。" 就在這時,路上傳來聲響。雷諾急匆匆地朝我們走來。 "我都準備好了。"他說,"我得說再見了。" 聊了幾分鐘,雷諾沿著石階走了。威爾和我輪流在加油站老闆的浴室裡洗澡和刮鬍子。隨後收拾好行李,給汽車加滿油,就起程朝北開去。 "古拉有多遠?"我問。 "如果順利的話,日落之前就能到達。"他說,接著又問我,"你從雷諸那兒得到些什麼?" 我注視著他。他似乎在等待一個明確的回答。 "我不知道。"我說。 "雷諾對你談了哪些看法?" "我們人類,儘管我們意識不到,傾向於控制和支配別人。我們要贏得人與人之間的能量。這會使我們增強自信,產生良好的感覺。" 威爾直直地看著車前的路面。他似乎突然想起了別的什麼事。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我問他,"這是第四條真知的內容?" "不完全是。你已經見過兩人之間的能量運動。但我不知道你處於這種狀況時有什麼樣的感受。" "那麼請告訴我有什麼的感受!"我有些惱怒地叫起來,"你還來指責我一言不發!其實要從你那兒得到信息才像拔牙呢!這些天我一直設法了解你以往同手稿有關的經歷,但你總是閉口不談。" 他大笑起來,然後沖我一樂。 "我們有協議,記得嗎?我守口如瓶自有道理。手稿中有一個部分涉及到如何理解人的以往生活中的事件。要弄清你是誰,你來到人間的目的,這是一個過程。等我們接觸到那個部分時,我們再來討論我成長的背景。好嗎?" 我對他說話的坦然語氣報以一笑。 "好吧。" 這之後整個上午我們默然無語地開著車。天氣晴好,碧空萬里。吉普車在群山中盤旋而上,偶爾有浮雲飄過山路,弄得擋風玻璃濕漉漉的。時近中午。我們把車停在一塊高地上,這兒能欣賞到東邊崇山峻嶺的獨特風光。 "你餓了吧?"威爾問我。 我點點頭,他從汽車後座的一隻包裡取出兩塊小心包裹好的三明治。他遞給我一塊,問道:"你認為這兒的景色如何?" "很美。" 他笑咪咪地看著我,我覺得他在觀察我的能量場。 "你在幹嘛?"我問。 "只是看看。"他說,"山峰的環境很特殊,它能給任何置身於其中的事物增加能量。你似乎對山地風光情有獨鍾。" 我告訴威爾我祖父的那個山谷,以及可眺望湖水的那座山峰;告訴他在沙琳來的那一天,那湖光山色如何使我振奮和充滿活力。 "也許你在那兒的成長,"他說,"為你的此時此刻作了某種準備。" 我剛要問他有關大山提供能量的情況,這時他說:"深山中的一片原始森林,其能量更為豐厚。" "我們前去的就是山中的原始森林嗎?"我問。 "你自己看吧。"他說。 "你能看得出。" 他手指著東邊。幾英里遠處,有平行的兩道山巒,婉蜒約有幾英里,然後互相靠攏,形如一個V字。山巒之間,座落著一個小鎮;山巒匯合處,山峰陡峭,怪石嶙峋。那山峰比我們所處的山嶺略高一些,山腳也更為蒼翠,草木茂盛。 "你是指那一片蒼翠的地方?"我問。 "是的,"威爾說。 "就像維西安特,但更有生氣,更特別。" "怎麼特別?" "它有助於我們了解手稿中的某一條真知。" "怎麼回事?" 他發動吉普,把車開回到路上。 "我敢說,"他說,"你準能找出答案。" 隨後的一個多小時,我們都沒怎麼開口,我慢慢地又打起了瞌睡。後來,威爾推推我的手臂。 "醒醒。"他叫道,"我們到古拉了。" 我坐直身子。前面,兩條路匯合通到山谷,那兒有一個小鎮。鎮的兩側是我們剛才見過的山巒。山坡上的樹木也有維西安特的樹那般高大,而且特別青翠。 "在我們進入小鎮之前,我有些事要告訴你。"他說,"儘管這片樹林有充沛的能量,但這鎮子的文明程度不及秘魯的其他地區。據說這地方能得到一些有關手稿的信息,但上次我在這兒的時候,到處看見貪婪的傢伙,他們感覺不到能量,也不理解手稿。他們只知道要錢,或企圖找到第九條真知來獵取名聲。" 我打量一下這村鎮。它有四五條街道。兩條大道在鎮中心形成十字路口,大道兩旁是較有氣派的建築,另一些街道比巷子略寬一些,兩側是低矮的房子。十字路口停著十多輛越野車和汽車。 "這些人到這兒來幹什麼?"我問。 他爽朗地笑起來。 "因為這是進深山老嶺之前最後一個可以加油補充物品的地方。" 他發動吉普,慢慢開進鎮子,在一家大鋪子前停了下來。我讀不懂西班牙文的招牌,但從櫥窗裡陳列的商品來看,我猜這是家賣雜貨和五金的商店。 "在這兒等一會兒。"他說,"我有些事要辦一下。" 我點點頭,威爾走進店裡。我四下張望,這時,一輛卡車在街對面停下來,有幾個人下了車。其中有一個黑頭髮的女子,穿一件茄克式的工作服。讓我驚訝的是,我認出這是瑪喬麗。她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過街朝我這個方向走來。 我打開車門下了車。 "瑪喬麗。"我喊道。 她停下來,東張西望,最後看到了我。 "你好。"她笑著對我打招呼。當她朝我走過來,那年輕人抓住了她的手臂。 "羅伯特叫我們不要跟任何人說話。"他聲音輕輕地,盡量不讓我聽見。 "這不要緊的。"她說,"這個人我認識。進去吧," 他不信任地看看我,隨後返身走進店裡。我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釋一下花園中發生的事。她笑起來,對我說薩拉已把一切告訴了她。她還想說什麼,威爾拿著一些物品走出來。 我給他們作了介紹,我們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威爾將物品放到汽車的後座上。 "我有個主意。"威爾說道,"我們到街對面去吃點東西。" 我看到對面好像有家小咖啡店,"這主意不錯。"我說。 "我不知道,"瑪喬麗說,"我就要走。我得搭那輛車。" "你要去哪兒?"我問她。 "回去,向西幾英里,我是來訪問一個手稿研究小組的。" "飯後我們可以送你回去。"威爾插一了句。 "哎,我想這不會有問題。" 威爾看看我,"我還有件事要辦。你們倆先去用餐,回頭我自己去。我只需一會兒。" 我們表示同意,瑪喬麗和我等了片刻,讓幾輛車開過去。威爾沿街朝南邊走去。這時,同瑪喬麗一起來的那個年輕人從店裡走出來,他攔住了我們。 "你們上哪兒去?"他抓住她的手臂問道。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她回答。 "我們想要去吃點東西,完了他開車送我回去。" "晦,在這兒你什麼人也不能相信。你清楚羅伯特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 "不會有事的。"她說。 "我要你現在跟我走!" 我抓住他的手,把他從瑪喬麗那里拉開。 "你聽見她說什麼了?"我說。他退後一步,望著我,一下顯得很溫順。他轉身又走回到店裡。 "我們走吧。"我說。 我們過街進了那家小餐館。吃飯的地方只有一間鋪面,放著八張餐桌,散發著一股油煙味。我看見左手有張餐桌空著。我們走了過去,有幾個人打量了我們一眼,完了又忙他們的去了。 女招待只會說西班牙語,但瑪喬麗通曉這種語言,她點了兩份飯菜。瑪喬麗熱切地看著我。 我沖她一笑。 "同你在一起那個小伙子是誰?" "他叫肯尼。"她回答,"我不知道他怎麼回事。謝謝你幫了我。"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她的話使我感到好奇。 "你怎麼會跟那個小組有關係?"我問。 "羅伯特·詹森是個考古學家。他組織了一個小組研究手稿和尋找第九條真知。幾週前他訪問了維西安特,幾天前他又來了……我……" "什麼?"我問。 "唔,我在維西安特捲進場戀愛糾葛,我想從中解脫出來,那時,我遇見了羅伯特,他很有風度,他的研究也非常有趣。他讓我相信第九條真知有助於我們的研究,他正在設法找到這一條真知。他說尋覓這一條真知將是他一生中所做的最激動人心的事。他給了我一個為期幾個月的差使,在他們小組工作,我決定接受……"她又一次停下來,眼睛看著桌面。她顯得很不自在,於是我換了個話題。 "你讀過多少條真知?" "在維西安特我只見過一條。羅伯特有別的幾條,但他認為人們在理解這些真知之前最好拋棄他們的陳見。他常說,他寧願人們從他那兒了解手稿的主要概念。" 我必定是皺起了眉頭,因為她說:"你不很喜歡這樣,是嗎?" "這聽起來不對勁。"我說。 她又直盯著我。 "我也有些疑惑。也許你送我回去的時候,你能同他談談,告訴他你是怎麼想的。" 女招待送來了我們的飯菜,等她走開,我看見威爾從門口進來。他快步朝我們的餐桌走來。 "我要到北邊一里外的地方去見幾個人。"他說,"我要去兩個小時。你開吉普車送瑪喬麗回去。我搭別人的車。"他沖我一笑,"回來我們還在這兒碰頭。" 我想要把有關詹森的事告訴他,但我沒有出口。 "好吧。"我說。 他看著瑪喬麗。 "見到你很高興。我很想有時間呆在這兒一起聊天。" 她神情羞澀地看看他。 "也許還有機會吧。" 他點點頭,給了我車鑰匙就走了。 瑪喬麗吃了一會兒,問道:"他像是個有主見的人。你怎麼認識他的?" 我把我來到秘魯後的經歷詳細地告訴了她。我說的時候,她很用心地聽著。她如此用心,實際上,我也發覺我講得十分輕鬆,戲劇性的變化和事件敘述得有聲有色。我的每句話她似乎都聽得津津有味。 "天哪!"她叫道,"你不覺得有危險?" "不,不覺得。"我說,"這兒遠離利馬,我不覺得有危險。" 她還是滿含期待地望著我,所以,我一邊把飯吃完,一邊簡略地告訴她我在維西安特遇到的事,一直講到薩拉和我來到實驗花園。 "我就是在那兒遇見你的。"我說,"可你又跑了。" "哦,不是那回事。"她說。 "我還不了解你,當我意識到你的情感,我想最好是離開。" "好吧,我道歉。"我笑著說,"我的能量冒犯了你。" 她看看表。 "我想我該回去了。他們會為我擔心的。" 我在桌上留下足夠的錢付帳單,便同瑪喬麗出門向威爾的吉普車走去。人夜,天氣冷峭,我們可以看到呼出的霧氣。當我們坐進車,她說:"沿路朝北走。什麼時候轉彎我會告訴你的。" 我點點頭,很快掉過車頭,朝北開去。 "談談我們要去的那個農場。"我提出要求。 "我想是羅伯特租下了它。他已經研究過這些真知,而他的小組顯然在農場也呆久了。自從我到那兒,只見人人都在收拾東西,準備車輛,以及這一類事情。他手下有些人顯得非常粗魯。" "他為什麼要邀請你同行呢?"我問。 "他說他需要一個人幫助他翻譯第九條真知,如果他找到的話。至少這是他以前在維西安特說的。在這兒他只是關心補給品,為旅行作些準備。" "他計劃去哪兒?" "我不知道。"她回答,"他從來不回答我的這個問題。" 大約開了一里多路,她手指指要我朝左拐。那是一條狹窄的,嶇崎的山道,婉蜒而上,過了山嶺通向一片平坦的谷地。那兒有一幢用大塊木板蓋起來的農家住宅。住宅後面是幾間庫房。用柵欄圍起來的草地上三隻美洲駝眼瞪瞪地望著我們。 我慢慢把車停下來,有幾個人在一輛車旁轉悠,神色漠然地看了看我們。我注意到住宅的一邊有一台用汽油作動力的馬達嗡嗡響著。這時,門打開了,一位高個,黑髮,面容清瘦的男子朝我們走來。 "他就是羅伯特。"瑪喬麗介紹說。 "噢。"我說,感到自己充滿力量和自信。 我們下車,詹森走了過來。他看著瑪喬麗。 "我為你擔心。"他說。 "我明白你遇上了一位朋友。" 我作了自我介紹,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我是羅伯特·詹森,"他說。 "很高興你們倆都沒事。進屋吧。" 屋內一些人在忙著收拾東西。一個人把一頂帳篷和宿營用品拿到後面去。穿過飯廳,我看到兩個秘魯女子在廚房準備食品。詹森在客廳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讓我們坐另兩把椅子。 "你為何說你很高興我們倆安然無恙?"我問。 他向我側過身來,語氣真摯地問:"你來這兒多久了?" "只是今天下午到的。" "所以你不知道這兒有多危險。天天有人失踪。你聽說過手稿,也就是那份沒找到的第九條真知嗎?" "聽說過。實際上……" "那麼你得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打斷我的話說,"對第九條真知的尋找變得凶險起來。一些危險分子捲了進來。" "什麼人?"我問。 "那些根本不關心這一發現的考古價值的人。那些只是出於他們自身目的而索取真知的人。" 一個長著大鬍子,腆著大肚子,身材魁梧的人打斷我們的談話,他給詹森一張單子。他們用西班牙語簡短他說了幾句。 詹森又看著我、"你到這兒也是來找第九條真知的?"他問我。 "你意識到你在做什麼事嗎?" 我覺得自己心笨口拙,辭不達意。 "嗯……我主要想見識一下完整的手稿。到今我讀得還不多。" 他坐直身子,說:"你不認為手稿是國家文物,不經允許私下傳抄是不合法的嗎?" "是這樣,但有些科學家有不同看法。他們覺得政府是在壓制新……" "難道你不覺得秘魯政府有權保護它的古代財富嗎?政府知道你在這個國家嗎?"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我又感到一陣不安。 "哎,你別誤會了。"他笑著說,"我站在你一邊。如果你有某種正當的學術理由到這兒來,請告訴我。不過,我覺得你只是隨便逛逛。" "好像是這麼回事。"我說。 我注意到瑪喬麗的目光從我轉向詹森。 "你認為他該怎麼辦?"她問。 詹森笑笑站起來。 "我也許能在這裡給你找份工作。我們還需要人。我們所要去的地方相對來說是安全的,我想。如果事情不順利,途中你可以設法回家去。" 他注視著我。 "但是你得同意完全照我說得去做,不折不扣。" 我瞥了下瑪喬麗。她仍看著詹森。我感到惘然。也許我應考慮詹森的建議,我想。如果他同政府關係密切,那麼這會是我體面地返回美國的唯一的機會。也許我一直稀里糊塗。也許詹森是對的,我有滅頂之災呢。 "我想你應該考慮一下羅伯特所說的,"瑪喬麗對我說,"你一個人到外面去太危險了。" 雖然我知道她可能說得不錯,但我仍然相信威爾,相信我們所做的。我想要把這個看法告訴他們,但要開口卻一時不知怎麼說。我覺得腦子糊塗了。 這時,大個子又走進來,朝窗外張望。詹森快步走上來,也朝外看。他轉身對瑪喬麗隨口說:"有人來了。去叫肯尼到這兒來,好嗎?" 她點點頭走開去。透過窗戶,我看見車燈越來越近。車在柵欄外邊停下來,離房子五十英尺遠。 詹森打開門,這時我聽到門外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哪一位?"我問。 詹森嚴厲地看看我。 "別出聲!"他說。他和大個子走出門外,把門關好。通過窗戶,我看見車燈後面站著一個人。我的第一個想法是呆在屋裡。詹森對我的處境說的那番話讓我忐忑不安。但車旁的那個人似乎很熟悉。我打開門走了出去。詹森一看到我,就馬上轉身擋住我。 "你要幹什麼?回屋裡去。" 透過馬達聲響,我又聽見有人在叫我。 "馬上進去!"詹森說,"這是個圈套。"他就站在我的前面,擋著我不讓朝車那兒看。 "馬上進去!" 我十分慌亂,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這時車燈後面的那個人走近來,我隔著詹森能看到他的身影。我清晰地聽到。 "……到這兒來,我需要跟你談談!"他走近來,我清醒過來,我認出這是威爾。我推開詹森衝了過去。 "出什麼事啦?"威爾急忙問,"我們得離開這兒。" "那瑪喬麗怎麼辦?"我問。 "現在我們無法幫助她。"威爾說。 "我們快走。" 我們剛要走,詹森叫了起來。 "你最好呆在這裡。你走不掉的。" 我回過頭來。 威爾停下來看著我,讓我決定走還是留。 "我們走。"我說。 我們走過威爾坐來的那輛車,我看見前座上有兩個人。我們上了威爾的吉普車,他向我要了鑰匙,我們開走了,威爾的朋友開車跟在後面。 威爾轉過臉看著我。 "詹森對我說,你已經決定同他的小組呆在一起。這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知道他的姓名?"我喃喃道。 "我剛聽說這傢伙的情況。"威爾回答我說,"他為秘魯政府工作。他確是個考古學家,但他保證對這事完全保密,作為回報,他有特權來研究手稿,只要他不企圖去尋求那未被找到的第九條真知。顯然,他打算要違反這一協議了。人們說他就要動身去尋找第九條真知。 "當我得知和瑪喬麗一起的就是他,我想我得到這兒來。他對你說了些什麼?" "他說我有危險,說我應該同他們在一起,這樣他就可以幫助我離開這個國家,只要我願意的話。" 威爾搖搖頭,"他這是在算計你。" "你說什麼?" "你應該看看你的能量場。你的能量幾乎全流到他身上去了。" "我不明白。" "回想一下在維西安特薩拉和那位科學家的爭辯……如果你目睹一方贏了,從而向對方證明他的正確,那麼,你會看到輸者的能量向贏者流動,輸者就會感到像是榨乾了似的,虛弱不堪,茫然無措就像那個秘魯家庭中的女孩顯示出來的一樣。"他笑笑,"你現在也是那副模樣。" "你是說這種事在我身上發生了?"我問。 "是的。"他回答,"對你來說,要擺脫他對你的控制,從他那裡解脫出來極為困難。有一陣我認為你做不成了。" "天哪!"我叫道,"那傢伙真是個惡魔!" "那倒不是。"他說,"他也許並不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他認為他有權控制事態的發展,無疑,他很久以前就明白,通過某種策略,他能成功地控制局面。他一上來裝作你的朋友,然後挑你的毛病,比如說你有危險。結果,他悄悄地摧毀你的自信心,你開始依附他。一旦出現這種狀況,他就把你握在手中了。" 威爾注視著我。 "這只是人們用來騙取他人能量的一種策略。你可以在第六條真知裡了解到其它的方法。" 我並不在聽,我在想著瑪喬麗。我不願意把她丟在那兒。 "你認為我們應該想辦法帶走瑪喬麗嗎?"我問。 "現在不必,"他說。 "我認為她眼下沒有危險。我們明天可以開車過來,設法同她談談。" 我們沉默了一會,威爾又問道:"你理解我所說詹森不明白他所做的嗎?他與大多數人並無不同。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要顯出他是強者而已。" "不,我不大理解。" 威爾想了一會。 "所有這一切,大多數人並不清楚。我們所知道的是我們覺得虛弱,而當我們控制別人時,我們感覺良好。但我們不明白這種良好的感覺是以別人為代價的。這是我們從他們身上竊取來的能量。許多人一生習慣於攫取他人的能量。"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我。 "雖然情況各有不同。有時我們遇見某個人,他會主動向我們發送能量,至少是在片刻的時間內。" "你這想說明什麼?" "我回想起你和瑪喬麗在城裡的餐館一起吃飯,那時我走進來。" "是這樣。" "我不知道你們在談些什麼,但明顯地她的能量流入你的體內。我進來的時候,看得非常清楚。你說,你那時感覺怎麼樣?" "感覺不錯。"我說,"那時,我要對她講的經歷和概念顯得特別清晰。我敘述起來輕鬆自如。不過,這能說明什麼?" 他笑了。 "有時,別人有意要我們明了相互之間的關係,會樂意把他們的能量輸送給我們,瑪喬麗對你所做的就是這種情況。這使我們覺得精力旺盛,但你會看到,這種饋贈通常不會常久。大多數人,也包括瑪喬麗,還不夠強盛,無法源源不斷地發送能量。這就是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相互關係最後多半發展為能量爭奪。人的能量發生碰撞時,雙方會力爭對能量的控制權。失敗的一方總是為此付出代價。" 他突然住口,盯著我看。 "你得到第四條真知了嗎?想一想你所遇到的事。你觀察過兩個人之間的能量變動,你對此感到好奇,後來,我們遇見了雷諾,他告訴你心理學家已著手探討人類爭強好勝的心理機制。 "那個秘魯人家是個明顯的例子。你十分清楚,支配別人使支配者覺得自己更有力更聰明,但支配別人就是汲取被支配者的生命能量。即使我們對自己說。這樣做是為他好,或者他們是我們的兒女,我們理應始終控制他們,也是一回事。這對他們同樣有傷害。 "再後來,你遇上了詹森,對此狀況有了真切的體驗。你看到,當有人從心理上來支配你,實際上就是使你魂不守舍。這並非是說你在一場智性的論辯中輸給了詹森。而是你失卻了能量或清醒的理智來與之辯論。你所有的智能為詹森佔有。不幸的是,這種心理暴力在人類文化發展的全過程中時有發生,而且常常是由所謂的好心人來實施的。" 我只是點點頭。威爾簡明扼要地概括了我的經歷。 我看看威爾。 "別的能源是什麼?" 他笑笑,什麼也沒說。 "要好好領會第四條真知的精神,"威爾繼續說道。 "看看它是如何同你所知的那些真知相吻合。第三條真知告訴你,物質世界其實是一個巨大的能量系統。第四條真知則指出,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我們人類下意識地爭奪的只是為我們所有的那部分能量:即人與人之間的能量。這就是人類為什麼時常在各個方面產生衝突:從全部的家庭及單位的小衝突到國與國之間的戰爭。這是感覺到不安和虛弱,不借去竊取他人的能量來充實自己的結果。" "等一下。"我爭辯說,"有些戰爭不得不打。它們是正義的。" "當然。"威爾的回答,"但任何衝突不能很快得到解決的唯一原因,是某一方為著能量的目的,採取了一種非理性的態度。" 威爾好像想起了什麼。他手伸進皮包,拿出一疊用針別起來的紙。 "我幾乎忘記了!"他叫道。 "我找到了一份第四條真知的抄件。" 他把文槁遞給我,不再說什麼,只是直視著路面開車。 以後的二十多分鐘,我藉著威爾駕駛室的燈光閱讀這份簡短的文件。手稿認為,理解了第四條真知,就會明了人類世界是一個爭奪能量,進而爭奪權力的巨大的角斗場。 但是,人類一旦明白他們的爭鬥,手稿進一步分析說,我們就會立刻開始超越這種衝突。我們就會從僅僅為人類能量的爭奪中解脫出來……因為我們最終能從別的能源獲取我們所需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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